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壹阿含经 - 第 33 页/共 82 页

尔时,有异比丘白世尊言:“梵天之福竟为多少?”   世尊告曰:“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吾今当说。”   诸比丘对曰:“如是。”   世尊告曰:“阎浮里地东西七千由旬,南北二万一千由旬,地形像车,其中众生所有功德,正可与一轮王功德等。   “瞿耶尼纵广三十二万里,地形如半月。比丘当知:阎浮地人民,及一轮王之德,比彼人者,与彼一人德等。   “复次,比丘,弗于逮里地纵广三十六万里,地形方正,计阎浮里地及瞿耶尼二方之福,故不如彼弗于逮一人之福。   “比丘当知:郁单曰纵广四十万里,地形如月满,计三方人民之福,故不如郁单曰一人之福。   “比丘当知:计四天下人民之福,故不如四天王之德;计四天下人民之福及四天王,故不如三十三天之福;计四天下及四天王、三十三天,故不如释提桓因一人之福;计四天下及四天王及三十三天及释提桓因,故不如一艳天之福;计四天下及四天王、三十三天、释提桓因及艳天,故不如一兜术天福;计从四天下至兜术天之福,故不如一化自在天之福;计从四天下至化自在天之福,故不如一他化自在天之福;计从四天下至他化自在天之福,故不如一梵天王之福。   “比丘当知:此是梵天之福。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求其福者,此是其量也。是故,比丘,欲求梵天福者,当求方便,成其功德。如是,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众生之类有四种食,长养众生。何等为四?所谓抟食或大、或小,更乐食、念食、识食,是谓四食。   “彼云何名为抟食?彼抟食者,如今人中所食,诸入口之物可食啖者,是谓名为抟食。   “云何名更乐食?所谓更乐食者,衣裳、伞盖、杂香华、熏火及香油,与妇人集聚,诸余身体所更乐者,是谓名为更乐之食。   “彼云何名为念食?诸意中所念想、所思惟者,或以口说,或以体触,及诸所持之法,是谓名为念食。   “彼云何为识食?所念识者,意之所知。梵天为首,乃至有想无想天,以识为食,是谓名为识食。   “是谓,比丘,有此四食,众生之类以此四食,流转生死,从今世至后世。是故,诸比丘,当共舍离此四食。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四辩。云何为四?所谓义辩、法辩、辞辩、应辩。   “彼云何名为义辩?所谓义辩者,彼彼之所说,若天、龙、鬼、神之所说,皆能分别其义,是谓名为义辩也。   “彼云何名为法辩?十二部经如来所说,所谓契经、祇夜、本末、偈、因缘、授决、已说、造颂、生经、方等、合集、未曾有,及诸有为法、无为法,有漏法、无漏法。诸法之实不可沮坏,所可总持者,是谓名为法辩。   “彼云何名为辞辩?若前众生,长短之语,男语,女语,佛语,梵志、天、龙、鬼、神之语,阿须伦、迦留罗、甄陀罗彼之所说,随彼根原与其说法,是谓名为辞辩。   “彼云何名为应辩?当说法时,无有怯弱,无有畏惧,能和悦四部之众,是谓名为应辩。   “我今当教敕汝,当如摩诃拘絺罗。所以然者?拘絺罗有此四辩,能与四部之众广分别说。如我今日观诸众中,得四辩才,无有出拘絺罗者。若此四辩,如来之所有,是故,当求方便,成四辩才。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四事终不可思议。云何为四?众生不可思义,世界不可思议,龙国不可思议,佛国境界不可思议。所以然者?不由此处得至灭尽涅槃。   “云何众生不可思议?此众生为从何来?为从何去?复从何起?从此终当从何生?如是,众生不可思议。   “云何世界不可思议?诸有邪见之人:世界断灭、世界不断灭,世界有边、世界无边,是命、是身,非命、非身,梵天之所造,诸大鬼神作此世界耶?”   尔时,世尊便说此偈:   “梵天造人民,世间鬼所造,   或能诸鬼作,此语谁当定?   欲恚之所缠,三者俱共等,   心不得自在,世俗有灾变。   “如是,比丘,世间不可思议。   “云何龙界不可思议?云何此雨为从龙口出耶?所以然者?雨滴不从龙口出也。为从眼、耳、鼻出耶?此亦不可思议。所以然者?雨滴不从眼、耳、鼻出,但龙意之所念,若念恶亦雨,若念善亦雨,亦由行本而作此雨。所以然者?今须弥山腹有天,名曰大力,知众生心之所念,亦能作雨,然雨不从彼天口出、眼耳鼻出也,皆由彼天有神力故,而能作雨。如是,比丘,龙境界不可思议。   “云何佛国境界不可思议?如来身者,为是父母所造耶?此亦不可思议。所以然者?如来身者,清净无秽,受诸天气。为是人所造耶?此亦不可思议。所以然者?已过人行。如来身者,为是天身耶?此亦不可思议。所以然者?如来身者,不可造作,非诸天所及。如来寿为短耶?此亦不可思议。所以然者?如来有四神足。