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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原发微   经名:天原发微。宋鲍云龙撰。十八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太清部。参校版本: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天原发微卷之一   鲁齐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太极元名仲漠   太极者,无声无臭之中有个至极之理。是为造化之枢纽,品汇之根柢。在天地,则天地中有太极,如户有枢,如衣有纽,挈其纲也。在万物,则万物中有太极,如木有根,如干有柢,立其本也。谓之无邪,冲漠无朕之中,万象森然已具。谓之有邪,当初元无一物而不可究诂。其为理也,至高而不遗於卑,至妙而不离於缴,至精而不杂於气,至神而不滞於物。天地闲未生者生,未发者发,无不生死於其问也。如北辰居所,而经星七政,昼夜环绕,其所以动者,一系於此,而所以然者,则未尝动也。   《易大传》曰:易有太极。   朱子答蔡西山曰:所以阖辟往来而无穷者,以其有是理尔。有是理,则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两生四,四生八。至於八,则三变相因而三才可见。圣人因之,画为八卦,以形变《易》之妙,而定吉凶。此后方可以书言,此易字不可以书言也。易,变易也。阴阳交错,千变万化,皆从此出。此夫子所谓无体之《易》、,言变易无体,而有至极之理。兼指一动一静,已发未发而言。太极者,性情之妙,乃一动一静,已发未发之理。太极中全是一个善,若三百八十四爻,有善有恶,皆是阴阳变化已后方有。《通书》曰:诚,无为太极也,几善恶阴阳也。德曰仁义礼智信,五行也,皆就图上说。朱汉上谓:《易》有太极、太虚也。阴阳者,太虚聚而有气。柔刚者,气聚而有体。仁义生於太虚,见於气体,而动於知觉也。分而二,则为阴阳。分而五,则为五行。分而万事万物,皆同此一原,则谓之性。南轩谓:太极者,万理总会之名,所以形性之妙。若只曰性,不曰太极。只去未发上认,不见功用。曰太极,则性之妙见。自弃赋观之,谓之命。自通天地人观之,谓之理。万物各具一理,是物物一太极也。万理同出一原,是万物统体一太极也。愚曰:极无不在。民极则有总会之义,北极则有枢纽之义,皇极则有标准之义。谓之太极,则是源头。只有此理,立乎二气五行万物之先,而行乎二气五行万物之内。无总会之形,而实为万物之总会。无枢纽之形,而实为万物之枢纽。无标准之形,而实为万物之标准。   周子曰:无极而太极。   愚按:程子谓此#1句即冲漠无朕,万象森然已具之理。蔡节齐谓:此所以发明《易》有太极之语,是其无极之真实,有得於夫子《易》之一言。或以为妄加者谬,今举朱子六条以释此一句。其主太极而言者有三:一曰象数未形而理已具;二曰未有天地,毕竟是有此理;三曰无极者,只是说当初元无一物,只有此理,便会动静生阴阳。主阴阳言者亦有三..一曰从阴阳处看,太极便在阴阳裹,今人说阴肠上,别有一个无形无影底是太极,非也;二曰太极只是天地万物之理,其中各有一个太极;三曰非有以离乎阴阳,即阴阳而指其本体,不杂阴阳而为言尔。主太极而言太极,在阴阳之先,阴阳未生也。生阴阳而言太极,在阴阳之内,阴阳既生也。谓阴阳之外,别有太极。常为其主者,固陷乎列子不生不化之谬。独执太极,在阴阳之中之说者,又昧乎大本所在。或曰:阳前是阴,阳前又是阳。以阴阳未生而言,则可疑也。若截自一阳初动处前,谓之阴阳未生,亦可也。然阴阳虽未生,而生阴阳之理,则已具在人心,为未发之中,总名曰:太极。   朱子曰:太极所以指天地万物之根,无极所以着无声无臭之妙。以其无器与形,而天地万物之理,无不在是,故曰无极。而太极以其具天地万物之理,而无器与形,故曰太极本无极。以其在无物之前,而未尝不立於有物之后。以为在阴阳之外,而未尝不行於阴阳之中。以为通贯全体,无乎不在,则又无声臭影响之可言。其高极乎无极,太极之妙,而实不离乎日用之问。