介庵进禅师语录 - 第 27 页/共 29 页

性有性无全体露  小儿原是老栽松   五祖弘忍大师   前身为破头山中栽松道者,转遇四祖得法嗣,化六祖。时为居士,姓卢名慧能,闻读金刚经有省,自新州来参祖,祖令随众作务。祖一日令众述偈,意符则授衣。法会下七百余僧,上座神秀者于廊壁书偈曰: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祖见,知秀所作,乃赞叹曰:后人依此修行,亦得胜果。各令念诵。卢在碓坊闻之,至夜倩人于秀偈侧亦书一偈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祖见曰:此是谁作?亦未见性。众闻祖语,遂不之顾。逮夜,祖潜诣碓坊,问曰:米白也未?卢曰:白也,未有筛。祖以杖击碓三下而去。卢即三鼓入室,祖密付衣法,嘱善保护,无令断绝。付法偈曰: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既无种,无性亦无生。  本来无物顶 开  米白倩筛满面灰  三鼓密传衣钵去  刻舟争见化龙才   六祖慧能大师   黄梅得法后,住曹溪。南岳让祖来参。祖问:甚么处来?让曰:嵩山来。祖曰:什么物恁么来?让无语。经八载,忽然有省,乃白祖曰:某甲有个会处。祖曰:作么生?师曰:说似一物即不中。祖曰:还假修证否?让曰:修证则不无,染污即不得。祖曰:祗此不污染,诸佛之所护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祖为说法,偈曰:心地含诸种,普雨悉皆生,顿悟花情已,菩提果自成。  当阳一拶远趋风  八载投机亦不中  修证不无染不得  山丛丛处水蒙蒙   曹溪第二世南岳怀让禅师   见马祖常习坐,禅师问曰:大德,坐禅图甚么?祖曰:图作佛。师乃取一砖,于彼庵前石上磨。祖曰:磨作甚么?师曰:磨作镜。祖曰:磨砖岂得成镜耶?师曰:磨砖既不成镜,坐禅岂得作佛?祖曰:如何即是?师曰:如牛驾车,车若不行,打车即是?打牛即是?祖无对。师又曰:汝学坐禅,为学坐佛?若学坐禅,禅非坐卧,若学坐佛,佛非定相,于无住法不应取舍。汝若坐佛,即是杀佛,若执坐相,非达其理。祖闻示诲,如饮醍醐,礼拜问曰:如何用心,即合无相三昧?师曰:汝学心地法门,如下种子,我说法要,譬彼天泽,汝缘合故,当见其道。又问:道非色相,云何能见?师曰:心地法眼,能见乎道,无相三昧,亦复然矣。祖曰:有成坏否?师曰:若以成坏聚散而见道者,非见道也。乃说偈曰:心地含诸种,遇泽悉皆萌,三昧花无相,何坏复何成。祖遂开悟,心意超然,侍奉九秋,日益玄奥。  轻轻阃外展机筹  引玉抛砖格异眸  打叠车牛三昧起  木童骑鹤上杨州   曹溪第三世江西马祖道一禅师   百丈为侍者。一日侍祖行次,见一群野鸭飞过。祖曰:是甚么?丈曰:野鸭子。祖曰:甚处去也?丈曰:飞过去也。祖遂把丈鼻扭,负痛失声。祖曰:又道飞过去也。丈于言下有省。又后侍立次,祖目视绳床角拂子。丈曰:即此用,离此用。祖曰:汝向后开两片皮,将何为人?丈取拂子竖起。祖曰:即此用,离此用。丈挂拂子于旧处。祖振威一喝。丈直得三日耳聋。祖付法偈曰:心外本无法,有付非心法,既知非法心,如是付心法。  鼻痛始知灯是火  耳聋难掩掣风颠  大千沙界文同轨  天自高兮海自渊   曹溪第四世洪州百丈山怀海禅师   一日谓众曰:佛法不是小事,老僧昔被马大师一喝,直得三日耳聋。时黄檗闻举,不觉吐舌。师曰:子已后莫承嗣马祖去么?