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宝卷 - 第 323 页/共 354 页

你看看我家女儿庞赛花面上情,饶恕我一条命残生。” 老奸党说到这一声,万岁心上就明白八九分。   不错哇,他家女儿是我最宠爱的美人,我如果杀拉庞洪,庞赛花心上肯定就不欢喜啊,“包爱卿啊,都是同殿为臣格,不必过份计较,我看这事情就算了么。”“万岁,格不是干容易格,假使狄青不得还魂,我可要挨杀格,我交他赌项上人头格,我要得过身格呢?”“包爱卿啊,你看我格面子,看点我孤家格情份,不如对他从轻发落,罚他三年格俸禄可好呀,就留他一条性命。”包公一想:万岁说到这个话么,看点万岁格面子么,只要把点颜色把这狗奸党看看么,等他心上就有数,三年俸禄不少了。“万岁,既然你帮庞太师说情,不如看你面子哇,就罚他三年俸禄,饶他一条性命。” 庞洪闻听这一声,脸总红到耳后根。   “狄皇亲,你来我乌台说呱,只要能还魂打转,就替万岁出力,你应该为万岁担忧,去帮提兵调将。”“包大人,吾乃晓得。”嘴说这话,两个人蹲杠做关目,万岁实际上又不晓得他怎得活格,他只当三生法宝拿他度活得格。“爱卿,你愿意为我孤家担忧,为我孤家出力,孤家继续封你为平西主帅,赐你大兵十五万,前往三关退敌去吧。” 狄青闻听这一声,带了精兵就动身。   有他四虎兄弟和焦定贵、孟定国作为主要战将,来到三关,孙秀亲自迎接:“狄皇亲啊,你来了最好哇,现在三关有火烧眉毛之急了。”焦定贵跑到孙秀门口说:“狗奸党,你格狗奸党,打仗你不会啊,你只会坑害忠良,这下子再等我们打了胜仗,能够班师回朝,决不交你格误国奸臣肯歇, 如果捞到我们手,叫你奸贼命难存。” 孙秀闻听这一声,默默无语就不作声。   狄青就说格:“孙大人,赶紧拿免战牌探啦得嘎。自从杨六郎镇守三关以来,到杨宗保手里,到我狄青手里,不曾坍到干大格台哇,大邦中原三关,何时何日哪一年挂过这个免战牌嘎?你拿祖宗八代格台总坍尽了呱,世总现绝啦得格。快点,拿免战牌替我探啦得。”   拿免战牌一探,西夏国晓得中原有能人来打仗了。飞山虎刘庆,带了席云帕和开山大斧打头一仗。早先说格,西夏国有粉金刚麻麻罕,还有四位战将,大兵二十万了。飞山虎刘庆来到前间,主动讨战:“哪一位番贼,来和我飞山虎刘庆,大战五十回合,好分个高低上下。”西夏通迷不肯耽搁,手执青龙偃月刀来到前间,和刘庆互相通过名姓。刘庆就说格:“番贼,你格番贼,中原五虎名扬天下,你胆倒不小哇,杀到我大邦中原三关,拿命来。” 话不投机就动手,生死搏斗比输赢。   大战了四十回合,八十照面,通迷不是刘庆格对手,晓得不对,就对后退。刘庆吃亏,跟他后间就追,追到他马头靠近通迷马尾子格辰光,手拿开山大斧,举到头顶向上,起对下一劈,“叭”,不问细啊大,就拿通迷一劈两半个,不斜不欠,就像杀猪匠开片,尸首两半爿, 通迷栽了地埃尘,呜呼哀哉丧残生。   格么达脱看见通迷死啦得格,手执丈八蛇矛枪也来到前间,交刘庆互相通过名姓,正要打哇,爬山虎张忠来了格,“二哥哥,功劳不要把你个人总弄了去,这个番乌龟等我来对付于他,赶紧,等我来。”拿刘庆调下来了格,张忠交达脱交战,只打了三十回合,六十照面,把他弄刀拿起来一,达脱走马高头对下一滚,顺手一刀,骷髅头对下一抛,鲜血直,叫也不曾来得及叫, 手一舞么脚一蹬,魂灵上了枉死城。   