又曰:上天之载,是就有中说无。无极而太极,是就无中说有。无极所以状,夫无声无臭之妙。太极是名此理之极致。   自无极太极推而下之,则万一各正,小大有定,一物各具一太极。自太极本无极,推而上之,则是万为一,一实万分,万物统体一太极。虽二气五行,生人生物,纷纠错揉,万变不齐。而太极行乎其中,自有条理,自有问架,不是咙恫都无一物。所以外边才感,中问便应,眼前触着撞着,都是这道理。大小大快活#2。愚闻之师曰:周子无极而太极一句是顺说,太极本无极一句是倒说。上天之载,无声无臭,犹周子所谓无极而太极也。若移《诗》之二句,倒言之曰:无声无臭,上天之载。亦何不可?所谓无极而太极也,非是以无极加於太极之上也。象山不肯拈太极本无极一句,只攻上句,徒肆强□辨。某若得见象山,敢问晚学未通,请公将太极来看一看。象山铃太怒曰:太极是无形之物,是大地所根本之理,如何将来看?我无可将,尔无可看,即是无极也。然则周子无极而太极,太极本无极,真千古撷扑不破之议论也。   又曰:自太极以至万物化生,只是一个圈子。   周子於第二圈中,分出一圈在上,以见太极浑沦极至之理而无形尔。只这圈子,自有天地,便只是这个物事,在这裹流转,赋在万物一物之中,天理完具,不相假借,不相陵夺。浑然太极之全体,无乎不在此无极,二五所以妙合而凝也。故曰:人人有太极,物物有太极,皆自然而然。第人物本同,气禀有异尔。朱子解、剥图体示人,以一身所自来,惟人也。以下示人,以人道所由立,使知人所以为人,圣所以为圣,君子小人所以各有气禀而不同尔。或曰:太极图,前一段如棋盘,后一段如人下棋。愚谓:上一圈是天地之性,下一圈分阴分阳,便有个气质之性在裹。   邵子曰:道为太极。   朱子曰:此指天地万物自然之理而为言。愚谓:道即太极,无二理也。或谓道别是一个悬空底物,在太极之先,则道与太极为二矣。太极岂出於道之外哉?以其通行而言,则曰道。以其极至而言,则曰极。太极是浑沦底道,是极中分派条理。随分派条理去,皆是道。如穿牛鼻络马首,皆随他通处,极与道岂有二理耶。   又曰:心为太极。   朱子曰:此指人得是理,以为一身之主而言。愚谓:心者虚灵之物,即性之邪郭也。极者至善之理,即性之形体也。心统乎理,即浑然太极出。应万事,则一物各具一极矣。故游氏曰:寂然无思,万善未发,是无极也。此心昭然,灵源不昧,是太极也。若於寂然之中,有一念之动,则是动静为阴阳也。   朱子曰:伏羲作《易》,自一画以下。文王演《易》,自乾元以下。未尝言太极,而孔子言之。孔子赞《易》,自太极以下,未尝言无极,而周子言之。伏羲、文王就阴阳以下说,孔子又#3就阴阳以上发出太极来。   蔡季通云: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天先生羲文矣,后不生孔子,不得三千年。后#4不生周程,亦不得。愚按:有羲文之《易》,无夫子太极之说,则人不知《易》之本。知本矣,无周子无极之说,则人不知太极之本。《易》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本本原原之妙既明,则千万世人心,皆知有所归宿之地。朱子尝曰:周子说无极,而太极最好。又举程子论横渠清虚一大之说,使人句别处走,其意深矣。愚尝参之先儒,质之师友,而得其说。曰:《易》有太极一句,羲文而后,非孔子无人道得出。孔子而后千五百年,无人识得破。至康节始识其为作《易》根本,至濂溪始以无极而发明其旨。圣贤以道相传,渐说到亲切处尔。千古已往,万古未来。终《易》此一句不得,其於太极上加易有二字,便见太极之有根源,不比异端之入於虚无也。此易字最为微密,乃是阴阳变化妙处,所谓无体之《易》是也。在两仪万化之先,而具两仪万化之体。此时虽不明为阴阳,而铃指太极之出於此者。欲明其无,非虚无而有至实之理在其中。故曰易,曰有,曰太极,字字有归。夫子恐人不晓此理,而的言之也。若把《易》作一部书看,即便差了。周子恐人不晓太极之理,故曰无极而太极。只将无极二字,解《易》之一字,而太极之本意始明。朱子又恐人将无极而太极一句分言之,故曰一物各具一太极。   知此,则知二气五行,千变万化而为《易》。而一物之中各具一天然完浑之太极而不可易也。此理充塞宇宙,在在皆是,人自不晓尔。生生之谓《易》,便是《易》有太极之易,下面便生出两仪、四象、八卦来。