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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刘绦圣贤本纪曰」下至「农夫号于野」 袁本、茶陵本无此三十字。案:或别据他本也。   九旒銮辂 案:「旒」当作「游」。善引「甘泉卤簿游车九乘」为注,作「游」不作「旒」,甚明。袁、茶陵二本所载五臣济注乃云「九旒,旗也」,是「旒」字为五臣本亦甚明。各本所见,皆以之乱善而失着校语。读者罕辨,今特订正之。   注「驾苍龙」 袁本、茶陵本「龙」下有「辂音路」三字,是也。   注导 袁本、茶陵本作「纛音导」三字,在注中「左方上注之」下,是也。   注「如今丧轜车」 袁本「轜」作「●」,是也。茶陵本亦误「轜」。   注「韩延寿给羽葆」 何校「给」改「植」,陈同,是也。各本皆误。   注「而好下接己」 何校「接」改「佞」,陈同,是也。各本皆误。   注「寘致也」 袁本、茶陵本无此三字。案:二本在五臣良注,此盖误入。   注「郅郓曰」 袁本、茶陵本「郓」作「恽」,是也。   注「郑玄曰」 案:「玄」下当有「礼记注」三字。各本皆脱。   注「野人虽云隐」 袁本、茶陵本「隐」作「隔」。案:「隔」字是也。又案:「野人」当作「人野」,各本皆倒。上文「舜与野人」,袁、茶陵作「人野」,盖本是此作「人野」而误其处。   注「卞忠贞墓侧」 袁本、茶陵本「忠贞」作「望之」,是也。   注「后以江陵沙洲人远」 何校「沙」上添「西」字,「人」上添「去」字,是也。各本皆脱。   屈以好事之风 袁本:茶陵本「事」作「士」,是也。何、陈校皆改「士」。   注「先生王叔」 何校「叔」改「升」,下同,云今国策作「斗」,形相近之误。吴师道曰:一本标文枢镜要作「王升」。案:所校是也。古今人表亦作「升」,又其一证。   注「宣王使谒者迎入」 何校「迎」改「延」,是也。各本皆讹。   乃知大春屈己于五王 袁本、茶陵本无「于」字。案:二本下句校语云善有「于」,五臣无「于」。盖尤并校添此句也。   注「文惠太子懋」 案:「子」下当有「长」字。各本皆脱。何校添「子」字,盖误。   注「孔藏与从弟书曰」 陈云「藏」,「臧」误,是也。各本皆讹。   注「于衿结褵也」 何校「于」改「施」,陈同,是也。各本皆讹。   注「亲结其缡」 袁本「缡」作「离」。案:「离」字是也,观下注可见。茶陵本亦误「缡」。又案:依此,正文疑善作「离」,今作「褵」,其误与前女史箴同。否则善尚有「离」、「褵」异同之注,今删削不全也。   注「赵文子与叔向」 袁本、茶陵本「向」作「誉」,是也。   注「弟子吊之」 何校「弟」改「曾」,陈同,是也。各本皆误。   注「尚书曰禹」 案:「曰禹」当作「禹曰」。各本皆倒。   注「以拾遗补阙艺」 袁本、茶陵本无「艺」字。案:此尤依汉书改「阙」为「艺」,因误两存也。    吊文      吊屈原文并序   贾谊   谊为长沙王太傅,既以谪去,意不自得,韦昭曰:谪,谴也。字林曰:丈厄切。及渡湘水,为赋以吊屈原。屈原,楚贤臣也,被谗放逐,作离骚赋,其终篇曰:「已矣哉!国无人兮,莫我知也。」遂自投汨罗而死。谊追伤之,因自喻。其辞曰:应劭风俗通曰:贾谊与邓通俱侍中,同位,数廷讥之,因是文帝迁为长沙太傅。及渡湘水,投吊书曰阘茸尊显,佞谀得意,以哀屈原离谗邪之咎,亦因自伤为邓通等所愬也。   恭承嘉惠兮,俟罪长沙。张晏曰:恭,敬也。越绝书曰:恭承嘉惠,述畅往事。琴操伍子胥歌曰:俟罪斯国,志愿得兮。侧闻屈原兮,自沈汨觅罗。韦昭曰:皆水名。罗今为县,属长沙,汨水在焉。列子曰:吾侧闻之。造托湘流兮,敬吊先生。言至湘水,托流而吊。遭世罔极兮,乃殒厥身。张晏曰:谗言罔极。罔极,言无中正。