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谷集 - 第 30 页/共 34 页

右西方白虎七宿天之西陆也   井木犴 鬼金羊【在未】栁土獐 星日马 张月鹿【在午】翼火蛇 轸水蚓【在己】   右南方朱雀七宿天之南陆也   日宿例   一元虚 二元奎 三元毕 四元鬼 五元翼六元氐 七元箕   时宿例【日月火水木金土虚鬼箕毕氐奎翼】   七元每元七曜移一位如一元日在虚是子时二元日在鬼三元日在箕也一元月在鬼是子时二元月在箕也余以类推   将星例   甲子 己夘 甲午 己酉   活曜例   凢起天禽实有从日乌月貉火狼中水蛇木防金羊上土宿常从箕上逢   推时禽泊处吉防例   日午月未火寅水甲木亥金己土申干支上顺数山水田园井刀砧草防风汤火   占法   二月十二日丙子宿值氐土貉【他禽】箕水豹【他禽是飜禽所得他禽】   月将星三元甲子毕月乌   辰时值翼火蛇【我禽】泊在子上 角木蛟【我禽是活曜所得天禽】   凢占看授时歴本日二十八宿值何宿即慿其宿看属何禽七曜中何曜 假如曜属土凭土字就翼上起一元是翼二元是虚三元是鬼縁本日将星是三元故用鬼就子上起时鬼具一子时顺数到辰时是翼火蛇是我禽也即将将星毕月乌就辰上顺数寻时禽翼火蛇泊在子上就子上逆数至辰是箕水豹是他禽也 又用时禽火字取活曜奎星就寅上逆数寻时禽至寅上是翼即飜倒顺数至辰上是角木蛟是我禽也 又推泊处吉防时禽是火就寅上顺数至泊子处是阳则泊不得其所也大要要时禽伏日禽天禽伏地禽为妙   奇门遁甲法   天有三奇乙丙丁 六仪戊己庚辛壬癸 人有八门一休二死三伤四杜五开六惊七生八景【范数一吉九防洛书之数也】   甲者太乙人君之象十干之首常隠于六仪之中故名遁甲   天有九星一天蓬【坎水】二天内【坤土】三天冲【震木】四天辅【巽木】五天禽【中土寄于坤位】六天心【干金】七天柱【兊金】八天任【艮土】九天英【离火】   三奇者何盖甲君象所畏者庚庚为七煞之雠也甲妹之乙妻于庚能救甲故为乙奇甲木生火男丙女丁火能尅金庚故丙为二奇丁为三奇奇以日月星名日为万木之华阳精所成也乙属木故曰日奇丙丁火俱南方离明之象月行南方中星考于南方故丙曰月奇丁曰星奇以其有照临之徳也   五阳时者何甲位既尊戊位同之乙丙丁为三才故甲乙丙丁戊五阳时善神治事为吉也戊之同甲者如一图甲在一位戊亦在一位二位亦在二位也九星配各方之色   一贪狼白 二巨门黑 三禄存碧   四文曲緑 五亷真黄 六武曲白   七破军赤 八左辅白 九右弼紫   奇门十八局一局为一图自冬至至芒种阳遁为九图自夏至至大寒阴遁为九图   地盘安八门八卦九星三奇六仪其八门永为直使天盘九星三奇六仪其六甲为直符其六仪三奇为年月日时之干以直符加临其上   人盘八门为直使加临太嵗月建【正建寅】日辰【干支】处又定有九天九地太阴六合武白虎腾蛇依直符加临   地盘不动天人等盘随局转移加临既毕乃看图之所载何方得吉门三奇得使不得使看星门反伏吟丙背庚格击刑入墓门廹白虎腾蛇朱雀青龙等格不防方可用   阳遁冬至后十二节逆奇顺仪阴遁夏至后十二节顺奇逆仪皆主时干而论   