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宝卷 - 第 212 页/共 354 页

“吾皇万岁、万万岁!非老臣说话谨慎,因牙齿不关风,说话要走音,不得不奏明在先。我主若问这十把扇子的根由,它是上界斗牛宫王母娘娘亲手所织。取天仙象牙为扇之边骨,梭罗树枝为扇之小骨,梭罗树叶为之扇面,扇面上是天丝织成,金丝穿联。其中只有一把是主扇,长一尺,宽一寸;其余九把,长九寸九分,宽九分。主扇是王母亲笔绘画的真容,补景之中,都是五雷风云,冰电交加。其余九把,均是九位仙女所织,扇面上织的九天仙女各自的妙容。总名叫十把穿金扇。其实各扇有各扇的宝名。头一把王母主扇,名叫日月乾坤扇,第二把名为五龙风火扇,第三把名为五雷霹雳扇,第四把名为四方阴阳扇,第五把名为五行水火扇,第六把名为六壬避凶扇,第七把名为七巧镇妖扇,第八把名为八绝连环扇,第九把名为九宫八卦扇,第十把名为绝命冰电扇。此乃十扇之名。万岁呀—— 还有十绝十妙处,说来还要更惊人。”   弘治皇急切地问:“它有哪十绝、十妙处,望先生速速讲来。”“万岁,这十妙处最容易讲。 若是家藏此宝扇, 永无风火回禄灾。 行船若带此宝扇,再大的风浪不翻船。 为人身带此宝扇,逢凶化吉灾消除。   这十绝嘛,主要一绝是要有的放矢,不能随便展开扇面,如展开一页,炸声如雷,遇山山倒,遇水水枯,如遇人畜,炸得尸骨无踪。若要展开此扇,执扇人须对西方叩首三拜,方可开扇。”弘治皇道:“此扇既是如此厉害,实乃危险之物,不知先生何以知详?请先生金墩就座,与孤家细细讲论。”“谢万岁赐座之恩,容老臣再禀。 唐代年,孙悟空,大闹天宫, 吵得那,张玉帝,头昏脑崩。 有王母,和仙女,精心计议, 造此扇,来镇压,行者悟空。 谁知天机一泄漏,惹怒了泼胆孙大猴。 运动七十二变功,   把这十把穿金扇,和十扇绝妙神书—— 全部偷了下天宫。   按佛家传言,孙悟空大闹灵霄宝殿,吵得天宫不得安宁之时,被如来佛捉住压入五行山中遭难,到唐太宗的御弟唐玄奘去西天取经,观音老母与如来佛相商,才将他放出来护驾唐僧去西天取经。取经回来,行者虽得到封仙受职,但他猴性仍然不改,常到王母宫中偷吃仙桃,惹得众仙恼怒,王母娘娘对他恨之入骨。于是与九位仙女,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才造出这十把扇子,用来镇压妖猴。正因为宝扇厉害,又写了一《十扇绝妙》神书,一同与扇存放在沉香盒内,收在斗牛宫交二郎神看管。那天,王母设仙桃圣宴,由佛祖和玉主登台讲经说法。岂料孙猴子到处乱钻,不请自来。他静心一听,里面是在讲经和佛。他想,你们忌讳我老孙,不请我赴会,我就先来光顾一番。一看呀,有一沉香盒挂在白玉柱上,凭他的火眼金睛,只见—— 霞光万道生紫气,瑞气团团结彩云。   啊,这盒里有十把扇子,一定是件什么宝物。随即变只蠓虫,一声咿嗡,往斗牛宫里一攻。又见盘中摆上许多上等仙桃,他喜不自胜,拿起来横一个竖一个,不分细与大,一口一个,通统吃光。这时,佛祖讲经完毕,王母说:‘众仙别散,我去将收藏在宫里的上等仙桃,拿来给你们尝尝。