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壹阿含经 - 第 31 页/共 82 页
尔时,老母难陀躬作酥饼。尔时,尊者宾头卢到时,著衣持钵,入罗阅城乞食。渐渐至老母难陀舍,从地中踊出,舒手持钵,从老母难陀乞食。是时,老母见宾头卢已,极怀瞋恚,并作是恶言:“比丘当知:设汝眼脱者,我终不与汝食也!”
是时,宾头卢即入三昧,使双眼脱出。是时,母难陀倍复瞋恚,复作恶言:“正使沙门空中倒悬者,终不与汝食!”
是时,尊者宾头卢复以三昧力,在空中倒悬。时,母难陀倍复瞋恚,而作恶言:“正使沙门举身烟出者,我终不与汝食!”
是时,宾头卢复以三昧力,举身出烟。是时,老母见已,倍复恚怒,而作是语:“正使沙门举身燃者,我终不与汝食也!”
是时,宾头卢即以三昧,使身体尽燃。老母见已,复作是语:“正使沙门举身出水者,我终不与汝食也!”
时,宾头卢复以三昧力,便举身皆出水。老母见已,复作是语:“正使沙门在我前死者,我终不与汝食也!”
是时,尊者宾头卢即入灭尽三昧,无出入息,在老母前死。时,老母以不见出入息,即怀恐怖,衣毛皆竖,而作是语:“此沙门释种子,多所识知,国王所敬,设闻在我家死者,必遭官事,恐不免济。”并作是语:“沙门还活者,我当与沙门食!”是时,宾头卢即从三昧起。
时,母难陀复作是念:“此饼极大,当更作小者与之。”时,老母取少许面作饼,饼遂长大。老母见已,复作是念:“此饼极大,当更作小者。”然饼遂大,当取先前作者持与之。便前取之,然复诸饼皆共相连。时,母难陀语宾头卢曰:“比丘,须食者便自取,何故相娆乃尔?”
宾头卢报曰:“大姊当知:我不须食,但须老母欲有所说耳!”
母难陀报曰:“比丘,何所诫敕?”
宾头卢曰:“老母今当知:尔持此饼往诣世尊所,若世尊有所诫敕者,我等当共奉行。”
老母报曰:“此事甚快。”
是时,老母躬负此饼,从尊者宾头卢后往至世尊所;到已,头面礼足,在一面立。
尔时,宾头卢白世尊曰:“此母难陀是跋提长者姊,悭贪独食,不肯施人。惟愿世尊为说笃信之法,使得开解!”
尔时,世尊告母难陀:“汝今持饼施与如来及与比丘僧。”
是时,母难陀即以奉上如来及余比丘僧,故有遗余饼在。母难陀白世尊言:“故有残饼。”
世尊曰:“更饭佛、比丘僧。”
母难陀受佛教令,复持此饼饭佛及比丘僧,然后复故有饼在。是时,世尊告母难陀:“汝今当持此饼与比丘尼众、优婆塞、优婆夷众。”
然故有饼在。世尊告曰:“可持此饼施与诸贫穷者。”
然故有饼在。世尊告曰:“可持此饼弃于净地,若著极清净水中。所以然者?我终不见沙门、婆罗门、天及人民能消此饼,除如来、至真、等正觉。”
对曰:“如是,世尊。”是时,母难陀即以此饼,舍著净水中,即时火焰起。母难陀见已,寻怀恐惧,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
是时,世尊渐与说法,所谓论者: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不净想,漏为秽污,出家为要。尔时,世尊以见母难陀心意开解,诸佛世尊常所说法——苦、集、尽、道,尔时世尊尽与母难陀说之。
是时,老母即于座上得法眼净。犹如白氎易染为色,此亦如是,时母难陀诸尘垢尽,得法眼净。彼以得法、成法,无有狐疑,已度犹豫,得无所畏,而承事三尊,受持五戒。尔时,世尊重与说法,使发欢喜。
尔时,难陀白世尊曰:“自今已后,使四部之众在我家取施,自今已去恒常布施,修诸功德,奉诸贤圣。”即从座起,头面礼足,便退而去。
是时,跋提长者及母难陀,有弟名曰优婆迦尼,是阿阇世王少小同好,极相爱念。尔时,优婆迦尼长者经营田作,闻兄跋提及姊难陀受如来法化;闻已,欢喜踊跃,不能自胜,七日之中不复睡眠,亦不饮食。是时,长者办田作已,还诣罗阅城中道,复作是念:“我今先至世尊所,然后到家。”尔时,长者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
尔时,长者白世尊曰:“我兄跋提及姊难陀,受如来法化乎?”
