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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日:由太虚有天之名,由气化有道之名。合虚与气,有性之名。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   朱子日:本是一个太虚,渐细分得密尔。太虚是总体,#3不离四者而言气化,是那阴阳造化,寒暑、昼夜、雨露、霜雪、山川、草木、金水、火土皆是。虽杂气化而言,实不离乎太虚。太虚是太极上面底圆圈裹阴静阳动者。有这气,道理便在这裹。无此气,则道理无安顿处。如水中月,有此水方映那天上月。气有形而太虚无逵。以有形之象,具无逵之理,故日性心之知觉。又是那气之虚灵底聪明。视听作为运用,皆是有这知觉,方运用得这道理。   邵子曰:有阴阳,然后可‘以生天;有刚柔,然后可以生地。   《礼运》云:礼叉本於太一,分而为天地。太极者,未见气。太初者,气之始。太始者,形之始。太素者,质之始。此四句者,同论天地之前及天地之始。此言理气形质之由,物之大者,无若天地。天生於动者也。太极动而生阳,阳即轻清而上浮天也。又日:阴阳生天者,阳根於阴也。故在天为阴阳,则有日月星辰。地生於静者也。太极静而生阴,阴即重浊而下沉地也。而日刚柔生地者,阴根於阳也。故在地为刚柔,则有水火土石。然则自其本言之,则太极动而生阴阳,即生天地也。分而言之,动之始则阳生,动之极则阴生。一阴一阳交,而天之用尽,故日阴阳可以生天。静之始则柔生,静之极则刚生。一刚一柔交,而地之用尽,故日刚柔可以生地。以天地一气言之,阳自下而上升。升,生也。生阳以消阴。阴又自上而下降。降,消也。生阴以消阳。以二气分言之,自下而升者,为阳生於地中。自子至巳而成乾,生天也。至午极而天方中,又生阴以基阳。基成则阳复行,为天道左旋。自上而降,为阴生天中。自午至亥,而坤纯生地也。至子极而地方中,故生阳以基阴。基成则阴复行,为地道右转。生天则万物生,生地则万物成。乾坤止用六爻,六乃居中。进六退六,在进为终,在退为始。昼终则夜始,夜终则昼始。通乎昼夜,而知是《易》之数能穷天地之终始,以明消息盈虚之理也。   又曰:乾坤定上下之位,坎离列左右之门。天有四象,地有四象。天有八象,地有八象。天地相衔,阴阳相交。   天主用四时行,地主体百物生。先天以乾坤坎离,当子午卯酉。四正之位,兼天上地下而言。所以天地阖辟,曰月出入,春夏秋冬,晦朔弦望,昼夜长短,行度盈缩,莫不由此四象者。在天为阴阳老少,兼曰月星辰则为八。在地为刚柔老少,兼水火土石亦为八。相街者,《先天图》左有一百一十二阳八十阴,上亦然;右有一百一十二阴八十阳,下亦然。相交者,如男女、夫妇、牝牡、雌雄,乾去交坤成复,坤来交乾成诟之类。乾坤,阴阳中分而立天地之体。坎离,阴阳中交而致天地之用。阴阳本以坎离造化天地,天地复以坎离生万物。后天文王八卦,方位不同,以坎离震兑居四正矣。而以余四卦居四维,何也?辰极居北而少西,天神所宅,故曰西北为乾。昆仑居西而少南,地示所舍,故曰西南为坤。摇荡万物莫如风,一气自东而南,故束南为巽,五岳莫尊於束岳。地形自北而束,故束北为艮。   又曰:天圆而地方。天南高而北下,是以望之,如倚至皿然。   唐一行有言:益天如绘象,止得其半。浑天如望象,能得其全。舜之玑璇,浑天法也。蔡邕《天文志》曰:天体有三家。一曰周髀。其云天如覆盆,以斗极为中,中高四边下,曰月旁行绕之。曰近见之为昼,曰远不见为夜。衍数具在,多有违失,故史官不用。又云:天圆如张益,地方如棋局,天旁行如推磨而左旋,曰月右行,随天左转。故曰月实东而牵之以西没,曰出高则见,曰没故不见。曰朝出阳中,曰暮入阴中,阴气黑,故不见。二曰宣夜。虞喜曰:宣,明也。夜,幽也。其卫兼幽明之数。邮萌记曰:曰月星辰,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又曰:天确然在上,有常安之形,此兼取盖天之说也。李淳风益天说曰:天地中高四溃,曰月相隐蔽,以为昼夜绕。北极常见曰上规,南极常隐曰中规,赤道横络曰下规。三曰浑天。葛洪曰:天形如鸡子,地如其黄。地居天内,天大地小。天表裹有水,天地各乘气而浮,载水而行。以周天之度,而中分之半覆地,上半绕地下。宋何承天云:天形正圆,水居其半。东曰所出曰旸谷,西曰所入曰成池。庄子有北淇、南淇之辩。是四方皆水证也。故曰四海。几五行水生於金,百川发源皆自山出,而下注於海。曰为阳精,夜入水则焦竭,百川归注,足以相补。故旱不为喊,浸不为溢。王蕃亦曰:曰月初登天后入地。曰昼在地上,夜在地下。今史多用侯台,即其法也。杨子云曰:落下阂经营之,鲜于妄人度之,耿中丞象之。后汉蔡邕、张衡、郑玄皆以浑天为长。愚谓:此外又有轩天昕天之说,皆不足擅。吴姚信谓:人如灵虫,形最象天。