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集校注 - 第 14 页/共 15 页
⑦如:癸巳类稿作“事”。
⑧人:癸巳类稿作“者”。
金石录后序
右金石录三十卷者何?赵侯德父①所著书也。取上自三代,下迄五季,钟、鼎、甗(yǎn)、鬲、盘、彝、尊、敦之款识,丰碑、大碣,显人、晦士之事迹,凡见于金石刻者二千卷,皆是正②伪③谬,去取褒贬,上足以合圣人之道,下足以订史氏之失者,皆载④之,可谓多矣。 呜呼,自王播⑤、元载之祸,书画与胡椒无异;长舆、元凯之病,钱癖与传癖何殊。名虽不同,其惑一也。余建中辛巳,始归赵氏。时先君作礼⑥部员外郎,丞相时⑦作吏部侍郎。侯年二十一,在太学作学生。赵、李族寒,素贫俭。每朔望谒告出,质衣,取半千钱,步入相国寺,市碑文果实。归,相对展玩咀嚼,自谓葛天氏之民也。后二年,出仕宦,便有饭蔬⑧衣练⑨,穷遐方绝域,尽天下古文奇字之志。日就月将,渐益堆积。丞相居政府,亲旧或在馆阁,多有亡诗、逸史,鲁壁、汲冢所未见之书,遂力传写,浸觉有味,不能自已。后或见古今名人书画,一⑩代奇器,亦复脱衣市易。尝记崇宁间,有人持徐熙牡丹图,求钱二十万。当时虽贵家子弟,求二十万钱,岂易得耶。留信宿,计无所出而还之。夫妇相向惋怅者数日。后屏居乡里十年⑾,仰取俯拾⑿,衣食有余。连守两郡,竭其俸入,以事铅椠。每获一书,即同共勘校,整集签题。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夜尽一烛为率。故能纸⒀札精致,字画完整,冠诸收书家。余性偶⒁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⒂、第几行,以⒃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⒄,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⒅。收书既成,归来堂起书库,大橱簿甲乙,置书册。如要讲读,即请钥上簿,关出⒆卷帙。或少损污,必惩⒇责揩完涂改(21),不复向时之坦夷也。是欲求适意,而反取憀(liao)栗。余性不耐,始谋食去重肉,衣去重采,首无明珠、翠羽(22)之饰,室(23)无涂金、刺绣之具。遇书史百家,字不刓(wán)缺,本不讹谬者,辄市之,储作副本。自来家传周易、左氏传,故两家者流,文字最备。于是几案罗列,枕席枕藉,(24)意会心谋,目往神授,乐在声色狗马之上。至靖康丙午岁,侯守淄川,闻金寇(25)犯京师,四顾茫然,盈箱溢箧(qiè),且恋恋,且怅怅,知其必不为己物矣。建炎丁未春三月,奔太夫人丧南来。(26)既长物不能尽载,乃先去书之重大印本者,又去画之多幅者,又去古器之无款识者,后又去书之监本者,画之平常者,器之重大者。凡屡减去,尚载书十五车。至东海,连舻渡淮,又(27)渡江,至建康。青州故第(28),尚锁书册什物,用屋十余间,期明年春再具舟载之。十二月,金人陷青州,凡所谓十余屋者,已皆为煨烬矣。建炎戊申秋九月,侯起复知建康府。已酉春三(29)月罢(30),具舟上芜湖,入姑孰,将卜居赣水上。夏五月,至池阳。被旨知湖州,过阙上殿。遂驻家池阳,独赴召。六月十三(31)日,始负担(32),舍舟坐岸上,葛衣岸巾,(33)精神如虎,目光烂烂射人,(34)望舟中告别。余意甚恶,呼曰:“如传闻(35)城中(36)缓急,建炎戊申秋九月,侯起复,知建康府。已酉春三月罢,具舟上芜湖,入姑孰,将卜居赣水上。夏五月,至池阳。被旨知湖州,过阙上殿,遂驻家池阳,独赴召。六月十三日,始负担舍舟,坐岸上,葛衣岸中,精神如虎,目光烂烂射人,望舟中告别。余意甚恶,呼曰:“如传闻城中缓急奈何。”戟手遥应曰:“从众。必不得已,先弃辎重,次衣被,次书册卷轴,(37)次古器,独所谓宗(38)器者,可自负抱,与身俱存亡,勿忘之(39)。”遂驰马去。途中奔驰,冒大暑,感疾。至行在,病店。七月末,书报卧病。余惊怛(dá),念侯性素急,奈何。