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79 页/共 736 页
太康初平陈下诏曰:伪尚书陆喜等十五人南士归称并以贞洁不容伪朝或忠而获罪或退身修志放在草野主者可皆随本位就下拜除敕所在以礼发遣须到随才授用乃以喜为散骑常侍。
惠帝元康元年以束帛徵处士寻阳翟汤会稽虞喜永康初博求清节隽异之士临海太守仇馥荐郡人任旭清贞洁素学识通博诏下州郡以礼发遣旭辞疾不行。
怀帝永嘉初以公车徵杜夷虞喜为博士皆不就。
愍帝建兴二年徵张茂为侍中以父母老固辞。
元帝初镇江东闻任旭名召为参军手书与旭欲使必到旭固辞以疾後帝进位镇东大将军复召之及为左丞相辟为祭酒中兴建公车徵会遭母忧于时司空王导启立学校选天下明经之士旭与会稽虞喜俱以隐学被召未行会有王敦之难遂寝明帝即位徵任旭拜给事中旭称疾笃不到太宁三年复下诏备礼徵旭及会稽虞喜并为博士。
成帝咸和八年以束帛徵处士寻阳翟汤会稽虞喜不起。
咸康元年诏书寻阳翟汤会稽虞喜并守道清贞不营世务耽学高尚操拟古人往虽徵命而不降屈岂素丝难染而搜引礼简乎!政道须贤宜纳诸廊庙其并以散骑常侍徵之。又不起是岁以束帛徵处士郭翻。又以侍中徵阮裕以博士徵韩绩皆不起。
刘而字长鱼高密人邴郁字弘文城阳人也。并有盛名咸康中帝博求异行之士而郁并依韩绩及翟汤等例以博士徵之郁辞以病而随使者到京师自陈年老不拜。
康帝建元元年复以散骑常侍徵翟汤汤固辞老病不至。又以束帛徵会稽虞喜。
海西公太和中以安车再徵陆阮为通直散骑侍郎散骑常侍皆不行。
孝武太元十二年束帛聘处士戴逵龚玄之诏曰:夫哲王御世必搜扬幽隐故空谷流絷维之咏丘园旅束帛之观谯国戴逵武陵龚玄之并高尚其操依仁游艺洁已贞鲜学宏儒业朕虚怀久矣。二三君子岂其戢贤於怀抱哉!思挹雅言虚诚讽议可并以为散骑常侍领国子博士旨下所在备礼发遣不得循常以稽侧席之望逵辞病不就後。又徵逵为国子祭酒加散骑常侍复不至郡县敦逼不已乃逃於吴吴国内史王有别馆在虎丘山逵潜诣之与游处积旬会稽内史谢玄虑逵远Т不返乃上疏曰:伏见谯国戴逵希心俗表不婴世务栖迟衡门与琴书为友虽策命屡加幽操不回超然绝迹自求其志。且年垂耳顺常抱羸病时或失调转至委笃今王命未回将罹风霜之患陛下既已爱而器之亦宜使其身名并存请绝其召命奏疏帝许之。
翟法赐汤之曾孙也。孝武以散骑侍郎徵亦不至。
龚元嘉玄之弟子也。亦有德操孝武帝以太学博士散骑侍郎给事累徵不起。
安帝义熙初以散骑侍郎徵戴勃勃不起勃逵子也。後魏太武徵天下才隽赵郡李虚为中书博士。又徵河间邢[A13C]范阳卢元渤海高克等[A13C]以才学知名拜中书侍郎。
後周高祖保定中遣宣纳上士柳裘至梁国徵都官尚书沈重仍致《书》曰:皇帝闻梁都官尚书沈重观夫八圣六君七情十义殊方所以会轨异代,於是率繇莫不趣大顺之遥途履中和之盛致及青缃起焰素篆从风文逐世疏义随俗舛大礼存於玉帛之间至乐形於钟鼓之外虽分蛇聚纬郁郁之辞盖阙当涂典午抑抑之旨无闻有周开基爰纵圣哲拯苍生之已沦补文物之将坠天爵具修人纪咸理朕寅奉神器恭惟宝图常思复礼殷周之年迁化唐虞之世惧三千尚乖於治俗九变未协於移风欲定画一之文思杜二家之说知卿学冠儒宗行懔士则卞宝复润於荆阴隋更明於汉浦是用寤寐增劳瞻望轸念爰致束帛之聘命翘车之招所望凤举鸿翻俄而萃止明斯隐滞合彼异同上庠弗坠於微言中经罔阙於逸义近取无独善之讥远应有兼济之美可不盛欤昔申培台背方辞东国公孙黄始造西京遂使道为艺基功参治本今者一徵谅兼其二。若居形声而去影响犭旬迷邦而忘观国非所谓也。又敕襄州总管卫公直敦喻遣之在涂供给务从优厚重至京师诏令讨论五经并校定钟律天和中复於紫极殿讲三教义朝士儒生桑门道士至者二千馀人重辞义气洽枢机明辨凡所解释咸为诸儒所推六年授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露门博士为皇太子讲论在馆既久。