颐前临胸,顶不覆背。故天体南低,入地北偏高,此亦知人之所以为贵也。欧阳子谓:古人步圭景,意以节宣和气辅相,物宜不在於辰次之。周径浑益之是非,君子当缺而不议也。以为益天耶?则南方之度渐狭。以为浑天耶?则北方之极复高。徒区区於异同之辨,何益人伦之化哉!然格物,君子则推以穷理致知为先#4。   又曰:西北之高,戴乎天顶。   张氏曰:虞喜有言,天确然在上,有常安之形,数语皆的有意义。惜不究其始终尔。益《洛书》之数,戴九履一。一起于下,是为坎水,天象之始也。九穷于上,是为乾金,天象之成也。故坎水柔,动而乾金坚凝,动脉滋生而脑精安静,此即北极为天之顶。凝然不动,有常安之形也,此亦益天之象。   又曰:天之阳在南,阴在北。地之阴在南,阳在北。天阳在南,故曰处之。地刚在北,故山处之。所以地高西北,天高束南。极南大暑,极北大寒。故南融而北结,万物之死地也。天南高北下,阳在南,阴在北。故先天圆图,乾位南,坤位北。地北高南下,阳在北,阴在南。故先天方图,位乾於西北,位坤於束南。日在南则中,在北则潜。天之南,阳在上,故极南大暑。见于地者,融于水。地虽有阴,不能伏阳。天之北,阴在上,故极北大寒。见于地者,结为山。地虽有阳,为阴所伏。阳性熙极则融,阴性凝极则结。地之南宜寒而下者气热,北宜热而高者气寒,从天也。水柔也,属阴。以阴不胜阳,故为阳用。山刚也,属阳。以阳不胜阴,故为阴用。是以形则从乎地之柔刚,气则从乎天之寒暑。极阳极阴,气非中和。万物不生,故为死地。惟天地交寒暑,和则万物生也。   朱子曰:安定胡氏曰:天者,乾之形。乾者,天之用。天形苍然,南枢入地下三十六度,北枢出地上三十六度,状如倚杵。其用则一昼一夜,行九十余万里。人一呼一吸为一息,一息之问,天行八十余里。人一昼一夜,有一万三千六百余息。故天行九十余万里。   愚按:《丹书》言:人之一昼一夜,有一万三千五百息。一千一百二十五息乃应一时,如此则一万三千五百六十息。文定举成数言。郑注《考灵曜》云:太虚本无形体,指诸星运转以为天体尔。但诸星之转,从束而西,叉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星复旧处。星既左转,日则右行,亦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至旧星之处。即以一日之行为一度,计二十八宿。一周天几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是天之一周之数。天如弹九,圆围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一度二千九百三十二里千四百六十一分里之三百四十八周天,百七万一千里者,是天圆围之里数也。以围三狸一言之,则直径三十五万七千里,此为二十八宿周回直径之数。二十八宿之外,上下束西各有万五千里,是为四游之极,谓之四表。四表之内,并星宿内,总有三十八万七千里。天之中央上下正平之处,则一十九万三千五百里。地在其中,是地去天之数也。又云:地益厚三万里。《尚书》王蕃疏曰:天居地上,见有一百八十二度半强,地下亦然。北极出地上三十六度,嵩高正当天之中。极南五十五度,当嵩高之上。又其南十二度,为夏至之日道。又其南二十四度,为春秋分之日道。又其南二十四度,为冬至之日道。南下去地‘三十一度而已。是夏至日,北去极六十七度。春秋分,去极九十一度。冬至,去极一百一十五度。南北极,持其两端,其天与日月星辰,斜而回转。此其大率也。叉古有其法,遭秦而灭。张氏曰:浑天之体,虽绕於地,地则中央正平,天则南高下。周天之度,南北各分其半。北极出地上三十六度,余则皆潜。南极入地三十六度,余则皆见。天与人皆背北面南,故南见北潜。又曰:周天之度,环北极七十二度,常见不隐,谓之上规。环南极七十二度,常隐不见,谓之下规。虽阴中自分阴阳,要之常隐常见者为静数。坤之策,应之百四十有四。其束西循环为用者,二百一十六度。虽阳中自分阴阳,要之循环迭用者为动数#5。故乾之策应之。卦,地也。爻,天也。应乾之策,#6二百六十也。   张子曰:地有升降,日有修短。地虽凝聚不散之物,然二气升降,其相从而不已也。阳日上,地日降,而下者虚也。阳日降,地日进,而上者盈也。此一岁寒暑之候也。   《考灵曜》云:地益厚三万里。春分之时,地正当天之中,自此地渐渐而下。至夏至之时,地下游万五千里。地之上畔与天中平。夏至之后,地渐渐向上。至秋分,正当天之中央,自此渐渐而上。至冬至时,上游万五千里。地之下畔与天中平。自冬至后,渐渐向下,此是地之升降於三万里之中。天旁行四表之中,冬南夏北春西秋束,皆薄四表而止。地亦升降於天之中。冬至而下,夏至而上,二至上下,益极地厚也。又《考灵曜》云:正月假上八万里,假下一十万四千里,所以有假上假下也。郑注云:天去地十九万三千五百里。