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帝演义 - 第 10 页/共 39 页

忠良自古皆如此,鼎镬如临含笑死。    不杀贤臣国不亡,若杀贤臣泰运否。    萧懿不听徐耀甫之言,惟尽忠尽职,无事亦不入朝,门无私谒。时宝卷出入无度,或有人劝萧懿因其出门举兵废之。萧懿道:“岂不闻前车之鉴,而复踏之,徒取臭名耳。”    到了冬十一月,齐宝卷与一班嬖侍作乐,梅虫儿说道:“陛下深处宫中,不知近日外臣作事,萧懿总摄百官,久蓄阴谋。若不早除,酿成心腹之患。陛下独不忆茹法珍前日之言乎!”于是宝卷决意要诛萧懿。只因无故,又踌躇了半晌,因说道:“恐杀之无名耳。”王咺之道:“今萧懿以陛下为庸主,不肯倾心,故久不入朝,奸心已露矣。若陛下必欲诛之,只须召萧懿入朝,商以军国重务。他若心虚不入,即发兵擒之;倘要其来,陛下只奖其功,赐以酒食,容臣等以金壶药酒暗赐其死。不动声色而诛此大逆,后世必以为陛下英武,不发人私,待有功之臣厚道而不苛矣。”宝卷听了大喜道:“卿言不即不离,真朕之股肱也。”后人读史至此,只恨佞臣之害不小,有诗道:    朝无奸佞自无谗,国有贤良国始安。    何事昏愚全不悟,自家股肱自伤残。    到了次日,宝卷遣中官召萧懿入宫陛见。萧懿果不见疑,即随中官入宫,拜见了宝卷。宝卷赐坐,说道:“崔逆之乱实赖贤卿剪除,保朕大位皆贤卿之功,今又赞理百揆,殊云劳苦。朕与卿欲欢饮良辰,毋辜朕念。”萧懿连忙俯伏道:“圣天子百神呵护,歼此狂丑实赖陛下之高福,与明帝在天之佑。与臣何力,敢劳陛下注念?臣感激难胜,敢不肝脑涂地以报皇上之知遇也!”齐主即命光禄膳司排宴于内。不一时,君臣对饮,宫娥奏乐。饮至中间,内侍捧壶,暗藏鸠毒,便满斟一杯送与萧懿,又斟一杯进与齐主。齐主道:“贤卿可满饮此杯,与朕同干,迟则有罚。”萧懿疾忙一饮而干。内侍又送进一杯,萧懿又一饮而干。一连三大杯,俱是壶中之酒,与齐主对饮同干。原来宫中有一壶是巧匠所制,叫做鸳鸯壶,壶外面看来总是一壶,中同却有分隔,筛酒之人将壶中的转关放此则出药酒,按彼则出好酒,人见之再不疑心。今萧懿一连三大金杯药酒送入腹中,不一时腹内如火,霎时间地转天旋,存身不定。宝卷见萧懿已中了药酒,喜不自胜,因笑说道:“卿不胜酒矣,可着内侍扶出。”内侍来扶。萧懿此时腹中绞痛,五脏颠狂,便知齐王赐了药酒,知死不能免,遂挣扎着大声说道:“臣蒙先朝厚恩已建大功,非不忠于陛下。今陛下无故而赐臣鸠酒,臣死固不足惜,恐陛下江山旦夕莫保,何颜归见先帝于地乎?今臣幸得从龙逢比干于地下矣。臣死无所虑,只虑家弟在雍深为陛下之忧耳。”言说,大叫数声,七窍流红而死。史人有诗赞之道;    忠臣死不悔无谋,笑其龙逢地下游。    万屈千冤都不说,还愁家弟在雍州。    齐主见萧懿已死,叫内侍拖在一边。忽听见萧懿临死说出雍州刺史萧衍,便心下暗着一惊,忙对茹法珍、梅虫儿、王咺之一班佞臣说道:“外人久称萧衍英勇盖世无敌,今拥重兵,若知赐死萧懿,安能使其不言,诚一患也。”众人听了,只吓得哑口无言,各惊讶吐舌。王咺之乃奏道:“陛下不必多虑,谅萧衍一人何足虑哉!臣有一计,可以立除。”只因这一计有分教:一朝拜将,九曜俱齐。不知此计可能除得萧衍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捋虎须郑植行刺 报兄仇萧衍扬兵   诗曰:    搏浪铁锤犹不利,荆卿匕首尚无功。    嗟嗟狐鼠思行刺,无怪淋漓颈血红。    又曰:    震日轰雷鼙鼓动,翻云掣电列旌旗。    谩言吟啸惊天地,正是蛟龙云雨时。    