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壹阿含经 - 第 36 页/共 82 页
数千万亿光,未敢能熟视。”
是时,须摩提女长跪叉手向如来,以此偈报长者曰:
“非日非不日,而放千种光,
为一切众生,亦复是我师。
皆共叹如来,如前之所说,
今当获大果,勤加供养之。”
是时,满财长者右膝著地,复以偈叹如来曰:
“自归十力尊,圆光金色体,
天人所叹敬,今日自归命。
尊今是日王,如月星中明,
以度不度者,今日自归命。
尊如天帝像,如梵行慈心,
自脱脱众生,今日自归命。
天世人中尊,诸鬼神王上,
降伏诸外道,今日自归命。”
是时,须摩提女长跪叉手,叹世尊曰:
“自降能降他,自正能正人,
以度度人民,已解复脱人。
度垢使度垢,自照照群萌,
靡不有度者,除斗无斗讼。
极自净洁住,心意不倾动,
十力哀愍世,重自顶礼敬。
“有慈、悲、喜、护之心,具空、无相、愿,于欲界中最尊第一,天中之上七财具足,诸天人自然梵生,亦无与等,亦不可像貌,我今自归命!”
是时,六千梵志见世尊作如此神变,各各自相谓言:“我等可离此国,更适他土,此沙门瞿昙以降此国中人民。”是时,六千梵志寻出国去,更不复入国。犹如师子兽王,出于山谷,而观四方,复三鸣吼,方行所求。诸有兽虫之类各奔所趣,莫知所如,飞逝沉伏。若复有力神象闻师子声,各奔所趣,不能自安。所以然者?由师子兽王极有威神故。此亦如是,彼六千梵志闻世尊音响之声,各各驰走,不得自宁。所以然者?由沙门瞿昙有大威力故。
是时,世尊还舍神足,如常法则,入满富城中。是时,世尊足蹈门阈上。是时,天地大动,诸尊神天散华供养。是时,人民见世尊容貌,诸根寂静,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而自庄严。人民之类便说此偈:
“二足尊极妙,梵志不敢当,
无故事梵志,失此人中尊。”
是时,世尊往诣长者家,就座而坐。尔时,彼国人民极为炽盛。时,长者家有八万四千人民之类,皆悉云集,欲坏长者房舍,见世尊及比丘僧。尔时,世尊便作是念:“此人民之类必有所损,可作神力,使举国人民尽见我身及比丘僧。”尔时,世尊化长者屋舍作琉璃色,内外相视,如似观掌中珠。
尔时,须摩提女前至世尊所,头面礼足,悲喜交集,便说此偈:
“一切智慧具,尽度一切法,
复断欲爱结,我今而自归。
宁使我父母,而毁我双目,
不来适此间,邪见五逆中。
宿作何恶缘,得来至此处?
如鸟入罗网,愿断此疑结。”
尔时,世尊复以偈报女曰:
“汝今快勿虑,澹怕自开意,
亦莫起想著,如来今当演。
汝本无罪缘,得来至此间,
愿誓之果报,欲度此众生。
今当拔根原,不堕三恶趣,
数千众生类,汝前当得度。
今日当净除,使得智慧明,
使天人民类,见汝如观珠。”
是时,须摩提女闻此语已,欢喜踊跃,不能自胜。是时,长者将己仆从,供给饮食,种种甘馔,见世尊食已讫,行清净水,更取一小座,在如来前坐;及诸营从及八万四千众各各次第坐;或有自称姓名而坐。
尔时,世尊渐与彼长者及八万四千人民之类说于妙论,所谓论者:戒论、施论、生天之论,欲不净想,漏为秽恶,出家为要。尔时,世尊以见长者及须摩提女,八万四千人民之类心开意解,诸佛世尊常所说法——苦、集、尽、道,普与此众生说之。彼各于坐上,诸尘垢尽,得法眼净。犹如极净白氎易染为色,此亦如是,满财长者、须摩提女,及八万四千人民之类,诸尘垢尽,得法眼净,无复狐疑,得无所畏,皆自归三尊,受持五戒。
是时,须摩提女即于佛前,而说此偈:
“如来耳清彻,闻我遇此苦,
降神至此已,诸人得法眼。”
尔时,世尊以说法讫,即从座起,还诣所在。
