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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家将   倒在地,道:“小可们不识英雄,多多有罪,如今大哥哥扳着天身死,求英雄在此做个寨主,小可们同这部下喽兵甘愿听令!”那虎臣同妻与妹商议,凤奴道:“哥哥,既有此说,应允何妨。”虎臣道:“你们愿听俺的命令么?”头目道:“小可们愿在大王麾下效力。”虎臣道:“也罢,俺且在此做个寨主。”   那头目们听他允了,即传齐各部喽兵,披挂去迎赵大王升帐。   虎臣同了妻与妹上山,吩咐众喽兵免参,着头目进见,四个头目一齐参见虎臣道:“这里共有多少人马?多少钱粮?细细说与孤家知道。”头目道:“启上大王:这里有五霸,部下有二十名校军,二千人马,钱粮够吃两年多些。”虎臣道:“古人云: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今孤家在此,少不得的夫人妹子逐日总要比试,你们四人既在孤家麾下,做个总监军罢了。那钱粮不足,不可害人性命借来,违则惟你监军是问。”那监军把大王的号令,吩咐各部人马奉令依行。果然:图王霸业非我愿,孝义堂前吉众英。   且说王金莲与呼公子成亲才半载,公子走后,金莲想起:自从庞贼领兵追捉公子,害得我夫妻分离,如今不知怎么样了?   金莲正在思想,忽然肚中疼痛起来。那翠桃看见小姐疼痛,说道:“小姐,只怕今日要分娩了,待我报知员外、院君。”翠桃到里边说了,回到房来,只见小姐睡熟,那小姐梦见一位金甲神从天而下,正要看是何神,忽又一阵大痛,睁眼一观,呀,原来睡在这里,方才却是一梦。又是一阵紧痛,喜生一位小官人。那翠桃抱来一看,说道:“小姐,小官人生得鼻直口方,声音响亮,与公子面貌一般的。小姐与公子伶怜俐俐,自然生的小官人也是清清秀秀。若是龌龌龊龊的父母,必定生个邋邋遢遢的儿子。”那翠桃同小姐在里边抱着小官人,好不快活。   呼家将   那晓外边这些田夫们见王员外家火起,急急赶来相救。员外听说后面火起,急唤翠桃出来相问。那翠桃道:“方才小姐肚痛,幸喜生了一位小官人,小婢正来报员外、院君知晓,里边并没有火光。那小官人出世的时节,房里不过有些香气,那里有什么火光?员外睬他则甚?”那员外听说小姐添了小官人,心里十分快活,来到外边,说道:“各位乡邻,舍下并未失火,方才小女生了一个小官人。”那些乡邻听说员外添了外孙,众人齐道:“员外恭喜,这位小官人长成,必然是个大器,我们惊动了。”员外道:“多承各位问候。”众人各自回家。却是:从来将相原无种,天怜忠孝降麟儿。   那员外、院君晓得小姐生了一个小官人,十分欢喜,来到小姐房里,恭喜一番,抱那小官人一看,果然大庭高耸,鼻直口方,说道:“女儿,你生了这样的儿子,日后一定享他的洪福哩。”金莲道:“多谢爹爹、母亲。”员外道:“待我与外孙取个名儿来。”金莲道:“爹爹,那呼公子临去叮嘱,说道,生了个男的,叫他延庆便了。”员外道:“女儿,方才你说呼公子,且喜没有外人在此,倘若人家晓得呼公子是王家的女婿,岂不是又要弄出祸来?如今叫他王延庆罢。”金莲道:“爹爹主见不差,竟叫他王延庆便了。”正是:文身断发贡苍茅,不反南人格有苗。   竭力致身分次第,先职子职后登朝。   且说庞妃闻西宫刘妃娘娘已经怀妊,心里很不爽快,恐他生了太子,朝廷必然宠爱。庞妃正想间。那晓刘妃腹痛起来,那庞妃已令心腹太监翁贵,买了一个女娃子进来,恰好刘妃正在收盆,庞妃假意殷勤看顾,一心要想调换。不道刘妃生了一个太子,被庞妃暗嘱了官娥,调换了太子出去,就命宫娥寇直,   呼家将   将太子抛送御河里边。   那寇直不敢违拗庞妃,只得奉命依行。来到御河边,将太子取出,细细一看,不觉掉下泪来。寇直捧了太子,正在痛哭,忽听一声咳嗽。寇直急将太子藏好。恰是陈太监走来,见那寇女在金水河边,上前问道:“寇直女,你在河边则甚?”寇直道:“陈公公,不要说起,庞娘娘调换了刘娘娘生下的太子,教我拿来送入河内,我不忍将好好一个太子弄死,所以在此悲痛。”