往常用天狗总看不住猴子,今天用宝扇有二郎神看守,谅来万无一失。我去拿来,给佛祖和玉主每人三个,各仙每人两个,和佛的每人一个,没有多余,不要争多嫌少!’王母娘娘,笑嘻嘻,兴致溜溜去拿仙桃。来到宫里一看,仙桃呢?又被毛猴偷吃了!王母随即高声大叫:‘二郎神哪里去了,快用宝扇找妖猴!’悟空听到王母叫二郎神用宝扇镇他,晓得宝扇厉害。眼睛几眨,抢起扇盒对夹肢窝里一挟,翻身就逃—— 一个筋斗三千里,安南国在下面呈。   但见后面有天狗追来,想转身向花果山老家逃去。哪知一转身,夹肢窝一动,沉香盒盖一松—— 扇子落在安南国,《十扇绝妙》书飘落中原北京城。   扇子落在安南国粉珠江里,被一渔翁鱼网捞上。渔翁一看,是十把扇子,金光万道,耀眼夺目。渔翁想,人是三合头升箩七合头命,多到一合要害病。这件宝物,不是我的财我不要,去送给国王,当宝收藏。安南国王见此物离奇,也不敢开启,乃召众臣献策,也无人能识,就在安南国收藏下来。直至今岁安南国要向中原进岁贡了,才差杨方将此扇送进中原,让中原人辨识。他想—— 若是中原无人识,怎称大国与强邦。 万岁呀,也是我主洪福大,老臣家藏《十扇绝妙》书。”   弘治皇问:“孤的先生,你家何以藏有这《十扇绝妙》书的?”“万岁,这说来话长。这《十扇绝妙》书,由安南上空飘落我家祖坟之上,还不知哪朝哪代,被我先祖清明节扫墓时拾得,一直收藏至今,我曾看过几遍,因只见其书而不见其扇,无从核对,也就放到脑后去了。今日一见此扇,其貌、其妙,与《十扇绝妙》书相吻,所以才敢大胆向我主奏上。”弘治皇一听,惊疑不定。“此扇竟是如此厉害,孤家哪里知道? 不是先生知底细,天朝定遭祸临门。 也是先生见识广, 才能平安得此珍。 爱卿呀,这十把扇子是个宝,赐与先生相府藏。”   陶彦山连忙叩头谢恩。“承蒙万岁见爱,老臣当悉心为我主保存。”万岁说:“因先生识宝有功,朕当殿再赐你金珠百粒,彩缎十匹,一并带回相府收藏,切莫落入他人之手!”   这时,文班中早就气坏一人。众位,他就是西宫国丈老奸贼严奇。他见皇上赐陶彦山金珠、缎匹,还有十把穿金扇,就心存怨忿,暗恨陶彦山是不仁不义贪财爱宝之辈,真是瞎了眼睛,岂不知老夫的厉害!也不与老夫招呼一声,与我平分,竟自独吞!好,我们骑驴看唱书——走着瞧,包叫你认得我严奇! 严奇奸贼藏祸心,怒气冲冲转家门。 就为这十把穿金扇,惹得两家动刀兵。 相府一门遭涂炭,蹦走了海洪、东斗二星君。   首相陶彦山,从金殿带回十把穿金扇,来到相府,随命家将二名,一个到东书楼,一个到演武厅,将二位公子叫来。这时,二位公子正在习文演武,见家将报说相爷有请,乃各整衣冠,一齐来到高厅,见父礼毕,两旁侍立。相爷说:“孩儿坐下听言。儿呀,为父今日在朝,蒙圣上恩典不小,钦赐金珠百粒、彩缎十匹和十把穿金扇交与为父带回。”说罢,将宝扇放在桌上,父子三人讲究宝扇之妙。这且不表。 丢下前文讲后文,后文再讲另一人。   花开两朵,各执一枝,再讲奸贼严奇。他在朝带怒回来,坐在大厅,二目圆睁,气冲两肋,早有他五个儿子进来。众位,严奇的五个儿子是谁?弟子必须交代。严奇生有五子一女。