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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轻舟而竞逐,迎潮水而振缗密巾。想萍实之复形,访灵夔于鲛人。精卫衔石而遇缴,文鳐夜飞而触纶。北山亡其翔翼,西海失其游鳞。缴,弋纶也。缗、纶,皆钓缴也。诗曰:其钓惟何,惟丝伊缗。善曰:家语曰:楚昭王渡江,得物如斗,入王舟中,王怪之,使问孔子。孔子曰:此为萍实,可剖而食之,其甘如蜜。唯王者能获此吉祥也。云先时童谣曰:楚王渡江,得萍实,大如斗,赤如日,剖而食之,甘如蜜。引此事,言今乘江流,想复遇斯事也。山海经曰:东海中有兽如牛,苍身无角,一足,入水则风,其声如雷,以其皮冒鼓,闻五百里,名曰夔。鲛人居水中,故访之。北山经曰:飞鸠之山有鸟,状如乌而文首,白喙,赤足,名精卫,其鸣自呼。赤帝之女,姓姜,游于东海,溺而死,不反;常取西山木石,以填东海。西山经曰:秦器之山,濩水出焉,是多鳐鱼,状如鲤,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而游于东海,夜飞而行。言吴之纶缴得此鸟鱼,故西海、北山失其鳞翼也。战国策曰:夏水浮轻舟。杨雄蜀都赋曰:行舟竞。雕题之士,镂身之卒。比饰虬龙,蛟螭与对。简其华质,则??锦缋会。料辽其虓勇,则鵰悍狼戾。善曰:水经云:雕题国在郁林水南。汉书曰:昔少康之庶子,封于会稽,文身断发,以避蛟龙之害。蛟螭,龙子也。??费,锦文貌。于既切。诗曰:阚如虓虎。火交切。战国策曰:赵王狼戾无亲。戾,力计切。相与昧潜险,搜瑰奇。摸蝳蝐,扪觜??。剖巨蚌于回渊,濯明月于涟漪。昧,冒也。巨蚌,育明珠者。列仙传曰:高后时,会稽朱仲献三寸四寸珠,此非回渊巨蚌不出之也。风行水成文曰涟漪。诗曰:河水清且涟漪。明月珠,珠之至光者。清且涟漪者,水极丽也。濯光珠于丽水,盖美之。善曰:回渊,水也。觜,子规切。??,呼圭切,大龟也。言天下川泽鱼鸟虫兽瑰奇之物,隐翳之处,搜索使尽也。说文曰:昧,目不明也,门拨切。谓之潜隐之穴也。
「毕天下之至异,讫无索而不臻。溪壑为之一罄,川渎为之中去声贫。哂澹台之见谋,聊袭海而徇珍。载汉女于后舟,追晋贾而同尘。徇,求也。袭,入也。干宝搜神记曰:澹台子羽赍璧渡河,风波忽起,两龙夹舟,子羽奋剑斩龙,波乃止。登岸投璧于河,河伯三归之。子羽毁璧而去。汉女、贾大夫,已见西京赋。老子曰:和其光,同其尘。汨乘流以砰宕,翼飔风之??。直冲涛而上濑,常沛沛以悠悠。汔可休而凯归,揖天吴与阳侯。汨:疾也。砰宕,舟击水貌。??,风初貌。飔,疾风。濑,水大波。沛沛,行貌。悠悠,亦行貌。离骚曰:溢飔风兮上征。班固曰:飔,疾也。凯,乐也。左氏传曰:振旅凯入于晋。山海经曰:朝阳之谷神为天吴,是水伯。揖之者,辞水灵而归。善曰:诗曰:汔可小康。郑玄曰:汔,几也,虚乞切。阳侯,见南都赋。指包山而为期,集洞庭而淹留。数军实乎桂林之苑,飨戎旅乎落星之楼。置酒若淮泗,积肴若山丘。飞轻轩而酌绿酃,方双辔而赋珍羞。班固曰:洞庭,泽名。王逸曰:太湖在秣陵东,湖中有包山,山中有如石室,俗谓洞庭。