檗曰:不然,今日因和尚举,得见马祖大机大用,然且不识马祖,若嗣马祖,已后丧我儿孙。师曰:如是如是,见与师齐,减师半德。见过于师,方堪传授。子甚有超师之见。檗便礼拜。师付法偈曰:本无言语嘱,强以心法传,汝既受持去,心法更何言。  陈年蛊毒水难当  触着通身皮骨丧  识得根源为活计  一般酥酪是砒礵   曹溪第五世洪州黄檗山希运禅师   临济在师会下,行业纯一。首座睦州叹曰:虽是后生,与众有异。遂问:上座在此多少时?济云:三年。座云:曾参问也无?济云:不曾参问。不知问个什么。座云:汝何不去问堂头和尚,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济便问。声未绝,师便打。济下来。座云:问话作么生?济云:某甲问声未绝,和尚便打,某甲不会。座云:但更去问。济又问,师又打。济如是三度问,师三度打。济白首座云:幸蒙慈悲,令某甲问讯和尚,三度发问,三度被打,自恨障缘,不领深旨,今且辞去。座云:汝若去时,须辞和尚去。济礼拜退。座先到师白云:问话底后生甚是如法。若来辞时,方便接他,向后成一株大树,与天下人作阴凉去在。济辞师,师嘱云:不得往别处去,汝向高安滩头大愚处去,必为汝说。济到大愚。愚问:甚处来。济云:黄檗来。愚曰:黄檗有何言句?济曰:某甲三度问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某甲有过无过?愚曰:黄檗与么老婆心切,为汝得彻困,更来者里问有过无过。济于言下大悟,云:元来黄檗佛法无多子。愚搊住曰:者尿床鬼子适来道有过无过,如今却道黄檗佛法无多子。你见个甚么道理?速道速道!济遂筑大愚胁下三拳。愚拓开曰:汝师黄檗,非干我事。济便回师,见便问:者汉来来去去,有甚了期?济云:秪为老婆心切人事了。侍立。师又问:什么处去来?济云:昨奉慈旨,令参大愚去来。师云:大愚有何言句。济遂举前话。师云:作么生得者汉来,待痛与一顿。济云:说甚么待来,即今便吃。随后便掌,师云:者风颠汉却来者里捋虎须。济便喝。师云:侍者引者风颠汉参堂去。后付偈曰:病时心法在,不病心法无,吾所付心法,不在心法途。  三回痛棒骨生痕  一筑高安便答恩  更把虎须频倒捋  乾坤搅动斗星昏   曹溪第六世镇州临济义玄禅师   兴化为侍者,机缘默契,师以法偈印之。偈曰:至道无拣择,本心无向背,便如此承当,春风增瞌睡。化后充三圣首座,次任大觉院主(云云)。开堂日此一炷香,本为三圣师兄,三圣于我太孤,本为大觉师兄,大觉于我太赊,不如供养临济先师。  家富儿娇无拣择  机筹互换始承当  春风瞌睡流千古  有眼如盲日正央  顶 竖亚摩醯眼  肘后横悬夺命符  毒气迸开无限意  赚他驴粪较赊孤   临济第二世魏府兴化存奖禅师   南院久依座下。师以法偈付曰:大道全自心,亦非在心求,付汝自心道,无喜亦无忧。  自心大道没遮藏  花笑鸟啼山更长  月白不从门外得  踢翻尿器露风光   临济第三世汝州南院慧颙禅师   风穴在会作园头,师一日入园问云:南方一棒作么生商量?穴云:作奇特商量。穴却问:和尚此间一棒作么商量?师拈棒云:棒下无生忍,临机不见师。穴于言下大彻。依止六年。师付法偈曰:我今无法说,所说皆非法,今付无法法,不可住于法。  棒下无生绝较量  临机不见太郎当  颙翁若遇风颠汉  劈面拦腮没处藏   临济第四世汝州风穴延沼禅师   首山充知客时,常密诵法华。一日侍立次,师乃垂涕告曰:不幸临济之道,至吾将坠于地。山曰:观此一众,岂无人耶?师曰:聪明者多,见性者少。山曰:如某者如何?