长子严龙,次子严虎,三子严彪,四子严豹,五子严方,女名严汉莲,西宫娘娘是也。所以弟兄五人称为五位国舅。大国舅严龙一生忠正,全凭仁义礼智处世和平。其余四位国舅,皆是大奸大恶,无所不为,无恶不作,惯抢民女,贪赃爱宝,见财见色如苍蝇见血。单说大国舅严龙,一见父亲面带怒气,忙用好言相问:“爹爹因何事烦恼?”老贼严奇将穿金扇之由说了一遍。严龙说:“原为这件事情,爹爹不必如此恼恨。皇上既赐扇与相府,这是他人之幸。想当年日本国进贡一对白鹤玉杯,乃是你老人家识透此妙,老王成化爷钦赐与吾父收藏,至今未分与他人,你老人家怎么意欲分陶相爷的穿金扇呢? 爹爹不可生妒心,惹得两家不安宁。”   大儿严龙话犹未了,老贼严奇把桌子一拍:“忤逆败子,无才之人,下去,不准多言!” 严龙一吓不哼声,稀稀步子走出门。   二子严虎上前—— 未曾开口毒气喷,“爹爹不必怒气生, 要想得到穿金扇,孩儿自会有章程。”   严奇问:“孩儿有何妙计,能将穿金扇取来?”“爹爹,幸好我们手里有玉杯一对,带在身边,去陶府与他将杯换扇,能够将扇子换到我手,爹爹上朝奏他一本,就说他陶彦山带领两个儿子和一帮打手,到我严家抢去玉杯一对,这样,少不得皇上要问他抢宝之罪。”老贼一听,格外高兴,说:“只有我大儿是个逆子。不料我二儿是一张快刀。好,此计甚妙,快去依计行事!”严虎随即带上玉杯,辞别老贼,直扑陶府而来—— 有严虎,在路行,直奔陶府, 急急奔,如飞行,一步不停。 今日严虎不去换金扇,太太平平过光阴, 若是去惹陶相府,只恐怕,去时有路回无门。   陶相爷正与二位公子讲到宝扇之妙处,忽有门官来报:“相爷,当朝二国舅前来相见。”陶相爷与二位公子抬头一看,严虎已站到他们面前。与相爷相见礼毕,家童献茶。茶过两杯,陶相问道:“国舅来此,有何公干?”严虎说:“前来无别,因家父与相爷在朝,皇上赐十把穿金扇与相爷带回府中,如今家父意欲一看,故差小子前来与相爷相商,须将穿金扇借与家父一看,然后送还,不知相爷意下如何?”陶彦山听了此言,就知他不怀好意,是个诓诈之计。随即用眼向大公子陶文灿眇了一眇,暗示他将扇拢在袖中,回室内去吧。哪知陶文灿误解父意,只当是叫他拿出来送与严虎,于是陶文灿随即从袖中现出穿金扇,放在桌上。 严虎见了穿金扇,豹子眼睛圆睁睁。 上前一把夺在手, 放开虎步往家奔。   严虎夺走宝扇,陶家父子三人猛吃一惊。陶相爷对大公子破口大骂:“文灿、文灿,你这无智无谋之辈……”陶文灿说:“爹爹,你既借扇与他,为何又埋怨于儿呢?是何道理!”“哎哟,哪个出口借扇与他?”“你不是对我眇眇眼睛,递个眼色,我又何敢现出穿金扇?”“啊呀,我对你眇眼,是叫你将扇藏起,谁叫你送与严虎之手的呀!你这个畜生,这就坑坏为父了。一旦皇上要到穿金扇,叫我拿何物归还?” 陶相爷急得七窍生烟火,二目不住泪涟涟。   陶文灿见此情景,叫声:“爹爹不必如此发躁,谅严虎去而未远,待儿前去夺回是了。”说着,陶文灿放开虎步,出了相府,急不择路,抄小路追赶上去—— 大步跨出七尺六,小步迈开三尺余, 威风凛凛赛吕布,杀气腾腾像赵云, 最大步子八尺零,犹如北风送乌云。   