病店或热,必服(40)寒药,疾(41)可忧。遂解舟下,一日夜行三百里。比至,果大服柴胡、黄芩药,疟且痢,病危在膏盲。余悲泣,仓皇不忍问后事。八月十八(42)日,遂不起。取笔作诗,绝笔而终,殊无分香卖履之意(43)。葬毕,余无所之。(44)朝廷已分遣六宫,又传江当禁渡。时犹有书二万卷,金石刻二千卷,器皿、茵褥,可待百客,他长物称是。余(45)又大病,仅存喘息。事势日迫。念侯有妹婿,任兵部侍郎,从卫在洪州,遂遣二故吏,先部送行李往投之。冬十二月,金寇(46)陷洪州,遂尽委弃。所谓连舻渡江之书,又散为云烟矣。独(47)余少轻小卷轴书帖、写本李、杜、韩、柳集,世说、盐铁论,汉唐石刻副本数十轴,三代鼎鼐十数事,南唐写本书数箧,偶病中把玩,搬在卧内者,岿然独存。上江既不可往,又虏势叵测,有弟迒(háng)任(48)敕局删定官,遂往依之。到台,守(49)已遁。之剡(shàn)出陆,(50)又弃衣被走黄岩,雇舟入海,奔行朝,(51)时驻跸章安,从御舟海(52)道道(53)之温,又之越。庚戌十二月,放散百官,遂之衢。绍兴辛亥春三月,复赴越,壬子,又(54)赴杭。先侯疾亟时,有张飞卿学士,携玉壶过,视侯,便携去,其实珉(mín)也。不知何人传道,遂妄言有颁(55)金之语(56)。或传亦有密论列者。余大惶怖,不敢言,遂(57)尽将家中所有铜器等物,欲走(58)外廷投进。到越,已移幸四明。不敢留家中,并写本书寄剡(59)。后官军收叛卒取去,闻尽入故李将军家。所谓岿然独存者,无虑十去五六矣。惟有书画砚墨,可五七簏(60),更不忍置他所。常在卧塌下,手自开阖。在会稽,卜居土民钟氏舍。忽一夕;穴壁负五簏去。余悲恸不已(61),重立赏收赎。后二日,邻人钟复皓(62)出十八轴求赏,故知其(63)盗不远矣。万计求之,其余遂不可出。今知尽为吴(64)说运使贱价得之。所谓岿然独存者,乃(nǎi)十去其七八。所有一二残零不成部帙书册三数种,平平书帙(65),犹复爱惜如护头目,何愚也耶。今日忽阅(66)此书,如见故人。因忆侯在东莱静治堂,装卷(67)初就,芸签缥带,束十卷作一帙。每日晚更(68)散,辄校勘二卷,跋题一卷。此二千卷,有题跋者五百二卷耳。今手泽如新,而墓木已拱,悲夫!昔萧绎江陵陷没,不惜国亡,而毁裂书画。杨广江都倾覆,不悲身死,而复取图书。岂人性之所著(69),死生不能忘之欤。或者天意以余菲薄,不足以享此尤物耶。抑亦死者有知,犹斤斤爱惜,不肯留在人间耶。何得之艰而失之易也。呜呼,余自少陆机作赋之二年,至过蘧(qú)瑗(yuàn)(70)知非之两岁岁,三十四年之间,忧患得失,何其多也。然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人亡弓,人得之,又胡足道!所以区区记其终始者,亦欲为后世好古博雅者之戒云。绍兴二(71)年、玄黓(chì)岁,壮月朔甲寅,易安室(72)题。
按此序大要,另见《容斋四笔》卷五。从之出者有《诗文史》卷十一、《彤管遗编》续集卷十七、《古文品外录》卷二十三、诗词杂俎本《漱玉词》等,不另校。又《金石录》旧抄本颇多,未能多校。此以吕无党抄本为底本。此序又收入孙星衍所编《续古文苑》卷十二,即录自雅雨堂本《金石录》,不另校。
后序所署年月,以及序内所叙述各事之日期,多有问题,请参阅后附《李清照事迹编年》。
①德父:商务印书馆排印明抄本《说郛》卷十九载《瑞桂堂暇录》(以下简称郛瑞本)作“夫”。按赵明诚之字,宋人或作德甫,或作德父,或作德夫,盖三字通用。
②正:瑞本作“正其”。
③伪:康熙谢世箕刻本《金石录》(以下简称谢本)、雅雨堂《金石录》(以下简称雅本,三长物斋丛书本《金石录》出自雅本,不另校)、结一庐刊津逮秘书未刻本《金石录》(以下简称结本)俱作“譌(é)”,“譌”即“讹”字,讹谬较伪谬为常见,疑作“譌”为是。
④载:瑞本作“具载”。
⑤播:何义门校:“‘播’当作‘涯’。”(此据四部丛刊续编景印清吕无党手抄本《金石录》所附校勘过录。下引顾千里、吕无党校语同。)顾亭林《日知录》引作“王涯”,(见下)或顾所本作“王涯”也。