周书,文王曰:惟世罔极,汝尚助予。呜呼哀哉!逢时不祥!鸾凤伏窜兮,鸱枭翶翔。阘茸尊显兮,谗谀得志。胡广曰:阘茸不才之人,无六翮翶翔之用,而反尊显,为谄谀得志于世也。字林曰:阘茸,不肖也。贤圣逆曳兮,方正倒植。胡广曰:逆曳,不可顺道而行也。倒植者,贤不肖颠倒易位也。植,史记作值。世谓随夷为溷胡困兮,服虔曰:殷之贤士卞随也。韦昭曰:夷,伯夷也。溷,浊也。史记随字作伯。谓跖蹻为廉。李奇曰:跖,鲁之盗跖;蹻,楚之庄蹻。莫邪为钝兮,吴越春秋曰:干将者,与欧冶同师,俱作剑。阖闾得而宝之,以故使干将造剑二枚,一日干将,二曰莫邪。莫邪,干将妻之名也。铅刀为铦。汉书音义曰:铦彻谓利也,息盐切。吁嗟默默,生之无故兮!应劭曰:默默,不得意也。臣瓒曰:先生,谓屈原。邓展曰:言屈原无故遇此祸也。毛诗曰:吁嗟鸠兮!斡弃周鼎,宝康瓠兮。如淳曰:斡,转也。史记音乌活切。尔雅曰:康瓠谓之甈。李巡曰:大瓠,瓢也。甈,丘列切。腾驾罢牛,骖蹇驴兮。骥垂两耳,服盐车兮。战国策,汗明曰:大骥服盐车上太行,中坂迁延,负辕不能上。章甫荐履,渐不可久兮。冠当加首,而以荐履,到上为下,故渐不可久也。仪礼曰:士冠章甫,殷道也。嗟苦先生,独离此咎兮!应劭曰:嗟,咨嗟。苦,劳苦,屈原遇此难也。   讯信曰:已矣!国其莫我知兮,张晏曰:讯,离骚下竟乱辞也。独壹郁其谁语?凤漂漂其高逝兮,固自引而远去。史记音漂,匹遥切。袭九渊之神龙兮,沕深潜以自珍。音义曰:袭,覆也,犹言察也。庄子,千金之珠,必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张晏曰:沕,潜藏也。邓展曰:音昧。偭蟂獭以隐处兮,夫岂从虾与蛭螾?应劭曰:蟂獭,水虫害鱼者。偭,背也。苏林曰:偭音面,服虔曰:蟂音枭。韦昭曰:虾,虾蟇。蛭,水虫、食人者也。螾,丘螾也。偭然自绝于蟂獭,况从虾与蛭螾也?虾音遐。蛭,之一切。螾音引。所贵圣人之神德兮,远浊世而自藏。庄子曰:宣尼见蛾丘之将,是圣人仆也。是自埋于民,自藏于畔。郭象曰:进不荣华:退不枯槁也。使骐骥可得系而羁兮,岂云异夫犬羊?般纷纷其离此尤兮,亦夫子之故也!李奇曰:般,久也。纷,乱也。应劭曰:般音班。或曰:般桓,不去;纷纷,构谗意也。犍为舍人尔雅注曰:尤,怨大也。李奇曰:亦夫子不如麟凤不逝之故罹此咎。善曰:言般桓不去,离此愆尤,亦夫子自为之故,不可尤人也。历九州岛而相其君兮,何必怀此都也?言知时之乱,当历九州岛,相贤君而事之,何必思此都而遭放逐。凤凰翔于千仞兮,览德辉而下之。见细德之险征兮,遥曾击而去之。如淳曰:凤凰曾击九千里,绝云气。遥,远也。曾,高高上飞意也。郑玄曰:击,音攻击之击。李奇曰:遥,远也;曾,益也。史记击字作翮。文子曰:凤凰飞千仞,莫之能致也。礼记曰:德辉动乎内。险征,谓轻为征祥也。彼寻常之污渎兮,岂能容夫吞舟之巨鱼?应劭曰:八尺曰寻,倍寻曰常。善曰:庄子曰:弟子谓庚桑楚曰:夫寻常之沟,巨鱼无所还其体,而鲵鳅为之制也。横江湖之鳣鲸兮,固将制于蝼蚁。晋灼曰:小水不容大鱼,而横鳣鲸于洿渎,必为蝼蚁所见制。以况小朝主闇,不容受忠迕之言;亦谓谗贼小人所见害也。鱣或作。史记,鳣,张连切;音尋。庄子,庚桑楚谓弟子曰:吞舟之鱼砀而失水,则蝼蚁能苦之。战国策,齐人说靖郭君曰:君不闻海大鱼乎?荡而失水,则蝼蚁得意焉。   文选考异   吊屈原文 茶陵本此上有「吊文」二字,另为一行,是也。袁本亦脱。   注「越绝书曰」 袁本「越」上有「善曰」二字,是也。下「列子曰」上,「罔极言无中正」上,「字林曰阘茸」上,「毛诗曰」上,「庄子千金之珠」上,「虾音遐」上,「文子曰凤凰飞千仞」上,「庄子庚桑楚」上,同。茶陵本移每节首,非。   注「觅」 袁本、茶陵本作「汨音觅」,在注中「汨水在焉」下,是也。   乃殒厥身 袁本、茶陵本「殒」作「陨」。