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经 - 第 6 页/共 74 页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诸梵行来问我言:‘尊者舍梨子,受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以何为本?’世尊,我闻此已,当如是答:‘诸贤,受者因爱、缘爱,从爱而生,以爱为本。’世尊,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我当如是答。”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汝应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说者,当知是义。”   世尊问曰:“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汝言:‘尊者舍梨子,云何为爱?’汝闻此已,当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诸梵行来问我言:‘尊者舍梨子,云何为爱?’世尊,我闻此已,当如是答:‘诸贤,谓有三觉——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于中乐欲著者,是谓为爱。’世尊,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我当如是答。”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汝应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说者,当知是义。”   世尊问曰:“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汝言:‘尊者舍梨子,云何知?云何见?于三觉中无乐欲著?’汝闻此已,当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诸梵行来问我言:‘尊者舍梨子,云何知?云何见?于三觉中无乐欲著?’世尊,我闻此已,当如是答:‘诸贤,谓此三觉无常法、苦法、灭法;无常法即是苦,见苦已,便于三觉无乐欲著。’世尊,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我当如是答。”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汝应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说者,当知是义。”   尔时,世尊告曰:“舍梨子,此说复有义可得略答。舍梨子,复有何义,此说可得略答?所觉所为,即皆是苦,舍梨子,是谓复有义此说可得略答。”   世尊问曰:“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汝言:‘尊者舍梨子,云何背不向自称说得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诸梵行来问我言:‘尊者舍梨子,云何背不向自称说得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世尊,我闻此已,当如是答:‘诸贤,我自于内背而不向则诸爱尽,无惊无怖,无疑无惑,行如是守护;如其守护已,不生不善漏。’世尊,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我当如是答。”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汝应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说者,当知是义。”   世尊告曰:“舍梨子,复次有义,此说可得略答。若诸结沙门所说,彼结非我有,行如是守护;如其守护已,不生不善漏。舍梨子,是谓复有义此说可得略答。”世尊说如是已,即从座起,入室宴坐。   世尊入室不久,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我始未作意,而世尊卒问此义,我作是念:恐不能答。诸贤,我初说一义,便为世尊之所赞可,我复作是念:若世尊一日一夜,以异文异句问我此义者,我能为世尊一日一夜,以异文异句而答此义。若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异文异句问我此义者,我亦能为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异文异句而答此义。”   黑齿比丘闻尊者舍梨子说如是已,即从座起,疾诣佛所,白世尊曰:“世尊入室不久,尊者舍梨子所说至高,一向师子吼:‘诸贤,我始未作意,而世尊卒问此义,我作是念:恐不能答。诸贤,我初说一义,便为世尊之所赞可,我复作是念:若世尊一日一夜,以异文异句问我此义者,我能为世尊一日一夜,以异文异句而答此义。诸贤,若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异文异句问我此义者,我亦能为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异文异句而答此义。’”   世尊告曰:“黑齿,如是!如是!若我一日一夜,以异文异句问舍梨子比丘此义者,舍梨子比丘必能为我一日一夜,以异文异句而答此义。黑齿,若我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异文异句问舍梨子比丘此义者,舍梨子比丘亦能为我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异文异句而答此义。所以者何?黑齿,舍梨子比丘深达法界故。”   佛说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舍梨子相应品师子吼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与大比丘众俱,于舍卫国而受夏坐,尊者舍梨子亦游舍卫国而受夏坐。于是,尊者舍梨子舍卫国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于舍卫国受夏坐讫,世尊,我欲游行人间。”   世尊告曰:“舍梨子,汝去随所欲,诸未度者当令得度,诸未脱者当令得脱,诸未般涅槃者令得般涅槃。舍梨子,汝去随所欲。”   于是,尊者舍梨子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还至己房,收举床座,摄衣持钵,即便出去游行人间。   尊者舍梨子去后不久,有一梵行在于佛前犯相违法,白世尊曰:“今日尊者舍梨子轻慢我已,游行人间。”   世尊闻已,告一比丘:“汝往舍梨子所,语舍梨子:‘世尊呼汝!汝去不久,有一梵行在于我前犯相违法,而作是语:“世尊,今日尊者舍梨子轻慢我已,游行人间。”’”   一比丘受教已,即从坐起,礼佛而去。于是,尊者阿难住世尊后执拂侍佛。   一比丘去后不久,尊者阿难即持户钥,遍至诸房,见诸比丘便作是语:“善哉!诸尊,速诣讲堂,今尊者舍梨子当在佛前而师子吼。若尊者舍梨子所说甚深,息中之息,妙中之妙;如是说者,诸尊及我得闻此已,当善诵习,当善受持。”彼时,诸比丘闻尊者阿难语已,悉诣讲堂。   