⑥礼:瑞本作“吏”。按李清照之父李格非似未尝为吏部员外郎,疑涉下赵挺之为吏部侍郎而误。
⑦时:结本无“时”字。顾千里校(以下简称顾校)抹去,注:“‘时’字钱本已衍。”(钱本指明钱叔宝抄本)
⑧蔬:雅本作“疏”,明会稽钮氏世学楼钞说郛本《瑞桂堂暇录》(以下简称钮抄)作“素”。
⑨练:谢本、雅本、钮抄作“练”。顾校:“‘练’,钱本已伪。”参阅注释⑦。
⑩一:明谢行甫钞本《金石录》(以下简称谢抄)、结本、雅本、瑞本作“三”。
⑾十年:顾校抹去“十年”二字,注:作“钱本亦衍。”结本无此二字,与顾校合。
⑿拾:吕无党校作“给”,谢本亦作“给”。
⒀纸:瑞本作“笔”。
⒁偶:瑞本作“偏”(钮抄仍作“偶”)
⒂叶:结本作“叶子”;顾校“叶”下增一“子”字,注:“钱本已脱”。
⒃以:瑞本作“比”(钮抄仍作“以”)
⒄中:顾校抹去“中”字,注:“钱本已衍。”
⒅屈:瑞本作“少缓”。
⒆出:顾校抹去“出”字,注:“钱本有。”(结本无此字,与顾校同。)
⒇惩:顾校改“征”。结本亦作“征”,与顾校合。
(21)揩完涂改:瑞本作“楷涂完整”。揩:雅本、结本作“楷”。
(22)翠羽:原作“翡翠”,据瑞本改。
(23)室:谢抄作“体”。
(24)枕席枕藉:瑞本作“枕藉枕席”。枕席:雅本、结本无此字。 枕藉:谢抄二字空格。
(25)寇:据瑞本改。按此必清照原文如是。今各本《金石录》所载后序俱作“人”,盖已经窜改。
(26)“奔”句:钮抄此下有空格若干。按后序此处文气不接,意义不明,必有阕文。钮抄尚留空格,足资考证,最为善本。
(27)又:瑞本作“及”。
(28)第:原作“地”,据雅本、结本改。
(29)三:顾校改“二”,注:“钱本‘三’”;结本亦作“二”。
(30)罢:瑞本“罢”字下有“建康”二字。
(31)三:瑞本作“二”。
(32)担(担):顾校改“檐”。
(33)葛衣岸巾:瑞本作“著衣巾”。“葛”:钮抄作“著”。
(34)“目”句:瑞本作“目烂烂光射人”。
(35)闻:顾校“闻”下增一“或”字,注:“钱本脱”。
(36)中:结本“中”下有“或”字。
(37)次书册卷轴:瑞本作“次书册,次卷轴”。
(38)宗:钮抄作“宋”;宋本《容斋四笔》亦作“宋”,据谢抄、雅本、结本、瑞本改。
(39)忘之:谢抄、谢本、雅本作“忘也”,顾校“也”改“之”。瑞本作“亡失”。
(40)服:据顾校增,注:“钱本脱”。
(41)疾:结本作“复”。
(42)八:瑞本作“七”。
(43)意:结本作“念”。
(44)余无所之:瑞本作“顾四维无所之”。
(45)余:结本作“且”,顾校改“直”,注:“钱本‘余’”。
(46)寇:他本作“人”。按宋本《容斋四笔》引作“虏陷洪”,《瑞桂堂暇录》作“金寇陷洪州”。而通行本《容斋四笔》与传本《金石录》(明抄本亦然)俱不作“虏”或“寇”,必非清照原文。后人妄改,或出元人、清人之手。今据瑞本改。
(47)独:结本作“独余”;顾校下增“余”字,注:“钱本脱”。
(48)有弟迒任:谢抄作“有弟迒在”;结本作“有弟近任”;瑞本作“有弟仕”。
(49)守:谢抄、谢本、雅本、结本有“台”字。
(50)之剡出陆:瑞本作“之嵊在陆”;钮抄此句下有空格若干,盖此处亦有脱文,旧抄本殊可贵也。
(51)奔行朝:瑞本作“奔赴行在”。
(52)海:瑞本作“岸”。
(53)道道:谢抄、谢本、雅本、结本、瑞本“道”字不叠。
(54)又:顾校抹去,注:“钱本衍”,结本无此字。
(55)颁:癸巳类稿引作“颂”,未知所据。
(56)语:瑞本作“诏”(钮抄仍作“语”)
(57)遂:雅本、结本作“亦不敢遂己”。
(58)走:雅本、结本作“赴”;瑞本作“去”。
(59)剡:瑞本作“嵊县”。
(60)簏:瑞本作“盝(lu)”。
(61)不已:雅本、结本作“不得活”。
(62)钟复皓:瑞本作“钟浩”;钮抄作“钟皓”。
(63)其:瑞本作“真”(钮抄作“其”)
(64)吴:顾校旁注:“吾”。
(65)帙:谢抄、谢本、雅本、结本、瑞本作“帖”。
(66)阅:雅本、结本作“开”。