不独一部《易》中,只说此#5简道理在阴阳,在男女,在人心,在庶类,莫不各各以此推出,皆是此理而不可易。此《易》所以生阴阳,离阴阳而言。《易》固不可拘於阴阳以为《易》,尤不可其以阴阳变易而言《易》者,阴阳非易,阴阳变易,而无体者《易》也。吾故曰:《易》有太极,《易》无体也。无思无为,《易》之本也。设位成列,易立易行,《易》之用也。在人曰《易》,在人曰性,莫匪一太极也。夫子之《易》,而曰有周子之《易》,而曰无与。邵子昼前之旨,是或一道也。后世惑於列《易》太始太素之说,遂失易之一.字。而以有物混成,为太极之单传者,其说与圣人之言,相去不远矣。   天原发微卷之一竟   #1『此』,原作『比』,据《四库全书》本改。   #2『大快活』,《四库全书》本作『各快活』。   #3『又』,原作『文』,据《四库全书》本改。   #4『后』,原作『便』,据《四库全书》本改。   #5『此』,当作『比』。   天原发微卷之二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动静   此章言太极,动静而阴阳分。太极无象,阴阳有气,动静气也,理乘气而行也。奇耦变化,牝牡相御。得其阳气者,乾道成男;得其阴气者,坤道成女。气聚成形,形交气感,阴阳综错,所以为《易》。天地问,只有个动静循环不已,此外更无余事。或问:阳动为用,阴静为体。今周子说太极,动而生阳,却自动处说起,则用在体先。且道未动以前是如何?愚日:未动以前则是理,所谓无极而太极是也。理不当对动静言,未动则是静,未静则是动,未动则又是静。然则,理无对,理不可以动静言,理则因动静而见也。若夫邵子谓:用起天地先。朱子谓:太极之用所以行。皆指用处说尔。益谓动而生阳,以上更不容说者,其意深矣。   周子曰:太极动而生阳。动极复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   朱子释此章,极为精妙。曰:太极之有动静,是天命之流行也。所以一阴一阳之谓道。诚者,圣人之本,物之终始,而命之道也。其动也,诚之通也。继之者,善万物之所以资始也。其静也,诚之复也。成之者性,万物各正性命也。动极而静,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命之所以流行而不已也。动而生阳,静而生阴,分阴分阳,两仪立焉。分之所以,一定而不移也。益太极者,本然之妙。动静者,所乘之机。太极形而上之,道也。阴阳形而下之,器也。愚谓:太极理也,动静气也,所乘之机,是动静乘载。此理在气上,不觉动了又静,静了又动。故曰:太极犹人,动静犹马。马以载人,人以乘马。马一出一入,人亦与之出入。所以太极乘此气之动静而生阴阳也。动时便是阳之太极,静时便是阴之太极。从阴阳处看,阴阳只在太极裹。谓之太极在阴阳裹,亦得物则滞於已定之形。或流於动而无静,或沦於静而无动,物则不通也。神则不离於形,而不囿於形。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所谓神妙万物也。由五行二气而上,则根於太极之一。动而静,阳而阴,是万为一性之原也。由二气五行而下,则散为庶物之万。静而动,阴而阳,一实万分,命之行也。静则太极混合而归于一,动则太极开辟而散於万。或曰:如此则太极亦有分裂乎?曰:本一太极尔。万物各有禀受,又自各全一个太极,如月在天,一而已。及其散在江湖,影随处而见渠,可谓月分乎一本万殊,万殊一本,无问然也。   程子曰:动静无端,阴阳无始。   动而生阳,其初本是静。静之上,又须动。动前又有静,推而上之,其始无端,此天道也。始於阴,成於阳,本於静,流於动,人道也。然阳复本於静,静复根於动,其动静亦无端。又曰:动静互为其根,根字最宜玩味。益有已定之动静,有可见之动静,而未定不可见者,动静之根也。此一根字难说。谓动根於静,静根於动,亦只说得个互换往来,无问客主尔。意味未永,不若朱子说得圆活。其曰:元亨,诚之通动也。利贞,诚之复静也。元者,动之贞,本乎静。贞者,静之质,着乎动,是贞也者。万物之所以成终而成始也。故人不能不动而立乎人。极者,铃主乎静,则着乎动者,自无不中节而不失本然之静矣。