抬头一望,只见严虎在前匆匆奔跑。陶文灿大喝一声:“严虎小子站住!为何在我府抢去金扇,不辞而别?”说着,伸出虎爪抓住严虎的腰带,往上一举,用力往下一掼—— 只听啪嗵呛啷四个声,严虎他倒地不哼声。   众位要问,怎么人朝下一掼,只有啪嗵一声,哪有呛啷之声的?因为严虎带着白鹤玉杯在身,假意前来以杯换扇的,刚才被陶文灿往下一掼,他怀中的玉杯摔碎了,发出了呛啷之声。陶文灿把严虎掼在地上,气从两肋出,力从拳上来,一连几拳,小贼严虎先前还能吱唔几声,后来竟自不动,一命呜呼。陶文灿说:“你这囚驴装死,倒在地上害我!”于是就到严虎身上翻出十把穿金扇,回转相府,禀报相爷:“爹爹,十把扇子孩儿追回来了。”说罢,将扇子放在相爷面前。陶相爷问:“儿呀,那二国舅怎么肯把扇子还给你的?”“爹爹,实不相瞒,那小贼严虎被孩儿打死在地,得扇而回。”相爷说:“你怎么的呀?畜生,这就不得了啦!” 陶大人急得泪纷纷,骂声蠢子了不成! 打死别人还好说,打死严虎祸不轻。 他妹是西宫贵妃子,父是皇宠国丈人。 严奇他无风也起浪,何况打死他亲生。 相爷心中如刀绞,文灿低头恼在心。 柳氏太太得了信,捶胸顿足手揉心。 不得了啦,相府里面生烦恼,祸比天高矮二分。 夫人正在嚎啕哭,家将前来报恶音。 大厅上相爷吞金身已故,东书楼吓坏了二爷陶文彬。 兄弟俩抱住相爷放声哭,内堂里忙坏了多少家佣人。 慌忙又把公子叫,老太太又悬梁高挂一根绳。 好可怜,弟兄两个哀哀哭,天塌下来哪个撑! 陶文灿哭声如雷吼,陶文彬低哭之音呜呜声。 哭一声父亲如刀割胆,喊一声母亲赛箭穿心。 只为倒头十把穿金扇,害得你二老命归阴。 叫一声爹娘呀,你二老惧势身丧命,苦坏了你二子陶文彬。   陶文彬只是抛来只是滚,滚成潭来哭成坑。“爹娘呀,哥哥一怒打死严虎贼,老严奇决不是个省油灯。他到皇上奏一本,皇上定要发兵来困府门。到那时,哥哥他有一身好武艺,可以抵挡一阵,杀将出去,而我手无寸铁,没有缚鸡之力—— 一旦皇上兵马到,我只落得小鸡遇黄鹰。”   陶府上大小人等哀哀哭,只听得街上鸡飞狗跳,人声沸腾—— 几百人马穿街过,只当是严家出来抢女人。 大小姐吓得关房门,吓得哼也不敢哼。   这严家兵马为何上街?只因严虎小贼去陶府抢十把穿金扇,老贼严奇在家专等他二子回来。忽有家将报上:“老太师,大事不好,祸闯得不小,二国舅被陶文灿打死在街道之上。”严奇问:“可是真的?”“人命关天,岂敢妄报,尸体还躺在街上呢?”老贼闻听此言,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吓得面如土色。随叫家将传他们兄弟四人前来。那家将又到里边一报,全家人等,无不吃惊。早有严彪、严豹、严方,这弟兄三人,如狼似虎,拥到大厅会见父亲,商议为二兄报仇雪恨。只有大国舅严龙,两手搂心,说不出口。他并不恨陶文灿打死他二弟,只恨他父亲与四个兄弟,整天不存忠义之心,只仗皇亲国戚之势,贪赃掠宝,见色如命,就不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天理循环,报应昭彰,不去抢夺十把穿金扇,又怎能命丧他人之手?