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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所谓天者,果异于人邪?所谓人者,果异于天邪?故先王之于人鬼也,或以天道事之,“萧合稷黍,臭阳达于墙屋”者,以天道事之也。呜呼,天人之不相异,非知神之所为,其孰能与于此?
此礼也,尚矣。孔子何以独称周公?
曰:严父配天者,以得天为盛,天自民视听者也,所谓得天,得民而已矣。自生民以来,能继父之志,能述父之事而得四海之欢心,以事其父,未有盛于周公者也。
【答圣问赓歌事】
臣闻叙有典,秩有礼,命有德,讨有罪,皆天命也。人君能敕正则治,不能敕正则乱,所以敕之不可以无,其为一也。然为于可为之时,则治;为于不可为之时,则乱。故人君不可以不知时。时有难易,事有大细,为难当于其易,为大当于其细,几者事细而易为之时也,故人君不可以不知几。帝庸作歌曰:“敕天之命,惟时惟几。”此之谓也。人君虽知此,然贤臣不心悦而服从,则不能兴事造业而熙百工,乃歌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此之谓也。夫欲股肱之喜,盖有其道矣。盖人君率其臣作而兴事,在明乎善而已。明乎善,在所为法以示人者当。所为法以示人者当,乃股肱之所以喜也。股肱喜而事功成,事功成而能屡省以不怠废。此又股肱之所以喜也。为是者,在钦而已矣。皋陶拜手稽首,扬言曰:“念哉!率作兴事,慎乃宪。钦哉!屡省乃成。钦哉!”此之谓也。盖宪者,为法以示人之谓也。所为法以示人者,当率法慎为能,然钦慎而不明乎善,亦何能济?故人君者,以明乎善为难。苟明乎善矣,则人臣孰敢为不善?人臣无敢为不善,事其有不治者乎?乃赓载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此之谓也。人君不务近其人论先王之道以自明,而苟欲以耳目所见闻,总天下万事而断之以私智,则人臣皆将归事于其君,而不任其责。淫辞邪说并至,而人君听断不知所出。此事之所堕也。又歌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堕哉。”此之谓也。然则人君欲股肱良而庶事康,不在乎他,在明乎善而已。明乎善,不可以责诸人也。伏惟天锡陛下以尧、舜之材,自秦、汉以来欲治之主,固未有能仿佛者,然百工未熙、庶事未康者,殆所谓近其人论先王之道以自明者,尚有所缺,而非可以他求也。臣昨日蒙德音喻及《尚书》赓歌之事,而愚憧仓卒,言不及究,故敢复具所闻以献,伏惟圣心加察。幸甚。
【看详杂议】
臣今月二日至中书,曾公亮传圣旨以《杂议》一卷付臣看详,臣谨具条奏如后。
议曰:官有定员,则进趣虽多,不能为滥,宜定台、省、监、寺之员。须有缺然后用。
臣某曰:今之台、省、监、寺之官,虽名曰职事官,而实非前代之所谓职事官,而与前代刺史等所带检校官无以异。前代检校官之类,亦不能定员,待有缺然后拟。前代所谓职事官,即今所谓差遣是也。今之差遣,固已有定员,须有缺然后用人矣。若欲令今所谓职事官亦有定员,则今职事官以差遣员数校之,几至两倍,而有功有考当陟者,又未有以御之。欲有定员,所谓可言而不可行者也。
议曰:内外之官,正其名称,出则正刺史、县令之名,入则还台、省之名。
臣某曰:前代有勋官,有散官,有检校官,有职事官。勋官、散官,当其有罪,则皆得议请减,而应免官则又可以当官;而检校官与今行守之官无异,故朝廷与夺,皆足以为人荣辱利害。今散官、勋官、检校官,既不足以为人荣辱利害,为人荣辱利害者,唯有职事官与差遣而已。今若令内外官正其名称,出则正刺史、县令之名,入则还台、省之名,则是丞郎知州谓之刺史,京朝官知州亦谓之刺史,不知职事官之贵贱,何以别乎?又其禄秩位次,不知当复如何?若同之则理不可行,若不同则与未名之时又何以异?臣以为今州郡长吏谓之知州,非不正名,所领职事官,乃与前代刺史等带检校官无异,何伤于正名而欲改之乎?且汉以丞相史刺察州郡,谓之刺史,今欲名州郡长吏为刺史,则何得谓之正名?