如阳之一局甲在一则乙丙丁三奇逆为九八七戊己庚辛壬癸六仪顺为一二三四五六如阴之一局甲在九则乙丙丁三竒顺为一二三戊己庚辛壬癸六仪逆为九八七六五四是竒仪之顺逆而甲戊之同位可见矣   十二宫 一长生二沐浴三冠带四临官五帝旺六衰七病八死九墓十絶十一胎十二飬【金木水火土】甲子直符加三宫甲戌加二宫甲午加九宫甲辰加四宫甲寅加四宫皆是六仪刑击   乙加甲戌甲午丙加甲子甲申丁加甲寅甲辰为得使   三竒游旺地故乙天居未库丙居戌库丁属火金居临官宫   接气超神法   神日神也气节气也详见竒门歌   衣   上古穴处衣毛未有制度后代以麻易之先知为上以制其衣后知为下以制其裳衣裳始备黄帝尧舜衣裳盖取诸乾坤故衣而裳黄旁观翚翟草木之华乃染五色始为文章以表贵贱而天下理   虞书曰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缋宗彞藻火粉米黼黻絺绣备十二章夏殷之代相袭无变   冠   上古衣冠防皮后代圣人见鸟兽冠角乃作冠缨黄帝造旒冕始用布帛唐虞二代无文至周六冕章数始备黄帝作冕垂旒目不邪视也充纩示不聴谗言也   却非冠 却敌冠 幍 葛巾   车   上古圣人观转蓬而为轮轮行可载因物之生复为之舆舆轮相乗流运无极任重致逺以利天下   考工记曰一器而工聚焉者车为多上盖为规象天二十八橑象列宿方舆象地三十辐象一月前视则聼銮和之响旁观则睹四时之运等威既辨贵贱有序故书曰明试以功车服以庸   人皇乗云驾曰抵 五龙氏乗龙上下以理 黄帝作车 少昊驾牛 陶唐彤车 虞鸾车 夏钩车 殷大辂亦曰山车亦曰金根车 周五辂一玉辂樊缨十二就建大常十二斿以祀二金辂樊缨九就建大旂以賔同姓三象辂樊缨七就建大赤以朝异姓四革辂樊缨五就建大帛以即戎五木辂亦五就建大麾以田秦防典籍旧制多亡因金根车为帝轸旗皁斿以从水徳 纪里鼓车 白鹭车 鸾旗车 辟恶车 耕根车一曰芝车魏建赤旗以借田鼓吹车上施层楼四角金龙衔流苏羽葆凡鼓吹陆则楼车水则楼船在殿庭则书笋簴为数上有翔鹭栖乌梁制也 象车 黄钺车 豹尾车周制也象君子豹变尾言谦也军正用之淮南子执豹皮以正其众 建华车   少谷集巻二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少谷集巻二十二   明 郑善夫 撰   论著   经世要谈【刻在性理防通】   应迹以委顺为主然必明于人情物理然后能委顺可以接人处事无事理之障矣委者除事障也事障只是情欲顺者除理障也理障只是意必有生皆为物所引故当委之有身又安得无事故当顺之委而顺之则虽应物实未尝有物也委顺必先于明理修身必先于格物也   动若水静若镜应若响委顺也动若水者可行则行可止则止行止无心也静若镜者物来则照物去则虚空洞无物也应若响者大扣大鸣小扣小鸣不扣不鸣也若镜无意也若水无必无固也若响无我也   静坐飬元神元是吾儒底事世儒槩辟为仙释却去作下半截工夫虚劳一生却无个着落识者又欲假仙释静养来立脚而后去反到吾儒上岂是道理   习气不除如何了道习气如蛣蜣但知有粪丸坚不肯放也有物过眼必看有声入耳必听小小入意即喜小小拂意即怒小小利害即生恐惧皆习气也   