师曰:吾虽望子之久,犹恐耽着此经,不能放下。山曰:此亦可事,愿闻其要。师于是上堂,举世尊以青莲目顾视大众,迦叶正当与么时,且道说个什么?若道不说而说,又是埋没先圣,且道说个什么?山拂袖而退。师掷下拄杖,归方丈。次日,山与真园头,同上问讯。师问真曰:作么生是世尊不说说?真曰:鹁鸠树头鸣。师曰:你作许多痴福作么?何不体究言句?又问山曰:你作么生?山曰: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师谓真曰:你何不看念法华下语?付首山偈曰:无说是真法,其说原无说,我今说付时,说说何曾说。  日忧祖道泪潸潸  铁石心肝也痛酸  拂袖一肩担荷后  令人闻见胆毛寒   临济第五世汝州首山省念禅师   一日上堂,汾阳出问:百丈卷席意旨如何?师云:龙袖拂开全体现。阳云:未审师意如何?师云:象王行处绝狐踪。阳于言下大悟,遂提起坐具,顾视大众云:万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捞漉始应知。礼拜归众。时叶县省和尚作首座,才退便问:昭兄,你适来见个什么道理,便与么道?阳云:正是我放身舍命处,省便休。师付汾阳法,偈曰:自古付无说,我今亦无说,只此无说心,诸佛所共说。  皓魄当空绝点埃  一枝丹桂月中开  香飘扑着人间鼻  放舍身心寔俊哉   临济第六世汾州太子院善昭禅师   慈明,参师,师揣其志,经二年未许入室。明每诣方丈,师见必诟骂,或毁诋诸方,及有所训,皆流俗鄙事。明一夕诉曰:自至法席已再夏,不蒙指示,但增世俗尘劳,念岁月飘忽,己事未明,有失出家之利。语未卒,师熟视骂曰:是恶知识敢裨贩我?怒举杖逐之。明拟伸救。师蓦掩其口。明忽大悟,曰:是知临济道出常情。服役七年,辞去。付偈曰:虚空无形象,形象非虚空,我所付心法,空空空不空。  煆凡炼圣妙炉殷  格外钳锤非易闻  一点始知唇在口  等闲出语便惊群   临济第七世潭州石霜慈明楚圆禅师   自南源徙道吾,石霜皆杨岐总院事岐,依师虽久,未有省发,每咨参,师曰:库司事繁,且去。他日又问,师曰:监寺异日儿孙遍天下,在何用忙为?一日,师适出,雨忽作。岐侦师小径,既见,遂搊住曰:这老汉今日须与我说,不说打你去!师曰:监寺知者般事便休。语未卒,岐大悟,即拜于泥涂问曰:狭路相逢时如何?师曰:你且躲避,我要去那里去。岐归来日,具威仪,诣方丈,礼谢。师呵曰:未在一日。师上堂,岐出问:幽鸟语喃喃,辞云入乱峰时如何?师曰:我行荒草里,汝又入深村。岐曰:官不容针,更借一问。师便喝。岐曰:好喝。师又喝。岐亦喝。师连喝两喝。岐礼拜。师曰:此事是个人方能担荷。岐拂袖便行。师付法偈曰:虚空无面目,心相亦如然,即此虚空心,可称天中天。  这般家业要承当  毒药甘浆着甚忙  幽鸟一声相借问  春风吹绽百花香   临济第八世袁州杨岐方会禅师   白云端参。师一日忽问:上人落发师为谁?端曰:茶陵郁和尚。师曰:吾闻伊过桥遭攧有省,作偈甚奇,能记否?端即诵曰: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师笑而趋起。端愕然,通夕不寐,黎明咨询。师适岁莫,师曰:汝见昨日打驱傩者么?曰:见。师曰:汝一筹不及渠。端复骇曰:意旨如何?师曰:渠爱人笑,汝怕人笑。端因大悟于言下。师付法偈曰:心体如虚空,法亦遍虚空,证得心空理,非法非心空。  巧将黑豆换明珠  鬼脸神头见自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