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清秘史 - 第 47 页/共 49 页

几位亲贵禀道:“且莫谓汉人胆大,我们满人,也实在太不要强了。目今后若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去作,并用以夷制夷之法,区区党人,很容易消灭了他们,惟我王极力图之。” 摄政王连点头称道,是极是极所有条陈各事,你们就赶紧依次举行就得了。之后,大家退将出来。第二天便下了一道上谕,派铁良编练禁卫军,派庆亲王管理贵胄学堂事务,派荫昌为贵胄学堂监督,其他事项,也都一举办。真就振作精神,极力图强起来。岂料这些王公大员子弟,除了些家寒的,为图吃挣饭那每月十元点心钱起见,尚还循规蹈矩读书,其余多一半,把学堂作了他们俱乐部,什么笑话都有,倒把一个稍见新鲜的贵胄学堂,变成了红楼梦贾氏家塾一样。这个当儿,汉大臣张子洞鹿伟霖等一班名臣相继逝世,专靠着一位优柔寡断的摄政王如何能振作得起,所以弄得中国大局,已到危迫万分。满廷一班亲贵还睡在葫芦里,夤缘奔兢,招权纳贿之外,无非是呼雉户,养鸟听戏,如痴如聋,各省商会及外侨,鉴于时势日非,纷纷推举代表,联合请愿立宪,速开国会,以救危亡。清政府一味延宕,不允,弄得一班人民失望。俱认满清政府,无意立宪,民心离散,这项消息,传到革命机关里,那孙文黄兴虽屡次失败,亦要乘机振作,当时有一位志士,决计回国干那革命事来成功。正是:方笑处堂皆燕雀谁知大陆起龙蛇欲知这位革命志士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皇清秘史 第一百二十五回 汪精卫弹炸摄政王 温声才枪击孚将军 话说革命党干部,闻得清廷不允,速开国会,大喜。遂召集了胡汉民等一班人士开会当有汪精卫出席说道:“现在党中同志,虽然起义好几次,总是失败,成功之望无期,我想欲达到目的,必须要擒贼擒王,乘这个时期,清廷新丧之后,各省代表请愿未回,况且摄政王载澧监国,优柔寡断,任用这般八旗纨绔弟子秉政,那有准备,吾党欲促成革命事业必须亲入京师,谋刺要人,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党中同志,听了这话,甚是赞同,便命他回国相机行事。那汪精卫也十分乐意,自愿担任,便别了党中同志。偕东京同时毕业的同志黄树中,二人离了日本,潜赴北京。便在琉璃厂以经商为名,开了一家照像馆,终日往来奔走,暗中布置,将到半年。那天日中时候,外城巡警厅三四位巡警,到照像馆来传汪兆铭黄树中二个到厅问话。汪黄二人知事已发觉,也无可抵抗,遂跟了巡警到了内城总厅。当由厅长问明姓名,送交民政部,这时民政部尚书就是肃亲王善耆,是满族近支王公中一个革新家。闻汪黄两人,业已传到,遂即坐堂审讯,先问了两人姓名,随问地安门外的地雷是否你两人所埋。两人道“确是我们埋着。” 肃亲王善耆道:“你们埋地雷何用?” 两人答供道:“特来轰击摄政王。” 肃王善耆一听此言不觉一惊,问道:“你与摄政王有何仇恨?” 汪兆铭答道:“我与摄政王倒没有什么仇恨,不过摄政王是个满人首领,所以我们要杀他。” 肃王善耆道:“本朝开国以来待你汉人不薄,你们何故恩将仇报呢?” 江兆铭哈哈大笑道:“夺我土地,奴我人民,剥我膏血已经二百多年,还说是不薄,现在已经强邻四,已兆瓜分,摄政王既握全权,理应实心为国,纳贤而治,好好的将国家振刷一番,尚可挽回于万一。自摄政王监国以来,已近两年,不但毫无建树,而且卖官鬻爵,攻以贿成,人民鉴国事之日非,请开国会尚且迟疑不允,坐以待亡,将来覆巢之下,还有什么完卵。我们所以起意暗杀,除掉他,再作计较。” 肃王善耆听了此言,心中暗想,他所供的也很近理,便问道:“凡一事之谋,必分首从,究竟那个主谋呢?” 黄树中忙说:“是我。” 汪兆铭怒对黄树中说道:“你何主张革命,你曾向我劝阻,今朝反来承认为我受死,真是何意?” 回过头来对肃王善耆道:“主的确是我汪兆铭,并非黄树中。” 树中也说:“是我主谋,并非汪兆铭肃王善耆见他二人互相争论,一时也无从决定,况以案情重大,自己也不能作主。只得将二人暂禁起来。自己到摄政王府报告底细。摄政王一听革命党前来行刺,不免害怕起来,连忙说道:“这谋为不轨的案子,非重办不可。” 肃王善耆连忙说道:“革命党近年以来,枭首剖心,也算严刑处治,他们反越聚越多,竟闹到京中来了,实在是办不胜办,不请我王从宽为是。” 