如来为长寿耶?此亦不可思议。所以然者?然复如来故与世间周旋,与善权方便相应。如来身者,不可摸则,不可言长、言短,音声亦不可法则。如来梵音、如来智慧辩才不可思议,非世间人民之所能及,如是佛境界不可思议。   “如是,比丘,有此四处不可思议,非是常人之所思议。然此四事无善根本,亦不由此得修梵行,不至休息之处,乃至不到涅槃之处,但令人狂惑,心意错乱,起诸疑结。   “所以然者?比丘当知:过去久远,此舍卫城中有一凡人,便作是念:‘我今当思议世界。’是时,彼人出舍卫城,在一华池水侧,结跏趺坐,思惟世界:‘此世界云何成?云何败?谁造此世界?此众生类为从何来?为从何出?为何时生?’是时,彼人思议,此时便见池水中有四种兵出入。是时,彼人复作是念:‘我今狂惑,心意错乱。世间无者,我今见之。’   “时,彼人还入舍卫城,在里巷之中作是说:‘诸贤当知:世界无者,我今见之。’是时,众多人报彼人曰:‘云何世间无者,汝今见之?’时,此人报众多人曰:‘我向者作是思惟:“世界为从何生?”便出舍卫城,在华池侧,作是思议:“世界为从何来?谁造此世界?此众生类从何而来?为谁所生?若命终者当生何处?”我当思议,此时便见池水中有四种兵出入。世界无者,我今见之。’是时,众多人报彼人曰:‘如汝实狂愚,池水之中那得四种兵?诸世界狂愚之中,汝最为上!’   “是故,比丘,我观此义已,故告汝等耳!所以然者?此非善本功德,不得修梵行,亦复不得至涅槃处,然思议此者,则令人狂,心意错乱。然比丘当知:彼人实见四种之兵。所以然者?昔日诸天与阿须伦共斗,当共斗时,诸天得胜,阿须伦不如。是时,阿须伦便怀恐怖,化形极使小,从藕根孔中过。佛眼之所见,非余者所及。   “是故,诸比丘,当思议四谛。所以然者?此四谛者,有义、有理,得修梵行,行沙门法,得至涅槃。是故,诸比丘,舍离此世界之法,当求方便,思议四谛。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四神足。云何为四?自在三昧行尽神足,心三昧行尽神足,精进三昧行尽神足,诫三昧行尽神足。   “彼云何为自在三昧行尽神足?所谓诸有三昧,自在意所欲,心所乐,使身体轻便,能隐形极细,是谓第一神足。   “彼云何心三昧行尽神足?所谓心所知法,遍满十方,石壁皆过,无所罣碍,是谓名为心三昧行尽神足。   “彼云何名为精进三昧行尽神足?所谓此三昧无有懈倦,亦无所畏,有勇猛意,是谓名为精进三昧行尽神足。   “彼云何名为诫三昧行尽神足?诸有三昧,知众生心中所念,生时、灭时,皆悉知之。有欲心、无欲心,有瞋恚心、无瞋恚心,有愚痴心、无愚痴心,有疾心、无疾心,有乱心、无乱心,有少心、无少心,有大心、无大心,有量心、无量心,有定心、无定心,有解脱心、无解脱心,一切了知,是谓名为诫三昧行尽神足。   “如是,比丘,有此四神足,欲知一切众生心中所念者,当修行此四神足。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四起爱之法,若比丘爱起时便起。云何为四?比丘缘衣服故便起爱,由乞食故便起爱,由床坐故便起爱,由医药故比丘便起爱。是谓,比丘,有此四起爱之法,有所染著。   “其有比丘著衣裳者,我不说此人。所以然者?彼未得衣时,便起瞋恚,兴想著念。其有比丘著是食者,我不说此人。所以然者?彼未得乞食时,便兴瞋恚,兴想著念。其有比丘著床座者,我不说此人。所以然者?彼未得床座时,便起瞋恚,兴想著念。其有比丘著医药者,我不说此人。所以然者?彼未得医药时,便兴瞋恚,起想著念。   “比丘当知:我今当说衣裳二事,亦当亲近,亦当不亲近。云何亲近?云何不亲近?若得衣裳,极爱著衣者起不善法,此不可亲近;若复得衣裳起善法,心不爱著,此可亲近。若乞食时起不善法,此不可亲近;若乞食时起善法,此可亲近。若得床座时起不善法,此不可亲近;若得床座时起善法,此可亲近。医药亦尔。   “是故,诸比丘,当亲近善法,除去恶法。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欲使檀越施主,获其功德,受福无穷,得甘露灭。”   尔时,世尊便说此偈:   “衣裳用布施,饮食床卧具,   于中莫起爱,不生诸世界。”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今有四大河水从阿耨达泉出。云何为四?所谓恒伽、新头、婆叉、私陀。彼恒伽水,牛头口出,向东流;新头南流,师子口出;私陀西流,象口中出;婆叉北流,从马口中出。是时,四大河水绕阿耨达泉已,恒伽入东海,新头入南海,婆叉入西海,私陀入北海。尔时,四大河入海已,无复本名字,但名为海。   “此亦如是,有四姓。云何为四?刹利、婆罗门、长者、居士种,于如来所,剃除须发,著三法衣,出家学道,无复本姓,但言沙门释迦子。所以然者?如来众者,其犹大海,四谛其如四大河,除去结使,入于无畏涅槃城。   “是故,诸比丘,诸有四姓,剃除须发,以信坚固,出家学道者,彼当灭本名字,自称释迦弟子。