石天豹看看不妙,四位大将死拉两个一双,说:“我怎能坐视不理, 两位大将丧残生,我要帮他们把冤伸。”   石天豹不肯耽搁,来到张忠面前,哪晓李义来又拿张忠调下去。李义交石天豹打起来格,打多少时?打了六十回合,一百二十照面,打了难解难分。哈天顺看见石天豹难以取胜,上来帮打,两人打个人。笑面虎石玉,手拿三尖两刃刀,也来助李义一臂之力,两个人打西夏国番贼两个。打到难解难分的时候,狄青一看,原来番贼也有能耐,随手亲自跨上龙驹宝马,手拿定唐金刀,头戴血结鸳鸯大帽。 急急忙忙就动身,哪肯耽搁片时辰。   “二位贤弟,你们不必担心害怕,哥哥狄青来了。”哈天顺、石天豹一看是狄青来了,恨不得命总吓啦得格,拔腿就溜。狄青哪肯等他们溜啦得嘎,不肯等他们跑啦得格,哪晓得这个石天豹溜了慢,把狄青一定唐金刀,骷髅头对下一抛,挨杀啦得格。还有个哈天顺溜了哨,狄青追到他身边,手起刀落“咔嚓”,不曾杀到他格人。因为格马来下跑哇,它不是直路,有转弯格辰光,干干一定唐金刀劈得这个马格脚膀高头,拿马脚膀高头格皮削啦一块,马一声吼喊,像发疯,拼死拼命溜。   不提哈天顺溜啦得格,我们单讲到粉金刚麻麻罕,就是头子元帅,格天子一想,四位战将死了三个,伤了一个,今天我要交狄青分个高低上下,总说他死啦得格,不晓这个狗贼不曾死,我今天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可是三头六臂? 执得兵器就动身,哪肯耽搁赶路程。   手脚不慢,来到战场之上,“你可就是狄青啊?”“不错,我乃中原五虎老大镇山虎狄青是也。”粉金刚麻麻罕朝他一望,真是名不虚传啊,百闻不如一见啊,望望这个人坐了马高头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啊,看看他是个文官样,哪晓有百般武艺紧随身,可以名扬中外了,难怪我西夏五虎大孟洋、小孟洋、薛德礼、赞天王、子牙猜也死在他的手里,我今朝一定要拿出真钢实货本领,来交他拼上一拼,战上一战。“狄青,我乃西夏国领兵主帅,绰号粉金刚,我叫麻麻罕,今天我们要来分个高低上下,拿命来。” 话不投机就动手,哪肯容情半毫分。   爬山虎张忠来到前间说:“元帅,杀鸡焉用宰牛刀,等我小弟来就足够了。”拿狄青赶紧替下来,张忠交他打。说容不惊人貌不压众啊,你不要看这番邦国人长了死腔难看,这个粉金刚麻麻罕本事不丑啊,打哇打,张忠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就想溜,格溜么,你对三关关里溜焉。 急急忙忙就动身,荒山野岭面前呈。   溜溜,回过背来交他打打,打打打不过又溜,溜到一片树林,可以说是到了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格堂子了格,肇没得退路了格,上格树窠里去再怎弄咧,假使摸不到路出来,更不得过身。一到到树林身边么,大概粉金刚麻麻罕,离他还有头二三百米远格腔调,只听见格马蹄声音由远而近,张忠也晓得不好了格,把他追到,我今朝没得命了格,来树脚身边就高喊三声:“地方救命,救命救命啊, 如果哪个救到我一条命残生,我衔环结草报他恩。”   张忠来杠喊救命,救命英雄到来临。来了哪个?来格树窠里樵柴格,一人姓萧,名叫天凤,一人姓苗,名叫苗显。这两个人是个埭上人,小弟兄道理,出来樵柴格,听见叫地方救命么,走树窠里出来了格。