摄政王道:“汪黄两人竟好释放么?” 善耆道:“这也不能,就将他们两人永远监禁,免他一死。” 摄政王点头允许。肃王善耆退出,便令将汪黄送交法部狱中。将汪黄二人钉镣收监。不言二人,受尽铁窗风味反回来再说孙文自连遭失败后,安南日本香港等地,凡与中国密迩连区,不能任其自由居住,活动地盘完全失却,所以一切计划,只有黄兴胡汉民二人行使。他二人前往香港设立机关。当时有赵伯先倪映典朱执信等运动广州新军举事。遂由倪映典亲率一部从沙河进攻省城,至横枝岗,为清兵截击,中弹被擒而死。军中无主,遂致溃散。赵伯先与胡汉民闻讯,只得离去香港。乘轮至槟榔屿与孙文相遇,相见之下各唱哀曲,莫不唏嘘叹息。孙文慰以失败乃成功之母,于是立劝华侨捐资,以助革命,一面召集各省革命之英萃,再入广州与清廷作最后之一搏。可是黄兴在这一两年,罗致的人才着实不少,有新的。有旧的旧的如陈天华宋教仁洪承点温生才等,一个不曾走开,新来的如宋玉琳,莫其匡,张岐山是从安徽徐锡麟案失败加入同盟会的,另外还有福建陈更新冯超骧等七十余人。这时同盟会,是取混合主义,清政府是取防范主义。混合主义就是各行各事。所以温生才任着胆量,时时刻刻想独显身手。他探实了一种绝好机会,也不告知黄兴,秘密到了广州城,却好来了一位美国留学的飞行家冯九如,从美国带回一架飞机,要在广州试验。同来的有朱竹泉、朱兆槐、司徒壁如三人借住在烛行经理谢缵泰家。姓谢的好奇心重,因这试行飞机,是中国第一次破天荒。于是出来禀明督署,及将军衙门。依着张鸣岐的意思,怕革命党趁机辄发,预备制止。倒是孚琦首先答应,这也是他命该如此。张鸣岐也就没有十分推敲,择定地点在东门外燕塘,屈时满城文武官员齐集,却哄动逾千上万的红男绿女来看试验飞机。燕堂北面有一座演武厅,早已设有三大座位。总督张鸣岐将军孚琦上面坐定提督吴宗禹亦有坐位,惟有海军统带李淮,因公事未到,其余文自三司以下,武自镇协以下,无不公服入场。当此人众如潮之际,那冯九如早结束停当,来至官厅面前,向长官行了一鞠躬礼,然后退下。发动飞机,将这飞机升高四千余尺。冯九如便令法展翅,一时拍拍地升到空中,来往盘旋,仿佛鹞鹰一般,越去越远,瞧的人众,无不拍手欢呼。那将军孚琦也就离开坐位不住口地嚷好,后来飞机演毕,人员散了,人众走了,他还呆呆地仰望天空。正望得出神的时候,猛听叭的一声霹雳,打中孚琦头颅,那孚琦只叫得一个呀字。前后的护兵,也各各躲避。接着又是两响,把个孚琦打得血污淋漓,顿时殒命。不用交代,这一定是温生才的手术了。这时温生才身边,不过一只空枪,子弹放完了,却别无狠处,不想逃跑,当被两个戈什哈,瞧得凶手亲切,当场捕获。可怜温生才手无寸铁,不能还手,两个戈什哈便把他,押送番禺县严讯口供。正是:儒将慷慨歌燕市烈士从容作楚囚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皇清秘史 第一百二十六回 黄花冈七二烈殉难 佛山镇三点会鏖兵 话说番禺县知县铭甫,当堂讯问,温生才是仿疯若癫地毫无实话。知县没法,只好上院请示,好个张鸣岐,说了一句,杀人抵罪。我们也不必株连。一面是枪毙温生才,一面又电奏入京,报告政府。其时摄政王载澧,正因各处的手枪炸弹,闹得不休。全国革命党不知究有多少。虽经捕获多起,然而总不得要领。心想那孙文、黄兴,必是革命党中最大头脑,不将此二人捉获,国家总不得安,一道旨下,当叫粤督张鸣岐,务必设法将孙黄二人拘捕。将军孚琦,遇害可怜,着即优给恤典,赏银治丧,并准一子恩袭官位。那香港大本营的黄兴,听得温生才自由行动,枪毙了将军孚琦,心中是一悲一喜,喜的是本党能力居然又击毙一个重要的满人。悲的是失去温生才,同盟会中又少了一个重要人物。于是集众会议,先替温烈士开追悼大会。当下追悼礼毕,由黄兴出席演说。大致谓温生才已死,他这一幕,算做我们的开场白。我们不可因温生才已死,便算了事。当趁这时机,就此起兵才好,大家无不鼓掌赞成。当由陈更新、冯超骧两人起立说:“我俩已将海军方面,运动七八,大致就绪,如今是要在省城以内,设个秘密机关,以备积极进行才好。” 话未讲完,早有饶辅庭起立说:“舍下在省城西门,屋子很宽,何不大家都请过去,好部署一切。” 黄兴连连点头,指定三月三十日,在广州起事。犹虑兵力单薄,又派人通知洪顺堂叫彼在佛山镇同时发动。不消讲得,那三点会一班人物,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动。正在这个当儿,黄兴又得到孙文从南洋汇来一大批饷银。