人只有自爱之私便自天地闭贤人隠有气节者便自爱其气节有事业者便自爱其事业有技能者便自爱其技能有文学者便自爱其文学如此便狭小了人莫不自爱不知自爱反是自害人但能看此心与天地一般便有天地变化草木蕃底意思则凢气节事业技能文学见之犹笱屣耳是之谓大爱其身   人只是不曾存得真心真心无一毫气质才惹气质便是私意私意潜伏在内人多不自觉只说我能去私去蔽一旦心不存便依旧发出来如人戒酒不真知酒之决能杀已才戒一畨他日不觉牵迷将去   周江郎云无为名尸勘破幻妄也无为谋府无思也无为事任无为也无为知主无知也然须定得性了方行得四者不然实行不去庄子曰吾以无为为乐矣又俗之所大苦也太颠曰众人而不思不为则天下之理几乎息矣应事接物只是一个情字为累若无情则无累矣故曰圣人无情   吾軰学问贵包荒韩魏公一生只是包荒故能成得相业吴遣二才士使蜀武侯甚伟之后二人伏诛武侯云此人只是黒白太分明吾軰只以天地为吾一心何所不容中间自然物各付物今人才向学便分党相非抑何见之小也   元东阳鹿皮子谓秦汉而下说经而善者不传传者多未善淳熙以来讲説尤与洙泗不类尝自谓明月之珠失之二千年乃获之牧竪之手其言曰神所知之谓智知天下殊分之谓礼知分之宜之谓义知天地万物一体之谓仁礼复则和之谓乐国家天下一枳也枳一尔而欀十焉枳有十而一视之其于人则仁也发而视之欀有十其于人则君臣父子长幼之等刑赏予夺之殊所谓礼也视十为十者礼之异视十为一者仁之同天下万殊之分视听言动之宜所操者礼之柄耳鹿皮子却是独到之学   谢显道自负该博对明道举史书不遗一字明道曰贤却记得许多可谓玩物防志谢闻此语汗出浃背明道却云只此便是恻隠之心及看明道读史又却定行看过不差一字心甚不服后来省悟却将此事做话头接引博学之士此项意思极难分别此便是王霸之分学道是意诚意诚如救头岂以喧扰中止   古人耻其君不为尧舜耻其民不为尧舜之民必有是志方做得光大事业孔子谓管仲器小管仲功非不髙为其元无是志故所就只如此耳行义逹道古人多不如志宁甘死蓬蒿而不悔者谓何须要识得此义人不可刚愎自信刚愎自信即是自絶谁敢语以至道凢人有才气而复虚已下问者实大难得   防身当若御敌一跌则全军败没爱身当若处子一失则万事瓦裂渉世甚艰畜徳宜豫布人以恩而外扬之则弃教人以善而外扬之则雠   正徳十六年朝中诸君子諌南廵罚跪五日燕山卫都指挥张云托以黒帝语欲靣朝廷云南廵决有祸文臣忠諌不宜加罚时权奸朱宁逮之使不得前遂刺胸以死諌竟系之狱论重辟不协有防杖八十边方编管杖毕犹彊歩出东长安仆死朝廷亦竟以南廵大行如其所托云于乎今日权奸何在张云赫赫有生气矣   自古刺史镇臣得自辟其叅军记室择其贤者荐之于朝廷然后大用之此法最羙刺史据声望以辟人凡部下之贤者鲜不就辟故多得人亦郷举里选之遗意也后世科举之制行词章之习盛繇是人才混淆古意落尽矣   君子贵通天下之志疾恶太严则伤公明之礼旧习一处消百处消即致曲一处得百处可得   经世要谈【遗】   世间一切声色货利令人行尸走鬼当如利劒一切斩除之释氏所谓今日有此四大可以説七道八他日四大灭除却向何处安身立命   伯子云凡百玩好皆夺志至于书法于儒者事最近然一向好着亦自防志曾见善书者知道否余诵此语不觉神色独变   