且年过时制表请还梁高祖优诏答之曰:开府汉南杞梓每轸虚襟江东竹箭亟疲延首故束帛聘申蒲轮徵伏加以梁朝旧齿结绶三世沐浴荣光承宠渥不忘恋本深足嘉叹而{林之}材晋用岂无先哲方事求贤义乖来请重固请乃许焉遣小司门上士杨注送之梁梁明帝拜重散骑常侍太常卿建德中诏所司以安车驷马徵亡齐国子博士熊安令随驾入朝并敕所在供给至京敕令於大乘佛寺参议五礼宣政元年拜露门学博士下大夫其时年已八十馀隋文帝开皇五年四月诏徵山东马荣伯等六儒。
炀帝大业中诏徐仪为学士仪陵之子少聪警仕陈为尚书殿中郎寻兼东宫学士陈亡隐於钱塘之赭山至是召之。
唐太宗时杜如晦弟楚客隐居嵩山贞观四年召拜给事中太宗谓曰:闻卿山居日久志意甚高自非宰相之任则不能出何有是理邪夫涉远者必自迩升高者必自下但在官为众所称无虑官之不大尔兄虽与我体异其心犹一於我国家非无大功为忆尔兄意欲见尔宜识朕意继尔兄忠义也。
高宗显庆四年徵孙思邈为谏议大夫固辞不受上元元年辞疾请归特赐良马及鄱阳公主邑司以居焉当时知名之士宋令文孟诜卢等执师资之礼以事焉。
咸亨中徵虎丘山隐士史德义赴雒阳寻称疾而归田游岩者雍州三原人也。初补太学生後罢归游於太白山每遇山林会意辄留连不能去其母与妻子并有方外志与游岩同游山水三十馀年後入箕山就许由庙东筑室而居自称许由东邻高祖遣中书侍郎薛元超就问其母游岩山服出拜帝令左右扶之谓曰:先生养道山中比得佳否游岩曰:臣泉石膏肓烟霞痼疾既逢圣代幸得逍遥帝曰:朕今得卿何异汉获四皓乎!薛元超曰:汉高祖欲废嫡立庶黄绮方来岂如陛下崇重隐沦亲问岩穴帝甚忄因将游岩就行宫并家口给傅乘赴都授崇文馆学士令与太子少傅刘仁轨谈论及营奉天宫游岩旧宅先在宫侧特令不毁仍亲书题额悬其门曰:隐士田游岩宅。
中宗神龙元年以安车备礼徵嵩山武攸绪。又降《书》曰:朕闻大隐忘情不去朝市至人无迹何所滞碍王高标峻尚雅操孤贞有咸一之用宏体二之德学究深远理诣精微草芥貂蝉锱铢缨绂荫松山而辞竹苑去朱邸而就青溪逍遥林壑傲睨箕颍有年岁矣。朕处膺圣鉴重阐皇基保家邦辑宁区宇求贤采彦俯谷窥山王之所居接近嵩岳长望高烈思满风烟将令驻跸乔岩追寻大隗鸣銮峒岫询访广成机务殷繁有怀莫遂今遣国子监司业杜慎盈以礼命徵辟扫夔龙之第虚稷契之筵神化丹青朕之志也。岂以黄屋之贵而倾彼白之心通变之宜希从降志延伫阊阖。若在汾阳武攸绪武太后之从弟也。为扬州都督府长史圣历中弃官隐於嵩山至是召至都授太子宾客寻请归嵩山制从之令京官五品已上饯送於定鼎门外及三思延秀等构逆诸武多坐诛戮惟攸绪以隐居不预其祸时论美之。
王友贞长安中为长水令罢归田里中宗在春宫乃召为司议郎不就神龙初。又作太子中书舍人仍令所司以礼徵赴及至固以疾辞诏曰:敦夷齐之行可以激贪赏颜闵之道用能劝俗新除太子中书舍人王友贞德义渊薮人伦茂异学爱始於事亲忠信表於行已富在文史廉於财货久历官位累闻课绩有古人之风保君子之德及抗志尘外栖情物表深归解脱之门誓守薰修之诫顷加徵命作获储闱固在辞荣陈情恳至朕方荣奖廉退惩静浇浮虽思廊庙之贤岂违山林之愿宜加优礼仍遂雅怀以太子中书舍人员外置给全禄以毕其身任其在家修道仍令所在州县存问四时送禄至其住所。
睿宗景元年十二月皇太子表请备礼辟隐士前太子中书舍人王友贞以致孝故也。
玄宗先天二年六月诏通事舍人礼徵处士范阳卢伯瑗瑗善书画属文不婚娶寡嗜欲隐於嵩高有终焉之志及使至称疾不就徵所赐束帛亦辞不受。
开元四年八月诏益州山人勾洪礼陈元德在峨嵋山宜令长史韦抗诏召以礼发遣令内品官李思远领赴京。