更是锦上添花,兴高采烈。当指挥七十二位志士,陆陆续续地赶往饶辅庭的宅中,由饶辅庭分别招待。不料好事多磨,事被粤督张鸣岐侦知。张鸣岐因想:“现在孚琦新经被炸,必然革命党人埋伏就近不少,政府又新下严谕,叫我兜捉孙文、黄兴。怕的我未及捉得他俩,他俩已前来图我,现今没有别的法,只得急调各路兵队,来此严防,一道通饬。” 甚么廉钦道,雷琼道都纷纷即日起兵,就近的海军统带李准,陆路提督吴宗禹,也各调所部兵队,将一座省城,处处严密布防。黄兴得着消息,不敢怠慢,也就将七十余人分做两大整队,六小支队,由胡汉民坐了一顶蓝呢大轿,带了许多党众一直撞进督署。请问这是什么意思?也不过欲得虎子,先入虎穴罢了,胡汉民料得省城重兵,皆集四门,独有督署,是个空虚无备的。我们占据督署,捉住总督张鸣岐,那就群龙无首,对于各路防兵便可指挥而定。心想擒贼先擒王,非此不可。轿子抬进二门,当有号房向前索取名帖。汉民便一跳下轿,掏出手枪,“砰”的便是一下,说时迟那时快,跟来的党众,也就穿到大堂随手掷炸弹。一时山崩地裂,墙倒壁塌。可怜的张鸣岐在上房办公,听见外面炸弹暴炸,喊杀声喧,早已屁滚尿流,吓得来不及穿长衫,忙由后墙打个窟窿窜身而出。所有家眷,男的女的,也就慌慌张张,从这窟窿逃走,暂避至海军统带衙门。那时督署内炸弹迸发,烟焰弥天,恼怒了一个卫队管带金振邦。当将警笛一吹,顿时五百名卫队,持械而至。认准一顶大轿,一位洋装的胡汉民,开枪轰击,任是胡汉民泼天胆大,仅带着两支手枪,通共不过十响,就是弹无虚发,十弹放完,也没个接续,岂不是死命一条吗?偏生在这闪电穿铁的当儿,外面忽大号一起,一支革命军拥入。为首的是冯超骧、林文、罗仲霍、刘元栋四人。金振邦忙的撇过胡汉民,指挥部下,向革命军开枪,诸位须知打仗的事体,敌在百步以外,一枪发出,可以打倒数人到得靠近,那枪便失效力,弹子发出,也不能伤人,所以百步以内,必须刺刀相接。这时金振邦在督署大战冯、林、罗、刘四人,力已不支,蓦地二起号动,又是陈更新韦云卿、劳肇明、宋玉琳、喻纪云领着一支革命军又到。一阵厮杀,把督署里五百名卫队杀得一个不留,队长金振邦,也就血战亡身。眼看一所督署,行将被革命军攻破,不提防海军统带李准,竟领着大批军队杀来。你道李准何以来得这般快速?是因为冯超骧、陈更新两人,各率虎门的炮队,开拔入城,这炮队属海军节制,李准原知一冯一陈,两个系崭新人物,很靠不住。今见自行动,知事不妙,赶的尾追进城。他这一进城,兵队又多,枪械又快,又带着些迫击炮,机关枪从高处架起,那大炮仿佛轰雷,枪子仿佛行雨。雨过处是断送残生,雷轰来是炸裂尸骼。刚巧莲塘街一支兵队,是由方声洞带领,同党的为徐礼明、徐日培、徐保生、廖勉、黎新;小石街一支兵队,是由赵声带领。同党的为李达泉、李海书、周华、吴适、葛郭树、余东鸣、黄鹤鸣;仙湖街一支兵队,是由林觉民带领,同党的李芬、李晚、姚国梁、何天华庞雄、庞鸿、徐满凌、徐剑良;始平书院前一支兵队,是由陈与荣带领,同党的为林尹民徐端、徐容九、徐松根、李变明、吴润、程耀林、游倍祷;状元桥一支兵队,是由陈天华带领,同党的为徐日全、徐广滔、徐林端、徐添培、徐汉培、徐习成、郭继、梅光选;小北街一支兵队,是由饶辅廷带领,同党的为萧咸跻、石庆宽、陈启言、罗坤、彭安、梁纬马胜等七人。竟至小北街想攻入将军衙门,但是革命军来得快,那李准的军队来得更快。因李准的军队发动,那陆路提督吴宗禹,也就催动大队,放马指挥。先抄至小北街,遇见饶辅廷的支队,一阵厮杀。可怜的是一个活的没有,次及状元桥,那陈天华等因被炮弹紧逼,已是鸦飞雀乱,不须费事,也就一个逃跑不了。吴宗禹因连连获胜利,又趁势抄过始平书院,却好一位黄广协,一位吴参政,已将陈与荣等九人,杀的杀了,捉的捉了。另外仙湖街方面,到有八位志士,死于枪林弹雨之中,只有林觉民是被活捉过来。小石街一路的革命军,死得最惨,完全身无完肤,被机关枪打做肉泥,莲塘街一起,是葬送在炮火之下,也休想一个活命。这时在督署酣战的两支部队,一系冯超骧领头,一系陈更新领头。起初救出来胡汉民,击毙金振邦,是非常勇猛。到得后来,被李准的部兵,一层层包围,紧逼党众,身受枪弹,战死的不少。再讲这两支部队,系由虎门开来,原归李准节制,彼此对敌,可算是自家人来杀自家人。当下有两个队长喊说,缴械者免死。这一句话,将冯超骧、陈更新部下提醒,也就纷纷缴械,冯、陈二人见军无斗志,便想夺路逃跑。要晓得枪林弹雨之中,如何求活,独有宋玉琳善用一口单刀,一路滚杀出去,偏偏又遇见黄广协、吴参政两支生力军来,依然将玉琳捉住。