议曰:罢官而止俸。
臣某曰:文王治岐,仕者世禄,武王克商,庶士倍禄。盖人主于士大夫,能饶之以财,然后可责之以廉耻。方今士大夫所以鲜廉寡耻,其原亦多出于禄赐不足,又以官多员少之故。大抵罢官数年而后复得一官。若罢官而止俸,恐士大夫愈困穷而无廉耻。士大夫无廉耻,最人主所当忧。且邦财费省之大原,乃不在此。议者但知引据唐事,乃不知唐时官人俸厚,故罢为前资,未至困乏。今官人俸薄,则与唐时事不得同。且不吝于与人以官,而欲吝于与官以禄,非计之得也。
议曰:以厘务实日并为三年,以叙磨勘之法,以符考绩之义。
臣某曰:今欲以厘务实日并为三年,以叙磨勘之法。窃以为不厘务者,非人情之所欲也,厘务者,非人情之所苦也。今等之无功,而厘务则计日得迁,等之无罪,而不厘务则不得计日而迁,恐未足以符考绩之义,而适足以致不均之怨也。且黜陟之法,务在沮劝罪功,不知立法如此,有何沮劝?
议曰:置兵部审官院。
臣某曰:崇班以上置兵部审官院,此恐可议而行。然崇班以上差遣,尽付之兵部则不可行,当约文字之法,相度所任轻重缓急,有付之审官者,有属之枢密者。至于磨勘,则官视卿、监以下,皆付之兵部审官可也。
议曰:置兵部流内铨,以代三班及置南曹。
臣某曰:三班院无以异于兵部流内铨,何必以代三班乎?今三班自无缺事,而又增置南曹,则非省官之意。
议曰:废江淮荆浙发运使。
臣某曰:江淮荆浙发运使尝废矣,未几复置者,以不可废故也。盖发运使废,则其本司职事,必令淮南转运使领之。淮南转运所总州军已多,地里已远,而发运司据六路之会,以应接转输及他制置,事亦不少。但以淮南转运使领发运,则发运一司事多壅废。此盖其所以废而复置也。臣比见许元为发运使时,诸路有岁歉米贵,则令输钱以当年额,而为之就米贱路分籴之,以足年额。诸路年额易办,而发运司所收钱米常以有馀,或以其馀借助诸路缺乏,其所制置利便,多如此类。要在拣择能吏以为发运而已,废之不为便也。
议曰:废都水监。
臣某曰:都水监亦恐不可废。今议者以谓此三司判官主领之时,事日烦,费日广,举天下之役,其半在于河渠堤埽,故欲废之,此臣之所未喻也。朝廷以为天下水利领于三司,则三司事丛,不得专意,而河渠堤埽之类,有当经治,而力不暇给,故别置都水监。此所谓修废官也。官修,则事举;事举,则虽烦何伤?财费,则利兴;利兴,则虽费何害?且所谓举天下之役半在于河渠堤埽者,以为不当役而役之乎?以为当役而役之乎?以为不当役而役之,则但当察官吏之不才,而不当废监;以为当役而役之,则役虽多,是乃因置监故吏得修其职而无废事也,何可以废监乎?且今水土之利,患在置官不多,而不患其冗也。
议曰:合三部勾院。
臣某曰:三部勾院臣未知其详,然恐由近岁三司帐籍钩考之法大坏而不举,故三司勾院有事简处。若不然,则此三部勾院,理不可合。
议曰:提举百司不当用内制,但用如张师颜者。
臣某曰:提举百司多用内制,而今患其与三司并行指挥,库务异同难禀。臣以为唯权均体敌,乃可以相检制。事有异同,则理有枉直。近在阙门之外,则非理皆得上闻。库务官司,亦何嫌于难禀?今若只用如张师颜者一人,与三司表里纲纪细务,则恐与三司权不均,体不敌。虽足以纲纪细务,而三司措置,百司失理,莫能与之抗议。今使内制一人总其权以敌三司,又使如张师颜者一人躬亲点检细事,小既足以究察诸司奸弊,大又足以检制三司,如此处置,未为失也。若以为费而当省,则提举百司于内制,但为兼职,废之何所省乎?