案:史记、汉书皆是「陨」字。   注「不可顺道而行也」 袁本、茶陵本「可」作「得」,是也。案:史记索隐引正作「得」。   注「植史记作值」 袁本、茶陵本「作」作「音」,是也。   吁嗟默默 袁本、茶陵本「吁」作「于」。案:史记、汉书皆是「于」字,此注中「吁」亦当作「于」也。   注「汗明曰大骥」 案:「大」当作「夫」,各本皆讹。   嗟苦先生 茶陵本校语云「苦」五臣作「若」。袁本作「苦」,无校语,非。何云汉书作「若」。陈云「苦」当从汉书作「若」,更有颜延年祭屈原文可以互证云云。案:所说是也。「苦」字但传写误,盖误认注中「劳苦屈原」,以为正文有「苦」字耳。今史记亦作「苦」,误与此同。   注「应劭曰嗟咨嗟苦」 陈云「苦」汉书注作「也」。案:「也」字是也。各本皆误。史记集解所引无此字,又其一证。   注「离骚下竟乱辞也」 陈云「竟」,「章」误,是也。各本皆误。案:汉书颜注及单行索隐引皆作「章」。   注「邓展曰音昧」又注「苏林曰偭音面服虔曰蟂音枭」又注「蛭之一切螾音引」 此所音袁本、茶陵本俱无,尤盖别据他本,今无以考之也。   注「亦夫子不如麟凤不逝之故」 袁本、茶陵本下「不」字作「翔」,是也。案:史记索隐引正作「翔」。   注「郑玄曰」 陈云「玄」当作「氏」,是也。各本皆误。   固将制于蝼蚁 袁本云善作「蝼蚁」。茶陵本云五臣作「蚁蝼」。案:「蝼」与「鱼」韵较协。各本所见,盖传写倒,善未必不与五臣同也。今史记、汉书皆作「蝼蚁」,而单行索隐正文仍作「蚁蝼」,可见亦未必史汉不本皆为「蚁蝼」,今误与此同也。注中「蝼蚁」凡三见,则不拘语倒之例耳。   注「亦谓谗贼小人所见害也」 何校「谓」改「为」,陈同,是也。各本皆误。   注「音尋」 袁本、茶陵本此三字在注末,是也。   吊魏武帝文并序   陆士衡   元康八年,机始以台郎出补著作,游乎秘阁,而见魏武帝遗令,忾然叹息,伤怀者久之。毛诗曰:啸歌伤怀。   客曰:夫始终者,万物之大归;死生者,性命之区域。家语,孔子曰:命者,性之始也。死者,生之终也。有始必有终矣。尸子,老莱子曰:人生于天地之间,寄也,寄者同归也。是以临丧殡而后悲,覩陈根而绝哭。国语曰:楚子西叹于朝,蓝尹亹曰:吾闻君子思前世之崇替与哀殡丧,于是有叹,其余则否。礼记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郑玄曰:宿草,谓陈根也。今乃伤心百年之际,兴哀无情之地,意者无乃知哀之可有,而未识情之可无乎?   机答之曰:夫日食由乎交分,山崩起于朽壤,亦云数而已矣。左氏传曰:秋七月壬午朔,日有蚀之。公问于梓慎曰:是何物也?祸福何为?对曰:二至二分,日有蚀之,不为灾。日月之行也,分同道,至相遇也。其它日则为灾,阳不克也。国语曰:梁山崩,伯宗问绛人曰:若何?对曰:山有朽壤而崩,将若何!然百姓怪焉者,岂不以资高明之质,而不免卑浊之累;尚书曰:高明柔克。高明,谓日月也。居常安之势;而终婴倾离之患故乎?谷梁传曰:沙麓崩,林属于山为麓。沙,山名。无崩坏之道而云崩,故志之也。夫以回天倒日之力,而不能振形骸之内;范晔后汉书曰:左回天,贝独坐。谓中官左悺、贝瑗也。淮南子曰:鲁阳公与韩遘战酣,日暮,援戈而麾之,日为之反三舍。庄子曰:申徒,兀者也,谓子产曰:今子与我游于形骸之内,而子索我于形骸之外。济世夷难之智,而受困魏阙之下。崔寔政论曰:及其出也,足以济世宁民。吕氏春秋,公子牟曰:心居魏阙之下。许慎淮南子注曰:魏阙,王之阙也。已而格乎上下者,藏于区区之木;尚书曰:格于上下。左氏传,楚灵王曰:是区区者,而不畀余也。光于四表者,翳乎蕞祖外尔之土。尚书曰:光被四表。左氏传,子产曰:谚曰:曰蕞尔之国。杜预注曰:蕞尔,小貌也。雄心摧于弱情,壮图终于哀志。长筭屈于短日,远迹顿于促路。