话说齐宝卷见萧懿临死说出萧衍在雍州,一时惊慌,悔杀萧懿,然追悔不及,今又听见王咺之有计可除,心才稍定,遂问道:“贤卿有何妙计而除萧衍,可快奏来,使朕安心。”王咺之奏道:“萧懿已死,且移尸御园,不可使人知觉。陛下星夜遣使奖萧衍镇守有功,加授持节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郡:郢州、竞陵、司州、随郡诸军事为辅国将军。臣有家将郑植,此人骁勇,力敌万夫,令其跟随诏使,俟萧衍受诏之时下手刺之,无不堕其术矣,陛下又何虑焉。”齐宝卷听了大喜,即草成诏书,遣赍命官姜文光与郑植连夜兼程而去。    却说这徐耀甫见萧懿不听,知祸不远,他独自带领亲随连夜逃去雍州,来见萧衍,告知其故。萧衍闻知,便日夜不安。忽一日报道,朝廷命差官赍勅加爵。萧衍见报,忙集众将商议。柳庆远说道:“今朝中无故而加爵,明公令兄危矣。所畏者明公在外拥制兵权,恐生不测,今赐爵加升,欲使明公不防,恐接授之间有变。近观气孛流于箕卯,主有人行刺。今明公不可到公馆中开读,须迎至帅府,可使三千铁骑护卫,迎著诏书,再使五百精壮伏于两廊,旨到只接入中堂,暗提角带擒之可也。”萧衍闻计,即使王茂、昌义之领了三千铁骑跟随接诏。又令曹景宗、陈刚领五百精兵伏于两廊。算计已定。不一日,赍诏官姜文光到了馆驿,使人报知,就请萧衍到公馆受诏开读。萧衍即领了王茂、昌义之带领三千铁骑在半路屯住,先着人来说道:“馆驿中不便宣读圣旨,请天使到帅府开诏,萧元帅已在途中等候。”姜文光见萧衍不肯到馆中开读,心下先十分踌躇,又不敢强要他来,使他动疑,只得说道:“从来开读是在公廨中,既你元帅独出主意,只得要依他了。我老爷随即就到。”打发了来人,姜文光即与郑植说道:“萧衍不到馆驿接旨,要在帅府开读,莫非有诈?”郑植笑道:“朝廷天命,谁敢胡为,即有千军万马,我郑植视为草芥,何足虑之!只待临期萧衍俯伏之时,我自有处。”姜文光听了,一时又觉胆壮起来,便带百名跟随,郑植暗穿铁甲,腰悬匕首,紧贴姜文光左右,遂一齐起身骑马而来。    萧衍看见远远而来,忙将三千军马分列两旁。不一时姜文光马到,萧衍连忙下马,朝着姜文光著地一拱道:“有劳天使远临,接待来迟,望乞恕罪。”姜文光见了许多军士俱是弓上弦,刀出鞘,齐攒攒一队队的彪形大汉分列两旁,只留得中间一条小路,暗暗的心惊肉颤。忽见萧衍全身披挂,身长八尺有余,腰悬双剑,下马打拱,心下暗暗寻思道:“人说萧衍英雄,果然不虚。”连忙用双眼看着郑植,暗丢眼色,又将头微微摇侧。今听见萧衍说完,只得也说道:“上命在身,不便行礼,开读后请罪罢。”萧衍翻身上马。姜文光百名跟随先行,萧衍在后,众军士左右护着。    不一时到了帅府,进了辕门,萧衍请姜文光下马。此时郑植已紧紧跟入,在前引导。只见堂上高排香案,香烟缕缕,灯烛辉煌。姜文光手捧诏书,走在香案之前站立。萧衍使慢慢走入滴水檐前,看见姜文光身边这人行动诧异,早已留心。忽听得堂上早喝一声道:“圣旨到,着萧衍跪听宣读。皇帝诏曰……”萧衍听到跪字,便左手撩衣,假作跪下之状。郑植立在姜文光背后,见萧衍下跪,以为中计,不敢失了机会,忙拔出匕首在手,大叫道:“奉圣旨赐诛萧衍!”遂赶上堂来。不料萧衍有心提防,原不曾跪下,乘着郑植拔刀大叫,早将角带一提,闪开了身子。及郑植赶到檐前,两廊埋伏的曹景宗、陈刚与五百精壮早一齐涌出,围捉郑植矣。郑植见事不谐,忙在跟随手里夺了一只枪来,乱刺乱叫道:“天子有诏诛人,谁敢作逆!”叫声末绝,早被曹景宗一竹节钢鞭打倒在地,众军士用麻绳捆翻。此时姜文光只吓得面如土色,早躲入案桌底下,只咬得三十二个牙齿格支支的乱响,身子就如一个米糠筛的乱转,早被众军士往桌下一把拖出,用麻绳背绑了,其余跟随俱被伏兵杀死。    萧衍即出堂来,上坐着。曹景宗、陈刚将姜文光、郑植押至案前跪下。