静者,性之所以立。动者,命之所以行。其实一动一静,皆命之行。而行乎动静者,乃性之贞也。故曰:无极之贞。包动静而言未发之中止,以静言此,似指个贞字,为动静之根也。愚谓:动而生阳,非自动也。根於太极而动,出而赋予万物也。静而生阴,亦非自静也。根於太极而静,入而各正性命也。是则太极者,天地之根,所以御阴阳动静之气,以行能生成万物也。其为根也,岂易言哉。   又曰:如百尺之木,自根本至.枝叶皆是一贯不可分。动静为两段事,渐安排引入来。太极如一木生上,分为枝干,又分而生花生叶,生生不穷。到得成果子个裹,又自有生,生不穷之理。生将出去,又是无限个太极。更无停息,只是到成果时,自合少止。《易》曰:终始万物,莫盛乎艮。艮止是生息之意。造物自然如此,岂待人安排哉。皆本末一贯之理。   朱子曰:动静亦有两仪。一是变易,便是流行底;一是交易,便是对待底。   动静生阴阳,继善成性,是流行底。分阴分阳,两仪立焉,是对待底。太极之动,是流行也。动而静,则为阴阳之对待。对待,则复动而为流行。如寒暑往来,一个横一个直是也。,流行复静,而为对待。如天地四方,束阳西阴,南阳北阴是也。对待是体,流行是用。体静而用动,此动静两端,所以变化不穷。其日变易者,如阳变阴,阴变阳,老阳变为少阴,'老阴变为少阳。此是占筮之法,屈伸往来之类是也。其日交易者,是阳交於阴,阴交於阳。卦图上天地定位之类是也。   又曰:思轲以后,无人识性。始自濂溪说动静阴阳五行之变不齐,二程因此推出气质之性来。   人未生时,只有此理,受得这理而生,方吹作性。天地之性,纯乎此理而无杂,才到阴阳五行处,便是气质。以理与气杂言之,於是有昏明厚薄之殊。故曰:五性感动而善恶分。性是形而上者,全是天理。气是形而下者,便是查滓。至於形,又是查滓至浊者也。   又曰:众人具动静之理,而常失之於动。圣人全动静之德,而常本之於静。   动静二字,相为对待,乃天理之自然。若不与动对,则不名为静。不与静对,则不名为动。但众人之动,流於动而无静。众人之静,沦於静而无动。所以欲动情胜,利害相攻,从怀如流,其违禽兽不远矣。惟圣人则不然。其动也,静之理未尝亡;其静也,动之理未尝息;是以其行之也中,处之也正,发之也仁,裁之也义。一动一静,莫不有以全。夫太极之道,而无所亏焉。则向之所谓,欲动情胜,利害相攻者,於此乎定矣。未至此而修之#1。戒馑恐惧而静者,常为主,君子所以吉□也。不知此而悖之,放辟邪侈而无不为,小人所以凶也。   邵子曰:天生于动,地生于静。动之始,则阳生。动之极,则阴生。静之始,则柔生。静之极,则刚生。阴阳之中,又有阴阳,故有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刚柔之中,又有刚柔,故有太刚太柔少刚少柔。   愚按:邵子所说,由太极而动静,则一生二。由动静而分阴阳刚柔,而二生四。又从而分太少,则四生八卦。自此画数,自此推举,天地万物,不能逃矣。於浑然太极之中,井.然有条如此。先儒谓康节,自阴阳相接处,看得分晓,信哉斯言。   静动   此章言动根於静也。天地四时,流行不息。然常着个静做本。若无.夜,则做得昼不分晓。若无冬,则做得春夏秋不能生长成实。如人终日应接,须少休息,便精神较健。如四时无冬,只管一向生去,元气也有竭时。《易》曰:阖户之谓坤,先於辟户之谓乾,是由静而动也。坤自夏至,以一阴右行,万物从以入,故曰阖。乾自冬至,以一阳左行,万物从以出,故曰辟。坤阖则阳变而阴,乾辟则阴变而阳,故一阖一辟谓之变。阖往辟来,万变不息,在一岁为寒暑,在一日为昼夜,在一身为出入生死。无静则无动,人乃世之以首坤欤#2.阴虽夏至方生,不到那亥上六阴独处#3则未可言静极则动。   《易□系》曰: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   程子曰:中者,言寂然不动。和者,言感而遂通。其寂然者,无时而不感。其感通者,无时而不寂。是乃天命之全体,人心之至正。其未发也,见其感通之体。其已发也,见其寂然之用。人心天理一也。   邵子曰..一动一静之问,天地人之至妙至妙者欤!.   阳辟而动,阴阖而静,一动一静也。不役乎动,不滞乎静,非动非静,而主乎动静者,一动一静之问也。或曰:《太玄》谓阳气潜乎黄锺之官#4o信无不在其中。