尔时,一比丘往诣尊者舍梨子所,白曰:“世尊呼汝:‘汝去不久,有一梵行在于我前犯相违法,而作是语:“世尊,今日尊者舍梨子轻慢我已,游行人间。”’”   于是,尊者舍梨子闻已,即从坐起,便还诣佛,稽首礼足,却坐一面。佛便告曰:“舍梨子,汝去不久,有一梵行在于我前犯相违法,而作是语:‘世尊,今日尊者舍梨子轻慢我已,游行人间。’舍梨子,汝实轻慢一梵行已而游人间耶?”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犹截角牛,至忍温良,善调善御,从村至村,从巷至巷,所游行处,无所侵犯。世尊,我亦如是,心如截角牛,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旃陀罗子而截两手,其意至下,从村至村,从邑至邑,所游行处,无所侵犯。世尊,我亦如是,心如截手旃陀罗子,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若如地,净与不净,大便、小便、涕、唾悉受,地不以此而有憎爱,不羞不惭,亦不愧耻。世尊,我亦如是,心如彼地,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若如水,净与不净,大便、小便、涕、唾悉洗,水不以此而有憎爱,不羞不惭,亦不愧耻。世尊,我亦如是,心如彼水,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若如火,净与不净,大便、小便、涕、唾悉烧,火不以此而有憎爱,不羞不惭,亦不愧耻。世尊,我亦如是,心如彼火,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间世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若如风,净与不净,大便、小便、涕、唾悉吹,风不以此而有憎爱,不羞不惭,亦不愧耻。世尊,我亦如是,心如彼风,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如扫帚,净与不净,大便、小便、涕、唾悉扫,扫帚不以此而有憎爱,不羞不惭,亦不愧耻。世尊,我亦如是,心如扫帚,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晡旃尼,净与不净,大便、小便、涕、唾悉拭,晡旃尼不以此故而有憎爱,不羞不惭,亦不愧耻。世尊,我亦如是,心如晡旃尼,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大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如膏瓶处处裂破,盛满膏已而著日中,漏遍漏津遍津。若有目人,来住一面,见此膏瓶处处裂破,盛满膏已而著日中,漏遍漏津遍津。世尊,我亦如是,常观此身九孔不净,漏遍漏津遍津。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如有一自喜年少,沐浴澡洗,熏以涂香,著白净衣,璎珞自严,剃须治发,头冠华鬘。若以三尸——死蛇、死狗及以死人,青瘀膨胀,极臭烂坏,不净流漫,系著咽颈,彼怀羞惭,极恶秽之。世尊,我亦如是,常观此身臭处不净,心怀羞惭,极恶秽之。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于是,彼比丘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白世尊曰:“悔过!世尊。自首!善逝。如愚如痴,如不定,如不善。所以者何?谓我以虚妄言诬谤清净梵行舍梨子比丘。世尊,我今悔过,愿为受之,见已发露,后不更作。   世尊告曰:“如是,比丘,汝实如愚如痴,如不定,如不善。所以者何?谓汝以虚妄言空无真实,诬谤清净梵行舍梨子比丘。汝能悔过,见已发露,后不更作;若有悔过,见已发露,后不更作者,如是长养于圣法、律则不衰退。”   于是,佛告尊者舍梨子:“汝速受彼痴人悔过,莫令彼比丘即于汝前头破七分。”   尊者舍梨子即为哀愍彼比丘故,便受悔过。   佛说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舍梨子相应品水喻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我今为汝说五除恼法。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彼诸比丘受教而听。   尊者舍梨子言:“云何为五?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当除之。复次,诸贤,或有一人口不净行,身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当除之。复次,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不净行,心少有净;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当除之。复次,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意不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当除之。复次,诸贤,或有一人身净行,口、意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当除之。   “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当云何除?诸贤,犹如阿练若比丘持粪扫衣,见粪聚中所弃弊衣,或大便污,或小便、涕、唾及余不净之所染污,见已,左手执之,右手舒张;若非大便、小便、涕、唾及余不净之所污处,又不穿者,便裂取之。如是,诸贤,或有人一身不净行,口净行,莫念彼身不净行也,但当念彼口之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如是除。   “诸贤,或有一人口不净行,身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当云何除?诸贤,犹村外不远,有深水池,蒿草所覆。若有人来,热极烦闷,饥渴顿乏,风热所逼,彼至池已,脱衣置岸,便入池中,两手披蒿,恣意快浴,除热烦闷,饥渴顿乏。如是,诸贤,或有一人口不净行,身有净行,莫念彼口不净行,但当念彼身之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如是除。   “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不净行,心少有净;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当云何除?诸贤,犹四衢道,有牛迹水。若有人来,热极烦闷,饥渴顿乏,风热所逼,彼作是念:‘此四衢道牛迹少水,我若以手以叶取者,则扰浑浊,不得除我热极烦闷、饥渴顿乏。我宁可跪,手膝拍地,以口饮水。’彼即长跪,手膝拍地,以口饮水,彼即得除热极烦闷、饥渴顿乏。如是,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不净行,心少有净,莫得念彼身不净行,口不净行,但当念彼心少有净。诸贤,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如是除。   “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意不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当云何除?诸贤,犹如有人远涉长路,中道得病,极困萎顿,独无伴侣,后村转远,而前村未至。若有目人来住一面,见此行人远涉长路,中道得病,极困萎顿,独无伴侣,后村转远,而前村未至。彼若得侍人,从迥野中,将至村邑,与妙汤药,哺养美食,好瞻视者,如是此人病必得差,谓彼人于此病人,极有哀愍慈念之心。如是,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意不净行;若慧者见,便作是念:‘此贤身不净行,口、意不净行。莫令此贤因身不净行,口、意不净行,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贤得善知识者,舍身不净行,修身净行;舍口、意不净行,修口、意净行。如是,此贤因身净行,口、意净行,身坏命终,必至善处,乃生天上,谓彼贤为此贤极有哀愍慈念之心。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如是除。   “诸贤,或有一人身净行,口、意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当云何除?诸贤,犹村外不远,有好池水,既清且美,其渊平满,翠草被岸,华树四周。若有人来,热极烦闷,饥渴顿乏,风热所逼,彼至池已,脱衣置岸,便入池中,恣意快浴,除热烦闷、饥渴顿乏。如是,诸贤,或有一人身净行,口、意净行,常当念彼身之净行,口、意净;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如是除。诸贤,我向所说五除恼法者,因此故说。”   尊者舍梨子所说如是,诸比丘闻已,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六舍梨子相应品瞿尼师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瞿尼师比丘亦游王舍城,在无事室,调笑、骄傲、躁扰、喜忘,心如猕猴。瞿尼师比丘为少缘故,至王舍城。是时尊者舍梨子与比丘众俱,中食已后,因小事故,集在讲堂。瞿尼师比丘于王舍城所作已讫,往诣讲堂。   尊者舍梨子遥见瞿尼师来已,因瞿尼师告诸比丘:“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敬重而随顺观。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不敬重,不随顺观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不敬重,不随顺观。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敬重,令随顺观。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不调笑而不躁扰。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行调笑而躁扰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行调笑及于躁扰。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不调笑,令不躁扰。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不畜生论。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畜生论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畜生论。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不畜生论。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不骄傲及少言说。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行骄傲,多言说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行骄傲及多言说。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不骄傲及少言说。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护诸根。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不护诸根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不护诸根。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护诸根。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食知止足。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贪余多食,不知足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贪余多食,不知止足。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食知止足。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精进而不懈怠。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不精进而懈怠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不精进而反懈怠。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精进而不懈怠。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正念及正智也。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无正念,无正智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无正念及无正智。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正念及正智也。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知时及善时也,不早入村而行乞食,亦不晚出。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早入村邑而行乞食,又晚出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早入村邑而行乞食,又复晚出。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知时及善时也。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知坐及善坐也,不逼长老坐,为小比丘诃。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逼长老坐,为小比丘诃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逼长老坐,为小比丘诃。