六年三月徵嵩山逸人卢鸿至诏曰:嵩山隐士卢鸿应辟而至访之政道有会淳风爰举逸人用劝天下特宜与五品官授谏议大夫丙辰鸿以疾辞位优诏放还曰:一名浩然昔在帝尧全许由之节缅惟大禹遂伯成之高则知天子有所不臣诸侯有所不友Т之时义大矣。哉!嵩山卢鸿抗节幽远凝情篆素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高卧林壑多历年载传不云:乎!举逸民而天下归心焉是乃飞书岩穴备礼徵聘方伫献替式宏政理而矫然不群确乎!难拔退已以镇其操洗心以激其节固辞荣宠将厚风俗不降其志不辱其身固保厥躬会稽严陵未可名屈太原王霸终以疾归其以谏议大夫放还山林岁给米百石绢五十疋充其药物仍令州县送至隐所。若知朝廷得失具以状闻。
十三年以安车徵徂徕山逸人王希夷赴都希夷徐州膝人孤贫好道父母终为人牧羊以牧庸供葬毕隐於嵩山之阴後。又隐于徂徕山车驾东巡敕州县召以敦礼及至都时年已九十六矣。帝令中书令张说访以道义使中官扶入宫中与语大悦深所礼重以年老道高不可屈以职事乃下制曰:徐州处士王希夷绝学弃知抱一居贞久谢嚣尘独往林壑属封峦展礼侧席旌贤贲然来思应兹嘉召虽纡绮季之迹已过伏生之年宜命秩爵以尊年俾高全於尚齿可朝散大夫守国子博士听致仕还山每岁春秋州县致束帛酒肉仍赐衣一副及帛百疋。
十四年敕曰:前刑部员外郎嵩阳观道士崔泌门承贵仕志慕玄宗顷辞簪绂之荣遂嚣尘之外栖迟隐钓独往忘归虽高尚之风雅正於浮俗而旌贲之道申宠於幽人宜回紫洞之游俾在青宫之列可太子洗马。
天宝四载五月引诸州高蹈不仕举人见诏曰:君子之道所以正心志全贞吉也。逸人之学所以励天下激浮躁也。朕每崇先训以道化人思致栖贞之士用光咸在之列是以频降束帛冀空岩薮虚怀式伫明发不忘卿等来应辟命远致城阙周文多士既叶於旁求虞舜畴咨亦在於佥议爰命台省询於道业或善行无迹名实难窥或大器晚成春秋尚富津涯未测轮桷何施事。且隔於行藏道以分於出处其马曾常广心贺兰迪等三人宜待後处分崔从一王允贻韩宣胡祭赵玄奖等五人年鬓既高稍宜优异宜各赐绿衣一副物二十段馀并赐十段不夺隐沦之志以成高尚之美并宜坐食讫如去仍依前给公乘还郡数日增曾为左拾遗广心迪并为金吾卫兵曹。
肃宗乾元三年二月徵太白山人祝素琚拜谏议大夫。
德宗即位初以孔述睿为谏议大夫加金章朱绶令河南尹赵惠伯赍诏书玄束帛以礼聘述睿既至召对於别殿特赐第宅给以厩马为皇太子侍读旬日累表固辞乞还山诏报之曰:卿怀伊挚佐时之道有广成嘉遁之风养素丘园屡辞命秩朕欲崆山问道渭水求师亦何必坚务劳谦固求退让无违朕命。且启乃心既恳辞不获方就职久之改秘书少监右庶子加史馆修撰初述睿隐於嵩阳大历中转运使刘晏表荐之累授司勋员外郎以疾固辞至是乃就徵拜。
建中三年闰正月以潞州处士田佐时为右拾遗集贤院直学士佐时伟容仪涉猎经史好大言时务黜陟使裴伯言荐之故拜官宰相张镒以为命徵稍轻请加恩礼复有诏褒美赐绢百疋粟百石仍令州县长史就家以礼徵聘竟不起观察使李抱真。又数荐之自拾遗拜谏议大夫亦不起。
贞元二年七月以嵩山韦况为右拾遗况郇文贞公安石之孙中书舍人斌之子大历中隐居於深山守志乐道不屑於荣利至是徵之不起。
四年四月以处士刘益为左赞善大夫致仕未归之间。且於国子监安置六月以先除著作郎阳城为右谏议大夫仍遣长安尉杨宁赍束帛诣夏县所居致聘城以褐衣至具上表让帝遣中官持章服衣之而後召见赐帛五十疋城隐於河东中条山下远近慕其德行来学者相继於道闾里有争者不诣官府诣城以决之李泌为陕虢观察数礼问城及泌为相乃举之城拜官不辞未至京师人皆想望风采云:城山人能自苦刻不乐名利必谏争死职天下咸畏惮之十六年五月徵茅山山人崔芊召对於延英殿赐绯鱼袋是年以处士窦群为左拾遗群扶风人少有节操苏州刺史韦夏卿以丘园茂异荐之及夏卿为京兆尹复荐之故有是拜。
宪宗元和元年九月以山人李渤为左拾遗徵不至渤隐嵩山之下读书为文以自课盐铁使李巽谏议大夫韦况更荐之渤不就徵朝廷有得失时附章疏以闻尝著御戎新录二十卷表献之九年以为著作佐郎诏曰:特降新恩用清旧议渤,於是起赴官。