正月雨水时,日在上,假於天八万里,下至地一十一万三千五百里。夏至时,日上极与天表平,后日渐向下。冬至时,日下至於地八万里,上至於天十一万三千五百里。委曲俱#7《考灵曜》注云:二十八宿及诸星,皆循天左行,一日一夜一周天。一周天之外,更行一度,计一年三百六十五周天四分度之一。日月五星则右行。日一日一度,月一日一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此相通之数也。   朱子曰:天地四游,升降不过三万里。《周礼》土圭之景,一寸折一.千里。尺有五寸,折一万五千里。以其在地之中,故南北东西,相去各三万里。非谓天地中间止此数也。春游过东三万里,夏游过南三万里,秋西冬北亦然。   譬如大盘盛水,以虚器浮其中,四边定四方。若器浮过东三寸,以一寸折万里,则去西三寸。亦如地之深於水,上蹉过东方三万里,则远去西方三万里矣。南北亦然。然则冬夏一昼夜之长短,非日晷出没之所为,乃一地之游转四方而然尔。问曰:无此一理。虽不可知,然历家推算其数皆合。恐有此理。益地与星辰,俱有四游升降。四游者,自立春地与星辰西游。春分西游之极,地虽西极,升降正中,从此渐渐而东,至春末复正。自立夏后北游,夏至北游之极,地则升降极下,至夏季复正。立秋后东游,秋分东游之极,地则升降正中,至秋季复正。立冬后南游,冬至南游之极,地则升降极上,至冬季复正。此是地及星辰四游之义也。星辰亦随地升降,不过三万里之中。是以半之,三万里而万五千里,与土圭尺有五寸等。一尺差万里,五寸五千里。一分百里,景长景短,皆差一寸。故畿方千里,取象於日。一寸为正,日圆望之,广尺以应千里。或问:四游之说,构虚不经。故《尔雅》似非郑注。愚曰:众言混淆,折诸圣经贤传足矣。今张子、朱子皆以为然,则未可疑。   或问:朱子曰:《周礼》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则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阴。   或问:郑注曰:景夕者,谓日映景乃中。立表太东,近日也。景朝者,谓日未中而景中。立表太西,远日也。朱子答曰:景夕多风,景朝多阴。此二句,郑注不可非,但说倒了。看来景夕者,景晚也。日未中,景已中。立表近南,则取日近。午前景短,午后景长也。景朝日已过午,景犹未中。立表太北,则取日远。午前景长,午后景短也。问:多风多阴。曰:日近东自是多风,如海边诸郡,风极多。每如期而至,春必东风,夏必南风。旷土无山可限#8。故风各以其方至。风从阳气盛衰,早阳升风生午盛,午后风微,至晚风止。如西北多阴,非特山高障蔽,自是阳气到彼衰谢。日到彼方午,则彼已甚晚,不久则落,故西#9边不甚见日。古谓:蜀日越雪。又曰:漏天。言见日少也。以此观天地,亦不甚阔。以日月、寒暑、风阴,验之可见。唐贾公彦曰:周公营洛,求地中置五表,颖川阳城置中表。度景处古迹犹存。中表南千里置一表,中表北千里置一表,中表东一西各千里置一表,此正日景采装也一中也。又按:朱子言:令人都不哉一土圭。康成亦误圭尺是量表计气。一尺长一尺五寸,以玉为之。觅至土一表,表景长短,以玉圭量。表景合一一尺五寸,此便是地之中。晷长刊友一影短,晷短则表影长。冬至复,表彰长一丈三尺余。今地中与古已不同。汉阳城是地之中,宋朝岳台是地之中,今在浚仪旧开封县。唐开元十二年,遣使天下。候景南距林邑,北距横野,中得浚仪之岳台,应南北弦居地之中。大周建国,定都於汴,树圭置箭测岳台。晷刻居中,晷正则日至,气应得之矣。陆象山云:孔壶为漏,浮箭为刻。日有十二辰八干#10四维,岁十二月二十四气。以土圭测日景,以磁石辨方位,而二十四位於是乎正。日行有南北,昼夜有长短,而二十有一箭於是乎立。岳以南三徙之,而箭不用者六。岳以北三徙之,而箭亦六干#11维之。间或前或后,或两属磁咸所指,或以为干#12或以为午之三分丙之七分,或以为丙午之间,要叉有一定之说。相其阴阳,自周公以来则然矣。学者所当砍。   又曰:天包乎地,天之地又行乎地之中。   横渠云:地对天,不过地,特天中之一物尔。所以言一而大谓之天,二而小谓之地。又曰:天体北高而南下,地体平着乎其中。邵子曰:天覆地,地载天。天上有地,地上有天。人居地上不觉耳。又曰:天圆如气球,地斜隔其中。又曰:天之外无穷,而其中空处有限。如空中一球,自内观之,坐向石动,天左旋。而星共极#13,则又一面。四游以薄四表而止。以《先天图》观临师以上,各十六卦为天之天,地之天之,元会运世之数而在天。同人遁以下,各十六卦为天之地,地之地之,年月日辰之数而在地。   又曰:在地之位,一定不易。而在天之象,运转不停。惟天之鹑火,加于地之午位,乃与地合,而得天运之正尔。   朱子曰:在天之位,一十二会,所会为辰。十一月,辰在星纪。十二月,辰在玄杆。正月,辰在课訾。二月,辰在降娄之类是也。