其余还有王明、陈汝环、陈可钧、雷胜、江继厚、林常、徐应辉、宋教仁八人是分路打探军情,负责临时救应的。有的被流弹所伤,有的逃入人家躲避,结果由张鸣岐下令,闭城搜捕。宋教仁是逃在姓呈的朋友家改换女装,扮做仆妇,后来军警搜查吴宅,却不曾捉到,却在箱笼中搜出危险物品,并同盟党证,因将吴炎娘、吴九娘、吴淑卿、龙兰按名拘捕。只有胡汉民是最先发难,最先逃走其次宋教仁是化妆得命。那黄兴是登在西城饶宅后楼上,眺望战情,初见督署烟腾焰起,知道党员已经得手。后闻督署里面喧战之声,不知胜负谁属;以后再瞧下去,一幕不如一幕。官军方面,所有水陆大队,都赶杀进城。起先鼓声咚咚,号声隆隆,继则枪声炮声,喊声械斗声。在这烟声雾滚之中,料定是革命军寡不敌众,料定是支持不住,难出重围。急切想得个确耗,无奈交通断绝,派出去的临时救应,一个是不得回来,忙的携了手枪下楼,预备突一突重围,好救出几个同志,又不知从何着手,继而一想,牺牲这多数头领,也不算什么,只要留得我在,总可以替他们复仇,总可以把满清推翻,改建一个簇新的民国。主张一定,不走正街,拣那枪弹稀疏的路径,窜至城根,好在由城里上城,是个斜坡势,由城头下望可巧面前是一方草地,这时顾不得危险,纵身跳下,居然身命安全,赶快逃至香港。谁知黄兴到了,胡汉民也来了,两人相抱大哭道:“我们今日这班同志,怕的一个不得生还,你我俩好险呀。” 胡汉民将经过的情形,讲了个长篇大套,饿了吃饭,又备壶酒来正在举杯相对,谈个不休,忽然进了一个妇女嚷说:“你俩真个快乐,所有我们志士,都牺牲得干干净净,这却如何是好。” 且说且哭,且把地面几乎跺陷下去,那个妇女化妆,不是别个,却是宋教仁。由黄兴、胡汉民叫他卸去化妆坐定,从长计议。一面催促三点会,火速进兵,一面派人仍至省城,侦探消息。我讲这种惨杀消息,是不必往探的,自从官军李准、吴宗禹以水陆两师杀平革命党,那总督张鸣岐,复行赶回督署,一道严令,不许开城,即由军警挨家捕捉党人。除当场捉获林觉民、宋玉琳、江继厚、林常拔、陈可钧五人,当堂问讯,五人总是直供不讳,不过温知县,见着林觉民一表人才,意在开脱。且探知为林则徐孙辈,当下示意觉民,叫他承认个误入。谁知觉民不肯卖友,视死如归,不但不承关顾,反把温宗舜奚落一顿。结果五个人,被同样问罪,一律判决。当时由粤省大善士廖少帆、胡善波、张子谦三人,吴请备棺殓埋,指定东门外黄花冈地址,计共七十二人列为七十二冢。这就是黄花冈七十二烈士殉难,一段惨史,真叫人可惊可泣,可悲可叹。我讲惊泣悲叹,总是无益,所希望的再接再厉。这时三点会洪顺堂,却得到黄兴的知会,忙在惠州遣兵调将,分所部为三大队,第一队由张兰彬、刘祥带兵五千,从佛山镇正面扑攻。第二队由罗桂仔、罗天子喜带兵五千,助攻左面,第三队由卢亚贵、陈亚纯带兵五千,助攻右面,另外洪顺堂携着舅子赖发,亦带兵五千,在后策应。记得三点起兵,是在四月初三,距广州乱事,仅隔三日。彼所注意的地点,为佛山镇,兵抵佛山。谁知佛山镇总兵秦福明,已先事布防,开了两仗,胜负未分却好省城得信,由粤督张鸣岐,又加派黄广协等,督带大批军队过来,又是钦廉道,琼雷道两路兵马驰至,这时洪顺堂因着四面受敌,又战亡了罗桂仔、卢亚贵,收拾残部,一支是窜走增城,一支是窜走搏罗。洪顺堂在后制止不住,也就偃旗息鼓,逃入广西。这次三点会的举动,算做同盟会个尾声,此既失败,彼亦奔逃,捷音报入广州,当由总督张鸣岐铺叙战功,两起并做一起。讲得自家如何调度,将士如何用命,同盟会如何残灭无遗,三点会如何剿除殆尽。这种电奏到京,摄政王自然异常快慰,不须交代,一班将士皆有膺赏。把张鸣岐、李准、吴宗禹一体赏加宫保卫,每人赏穿一件黄马褂,以示朝廷酬动之意。正是:党人奋臂救民族烈士捐躯振国魂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皇清秘史 第一百二十七回 政以贿成贝勒受谤 路归国有川民争权 话说黄花冈七十二烈士殉难,轰轰烈烈之历史,已震动全球。国内革命时势,是愈演愈烈。而满清一班亲贵,尚困在鼓里,漠不关心,最贪得无厌的是庆亲王奕匡,这时尚贪得无厌。他见隆裕太后将捐官的收入,作了胭粉费。乘了这个机会,假名敛钱,名目越出越多。知道江苏海关道是最肥美的缺,遂向该道,明索每年须贡银十万两,疆吏如抚台,藩臬来到任前,先缴五万,名曰衣料金,诸凡文武官员须得贡献银两,数目的多寡,不论职级高下,只讲缺的肥瘦。