是时,诸比丘白佛言:“须摩提女本作何因缘,生富贵家?复作何因缘,堕此邪见之家?复作何善功德,今得法眼净?复作何功德,使八万四千人皆得法眼净?”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过去久远此贤劫中,有迦叶佛、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在波罗柰国界于中游化,与大比丘众二万人俱。尔时,有王名曰哀愍,有女名须摩那。是时,此女极有敬心,向迦叶如来奉持禁戒,恒好布施,又四事供养。云何为四?一者、施,二者、爱敬,三者、利人,四者、等利。于迦叶如来所而诵法句,在高楼上高声诵习,普作此愿:‘恒有此四受之法,又于如来前而诵法句,其中设有亳厘之福者,所生之处不堕三恶趣,亦莫堕贫家,当来之世亦当复值如此之尊,使我莫转女人身,得法眼净。’
“是时,城中人民之类,闻王女作如此誓愿,皆共聚集,至王女所,而作是说:‘王女今日极为笃信,作诸功德,四事不乏,布施、兼爱、利人、等利。’复作誓愿:‘使当来之世值如此之尊,若为我说法,寻得法眼净。今日王女以作愿誓,并及我等国土人民同时得度。’尔时,王女报曰:‘我持此功德,并施汝等,设值如来说法者,同时得度。’
“汝等比丘岂有疑乎?莫作是观!尔时哀愍王,今须达长者是;尔时王女者,今须摩提女是也;尔时国土人民之类,今八万四千众是。由彼誓愿,今值我身,闻法得道,及彼人民之类尽得法眼净,此是其义,当念奉行。所以然者?此四事者最是福田,若有比丘亲近四事者,便获四谛,当求方便,成四事法。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增壹阿含经卷第二十三增上品第三十一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生漏婆罗门往至世尊所,共相问讯,在一面坐。尔时,婆罗门白世尊曰:“在闲居穴处,甚为苦哉!独处只步,用心甚难!”
世尊告曰:“如是,梵志,如汝所言:‘闲居穴处,甚为苦哉!独处只步,用心甚难!’所以然者?我曩昔未成佛道时,为菩萨行,恒作是念:‘在闲静穴处,甚为苦哉!独处只步,用心甚难!’”
婆罗门白佛言:“若有族姓子,以信坚固,出家学道,今沙门瞿昙最为上首,多所饶益,为彼萌类而作奖导。”
世尊告曰:“如是,婆罗门,如汝所言:‘诸有族姓子,以信坚固,出家学道,我最为上首,多所饶益,与彼萌类而作奖导。’设彼见我皆起惭愧,诣山泽之中闲静穴处。
“我尔时便作是念:‘诸有沙门、婆罗门身行不净,亲近闲居无人之处;身行不净,唐劳其功,不是真行,畏恶不善法。然我今日身行非为不净,亲近闲居之处;诸有身行不净,亲近闲静之处者,此非我之所有。所以然者?我今身行清净,诸阿罗汉身行清净者,乐闲居穴处,我最为上首。’如是,婆罗门,我自观身所行清净,乐闲居之处,倍复喜悦。
“我尔时便作是念:‘诸有沙门、婆罗门意行不清净,命不清净,亲近闲居无人之处,彼虽有此行,犹不真正,恶不善法彼皆悉备具,此非我有。所以然者?我今所行身、口、意、命清净。有沙门、婆罗门身、口、意、命清净,乐在闲居清净之处,彼则我所有。所以然者?我今所行身、口、意、命清净。诸有阿罗汉身、口、意、命清净者,乐在闲静之处,我最为上首。’如是,婆罗门,当我身、口、意、命清净,在闲静之处时,倍增喜悦。
“尔时,我便作是念:‘是谓沙门、婆罗门多所畏惧,处在闲静之处,尔时便畏惧恶不善法。然我今日永无所畏,在无人闲静之处,谓诸沙门、婆罗门有畏惧之心,在闲静处,谓彼非我有。所以然者?我今永无畏惧,在闲静之处而自游戏;诸有畏惧之心在闲居者,此非我有也。所以然者?我今已离苦患,不与此同也。’如是,婆罗门,我观此义已,无有恐怖,增于喜悦。