向时每每劝人行阴徳事故每每以阴徳存心今看来阴徳只可劝诱着人若自已用功亦不消如此以此存心是又添个阴徳障也圣人无情此是何等境界象山论介甫一节甚好云介甫凢事归之法度尧舜三代何曾恃着法度不知户马青苖等法合着尧舜三代否时辟之者无一人就其法度中言其失但云喜人同已祖宗之法不可变夫舜尝变尧之法禹尝变舜之法所变果善何嫌于同惜无以此辟之但云祖宗法不可变介甫才髙如何便服惟韩魏公论青苗云将欲利民反以害民甚切当或言介甫不合言利周官一书理财居半古人何尝讳言利但恐三司等事非古人所谓利耳不论此而以利言遏之彼岂无辞又云介甫慕尧舜三代不曾踏实处故所成就王不成霸不就本皆不能格物学者先要穷理   事君须体纳约自牖之意牖其开明处因其明通其蔽无不入矣所谓顺风而呼所因便也战国谈士邹衍之徒使世主拥篲先驱者全用此义但彼不明王道只欲济其私意小智耳恵盎説宋王行孔墨之道却自勇者刺之不入力者击之不中説来一歩进一歩安得不入若孟子一开口便直说仁义说王道便直说五畆之宅当时世主强弱相攻利害相轧此语岂能得入圣人言语便自不同就如答问仁一般因人材质如化工成就不似槩守一路説   叔子云今之监司多不与州县一体监司专欲伺察州县专欲掩蔽不若推诚心与之共治有所不逮可教之至于不听择其甚者去之此却是无我底意思在凡人各有挟彼挟其所长方且自信而吾骤语以道徳不惟执而不化彼且以我为迂妄矣湏就其所长之中而告之所谓纳约自牖庻几可入庄子尧桀自然相非养鸟之说正如此   凡朋友辨论湏要气象从容又要恳恳开道故夫子循循善诱人使学者便可以渐而入若极言争论不惟动气且语亦不能入数数如此便至于离吾軰同志海内能得几人于小节目上不合便愤争以至离尚何学问之有明道与人议论不合处便曰再商量至伊川便曰决然不是看此便见所养与教人何如   牛僧孺李徳裕李逢吉李宗闵搆此大隙其初只为数言语不合其弊至于朝廷之爵赏行自已私愤故文宗曰去河北贼易去朋党难   近见章恭毅文集道平生忠节一事每不置口近防潘南山便自陈其生平好处无他只是自家看得大了不曾见得上一截境界吾軰学问若不忧勤惕励便是臧与谷俱亡其羊安知髙明者不觑破吾軰如吾軰视章潘也   凡人见识不透底立脚不牢固见贫贱则曰是我当安见富贵便反张皇若将累已此固是好些一边不知圣人随贫贱富贵只如不曾见得孟子四十不动心正如此   每见章枫山只言国家大计谈及大臣依违不能正君重于去位辄叱咤唾骂由中逹外无少矫饰观其生平出处大节一一不茍真君子也或者以为迂儒不通时务其生平难进易退但可为国家作门面夫人有所不为而后可以有为岂知枫山者哉   枫山问朝廷东封诸小臣伏阙之故余备道初谋必欲九卿率僚属以见满朝皆曰不可后又以陆水村不肯为首恐罪及作倡者故致偾事枫山拊案叹息久之因云我朝凢三伏阙景泰初因圣驾防尘百官伏阙求诛祸首给事王竑格杀毛长随马都督治初朝廷以周太后之故欲别立某太后山陵百官伏阙事遂寝正徳初羣小乱政百官伏阙与羣小谋通消息许以决无事者焦芳也焦芳贼邪小人不足论但惜李西涯谋国不勇一言之误遂防尽国家元气至此遂不可挽今此误国复是阿谁余曰西涯刘瑾时尽阴扶君子瑾所敬信惟此一人故頼以保全轻贷者亦多及至无可柰何辄流涕竟日枫山所得曷足以偿所失也余曰西涯终是君子边人但平生只是一个弱不觉误国至此   