那陈琳听了,倒是一吓,说道:“寇直,此事断不可行,况皇上晨夕想生太子,岂可弄死储君?”寇直道:“我原是这般念头,为此啼哭。”陈琳道:“寇直,咱去也。古人说得好:闭口深藏舌,安身处处牢。况这个庞娘娘,何等厉害,咱不要惹出事来。”这教: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双子铺开生死路,翻身跳出是非门。   陈琳说了这话,回身就走,寇直一把拖住,说道:“陈公公,你若不与我想个方法救这太子,还想做宋朝的太监么?”   陈琳道:“寇直,依你便怎么?”寇直道:“依我,想个法子救了太子的性命。”陈琳道:“不依呢?”寇直道:“公公不救,我们大家死在河里便了。”那陈琳吃了一唬,想道:“他不过一个官娥,也知大义。难道咱是仁宗皇帝的得力太监,倒不如个女子?也罢,待咱把这太子藏在身边,且到园内采桃子,一齐送到八王爷府中。那八王爷最是修善的,待咱细细与他说明,再无不依。”寇直听了大喜遂将太子交付陈琳,寇直一径回宫,来见庞妃,说道:“启上娘娘,这事办过了。”那庞妃道:“你须秘密些儿!”寇直应道:“晓得。”庞妃自言自语   道:   呼家将   "一计操成真妙策,万千辛苦乐今朝。”   且说陈琳,被寇直将太子托我,心里好为担忧。不免采了几颗桃子,竟往八王府去。陈琳想了一回,来见王爷,说道:“咱奉旨进桃,与王爷庆寿!”那八王开盒一看,只见桃内一个孩子。八王就查究起来,陈琳把缘由细说。那八王细看这小孩子相与仁宗相似。说道:“陈琳,你既送来,说话须要小心。”陈琳道:“理会得。”   不知以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呼家将   第十六回   太行山守信拜别杨家将保送甥儿   太行回首望秦关,未卜家乡几日还。   今日拜辞唯有泪,不知风景在何山。   且说呼守信自从太华进香,又来到太行山,见了老令婆,又见了舅母、姨母、嫂嫂,一住就是三年,心想,承他们再三留住,教我兵法,光阴过得好快啊。时常想起家园,外婆只管叫我耐性,说什么免祸,始终未解其意。那八角琉璃井内的水,也曾吃过几杯,这长生诀可惜尚未学全。   守信正在思想,忽听一声炮响,震得地动天摇,却是为何?   只见家将飞奔上山,说道:“公子,不好了,听说朝廷差了庞太师,领了三万人马,把一座太行山团团围住,说来搜捉公子哩。”守信听说,吓得魂魄俱消,问道:“朝廷何故拿我,只怕你听错了。”家将道:“听得明明白白,一些不错。”守信道:“你再去探来。”家将重又探听去了。   守信急往里边,见了老令婆,说道:“外祖母,不好了。”   守信道:“孙儿,为着何事?”守信道:“方才家将报来,说道朝廷差庞丞相领兵围了太行山哩。”令婆道:“你可记得同守勇出猎回家,打死那庞吉的儿子之事吗?后来庞多花做了贵妃,就寻你爹爹的事,把一家三百多人尽遭涂炭,唯逃你兄弟   呼家将   两个,不知你哥哥逃到那里去了,所以提兵四处追捉。”守信听令婆这番说话,一交跌倒,令婆倒吃一惊,幸喜八姐九妹在旁,扶了守信起来,说道:“孩儿醒来,你切莫悲苦,须定出个计来才是。”守信道:“甥儿原想会见了哥哥,商议个计策,那里晓得弟兄南北,教甥儿独力难施。”令婆道:“你也不必啼哭,量你哥哥必在新唐,如今庞兵虽围山下,你且拿了这一根生铜棍下山去,待我吩咐八姐九妹送你下山便了。”守信道:“多对外婆。”话毕,就拿了铜棍作别下山。   八姐、九妹各取了双刀飞舞,一齐赶下山来,只见:旌旗耀日张威武,甲胄如云布满前。   那八姐、九妹见了庞家的阵势,心里顿生一计,道:“公子,你且慢走,待我们先去与他厮杀,你看我们势欲败走,他家必来追赶,你就乘势逃出营头去罢。”守信应声领教,称谢不已。那两员女将不问情由,竟一直杀进庞营去了。   牛虎正在帐中与龙虎兄弟商议追捉呼家两个儿子,难道前营里人声沸腾,不知为何。忽中军报道:“外面有两个女将冲杀进营,必须将军抵敌。”龙虎听说,提枪就走,大喊一声:“谁敢来受死?”