议曰:废宫观使副都监。
臣某曰:宫观置使、提举、都监,诚为冗散。然今所置,但为兼职,其有特置,则朝廷礼当尊宠,而不以职事责之者也。废与置,其为利害亦不多。若议冗费,则宫观之类自有可议,非但置使、提举、都监为可省也。
议曰:外则并郡县。
臣某曰:中国受命至今百馀年,无大兵革,生齿之众,盖自秦、汉以来莫及。臣所见东南州县,大抵患在户口众,而官少不足以治之。臣尝奉使河北,疑其所置州县太多,如雄、莫二州,相去才二十馀里。闻如此者甚众。其民徭役固多,财力凋弊,恐亦因此。然臣不深知其利害,不敢有言。
议曰:诏执事之臣下逮有司,俾行审官铨选之职,稍稍宽假,使时有简拔。
臣某曰:今朝廷使监司守ヘ及知杂以上,各以所知同罪荐举人材,其尚患所举不如举状。今若令有司行审官铨选之职,时有简拔,臣恐以一二人之耳目不足以尽天下之材,而所简拔不足以塞士大夫之非议,又其所任或不免交私,则于时政徒有所损而已。
议曰:择判司簿尉三考四考有两纸三纸举状者引对,给笔札,条为治目,不拘文辞,咸以事对。命官考验,有理趣者,除县令。三考绩效有闻,委提刑、转运上其实状,除京官。再入两任知县,如政绩显白,与减一任通判,便除知州。
臣某曰:议者以为近世县令最卑,有出身三考,无出身四考,不问其人材如何,但非赃犯,则以次而授焉,甚非重民安本之谊。臣以为今有出身三考,无出身四考,皆有三人举主,乃得为县令,非不问其人材如何而特以次授也。盖近岁朝廷举令之法最善,故近岁县令亦稍胜于往时。但朝廷诱养之道未纯,督察之方未尽。大抵人才难得,非特县令乏人。今议者欲择判司簿尉三考四考有两纸三纸举状者引对,欲除以为令,则与举令之法无甚异也。若欲以笔札条对,求治民之材,臣恐不必得治材之实,但得能文辞谈说者尔。又以为绩效有闻,则提刑、转运上其实状,即除京官。若令提刑、转运举者至于五人,而后与转京官,则得转京官者少;若但要提刑、转运举状,不必五人而后转,则如此选擢之人,何以知其贤于举令,而遽优异之如此!又以为两任知县,政绩显白,与减一任通判,便除知州。不知政绩如何而可以谓之显白?若有殊尤可赏,则朝廷自当选擢及有升任指挥,若不足以致选擢及升任指挥,则其政绩不为甚异。政绩无甚异,而更不用关升之法,便减一任通判,与除知州,臣恐入知州者愈冗,而所除又未必贤。右臣所闻浅陋,不足以知治体,谨具条奏,并元降《杂议》封上,取进止。
【详定十二等议】
起居舍人司马光起请:“旧官九品之外,别分职任差遣为十二等,以进退群臣。十二等之制,宰相第一,两府第二,两制以上第三,三司副使、知杂御史第四,三司判官、转运使第五,提点刑狱第六,知州第七,通判第八,知县第九,幕职第十,令录第十一,判、司、簿、尉第十二,其馀文武职任差遣,并以此比类为十二等。若上等有缺,则于次之中择才以补之。”奉圣旨,两制详定闻奏。王等详定司马光起请难尽施行外,“致治之要,在任官之久。欲乞知州,令满三年为一任;通判人缘审官院见今员多缺少,候将来差遣得行亦别取指挥;知县人今后初入者,并满六周年方入通判。仍乞下审官详定条约闻奏”者。臣愚以谓司马光十二等之说,王等既以为难行,而等所议知州三年为一任,知县六年方入通判,亦无补于官人失得之数。朝廷必欲大修法度,甄序人材,则以至诚、恻怛、求治之心,博延天下论议之士,而与之反复,必有至当之论,可施于当世。凡区区变更而终无补于事实者,臣愚窃恐皆不足为。
●卷六十三