吴有桂林苑、落星楼,楼在建邺东北十里。左传曰:以数军实。外传曰:射不过讲军实。郑氏曰:军所以讨获曰实。善曰:周处风土记曰:阳羡太湖中有包山。左传,晋穆子曰:有酒如淮,有肉如坻。史记云纣为肉山也。湘州记曰:湘州临水县有酃湖,取水为酒,名曰酃酒。车骑行酒肉,已见西京赋。饮烽起,釂鼓震真。士遗倦,众怀欣。幸乎馆娃乌佳之宫,张女乐而娱群臣。罗金石与丝竹,若钧天之下陈。吴俗谓好女为娃。杨雄方言曰:吴有馆娃宫。善曰:饮烽、釂鼓、钧天,并见西京赋。左传曰:女乐二八。登东歌,操南音。胤阳阿,咏韎莫介任。荆艳楚舞,吴愉越吟。翕习容裔,靡靡愔愔。晏子春秋曰:桀作东歌。南音,征引也,南国之音也。左氏传曰:锺仪在晋,使与之琴,操南音。商、角、征、羽各有引。锺仪,楚人,思在楚,故操南音。吕氏春秋曰:禹行水,见涂山之女,未之遇而南省南土。涂山之女乃令其妾往候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曰:候人猗。实始作为南音,周公、召公取风焉。胤,继也。吕氏春秋曰:阳阿,古乐曲。周礼曰:韎,东乐名。任,南乐名。艳,楚歌也。汉书,四面楚歌也。愉,吴歌也。楚辞曰:吴歈蔡讴。翕习容裔,音乐之状。靡靡愔愔,言乐容与闲丽也。善曰:韎、任,已见东都赋。曹植妾薄相行曰:齐讴楚舞纷纷。登楼赋曰:庄舄显而越吟。史记曰:纣作靡靡之乐。左传曰:楚右尹子革曰,祈招之诗曰:祈招之愔愔。
「若此者,与夫唱和之隆响,动锺鼓之铿耾横。有殷坻丁礼颓于前,曲度难胜。皆与谣俗汁协,律吕相应。其奏乐也,则木石润色;其吐哀也,则凄风暴兴。或超延露而驾辩,或踰绿水而采菱。军马弭髦而仰秣,渊鱼竦鳞而上升。诗曰:唱予和女。解嘲曰:声若坻颓。坻颓,崩声也。天水之大阪,名曰:陇坻,因为陇坻之曲。楚辞曰:伏羲驾辩。伏羲作琴,始造此曲。淮南子曰:匏巴鼓琴,鱏鱼出听,伯牙鼓琴,驷马仰秣。善曰:战国策,司马喜曰:臣观人萌谣俗。列子曰:郑师文鼓琴,当春而叩商弦,以召南吕,凉风至,草木实。及秋叩角弦,以激夹锺,温风徐回,草木发荣。衔子曰:皆与谣俗协。言虽遐方异乐,皆上合律吕,下应谣俗,故能奏和乐之音,则木石润色也。淮南子曰:夫歌采菱,发阳阿,鄙人听之,不若延露以和。高诱曰:延露,鄙曲也。淮南子曰:互会绿水之趣。高诱曰:绿水,古诗也。趣,节也。铿耾,大声。汁,犹惬也。酣湑思与半,八音并。欢情留,良辰征。鲁阳挥戈而高麾,回曜灵于太清。将转西日而再中,齐既往之精诚。酣,酒洽也。湑,乐也。辰,时也。尔雅曰:不辰,不时也。楚辞曰:日吉兮辰良。淮南子曰:鲁阳公,楚将也。与韩遘,战酣,日暮,援戈而麾之,日为之反三舍。太清,谓天也。此言酣饮与音乐,盖是其中半并会之际,欢情之所以留连,良辰之所以觉也。故追述鲁阳回日之意,而将转西日于中盛之时,以适己之盛观也。昔光武合呼沱水,邹衍有陨霜之应,精诚之感通天地,人神以相应。鲁阳公麾日,抑亦此之谓也。苟日可麾而回,则精诚可庶而几,故曰齐精诚于既往。盖是酣乐之至,逼时之晏者,所以慷慨髣佛,是故引而况焉。善曰:曜灵,已见蜀都赋。鹖冠子曰:上及太清,下及太宁也。