萧少贫苦居山野奉养以孝徵拜左拾遗。
穆宗长庆二年七月以前河南府参军李源为谏议大夫诏曰:礼著死绥传称握节捐生守位取重人伦为义甚明其风咸替言念於此慨然兴怀而朝之公卿有上言者称天宝之季盗起幽陵振荡生灵吞噬河雒赠司徒忠烈公忄登处难居首正色就屠两河闻风再固危壁首立殊节至今称之其子源有曾闵之行可贯於神明有巢由之风可希於太古山林以寄其迹爵禄不入於心泊然无营五十馀载夫褒忠可以劝臣节旌孝可以激人伦尚义可以镇浇浮敬老可以厚风俗举兹四者大儆於时是用擢自衡门立於丹陛处以谏议冀闻谠言仍加印绶式示宠光可守谏议大夫赐绯鱼袋河南尹差官就所居敦谕发遣初忄登既为禄山所害源方八岁为群贼所虏流浪南北展转民家方六七年逮雒阳平父之故吏有隐认者以金帛赎之归於近亲代宗闻之授河南参军源遂绝酒肉不娶婚姻不役童使常依雒阳之城北惠林寺即忄登之别墅寓於一室次僧而食人亦未尝见其所习至於齐荣辱混是非熙熙而无不合盖自有得也。先命穴其野以备终制时时往眠其间是月丁夕卩命中使赍手诏一封绢二百疋绯衣牙笏赴东都赐之九月源上陈情表一封。且言让所赐绢及绯衣牙笏以衰耄竟不赴诏。
敬宗长庆四年四月乙未以布衣姜伦为补阙试大理寺评事陆ㄜ布衣李虞并为左拾遗布衣刘坚为右拾遗。
晋高祖天福四年四月庚辰徵前左拾遗郑叟为右谏议大夫玉笥山道士罗隐之赐号希夷先生叟始隐尚少累年之後西入华岳与之朝夕游处隐之以药术取利叟以山田自给俱好酒能诗及长啸有大瓠云:可辟寒暑置{卞}所酒经时其味不坏日携酒就花木水石之间一酌一咏尝酒酣联句郑叟曰:一壶天上有名物两个世间无事人罗隐之曰:醉却隐之叟外不知何处是天真上闻其名故遣刘赵处比等赍鹄书致礼徵召其後叟称疾不起上。表曰:臣闻君子有应敌之方因时俯仰介士有不移之操与性逍遥康尧佐舜者洽道於君臣洗渭巢箕者寄形於天壤惟圣人之效业左庶物以由庚微臣学圃无成文场不调顷属兵交四海怨暴三场梁室乱离走兰成於荒谷江都沦覆遁庾衮於天山而。又蔡顺少孤虞丘三失仓野之女远国飘零王祥之男一时落丧家室而有鳏在下悲身世而无处求生因投迹玄元委心虚静长揖当途之客群居在野之人幽兰以备於重襟灌木用成於虚室或临窗啸傲或植杖耕耘乐在其中老而将至西山采药已有咏歌北阙弹冠曾无梦想安期纶下及烟萝日月方耀於太清世胄跻於高祖任贤勿贰莅事惟能衡门不羁之才繇来有愧诏局殊常之命未敢以闻夫功大者其任尊职充者其责重任必安於所据责不致於非才方今内服百工外拜五长百尔黎献一存至公载惟清朝奚急百士诚繇陛下天纲地络容无所遗夏雨春风恩无不及青阳振其沉[A13C]旭旦起乎!幽栖将令匹微罔不率俾固宜勇别环堵言随辑车拜丹地之明廷奉灶囊之清职东望心踊其如病何赋分隐沦灭思闻见九徵而往虽有语於庄周三召不行独无言勇切求於殷浩仰祈皇鉴俯宥愚衷上览表嘉之赐近臣传观。
周世宗显德三年十月以华山隐者陈抟有道术徵之赴阙月馀放还旧隐。
●卷九十九
○帝王部 推诚
夫挺清明之德包豁达之量虚其心而待物一其志以使能坦然而不疑旷然而独运者哲王之懿范也。故任贤而勿贰下得以罄其精忠招携而克诚人得以安其反侧盖敦悫之至通於神明感激之深沦於骨髓用能康多难而成大业揉非类而革野心丕冒群伦纳於轨物中孚所浃其利博哉!自汉祖以大度知人善御雄杰光武之後讫於五代宅民上者固有擅高世之识立非常之功莫不正虑而闲邪善任而靡惑以得士之死力而为世之美谈者焉。
汉高祖初封汉王还定三秦时陈平自楚降汉汉王与语而大说之问曰:子居楚何官平曰:为都尉是日拜平为都尉使参乘典护军诸将尽ん曰:(ん嚣而议也。)大王一日得楚之亡卒未知高下而即与共载使监获长者汉王闻之愈益幸平。