一望一个人撑了杠,高头大马,手拿钢刀,说,“不嘎,又没得哪杀你,叫底高地方救命啊?”“啊呀,格前间追得来格,马上到堂块了。”“你哪里人?你叫底高?”“我是大邦中原五虎上将当中老三,我是爬山虎,我叫张忠。”“啊,你就是张将军。我叫苗显,他叫萧天凤,我们是个埭上格人,我们樵柴格。既然你是五虎上将,我们来帮你大忙,但不过我们没得兵器啊。”再就拿樵柴格扁担探下来,交张忠三个人和粉金刚麻麻罕交战, 三个人么打一个,番贼不是对手人。   格麻麻罕打不过这三个人么,拿马头一拨也就溜了,他们也不追他了。苗显交萧天凤,就把张忠带到苗显家家里。一带带到杠块呢,为他不丑,办了好酒,吃吃酒就开口:“张将军啊,我们一心要想投靠中原五虎上将,就是没得哪个作为我们格推荐之人,格既然你是爬山虎张忠,不如你呢拿我们举荐到狄元帅帐下去听令。”张忠一想:交西夏打仗正是用人之际,有我中原五虎再加焦孟两位贤弟,再添到他们这两位英雄,如虎添翼。 张忠上上下下听完成,如同拾到宝和珍。   再有苗显,他家有个妹妹叫苗翠鸾,多大呢?今年才只二九十八春,不曾有个门当户对人。她家母亲周氏,就托萧天凤出来帮做媒,就要拿这个苗翠鸾小姐,终身许配把爬山虎张忠。张忠就说呱:“伯母啊,苗显、萧天凤交我都是弟兄相称,既然拿妹妹终身许配把我,现在正是战乱辰光,我也不能临阵蹲堂交你家小姐成亲,等到打仗结束,班师回朝,得胜打转,好花灯喜轿,热热闹闹, 拿你家小姐娶过门,好做天长地久人。”   格天子张忠再拿苗显交萧天凤,带到狄青身边,加入狄青的队伍。   格单讲到这个张忠被麻麻罕追杀格辰光,狄青不放心,张贤弟不晓挨追到哪里去呱,晓得可有命了?打发刘庆乘席云帕寻格。倒哪里寻得到?上苗家庄上苗显家去格。现在看见他家来么当来高兴。格天子张忠就说格:“狄大哥啊,番邦西夏四位大大战将,现在死拉三个,一个伤了溜走了格,粉金刚麻麻罕不是我们三人对手,吃了败仗,也骑马逃走,他有二十万大兵,不晓主帅已经逃跑,我们不能耽搁,趁官兵士气振作格辰光,杀他片甲不留。”狄青一听,倒也相信:“贤弟说得有理,大家不如依你。”狄青大兵随手个个动手,拿这二十万番贼杀拉十九万三千八百六十五个。还剩到格一班人就想,我们还蹲堂做底高?大家说快点走啊,快点逃命要紧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格。 只恨父母少生两条腿,大家赶紧去逃生。   不提西夏残兵去逃生,单讲到粉金刚麻麻罕。格天子倒碰到了哈天顺喽,哈天顺就说格:“元帅,我这个马脚膀上挨削拉一块啊,马已经受了惊,所以奔跑到此处,现在我们不如回西夏国去。”“贤弟啊,还回去做底高咧?”“做底高哇,赶紧叫千岁再次发兵,我们二次反上大邦中原。” 两人讲讲说说就动身,哪肯耽搁转回程。   手脚不慢,来到银銮殿上,粉金刚麻麻罕拿这事情告诉了狼主千岁,说大邦中原狄青不曾死,我也亲自交他交战格了, 如果不是张忠拿他来调下哇,就怕我也难有命残生。   狼主千岁随手拿秃狼牙叫得来格:“秃狼牙,你说狄青已经死啦得格,庞洪太师去授钉格,为底高又有个狄青出来格呀?分明你不曾亲眼看见狄青死啦得,你受了庞洪的指点,可保不晓多少好处把你格,你家来说谎,骗我孤家,我要你何用?殿官听令,不能耽搁,替我拿这冤家拖到银銮殿外半间去—— 拿他一刀丧残生,决不要饶恕他当身。”   “千岁啊,当真庞洪说他死啦得格,我也不曾亲眼看见。”因为他蛮有人缘格,肇大家总帮他说好话,他一条性命才保下来。但死罪赦过,活罪难逃。叫他做底高咧?叫他去看门刷圈。刷底高圈?刷马粪。秃狼牙一想:我肇这世里没得超升之日得格,只有等到狄青打上我西夏,到格辰光,我才好到狄青门口喊冤。他肇就一心一意蹲杠刷圈,心上就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等我碰到狄青,我跟他上大邦中原去,做一个硬证,有庞洪私通西夏国,得了四样宝贝—— 拿这狗贼丧残生,少拉冤家对头人。   我们不提秃狼牙蹲杠刷圈,单讲狼主千岁。格天子狼主千岁就想:我们连续交中原打仗,损兵折将,哪里还有多少兵马咯?新罗国也想吃中原这块肥肉呱,我不如问新罗国借兵。肇写起紧急书信,弄鸡毛文书高头烧了一只角,连夜打发官兵送了就动身。送到哪里?新罗国。问新罗国借兵二十万,西夏国再出大兵十万,合成三十万,反上大邦中原。新罗国格宰相叫奇罗多宝,他是四个头名字。奇罗多宝就说呱:“千岁啊,该是我国格就是我国格,不是我们国家格,强扭得来格瓜不甜啊,大邦中原交我们平日和好,何必借兵把西夏国去啊。”千岁不听宰相良言相劝,拿二十万大兵就借把了西夏国,合成三十大兵,反上我大邦中原。狄青来三关屯扎也不曾有多少时了,赶紧写起紧急文书进京,万岁刷圣旨来了格,“狄爱卿狄爱卿,既然如此,到三关拨精兵,共成二十万,和三十万番贼交战,得到胜利之后,先平定新罗国,然后反上西夏国,你要二取珍珠烈火旗, 取得宝旗回朝转,官上加职重封赠。”   格西夏国没得能人,新罗国有能人了。有牙里波,它是花山老祖格门徒,有乌山罗、恒恒温、韩思宝总共战将一十二名。格天大兵三十万,来到三关不远格堂子。探信官一报,狄青知道,随手大开三关关门,放炮三响,“通,通,通”,点起二十万精兵—— 浩浩荡荡就动身,惊天动地吓杀人。   格么番贼哪里是狄青中原五虎,还有萧天凤、苗显、焦定贵、孟定国格对手哇?翻腔,连杀得五天。新罗国西夏国官兵拿起来一算,死拉一小半。格天子乌山罗就说呱:“元帅,我们是你们西夏国借得来呱,我们国家死拉人也不少哇,不如你赐我五千官兵,我们今朝坐夜去偷营劫寨。狄青打了胜仗,正来下杀猪宰羊,犒劳三军,现在正是他们不注意不当心格辰光,我们杀到他营盘里间去,只要拿狄青杀啦得,鸟无头儿不飞,他们就狠不起来格。”粉金刚麻麻罕一听,倒蛮相信,赐他五千官兵去偷营劫寨格。哪晓得狄青早已有准备,吩咐杠杀猪宰羊犒劳三军,另外安排两万个人就来营盘四转埋伏。乌山罗又不晓得啊,带五千官兵来到营盘里间正要动手格辰光,四面八方一声呐喊,两万官兵举格灯笼火把照耀如同白昼,杀声震天, 五千个人一个个丧残生,一个总不曾得转回程。   元帅粉金刚麻麻罕一想:狄青真是神机妙算啊,吾乃不及也。牙里波就说呱:“元帅,不要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不如来摆一个阵形,叫他难有残生性命,叫狄青是全军覆没,一个人都不得打转家去。”牙里波是底高人?花山老祖门徒。摆起格底高阵来?摆起格叫迷魂阵来。里间是底高腔调?鬼哭狼嚎,伸手不见五指,面东不见面西。   拿书信写好,打发官兵送到狄青营盘。因为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狄青约好三天之后观阵。