萧衍大怒,拍寨桌道:“汝等助纣为虐,残害忠良,独不思崔慧景兵围建康,昏君首领已是莫保,吾兄拥虎狼之师一旦扑灭,是谁之功欤?今却听信谗言,视功为仇,每欲倾危,又虑我拥外藩,不敢轻易中伤,却诏加爵位,以鱼饵而诱蛟龙,又使人于中行刺。谁知我早已参破机谋!何物无知,敢探虎穴!叫众将官与我绑出辕门,斩讫报来。”众军士得令一声,忙将洗剥衣服。姜文光此时已吓去了三魂,走了七魄,只剩得一丝丝的游气儿,只白瞪着双眼,先还低着头不敢分辩,今听见要绑出杀了,只得挣着匍伏哀求道:“萧大人听禀,小官不过是奉命而来,其中详细不得预闻,只问郑植方知详细。至于令兄之事,宫闱秘密,小官外臣不过走使而已。今大人一例见责,诚为冤枉。”萧衍听了,遂说叫放转来,道:“行刺之事,既与你无关,且放了绑,另行处置。只将郑植牵出斩首。”不一时,献上首级。萧衍对姜文光说道:“适才唐突,不必记怀,放汝回去。”姜文光见肯放他,连忙磕头,谢不杀之恩。萧衍道:“今汝回到建康传与昏君,若能改道,亲贤远佞,家兄无恙,如在一日,我当谨守臣节。如其不然,统领貔貅平压建康,立成齑粉。烦汝口中言,传示茹法珍、梅虫儿、王咺之等,再烦带郑植头颅示知朝中,若再无知,照此为例。”姜文光只得满口应承谢出,抱头鼠窜而去。正是:    虎须焉许鱼儿捋,豹尾安容鼠子拖。    龌龊小人无忌惮,斩头流血不为过。    萧衍自此一番,日与谋臣商议。隔不得一月,早有萧懿之子萧渊明逃至雍州,见了萧衍,哭倒于地,道:“父亲忠直,被君主听信茹法珍等设谋召入宫中赐宴,暗藏药酒毒杀,父亲血流七窍而死。又藏匿父尸,使人借诏书为名,行刺叔父。幸叔父参透其谋,怒杀郑植,传旨晓谕,众奸党与昏主方惊惶,传出父尸,神色不变。小侄殡葬一完,不敢久住建康,恐性命难保,因将母亲藏匿安顿,星夜投奔叔父。望叔父念小侄有杀父之仇,誓不共天,早早伸冤。”说罢,大哭在地。萧衍听见萧懿果然被杀,忽大叫一声:“我那兄长耶!”仰后一倒,口中便白沫乱滚,四肢冰冷。吓得萧渊明连连叫唤:“叔父苏醒!”早有使女家人忙入内报知,郗夫人与丁氏慌忙出来搀扶,忙用姜汤灌醒。萧衍方才转过气来,大哭道:“长兄不听吾言,以致惨祸,诚为痛恨。贤侄不必着急,我誓必手刃昏君,沥血以祭汝父。”萧渊明拜谢起来,遂与婶娘郗夫人拜见,又与丁氏相见。郗夫人问着伯母及家中之事,萧渊明细细述了一番。郗夫人亦为之堕泪,只得宽慰侄儿留入内去了。    萧衍随即使人传请柳庆远入府,告知萧懿的凶信,又使渊明出来相见过。萧衍说道:“幼冲昏乱,颠倒纲常,生民涂炭已久,若不诛此独夫,何以慰藉民望。参谋久阻,何也?”柳庆远道:“向日久阻,正谓时有未至耳。今兵精粮足,天命已征,又何阻焉。”萧衍听了大喜,遂择了吉日,宰牛杀马,祷告天地上下神祗。因聚了柳庆远、张弘策、王茂、陈刚、昌义之、王珍国、曹景宗,共商起兵之策。张弘策因对萧衍说道:“军无纪律,是为乱兵,将无主谋,不能决胜。昔汉王拜韩信而擒项羽,刘先主拜孔明而成鼎足。今倡举义师,吊民伐罪,若不扶一人为主谋,焉称无敌于天下。今元帅既推诚以苍生为念,当效汉王故事,委任一人为三军司令。我观众人之内,能运筹帷幄之中,善决胜千里之外者,非柳参军不可。”萧衍听了大喜,道:“弘策之言是也,敢不听从。”于是使张弘策料理筑坛之事。你道他如何筑法,但见:    台高三丈,象按三才,阔二十四丈,按二十四气。坛有三层:第一层,台中立二十五人,各穿黄衣,手执黄旗,按著中央戊已土;东边立二十五人,各穿青衣,手执青旗,按著东方甲乙木;西边立二十五人,各穿白衣,手执白旗,按著西方庚辛金;南边二十五人,各穿红衣,手执红旗,按著南方丙丁火;北边立二十五人,各穿皂衣,手执皂旗,按著北方壬癸水。