後汉光武初为萧王与铜马馀众大战於蒲阳悉破降之封其渠帅为列侯降者犹不自安光武知其意敕令各归营勒兵乃自乘轻骑案行部陈降者更相语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繇是皆服悉将降人分配诸将众遂数十万故关西号光武为铜马帝光武亲征赤眉赤眉忽遇大军惊震不知所为乃遣刘恭乞降曰:盆子将百万众降陛下何以待之帝曰:待汝以不死耳。
建武四年冬隗嚣使马援上书雒阳援至引见於宣德殿帝笑谓援曰:卿遨游二帝间今见卿使人大惭援顿首辞谢曰:当今之世非独君择臣也。臣亦择君矣。臣与公孙述同县少相善臣前至蜀述陛游而後进臣臣今远来陛下何知非刺客奸人而简易。若是帝复笑曰:卿ん嚣而议也。非刺客顾说客耳援曰:天下反覆盗名字者不可胜数今见陛下恢廓大度同符高祖乃知帝王自有真也。帝甚壮之。
冯异为征西大将军既平关中自以久在外不自安上书思慕阙庭愿亲帷幄帝不许後人有章言异专制关中斩长安令威权至重百姓归心号为咸阳王帝使以章示异惶惧上书谢曰:臣本诸生遭遇受命之会充备行伍过蒙恩私位大将爵通侯受任方面以立微功皆自国家谋虑愚臣无所能及臣伏自思惟以诏敕战功每辄如意时以私心断决未尝不有悔国家独见之明久而益远乃知惟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当兵革始扰攘之时豪杰竞逐迷惑千数臣以遭遇身圣明在倾危溷ゾ之中尚不敢过差而况天下平定上尊下卑而臣爵位所蒙巍巍不测乎!诚冀以谨敕遂自终始见所示臣章战忄栗怖惧伏念明主知臣愚性固敢因缘自陈诏报曰:将军之於国家义为君臣恩犹父子何嫌何疑而有惧意後隗嚣死其将王元宗周等复立嚣子纯犹总兵据冀公孙述遣将赵匡等救之帝复令异行天水太守事攻匡等。且一年皆斩之(时赐冯冀尔《书》曰:闻吏士精锐水火不避购赏之赐必不令将军员丹青失断金也。)。
魏太祖初为曹公平吕布泰山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各聚众布之破刘备也。霸等悉从布布败获霸等公厚纳待遂割青徐二州附于海以委焉後攻袁谭於冀州时李孚为谭主簿东还平原及谭战死孚还城城中虽必降尚扰乱未宁孚权宜欲得见太祖乃骑诣牙门称冀州主簿李孚欲口白密事太祖见之孚叩头谢太祖问其所白孚言今城中︹弱相凌心皆不定以为宜令新降为内所识信者宣傅明教公谓孚曰:卿便还宣之孚跪请教公曰:便以卿意宣也。孚还入城宣教各安故业不得相侵陵城中以安乃还报命公以李孚为良足用也。
文帝时蜀孟达与刘封忿争不和达率所领降魏帝善时赐冯异玺《书》曰:闻吏士精锐水火不避购赏之赐必不令将军负丹青失断金也。达之姿才容观以为散骑常侍建武将军封平阳亭侯合房陵上庸西城三郡以达领新城太守遣征南将军夏侯尚右将军徐晃与达共袭封帝时近出乘小辇执达手抚其背戏之曰:卿得无为刘备刺客邪遂与同载。又加拜散骑常侍领新城太守委以西南之任时众臣,或以为待之太猥。又不宜委以方任帝闻之曰:吾保其无他亦譬以蒿箭射蒿中耳。
晋文帝初为魏晋公以相国总百揆荀勖为从事中郎时锺参谋反於蜀主簿郭奕参军王深以勖是会从甥少长舅氏劝帝斥出之帝不纳而使勖陪乘待之如初。
元帝称尊号後刘隗用事王敦之反也。隗劝帝悉诛王氏论者为之危心王导率群从昆弟子侄二十馀人每旦诣台待罪帝以导忠节有素特还朝服召见之导稽手谢曰:逆臣贼子何世无之岂意今者近出臣族帝跣而执之曰:茂弘(道之字也。)方百里之命於卿是何言也。乃诏曰:导以大义灭亲可以吾为安东时节假之导之字也。
後魏孝文时李冲为仆射仍领少傅及太子恂废冲罢少傅後宣武为太子帝燕於清徽堂帝曰:皇储所以纂立三才光昭七祖斯乃亿兆咸说天人同泰故延卿就此一燕以畅忻情帝。又曰:天地之道一盈一虚,岂有常泰天道犹尔况人事乎!故有升有黜自古而然悼往忻今良用深叹冲对曰:东辉承储苍生咸幸但臣忝前师傅弗能弼谐仰惭天日兹遇宽舍得预此燕庆慰交深帝曰:朕尚弗革其昏师傅何劳愧谢也。