◎论议
【易泛论】
柔巽隐伏、制得其道则易制者,鱼也,民之象也,小人女子之象也。贪暴而止乎高者,隼也。贪窃而动乎阴者,鼠也。狐,疑也,不果也。牛,顺而强也。羊,很也。羊,前其刚以触者也。鲋,物之在下污而微者也。鸟,飞而止则困者也。雉,文明见乎外者也。豹,文之蔚然者也。虎,文之炳然者也。虎豹刚健,君子大人之象也。虎之搏物,拟而后动,动而有获者也。鹤,洁白以远举,鸣之以时而远闻者也。鸿,进退以时而有序者也。禽,饮井之无择者也。犭贲豕之牙,能畜其刚而不可犯者也。豕,污秽也。豚,豕之微者也。龟有灵德,潜见以时而不志于养者也。龟,人之所恃以知吉凶者也。龙,天类也,能见,能跃,能飞,能云雨,而变化不测,人不可系而服者也。马,地类也,能行而系乎人,其为物有常者也。鬼,物之无形者也。几,尊物也,所冯以为安者也。床,安上以止者也。车,载其上以行者也。轮,有运动之材,而非车之全也,可以为车之一器者也。舆,有承载之材,而亦非车之全者也。辐,车舆所以行者也。缶,圆虚以容而应者也。矢,直而利平行者也。弧,攻远之器也。鼎,成物之器也。铉,所举鼎而行之者也。鼎耳,虚中以受铉者也。瓶,井之上水者也。瓮,井水之已出乎上而受之者也。筐,女所以承实者也。匕鬯,所以事宗庙社稷之器也。樽酒簋贰,祭之约也。贰簋,享之约也。幽而能正时者,斗也。暮夜者,阴盛之时也。日中者,丰之时也。日昃者,过中当退之时也。昼日者,明进已盛而未至乎中之时也。日中,则照天下矣;日以明进,至昼日,其极盛也。甲,仁属也。庚,义属也。月几望,阴盛而不亢也。云,阴上也。雨,阴阳应也。霜,阴刚之微也。坚冰,阴刚而疑阳也。膏,阳之泽也。血,阴之伤也。汗,出而不反也。肤,柔物之为间而易侵者也。趾,在下而行者也。拇,在下之微而无能为者也。腹,容物者也。<九页>,上体之见乎外而无能为者也。臀,下体之无能为者也。身,躬己也。顶,首之上者也。面,见乎外者也。心,体之主也。限,上下之所同也。夤,上体之接乎限者也。须,柔而附刚者也,阳物之饰也。背,体之不接乎物而上者也。尾,后也。首,先也,上也。足,下也。角,刚之上穷者也。肱,上体之随而附者也。股,下体之随而附者也。腓,趾之上、股之下而体之随而附者也。垂其翼,下也。耳,所听也。东北,止以近险也。西南,顺以远险也。西南,众也。南,明也。西南,坤之地也。东北,违坤之所也。西,阴所也。东,阳所也。左,下也。右,上也。载者,载上也。负,后也。负者,下道也;乘者,上道也。载鬼,以鬼为在上也。负涂,以涂为在后也。往,从之也;往,之外也;往,之上也。来,之己也;来,之内也。渝,变其德也。亿,安也。居,不行也。安,以静居也。逐,从求之也。血,去不来也。出,自穴出,不去也。复,反而得其所也。反,自外来而复也。见,见彼也。处,不行也。征,进也。盘桓,动未进也。枕,止而安之也。动,方征也。起,方往也。遇,逢而见之也。跻,升也。孕,女之得其配也,以有为而未功也。字,育女之功也。田,兴事之大者也;弋,兴事之小者也。飞,宜下不宜上者也。且,方然也。或,疑辞也,方也,后也。乃,徐也,方此爻之时未可以然也,要其终则然也。田,平夷著见之地也,非龙之所宜宅也。大川,险也。沙,近险而无难也;泥,则近险而有难也。沛,泽之困乎水者也。穴,阴之宅也。在穴,动物在阴之小者也。渊,龙之宅也。在天,则龙有为之地。陆,高平也。陵,陆之大也。涂,污也。井,泥浊也。