这么一来,官吏们在任的,惟计金钱的多寡,一若卖买交易,即苦了老百姓,多方受着盘剥,无不叫苦连天。到后来索性将官爵标卖起来了,知县五千元,知府一万元,官职一级一级加上去,钱也一万一万增加上去,所难办的就是王位和王爵。汉人是不能买得到,此门一开,无论倡优隶卒,乌龟强盗,只要有钱,就可立时升官,所以一般官热的人都奔走那庆亲王两个贝子贝勒门下。竟有三四个人合伙共捐一官,一人上任就有许多跟着搜索的,得钱除捐官资本之外,遂大家明分,有分脏不匀的,双方遂涉讼起来,闹得不可开交。这样的弊病,老百姓起初尚不知道,又一日因两造争讼,到了京师,审判官一问案索性牵连到两个贝勒名下。这种事渐渐地传到摄政王的耳朵里,也知道,弄得不成样子。鉴于汪兆铭谋诈到自己身上,大有戒心,非假名改革政治,实行内阁制不可,硬把一位历任疆圻兼掌部务的徐世昌,为内阁总理副手,其余如外务、民政、度支、学务、吏、陆军、农工、邮传、理藩各部统设大臣副大臣各一员。从前尚书侍郎的名目,悉行改革,凡旧有的内阁军机处亦一律裁撤,又增海军部,命贝勒载洵为大臣,并设军谘府,命贝勒载涛为管理。载涛是摄政王胞弟,翩翩少年,丰姿俊美,可惜胸中并没有军事知识,只仗着阿兄势力,占居枢要。当时各省已设立谘议局,联合会,上书略称内部长应负责任,不宜任懿亲为总理,请另简大员,另行组织,摺上,留中不发,联合会再上书续请,方接复旨。据言用人系君主大权,议员不得干预。顿时全国大哗,人声鼎沸,闹得不可开交。恰巧邮传部大臣盛宣怀倡议将川粤铁路收为国有,激起川人公愤,聚众请愿。这时川督赵尔丰本是著名屠户,只知刮民肥已,岂肯俯顺民情,顾念公益呢。所以一味蛮干,恃强横行,草菅人命,暗无天日,说起来,清室之亡,实亡于川省争路之风潮。我国铁路,自造的仅三四条,其余多系借外债建筑,还有归外人承办的。在光绪末年,各省商民,知识渐开,明白借款修路,工程由外人监督,土地权将来是保不住的,大夥儿一商量,凑集款项,先把京汉(北京至汉口)粤汉(广东至汉口)两大干路,赎回自办。其后四川到汉口一段,则由川汉商民自行修筑。这原是利国利民的正当办法,不料偏偏出来一个甘于自私的盛宣怀,看出便宜来,硬要说“四川粤铁路,专靠民办,是不会成功的,不如收为国有,借债赶造,这路一成,除还外债,尚有富余。” 原来他的心目中,无非想借这个铁路国有的名目,去借外债,便有九五回扣可饱他的私囊。因而遂极力怂恿摄政王与英美德法订了借款办粤汉川铁路的字约,又想把从前商民所垫路本,统按七折八扣计算,以便从中取巧。且只用钞票搪塞,并不偿还现金。这么一办,所有商民路本,均可取作国用,借公济私,可称搂刮的老手。摄政王更事未久,不甚晓得暗中弊端,庆亲王奕匡,是贪得无厌的老手,有点分润,自然与盛宣怀通同一气,此唱彼和,居然把盛宣怀原奏,批准下来,盛宣怀遂与英、美、法德四国订定借款条约,办粤汉川铁路。外人正想做些投资事业,一经盛大臣与他商议,把路作押,自然谨遵台命。谁知百姓不肯忍受,资政院也奏请开临时会,参议四国借款,各省谘议局,直接申请政府收回铁路国有成命,一面召开保路大会,同时川人头顶光绪牌位群赴总督衙门,黑压压地环跪哀求。赵尔丰见此情形,也动了恻隐之心,概允据情代奏。大众感谢而散。岂知川督入奏,到了政府,而内阁奉了上谕,说什么不准,故违定制,如再侵犯,格杀勿论。国民见此话头,越加激昂,盛宣怀因回扣入腰,那肯罢休。摄政王因川小辽远,恐汉大臣有意鼓动,思欲更换满员。便把已革直隶总督端方起复。那端方是做过一任两江总督的,久知盛宣怀是江苏富绅,这次又得了二三万回扣。便与盛宣怀商量借贷,运动起复盛宣怀正愁无人帮助,便一口应允。端方在庆亲王前花去五六万银子,才得着铁路总办的缺分。盛宣怀便嘱咐他道:“如能用压制手段,把这次风潮压制下去,就可升任川督。” 端方行抵武昌,闻四川商人罢市,学堂罢课。不觉暗念道:赵尔丰如此无能,一任民人要挟如何能做总督。遂夜拟摺奏赵督庸懦,须另派干员,大有舍我其谁的意思,嗣得政府复电,令他入川查办。端方遂向鄂督瑞徵借兵两队,指日入川,川督赵尔丰闻端方带兵入川料是来夺自己饭碗的,不觉焦急起来,自忖道:欲利已难利人,两利相权,总是利已要紧忽外面传进了一纸自保商权书,列名共有十九人。他正想把十九人传讯,那十人中竟有五人先来相见,赵尔丰见五人名片,是谘议局议长蒲殿俊,副议长罗伦,川路公司股东会长颜楷,张澜,保路会员邓孝可,不由地愤愤道:“都是这几人作祟,累及老夫,非将他们严办不可。” 遂传令坐堂,巡捕等毫无头绪,只因悉命难达,不得不传齐卫队。