(67)卷:瑞本作“幖(biāo)”;钮抄作“标(标)”。
(68)更:雅本、结本、瑞本做“吏”。
(69)著:瑞本作“嗜”(钮抄作“著”)
(70)过蘧瑗:瑞本作“蘧伯玉”;钮抄作“过蘧伯玉”。
(71)二:瑞本作“四”,与《容斋四笔》所载合。
(72)室:瑞本作“堂”;三长物斋丛书本《金石录后序》此下有“李清照”三字署名。
祭赵湖州文
白日正中,叹庞翁①之机捷②。坚城自③堕,怜杞妇之悲深。
①翁:历城县志、癸巳类稿作“公”。
②捷:癸巳类稿作“敏”。
③自:尧山堂外纪、古今情史纂作“既”。
汉巴官铁量铭跋尾注
此盆色类丹砂。鲁直石刻云:“其一曰秦刀,巴官三百五十戊①,永平七年第二十七酉。”余绍兴庚午岁亲见之。今在巫山县治。韩晖②仲云。
按:《金石录》乃赵明诚所撰,李清照亦笔削其间(见《贵耳集》卷上)。清·王士禛《池北偶谈》卷十四且云:“赵明诚与其妇李易安撰《金石录》,其书最传。”赵明诚死于建炎三年(1129年),而此注则叙及绍兴二十年(1150年)事,近人颇以为此注乃清照所作。唯清照未尝至蜀,无由亲见是器。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六十八引作韩晖仲跋。如为韩晖仲跋语,则颇似后人所附。“余绍兴庚午亲视见之”,极似绍兴以后之语,或非李清照所加注。
①戊:雅雨堂丛书本《金石录》校语云:“鲁直误以‘斤’为‘戊’”。
②晖:四部丛刊本《金石录》过录顾千里校语云:“‘晖’旁注:注”。
词论
乐府声诗并著,最盛于唐。开元天宝间,有李八郎者,能歌擅天下。时新及第进士开宴曲江,榜中一名士先召李,使易服隐姓名,衣冠故敝,精神惨沮(jǚ),与同之宴所,曰:“表弟愿与坐末。”众皆不顾。既酒行,乐作,歌者进,时曹元谦、念奴①为冠。歌罢,众皆咨嗟称赏。名士忽指李曰:“请表弟歌。”众皆哂(shěn),或有怒者。及转喉发声,歌一曲,众皆泣下,罗拜曰:“此李八郎也。”自后郑、卫之声日炽(chì),流靡之变日烦,已有菩萨蛮、春光好、莎鸡子、更漏子、浣溪沙、梦江南、渔父等词,不可遍举。五代干戈,四海瓜分豆剖,斯文道熄。独江南李氏君臣尚文雅,故有“小楼吹彻玉笙寒”、“吹皱一池春水”之词。语虽奇甚,所谓亡国之音哀以思者也。逮至本朝,礼乐文武大备。又涵养百余年,始有柳屯田永者,变旧声作新声,出乐章集,大得声称于世。虽协音律,而词语尘下。又有张子野、宋子京兄弟、沈唐、元绛、晁次膺(yīng)②辈继出,虽时时有妙语,而破碎何足名家。至晏元献、欧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作为小歌词,直如酌蠡(lǐ)水於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又往往不协音律者何耶?盖诗文分平侧,而歌词分五音,又分五声,又分六律,又分清浊轻重。且如近世所谓声声慢、雨中花、喜迁莺,既押平声韵,又押入声韵。玉楼春本押平声韵,又押上去声,又押入声。本押仄声韵,如押上声则协,如押入声,则不可歌③矣。王介甫、曾子固文章似西汉,若作一小歌词,则人必绝倒,不可读也。乃知别是一家,知之者少。后晏叔原、贺方回、秦少游、黄鲁直出,始能知之。又晏苦无铺叙;贺苦少典重;秦即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贫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终乏富贵态;黄即尚故实,而多疵病,譬如良玉有瑕,价自减半矣。
①曹元谦、念奴:癸巳类稿误作“曹元念谦”。
②膺:癸巳类稿误作“鹰”。
③歌:癸巳类稿作“通”,此句下注:谓本可通侧,不拘上去入,若本侧则上去入不可相通。
贺人孪生启
无午未二时之分,有伯仲两楷之似①。旣系臂而系足,实难弟而难兄。玉刻双璋,锦挑对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