狄青格天子带哪个去观阵?带了焦定贵莽夫,还有呢,飞山虎刘庆、爬山虎张忠、过山虎李义、笑面虎石玉他们几个人总去了,苗显交萧天凤才加入这个队伍,才投军格,也自告奋勇要去看这个阵形。狄青说:“好格,既然总是兄弟,要去我们同去啊。”到格阵四转一看啊,狄青心上就想:师傅不曾教我这个阵形啊,我怎看不出是底高阵形格?我只晓得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三才分裂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甲迷魂阵,七星北斗阵,八卦金锁阵,九宫回合阵,十面埋伏阵,没得这个阵形来下啊,如果不识得阵形就不好破这个阵啊。莽夫焦定贵就说格:“元帅,我愿意进去探阵。”不曾等元帅通口,焦定贵莽夫不肯耽搁,拨动坐骑,一下子冲到阵形里间去格。一到里间,又看不见东西南北啊,里间是鬼哭狼嚎,猿鸣虎啸,呼天天不应,唤地地无声。萧天凤他是打柴格出身,不懂军纪啊,看不见焦定贵出来,再看看狄青只是来杠咂嘴:“不得了了呱,这个冤家不听军令,我又不曾同意他进去探阵,他要进去,就怕没得命了格。”萧天凤说:“元帅,焦哥哥现在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我也进去望望看。” 快马加鞭就动身,哪肯耽搁赶路程。   一冲冲到里间,也看不见啊。肇就叫:“焦哥哥,焦哥哥你来哪里啊?”“可是萧天凤啊,你来哪里哇?”两人格叫声互相倒听见了格,摸啊摸摸啊摸两人坐做堆蹲做堆了格。焦定贵就说呱:“萧天凤啊,我们肇不得出去了呱,肇又看不见哪里对哪里,你说再怎弄了?”   这两个人着躁了,狄青来外间更加着躁,吩咐飞山虎刘庆:“你有席云帕,你走上间跑,看看他们来底落哪堂子?”哪晓腾云驾雾走天上对底也望不出,就看不见这两个人来哪里,也看不出阵里底高眉头眼目,看不清爽。狄青心上就想:焦定贵交我磕头把兄弟啊,虽然脾气丑点,性子躁点,这个人再直爽再好没得;萧天凤才来投军格, 假使等他有个长和短,要断啦他家父母后代根。   爬山虎张忠就说格:“你不必伤心流泪,等我小将进去看个究竟。”随手快马加鞭也冲进了阵内,跑到里间,叫英雄无用武之地,看不见啊。三个人聚在一起了格,狄青看不见张忠出来,晓得不得了了格,一想:都是磕头把兄弟,要同甘苦共患难,既然他们不得出来,我就要去救他们残生性命。随手跨上龙驹宝马,手拿定唐金刀,也冲进了阵内,跑到里间一看,几个人逋在一起,再不得出去啊。狄青说:“又看不见啊,要看见就有办法格。”狄青来杠转了几个弯,横也难来竖也难,“啊呀对呱,这个叫底高阵看不见啊,可是叫迷魂阵啊?我家师傅有个开阳镜把我格,来天齐庙格天子夜里散步散心来天井里,有一个精怪忒得烂泥肚里就变做一个镜子,我倒拿出来试试看。”走怀府里拿开阳镜拿出来,不肯耽搁,随手拿开阳镜举到头顶向上,只听见这阵里“哈拉”一声响亮,守阵形格人,炸了是血肉横飞,可以说是化骨扬灰,总炸啦得格,顿时乌云也散啦得格,雾气腾腾也没得格。狄青说:“啊呀,这个开阳镜好了,这个就叫迷魂阵啊,我们重见天日了。”赶紧来到了营盘。   单讲到麻麻罕就说呱:“这个狄青倒哪有干好本事格,这个迷魂阵又挨他破啦得格。”躁了没得办法,只是顿脚。