立刻排班赵尔丰徐徐踱出大堂坐下,始唤五人进见。代表来到堂上,瞧此情形,大为惊异,便见赵尔丰大声道““你们五人来此何为?” 邓孝可先发言道:“为着路事,特来请制军保全。” 现闻端督办带兵入川,川民惶惧的了不得,只来请制军奏阻。” 赵尔丰道:“你等敢逆旨么本部堂只知遵旨。” 这句话恼动了蒲殿俊,便道:“庶政公诸车谕,这明明是朝廷立宪的谕旨,制军为何不遵呢?况四川铁路,是先皇帝准归商办,就是当今皇上,亦必继顾先志,岂容那卖国卖路的臣子,非法妄为吗?” 说得赵尔丰哑口无言,老羞成怒,强词夺理道:“你等欲保全路事,亦须商量,为什么叫商人罢市,学堂罢课,你等心犹不足,且要抗粮免捐这非谋逆而何?” 蒲殿俊道:“这是川民意见,并非蒲殿俊主张。” 赵尔丰取出自保商权书掷示五人道:“你们自去看来,这书上明明只写十九人,你们五人名又首列,哼!哼!名为绅士,胆敢劫众谋逆,难道朝廷立宪,就可以任你等谋叛么?” 五人一瞧,尚思抗办,赵尔丰竟喝令卫兵将五个拿下。卫兵奉令正要动手来缚五人,勿听得大门外一片哗声,震动天地的喧嚷起来。正是:乍展铁路归国有又闻谍报动民兵欲知一片哗声是何缘故,且听下回分解。 皇清秘史 第一百二十八回 革命军兴武汉失守 逊位诏下母子退政 话说一班请愿人民,闻得代表被捕,便在制台衙门前,吵嚷起来。赵尔丰抬起头来,一见外面人山人海,头上顶着德宗皇帝神位牌,口口声声要释放蒲、罗等。惹得赵尔丰一时性起,即令卫兵开枪。这令一下,就枪声四射,幸喜起初还是开着空枪,大众一见放枪,越加忿激,索性拚命的向督署中闯了进去,正在不可开交的时候,幸亏将军玉昆闻讯,带兵前来弹压,到了督署门前,下了马先抚慰大众一番,然后进入里面,向赵尔丰求情,把蒲罗等五人释缚放出,大众见代表已经释放,便纷纷散去。话分两头,再说孙文听得国中为铁路收归国有,激起哗变,知道时机已到,遂密命党内同志,向那四川上下流两湖地方起事,当时黄兴、宋教仁、胡汉民、李烈均等一班革命巨子,自黄花冈七十二烈士殉难后,遂相率逃出广州。到了湖北武昌,刚巧有川省议员,为反对借债筑路,由京过鄂,被鄂督瑞徵拘禁。湖北一班党人遂运动军队影响,当由一班新兵,密约起事,定于夜间放火为号,一齐先到火药局搬子弹,后攻督署。可怜瑞徵那时尚在梦中,迨到工程营去攻督署时瑞徵束手无策,只得率同妻妾潜沈。一班党人,见火光已起,知道时机已到,遂由工程第八营左翼营列队而出,迨至督队官,闻声阻止,已是来不及了。直到了楚望台边,有旗兵一排拦阻。那里阻挡得住,一齐扑入火药局,搬取子弹。此时十五协兵士早已齐集在操场,遂一同联合,去攻打督署,卫队虽前来阻止那班党兵,个个都说亲爱同胞,何苦相残。卫队听得此言,很有道理,反去加入了党军。霎时将督署头门烧去,一齐奔入,找寻满督瑞徵已无踪迹。于是分兵向楚望山前进到了楚望山早有接应,遂架起大炮轰击起来。那将军张彪,协统王子春,虽欲出来援救,然军心已变,如何能行,也只得与瑞徵一样妙法逃走。在这个时候,党军正在督署开会议。公举协统黎元洪为都督。这时候黎元洪那里肯担任呢。外面兵士守卫非逼着他应允不可,那黎元洪更是着慌,便躲在房中不肯出去,幸有那如夫人危氏倒很有见识,他见大势在急迫,若不承认,即有性命之危。当下传令出去,说道:“都督现在已承认了,你们快去分头进行。” 这令传出,众人齐呼“万岁”。拥着黎元洪到督署,当由省议会议长汤化龙出来维持,部署既定,命党军密袭汉阳。当那鄂州革命成功,武昌失守的消息纷传到各省。各处遂纷纷独立响应,把清廷吓得手忙脚乱,遂命陆军大臣荫昌带兵出征,带了陆军两镇督率前往。所有赴援军队,均节制调遣,着海军加派兵船赴援,一面把瑞徵、张彪等革职,带罪图功,以观后效。荫昌带兵虽多,无奈人人解体,军无战心。战了五日,总是不能克复。而各省的警报,已是纷至沓来。各国领事见鄂军举动文明,遂声明中立,鄂军政府撰布檄文,传达国内,文曰:“中华开国四千六百零九年八月日,中华民国军政府檄曰,夫春秋大九世之誉,小雅重宗邦之义,况以神明华胄,匍匐犬羊之下,盗憎主人,横逆交纵,此诚不可一朝居也。惟我皇汉遗裔,奕叶久昌,祖德宗功,光彼四海,降及有明,遭家不造,蕞尔东胡,曾不介意,遂因缘祸乱,盗我神器,奴我种人者二百六十有七年,凶德相仍,累世暴殄,朝郎皆豕鹿之奔,四野有豺狼之叹,群兽嘻嘻。羌无远虑,慢藏诲盗,遂开门揖让,裂弃土疆,以苟延旦夕之命,久假不归,重以破弃,是非特逆胡之罪,亦汉族之奇羞也。