信者,诚而已矣。周子《通书》曰:元亨,诚之通。利贞,诚之复。一通一复之间,有个真实之理在。其殆元亨利贞之贞是也。后乎贞为利,前乎贞为元。由利而贞,则天地人之妙,归藏于此。由贞而元,则天地人之妙,发越於此。正而固诚实而不妄,所谓万变不息,而贞实者在此。无极而太极之妙,所以贯通天人之际。圣人用之,主静以立人,极者正在乎此。谓之至妙至妙者,益极言其莫可得而形容也。这个妙处,大开造化。动极复静便是死,静极复动便是生,阳极生阴便是化,阴极生阳便是变。人能识一动一静之问者,便能知变化死生也。   又曰:无极之前,阴含阳也。有象之后,阳分阴也。朱子曰:自娠至坤,自阴含阳。自复至乾,是阳分阴。复垢之间为无极,自坤反娠,是无极之前。   朱子曰:此只就图上说循环之意,坤阴收敛已尽,复阳包含未露,乃是本然之静。不与动对,而为动静之根本。先儒谓不与动对之静,即无极而太极也。至静之时,但有能知能觉者,而无所知所觉之事。此於《易》为纯坤,无阳之象,而有贞至。不可磨之,理在其闲。若论复卦,则须以有所知觉,不得合为一说矣。邵子有言..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恐是此意。若以人心观之,此是欲动未动之问。如休惕恻隐於赤子入井之初,此时此意,须虚心静虑方见得。今以图之,左右推之。图右属阴,阴主阖。阴中有阳,言自巽消以至坤翕,静之妙也,是无极之前阴含阳也。图左属阳,阳主辟。阳去分阴,言自震长而至乾分,#5是有象之后,阳分阴也。乾生一阴,故曰父生长女而为娠。坤生一阳,故曰母孕长男而为复。此合乾阳坤阴,举一图而通论也。若单论无极,只在复娠中问,却不可指有象之后,泛言之也。故曰:自坤反诟,是无极之前。又曰:复娠之问,为无极其问。谓何无动静而包动静,无阴阳而含阴阳,有是理而不见其进。无声无臭,至微至妙,周子谓无极而太极是也,不可以形容尽矣。忽然半夜一声雷,万户千门次第开。若识个中元有象,许君亲见伏羲来。朱子其得之矣。   又曰:元有二。有生天地之始者,太极也。有生万物之始者,生之本也。   先天反本,复静曰坤。在一日,则亥时。在一年,则十月。在一元,则太极。未动之际有一未形。后天阳动於中为复。在一日,则子中。在一年,则冬至。在一元,则太极之始。以卦气论复,又为先天,欲观万古一元是也。冬至者,天之元一之一。春分者,物之元二之一。一者,元之体。二者,元之用。先闭后开者,春也。纯开者夏,先开后闭者秋也。冬则闭而无声,冬虽收藏之终,实是施生之始。元而亨利,收藏於贞。闭固得密,则春阳发舒,铃正一年,造化实基於此。故冬暖无霜雪,则来岁五谷不登,正以阳气发泄之故也。   朱子曰:静中有动,见天地心。正如大黑暗中有一点明。   三阳盛,万物蕃。此时只见物之盛,不见其心,惟是万物未生,玲玲静静。一.阳生物之心,动於积阴之下,自藏掩不得此。天地之心,所以於此可见。一邵子谓:天心无改移。正是年年岁岁,月月日日,皆如此无差武。愚尝曰:复之一阳动於坤下,善端初发,见天地心。大壮四阳,震在乾上,发於颜色,见天地情。坤之六阴,一主乎静,寂然不动,见天地性。   又曰:静可救得动,此以静为主也。静在这裹,虚明洞彻,便从这裹应去,自然透彻。心若有私,便都差了。   其心湛然,纯一只在这裹,无一毫私意。杂之则物来能名#6,动静#7便一齐当理。尝闻延平李先生,教人大抵令人於静中体认。大本未发时,气象分静动。处事应物,自然中节。此龟山门下,相传指诀也。人之一心,当如明镒止水,不当如槁木死灰。镜明水止,其体虽静,可以鉴物。是静中函动,体中藏用,人心之妙如此。若槁木不可生,死灰不可然,是乃无甩之物。心者,具众理而应万事。委之,无用可乎。   又曰.二静也不是闭门独坐,块然自守。事物都不应如艮其止。止是静;所以止之。便是动,此又静中涵动,不流於一偏之说。   老氏之学,则於静中有动。苏张之学,流於动而无静。是故有一般人,专要就寂然不动上理会。及其应事,却七颠八倒,又牵动他寂然不动底。又有一般人,专要就事上理会,却於根本上,全无工夫。须是彻上彻下,表裹一贯,如居仁便能由义,由义便能居仁,直内便能方外,方外便能直内始得。   又曰:敬贯动静,则求放操存皆在裹,非块然默守之谓静也。   