筭,计谋也。迹,功业也。思玄赋曰:盍远迹以飞声。呜呼!岂特瞽史之异阙景,黔黎之怪颓岸乎?观其所以顾命冢嗣,贻谋四子,顾命,已见上文。尔雅曰:冢,大也。左氏传,里克曰:太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故曰冢子。谓文帝也。毛诗曰:贻厥孙谋。经国之略既远,隆家之训亦弘。又云:吾在军中,持法是也。至小忿怒,大过失,不当効也。」善乎达人之谠言矣!声类曰:谠,善言也。持姬女而指季豹以示四子曰:「以累汝!」因泣下。魏略曰:太祖杜夫人生沛王豹及高城公主。四子卽文帝已下四王也。太祖崩,文帝受禅,封母弟彰为中牟王,植为雍丘王,庶弟彪为白马王,又封支弟豹为侯。然太祖子在者尚有十一人,今唯四子者,盖太祖崩时,四子在侧。史记不言,难以定其名位矣。伤哉!曩以天下自任,今以爱子托人。自任,已见上文。列子,相室谓东门吾曰:公之爱子也。同乎尽者无余,而得乎亡者无存。言人命尽而神无余,身亡而识无存,今太祖同而得之,故可悲伤也。郑玄礼记注曰:死,言精神尽也。然而婉娈房闼之内,绸缪家人之务,则几乎密与!班固汉书哀纪述曰:婉娈董公。力婉切。毛诗曰:绸缪束薪。毛苌曰:绸缪,犹缠绵也。杜预左氏传注曰:几,近也。又曰:「吾婕妤妓人,皆着铜爵台。魏志曰:建安十五年冬,作铜爵台。于台堂上施八尺床,繐帐,郑玄礼记注曰︰凡布细而疎者谓之繐。朝晡上脯糒之属。汉书,东方朔曰:干肉为脯。方武切。说文曰:糒,干饭也,蒲秘也。月朝十五,辄向帐作妓。汝等时时登铜爵台,望吾西陵墓田。」又云:「余香可分与诸夫人。诸舍中无所为,学作履组卖也。舍中,谓众妾。众妾既无所为,可学作履组卖之。晏子春秋曰:景公为履,黄金之綦,饰以组,连以珠。吾历官所得绶,皆着藏中。吾余衣裘,可别为一藏。不能者兄弟可共分之。」既而竟分焉。亡者可以勿求,存者可以勿违,求与违不其两伤乎?令衣裘别为一藏,是亡者有求也。既而竟分焉,是存者有违也。求为吝而亏廉,违为贪而害义,故曰两伤。悲夫!爱有大而必失,恶有甚而必得;智惠不能去其恶,威力不能全其爱。言爱是情之所厚,故虽大而必失之;恶是行之所秽,故虽甚而必得之。故智惠不能去其恶,威力不能用其爱,故可悲也。尸子,曾子曰:父母爱之,喜而不忘;父母恶之,惧而无咎。然则爱与恶,其于成孝也无择。令人虽未得爱,不得恶矣。故前识所不用心,而圣人罕言焉。老子曰:前识者道之华。论语,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又曰:子罕言利。若乃系情累于外物,留曲念于闺房,亦贤俊之所宜废乎?慎子曰:德精微而不见,是故物不累于内。于是遂愤懑而献吊云尔。白虎通曰:天子崩,臣子哀痛愤懑。   接皇汉之末绪,值王途之多违。东都赋曰:系唐统,接汉绪。答宾戏曰:王途芜秽,周失其驭。蔡邕释诲曰:王途坏,人极。汉书,元帝诏曰:政令多违。伫重渊以育鳞,抚庆云而遐飞。以龙喻太祖也。重渊,九重之渊也。杨雄释愁曰:懿神龙之渊潜,竢庆云而将举。史记曰:若烟非烟,若云非云,郁郁纷纷,萧索轮囷,是谓庆云。运神道以载德,乘灵风而扇威。周易曰:圣人以神道设教。国语曰:祭公谋父曰:奕世载德。载,犹行也。摧羣雄而电击,举勍敌其如遗。左氏传,子鱼曰:君未知战。勍敌之人,隘而不成列,天赞我也。杜预曰:勍,强也。汉书,梅福上书曰:高祖取楚如拾遗。指八极以远略,必翦焉而后绥。淮南子曰:八纮之外,乃有八极也。厘三才之阙典,启天地之禁闱。三才,已见头陀寺碑文。范晔后汉书曰:梁太后诏曰:周举在禁闱,有密静之风。举修网之绝纪,纽大音之解徽。老子曰:大音希声。许慎淮南子注曰:鼓琴循弦谓之徽。扫云物以贞观,要万途而来归。云物,喻羣凶也。左氏传曰:分至启闭,必书云物。周易曰:天地之道,贞观者也。来归,归之于己也。