幕府奉兹大义顾瞻山海,秣马厉兵,日思放逐,徒以大势未集,忍辱至今,天夺其魄,牝鸡司晨,决然雏胡,冒昧居摄,遂使群小俱进,扰乱朝纲,窥聚金壁,以官为市,强敌见而生心,小民望而蹙额,犬羊之性,好食之言而肥,则复伪收铁道之举,丧权误国。刮夺在民,愤毒之气,郁为云雷,而鄂而湘而粤而川,扶摇大风,卷风俱起,土崩之势已成,横流之决,可翘足而俟。此真逆胡授命之秋,汉族复兴之会也。幕府摄机宜恭行天罚,惧义为师,所指或未达悉,致疑畏之徒,遇事惶惑,僻远诸产,莫知奋起,先以独立之义,布告我国人曰,在昔虏运方盛,则实以野人生活,弯弓而斗,刮目舔舌,习为豺狼,是以索伦儿声,播越远近人关之初,即指其强梁,编据要津,而令吾民输粟转金,豢其丑类,以制我诸夏传世,凡叶则放诞淫侈,夤缘苟偷,以袭取高位,枯骨盈廷,人为行尸,故太平之战,功在汉贼。甲午之役,九朝俱震,近益岌岌,祖宗之地,北削于俄,南夺于日,庙堂寥寂。卿相嘻嘻,近贵以善买为能,大臣以卖国相长,本根已斩,枝叶杂乱,虎皮蒙马,聊有外形,举而就之若拉枯朽,是虏之必败者一,昔三桂启关,汉家始覆,福音定鼎,盖因缘汉贼为之佐命,稍浴汉风,遂事羁糜,维时中邦,大势已去,义士窜伏,迂儒小生,勿能自固,遂被迫协,反颜事仇,渐化腥,遂忘大义,合薰于犹,以逆为正,孑孑贪夫,时效小忠,虏遂奄然高踞,骄吸民脂,浸淫二百年,汉族义师,屡蹶不起爰及洪王,几复汉士,曾胡左李以本族之彦倒行逆施,逐伎虏危而复安。久留不去,此时孝孙之已醉。非逆胡之可长也。方今大义日明,人心思汉,觥觥硕士,烈烈雄夫,莫不敬天爱祖,高其节义,虽有缙绅,已污伪命,以彼官邪,皆与金辇璧,因货就利,鄙薄骄虚,毋任艰钜,虏实不兢,汉臣复贵,盲人瞎马,相与徘徊,是虏之秘败者,邦国迁移,动在英豪,成于众志,故杰土奋臂,风云异气,人心解体,变乱则起,十稔以还,吾于吾巨子,断决腹者,已踵相接徒以民习其常,毋能大起,虏遂持其间,因以苛容,迁延至今,乃以立宪改官,诈为无信借款收路,重陷吾民,星星之火,乘风燎原,川湘鄂粤之间,编户齐民,奔走呼号,一夫奋臂,万好景从,颓波横流,败舟航之,是虑之必败者三,昔我皇祖黄帝,肇造中夏,奄有九有,唐虞继世,三王奋迹,则文化彬彬,独步宇内,煌煌史册,逾四千年,博大宽仁民德久着,衡之西欧,则逊其条理已耳,先觉之民,神圣之胄,知慧优渥,宜高踞土疆,拆冲宇宙,乃锐降其种,低首之心,以为人役,背先不孝,丧国无勇,失身不义,潜德幽光望古遥集,瞻我生身,吊景惭愧,返性则明,知耿则勇,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则汉族之当兴者一,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国有至尊,是曰人权,平等自由,乐天归命,以身为体,以法为界,以和为德,以众为量。一人横行,谥曰独夫,凉彼武王,遂有典刑,满虏僭宪,更益骄恣,分道驻防,坐食齐民,厚禄高官。本皆分子姓,协肩诌笑,武断朝堂,国土国权,断送唯意,束我言论遏我大群,扰我宫闱,诬我善良,锄我秀士,夺我民业,囚我代表,杀我议员。天地晦盲民声销沉,牧野洋洋,檀车煌煌,复我自由,还我家帮,则汉族之当兴者二。海水飞腾,强雄参会,弱国孱种夷为犬豕,民有群德,朝为英彦,威能达旁,乃竞争而存耳。惟我中华,危于逆虏,根本参差,国力遂糜,虑更无状,鱼馁肉败,腥闻四布,遂引群敌,乘间抵隙,边境要区,割削尽起,拊背扼吭。及其祖庙,卧榻之间,鼾声四起,耳目部覆,手中絷维,遂使我汉士堂奥尽失,民气痿郫,将破碎颠连,转餍封豕,不去庆父鲁难未已,廊而清之,骏雄良材,握手俱见,万几肃穆,群敌销声,则汉族之当兴者三。维我四方猛烈,天下豪雄,既审斯义,宜各率子弟,乘时跃起,云集响应,无小无大,尽其害群,执讯获丑,以奏肤功,维我伯叔兄弟,诸姑组姐妹,既审期义,宜矢其决心,合其大群,坚忍其德,绵系其力,进战退守,与猛士俱维,尔失节士夫,被逼军人,尔有生身尔亦汉族,既裁斯义,宜有反悔,宜速迁善,宜常怀本根,思其远祖,宜倒尔戈矛,毋逆义师,毋作奸细维尔胡人,尔在汉土,尔为囚徒,既审斯义,宜知天命,宜返尔部落,或变尔形性,愿化齐民,尔则无罪,尔乃获赦宥,幕府则与四方俊杰。为兹要约曰,自州县以下,其各击杀虏吏,易以送民,保境为治,又每州县,兴师一旅,会其同亿,以专征伐,击杀虏吏,肃清省会,共和为政,幕府则大送将士,亲率六师犁庭扫穴,以复我中夏,建立民国,幕府则又为军中之约曰。