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知坐及善坐也。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其论律、阿毗昙。何以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时,或有来问律、阿毗昙。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不知答律、阿毗昙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不知答律及阿毗昙。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共论律、阿毗昙。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共论息解脱,离色至无色定。何以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时,或有来问息解脱,离色至无色定。诸贤,若无事比丘于无事,不知答息解脱,离色至无色定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不知答息解脱,离色至无色定。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共论息解脱,离色至无色。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共论漏尽智通。何以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时,或有来问漏尽智通。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而不知答漏尽智通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而不知答漏尽智通。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共论漏尽智通。”   是时,尊者大目揵连亦在众中,尊者大目揵连白曰:“尊者舍梨子,但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应学如是法,非谓人间比丘耶?”   尊者舍梨子答曰:“尊者大目揵连,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尚学如是法,况复人间比丘耶!”   如是二尊更相称说,赞叹善哉!闻所说已,从座起去。   敬重、无调笑,不畜生论、傲,   护根、食知足,精进、正念智。   知时亦善坐,论律、阿毗昙,   及说息解脱,漏尽通亦然。 舍梨子相应品梵志陀然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与大比丘众俱,共受夏坐。尔时,尊者舍梨子在舍卫国亦受夏坐。   是时,有比丘于王舍城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从王舍城往舍卫国,住胜林给孤独园。彼比丘往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   尊者舍梨子问曰:“贤者,从何处来?于何夏坐?”   彼一比丘答曰:“尊者舍梨子,我从王舍城来,在王舍城受夏坐。”   复问:“贤者,世尊在王舍城受夏坐,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   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世尊在王舍城受夏坐,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   复问:“贤者,比丘众、比丘尼众在王舍城受夏坐,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乐闻法耶?”   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比丘众、比丘尼众在王舍城受夏坐,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尽乐闻法。”   复问:“贤者,优婆塞众、优婆夷众住王舍城,身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乐闻法耶?”   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优婆塞众、优婆夷众住王舍城,身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尽乐闻法。”   复问:“贤者,若干异学沙门、梵志在王舍城受夏坐,身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乐闻法耶?”   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若干异学沙门、梵志,在王舍城受夏坐,身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尽乐闻法。”   复问:“贤者,在王舍城有一梵志,名曰陀然,是我昔日未出家友,贤者识耶?”   答曰:“识之。”   复问:“贤者,梵志陀然住王舍城,身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乐闻法耶?”   答曰:“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住王舍城,身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不欲见佛,不乐闻法。所以者何?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而不精进,犯于禁戒,彼依傍于王,欺诳梵志、居士;依恃梵志、居士,欺诳于王。”   尊者舍梨子闻已,于舍卫国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从舍卫国往诣王舍城,住竹林加兰哆园。   于是,尊者舍梨子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王舍城,次行乞食。乞食已,竟往至梵志陀然家。是时,梵志陀然从其家出,至泉水边苦治居民。   梵志陀然遥见尊者舍梨子来,从座而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舍梨子赞曰:“善来!舍梨子,舍梨子久不来此。”于是,梵志陀然敬心扶抱尊者舍梨子,将入家中,为敷好床,请使令坐。尊者舍梨子即坐其床,梵志陀然见尊者舍梨子坐已,执金澡罐,请尊者舍梨子食。   尊者舍梨子曰:“止!止!陀然,但心喜足。”   梵志陀然复再三请食,尊者舍梨子亦再三语曰:“止!止!陀然,但心喜足。”   是时,梵志陀然问曰:“舍梨子,何故入如是家而不肯食?”   答曰:“陀然,汝不精进,犯于禁戒,依傍于王,欺诳梵志、居士;依傍梵志、居士,欺诳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