君子内外一贯之学,不可分为二。若只说涵养於未发,而已发之失乃不能制。是有得於静,而无得於动。只知制其已发,而未发时不得涵养,则是有得於动,而无得於静。存养是静时工夫,静时是中,无所偏倚。省察是动时工夫,动时是和,无所乖戾。静时知觉不昧,复之见天地心,静中之动也。动时发皆中节,止於其则乃艮之,不获其身,不见其人,动中之静也。前章以动静名者,以见太极动而生阳,是用起天地先也。此章以静动名者,以见静翕动辟,体先天而用后天也。故曰:龙蛇不垫,则无以奋天;擭不屈,则无以伸;是亦天理之铃然者。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益亦审诸。   辨方   北方壬癸亥子,皆水王之地,其卦为坎。一阳陷二阴中,为险为劳为隐伏。其方曰幽都,又曰朔方。朔之为言,苏也。万物至此,死而复苏,犹月之晦而有朔。日行至是,则沦於地中,万象幽暗。《先天图》乾南坤北,乾来交坤成坎,坤去交乾成离。阳生子中,阴生午中。坎离交媾,子与午对。阳为主,而阴为臣。天与人,皆背北面南,故南见北潜。辰极居北,众星环共而数四方者,皆以北为尊,南为对,而后次束次西,宜太玄以罔冥为北。康节以太极居坤复之间也。   程叔子曰:朔初也,谓阳初始生之方也。如彼北方,终其阴而始其阳。   邵子曰:朔易以阳气,自北方而生,至北方而尽,谓变易循环也。《尧典》三方皆言束西南,独北方言朔。《易》三方皆言平秩,独北方言平在。《月令》曰:散将几终,岁且更始。伊川又曰:既成今岁之终,又虑来岁之始。曰终,曰始,曰今岁,曰来岁,皆成两仪。又坤变坎,一卦变成两卦。去岁阳气至此而终,今岁阳气又自此生起。   朱子曰:天地问有个局定底,如四方是也。有个推行底,如四时是也。属北方便有二义,如冬至,前四十五曰属今年,后四十五曰属明年。子时前四刻属今日,后四刻属明日。艮终始万物,青龙白虎朱雀皆一物,惟龟蛇二物。   天有春夏秋冬,气候不齐。地有束西南北,一定不易。故为西北之地,既有朔方,又有北方。天之束南有君火有相火。日月者,阴阳之真精,是生水火。故七曜有日复有火,有月复有水。人之五脏,心有包络,肾有命门。水火各有二,君火真精实相通。真火有气无形,所谓心奇而肾耦。朱乌一,而龟蛇二。夫心奇一而肾耦二。乾坤之画,象之北方有龟有蛇。砍之《易》离,有龟象,又有甲胃。龟有甲也,损益颐皆言龟,互体有离也。息气於内,如阳伏地中之象。背上中心有五条文。出外又成八卦,外面又成二十四气。取象於此固切,但不知其何属於十二辰,为已不当位北。砍之《记》与《书□传》,俱不之及何也?意者,玄字,曲逵而走,有蛇之状。化则龙也。震为龙伏坤下,为复义或近,是当别砍。或曰:玄阳属蛇,武阴属龟。王氏云:肾有两,龟蛇亦两,所以朔易属贞,贞有两义,正而固也。智字亦有两义,智前一半方收藏属阴,后一半复开发属阳。《周礼》:龟蛇四游,以象营室。龟有甲,能捍御,故曰武。水色黑,故曰玄。魏氏曰:雄不独处,雌不孤居。玄武龟蛇,蟠蚪相扶。牝鸡自卯,其雏不全。观雌雄交媾之时,刚柔相结而不可解。得其符节,非有工巧以制御之。若男生而伏,女偃#8其躯,本胞胎受气之初而然,死复效之。此非父母教令其然,皆造化自然之妙。   西山蔡氏曰:一奇一耦,对待者阴□阳之体。阳三阴一,一饶一乏者,阴阳之用。故四时春夏秋生物,而冬不生物。天地东西南可见,而北不可见。人之瞻视,亦前与左右可见,而背不可见。皆造化自然之妙。杨子云以北方为玄,而统三方。有罔有冥,意正在此。   今以《太玄》砍之,其文曰:罔直蒙酋冥。罔,北方也万物藏黄泉中无可名。故万物罔乎北,直乎束,蒙乎南,首乎北□。罔者,有之舍有生於无。冥者,明之藏明以幽自藏。罔舍其气阳气含内,冥反其奥物在黄泉。出冥入冥,新故更代新故相代出入冥昧中。将来者进,功成者退,罔之时玄矣哉有形入无形,无形出有形,故玄。罔之时可制也,八十一家,由罔者也无形时可制。又曰:天以不见为玄,地以不形为玄,人以心腹为玄,天奥西北郁化精也。十月纯坤用事,阳气积地下。地奥黄泉忆魄荣也,人奥思虑含至精也。详味此章,则北方罔冥之义,断可识矣。盖万物入乎北,则有化於无,故谓之冥。万物出乎北,无化于有,故谓之罔。张氏谓:冥当不用之一,三者之所息,藏乎密也。愚谓:此是冬至前一半,属今年事也。又曰:罔当无体之一,四者之所生,出乎虚也。