况且,陶文灿不是上我严府打死于他,怎能怪罪于人呢?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倒要看看他们怎样对付他人呢?所以他站着不动,也不多言。只有那父子四人在厅上计议报仇。五国舅严方上前说道:“爹,儿有个章程,你老人家快上朝奏明皇上,我与两个哥哥带兵先将陶府围困起来,不让他逃走一人,只等皇上御林军一到—— 立即捉拿陶文灿,斩尽他家一满门。”   严奇老贼说:“此计甚妙,你快去点兵带队,速将陶家围住,我亦即刻上朝奏本。”说罢,弟兄三人,擂鼓点兵,五贼严方一马当先,各执刀枪、铁链,直扑陶府而去。所以大家小户,惊恐万状—— 只当严家三恶棍,带兵出来抢女人。 眼看兵马三百整,拿陶府围得紧腾腾。   这时,陶文灿正在恸哭父母,悲愤至极,忽听家将来报:“大少爷,大事不好,外面来了严家许多兵马,已将府门团团围住,望大爷快拿主张!” 这一来,激怒了海洪陶文灿, 吓坏了东斗陶文彬。   他们兄弟二人,连忙把十把穿金扇,各执五把带了随身。陶文彬跑上东楼去躲避,只听得—— 门外人马吼叫声, 陶文灿怒火心如焚。   他捏一捏拳头,紧一紧腰带,跑到门外,想看个究竟,偏巧碰上严方进门。陶文灿怒火中烧,一把抓住严方—— 严方也未会过神,呼咙嗵掼倒地埃尘。   古人之言,冤有头债有主。你严家上门抢扇,复又私自用兵围困相府,这相府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随即用一只虎脚踩住,双手抓住严方的一条腿往上一撕,只听咯嚓一声, 把严方撕成两半爿,左右两腿把家分。   陶文灿抓住严方血淋淋的一条腿—— 就势当作兵器用,横扫敌军打出门。   严家那些兵将见五国舅挨撕身丧命,陶文灿如此利害,还有哪敢抵挡! 吓得四处奔,逃灾躲难苟偷生。 严彪严豹人两个,如兔见黄鹰寻躲身。   再说,老贼严奇上朝奏本,越众出班,来到白玉阶下,倒身跪地,二目流泪哭奏:“我主万岁,万万岁,陛下隆恩!”弘治皇一见,“孤的国丈老太师,为何二目流泪,当孤家讲来。”严奇说:“万岁在上,因臣的二子严虎被人打死,乞吾皇为老臣伸冤理屈!”弘治皇问:“有谁如此大胆,敢将孤的国舅打死?”严奇道:“打死我儿严虎,并非别人,乃当朝首相之子陶文灿。”“陶彦山乃孤的御先生,他的儿子陶文灿为了何事将二国舅打死?”严奇道:“只为十把穿金扇,主公赐与陶相收藏,老臣意欲到相府见识一番。又怕陶府不肯,遂命二子将白玉杯带去与他换扇。陶彦山他回绝不换倒也罢了,谁知他纵子行凶,叫他儿子陶文灿当街打死我二子严虎,并打碎了一对白玉杯,现在尸横赤地,惨不忍睹,求万岁为老臣作主!”弘治皇一听,大发雷霆:“原来为的十把穿金扇,这是我钦赐与他相府,你怎么可私自换扇?明系换扇,实是去抢不成!依朕看来,莫说打死一个,就是打死两个,也是白送!朕念你是西宫国丈,不然定当不饶,还不快快下殿,毋庸多说!” 老贼听到这一声,揩揩眼泪往肚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