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乐考原 - 第 24 页/共 44 页

羽声七调   《新唐书乐志》:”中吕调、正平调、高平调、仙吕调、黄钟羽、般涉调、高般涉为七羽”。      《琵琶录》:”平声,羽七调──   第一运中吕调,   第二运正平调,   第三运高平调,   第四运仙吕调,   第五运黄钟调,   第六运般涉调,   第七运高般涉调”。   (此皆以黄钟七律为次序。)   又:”宫逐羽音”。      《辽史乐志》:”沙侯加滥旦   [案:《隋志》,四曰沙侯加滥,即变征。六曰般瞻,即羽声也。与此不同也)   (《辽史》将「沙侯加滥」做为「四曰」用,而非「变征」。)   中吕调、正平调、高平调、仙吕调、黄钟调、般涉调、高般涉调。”      《宋史乐志》:”羽声七调,曰般涉调,曰高般涉调,曰中吕调,曰正平调,曰南吕调,(即高平调。) 曰仙吕调,曰黄钟调,皆生于南吕。   [案:此即以南吕七律为次序。)   (「皆生于南吕」者,以杀南吕之盘涉调为七羽之首之谓也。)      《补笔谈》:”七羽,中吕调、南吕调(自注,又名高平调)、、仙吕调、黄钟羽(按,自注,又名大石调,疑误)(当是又名黄钟调)、般涉调、高般涉调、正平调。”   [案:正平调次序当在中吕调之下,此误。)      [案:燕乐七羽一均,即琵琶之第四弦也,分为七调,此弦最细,得宫弦之半,名为七羽,实太簇之清声(何据?),故其调名,多与七宫相应。段安节曰,“宫逐羽音”是也。   考《隋书音(?)乐志》,七声之次,   一曰娑 陀 力,即宫声也,   二曰鸡 识,即南吕(以《辽志》考之,当作商)声也,   三曰沙 识,即角声也,   四曰沙侯加滥,即变徽声也,   五曰沙 腊,即征声也,   六曰般 赡,即羽声也,   七曰俟 利 建,即变宫声也。   而《辽史乐志》以沙侯加滥旦为第四弦七羽一均者,盖《隋志》以七声之次序言,故沙侯加滥为「第四」之变征声。《辽志》以四均之次序言,故沙侯加滥为「第四」之最细羽均也。(否! 《辽志》将「沙侯加滥」,做为「第四」之意。)   燕乐不用黍律,以琵琶弦谐之,琵琶止四弦,故以最浊者为七宫一均,最清者为七羽一均也。   《隋志》又以般赡为羽声,《辽志》七羽之首曰般涉调,般涉即般赡之转音,亦未尝不与《隋志》合也。(此合,彼终不合!)         七羽第一调为般涉调,应七宫之正宫,因宫声亦以正宫居第一也。(盘涉调与正宫调「同均」之谓也。与是否「居第一」无关。)   第二调为高般涉调,应七宫之高 宫,因宫声亦以高 宫居第二也。   第三调为中 吕 调,应七宫之中吕宫,因宫声亦以中吕宫居第三也。   第四调为正 平 调,应七宫之道调宫,因宫声亦以道调宫居第四也。   第五调为南 吕 调,应七宫之南吕宫,因宫声亦以南吕宫居第五也。   第六调为仙 吕 调,应七宫之仙吕宫,因宫声亦以仙吕宫居第六也。   第七调为黄 钟 调,应七宫之黄钟宫,因宫声亦以黄钟宫居第七也。      《琵琶录》羽七调,以第一运为中吕调者,黄钟均南吕为羽,七羽唐人首南吕,则中吕调乃黄钟(为)羽,故为第一运——七调以黄钟为次序也。南宋燕乐七羽,亦用黄钟以下之七律(那七律?),则般涉调即黄钟(均之)羽,与《琵琶录》不同也。   (《琵琶录》乃唐书,唐人用「为调名制」,无论七宫、七商、七羽、七角,皆以「杀声」为黄钟之调为首。   《宋史》用「之调名制」,无论七宫、七商、七羽、七角,皆以「均名」为黄钟之调为首。)   七羽一均,元人杂剧皆不用,盖已附于七宫及七商矣。(当是皆已改用宫/商两调音阶记谱了。)   此(羽)弦即今三弦之子弦,唐时新翻<六么>属之七羽者,楚人以小为么,羽弦最小,故声之繁急者,则谓之么弦侧调。   