“诸有沙门、婆罗门毁彼自誉,虽在闲居之处,犹有不净之想。然我,梵志,亦非毁他,复非自誉;诸有自叹复毁他者,此非我有。所以然者?我今无有慢故,诸贤圣无有慢者,我最为上首。我观比义已,倍复喜悦。
“诸有沙门求于利养,不能自休,然我今日无有利养之求。所以然者?我今无求于人,亦自知足;然我知足之中,我最为上首。我观此义已,倍复欢喜。
“诸有沙门、婆罗门心怀懈怠,不勤精进亲近闲静之处,彼非我有。所以然者?我今有勇猛之心故,中不懈倦;诸有贤圣勇猛之心者,我最为上首也。我自观此义已,倍增欢喜。
“我尔时复作是念:‘诸有沙门、婆罗门多诸忘失,居在闲处,虽有此行,犹有恶不善法,然我今日无有诸忘失。设复,梵志,有忘失之人者,彼非我有;诸有贤圣之人不忘失者,我最为上首。’我今观此义已,在闲居处,倍增欢喜。
“尔时,我复作是念:‘诸有沙门、婆罗门意乱不定,彼便有恶不善法,与恶行共并。然我今日意终不乱,恒若一心;诸有乱意心不定者,彼非我有。所以然者?我恒一心,设有贤圣心一定者,我最为上首。’我今观此义已,虽居闲静之处,倍增欢喜。
“我尔时复作是念:‘诸有沙门、婆罗门愚痴暗冥,亦如群羊。彼人便有恶不善法,彼非我有;然我今日恒有智慧,无有愚痴,处在闲居。设有如此行者,彼非我有,我今智慧成就。诸有贤圣智慧成就者,我最为上首。’我今观此义已,虽在闲居,倍增欢喜。
“我当在闲居之中时,设使树木摧折、鸟兽驰走,尔时我作是念:‘此是大畏之林。’尔时复作是念:‘设使畏怖来者,当求方便,不复使来。若我经行有畏怖来者,尔时我亦不坐卧,要除畏怖,然后乃坐。设我住时有畏怖来者,尔时我亦非经行,亦复不坐,要使除其畏怖,然后乃坐。设我坐时有畏怖来者,尔时我不经行,要除畏怖,然后乃坐。若我卧时有畏怖来者,尔时我亦非经行,亦复不坐,要使除其畏怖,然后乃卧。’
“梵志当知:诸有沙门、婆罗门日夜之中不解道法,我今说彼人极为愚惑。然我,梵志,日夜之中解于道法,加有勇猛之心,亦不虚妄,意不错乱,恒若一心,无贪欲想,有觉、有观,念持喜、乐,游于初禅;是谓,梵志,是我初心于现法中而自娱乐。若除有觉、有观,内有欢喜,兼有一心,无觉、无观,定念喜,游于二禅;是谓,梵志,第二之心于现法中而得欢乐。我自观知内无念欲,觉身快乐,诸贤圣所希望,护念欢乐,游于三禅;是谓,梵志,第三之心。若复苦乐已除,无复忧喜,无苦无乐,护念清净,游于四禅;是谓,梵志,第四增上之心,而自觉知游于心意。
“当我在闲居之时,有此四增上之心。我以此三昧之心,清净无瑕秽,亦无结使,得无所畏,自识宿命无数劫事。尔时,我忆宿命之事,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三十、四十、五十、百生、千生,成败之劫,皆悉分别:‘我曾生彼,字某、名某,食如是之食,受如是苦乐,从彼终而此间生,死此生彼。’因缘本末,皆悉明了。
“梵志当知:我初夜时而得初明,除其无明,无复暗冥,心乐闲居而自觉知。复以三昧心无瑕秽,亦无结使,心意在定,得无所畏。复知众生生者、死者,我复以天眼观众生类,生者、死者,善色、恶色,善趣、恶趣,若好、若丑,随行善恶,皆悉分别。诸有众生身行恶,口行恶,意行恶,诽谤贤圣,恒怀邪见,与邪见相应,身坏命终,生地狱中。诸有众生身行善行,口修善行,意修善行,不诽谤贤圣,恒修正见,与正见相应,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上。复以天眼清净无瑕秽,观众生类,生者、死者,善色、恶色,善趣、恶趣,若好、若丑,随其行本,皆悉知之。
“梵志当知:若中夜时得第二明,无复暗冥,而自觉知乐于闲居。我复以三昧心清净无瑕秽,亦无结使,心意得定,得无所畏,得尽漏心,亦知此苦如实不虚。当我尔时得此心时,欲漏、有漏、无明漏心得解脱;已得解脱,便得解脱智: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复受胎,如实知之。