若以地言之,则南面而立,前后左右,亦有四方十二辰之位,相为对待而不可易也。益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周布二十八宿以着天体,而定四方之位。以天绕地,则一昼一夜,适周一匝,而又超一度。日月五星,亦随天而绕地。而惟日之行,一日一周,无余无欠,其余则有迟速之差。然其悬也,固非缀属而居,亦非推挽而行。但其气之盛处,精神自然发越,而自各有次第耳。   又曰:天不足西北,地不满东南。是以东南多水,西北多山。   《素问》注云:中原地形,西北高,东南下。《河图》括地象云:西北为天门,东南为地户。天门无上,地户无下。天从上临下入万里。又曰:南戴日下万五千里。以地中求之,南北东西,相去各三万里。   先儒言:中原山水,皆源西北。故叙山水者,皆自西北而东南。地有山水,犹人有血豚。有近不相连,远而相属者。故曰:江海何尝断地脉。   蔡氏曰:大河北境诸山,根本脊脉皆自代北寰。武岚宪诸山,乘高而来。其脊以西之水,则西流以入龙门西河之上流。其脊以东之水,则东流为桑乾幽冀,以入于海。其西一支为空#14口大岳。次以一支包汾晋之阳。又次一支为太行。又次一支为怛山。此北条也。其南条者,江汉南境之山川也。岷山之脉,其北一支为衡山,而尽於洞庭之西。其南一支,度桂岭,北经袁筠之地,至德安,曰:敷浅原。或曰:今江州庐阜。二支之问,湘水间断。衡山在湘水东南,敷浅原在湘水东北。其山川源流可砍也。郑氏以妍岐为正阴,列河济所经。西倾为北阴,列伊洛淮渭所经。墦冢为次阳,列汉水所经。岷水为正阳,列江水所经。《西域传》云:河有两源。一出葱岭;一出于阗#15二水合,东注蒲昌海。一名盐泽,去玉门阳关三百余里。其水停居、冬夏不增灭,潜行地中,南出积石。程氏曰:九河未沦没为海时,从今海岸东北,更五百里平地。河播为九,入海处有碣石,在西北岸。今兖冀之地,既无此石,而平州正南,有山名码石者,南在海中,去岸五百余里,此正古河没海之处。汉王横言:昔天尝连雨,东北风,海水溢,西南出浸数百里。故九河碣石,包沦於海。后世儒者,知求九河於平地,而不知求碣石有无以为证。故前后异说,竟无归宿云。   唐法象志天下山河之象,存乎两戒。北戒自三危积石,负终南地络之阴,至秽貊朝鲜,谓之北纪;天所以限戎狄。南戒自岷山蟠冢,负地络之阳,至东瓯闽中,谓之南纪;天所以限蛮夷。《河源》曰:北河由北纪首达华阴,与地络会。又分而东流与泾渭济渍相表裹。《江源》曰:南河自南纪首达华阳,与地络会。至荆山,又分而东流,与汉水淮渍相表裹。观两河之象,与云汉之终始,而分野可知矣。   南北两戒者,天所以限中华之地也。南北两河者,所以与两戒之山相为经纬也。其中用文用武,货殖所阜之国,皆所以育人民,成造化,开中国君臣父子仁义礼乐之区也。宇内至大莫如天,至厚莫如地,至多莫如水。水精上浮为云汉,下流为江河,月影山河之象,水涵星斗之文,无非一气之造也。认山河脉络於两戒,识斗罗升沈於四维。下参以古汉郡国,区域分野,如指诸掌,此山河之大势然也。以象求之,北戒则析木之所值,南戒则星纪之所临。至若鹑首为秦陇之区,则两戒山河之首实在焉。人君翕受中州清淑之气,握五帝天纲地纪之符,铃统常经而后可。#16   云汉自坤抵艮为地纪,北斗自乾携巽为天纲。其分野,与五帝区相值。   坤,地也,云汉地之气。乾,天也,北斗天之极#17。五帝者,少昊氏金德,颛顼氏水德,伏羲大#18昊氏木德,神农列山氏火德,轩辕黄帝有熊氏土德。五帝各居五方,其说日究咸池。政在乾,维内者,降娄也。为少昊#19;墟吁北官。政在乾,维外者,陬訾也。为颛帝,墟成摄提。政在巽,维内者,寿星也。为太昊,墟布太微。政在巽,维外者,鹑尾也。为列山氏,墟得四海。中承大阶政者,轩辕也,为有能氏墟斗杓治外。鹑尾也,为南方负海之国。斗魁治内。陬訾也,为中州四战之国。其余列宿,在云汉阴者八,为负海之国;在云汉阳者四,为四战之国。   天下山分四条,上应二十八宿。   日:妍岐、荆山、壶口、雷首,太岳底柱,东方宿也。其次日:降娄、玄杆,以负东海。神主岱山,日岁星。日:析城、王屋、太行、怛山、码石、西倾朱圄,北方宿也。其次日:大梁、析木,以负北海。神主怛山,日辰星。   日:乌鼠、太华、熊耳、外方、桐柏、墦冢、陪尾,西方宿也。其次曰:鹑首、实沈,以负西海。神主华山,日太白。   日:荆山、内方、大别、岷山、衡山、九江、敷浅原,南方宿也。其次日:星纪、鹑尾,以负南海。神主衡山,日荧感。   中州居天下中。其次日:鹑火、大火、寿星、豕韦。神主嵩山,日镇星。   负险用武之国。   於天象则弘农,分陕为两河之会。自陕而西为秦凉。北纪山河之曲为晋代,南纪山河之曲为巴蜀。   四战用文之国。   陕东三川,中岳为成周。西距外方大任,北济南淮,东达距野,为宋郑陈蔡。河内及济水之阳,为郁卫滇。   东滨淮阴,为申随。   负海货殖所阜之国。   北纪东至北河,北为邢赵。