第二层上列三百六十五人,各执大红旗三百六十五面,按著周天三百六十五度。第三层上设立七十二员大将,各执刀枪剑段,按著七十二候。若无动地惊天术,怎得登坛誓众师。    萧衍见坛已完,不胜大喜,便带领诸将亲至柳庆远府中迎请。相见毕,柳庆远坐于车中,萧衍亲手推轮捧毂,众将扶拥。不一时到了坛前,柳庆远下车同萧衍上坛。萧衍即捧过兵符印信,并粮草花名册籍,送与柳庆远,柳庆远接入手中。萧衍遂于坛前拜了四拜,说道:“愧子凉德,岂敢妄称拜将,因念齐主无道,万姓颠覆,欲举剪灭,功成之日以让有德。今拜尔为神机招讨领军军师都督镇国大将军。自拜之后,门以外将军主之,阃以内予自主之。”柳庆远受命毕,然后请萧衍上立。柳庆远走下拜道:“感明公不弃,专心委托,敢不竭股肱之力。但念主惟一命,将为一法,受命之后,法令必严,愿无贰心。”萧衍复下来,又是四拜,方趋步坛下听令。    柳庆远方誓师说道:“昔者黄帝伐涿鹿而擒蚩尤,武王拜姜尚而伐商纣,自古皆然,非独今日。今日我主拜我为神机招讨领军军师都督镇国大将军,尔等诸将,各宜同心协力,诛灭无道,建功立业,以垂不朽。”众将俱一齐打躬道:“是。”柳庆远又誓师说道:“我今日有令,法在必行。自今以后,掳掠民财,奸淫妇女者斩;邀功夺战,不遵军令者斩;动摇军心,妖言惑众者斩;闻金不退,闻鼓不进者斩;器械不明,减克军粮者斩;临阵不顾,漏泄军机者斩。有功必加,有罪必罚,决不食言!汝等皆宜恪守,毋视为戏言。”坛下众将俱一齐答应道:“是。”柳庆远誓师已毕,即将花名册簿照名点阅。见兵有老者去之,弱者汰之,以及弓矢不利,刀甲不坚,俱命另选。点名已完,共得四十余万精兵,终日在校场中操演。操演了月余。    忽一日,柳庆远登了将台,吩咐将帅字大旗扯起,齐集诸将,吩咐道:“今日要摆列阵势,请元帅打阵。”遂使昌义之为先锋,吩咐道:“你领一队人马立于南方,军士俱用红袍红甲朱缨赤马,马前立一面引军红旗,上面金绡绣着南斗六星,下绣朱雀之形,引军正南听令。”昌义之带领了人马去了。又唤王珍国吩咐道:“你领第二队人马立于东方,军士俱用青袍青甲青缨青马,马前立一面引军青旗,上面金绡绣着东角二星,下绣青龙之状,引军正东听令。”王珍国得令去了。又唤曹景宗吩咐道:“你领第三队人马立于西方,军士尽用白袍白甲白缨白马,马前立一面引军白旗,上面金绡绣西参四星,下绣白虎之形,引军正西听令。”曹景宗得令去了。又唤陈刚吩咐道:“你领第四队人马立于北方,军士尽用黑袍黑甲黑缨黑马,马前立一面引军黑旗,上面金绡绣北斗七星,下绣玄武之状,引军正北听令。”陈刚得令去了。又唤王茂、张弘策吩咐道:“你领第五队马立于中军,军士尽用黄袍黄甲黄缨黄马,马前立一面引军黄旗,上面金绡绣坤卦,以按戊己土,下绣飞熊之像,引军正中听令。”    王茂、张弘策引军去了。只见台下一霎时人马俱无,寂然不动。只有巡哨曹虎带领五百铁骑往来东西巡哨。又见守旗王雍将帅字大旗绰约盘旋。不一时,三声炮响,金鼓喧天,只见坛上柳庆远手举红旗挥动。忽见正南上一员大将,是昌义之带领人马杀奔而来。你道他怎生打扮,只见他:    盔顶红缨飘一朵,狻猊甲露黄金裹。    红旗招展半天霞,正按南方丙丁火。    昌义之领军立于南方。又见柳庆远将青旗磨荡,只见正东上一员大将,是王珍国领人马飞奔而来。你道他怎生打扮,但见他:    蓝靛征袍鹦鹋绿,枪尖闪烁龙吞玉。    青骢遍体粉团花,正按东方甲乙木。    王珍国引军立于东方。又见柳庆远将白旗招动,只见正西上一员大将,是曹景宗率领兵马蜂拥而来。只见那员将十分勇猛,只见他打扮的是:    汉漠寒云护太阴,烂银铠甲冷森森。    赛霜骏马骑狮子,正按西方庚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