“是谓,梵志,我后夜时得第三明,无复暗冥。云何,梵志,颇有此心:如来有欲心、瞋恚心、愚痴心,未尽在闲居之处?梵志,莫作是观!所以然者?如来今日诸漏永除,恒乐闲居,不在人间,然我今日观此二义已,乐闲居之处。云何为二?又自游闲居之处,兼度众生,不可称计。”
尔时,生漏梵志白佛言:“以为众生愍度一切。”梵志复白佛言:“止!止!世尊,所说过多,犹如偻者得伸,迷者得道,盲者得眼目,在暗见明;如是,沙门瞿昙无数方便而为说法。我今归佛、法、众,自今以后受持五戒,不复杀生,为优婆塞。”
尔时,生漏梵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拘深瞿师园中——过去四佛所居之处。
尔时,王优填及五百女人、舍弥夫人等,欲诣园观游戏。当于尔时,舍卫城中有一比丘,便作是念:“与世尊别久,欲往礼敬、承受、问讯。”尔时,彼比丘到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后,除去衣钵坐具,又以神足飞在虚空,往诣拘深园中。尔时,彼比丘还舍神足,往诣林中,在一闲静之处,结跏趺坐,正身正意,系念在前。
尔时,舍弥夫人将五百女人等,往到此林。是时,舍弥夫人遥见比丘以道神足在树下坐,见已,往至比丘前,头面礼足,在前叉手而住;及五百夫人皆悉头面礼足,亦复叉手而围绕之。
尔时,优填王遥见五百女人叉手,绕此比丘而住,见已,便作是念:“此中必当有群鹿!若当有杂兽,必然不疑。”尔时,王乘马急走,往诣女人聚中。
是时,舍弥夫人遥见王来,便作是念:“此优填王极为凶恶,备能取此比丘害之。”是时,夫人举右手白王曰:“大王当知:此是比丘,勿复惊怖!”
是时,王即下马舍弓,来至比丘所,谓比丘言:“比丘,与我说法。”
是时,彼比丘即举眼仰观王,默然不语。
尔时,王复语比丘曰:“速与我说法!”
尔时,比丘复举眼仰观王已,默然不语。
是时,王复作是念:“我今可问禅中间事:若当与我说者,当供养之,尽其形寿,施与衣被、饮食、床敷卧具、病瘦医药;设不与我说者,当取杀之!”尔时,王复语比丘言:“比丘,与我说法。”尔时,彼比丘亦默然不对。
尔时,树神即知其心,便遥化作鹿群,欲乱王耳目,使起异想。是时,王遥见鹿已,便作是念:“今且舍此沙门,沙门竟当何所至凑!”即乘马往射群鹿。
是时,夫人白道人曰:“比丘,今为所诣?”
比丘曰:“欲至四佛住处往觐世尊。”
夫人白言:“比丘,今正是时,速往所在,勿复住此,为王所害者,罪王甚重。”
是时,彼比丘即从座起,收摄衣钵,飞在虚空,远逝而去。是时,夫人见道人在虚空中高飞而去,便遥语王曰:“惟愿大王观此比丘有大神足,今在虚空踊没自在。今此比丘尚有此力,何况释迦文佛而可及乎?”
是时,彼比丘到瞿师园中,还舍神足,以常凡法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尔时,世尊问比丘曰:“云何,比丘,在舍卫城劳于夏坐乎?随时乞食不亦倦耶?”
比丘曰:“我在舍卫城实无所倦。”
佛语比丘:“今日何故来至此间?”
比丘白佛:“故来觐尊,问讯起居。”
世尊告曰:“汝今见我及见此四佛住处耶?汝今得脱王手甚为大奇,汝何为不与王说法?又复优填王作是言:‘比丘,今当为我说法,汝今何故不为我说法?’若当比丘与王说法者,优填王极怀欢喜,已有欢喜,尽其形寿供养衣被、饮食、床敷卧具、病瘦医药。”
是时,比丘白佛言:“时,王欲问禅中间事,是故不报此义耳!”
世尊告曰:“汝比丘,何故不与王说禅中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