所以然者?我今正是释迦子,从释种中出家学道。比丘当知:欲论生子之义者,当名沙门释种子是。所以者何?生皆由我生,从法起,从法成。是故,比丘,当求方便,得作释种子。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四等心。云何为四?慈、悲、喜、护。以何等故名为梵堂?比丘当知:有梵、大梵名千,无与等者,无过上者,统千国界,是彼之堂,故名为梵堂。比丘,此四梵堂所有力势,能观此千国界,是故名为梵堂。   “是故,诸比丘,若有比丘欲度欲界之天,处无欲之地者,彼四部之众当求方便,成此四梵堂。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增壹阿含经卷第二十二须陀品第三十   闻如是:一时,佛在摩竭国波沙山中,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   尔时,世尊清旦从静室起,在外经行。是时,须陀沙弥在世尊后而经行。尔时,世尊还顾,谓沙弥曰:“我今欲问卿义,谛听!善思念之。”   须陀沙弥对曰:“如是,世尊。”   是时,世尊告曰:“有常色及无常色,为是一义?为有若干之貌?”   须陀沙弥白佛言:“有常色及与无常色者,此义若干,非一义也。所以然者?有常色者是内,无常色者是外,以是之故,义有若干,非有一也。”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须陀,如汝所言,快说此义!有常色、无常色,此义若干,非一义也。云何,须陀,有漏义、无漏义,为是一义?为若干义乎?”   须陀沙弥对曰:“有漏义、无漏义是若干,非一义也。所以然者?有漏义,是生死结使;无漏义者,是涅槃之法。以是之故,义有若干,非一义也。”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须陀,如汝所言,有漏是生死,无漏是涅槃。”世尊告曰:“聚法、散法,为是一义?为是若干义乎?”   须陀沙弥白佛言:“聚法之色、散法之色,此义若干,非一义也。所以然者?聚法之色者,四大形也;散法之色者,苦尽谛也。以是言之,义有若干,非一义也。”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须陀,如汝所言,聚法之色、散法之色,义有若干,非一义也。云何,须陀,受义、阴义,为是一义?为有若干乎?”   须陀沙弥白佛言:“受与阴义有若干,非一义也。所以然者?受者,无形不可见;阴者,有色可见。以是之故,义有若干,非一义也。”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须陀,如汝所言,受义、阴义,事有若干,非一义也。”世尊告曰:“有字、无字,义有若干?为是一义?”   沙弥白佛言:“有字、无字,义有若干,非一义也。所以然者?有字者,是生死结;无字者,是涅槃也。以是言之,义有若干,非一义也。”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须陀,如汝所言,有字者,是生死;无字者,是涅槃。”世尊告曰:“云何,须陀,何以故,名有字是生死,无字是涅槃?”   沙弥白佛言:“有字者,有生、有死,有终、有始;无字者,无生、无死,无终、无始。”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须陀,如汝所言,有字者,是生死之法;无字者,是涅槃之法。”尔时,世尊告沙弥曰:“快说此言!今即听汝为大比丘。”   尔时,世尊还诣普集讲堂,告诸比丘:“摩竭国界快得善利,使须陀沙弥游此境界,其有以衣被、饮食、床卧具、病瘦医药持供养者,亦得善利;彼所生父母亦得善利,乃得生此须陀比丘。若须陀比丘所至之家,彼家便为获其大幸。我今告诸比丘,当学如须陀比丘。所以者何?此须陀比丘极为聪明,说法无滞碍,亦无怯弱。是故,诸比丘,当学如须陀比丘。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罗阅城迦兰陀竹园所,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   尔时,世尊与无央数之众,前后围绕而为说法。尔时,有长老比丘在彼众中,向世尊舒脚而睡。尔时,修摩那沙弥年向八岁,去世尊不远结跏趺坐,系念在前。   尔时,世尊遥见长老比丘舒脚而眠,复见沙弥端坐思惟。世尊见已,便说此偈:   “所谓长老者,未必剃发须,   虽复年齿长,不免于愚行。   若有见谛法,无害于群萌,   舍诸秽恶行,此名为长老。   我今谓长老,未必先出家,   修其善本业,分别于正行。   设有年幼少,诸根无漏缺,   此谓名长老,分别正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