世尊告曰:“如是,长者,今跋提、难陀以见四谛,修诸善法。”
尔时,优婆迦尼长者白世尊曰:“我等居门极获大利。”
世尊告曰:“如是,长者,如汝所言,汝今父母极获大利,种后世之福!”
尔时,世尊与长者说微妙之法。长者闻法已,即从座起,头面礼足,便退而去,往诣王阿阇世所,在一面坐。
尔时,王问长者曰:“汝兄及姊受如来化耶?”
对曰:“如是,大王。”
王闻此语,欢喜踊跃,不能自胜,即击钟鸣鼓,告敕城内:“自今已后,无令事佛之家有所赀输,亦使事佛之人来迎去送。所以然者?此皆是我道法兄弟。”
尔时,王阿阇世出种种饮食持与长者。时长者便作是念:“我竟不闻世尊说夫优婆塞之法,为应食何等食?应饮何等浆?我今先往至世尊所,问此义,然后当食。”
尔时,长者告左右一人曰:“汝往至世尊所,到已,头面礼足,持我声而白世尊云:‘优婆迦尼长者白世尊曰:夫贤者之法当持几戒?又犯几戒非清信士?当应食何等食?饮何等浆?’”
尔时,彼人受长者教,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立。尔时,彼人持长者名,白世尊曰:“夫清信士之法应持几戒?犯几戒非优婆塞?又应食何等食?饮何等浆?”
世尊告曰:“汝今当知食有二种,有可亲近,有不可亲近。云何为二?若亲近食时,起不善法,善法有损,此食不可亲近;若得食时,善法增益,不善法损,此食可亲近。浆亦有二事,若得浆时,起不善法,善法有损,此不可亲近;若得浆时,不善法损,善法有益,此可亲近。夫清信士之法,限戒有五,其中能持一戒、二戒、三戒、四戒,乃至五戒,皆当持之。当再三问能持者使持之;若清信士犯一戒已,身坏命终,生地狱中。若复清信士奉持一戒,生善处天上,何况二、三、四、五?”是时,彼人从佛受教已,头面礼足,便退而去。
彼人去不远,是时世尊告诸比丘:“自今已后,听授优婆塞五戒及三自归。若比丘欲授清信士、女戒时,教使露臂、叉手合掌,教称姓名,归佛、法、众;再三教称姓名,归佛、法、众;复更自称:‘我今已归佛,归法,归比丘僧。’如释迦文佛最初五百贾客受三自归,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若持一戒,余封四戒;若受二戒,余封三戒;若受三戒,余封二戒;若受四戒,余封一戒;若受五戒,当具足持之。”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今日月有四重翳,使不得放光明。何等为四?一者、云也,二者、风尘,三者、烟,四者、阿须伦,使覆日月不得放光明。是谓,比丘日月有此四翳,使日月不得放大光明。此亦如是,比丘,有四结覆蔽人心不得开解。云何为四?一者、欲结,覆蔽人心不得开解;二者、瞋恚,三者、愚痴,四者、利养,覆蔽人心不得开解。是谓,比丘,有此四结覆蔽人心不得开解,当求方便,灭此四结。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阿罗毗祠侧。尔时,极为盛寒,树木凋落。
尔时,手阿罗婆长者子出彼城中,在外经行,渐来至世尊所;到已,头面礼足,在一面坐。尔时,彼长者子白世尊言:“不审宿昔之中得善眠乎?”
世尊告曰:“如是,童子,快善眠也。”
时,长者子白佛:“今盛寒日,万物凋落,然复世尊坐用草蓐,所著衣裳,极为单薄,云何世尊作是说:‘我快得善眠?’”
世尊告曰:“童子,谛听!我今还问汝,随所报之。犹如长者家牢治屋舍,无有风尘,然彼屋中有床蓐氍氀毾[毯-炎+登],事事俱具。有四玉女颜貌端正,面如桃华,世之希有,视无厌足。燃好明灯,然彼长者快得善眠乎?”
长者子报曰:“如是,世尊,有好床卧,快得善眠。”
世尊告曰:“云何,长者子,若彼人快得善眠,时有欲意起,缘此欲意不得眠乎?”
长者子对曰:“如是,世尊,若彼人欲意起者,便不得眠也。”
世尊告曰:“如彼欲意盛者,今如来永尽无余,无复根本,更不复兴。云何,长者子,设有瞋恚、愚痴心起者,岂得善眠乎?”