谷,下也。井谷,旁出而下流也。О,乘刚也。石,坚而不动者也。金,刚而趣变者也。玉,温润粹美、刚而不可变者也。干,鸿之在下而不失其宜者也,鸿所宜居者也。桷,木之在上者也。株,木不能庇荫其下者也。磐,进于干而不失其安者也。甘,物之所美也。苦,物之所恶也。黄,地色也。玄,天色也。黄,中之见乎色者也。白,成色之主也,白未受饰乎物者也。朱绂,天子饰下者也。赤绂,人臣饰下者也。泣血,阴之忧也。涕,忧之见乎容貌者也。号嗟,忧之见乎音声者也;号,甚乎嗟者也。藩,内外之隔也。庐,人所庇也。升虚邑,小而易之也。升阶,平易以有序,以渐升而得位也。伐邑者,小之也。伐国,大事也;伐邑,小事也。城,地道上承而外捍也。复于隍,则不上承、不外捍矣。墉,捍外以保内也,自下之高者也。二簋,阴象也。门,阴象也。户,阳象也。《易》曰:“犹未离其类也,故称血焉。”《易》象之大概,见于乾坤之说,推而长之,则凡《易》之象可不疑矣。栋,室壁之所恃也。野,空旷也。同人于野,无适莫也。龙战于野,无君臣也。邑,有事之地也,趣时而为之者也。郊,远乎有事之地。次,师旅之安舍也。巷,出门庭之未易道也。自牖,自幽以即明也。婚媾,内外之合也。邻,比己者也。妻,配也。王母,幽以远也,以父为阳,以母为幽也;以母为近,则王母为远也。妣,以顺配祖者也。臣,以顺承君者也。考,父之有成德之称也。长子,一也;弟子,不一也。仆,卑以顺也。童,未有与也。妇,一乎顺者也。妾,配之不正者也。士,未成夫之辞也。女,未成妇之辞也。娣,女归而不得正配者也。衣,上饰也。衤如,所以窒隙也。裳,下之饰也。ひ带,在下体之上而以柔为饰也。袂,体乎衣者也。囊,所以畜物也。,所以蔽车也。履,践下而承上也。履,上道也。载,下道也。不可,甚乎不利也。可,其为利仅也。有凶,不必凶而凶在其中也。有厉,不必厉而厉在其中也。有悔,不必悔而悔在其中也。
【卦名解】
刚柔始交而难生,动乎险中,故曰:“云雷《屯》。”屯已大亨,则雷雨之动满盈,而为《解》,故曰“雷雨作,《解》”,“动而免乎险,《解》”。山下有险,非险在前也,可往而止焉,必蒙者也,故为《蒙》。《蹇》,则险在前者也,险在前则不可以往,故为《蹇》。《彖》曰:“见险而能止,知矣哉。”知者,反乎蒙者也。《需》,亦险在前也,其不为《乾》健而进也,非若《艮》之止也,非《坎》之所能陷也,待时而进耳,故为《需》。柔得位而上下应之,小者之畜也。小者畜,则其畜亦小矣,故为《小畜》。以小而畜大,非柔之中也。柔得位而不中,不中而上下应之,《小畜》之道也。能止健,大者之畜也。大者畜,则其畜亦大矣,故为《大畜》。四阳过二阴,而阳得中,故为《大过》。《大过》者,大者过也。大者过则亦事大过越也。四阴过二阳,而阴得中,故为《小过》。《小过》者,小者过也。小者过,则亦事之小过越者耳。《大有》,能有大者也,大者应之也;柔得尊位,大有者也。《同人》,同乎人者也,柔得位、得中而应乎《乾》者也。巽而丽乎内,故为《家人》;止而丽乎外,故为《旅》。少男长女必惑,山下有风必挠。蛊者,挠惑之名也,为天下之蛊者事也,故为《蛊》。少女少男,男下女上,故为《咸》。咸者,交感之名也。长男长女,男上女下,故为《恒》。后阴遇阳,故为《后》。阳终决阴,故为《》。柔履刚,故为《履》。履,礼也。礼者,以柔履刚者也。刚应顺而以动,故为《豫》。上下交,故为《泰》;不交,故为《否》。