丕大德以宏覆,援日月而齐晖。周易曰:天地之大德曰生。礼记曰:天无私覆。淮南子曰:为帝异道,而德覆天下。楚辞曰: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宏,普也。济元功于九有,固举世之所推。史记,太史公曰:惟祖元功,辅臣股肱。毛诗曰:奄有九有。老子曰:天下乐推而不猒。   彼人事之大造,夫何往而不臻。左氏传,吕相曰:我有大造乎西也。杜预注曰:造成也。将覆篑于浚谷,挤为山乎九天。论语,孔子曰: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孔安国尚书传曰:挤,坠也。司马兵法曰: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苟理穷而性尽,岂长筭之所研。周易曰:穷理尽性,以至于命。郑玄曰:言穷其义理,尽人之情性,以至于命,吉凶所定。又曰:研,喻思虑也。悟临川之有悲,固梁木其必颠。论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梁木,已见上文。当建安之三八,实大命之所艰。大命,谓天命也。尚书曰:天监厥德,用集大命。虽光昭于曩载,将税驾于此年。史记,李斯曰:当今可谓富贵极矣,吾未知税驾也。法言曰:仲尼之驾税矣。李范曰:税,舍也。   惟降神之绵邈,眇千载而远期。降神,谓生圣智也。千载一出,故曰远期也。毛诗曰:惟岳降神。桓子新论曰:夫圣人乃千载一出,贤人君子所想思而不可得见者也。信斯武之未丧,膺灵符而在兹。兹,此也。此,太祖也。论语曰: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曹植大魏篇曰:大魏膺灵符,天禄方兹始。春秋孔演图曰:灵符滋液,以类相感。虽龙飞于文昌,非王心之所怡。周易曰: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东京赋曰:龙飞白水。汉书,文昌宫,一曰上将,二曰次将,三曰贵相。愤西夏以鞠旅,泝秦川而举旗。魏志曰:建安二十四年三月,王自长安出斜谷,刘备固险距守。五月,引军还长安。陈思王述征赋曰:恨西夏之不纲。毛诗曰:陈师鞠旅。魏明帝自惜薄佑行曰:出身秦川,爰居伊阳。踰镐京而不豫,临渭滨而有疑。冀翌日之云瘳,弥四旬而成灾。毛诗曰:宅是镐京。答宾戏曰:周望兆勋于渭滨。尚书曰:既克商二年,王有疾不豫,公乃告太王、王季、文王。公归,王翌日乃瘳。孔安国曰:翌日,明日也。瘳,差也。咏归途以反斾,登崤渑而朅来。魏志曰:建安二十四年十月,还洛阳。东京赋曰:乃反斾而回复。汉书曰:王莽册命王奇曰:崤、渑之险,东当郑、卫。新序,大臣曰:洛阳西有崤、渑。思玄赋曰:回志朅来从玄谋。次洛汭而大渐,指六军曰念哉。魏志曰:建安二十五年正月,至洛阳。庚子,王崩。尚书曰:东至于洛汭。大渐,已见上文。尚书曰:帝念哉。   伊君王之赫奕,寔终古之所难。楚辞曰:长无绝兮终古。威先天而盖世,力荡海而拔山。周易曰:先天而天弗违。汉书,项羽歌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田邑与冯衍书曰:欲摇太山而荡北海。厄奚险而弗济,敌何强而不残。每因祸以禔福,亦践危而必安。难蜀父老曰:遐迩一体,中外禔福。说文曰:禔,安也,时移切。迄在兹而蒙昧,虑噤闭而无端。楚辞曰:口噤闭而不言。噤,巨荫切。委躯命以待难,痛没世而永言。鹖冠子曰:从祀委命。鵩鸟赋曰:纵躯委命。论语,子曰: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抚四子以深念,循肤体而颓叹。迨营魄之未离,假余息乎音翰。楚辞曰:我营魄而登遐。