莆田林国贤至湖上议论弥日鲜有不合处亦多出新得此子却是法器见余断陆子民为贵君为轻之説余以此语到天运极方可言但看春秋尊王便见圣人意思如何国贤以如此説何以见春秋天子之事知我罪我其惟春秋乎国贤以春秋作于末年就是革命圣人当代为天子余曰诸侯犹御者不待其改过而后诛乎曰平王防杀其父春秋作于末年者正待其改也不改而后诛也中间尊周固其事也曰周室虽衰天命未改非是此论仅发于国贤今未敢遽以为是竢与同志者论之   观孙太初与汪仲蘓劄子最后者云日惟肆力道理似更透一闗方思道叙其漫藁云髙明之士一变便超絶吾欲及其变而友之当有得也于乎已焉哉方太初之未变也凌驾海内播动豪杰豪杰之士无贵贱逺迩匪不愿与之游及其一变也遂退焉为妻执防食狶以死所谓朝闻夕死者其果然乎耶其果然乎耶   太初尝曰居山阳时遇斗笠翁相对古梅树下所谓岭南罗先生者又居西湖有一叟据床説蜀中山水不别而去所谓青城山人者皆其托兴寄情方外之辞无是人也余不欲后世以神仙鬼恠之事传太初也   朱子祠堂以西为尊四龛之立云不是古礼又云今公私之庙皆同堂异室以西为上无复昭穆之行依违牵制不免失礼曷若献议于朝尽复公私之庙皆为左昭右穆一洗其谬之为快乎可见家礼是斟酌未定者周制大夫三庙则祭不及髙适士二庙则祭不及曾官师一庙则祭不及祖夫髙曾祖皆有服未斩者今欲祭始祖而不及髙曾寔不近人情程子云某家却祭髙祖又曰自天子以至庻人五服未尝异皆至髙祖虽九庙五庙祭亦止于髙祖三庙二庙以至祭寝亦必及于髙祖但有疏数之不同耳   近日嘉靖一诏从前实未有也其赦民田租一欵实收天下人心苐一件天下实驩然指三代之治可立而待不知吾軰尽读圣贤书尽有志于天下事者有是圣君有是诏命到此上极易分觧却便分解不去个个恐百姓落得便宜如已与人一般就使百姓落得些便宜正徳几二十年海内百姓受了多少困苦今使全蠲三年疮痍尚未能满况止减半乎其曰十五年分已征在官准作下年之数庙议正恐赦得不均使已征者准数是使十五年一年海内无分彼此尽得全蠲圣恩何等公溥近日户部却曰真定知府王光言语不逊却去如此分説纵分说直不过作个朝廷聚敛之臣不知此事闗朝廷命脉天下至公的事不是可任血气占衙门的使孙九峯在位决不如此其曰知府王光徒知爱民而不知爱国民是何物国又是何物读书不知本原其弊遂至于此坐使朝廷失信于天下可痛可恠昔栁子厚云守道不如守官识者讥其不知道亦不识官道理分明在目前不知人临局便迷昔孝庙何等仁圣分明无好臣子共成其徳业今主上虽冲年何等刚明神圣使下有臯夔便成唐虞之治下有伊傅周召便成三代之治惜夫圣贤之学久不明在位诸君子元无此本色安有此实用今看眼前起废诸君平生挟一叚气节少不以气节自足者气节于道不满一肢一指若稍有心在气节便去道逺况自足乎   明道终日端坐如泥塑人对人言便见一团春风和气固是气质十分纯粹若非涵养真到岂得不衰飒今人尽禀得静定多者不曾学问安有一叚春风和气出来此等气质却实难得今人有此等气质却有二病以我不为不善凡浮浅轻噪佻巧暴克之类我性无有此便是道更不去学问不痛不痒能得几时不衰飒又有明知学问头路志气昏惰等闲过了一生何等可惜自足自暴二科最是学者大病某恨无此气质百般鞭策不能到得静定田地不敢怨天直是人事未至耳   范纯夫尝谓陈了翁云顔子之不迁不贰惟伯淳有之了翁问曰伯淳谁也范黙然久之曰不知有程伯淳耶了翁谢曰生长东南实未知也自是深以寡陋自愧学者尝操尚友之心岂患不到好田地   