宣武时东母弟萧宝寅梁武既克建业杀其兄弟将害宝寅乃归诚宣武伏诉阙下请兵南伐虽遇暴风大雨终不暂移是年冬梁江州刺史陈伯之与其长史褚胄等自寿春归降请军立效宣武以宝寅诚恳及伯之所陈时不可失四年二月乃引八座门下入议部分之方四月除使持节都督东扬南徐兖三州诸军事镇东将军扬州刺史丹阳郡开国公齐王配兵一万令。且据东城待秋冬大举宝寅明当拜命其夜痛哭至晨备礼策授赐车马什物及虎贲五人事从丰厚。又任其募天下壮勇得数千人以文智三人等为积弩将军文荣等三人为强弩将军并为军主。
後周太祖能驾驭英豪一见之间咸思用命沙苑所获囚俘释而用之河桥之役率以击战皆得其死力史宁仕魏为凉甘瓜等三州诸军事遣使诣太祖请事太祖即以所服冠履衣被及弓箭甲槊等赐宁谓其使人曰:为我谢凉州孤解衣以衣公推心以委公,公其善始令终无损功名也。庾季才梁元帝时领太史江陵陷太祖一见深加优礼令参掌太史每有征讨常预侍从赐宅一区水田十顷奴婢牛羊什物等因谓季才曰:卿是南人未安北土故有此赐者欲绝卿南望之心宜尽诚事我当以富贵相答。
隋高祖初为周相即委高以心膂开皇九年晋王大举伐陈以为元帅长史军还以功授上柱国帝因劳之曰:公伐陈後人言公反朕已斩之君臣道合非青蝇所间也。是後右卫将军庞晃及将军卢贲等前後短於帝帝怒之皆被疏黜因谓曰:孤度公犹镜也。每被磨莹皎然益。
明炀帝即位以长孙晟为左领军汉王谅作逆敕以本官为相州刺史发山东兵马与李雄等共经略之晟辞曰:有男行本今在逆地忽蒙此任情所不安帝曰:公著勤诚朕之所悉今相州之地本是齐都人俗浇浮易可搔扰傥生变动贼势即张思所以镇之非公莫可体国之深终不可以儿害义故用相委公其勿辞,於是遣赴相州唐高祖武德元年十一月遣光禄卿李密往雒收其馀众帝谓密曰:公卿皆有疑於公唯朕於公赤心相委勉立功名。
李靖为马邑郡丞属高祖起义靖上变高祖恶之後破开州蛮贼高祖甚悦手诏敕靖曰:既往不咎何忧何惧今日已去心中疑更不须忆旧事吾久忘之矣。太宗自髫龀多大志大业末左亲卫窦轨弟琮犯法亡命奔太原依於高祖与帝有宿憾每自疑帝方搜罗英杰降礼纳之出入卧内其意乃安封同人为韩州刺史太宗即位引诸卫骁兵统将等习射於显德殿朝臣多有谏者曰:先王制法有以兵刃至御所者绞刑所以防萌杜渐备不虞也。今引卑碎之人弯弧纵矢於轩陛之侧陛下亲在其间正恐祸出不意非所以为社稷计也。同人矫乘驿马入朝切谏帝皆不纳谓之曰:我以天下为家率土之内尽为臣子所恨不能将我心遍置天下岂当有相疑之道也。自是後人人自励一二年间兵士尽便弓马皆为锐卒。
尉迟敬德仕刘武周为大将太宗为秦王时来降授秦府统军从太宗击王世充於东都既而武周降将寻相苏筠等皆叛诸将疑敬德亦当必走乃禁於军中行台左仆射屈突通等咸言敬德初归国家忠志未附此人勇健非常絷之。又久既被猜贰狠怨必生留之恐贻後悔请杀之太宗曰:寡人所见有异於公敬德。若怀翻背之计岂在寻相之後乃命释之引入行宫赐以金宝而谓之曰:丈夫以意气相期勿以小疑介意寡人终不听谗言以害良善公宜体之必应欲去今以此物相资表一时共事之情也。因从猎於榆窠王世充出步骑数万来战贼将单雄信恃其骁悍领骑直入以趋太宗敬德乃跃马大呼横刺单雄信中之贼徒稍却敬德翼太宗以出围因率骑兵与王世充交战数合其众大溃擒伪将陈智略等获排槊兵六千人太宗憩於古丘谓敬德曰:昨众人证公必叛走天诱吾意独保明之福善有徵何相报之速也。赐金银各一箧此後恩眄日隆。
刘师立初为王世充骑将武德中雒阳既平师立罪当诛太宗惜其勇力保获得免引为左亲卫特蒙委接任以心膂。
贞观六年十二月辛未太宗亲录囚徒多所原宥见死罪者悯之放归於家限至来秋即戮乃敕天下死囚皆放令入京并依期而集,於是天下死囚三百九十九人皆释禁自至朝堂不劳督领一无逃者太宗感其奉法竟尽赦之。