老子曰:抱一能无离乎?锺会曰:经护为营,形气为魄。执姬女以嚬瘁,指季豹而漼焉。孟子曰:嚬蹙而言。嚬蹙,谓人频眉蹙●,忧貌也。漼,泣涕垂貌。气冲襟以鸣咽,涕垂睫而汍澜。蔡琰诗曰:行路亦呜咽。桓子新论曰:雍门周以琴见孟尝君,孟尝君泪承睫,涕出。汉书,息夫躬绝命辞曰:涕泣流兮雈兰。臣瓒曰:萑兰,涕泣阑干也。萑与汍古今字同。   违率土以靖寐,戢弥天乎一棺。毛诗曰:率土之滨。古诗曰:潜寐黄泉下。毛苌诗传曰:戢,聚也。弥天,喻志高远也。尚书五行传曰:云起于山,弥于天。淮南子曰:吾死也朽,有一棺之土。咨宏度之峻邈,壮大业之允昌。周易曰:富有之谓大业。思居终而始,命临没而肇扬。谷梁传曰:先君有正终,后君有正始也。援贞咎以惎悔,虽在我而不臧。言为履组及分香,令藏衣裘,是引贞吝之道,教为可悔之行也。周易曰:自邑告命,贞吝。毛诗曰:何用不臧。惜内顾之缠绵,恨末命之微详。西京赋曰:嗟内顾之所观。张坚与任彦升书曰:缠绵惠好,庶蹑高踪。尚书曰:道扬末命也。纡广念于履组,尘清虑于余香。结遗情之婉娈,何命促而意长!陈法服于帷座,陪窈窕于玉房。孝经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毛诗曰:窈窕淑女。汉书,郊祀歌曰:神之出,排玉房。宣备物于虚器,发哀音于旧倡。礼记曰:孔子谓盟器者,备物而不可用。说文曰:倡,乐也。谓作伎人也。矫戚容以赴节,掩零泪而荐觞。家语曰:子贡问居父母之丧,子曰:戚容称其服。楚辞曰:长太息以掩涕。物无微而不存,体无惠而不亡。言服玩虽微而必存,仪形无善而必逝。言物在而人亡也。家语,孔子谓哀公曰:君入庙,仰视榱桷,俯察机筵,其器皆存而不覩人,君以此思哀,则意可知矣。庶圣灵之响像,想幽神之复光。响像,音影之异名。鲁灵光殿赋曰:忽缥缈以响像。孙卿子曰:下和上譬响之应声,影之像形。茍形声之翳没,虽音景其必藏。音以应声,景以随形;形声咸已翳没,影响故亦必藏也。鹖冠子曰:景则随形,响则应声也。徽清弦而独奏,进脯糒而谁尝?悼繐帐之冥漠,怨西陵之茫茫。毛诗曰:宅殷土茫茫。登爵台而羣悲,眝美目其何望?字林曰:眝,长眙也。博雅曰:眝,视也。眝与贮同。毛诗曰:美目盻兮。既晞古以遗累,信简礼而薄葬。礼繁则易乱,厚葬则伤生,能遵简薄,所以遗累。诗纬曰:齐数好道,废义简礼。宋均曰:简,犹阙也。汉书,刘向曰:贤臣孝子,亦命顺意而薄葬。史记曰:因其俗,简其礼也。彼裘绂于何有,贻尘谤于后王。言裘绂轻微何所有,而空贻尘谤而及后王。嗟大恋之所存,故虽哲而不忘。言情茍存乎大恋,虽复上圣亦不能忘,故可嗟也。览见遗籍以慷慨,献兹文而凄伤。   文选考异   注「贝独坐谓中官左悺贝瑗也」 袁本、茶陵本「贝」作「唐」,「贝瑗」作「唐衡」。案:此尤校改之也。   注「而不畀余也」 何校「畀余」改「余畀」,陈同,是也。各本皆倒。   注「谚曰曰」 袁本、茶陵本不重「曰」字,是也。   注「史记不言」 何校「记」改「既」,是也。各本皆误。   注「李范曰税」 陈云「范」,「轨」误,是也。各本皆误。   注「汉书文昌宫」 袁本、茶陵本「书」下有「曰」字,是也。   注「陈思王述征赋曰」 袁本、茶陵本「征」作「行」,是也。   注「周望兆勋于渭滨」 陈云「勋」,「动」误,是也。各本皆讹。   注「我营魄而登遐」 案:「我」当作「载」。各本皆讹。   注「老子曰抱一」 案:「抱」上当有「载营魄」三字。各本皆脱。   援贞咎以惎悔 袁本「咎」作「吝」,云善作「咎」。茶陵本作「吝」,无校语。案:尤所见与袁同,非也。茶陵所见是也。注「贞吝」有明文,「咎」但传写误。   注「张坚与任彦升书曰」 陈云「坚」,「升」误,「升」,「坚」误,是也。各本皆误。   注「孔子谓盟器者」 何校「盟」改「明」,是也。各本皆误。   