南纪东至南河,南为荆楚。自北河下流,南距岱山为三齐,夹右码石为北燕。自南河下流,北距岱山为邹鲁,南涉江淮为吴越,此负海之国也。其他如九隘之险,九河之曲,养水三危,汶江九折,皆上为列宿。《河洛》篇日:天极中星,昆仑之墟。天门明堂,太山之精。张平子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有九位,地有九域;天有三辰,地有三形;皆可指而言也。若极而论之,则八极之维,径二亿二万二千三百里。南北短喊千里,东西则广增千里。自地至天半於八极,则地之深亦如。通而度之,其数用重钧股,悬天之景,薄地之义,皆移千里而差一寸。得之过此以往者,未之或知也。未之或知者,宇宙之谓也。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不可究诂。愚尝上下区域,砍诸往牒,姑就三皇五帝所临之地言之,则大章竖亥所步。孔子称其地日:北至幽陵,南至交趾,西蹈流沙,东极蟠木。天地翕合,而秀气锺荣。河效灵,而《图》、《书》出。於是,人之精者作圣,周孔出而为中国衣冠礼乐之主,以承羲皇群圣之托。邹鲁多儒雅,燕赵多豪杰,山之东西多将相,皆所以相与经纬乎中国也。禹承尧舜之盛,平治九州,玉帛万国定。可垦之地,九百一十万八千二十四顷。出水者,八千里。受水者,八千里。名山五千三百五十经六万四千五十里。出铜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铁之山,三千六百九。货殖所贸,男耕女织。不夺其时,以供财用。俭有余,而奢不足。公家有三十年之积,私家有九年之储。至成周盛时,民口二千二百七十万四千九百二十三人,多禹#20时十六万一千人。自后历秦汉隋唐,盈虚丰耗不常。以至于今,天下一统,超鸿蒙而混希夷,际天极地,莫不尊亲,可以追踪三五。   朱子曰:《河图》言昆仑者,地之中。地下有八柱,互相牵制。名山大川,孔穴相通。   司马相如传注:昆仑山去中国五万里,广裹万里,高八万仞。层城九重,面有九井。以玉为栏,旁有五门。天帝之下都也。《水经》云:昆仑去中国五万里,其山一万一千里。胡用之问:天竺去处,土地多生异人。朱子答日:中国去于阗二万里,于阗去昆仑无绿更有三万里。《文昌杂录》记于阗使来贡献,自言其国之西千三百余里,即昆仑山。今中国在昆仑束南,天竺诸国在其正南,黄河在昆仑束南,流入中国。如此则昆仑在西南上竺。《乾书》说:阿褥山即昆仑也。山顶有阿褥大池,其水分流四面。去入中国者,为黄河,入束海。其三面各入南西北海,如弱水、黑水之类。大抵地之形如馒头,其捻尖则昆仑也。中国地形正圆,所生人物亦独圆正象。其地形,益得天地中气。其他世界,形皆偏侧尖缺,而环处其外,不得天地之正,所生人物亦多不正。此便是益天之说。横渠亦主此说云。古志有曰:西北多山,昆仑为祖根本,脊脉跨越寰宇,五岳三涂,绵亘错峙。又曰:河出昆仑,地最高。仰北方沙地,无险可障。溃次束西,易成漂荡。禹疏九河,杀其骇浪。   又曰:嵩山不是天之中,乃是地之中。黄道赤道,皆嵩山之北。南极北极,天之枢要。只有此处不动如磨脐然。此是天之中处。   按:邵子曰:天地之本,其起於中乎。天之中何在?曰:在辰极。地之中何在?曰:在嵩山。惟天以辰极为中,故可以起历数而推节侯。惟地以嵩山为中,故可以定方隅而均道里。子午其天地之中乎?冬至阳生子夜,半时加子,所以乾始於坎而终於离,此南极北极,独为天之枢而不动也。夏至阴生午,天中日正午,所以坤始於离而终於坎,此黄道赤道,亦在嵩山之北而不爽也。惟天地之中处一定不易,是以圣人者出。处玑璇以观大运,植会要以察方来,皆自此而推之也。或谓愚曰:子之玄浑章,可以尽天地之制乎?曰:非也。言天文则有司天史,言地理则有指掌图,言云汉分野则有唐一行,言水经曲折则有郦道元。然皆按陈进而言,未底其极也。《太玄》曰:驯乎玄浑,行无穷正象天,其妙有不可得而言矣。   天原发微卷之三竟   #1『神』疑衍。   #2『正』,《四库全书》本作『止』。   #3此句《四库全书》本作『太虚是四者之总体』。   #4此句《四库全书》本作『虽然格物,君子末尝不以穷理致知为先也』。   #5『数』,原作『能』,据《四库全书》本改。   #6『应乾之策』,《四库全书》本作『应乾坤之策』。   #7『委曲俱』三字,疑有脱。   #8此句《四库全书》本作『旷土无高山之限一。   #9『西』,原作『四』,据《四库全书》本改。   #10#11#12『干』,原均作『千』,据《四库全书》本改。   #13『而星共极』,《四库全书》本作『自外而观』。   #14『空』,《四库全书》本作『壶』。   #15『葱岭』,原作『慈岭』,据《四库全书》本改。   #16此句《四库全书》本作『必一统常经而后可』。   #17『极』,《四库全书》本作『枢』。   #18『大』,《四库全书》本作『太』。   #19『昊』,原作『是』,据《四库全书》本改。   #20『禹』,原作『万』,据《四库全书》本改。   天原发微卷之四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分二   唐孔氏曰:阴,荫也,阴气在内奥荫。阳,扬也,阳气在外发扬。阳奇为气,气混沌为一。又为日,体常明,无亏盈之殊。阴偶为形,形分彼此。又为月,有晦朔之别。伏羲见阴阳之数,画一奇以象阳,画一偶以象阴。阳一而施,阴两而承,本一气也。生则为阳,消则为阴,二者一而已。阳来则生,阳去则死,万物生死主乎阳,则归之于一也。盖天地是劈初阴阳之气结成,立其大者,以为之主,便是个胚朴子。然后为父为母,生人生物,千变万化,千条万绪,皆不出此。所以充塞宇宙,何莫非阴阳之气,都走那两个物事不得。造化之初,以气造形,故阴阳生天地。以形寓气,故天地转阴阳。汉董仲舒始推阴阳,为儒者宗。儒者不可不知阴阳也。   周子曰:水阴根阳,火阳根阴。   水,阴也;而生於一,则本乎阳。火,阳也;而生於二,则本乎阴。故张子曰:阴阳之精,互藏其宅。朱子曰:周子之书,不出阴阳二端。始是生生之理,终是已定之理。始有处说生,已定处说死。太极未判前,则阴含阳。太极已判后,则阳分阴。阳陷於阴为水,阴陷於阳为火。   张子曰:气怏然太虚,升降飞扬,未尝止息。虚实动静之机,阴阳刚柔之始。浮而上者阳之精,降而下者阴之浊。其感遇聚结为风雨,为霜雪。山川之融结,糟粕煨烬,无非教也。游气纷扰,合而成质者,生人物之万殊。其阴阳两端,循环不已者,立天地之大义。朱子曰:游气横看,阴阳直看。阴阳如扇,游气如扇出风。阴阳如磨,游气如磨出钙。阴阳如木根,游气如开花结子。非阴阳外,别有游气。虚空即气,能升降,飞扬以生万物,但人不见尔。如望气龙成五色之类,气撒出来,其中有精有赢,故人物有偏有正。   感遇聚结,以上说二气,以下说游气。始之一字,只是说个生物底母子。精底都是从赢底上面发出。赢底事上无非天之道理,所以为至教。二气在天地间,只管运转,不知不觉生出许多物。各得一个性命,各有一个形质,皆此气合而成之。虽是如此,而所谓阴阳两端,成片裒裒将出来者,固自若也。   又曰:造物所成,无一物相肖者。以是如万物虽多,其实无一物无阴阳者#1。以是知天地变化,二端而已。   看他日月男女牝牡处,若#2见得无一物无阴阳。虽至微之物,有个背面,若说行处是一气#3。故朱子曰:独阳不生,独阴不成。造化周流,须是并用。如束西南北并立,以位相对。只是一般动对静,屈对伸,一对二,道对器。有背有面,有上有下,有中有外,无一物无对者。形则有影,声则有响。   蔡氏渊曰:生物之时,阴静阳动。静者常偏居,动者常去来。来者,息也。息者为阳,去者消也。阳消则阴。消息之间,随其阴阳多少,而为变化,此流行之阴阳也。物形之后,有天地、日月、男女、雌雄之类,此类待之阴阳也。流行之阴阳,惟阳为用。对待之阴阳,则其用均。虽日用均,其所谓阴,非流行之阴矣。故几动植之微而能生息者,虽阴亦待阳而得也。惟槁木死灰,乃为阴尔。   又曰:两不立,则一不可见。一不可见,则两之用息。又曰:一故神,两故化。两者,阴阳消长进退。朱子曰:横渠此语极精。非一则阴阳消长,无自而见。非阴阳消长,则一亦不可得而见。盖阳不独立,铃得阴而后立。故阳以阴为基,阴不能自见,铃待阳而后见。故阴以阳为偶,一动一静,一往一来,一寒一暑,皆阴阳之所为。而非有为之者也,亦无两立之理。非阴胜阳,则阳胜阴。无物不然,无时不然。阴阳只是一个消息,进便唤做阳,退便唤作阴。阳之退,便为阴之生。不是阳退了,又别有个阴生。阴阳做一个看,亦得做两个看,亦得大抵发生,都是一个阳。阳长一分,下面阴生一分。不是讨个阴来阳消处,便是阴。故阳来为复,是本来物事。阴生为垢,娠是偶然相遇。阴阳是阳中之阴阳。阴阳以气言,刚柔是阴中之阴阳。刚柔以质言,是有个物了见得,是刚底柔底。程子曰:阴阳消长之际无截,然断绝之理,然其升降生杀之大分,不可无也。又曰:阴阳之运,升降盈缩,未尝少息。阳常盈,阴常亏。一参差不齐,而万变生焉。譬如磨既行,齿都不齐。既不齐,便生出万变。   朱子曰:阴阳者,造化之本,不能相无。而消长有常,亦人所不能损益也。然阳主生、阴主杀,则其类有淑慝之分。故圣人作《易》於其不能相无者,既以健顺仁义之属,明之而无所偏主。至於消长之际,淑慝之分,则未尝不致其扶阳抑阴之意。以天地自然之气言之,则不可相无。以君子小人之象言之,则未尝不欲天下之尽为君子而无一小人也。有以善恶言者,如履霜坚冰至,则一阴之生,便如一贼。阳善阴恶,君子小人,天理人欲,互相胜负。又曰:阴何比小人,平看之却好,以类言之,亦只是皮不好,骨子却好。伊川云:十月谓之阳月,疑其无阳,阴亦然。圣人不言尔。蔡季通以为不然。曰:阴不可以抗阳,犹地不足以配天。朱子谓其所以不言者,这便是一个参赞裁成之道。盖抑阴进阳,长善消恶,用君子退小人,这便可见。   