哪晓得狄青打发张忠前来讨战,格十二位战将,打格打杀得,炸格炸杀得,也就多到西夏国一个元帅粉金刚麻麻罕和哈天顺两个人。两个人讲讲说说:“现在就该干多官兵来堂,战将总已经死啦得格,如果等狄青杀得来,我们也是束手无策嘎。”果不其然,狄青当真吩咐手下官兵乘胜前进, 杀得人头如瓜滚,血水成河怕杀人。   西夏国、新罗国总共三十万人,作孽了,一下子死啦二十八万多个,总挨杀啦得呱,就多到万把个人溜啦得。麻麻罕就说呱:“兄弟,我们还要家去交狼主商议,三次发兵反上大邦中原。” 擐上战马就动身,白马关到面前呈。   一到白马关,关门紧闭,两个人不得进去,两人来杠叫关。哪晓得城头上白马关格总兵叫海驼龙,海驼龙海总兵就说格:“不要叫,叫底高丧啊,你们要进关做底高?”“海驼龙啊,原来你来我帐下听令格,你干咱做了总兵哇?”“不错,我是来你帐下听令格。”“格你赶紧开关门。”“开关门干容易啊,你要进关做底高?”“我要问狼主千岁,再拨兵几十万,三次上中原去打仗。”“呸,你格狗贼,你倒说说看,你堂两趟去打仗,用啦多少官兵死啦多少人?我西夏国不够,又问新罗国借兵,你还弄兵去打仗,你死啦格人少了?要开关可以格, 拿中原五虎捉得来,我海驼龙就开关。 中原五虎少一根毛,要我开关难上难。”   “海驼龙,你往常来我帐下听令格辰光,你误了卯,我打你一百军棍,我晓得你怀恨在心,今朝你究竟果开关?”“麻麻罕,我才间就说得格,中原五虎少一根毛,我总不开关,你拿他们中原五虎总捉得来,我才开关哩。”麻麻罕一想:我不得进关么没得办法格,又没得梯,我就插翅总难飞啊。麻麻罕一想啊:我英雄一世,落么也没得底高好处,没得底高好名声来哪里哇。他也没得只办法得格,又不得进关,肇拿衣裳捞起来,对头上一顶,对城墙高头起一记,“碰”,来个万朵桃花开, 脑壳子撞了粉粉碎,呜呼哀哉丧残生。   哈天顺一想:元帅总死啦得格,我还蹲堂做底高咧?他把刀拿出来,刀柄朝底,刀尖头朝上,对准自己肚子狠狠心肠。海驼龙来城头高头只听见底落一声怪叫,啊,他哈天顺自杀也死啦得格。   不提这两个人不曾得进关,总死啦得,我们单讲到狄青。格天子万岁有旨意格,叫他打了胜仗,要先平定新罗国。狄青不肯耽搁,发兵前往新罗国去。新罗国狼主千岁没得办法,交宰相奇罗多宝讲讲。奇罗多宝就说呱:“千岁啊,我曾说中原这块肥肉不好吃啊,你怎信西夏国格,现在是损兵折将,赶紧写出降书顺表,赔啦中原损失,年年进贡,也要岁岁来朝。” 狼主千岁闻听这一声,想想不错半毫分。   肇狄青得到了降书顺表,而且又得到了赔偿的军费。格天有孟定国就带了降书顺表和金银,返往大邦中原,他再不曾跟上西夏去,他家来报捷,就告诉万岁,打了胜仗喽。   单讲到狄青肇带了十万官兵,就直奔西夏国而来,好去二取珍珠烈火旗。 在路行走数日整,七星关到面前呈。   七星关前面书中已经讲到格,是西夏国头道城池。往常是景花沙景总兵镇守,现在他已经死啦得格,挨他格干哥哥亚从善杀啦得格。现在总兵哪个来杠?姓佐名叫天雄。佐天雄本事来西夏国比一般格人本事稍微要好嘎点, 他和狄青来交战,不是狄青对手人。   把狄青一刀,骷髅头对下一抛,有兵败将晓得不对,赶紧就去逃命。七星关夺下来格,到了乌鸦关,乌鸦关哪个来杠?乌鸦关不是旁人,乌鸦关总兵叫毕成虎,格天子晓得不好,赶紧开关投降,迎接元帅狄青及中原众位官兵。格第三道关口是白鹤关,白鹤关总兵不是旁人,名叫黑吞。