薛万彻为右卫大将军出青丘道伐高丽万彻在军仗气凌物人或奏之及还谒见太宗谓曰:上书者论卿与诸将不协朕录功弃过不罪卿也。因取书焚之侯君集既与太子承乾谋逆时张亮以太子詹事出为潞州刺史君集激怒亮曰:何为见排也。亮曰:是公所排更欲谁冤君集曰:我平一国而来遂逢屋许大聩何能仰排因攘袂曰:郁郁不可活公能反乎!当与公反耳亮奏之太宗曰:君集怨望则有之何至於反我意在两全公慎勿言太宗待君集如初。
穆宗长庆元年刘总为幽州节度频献表章请分割当管土地及进征马以明忠恳朝廷自宰臣公卿以下皆疑其诈帝独推纳之总思有以宽济乃举张弘靖自代。
文宗太和元年五月诏曰:元首股肱君象臣类义深同体理在坦怀夫任则不疑疑则不任自魏晋以降参用霸制虚仪搜索因习尚存朕方推表大信实人心腹庶使诸侯方岳鼓洽道化夷貊飞走畅泳性分况吾台宰。又何间焉自今以後紫宸坐朝众寮既退宰臣复进奏事其监搜宜停。
後唐庄宗以天十二年平邺城斩张彦及同恶者七人军中股忄栗帝亲加抚慰而退翌日帝轻裘缓荣而进令张彦部下军士披甲持兵环马而从因命为帐前银枪众心大服。
同光元年帝入雒宴於崇元殿明宗及伪庭大将军预焉帝酒酣顾明宗曰:今辰宴客皆吾前日之敌也。一旦与吾同筵盖卿前锋之功也。伪将霍彦威戴恩远伏皆叩头帝曰:与卿话旧无足畏也。因赐御衣酒器尽欢而罢帝之营德胜也。彦威思远皆为军帅屯杨村寨日与帝挑战交兵故有是言。
张全义为雒京留守庄宗平定汴州全义辞归奏曰:请大驾便幸雒阳臣已备郊天法物仪仗请谒庙之後便行大礼同光二年二月郊天礼毕加太尉中书令河阳三城节度使仍赐保忠归正安国功臣进封齐王河南尹如故初全义自雒朝觐汴州泥首待罪帝抚劳释之以其老羸令人掖之升殿陈叙帝谓曰:卿儿侄无恙尚在河南吾诛灭伪庭正为卿家尔慰劳甚欢。
华温琪为耀州观察使留後庄宗入雒温琪入觐赏曩岁守平阳之功。且无贰於梁所赐甚厚诏改耀州威胜军为顺义军复以温琪镇之加推忠尚义功臣周知裕少事刘仁恭归款恭梁为归化军指挥使同光初庄宗入汴知裕随段凝军解甲於封丘明宗时为总管受降於郊外见知裕甚喜遥相谓曰:周归化今为吾人何乐如之因令诸子以兄事之庄宗抚怜甚异而诸校心妒之有壮士唐从益者因猎射之知裕遁而获免庄宗遂诛从益出知裕为房州刺史。
刘初仕梁为晋州观察使留後庄宗复收汴州来朝在平阳八年日与上党太原之师交斗境上庄宗见而劳之曰:刘侯无恙尔控吾晋阳之南鄙岁时久矣。不早相闻今日见访不其晏欤顿首谢之郊天後令归镇正授旌节寻有诏授封安远军。
晋高祖天福四年春正月诏太子太师致仕范延光赐宴便殿以延光常为伪主帅师拒我义旌识量幽狭不体大观乃至婴城叛命及降虽著以信誓委之方任而。又表乞致仕常内疚其心狐疑怏怏故休假之内赐其款密谓之曰:无忿疾以伤厥神无忧思以劳厥衷朕将忱裕四方,岂有食言於汝也。延光俯伏拜谢其心遂安。
汉隐帝赐前昭义军节度使张从思衣一袭金带鞍马采帛等物时有投无名文字诬告从思者故特有是赐以安其心。
○帝王部 亲信
虞书有臣邻之言周雅有疏附之义盖谓乎!亲之以道信之以德故其应也。若心手之相视其顺也。若臂指之相随出处不疑语默无间简在上意克济时用者矣。若夫肇自里即敦情好雅同黉序备识器幽赞艰难之际协奉亨嘉之会其有颇资谋勇数从征伐深蕴忠慎常列左右谨肃无过质直有守内则规正其事外则将顺其美俾之入侍帷幄出陪辇跸大得以谘询国事小得以参备宿卫宠待侔於宰执爱厚等於公族至有周旋禁闼多历年所躬调御膳专司侍医奉清问过蒙赏赉虽同职而莫望何外庭之能比哉!。
汉高祖与卢绾同里。又同日生及帝起沛绾以客从入汉为将军常侍中从东击项籍以太尉常从出入卧内虽萧曹等特以事见礼至其亲幸莫过绾者。
武帝时石建为郎中令奏事於帝前即有可言屏人乃言极切(有可言谓有事当奏陈)至廷见如不能言者帝以是亲而礼之。