阳化为阴,只您地消缩去无痕迩,故谓之化阴变为阳。其势浸长,便较有头面,故谓之变阴少於阳。气理数皆如此,用全用半,所以不同。   邵子曰:阳者,道之用。阴者,道之体。阳用阴,阴用阳。以阳为用则尊阴,以阴为用则尊阳。   张氏曰:阳动阴静,阳贵阴贱,阴终不可与阳并言。及至随时变易,则阳中有阴,阴中有阳,迭相为用。   阳尽阴纯坤为主,阴尽阳纯乾为主。愚曰:子月之巳月尊阳,午月之亥月尊阴。以分而言,乾尊坤卑,不可并也。以家言之,父母固是尊,然母终不可并乎父,尊无二上也。蔡氏谓:阳非阴不成,阴非阳不生,阴阳又相须为用。然在气则阳为用,故阳动阴静。在形则阴为用,故阴疾阳舒。   朱子曰:太极分开,只是两个阴阳,都括尽天下事物。《易》不离阴阳,千变万化,只是他两个,阴气流行则为阳,阳气流行则为阴。只这一气消长进退,做出古今天地问无限事来。如昼夜寒暑,一个横,一个直。横看是一般道理,直看是一般道理,横坚皆可见。横看则左阳右阴,前阳后阴,背阳面阴,进阳退阴,动阳静阴,束南为阳,西北为阴,春夏为阳,秋冬为阴,都是一般。坚看则上阳下阴,仰阳覆阴,升阳降阴,清阳浊阴,以至大阳小阴,高阳卑阴,妍阳丑阴。以类推之,靡物不然,无时不然。愈析愈微,愈穷愈远。阴阳之精,互藏其营。阴阳之气,循环迭至。阴阳之质,从横曲直,莫或使之,莫或御之。在天则阴阳成象,在地则刚柔成质,在人则仁义成德,莫匪阴阳也。   邵子日#4:阴以阳为体,阳以阴为体。   阳得阴而凝,虚赖实以立。阴待阳而发,实从虚而出。阴至坤而成体,乾之十二阳托焉。故阳以阴为体。复自坤出三十一变而央,为春为夏,则阴以阳为用。阳至乾而成体,坤之十二阴托焉。故阴以阳为体。娠自乾出三十一变而剥,为秋为冬,则阳以阴为用。在天则阳动而消阴,在地则阴动而消阳。   极阴之际,坤余十二阳,其终成乾而得三十六阳.o极阳之际,乾余十二阴,其终成坤而得三十六阴。以坤之阳而生震坎艮二十阳,以乾之十二阴而生巽离兑二十阴。散一为三,生之始也。并为三十二,阴阳各得八位之半。以巽离兑之二十八阳而生乾之三十六阳,以震坎艮之二十八阴而生坤三十六阴。会三归一,生之极也。并而为六十四,阴阳各得八位之全。所以立春至立秋,阳数并之皆六十四,阴数皆三十二。立秋至立春,阴数并之皆六十四,阳数皆三十二。四八三十二者,四卦之全。八八六十四卦,八卦之全也。图左三十二阳,右三十二阴,分天地之体,并之皆六十四卦者。阳极无阴,阴极无阳也。   邵子曰:离束坎西,当阴阳之半,为春秋昼夜之门。又曰:阳侵阴,阴侵阳,故坎离当半也。   先天六十四卦气,皆中起以八卦配十二辰。子午卯酉为四中。乾当午,坤当子,离当卯,坎当酉。故曰:乾坤定上下之位,坎离列左右之门,得其正矣。四维之卦,则兑辰巳震,丑寅巽未,申艮戌亥也。而邵子又曰:坎离阴阳之限。离当寅,坎当申,数常脸之者,阴阳之溢也。盖谓用数不过乎中,以寅申巳亥居四孟之首。乾当巳而生於巳,坤当亥而生於亥,离当寅而限於三阳之半,坎当申而限於三阴之半,中则瑜其限而溢矣。况气盈朔虚,其余各六。《易》曰:日中则反,月盈则蚀。亦邵子怕处其盛之意,而退一位以居之,则卯辰兑也,子丑震也,午未巽也,酉戌艮也。皆处数之不及,而不瑜乎中也。是故以坎离之半,而当阴阳之半也。若以坤为子半,推之则卯酉中矣。故卯为日门而居左,太阳所生。酉为月门而居右,太阴所生。为春秋昼夜之门者,春分阳中,秋分阴中。故曰:日中宵中,昼夜均也。非若夏至则昼数多,冬至则夜数多也。非但日月之出入於此,而万物亦出生入死於其中也。翁氏曰:天地虽始於寅,而开物至卯,而门弥辟。虽始於戌,而闭物至酉,而门已闭。一岁而春夏秋冬,一月而弦望晦朔,一日而旦昼暮夜。虽皆坎离,日月之功,而莫不由乎门之左右矣。张氏曰:离当卯而终申,昼之分也。坎当酉而终寅,夜之分也。又曰:离当寅未卯而已明,坎当申巳酉而未昏。天克地以为余分,昼常多夜五刻者,离阳侵坎阴,昼阳侵夜阴也。愚以大数言之,开物於鸾垫后,闭物於立冬前,阴阳互相侵也。故乾全用,坤全不用,坎离用半也。坎离二卦,是乾坤中爻之交。先天位坎离,以卯酉而为日月。后天位坎离,以子午而为水火。只此四#5位极好,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是皆羲文之微意。其他卦不偏则杂矣。   朱子曰:五行相为阴阳,又各自为阴阳。春为少阳,夏为老阳。秋为少阴,冬为老阴。   此以流行於四时而言也。自一岁言,六个月阳,六个月阴。一日亦然,昼阳夜阴,午前阳,午后阴。一月言,望前阳,望后阴。六甲言,甲子阳,乙丑阴。分言之,则甲阳子阴。从古至今,只怠裒去,屈伸往来,循环不已。孰使然哉?天地是一个大阴阳,一年一月一日一时,皆自其中流出。又春为阳始,夏为阳极。秋为阴始,冬为阴极。阳始则温,阳极则热。阴始则凉,阴极则寒。温则生物,热则长物。凉则收物,寒则杀物。是一气之变为之也。