以刚中为主而下顺从,故为《比》。顺而止,故为《谦》。动而说,故为《随》。大者在上,故为《观》。大者壮,故为《大壮》。刚浸长以临柔,故为《临》。临者,大临小之名,故曰“临者大也”。柔来文刚,分刚上而文柔,故为《贲》。柔变刚为《剥》。剥者,消烂之名也。剥穷上而刚反,故曰《复》。复者,反而得其所之名也。天下雷行,物应之,故为《无妄》。雷之感物,物之所以应,无妄者也。刚退,故为《遁》。明入地中,故为《明夷》。明者,伤于暗之名也,文王与纣当其象矣。以爻考之,自三以下,周象也;自四以上,殷象也。明出地上,《晋》,臣进之象卦也。明出地上,则方昼而未至乎中,中则照天下。昼则进之盛而不亢乎王者也。损上益下,主于自损者也,故为《益》;损下益上,主于自益者也,故为《损》。《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凡女卦皆受《损》者也,凡男卦皆受《益》者也。损上益下,损下益上,此之谓也。巽乎水而上水,故为《井》。以木巽火,故为《鼎》。明以动,故为《丰》。丰者,光明盛大之卦也。刚上下而实在其间,颐中有物之象也。颐中有物必噬,噬则合矣,故为《噬嗑》。嗑者,有间而通之之卦也。上险下说,说以行险,故为《节》。柔在内而刚得中,说而巽,故为《中孚》。柔亦在内,可谓对矣。《中孚》者,至诚之卦也;《无妄》,则不妄而已。一阳陷于二阴,故为《坎》。坎者,陷也;内明,水象也。一阴丽于二阳,故为《离》。离,丽也;外明,火象也。水之为物,陷者也;火之为物,丽者也。推此,则《震》、《巽》、《艮》、《兑》可以类知之也。上火下泽,《睽》。睽者,不合之名也,二女之卦也。火在水上,《未济》。未济者,有济之道也,男女之卦也。水上火下,男女相逮之卦也,故为《既济》。泽上火下,二女不相得之卦也,故为《革》。不相得而相违,革之所以生也。以众行险,故为《师》。上刚而下险,险而健,故为《讼》。上动而下止,止而动,故为《颐》。止而动,颐之道也。上说而下顺,故为《萃》。上巽而下险,险而巽,故为《涣》。涣者,离散之名也。巽而免乎险,则不蹇不困,下虽险,上巽而不健,则不讼,故为涣而已。困则刚见掩者也,在难中者也,不可以不动矣。《蹇》,则难在前者也,不可以往而已,故《彖》曰“利西南”也。顺而巽,其进也孰御焉?故为《升》。止而巽,有止之道,故为《渐》。《归妹》者,归女之卦也。妹,少女也;少女为主于内,故曰归妹。归妹,女归之以其时也,故曰“动而说,所以为归妹”也。阳在下,则动而进,故为《震》。进在阴上,已得其所则止,故为《艮》。内柔伏,故为《巽》;外柔见,故为《兑》。此其文皆在《系辞》,或《彖》《系》所不言,以其所言反求其所不言,则知其所以然也。
【河图洛书义】
孔子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图必出于河而洛不谓之图,书必出于洛而河不谓之书者,我知之矣,图以示天道,书以示人道故也。盖通于天者河,而图者以象言也。成象之谓天,故使龙负之,而其出在于河;龙善变,而尚变者天道也。中于地者洛,而书者以法言也。效法之谓人,故使龟负之,而其出在于洛;龟善占,而尚占者人道也。此天地自然之意,而圣人于《易》所以则之者也。
【谏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