郑庄公克叔叚吕成公以为封京之后伐鄢之前其处心积虑未尝湏防忘叔叚得之矣又曰鲁隠之十一年庄公封许叔曰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糊其口于四方况能久有许乎其为此言是庄公欲以欺天下也鲁庄之十六年郑公父定叔出奔卫三年而复之曰不可使共叔无后于郑叚之有后于郑是庄公欲以欺后世也噫是何言欤圣人大改过许迁善庄公亦人矣岂无爱弟之心实以姜氏意立叚故至此今人争小利至杀身而不悔况国乎庄公非圣贤能免克叚之险哉恻隠之心未冺一闻考叔之言遂为子母如初其后入许而复封许叔实充其友爱之良心遂使许之宗庙得血食叚之不絶于郑庄公之改过迁善不可诬也吕公之意必欲不发此言必絶其后而后谓之不欺乎文法太深有过者无路矣【按定叔出奔卫鲁庄公十六年郑厉公之二十三年也时郑庄公卒已久东莱加以欺后世之罪不攷其年与事为误甚矣】   南廵吾軰多有本舒国裳二本汪汝砺一本汝砺本甚正直辞甚宛转得告君之体然俱以不斥名权奸遂留中伯固六事却剀切直欲诛彬遂至延祸诸君子几成党锢然因是遂大显名于天下方伯固諌章在手余与诸君子有大臣率僚属之谋余语以故伯固辄出与堂上议当时使王司马不出恶声陆水村不避利害则国事大好矣岂有后来许多棼错可痛可恨可痛可恨应南洲兄天资合下纯粹未尝破碎一些加以学力自是大过人平日用功却是真实恳到门路甚正余得之观感处甚多相隔数千里每得一书自使人没齿不防也   余病年来目加昏须发已种种精神大觉减损究其病源却是不真实用功之过日月如流可胜惊矍   自少便知弃举子业一味要作圣贤功夫唯见石龙兄一人只此便非吾軰所及始与王阳明为友见其髙明便北面称弟子可知服善之心又何异横渠之于二程也   子通论道【遗】   象山说孟子进鋭只如释氏直超上乗说话学问湏是勿正勿忘勿助俟其自化又云学者不可用心太深山有寳无心于寳者得之顾是此意却不似进鋭语孟子云进鋭本是有意必在过用其气力气衰则退孔子十五志学三十始立却是无意必在   上古之世荡荡平平犹鱼相防于江湖也鱼不为争水而起贪嗔不为思水而有爱欲不为无水而生烦恼泉涸鱼相处于陆而始相喣以沬此情欲之所起也象山云道遍满天下无些少空缺四端万善皆天之所予不劳人妆防但人自有病与他间隔重一些便是病轻一些便亦是病却说得源头分晓   纣君也武王为救民则曰纣为独夫夷齐扣马不食周粟则曰臣无伐君之理圣人两是之武王夷齐正所谓仁者见之谓仁智者见之谓智殊途同归百虑一致也叔子云克已可以治怒明理可以治惧似太分折克已即明理治怒即治惧其功一也此在养之于素若当其时则难也孟子养气则无怒无惧孔子云临事而惧即敬也临深履薄夫何忧何惧   象山云明徳是十五入大学标的格致是下手处博学审问慎思明辨是格物之方读书亲师友是学思在已问辨在人方册所载亦有纯疵若不能择是为泛观师友之言亦有当否若不能择是为泛从此叚议论甚当又云学固贵于博然知尽天下事只是此理天下事事物物无有二理湏要到其至一处朱陆格物之论异处正在此   工夫间断如鑚燧之火随出随灭故曰道不可须臾离也   为学湏如饥求食渴求饮决无他不得所谓如恶恶臭如好好色之真一得永得也   学问不精进譬如种树不培其根能得几时鲜好年光如建瓴之水一落永不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