那姐妹听了大怒,舞刀飞砍,龙虎疾忙驾住道:“你不将呼贼献出,还敢冲犯天兵,只伯这座太行山不能姓杨了!”女将道:“你这奸贼,休夸大口,看刀罢!”龙虎挺枪直刺,战斗三十余合,那女将拖刀败走,龙虎兄弟领兵追赶,守信乘机冲杀过去,却被毛虎看见,就拍马追来,大喝一声:“小呼!你还不快来受缚,要想逃到那里去?”守信想来不能逃脱,只得举棍就打,毛虎道:“兄弟快来!”那庞兵看见他沙场决战,急报到营,说道:“此刻大将军与山上下来的一大将大战了二百余合,只怕是反贼。看来三位将军会战,可   呼家将   能获住。不然,恐难相敌。”那庞牛虎、龙虎、飞虎听说,一齐上马冲来。守信在阵中望见,倒唬得毛骨悚然,只得与他泼战,心想:自古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想必我呼家只好靠天的了。却是:死生由命不由人,拼得微躯报二亲。   杨家未备三军令,难破重围降救星。   且说那五台山的和尚杨五郎,自从上山做了和尚,不道已是数年,心想拜别师父,到太行山探望母亲。那五郎见了师父,说道:“徒弟想回太行去,望望母亲就来。”师父道:“你要回去倒也不难,只恐你性子全然不象出家人。”五郎道:“师父,如今徒弟的性子,比前大不相同了。蒙师父这般化度,弟子亦知五戒三规。”师父道:“既如此,须速去速来,常存佛在心头不可少懈。”五郎道:“这个自然。徒弟去了!”师父道:“且慢,我有偈言四句,汝须切记。偈云:酒能乱性,色是败真,财乃致命,气动杀身。”那长老说完了四句偈言,回身进去,不题。   杨五郎就拿了禅杖,背了包裹,匆匆了山,一望,道:“好爽快也!这几年俺在山上做和尚,何曾有一些酒肉到口,熬得个身子小了一半,你道苦也不苦。幸亏今日俺的命不该绝,如今倒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吃他个爽快哩!咦,那里鸣金掌号。待我来看。”五郎上山一看,道:“好奇怪,见一个将军在那里大战。啊哟,不好了!你看这一员将,被兵马围在里边了。”五郎看得怒气直冲,就拍马追来,抡起那根样杖打将进来,呼守信也就乘势杀出了重围。那庞家的兵将被这和尚拍马冲来,倒杀得天昏地暗。众人道:“难道他也是呼家羽翼?这个和尚却是十分厉害。闲话休提,且收了残兵再作理会。”且   呼家将   说五郎见那将军乘势杀出,就飞马赶上,道:“将军休走。俺不知你姓名,在此则甚?”守信道:“俺乃后山呼家将的世子呼守信,从太华山进香,母亲教俺往外婆家去来。”五郎道:“你外婆在那里?”守信道:“俺外婆是太行山老令婆。”五郎道:“如此说来,你是我的外甥了。”守信狐疑未信。五郎道:“俺就是老令婆第五个儿子,在五台山出家的杨和尚便是。”守信一想,道:“呀,原来是五母舅,如此请上,待甥儿拜见。”五郎扶住守信的手,说道:“甥儿少礼。”那甥舅正在相叙,恰杨家一班寡妇追来,看见五郎同守信叙话,一齐上前相见,将守信受屈的活,细细说了一遍,大家上马回山。众寡妇道:“叔叔,我们先回,你送外甥一程罢。”守信道:“多谢众位舅母、嫂嫂。”五郎送了十里,守信拜别和尚,各自勒马前行。诗云:杨柳东门树,青青夹御河。   近来扳折苦,应为离别多。   且说五和尚回山,见了令婆,说道:“孩儿从五台来,今日救了一个将军,正在查问他,恰好众位女将军都在阵前助战。   后来说起缘由,孩儿才晓得是呼家外甥。”令婆道:“五郎,我想庞奸贼只怕不肯退兵,还要上山来搜寻哩。”五郎道:“母亲休恼,待俺去与他讲究,不怕他不迟兵回去。”五郎提了这一根防身的禅杖就走,令婆晓得五郎的性子最躁,就一把扯住,道:“凡事不可任性,总要定了主意,与他抵敌才是。”   五郎道:“不错,我们且定了主意,再作理会便了。”自古道:君王有道臣民乐,无道之君可奈何?   那庞家四虎与这两员女将正杀得十分热闹,又将呼贼围拢,正拿住他,那晓又被和尚冲将过来,杀了半日,好不厉害。众   呼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