又案:《碧鸡漫志》曰:“<六么>,一名<绿腰>。”   段安节《琵琶录》云:“<绿腰>,本录要也,乐工进曲,上命录其要者。”   又云,“正元中,康昆仑琵琶第一手。两市楼抵斗声乐,昆仑登东彩楼,弹新翻羽调<绿腰>必无敌。曲罢,西市楼上出一女郎抱乐器云,我亦弹此曲,移在枫香调中,下拨声如雷,绝妙如神,昆仑拜请为师。女郎更衣出,乃僧善本,俗姓段。”   今“六么”行于世者四:   曰黄钟(均之)羽、即俗呼般涉调,   曰夹钟(均之)羽、即俗呼中吕调,   曰林钟(均之)羽、即俗呼高平调,   曰夷则(均之)羽、即俗呼仙吕调。皆羽调也。   昆仑所谓“新翻”,今四羽中一类乎?或他羽调乎?是未可知也。段师所谓“枫香调”,无所著见,今四羽中一类乎?或他调乎?亦未可知也。   考(何考?)七羽一均为么弦,自高般涉一调不用外,尚有六调,故谓之六么,后遂因 之以为曲名;所谓“绿腰”“录要”者皆穿凿耳。(何据?)   若段师之枫香调,则别立嘉名,如《宋史乐志》“凤鸾商”“芙蓉调”之类,今不可考矣!   南宋七羽,亦用黄钟以下七律(那七律?)。故(王灼,字)晦叔所举七羽律名,与《乐髓新经》、《补笔谈》不相合也。   今以《宋史乐志》考之,教坊所奏中吕调、南吕调、仙吕调皆有<绿腰>,金时<六么遍>、<六么令>尚在仙吕调,至元人则统名之曰仙吕,而宫、羽不分矣。(宋人采只以一音阶记谱之「之调名制」,仙吕调与仙吕宫同均,故都被改以仙吕宫来理解与记谱了。)      又案:燕乐止官、商、角、羽四均,一均七调,合之为二十八调,无所谓八十四调也。      吾歙方氏成培着《词尘》,颇谈燕乐,乃刺取(明)唐(顺之,字荆川1507─1560)氏<裨编>中所载,<烁髓新经>十二均八十四调为图,又臆取《通典》子声附注于下,而归重于起调/毕曲。其实不知二十八调在何处也。   间有辨论,仅就今人所吹之笛而衡量之,并不知燕乐之原出于龟兹琵琶也。   近之言乐者,若德清胡氏(彦升,着《乐律表微》)及方氏(成培),尚不纠缠于卦象算术,而亦不兔谬悠如此,又何怪乐学之日晦一日乎?      又案:宋仁<景佑乐髓新经>全见于《宋史》卷七十一<律历志>四,(明)唐(顺之)荆川(1507─1560)乃从此录入<稗编>耳,(清)嘉定钱(塘)溉亭见方氏《词尘》中所引《乐髓新经》,作书询其所由来,方氏复书言,旧有此书,今已失去,尚见于唐氏<稗编>云云。   然则钱(塘字溉亭)、方(成培)二君皆未检《宋史律历志》也。方氏<词库>从<稗编>录出《乐髓新经》十二均八十四调,而以《通典》附注于下,所谓割牛补马,诬己欺人者,故其误字亦不能校正。   近来论乐者,皆不知而作,往往如此,亦不仅方氏一人矣。      盘涉调(一作”般瞻”)      (作者以同属黄钟「均」的正宫、大石调、盘涉调、大石角为首)      《琵琶录》:”羽七调,第六运般涉调”。   (《琵琶录》除角声外,则以同「杀」黄钟之调为首运。)      《宋史律历志》:”南吕(为)羽为般涉调。”      《补笔谈》:”高工字配南吕”。   又:”南吕(为)羽今为般涉调,杀声用(高)工字。”(今刻本误作四字。)   又:”般涉调用九声,与正宫、大石调(及大石角)同(黄钟均)”。      《碧鸡漫志》:”黄钟(之)羽即俗呼般涉调”。      《词源》:”黄钟(之)羽俗名般涉调”。   [案:燕乐七羽之第六运,即按琵琶四弦之第一声也。(何据?)   中吕调为黄钟(为)羽,故为第一运。(即黄钟「杀」)   正平调为太簇(为)羽,故为第二运。   南吕调为姑洗(为)羽,故为第三运。   仙吕调为仲吕(为)羽,故为第四运。   黄钟调为林钟(为)羽,故为第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