注「忽缥缈以响像」 袁本、茶陵本「缈」做「眇」,是也。   眝美目其何望 案:「眝」当作「贮」。注云「眝与贮同」,谓所引字林、博雅之「眝」与正文之「贮」同也。若作「眝」,于注不相应。盖五臣因此注乃改「眝」为「贮」。各本所见皆以之乱善而失着校语。    祭文      祭古冢文并序   谢惠连沈约宋书曰:元嘉七年,惠连为司徒彭城王义康法曹参军。义康修东府城,城壍中得古冢,为之改葬,使惠连为祭文,留信待成也。   东府掘城北壍,入丈余,丹阳记曰:东府城西则简文会稽王时第,东则孝文王道子府。道子领杨州,仍住先舍,故俗称东府。得古冢,上无封域,不用砖甓。毛苌诗传曰:甓,瓴甋也,今谓之砖。以木为椁,中有二棺,正方,两头无和。吕氏春秋,惠公说魏太子曰:昔王季历葬涡山之尾,栾水啮其墓,见棺之前和。高诱曰:棺题曰和。明器之属,材瓦铜漆,有数十种,礼记曰:孔子曰:明器者,神明之器也。多异形,不可尽识。刻木为人,长三尺,可有二十余头,初开见,悉是人形,以物枨拨之,应手灰灭。说文曰:枨,杖也,宅庚切。然南人以物触物为枨也。广雅曰:拨,除也,补达切。棺上有五铢钱百余枚,汉书曰:武帝罢半两钱,行五铢钱也。水中有甘蔗节及梅李核瓜瓣,皆浮出不甚烂坏。尔雅曰:瓠犀瓣。说文曰:瓣,瓜中实也,白苋切,一作辩字,音练。瓣与练字通。铭志不存,世代不可得而知也。公命城者改埋于东冈,祭之以豚酒。既不知其名字远近,故假为之号曰冥漠君云尔。   元嘉七年九月十四日,司徒御属领直兵令史、统作城录事、临漳令亭侯朱林,具豚醪之祭,敬荐冥漠君之灵:   忝揔徒旅,板筑是司。穷泉为壍,聚壤成基。一椁既启,双棺在兹。舍畚凄怆,纵锸涟而。左氏传曰:宋灾,陈畚挶。杜预曰:畚,篑笼也。畚音本。挶,居局切。尔雅曰:锹谓之锸。周易曰:泣血涟如。杜预左传注曰:而,助语也。刍灵已毁,涂车既摧。礼记曰:涂车刍灵,自古有之也。几筵糜腐,俎豆倾低。盘或梅李,盎或醢酰。尔雅曰:盎谓之缶。又曰:肉谓之醢。郭璞曰:肉酱也,音海。说文曰:酰,酸也。酰,呼蹄切。蔗传余节,瓜表遗犀。犀,已见上文。追惟夫子,生自何代?曜质几年?潜灵几载?寡妇赋曰:潜灵邈其不反。为寿为夭?宁显宁晦?铭志湮灭,姓字不传。今谁子后?曩谁子先?功名美恶,如何蔑然?   百堵皆作,十仞斯齐。毛诗曰:百堵皆兴。墉不可转,壍不可回。黄肠既毁,便房已颓。循题兴念,抚俑增哀。汉书曰:霍光薨,赐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苏林曰:以柏木黄心致累棺外,故曰黄肠;木头皆内向,故曰题凑。如淳曰:便房,冢圹中室也。埤苍曰:俑,木送人葬也,余肿切。俑或为偶。偶,刻木以像人形,五苟切。射声垂仁,广汉流渥。范晔后汉书曰:曹褒迁射声校尉。射声营舍有停棺不葬百余所,褒亲履行,问其意,故吏对曰:此等多是建武以来绝无后者,故不得埋掩。褒为买空地,悉葬其无主者,设祭以祀之。东观汉记曰:陈宠,字昭公,沛国人也。转广汉太守。先是雒阳城南,每阴,常有哭声,闻于府中。宠使案行,昔岁仓卒时,骸骨不葬者多。宠乃勅县葬埋,由是卽绝也。祠骸府阿,掩骼格城曲。礼记曰:孟春之月,掩骼埋胔。郑玄曰:骨枯曰骼。仰羡古风,为君改卜。孝经曰:卜其宅兆而安厝之。轮移北隍,窀穸东麓。说文曰:城池无水曰隍,音皇。左氏传,楚子曰:窀穸之事。杜预曰:窀,厚也;穸,夜也。厚夜,长夜,葬为埋也。说文曰:穸,葬下棺也。谷梁传曰:林属于山为麓。圹卽新营,棺仍旧木。郑玄周礼注曰:圹,谓冢中也。棺或爲,非也。合葬非古,周公所存。礼记,武子曰:合葬非古,自周公已来,未之有也。敬遵昔义,还祔双魂。礼记,孔子曰:鲁人之祔也,合之。郑玄曰:祔,谓合葬也。酒以两壶,牲以特豚。幽灵髣,歆我牺樽。呜呼哀哉!魏太祖祭桥玄文曰:幽灵潜翳。李康髑髅赋曰:幽魂髣,忽有人形。