此又是冬至后一半,属明年事也。先、入乎冥,后出乎罔。冥当为北,罔当为中。故天之中在北,是为辰极。冥罔始息而后生,有本者如是。故曰:天有四时冬不用,地有四方北不用,人有四体背不用。一正不动,三用无穷。天地之玄奥於北,其深矣哉。或曰:冥是玄德,居中不动。而罔直蒙酋,即乾之元亨利贞#9也。此说甚当。   朱汉上曰:坎本坤体,位居北方,主天地鬼神之事也。   北方入冥,天形也。坎为鬼神之府,斗为天庙危,又主庙堂祭祀之事。此一说也。况先天位坤於北,以对乾於南,是兼天上地下之事。文王又易之以坎者,无他,以乾中一阳来交坤体,是名为坎。以坎对离,为水火既济,推以济生民之曰用也。中藏互体为艮,西北阴美,既於此而止。尽束南阳和,又有伏震。自此发生,坤有伏坎。坤上六文言曰:天玄而地黄。天玄,即指坎中一阳之色。地黄,即其外之四阴也。是以冬至曰月五星,皆起牵牛之一度。牵牛,星纪也,水位也,坎卦也。故卦气起於中孚,《太玄》始於中首者,亦以此也。   天原发微卷之二竟   #1此句《四库全书》本作『夫知此而修之』。   #2此句《四库全书》本作『此归藏所以首坤欤』。   #3『独处』,《四库全书》本作『极处』。   #4此句《四库全书》本作『阳气港萌于黄钟之宫』。   #5《四库全书》本在此句之后,尚有『动之妙也』四字。   #6『名』,《四库全书》本作『应』。   #7『动静』,《四库全书》本无『静』字。   #8-偃』,《四库全书》本作『仰』。   #9『贞』,原作『正』,据《四库全书》本改。   天原发微卷之三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玄浑   朱子《本义》曰:阳之气健,其成形之大者为天。坤之性顺,其成形莫广於地。感兴诗,又曰:仰观玄浑周,一息万里奔。俯察方仪静,颓然千古存。其健顺可知矣。益宇宙中问,万物皆有衰息。惟天运动,曰过一度,未尝休息。天非若地之有形也,地之上无非天。喊得一尺地,便有一尺天,人自不见尔。轻清上浮者天。天圆而动,包着个地,在天之中。地方而静,所以重浊下沉者,皆天气之查滓凝聚於下者也。原其初,则一气而巳。一分为二,阳得兼阴,阴不得兼阳。是以乾天之一包坤地之二而为三。地在天中,地之气皆天之气也。张子曰:虚者天地之祖,天地从虚中来。其道以至虚为实,金铁可腐,山岳可摧。凡有形之物皆易坏,惟太虚无动摇,故为至实。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又曰:空虚无物,万物由之以出。   邵子曰:天向一中分造化。   天本是一,有地便分为二。阳本是一画,有个阴,便分出二画来。所以事事物物,皆急地。有消便有息,有面便有背,皆自然非人力之所能为也。所谓先天一事无者,更不待安排而后然。又曰:若论先天一画也,无才有一便有二,有四有八有三百八十四,虽自此去然,岂待安排也。尧夫问程子曰:子知雷起乎?伊川曰:颐知之。尧夫不知也。既知之,何用数推?问曰:子以为起於何处?颐曰:起於起处。尧夫变然称善。愚谓:雷起於天根之一,便是一中分造化也。   又曰:天依形,地附气。   或问尧夫曰:天何依?曰:天以气而依乎地。地何附?曰:地以形而附乎天。天地自相依附。语其体,则天分而为地,地分而为万物。而道不可分,其终则万物归地,地归天,天归道。天惟不息,故阁得地在中问,使天有一之或息,则地须陷下,人叉跌死矣。程伯子曰:天气降而至於地,地中生物者,皆天之气也。程叔子曰:凡有气莫非天,有形莫非地。张子曰:虚空即气,喊得一天地,便有一尺气。朱子曰:天之形圆如弹丸,朝夕运转。其南北两端,后高前下,乃其枢轴不动之处。其运转者,亦无形质,但如劲风之旋升降不息,是为天体而实非有体也。地则气之查滓聚成形质者,但以其束於劲风旋转之中,故得以兀然浮空而不坠耳。黄帝问岐伯曰:地有凭乎?岐伯曰:大气举之,亦谓此也。尝细推之,乾本一画,其体质皆实如一个物事。从裹面实出来遍满天。所覆内天之气,皆贯乎地之中。坤却分为二画,其体量便虚,便有开合。地形如肺,质虽实,而中则虚。乾气上来时,坤便开从两边去,容得那天之气迸上来。虽金石,也透过去。天形如鼓猫,外面是皮壳子,中间包得许多气。《月令□孟春》:天气下降,地气上腾。