阳生自下而上,则进而生物。阴生自上而下,则退而成物。阳居束南,主春夏以生。阴居西北,主秋冬以杀。此其大略也。   邵子曰:太阳为日,太阴为月。少阳为星,少阴为辰。其变则为暑寒昼夜、雨风露雷。   或问:雷霆风雨,雪霜云露。张子对曰:阴气凝聚,阳在内不得出,则奋击而为雷霆。阳在外者不得入,则周旋不舍而为风。其聚有远近虚实,故风雷有大小暴。缓和而散为雪霜雨露,不和而散为戾气阴霾。阴常散受交於阳,则风雨调寒暑正。又曰:阳为阴累,则相持为雨。而降阴为阳,得则飘扬为云而升。故云物班布太虚者,阴为风驱敛聚而未散者也。又有问雨风云雷於邵子者。答曰:阳得阴为雨,阴得阳为风。刚得柔为云,柔得刚为雷。无阴不能为雨,无阳不能为雷。雨柔属阴,待阳而后兴。雷刚属阳#6,待阴#7而后发。张氏释之曰:阳倡阴从流为雨,阴格阳薄散为风。刚倡柔从蒸成云,柔蓄刚动激成雷。客主后先,阴阳逆顺,不同也。风雨自天降,故言阴阳。云雷自地升,故言柔刚。天阳无阴,不能为雨。地阴无阳,不能成雷。雨阴形柔,本乎天气之阳。雷阳声刚,出乎地体之阴。阴阳互相用也。又有以八卦爻象问於蔡节斋者。答曰:坎阴为阳所得,则升为云,阳浅则为雾。坎阳为阴所累,则条为雨,阴浅则为露。阴在外,阳不得出则为雷。阴固则为地动,震也。阴在内,阳不得入则为风。阴固则为大风,巽也。阳包阴则离为霰,阳和阴则为雪,离交坎也。阴包阳则坎为雷,阴入阳则为霜,坎交离也。阴阳之精,互藏其宅,则离为日,坎为月。阴阳相戛则为电,阴阳失位则为霓。   又曰:气自子至午为升,自午至子为降。子至寅地中升于地上,卯至巳地中升于天中。午至申天中降于地上,酉至亥地上降于地中。   愚按:子午各六,有地以限之。阳生於子至寅,则十一月至正月,阳气升于地上。少阳数七,阴中阳也。卯至巳,二月至四月,地中升于天中。老阳数九,阳中阳也。'又自一阴生午以至于申,五月至七月,阴气自天中降于地上。少阴八,阳中阴也。酉至亥,八月至十月,地上降于地中。老阴数六,阴中阴也。一日一月亦然。大抵寅申巳亥当乾坤泰否之交,三阳三阴,皆为天之用。震为少,至乾则老。巽为少,至坤则老。坎离又以四阴四阳,生物于中。三阴三阳,泰与否对。六阴六阳,乾与坤对。如水数六,雪片也。六不是人做将出来,物物造化皆是如此。可以见阴阳之妙处。   又曰:太柔为水,太刚为火。少柔为土,少刚为石。其化则为走飞草木色声气味。   阳生动物,阴生植物。朱子曰:本是一理,而消息盈虚,便生阴阳。虽至微至细,草木乌兽皆然。如鲤鱼上有三十六鳞,阴数。龙背上有八十一鳞,阳数。龟背中问五段,五行也。两边各四段,八卦也。周围二十四段,二十四气也。至於草木、雌雄、银杏、桐楮、牝牡、麻竹皆然。张子曰:糟粕煨烬,无非教也。愚尝以《皇极经世书》推之,谓有飞飞之物,飞木、飞草、飞走之物,又有走飞、走木、走草、走走之物,又有木飞、木走、木草、木木之物,又以。草飞、草走、草木、草草之物。又有阴阳推之,飞阳走阴,动阳植阴,马阳牛阴,角阳尾阴,皆不逃乎阴阳之数。大抵色声气味,目耳鼻口,物各有之。但或偏而不全,全而不能,如人之灵耳。   程子曰:近取诸身,百理皆具屈伸之气,只鼻息问见之。   鼻□窍为天门,气由以出入也。朱子曰:以气言之,呼为阳便是发达底,吸为阴便是收敛底。如鼻息,无时不吸,无时不嘘。嘘尽生吸,吸尽生嘘。胡文定公曰:人一昼一夜,有一万三千五百六十息。横渠张氏曰:魂交成梦,百感纷纭。对寤而言,一身之昼夜也。气按为春,万物错揉。对秋而言,天地之昼夜也。朱子谓:太极是性,动静阴阳是心。金木水火土,是仁义礼智信。躯体血肉,便是五行。所以开眼不是阴,便是阳,不是仁便是义。进便是阳,退便是阴。处己一爻是阴#9,应事接物是阳。爻#10又曰:事之未定者属阳,已定者属阴。邵子曰:天有四时,地有四方,人有四肢#11。指节可以观天,掌文可以察地,天地之理具于掌矣。释者曰:手仰本乎天,亲上。足方俯乎地,亲下。手可翻覆,足不可者。阳能兼阴,阴不可兼阳也。掌后高前下,束南多水,西北多山。聚为川泽,掌中之文,如川象手。自掌腕肘至肩足,自趾至经,股胯各三节,应十二次。四肢应天#12四时,应地四方。四指各三节,应十二辰。合之应二十四气。拇指三节,二为阴阳。隐者为太极,掌大物也。合之而三十二,应天卦。并手足六十四,兼地卦。地体极于十六一,一手有十六数,而显者十五。一者太极,隐于大物之问也。人之四肢各一脉,应四时也。一脉三部,应一时三月。一部三候,应一月三旬。乾策也。《素问》言十二节气,皆通天气。十二节气应人之十二经脉,谓手足各三阴三阳三候,谓沈浮中阴阳,有太过不及也。   又曰:天地一气而已。分阴分阳,便是两物。故阳为仁,而阴为义。然阴阳又各分为二。故阳之初,为木为春为仁。阳之盛,为火为夏为礼。阴之初,为金为秋为义。阴之极,为水为冬为智。兼三材而两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