礼记曰:祀周公于太庙,牲用白牲,尊用牺象也。许宜切。   文选考异   注「高诱曰棺题曰和」 袁本、茶陵本无此七字。案:或尤别据他本也。   注「而助语也」 袁本、茶陵本「助语」作「语助」,是也。   注「先是雒阳城南」 何校引徐云「广汉治雒县」,此「阳」字衍文,是也。各本皆衍。   注「格」 茶陵本作「音格」二字,在注末,是也。袁本亦误。   注「葬为埋也」 何校「葬为」改「谓葬」,陈同,是也。各本皆误。   注「未之有也」 何校「有」下添「改」字,陈同,是也。各本皆脱。   注「牲用白牲」 案:下「牲」当作「牡」。各本皆讹。   祭屈原文沈约宋书曰:少帝卽位,出延之为始平太守。之郡,道经汨潭,为湘州刺史张邵作祭屈原文,以致其意。   颜延年   惟有宋五年月日,湘州刺史吴郡张邵,沈约宋书曰:张邵,字茂宗,吴郡人也。恭承帝命,建旟旧楚。贾谊吊屈原曰:恭承嘉惠兮,俟罪长沙。周礼曰:州里建旟。郑玄毛诗笺曰:谓州长之属。陆机高祖功臣颂曰:旧楚是分。访怀沙之渊,得捐佩之浦。楚辞曰:怀沙砾而自沈兮,不忍见之蔽壅。又曰: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沣浦。弭节罗潭,舣舟汨渚。楚辞曰:路漫漫其悠远,夕弭节而高厉。汉书曰:乌江亭长舣舡待。如淳曰:南方人谓整舡向岸曰舣。乃遣户曹掾某,敬祭故楚三闾大夫屈君之灵:王逸楚辞序曰:屈原与楚同姓,仕于怀王,为三闾大夫。   兰熏而摧,玉缜则折。语林曰:毛伯成负其才气,常称宁为兰摧玉折,不作蒲芬艾荣。管子曰:夫玉折而不挠,勇也。礼记,孔子曰:君子比德于玉焉,缜密以栗,智也。郑玄曰:缜,致也。物忌坚芳,人讳明洁。坚芳,卽玉及兰。刘熙孟子注曰:白玉之性坚。蔡邕度尚碑曰:明洁鲜白珪。曰若先生,逢辰之缺。贾谊吊屈原文曰:嗟若先生,独离此咎。楚辞曰:悼余生之不辰,逢此世之匡攘。温风怠时,飞霜急节。温风长物,飞霜杀物也。周书曰:小暑之日温风至。京房占曰:三月建辰风衰怠。桓麟七说曰:飞霜厉其末,飙风激其崖。   嬴芈遘纷,昭怀不端;嬴,秦姓;芈,楚姓。王逸楚辞序曰:是时秦昭王使张仪谲诈怀王,令绝齐交。又使诱怀王请与俱会武关,遂胁与俱归,拘留不遗,卒客死于秦。大戴礼曰:太子处位不端,受业不敬,此属太保之任也。谋折仪尚,贞蔑椒兰。史记曰:楚怀王既绌屈平,秦乃令张仪事楚。秦昭王欲与怀王会,欲行,屈平曰:秦不可信。王问子兰,兰劝王行。秦因留怀王。王逸楚辞序曰:同列大夫上官靳尚妬害其能,共谮毁之。楚辞曰:椒专佞以慢谄兮,极又欲充夫佩纬。王逸曰:椒,大夫子椒也。楚辞曰:余以兰为可恃兮,羌无实而害长。王逸曰:兰,怀王之少弟,司马子兰也。身绝郢阙,迹遍湘干。郢,楚都也。毛苌诗传曰:干,崖也。比物荃荪,连类龙鸾。韩子曰:连模拟物,见者以为虚而无用。荃荪,香草也。王逸楚辞序曰:善鸟香草,以配忠贞;虬龙鸾凤,以托君子。   声溢金石,志华日月。金石,乐也。金曰锺,石曰磬。吴越春秋,乐师曰:君王之德,可刻之于金石。史记太史公曰:屈原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推此志也,与日月争光可也。如彼树芳,实实发。毛诗曰:实发实秀,实颖实栗。望汨心欷,瞻罗思越。吴质答东阿王书曰:精散思越。藉用可尘,昭忠难阙。周易曰:藉用白茅,何咎之有?夫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左氏传,君子曰:风有采蘩、采苹,雅有行苇、泂酌,昭忠信也。   文选考异   注「贾谊吊屈原文曰」 袁本、茶陵本无「文」字,是也。上引亦无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