「昔者夏后氏朝群臣于兹土,而执玉帛者以万国。盖亦先生之所高会,而四方之所轨则。春秋之际,要盟之主。阖闾信其威,夫差穷其武。内果伍员之谋,外骋孙子之奇。胜强楚于柏举,栖劲越于会稽。阙掘沟乎商鲁,争长于黄池。左传曰: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而朝者万国。先王,谓舜等也。信,读为申。国语曰:吴王夫差起军,与齐、晋争衡,晋文践土之盟,齐桓邵陵之会,奋其威强,未能过也。伍员,楚大夫,出仕于吴,吴王因其谋伐楚。孙武,吴人,善用兵,作书号孙子兵书。北征阙池,为深沟于商、鲁之间,北属之济,以会晋定公于黄池。吴、晋争长,吴先歃,晋恶之。善曰:左传曰:楚师陈于柏举,阖闾之弟夫概王先击楚子常,楚师大败。国语曰:越王勾践栖于会稽之上。难蜀父老曰:南驰使以诮劲越。徒以江湖崄陂,物产殷充。绕溜李救未足言其固,郑白未足语其丰。士有陷坚之锐,俗有节概盖之风。睚五卖眦助卖则挺剑,喑荫呜乌故则弯弓。汉书,王莽策命前将军曰:绕溜之固,南当荆楚。郑、白,二渠名。意者谓吴江湖之阻,洞庭之崄,土地之沃,物产之丰,虽关中所谓绕溜之固,郑、白之丰,未足以为言也。凡天下言丰者,皆多称关中,故引焉。韩信曰:项羽喑呜叱咤。善曰:太公阴符经曰:无坚不陷也。杨恽曰:西河魏土,凛然皆有节概。睚眦,已见西京赋。家语,孔子曰:公良儒者,有勇力,挺剑而令众也。孟子曰:越人弯弓而射我。拥之者龙腾,据之者虎视。麾城若振槁,搴旗若顾指。虽带甲一朝,而元功远致。虽累叶百迭,而富强相继。乐湑衎苦旱其方域,列仙集其土地。桂父练形而易色,赤须蝉蜕税而附丽。贾谊传曰:权制天下,顾指如意。叔孙通列传曰:斩将搴旗之士。顾指,谕疾且易也。叶,犹世也。列仙传曰:桂父,象林人也,常服桂叶,以龟脑和之,颜色如童,时黑时白时赤,南海人尊事之累世。赤须子,丰人也,丰中传世见之,秦穆公之主鱼吏也,数道丰界灾异水旱,十不失一。食柏实石脂,绝谷,齿落更生,细发复出,后去之吴山。言此人等仙,如蝉之脱壳。尔雅曰:丽,附也。庄子曰:附离不以胶漆。赤须子本非吴人,故言附丽也。夫土地险固以致强,丰沃以致盛,而天下之美皆归焉,霸王之功皆存焉。故赋者既举其富强之业,而载其神仙之事。善曰:长杨赋曰:麾城摲邑。商君曰:秦师至鄢、郢,举若振槁。槁,叶落。汉书曰:吴晋争长,吴为带甲三万。史记曰:维祖元功,辅臣股肱。新序曰:齐侯相管仲,国既富强。楚辞曰:济江海兮蝉蜕。淮南子曰:蝉饮而不食,三十日而蜕。中夏比焉,毕世而罕见,丹青图其珍玮,贵其宝利也。舜禹游焉,没齿而忘归,精灵留其山阿,翫其奇丽也。中夏贵其珍宝而不能见,徒以丹青画其象类也。楚辞九歌曰:九疑缤兮并迎。谓舜神在九疑山也。言圣帝明王,存亡而淹留于是者,贵其奇丽也。书曰:舜南巡狩陟方死。山海经曰:南方苍梧之丘,有九疑山焉,舜之所葬。吴越春秋,禹老,叹曰:吾年寿将尽,止死斯乎!乃命群臣葬我于会稽之山。论语曰:管仲夺伯氏骈邑,没齿无怨言也。剖判庶士,商搉角万俗。国有郁鞅而显敞,邦有湫子小阨乌介而蜷拳局。伊兹都之函弘,倾神州而韫椟。仰南斗以斟酌,兼二仪之优渥。湫,下也。阨,小也。函弘,宽大也。左氏传,齐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宅湫隘,不可以居。禹所受地说书曰:昆仑东南方五千里,名曰神州,帝王居之。楚辞曰:八柱何以东南倾。吴国在地势所倾写,故曰倾神州而韫椟也。论语曰:韫椟而藏诸。广雅曰:商,度也。搉,粗略也。言商度其粗略。天官星占曰:南斗主爵禄,其宿六星。春秋说题辞曰:南斗为吴。诗曰:既优既渥。