童子报言:“不得善眠也。所以然者?由有三毒心故。”
世尊告曰:“如来今日无复此心,永尽无余,亦无根本。童子当知:我今当说四种之座。云何为四?有卑座、有天座、有梵座、有佛座。童子当知:卑座者,是转轮圣王座也;天坐者,释提桓因坐也;梵坐者,梵天王之坐也;佛坐者,是四谛之坐也。卑坐者,向须陀洹坐也;天坐者,得须陀洹坐也;梵坐者,向斯陀含坐也;佛坐者,四意止之坐也。卑坐者,得斯陀含之坐也;天坐者,向阿那含之坐也;梵坐者,得阿那含果坐也;佛坐者,四等之坐也。卑坐者,欲界之坐也;天坐者,色界之坐也;梵坐者,无色界之坐也;佛坐者,四神足之坐也。
“是故,童子,如来以坐四神足座,快得善眠,于中不起淫、怒、痴,以不起此三毒之心,便于无余涅槃界而般涅槃: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复受有,如实知之。是故,长者子,我观此义已,是故说如来快得善眠。”
尔时,长者子便说此偈:
“相见日极久,梵志般涅槃,
以逮如来力,明眼取灭度。
卑座及天座,梵座及佛座,
如来悉分别,是故得善眠。
自归人中尊,亦归人中上,
我今未能知,为依何等禅?”
长者子作是语已,世尊然可之。是时,长者子便作是念:“世尊以然可,我极怀欢喜,不能自胜。”即从座起,头面礼足,便退而去。
尔时,彼童子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罗阅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
尔时,世尊从静室起,下灵鹫山,及将鹿头梵志,而渐游行到大畏冢间。尔时,世尊取死人髑髅授与梵志,作是说:“汝今,梵志,明于星宿,又兼医药能疗治众病,皆解诸趣,亦复能知人死因缘。我今问汝,此是何人髑髅?为是男耶?为是女乎?复由何病而取命终?”
是时,梵志即取髑髅反覆观察,又复以手而取击之,白世尊曰:“此是男子髑髅,非女人也。”
世尊告曰:“如是,梵志,如汝所言,此是男子,非女人也。”
世尊问曰:“由何命终?”
梵志复以手捉击之,白世尊言:“此众病集凑,百节酸疼,故致命终。”
世尊告曰:“当以何方治之?”
鹿头梵志白佛言:“当取呵梨勒果,并取蜜和之,然后服之,此病得愈。”
世尊告曰:“善哉!如汝所言,设此人得此药者,亦不命终。此人今日命终为生何处?”
时,梵志闻已,复捉髑髅击之,白世尊言:“此人命终生三恶趣,不生善处。”
世尊告曰:“如是,梵志,如汝所言,生三恶趣,不生善处。”
是时,世尊复更捉一髑髅授与梵志,问梵志曰:“此是何人?男耶?女耶?”
是时,梵志复以手击之,白世尊言:“此髑髅,女人身也。”
世尊告曰:“由何疹病致此命终?”
是时,鹿头梵志复以手击之,白世尊言:“此女人怀妊故致命终。”
世尊告曰:“此女人者,由何命终?”
梵志白佛:“此女人者,产月未满,复以产儿故致命终。”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梵志,如汝所言。又彼怀妊以何方治?”
梵志白佛:“如此病者,当须好酥醍醐,服之则差。”
世尊告曰:“如是!如是!如汝所言。今此女人以取命终,为生何处?”
梵志白佛:“此女人以取命终,生畜生中。”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梵志,如汝所言。”
是时,世尊复更捉一髑髅授与梵志,问梵志曰:“男耶?女耶?”
是时,梵志复以手击之,白世尊言:“此髑髅者,男子之身。”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如汝所言。由何疹病致此命终?”
梵志复以手击之,白世尊言:“此人命终,饮食过差,又遇暴下,故致命终。”
世尊告曰:“此病以何方治?”
梵志白佛:“三日之中绝粮不食,便得除愈。”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如汝所言。此人命终为生何处?”
是时,梵志复以手击之,白世尊言:“此人命终生饿鬼中。所以然者?意想著水故。”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如汝所言。”
尔时,世尊复更捉一髑髅授与梵志,问梵志曰:“男耶?女耶?”
是时,梵志复以手击之,白世尊言:“此髑髅者,女人之身。”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如汝所言。此人命终由何疹病?”
梵志复以手击之,白世尊言:“当产之时以取命终。”
世尊告曰:“云何当产之时以取命终?”
梵志复以手击之,白世尊言:“此女人身,气力虚竭,又复饥饿,以致命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