霍光武帝时为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出则奉车入侍左有可言谓有事当奏陈廷见谓当朝而见时右出入禁闼二十馀年(宫中小门谓之闼)小心谨慎未尝有过甚见亲信。
金日为侍中光禄大夫日既亲近未尝有过失帝甚信爱之赏赐累千金出则骖乘入侍左右贵戚多窃怨曰:陛下得一亡胡而反重贵之帝闻之愈厚焉。
昭帝时右卫将军光禄勋张安世与大将军霍光同辅政帝甚尊惮大将军然而内亲安世心密於光焉宣帝时太仆杜延年久典朝政帝任信之出即奉驾入给事中居九卿位十馀年赏赐赂遗赀数千万。
夏侯胜宣帝时为谏议大夫给事中为人质朴平正简易无威仪见(见谓见於天子)时谓帝为君误称字於前(前天子之前也。君前臣名不当相呼字也。)宣帝以是亲信之。
後汉光武时丁恭拜侍中祭酒散骑都尉与侍中刘昆俱在左右每事谘访焉。
和帝永元中贾逵为侍中领骑都尉内备帷幄兼领秘书近署甚见信用。
灵帝时盖勋为京兆尹勋虽在外每军国大事帝常手诏问之数加赏赐甚见亲信在朝臣之右。
魏太祖初起史涣以客从行中军校尉从征伐常监诸将益见亲信转中领军。
韩浩为护军从帝讨张鲁鲁降议者以浩知略足以绥边欲留使都督诸军镇汉中帝曰:吾安可以无护军乃与太祖俱还其见亲任如此。
晋元帝时刘隗为丹阳尹尚书令刁协并为帝所宠欲排抑豪︹诸刻碎之政皆云:隗协所建隗虽在外万机秘密皆预闻之。
孝武帝时殷仲堪为太子中庶子甚见亲爱领黄门郎宠任转隆帝以会稽王非社稷之臣擢所亲幸以为藩垣仍授仲堪都督荆益宁三州军事震威将军荆州刺史假节镇江陵将之任。又诏曰:卿去有日使人酸然常谓永为廊庙之宝而忽为荆楚之珍良以慨恨其恩狎如此。
王雅仕孝武历右卫将军丹阳尹领太子左卫率雅性好接下敬慎奉公帝深加礼遇虽在外职侍见甚数朝廷大事多参谋议帝每置酒宴集雅未至不先举觞其见重如此帝起清暑殿於後宫开北阁出华林园与美人张氏同游止惟雅豫焉。
後魏道武初在贺兰部时长孙肥常侍从御侮左右帝深信仗之长孙道生忠厚谦谨帝爱其慎重使掌机密与贺毗等四人内侍左右出入诏命。
奚攸代人重厚有智谋帝宠遇之称曰:仲尼使敷奏政事参与计谋。
崔玄伯道武时为周兵将军与旧功臣庾岳奚斤等同班而信宠过之。
李栗少有才能兼有将略初随道武幸贺兰部在元从二十一人中道武爱其艺能时王业草创腹心爪牙多任亲近惟栗介远寄兼戚旧当世荣之。
明帝即位以内侍猎郎叔孙俊与元磨浑等拾遗左右俊性平正柔和未尝有喜怒之色忠笃爱厚不讠舀上抑下每奉诏宣外必告示殷勤受事者皆饱之而退事密者倍至蒸仍(蒸犹孜孜仍犹殷勤)是以上下嘉叹。太武为太子时卢鲁元初以忠谨给事东宫及即位以为中书侍郎拾遗左右宠待弥渥而鲁元益加谨肃帝益亲信之内外大臣莫不敬惮焉後以征平凉功拜征北大将军加侍中後迁太保录尚书事帝贵异之常从征伐出入卧内。
李孝伯太武时为光禄大夫掌军国机密甚见亲宠谋谟切秘时人莫能知也。
伊馥为殿中尚书常典宿卫帝亲任之。
毛修之为前将军光禄大夫修之能为南人饮食手自煎调多所意太武亲待之进太官尚书赐爵南郡公加冠军将军常在太官主进御膳。
许彦为散骑常侍与人言不及内事太武以是益亲待之。
罗结为侍中外都太官总三十六曹事年一百七岁精爽不衰太武以其忠悫甚见信待监典後宫出入卧内因除长秋卿。
文帝时韩彦为光武将军帝称其聪敏清辨才任喉舌遂命出纳王言并掌机密行幸游猎随侍左右。
献文天安初李安世为中散以温敏敬慎帝亲爱之累迁主客令。
陆定国自襁抱与帝同处及践祚为殿中尚书前後大驾征巡每擢为行台录都曹事。
乞伏龟献文时为散骑常侍领牧曹尚书赐爵宁国侯以忠谨慎密常侍左右孝文时李波为户部尚书帝深相仗信亲敬弥甚君臣之间情义莫二。
杨椿性宽谨孝文时为侍御中散典御厩曹以端慎小心专司医药迁内给事与兄播并侍禁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