「繇此而揆之,西蜀之于东吴,小大之相绝也,亦犹棘林萤耀,而与夫樳木龙烛也。否泰之相背也,亦犹帝之悬解,而与桎梏疏属也。庸可共世而论巨细,同年而议丰确胡角乎?崔寔政论云:使贤不肖相去如日月之与萤火,虽顽嚚之人犹察。山海经曰:樳木长千里。又曰:钟山之神,名曰烛龙,视为昼,暝为夜。庄子曰:老子死,秦失吊之,三号而出。弟子曰:非子之交耶?曰:然。然吊若是可乎?曰:始也,吾以其人也,而今非也。适为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忧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悬解。庄子曰:有系谓之悬,无谓之解。郭璞曰:悬绝曰解。山海经曰:二负杀猰貐,帝乃梏之疏属之山,桎其右足,反缚两手。汉宣帝时,击磻石于上郡,陷得石室,其中有反缚械人,刘向曰:此二负之臣也。帝曰:何以知之?以山海经对。帝,天也,人生禀命于天,受拘俗之性,忧虞终身不解,此乃自终执缚,为天所系。夫安时处顺,忧乐不能入,此自然放肆为天所解也。天在上者,故曰帝之悬解,性之永放者也。桎梏疏属,形之永拘者也,相背之甚,故以相况焉。凡物安于所守,思不易方,处穷塞而不识天下之通涂,亦如此也。善曰:棘聚而成林。郭象玄庄子注曰:生曰悬,死曰解。过秦论曰:不可同年而语矣。确,薄也。暨其幽遐独邃,寥廓闲奥。耳目之所不该,足趾之所不蹈。倜傥之极异,誳君屈诡之殊事,藏理于终古,而未寤于前觉也。若吾子之所传,孟浪之遗言,略举其梗概,而未得其要妙也。」俶傥、誳诡,皆谓非常诡异之事。终古,犹永古也。周礼考工记曰:轮已崇,则人不能登也。轮已庳,则终古登阤。离骚曰:吾焉能忍此终古。孟子曰:伊尹云:天之生斯人也,使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也。予,天民之先觉者也。孟浪,犹莫络也,不委细之意。庄子曰:夫子以为孟浪之言,我以为妙道之行。善曰:司马彪庄子注曰:孟浪,鄙野之语。东京赋曰:粗谓宾言其梗概。梗概,粗言也。
文选异考
吴都赋:袁本、茶陵本此下有「左太冲刘渊林注」七字,是也。尤脱「左太冲」三字,「刘渊林注」四字倒错入上行,非。
注「吴都者苏州是也后汉末孙权乃都于建业亦号吴」:案:此一节非善注也。袁、茶陵二本不冠注家名于首,说已见前。
东吴王孙冁然而咍:何校「冁」改「辴」。陈云「冁」当作「辴」,注同,是也。各本皆伪。
玉牒石记:案:「牒」当作「谍」。茶陵本云五臣作「谍」。袁本作「谍」,无校语。「牒」但传写误,茶陵校语非。刘注「说文曰牒札也」六字,当作「谍札也」三字。后注岊引说文称为许氏记字,此非刘元文明甚。善注「说文曰谍记也」,「谍记」当作「牒札」,因刘以「札」注「谍」,而「谍」乃间谍字,故引说文「牒」以明之。下云「牒」与「谍」同,正谓所引之「牒」与赋及刘注之「谍」同。各本皆误,绝不可通。