凡在汉胡,苟被逼协,但已事降服,皆大赦勿有所问,其在孚囚,若变形革面,愿归农牧,勿有所问,其有挟众标戈稍抗颜行,杀无赦;为间谍,杀无赦;故达军法,杀无赦;以此布告天下。如律令。” 这道檄文传到北京,吓得摄政王更是惊慌,忙召集内阁总理庆亲王奕匡,协理徐世昌等一班大臣,亦是无法,万不得已时候,就想起那卸职的袁世凯来了。当即庆亲王领卫,下了一道上谕,命袁世凯补授湖广总督,着他带兵去抗敌军。那袁世凯遂为清廷曾文正第二这时袁世凯在项城闻革命军武昌起义,便跳了起来说道:“这是我的出山时期到了,你们快把我应用的物件,一齐收拾起来。” 家人还都笑他是空想,到了第三天,清廷果然下旨,命袁世凯进京请训,把全国的兵权,都归他节制,袁世凯自奉到诏命,假作惺惺,仍是称病不出。摄政王更加着急,当由庆亲王与徐世昌写了专函命阮忠枢送至信阳,交与陆军大臣荫昌,令他亲递。袁世凯微微一笑,说道:“急时抱佛脚,恐无济于事。” 荫昌将以友谊私情劝说一番,始允出山。荫昌告别,仍回信阳。迨至数日后命荫昌回京供职,由袁世凯担任防次,荫昌遂将军权交与袁世凯,将那袁世凯由信阳到汉口,入行辕后,不暇休息,当令冯国璋引导,周视各营,偶见受伤兵士,统用好语抚慰。兵士感激得很,甚至泣下,及返行辕,各国驻汉领事,前来陆续拜会,谈及汉口焚掠情形,语多讥刺。袁世凯点首会意,待送出营去,便召冯国璋入辕,与他密议道,此次武汉举事,并不是寻常土匪,又不是什么造反,我闻他军律严明,名目正大,非可小觑,前日荫大臣受命南下,路过彰德,曾到我家探问,我已知此番风潮,愈闹俞大,不出一月,即当影响全国所以谈及临敌须要仔细,千万勿可浪战,今果不出所料,那省独立,这省也独立。警报到耳,已有数起,似你带兵到此,夺还汉口,想必杀掠过甚,以致各国领事,也有议论,可见今日行军,是要格外谨慎。冯国璋闻言脸色一红,半晌才答道,革命风潮,闹得甚紧,汉口的百姓,也欢迎革命军,不服我军,若非大加惩创,显见我没用,恐越发闹得高兴了,袁世凯叹息道:“杀死几个百姓,也没有什么要紧,不过现在民心沸腾,摄政糊涂,危亡在即,可不必替他十分出力,结怨人民。且恐牵及外交,便生意外,据我的意思,不如暂行停战,与他议和;若他肯就我范围,得休便休,且到将来,再作计较。冯国璋道:“宫保所嘱,很是佩服,但我军未经大捷,未必许我呢。” 袁世凯叹道:“我本回籍养疗,无心再出,因奕老菊人等硬来迫我,无奈何,应命出山,荫午楼脱卸仔肩,翩然回京,我欲来当此重任,看来此事,颇费周折。” 正说着外面又递入廷寄,内称庆亲王奕匡等请准辞职,着照所请,庆亲王奕匡开去内阁总理大臣,大学士徐桐,徐世昌开去协理大臣,袁世凯着受为内阁总理大臣,该大臣现已前赴湖北督师,着将应办各事,略为布置,即行来京,组织内阁。袁世凯读毕,与冯国璋说道:“没事的时候,亲贵擅权,把别人不入在眼里,目下时势日迫,却把这担子,压在我们身上。” 言毕,喜欢不已,冯国璋因军务事忙,遂辞别出去袁世凯踌躇一会,方命随员具摺,奏辞内阁总理,并请开国会,改宪法下罪己诏。开放党禁等情,拜疏后,复闻上海独立,江苏独立,浙江独立。不禁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下令随员刘承恩致书鄂军都督黎元洪,等商和议,刘承恩与黎元洪本是同乡,当即缮写书信着人送去,待了两日,并无复音。又续寄一函,仍不见答复。清廷已下罪己诏令,实行立宪,宽赦党人,拟宪法条件十九则,宣誓太庙,颁告天下且促袁世凯即速入京组阁,毋得固辞,所有湖广总督一缺,另任魏光焘,未到任以前,着王士珍署理。袁世凯得旨,拟即启行北上,可是这时的民军势力已成,纷纷响应,只仗着冯国璋一旅之师,休想成功。况且孙文在南京已为临时大总统,天下民气,均归向共和。单靠袁世凯一个人,也是独木难支,然而民党方面,以袁世凯拥有重兵,也有顾忌,迨到袁世凯到京入阁,风闻南京政府派各省发军直逼京师,联合北方将领,电请逊位。不到十日,京中又发现党人彭家珍炸死谘大臣良弼。端方在川被杀,各省杀戮旗人,报复昔时仇恨。摄政王见大势已去,遂召集瑾太妃和一班满族大臣,开了一次御前会议,才把逊位诏拟就,颁布天下,隆裕太后与宣统皇帝遂居住内廷,倒也清闲,由袁世凯组织临时政府正是:国家亡替日将军得意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皇清秘史 第一百二十九回 阴谋帝制袁徐逼后 污蔑皇室溥伦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