黑吞赶紧写起书信来,打发官兵送到狄青身边:“我赶紧写起告急文书送到和平城 ,请狼主千岁定夺,你狄元帅要大行方便,千万不能攻打我白鹤关,如果你攻打我白鹤关,我们难有残生性命。如果千岁献旗,再好没得,如果说不献旗要打,我们是没得办法。你蹲乌鸦关等,等两个月之后,再作定夺。”格狄青有慈悲之念,等他拿书信上和平城狼主千岁身边去了格。狼主千岁一想:罢也罢也,我西夏国死拉几十万个人了,没得办法了格,又没得能人去打仗,只好拿旗献出去,但不过拿这旗献出去,先王陛下就来地府也不瞑目嘎。就来银銮殿上转了几个弯,横也难来竖也难,想到最后没得办法,准备拿珍珠烈火旗就献出来喽,就来这个辰光,银銮殿格西南上“呼”,一阵狂风,吹了文武百官以及狼主千岁眼睛一蒙,“嚯落”一声响亮,一个人就对银銮殿上一站,口中叫喊:“千岁,献珍珠烈火旗且慢。”“啊呀,你这个人究竟走哪里来格?”“吾乃非别,吾乃花山老祖是也,我在花山居住,我要来为我的徒儿报仇。”“老祖,你家徒儿哪个啊?”“新罗国的牙里波,就是我的得意门徒,他摆格迷魂阵被狄青所破,他已经化骨扬灰。 我拿狄青狗贼来捉住,剥他皮来抽他筋。”   “你有底高能耐呀,老祖啊?”“啊呀,要说本事啊,我拿点本事把你看看看,我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移山倒海,喝水断流,这也不算,我坐骑现在总没得,我马上就有坐骑。”银銮殿门口一块条石嘎,就是文武百官天天上朝哇走高头走格,就是步檐石格,他跑到前间,步罡踏斗,画符纳诀,曾歇多少辰光,腾腾空青皮石头条石就变,变成一个青毛狮子兽模样,眨眼铜铃。“啊呀,这东西倒来事哩。”“我告诉你千岁啊,我这个叫青毛狮子兽,因为青皮石头变格,我也不是说摆架子,说大话啊, 随他中原五虎多厉害,我只要一到就太平。”   “老祖啊,你去帮捉中原狄青五虎要带多少人啊,要多少官兵啊?”“我不要带多少格,只要带一个人就好喽。多一个我总不要,我只需要一个人,但不过这个人要胆大要心细,到文武群臣肚里竟拣不到一个。”狼主千岁说:“有咧,有白鹤关总兵黑吞,这个人胆大心细,身材魁梧,由他陪你去捉拿中原五虎。”肇刷了圣旨,就把了花山老祖。 花山老祖一阵风,随手上到半天空。 腾云驾雾就动身,白鹤关到面前呈。   风一散,就对关内一站,“黑总兵,黑总兵,堂有王命圣旨在此啊,赶紧来恭迎千岁圣旨。” 黑吞拿圣旨听完成,心中思量二三分。   “就我一个人啊,老祖,你叫我一个人帮你怎么打仗咧?”“黑总兵啊,只要你拿中原五虎骗出来,由我来收拾他们,其余总不要你问账可好?”黑吞说:“格倒也是好办法。”格天子拿白鹤关关门大开,来到乌鸦关外间讨战。探信官一报,狄青知道。狄青就说呱:“刘贤弟,西夏国肯定有能人来了格,不肯献珍珠烈火旗了呱,主动来外间讨战咧,你有席云帕,你速度又哨,你出去试试看,究竟西夏国有底高能人,有多大的能耐,打不过你有席云帕好溜格。”刘庆随手带了席云帕和开山大斧,来到战场和黑吞只打了两个回合,四个照面,花山老祖来了格,“黑总兵,你不要担心害怕,老祖来了。”格么花山老祖他不交刘庆打哇,手脚又哨,拿乾坤砚对外间一撂。乾坤砚底高腔调?这个砚台么我们大家总看见过格,有方格有圆格,他这个乾坤砚是方格,这个东西对外间一撂,刘庆晓得不妙,头顶上间“呼啦哈啦”,打了他格哪里,正打了后间颈项里,顿时疼痛难忍,立时伏鞍而逃。 急急忙忙就动身,逃到一条命残生。   