注「吕氏春秋曰」下至「为六合」:袁本此二十字作「六合已见两都序」,是也。茶陵本复出,非。
注「陟升也」下至「谓舜也」:袁本、茶陵本无此十一字。案:无者是也。说见下。
玮其区域:茶陵本「玮」作「伟」,云五臣作「玮」。袁本作「玮」。案:袁用五臣也,失着校语,此以五臣乱善,皆非。
龌龊而筭:案:「龌」当作「握」。茶陵本云善作「握」。此以五臣乱善,非。袁本失着校语,而善注引汉书作「握」,未误,此并改「龌」,益非。
顾亦曲士之所叹也:袁本、茶陵本「顾」作「固」,陈云当作「固」。案:似「固」字是也。
旁魄而论都:何校称潘稼堂耒云「都」字衍,涉下「论都」而误。今案:所说是也。「旁魄而论」与上「握龊而筭」偶句,各四字,不当偏赘一字。
注「吾子谓西蜀公子」下至「其形如蹲鸱故号也」:袁本、茶陵本无此九十三字。案:无者最是。尤延之初刻亦无,后乃添入,故修改之迹,至今尚存。凡此等语,皆五臣以后,不知何人记在行间者,尤校此书,意主改旧,遂悉取以增多,而读者相沿,罕能辨正。幸袁、茶陵二本均未尝误,各得反复推验,决知其非,特详载之,用俟刊正。以下尽同此也。
注「蜻蛉县禺山」:案:「蜻」当作「青」,「禺」下当有「同」字。各本皆误。续汉书郡国志可证。
注「四合为九」:袁本、茶陵本无此四字。
注「各以数至」下至「度阳九之厄」:袁本、茶陵本无此三十六字,有「有九厄阳厄五阴厄四合为九」十二字。案:二本最是。此所增多,缪戾不可读。
安可以俪王公而着风烈也:案:「俪」当作「丽」,「着」当作「奢」。刘注引「丽王公也」,「丽」字之证。善注「奢,靡也」,尚书曰「弊化奢丽」,「奢」字之证。袁、茶陵二本所载五臣铣注云云,作「俪」作「着」。各本皆以五臣乱善,与注不相应,甚非。
注「王莽末时王蜀」下至「丽着也」:袁本、茶陵本无此四十二字,有「王此土而亡诸葛亮相此国而败」十三字。案:二本最是。
注「汉武柏梁台卫尉诗曰」:袁本、茶陵本无「卫尉」二字。
由克让以立风俗:茶陵本云五臣有「俗」字,袁本无校语。案:此与「建至德以剏洪业」偶句,「俗」似传写脱,尤校改正之也。
故其经略:茶陵本「故」下校语云「善作固」,袁本无校语。案:「固」似传写误,尤校改正之也。
包括干越:袁本「干」作「于」,注同。茶陵本作「干」,与此同,注亦作「干」。今案:正文当作「干」。善引汉书及音义当作「干」,引春秋杜预注当作「于」。「春秋曰」上当有「一曰」二字。今注或尽作「于」,或尽作「干」,皆未是。
注「婺女越分翼轸楚分非吴分故言寄曜寓精也」:袁本、茶陵本作「越楚地皆割属吴故言婺女翼轸寄曜寓精也」。案:二本最是,尤改甚非。
注「南越志」下至「出入此穴」:袁本、茶陵本无此二十一字。
注「会稽余姚县萧山瀵水所出」:何校「姚」改「暨」,「瀵」改「潘」,陈同。案:据汉书地理志,校是也。各本皆伪。刘昭注续汉书郡国志引赋此注。今本「潘」作「潜」。考颜师古「潘音甫元反」,然则「瀵」、「潜」皆非。
注「嵬嶷高大貌」下至「山水阔远无崖之状」:袁本、茶陵本无此三十七字。