自子月积至四月成乾。乾气在坤下,蒸上来便如饭之蒸饭。然五月一阴生,至七月三阴在下成坤,三阳在上成乾。天气上腾,地气下降,天地不通,闭塞而成冬也。天地初问,只是阴阳二气。磨来磨去,急'抄许多查滓,在裹面无出处。那水之滓脚,便结成地,在中央不动。今登高望群山如波浪,然似潮水涌起沙相似。火之气极热,便成风霆雷电日星之属。天数九重,渐渐上去,气愈高愈清。气之清刚者为天,不刚则不能包涵覆焘。天只是个旋风,就外面旋来旋去,旋出查滓,在中问成地。故邵子曰:其形也,有涯。其气也,无涯。   又曰:道为天地之本,天地为万物之本。以天地观万物,则万物为万物。以道观天地,则天地亦为万物。   一阴一阳之谓道。道形而上者也,阴阳形而下者也。天地阴阳之大者,散为万物,则禀天地阴阳之气以生也。囿於形器者,皆谓之物。物物各具一太极,则谓之道。故以形观天地万物,则天地为大,万物为小。以道观之,则天地亦太极中之一物耳。束广微曰:仰游云以观月,月常动而云不移。乘船以涉水,水去而船不徙。斯言有味。   周子曰:观天地生物气象。   天地之生物,一个物裹有一个天地之心,自然无所不到。此便是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人能於善端发处,以身反观之,便自见得。动物有血气,故能知。植物虽不可知,然一般生意亦可见。若戕贼之,便枯悴不悦悍,亦似有知者。草与鱼,人所共见,惟明道与濂溪见一同。草茂庭砌,则曰:欲常见造物生意。盆池畜鱼,则曰:欲观万物自得意,皆有道者气象也。故曰:万物静观皆自得。   程子曰:天地以万物为心。朱子曰:天地别无勾当,只是以生物为心。   十月纯坤之下,一阳复生。天地之心,几於息灭,至此乃可复见。伊川以动之端,为天地之心。曰:动不是天地之心,只是见天地之心。复卦若从先天看,则下一画,阳自剥上九变至坤上六,其三十分已积於十月。如子在母中,天地生物之心未露。若从后天处看,则坤下一画,忽变成震,元是一个艮卦。翻转来艮,阴止静之中,便有复阳流动之机。如子在母外,此天地生物之心,便自了然可见。一元之气,略无停问,只是生出许多万物。天地只是包得许多气在裹无出处。裒一番,便生一番物。造化之运,如磨其生物,似磨中撒出来,有精有粗,只是不齐。   朱子曰:四时行,百物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只是说得他无心处。若果无心,则须牛生出马,桃树发李,他心自有定。程子曰:以主宰谓之帝,心便是他主宰处。   诗书中几有主宰意思者,皆言帝。有包含遍覆底意思者,皆言天。南轩有言:不可以苍苍者,便为天。当求诸视听言动之间,一念才是,便是上帝。鉴观上帝临女,简在帝心。一念才不是,便是震怒。朱子谓:须要知他无心,又要识得他有心。天包着地,天所作为,只是知生物而已。此是个无心之心。若福善祸淫,便似有人在裹主宰。相似又如起风做雨,震雷闪电,花开花结,非有神而何耶。   又曰:凡天下之男,皆乾之气。凡天下之女,皆坤之气。从这裹彻上彻下,都是一个气。皆透过去,虽至微至隐,纤毫之物,无有无乾坤之象者。   天下之万声,出於一阖一辟;天下之万理,出於一动一静;天下之万数,出於一奇一耦;天下之万象,出於一方一圆;尽起於乾坤二画。以形体谓之天,以主宰谓之帝,以功用谓之鬼神#1,以妙用谓之神。天地是乾坤皮壳,乾坤是天地性情。只是一气要生便生,非至健不能。本乎天者亲上,几动物首皆同上,人类是也。本乎地者亲下,几植物首皆向下,草木是也。禽兽首多横,所以无智。天道便是上面,脑子下面便生许多物事。论万物之一原,则理同而气异。观万物之异体,则气犹相近而理绝不同。气相近,如知寒暖,识饥饱,好生恶死,趁利避害,人与物都一般。理不同,如蝼蚁君臣,则义上有一点子。明虎狼父子,则仁上有一点子。明其他,更推不去。此天地所以为皮壳,万物都包罩在此。乾坤是其性情,随所赋而各有不同也。《西铭》言:乾称父,坤称母,人在其中,子道也。故乾阳坤阴,天地之气塞乎两间,而人物资以为体。乾健坤顺,天地之志,为气之帅,而人物得以为性。此人所以得性命之正,而为万物之灵,物得其偏,正.於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