来到关内,是哼声不绝格,拿他衣裳剥下来,到他后颈项里一望啊,狄青吓得浑身总冒大汗,啊呀,望望有碗口干大,漆紫烂拱。这个乾坤砚打了有多厉害?如果没得药医,来七天之内要化脓血而亡。狄青一想再怎得了咧,刘贤弟到如此地步—— 假使有个长和短,少拉一个知心豁意人。   狄青就来杠哀声叹气。萧天凤就说格:“来呀元帅,现在刘哥哥到这个腔调,我去打败格个番贼,问他要到解药,好帮刘哥哥拿这个伤治好了。”萧天凤主动来到前间交黑吞交战,只有三个回合,六个照面,哪晓得花山老祖又用乾坤砚,手脚又哨,对上间一撂,萧天凤晓得不妙,已经躲闪不及,“哈啦”,打了他左手高头,也是疼痛难忍,是伏鞍而逃哇, 好了自己手脚哨,逃到一条命残生。   两个人肇总挨打伤了格,狄青一想:这两位弟弟总哼声不绝格,肇怎弄咧?拿石玉叫到身边:“贤弟啊,我们总是王禅老祖格门徒,总是师弟兄道理,现在两位弟弟到这个腔调,我不能坐视不理啊,现在我要亲临战场,拿这番贼打败了,拿解药要出来,好帮二位贤弟治伤。”“元帅哥哥,还是等我去么。”“贤弟,还是我亲临战场,等我自己去。”   狄青格天子来到战场,互相通过名姓,黑吞不是他对手。花山老祖手脚又哨,又拿乾坤砚起对外间一撂,狄青虽然头上有血结鸳鸯大帽能够避邪,但是挡不住这个乾坤砚台,正好打在他的右臂手膀子上间啊,顿时疼痛难忍,也是伏鞍而逃溜家去格,三个人都哼声不绝格,来杠叫:“人总痛杀得格。”格狄青不能取胜,没得哪肯再去交花山老祖打了格。石玉就说:“要我家师父来堂倒好格,现在我家师兄这个腔调,晓得可有命了,他是三军之首,是元帅啊, 如果等他丧残生,等于国家少拉擎天柱一根。”   焦定贵说:“我有办法格,拿你家师父请得来。”“怎请得来咧,要刘庆不曾受伤么他倒有席云帕,他倒哨咧?”焦定贵说:“我有办法格,既然他神机妙算,乃是修道多年格老祖,应该说料事如神,我们来烧香磕头拜,人只要有诚心,总归这个王禅老祖就晓得格。”肇吃得夜饭,就开始烧香磕头拜,说好话:“王禅老祖啊,你家徒弟他们三个人,来堂眼睛一闭,等等险就要断气,你显显神通,赶紧来帮他们三位拿伤治好了,好取珍珠烈火旗打转。”就磕一夜格头,烧一夜格香,到大天八亮 ,香棒恨不得弄箩对外搀,来杠烧烧香磕磕头,恨不得头总要磕坏了格。焦定贵说:“不烧了,王禅老祖不晓死哪里去了格,徒弟要死他总不晓得格。狄大哥哥啊,你命该如此哇。”石玉也唉声叹气:“师兄,我们同师习武啊,不晓你到如此地步, 如果等你丧残生,怎取到珍珠烈火旗转皇城。” 石玉唉声叹气不非轻,王禅老祖早知闻。   王禅老祖来云梦仙山水帘洞,端坐蒲团,正来杠静心修养,一阵清风从洞前擦过,抽签一看,命总吓断:“啊呀,我家徒弟狄青前往西夏国二取珍珠烈火旗,有花山老祖现在用乾坤砚伤了他们三位英雄。花山老祖是底高人,他是一条蟒蛇,修道修了九百四十八年,如果到一千年,就可列入仙班,好成仙要上天,这个蟒蛇精作怪,现在要帮他家徒弟牙里波报仇,蟒蛇蟒蛇,你打伤了我家徒弟,我哪肯容情于你。” 急急忙忙就动身,搭救英雄三个人。   仙风一散,王禅老祖就对乌鸦关上空一站,按落云头,来到关内,石玉带众官兵迎接。王禅老祖随手拿出灵丹妙药,帮三位英雄解毒,格药真是好了,到哪里就好到哪里,好了又快,结疤顿时就蜕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