注「武林水所出龙川」:袁本、茶陵本作「武陵龙川出其垧」。案:各本皆非也,当作「武林水出其山」,谓汉书地理志钱唐之武林山,武林水所出也。二本涉上节正文而误。尤所校改未是。
注「磈磈」下至「山深险连延之状」:袁本、茶陵本无此二十五字。
注「数州之间」:袁本、茶陵本「数」上有「故曰」二字,是也。
注「长迈不回之意」:袁本、茶陵本无此六字。
注「潮波汨起」下至「昏暗不明也」:袁本、茶陵本无此二十九字。
注「奫潫」:袁本、茶陵本无「潫」字。
注「皆水深广阔也奫」:袁本、茶陵本无此七字。
注「瑰异龟鱼皆在水中生长」:袁本、茶陵本无此十字。
注「航舡之别名」:袁本、茶陵本无此五字。
注「长者数十里小者数十丈」:袁本、茶陵本「数」上有「有」字,「十」作「千」,无「小者数十丈」五字。
注「东人谓斧斤之斤为鱕」:案:「鱕」当作「鐇」。各本皆伪。
注「乌贼鱼腹中有药」:袁本、茶陵本无「腹」字、「有」字。案:「中」「药」最是。
注「如珍宝矣利如剑」:袁本、茶陵本「矣」作「以」,是也。「以」字下属。
注「言已上鱼龙潜没泳其中」:袁本、茶陵本无此十字。
注「淮南子曰水浊则鱼噞喁」:袁本、茶陵本「淮南」作「文」。案:二本是也。「喁」字不当有。此善自引文子,尤以淮南子主术训改之,其两见皆无「喁」。各本涉正文而衍。
注「鹍鸡鸟也好鸣」:袁本、茶陵本无此六字。
注「漪盖语辞也」:袁本、茶陵本「漪」作「猗」,下同。案:二本是也。刘注为「漪」,善注为「猗」,尤并改善作「漪」,甚非。
注「黖黖」下至「疾貌」:袁本、茶陵本无此十七字。
注「物皆极之也」:袁本、茶陵本「之」作「大」,是也。
注「绵邈广远貌」:袁本、茶陵本无此五字。
注「冯隆高貌迢递远貌」:袁本、茶陵本无此八字。
注「谓洲渚」:袁本、茶陵本「渚」下有「也」字,是也。
注「深奥之貌」下至「丽于岛屿之中」:袁本、茶陵本无此十五字。
注「生其华橤仙人所食」:袁本、茶陵本「生」作「食」,无「仙人所食」四字。
注「汉书歌曰」:袁本、茶陵本无「书」字。
注「无华」:袁本、茶陵本无此二字。
注「玲珑明貌」:袁本、茶陵本无此四字。
注「朱称郁金赋曰」:案:「称」当作「穆」。各本皆伪。鲁灵光殿赋注引作「穆」,不误。
嗟难得而覼缕:案:「嗟」当作「羌」,注同。袁本皆作「羌」,是也。茶陵本亦误「嗟」。又案:刘注:「尔雅曰:嗟,楚人发语端也。」尔雅无此文,疑「尔」当作「小」,即西都赋善注所引之「小雅曰:羌,发声也」耳。又案:蜀都赋「羌见伟于畴昔」,刘氏不注,五臣改为「嗟」,此未改。鲁灵光殿赋「羌瑰谲而鸿纷」,张载有注,五臣亦未改。前说善「羌」、五臣「嗟」,乃其大概,仍不可执一为例有如此。
注「道书曰」下至「下曰真人」:袁本、茶陵本无此十四字。
注「蔼蔼盛貌」:袁本、茶陵本无此四字。
注「神异经曰」下至「出则天下大水」:袁本、茶陵本无此十八字。
注「蓲华也」:袁本、茶陵本无此三字。
注「通□冬生」:袁本、茶陵本「□」作「曰」。案:疑「曰冬」当作「冬日」也。
注「干之亦」:袁本、茶陵本「亦」作「赤」,是也。以三字为一句。
注「其华离娄相贯连」:袁本、茶陵本「娄」作「楼」,是也。
注「可食槟榔者」:陈云「食」下脱一「食」字。今案:此盖当衍「可」字耳。各本皆衍。
注「以合石贲灰」:案:「石」当作「古」,见下注。各本皆伪。
注「布濩」下至「分布覆被貌」:袁本、茶陵本无此二十三字。
注「蔕花本也菲菲花美貌也」:袁本、茶陵本无此十字。
注「芬馥色盛香散状」:袁本、茶陵本无此七字。
木则枫柙櫲樟:袁本、茶陵本「櫲樟」作「豫章」,注同,是也。案:此尤误改。
平仲桾櫏:袁本、茶陵本作「君迁」,是也。案:此尤误改,注仍作「君迁」未改,可证。字书虽有「桾櫏」字,但刘既不从「木」,善又与刘同,不得取而改之。凡今所论是非,意皆专主善何作。
楠榴之木:案:「楠」当作「南」,注中作「南」,各本皆同。袁、茶陵二本「楠」下有「南」音,盖五臣「楠」而乱之。「南榴」复二字,为一木名,与「柟」之别体作「楠」无涉,五臣误也。
注「尤好可以作器」:袁本、茶陵本无「好」字,是也。
注「宗生」下至「覆万亩之地」:袁本、茶陵本无此四十字。
注「庄子曰」:袁本、茶陵本「子」作「周」,是也。
注「叶重迭貌」:袁本、茶陵本无此四字。
注「轮囷谓屈曲貌」下至「相纠也」:袁本、茶陵本无此十九字。
注「枝柯相重迭貌」:袁本、茶陵本无「枝柯」二字,「迭」作「之」。
注「缛绣」下至「露垂貌」:袁本、茶陵本无此二十一字。
注「言木枝叶」下至「如律吕之畅」:袁本、茶陵本无此十五字。
其上则猿父哀吟:袁本、茶陵本「则」下有「有」字,「猿」作「猿」,是也。
争接县垂:茶陵本「接县」作「县接」,云五臣作「争接县垂」。袁本作「接县」,用五臣也。此盖亦尤改耳。
注「??子」下至「见人啸」:袁本、茶陵本无此十一字。
注「居树上」:袁本、茶陵本作「树上居」,是也。
注「东吾诸郡皆有之」:案:「东吾」当作「江东」。各本皆误。下注「箭」亦有此句,是其证也。
注「上涌云乱叶翚散」:袁本、茶陵本「上」作「腾」,是也。陈云「乱」下有「枝」字,案:古文苑所载有,陈据之校耳。
注「于菟虎也江淮间谓虎为于菟」:袁本二「菟」字皆作「涂」。茶陵本初刻同,后改「菟」。案:「涂」是也。依此则正文当是「涂」字。袁、茶陵二本「菟」下有「徒」音,盖五臣「菟」而各本乱之矣。
注「魑魅魍魉」:袁本「魑」作「螭」,是也。茶陵本亦误「魑」。
注「颖锋也」:案:「锋」当作「镮」。各本皆误。
则篔筜箖箊:袁本、茶陵本「箖」作「林」,注同,是也。案:此尤误改。
柚梧有篁:案:「柚」当作「由」,注中作「由」,各本皆同。「柚」下「由」乃五臣音,盖五臣「柚」而乱之。
注「可以为射筒筒及由梧竹」 案:「射筒」当作「筒射」。各本皆倒。「筒」句绝,「射」下属。详刘注意,篔筜也,林箊也,桂也,箭也,射筒也,由梧也,篻也,簩也,凡八竹,此但可以为「筒」耳,非单名筒也。
注「汉书律历志」:袁本、茶陵本无此五字。
注「伶伦乃之昆仑山之阴嶰谷之中取竹斩之以其厚均者吹之」:袁本、茶陵本此二十四字作「伶伦乃之昆仑阴取嶰谷之竹斩其厚均者而吹之」二十字,是也。
注「凤鶵也」:袁本、茶陵本无此三字。
注「周本纪曰」:袁本、茶陵本无此四字,有「皆」字,属下。
注「非梧桐不栖」:袁本、茶陵本无此五字。
注「驯扰善也」:案:当作「扰驯也」。各本皆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