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594 页/共 736 页

杨伦陈留东人初为郡文学掾更历数将志乖於时以不能人间事遂去职不复应州郡命讲授於大泽中弟子至千馀人安帝元初中郡礼请三府并辟公车徵皆辞疾不就至阳嘉中补恒山王傅病不之官前後三徵皆以直谏不合既归闭门讲授自绝人事公车复徵逊遁不行卒於家。 王辅字公助平陆人学公羊传援神契尝隐居野庐以道自娱辟公府举有道对策拜郎中陈灾异甄吉凶有验拜议郎以病逊位安帝公车徵不行卒於家王厚学图纬业安帝永初中为中郎邓太后问以图纬厚对不合免归复习业犍为不应州郡三公之命方正有道公车特徵皆不就永建二年顺帝特徵诏告郡县督促发遣厚不得已行到长安以病自上厚因称疾求退帝许之太尉李固数荐言之太初元年梁太后诏备古礼以聘厚遂辞疾不就建和三年太后复诏徵之经四年不至。 崔瑗顺帝时辟车骑将军阎显府显诛被斥久之大将军梁商初开幕府复首辟瑗自以再为贵戚吏不遇被斥遂以病固辞。 苏章为并州刺史以摧折权豪忤旨坐免隐身乡里不交当世後徵为河南尹不就。 范冉(冉或作丹)陈留外黄人桓帝时辟太尉府议者欲以为侍御史因遁身逃命於梁沛之间徒行敝服卖卜於市。 应奉字世叔汝南南顿人为司隶校尉以严厉为名及党事起奉乃慨然以疾自退。 延笃为京兆尹以病免归前越太守李文德素善於笃时在京师谓公卿曰:延叔坚(叔坚笃字)有王佐之才奈何屈千里之足乎!令引进之笃闻乃为书止文德曰:大道之将废所谓命也。流闻乃欲相为求还荣观来命虽笃所未敢当吾尝昧爽栉梳坐於客堂朝则诵羲文之易虞夏之书历公旦之典礼览仲尼之春秋夕则逍遥内阶咏诗南轩百家众氏投间而作洋洋乎!其盈耳也。焕烂兮其溢目也。纷纷欣欣兮其独乐也。当此之时不知天之为盖地之为舆不知世之有人已之有躯也。虽渐离击筑傍。若无人高凤读书不知暴雨方之於吾未足况也。且吾自束已来为人臣不陷为不忠为人子不陷於不孝上交不讠舀下交不黩从此而殁下见先君远祖可不惭赧(色愧曰:赧)如此而不以善止者恐如教羿射者也。慎勿迷其本弃其生也。 刘字伯祖中山安国人也。桓帝世为大司农以罪论输左校後得赦出复历三狁卿辄以疾辞乞骸骨归田里诏拜中散大夫遂杜门绝迹每三公缺朝廷皆属意於以讠替毁不用延笃贻之。《书》曰:昔太伯三让人无得而称焉延陵高揖华夏仰风吾子怀蘧氏之可卷体甯子之如愚微妙玄通冲而不盈蔑三光之明未暇以天下为事何其邵与。 崔实桓帝时为尚书实以世方阻乱称疾不视事数月免归建宁中病卒家徒四壁立。 赵咨灵帝初为博士会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氏为宦者所诛咨乃谢病去。 任安广汉绵竹人究极图籍郡请功曹州辟治中别驾终不久居举孝廉茂才太尉辟除博士公车徵皆称疾不就。 吴孙静坚之季弟也。坚始举事静纠合乡曲及宗室五百人为保鄣及坚破周昕等静有功表为奋武校尉欲授之重任静恋坟墓宗族不乐出身求留镇守策从之就迁昭义中郎将终於家。 范平为临海太守政有异能後孙皓初谢病还家敦悦儒学及吴平晋太康中频徵不起。 晋任旭仕汉为郎中固辞归家桓帝永康初博求清节隽异之士太守仇馥荐旭清贞洁素学识通博诏下州郡以礼发遣旭以朝廷多故志尚隐Т辞疾不行。 汜腾字无忌敦煌人惠帝时举孝廉为郎中属天下兵乱去官还家太守张造之闭门不见礼遗一无所受叹曰:生於乱世贵而能贫可以免散家财五十万以施宗族杜门灌园琴书自张轨徵之为府司马腾曰:门一杜其可开乎!固辞病月馀而卒。 华谭广陵人为元帝丞相军谘祭酒领郡大中正荐于宝范珧於朝乃上笺求退曰:谭闻霸王远听以闻才为务寮属量身以审已为分故疏广告老汉宣不违其志干木偃息文侯就式其闾谭无古人之贤窃有怀远之慕自登清显出入二载执笔无赞事之功拾遗无补阙之绩过在纳言ウ於举善狂寇未宾复乏谋某年向七十志力日衰素冫食无劳实宜辞退谨奉还所假左丞相军谘祭酒板不听。 左思为秘书郎秘书监贾谧请讲。《汉书》谧诛思退居宜春里专意典籍齐王ぁ命为记室督辞疾不就。 阮裕为尚书郎成帝咸和初事故之後公私弛废裕遂去职还家居会稽剡县司徒王导引为从事中郎固辞不就朝廷将欲徵之裕知不得已乃求为王舒抚军长史舒薨除吏部郎不就即家拜临海太守少时去职司空郄鉴请为长史诏徵秘书监皆以疾辞复除东阳太守寻徵侍中不就还剡山有肥遁之志久之复徵散骑常侍领国子祭酒俄而复以为金紫光禄大夫领琅琊王师经年敦逼并无所就御史中丞周闵奏裕及谢安违诏累载并应有罪禁锢终身诏书贳之或问裕曰:子辞徵聘而宰二郡何邪裕曰:虽屡辞王命非敢为高也。吾少无宦情兼拙於人间既不能躬耕自活必有所资故曲躬二郡岂以聘能私计故耳。 王羲之为会稽内史雅好服食养性不乐在京师初渡浙江便有终焉之志会稽有佳山水名士多居之谢安未仕时以居焉孙绰李充许询支遁等皆以文义冠世并筑屋东土与羲之同好後为会稽内史去官於父母墓前自誓曰:羲之不天夙遭闵凶不蒙过庭之训母兄鞠育得渐,庶几遂因人乏蒙国宠荣进无忠孝之节退违推贤之义每仰咏老氏周任之诫尝恐死亡无日忧及宗祀岂在微身而已是用寤寐永叹。若坠深谷止足之分定之於今谨以今月吉辰肆筵设席稽颡归诚告誓先灵自今之後敢渝此心贪冒苟进是有无尊之心而不子也。子而不子天地所不覆载名教所不得容信誓之诚有如日遂与东土人士尽山水之游弋钓为娱。又与道士许迈共修服食采药石不远千里遍游东土诸郡穷诸名山泛沧海叹曰:我卒当以乐死谢安尝谓羲之曰:中年以来伤於哀乐与亲友别取作数日恶羲之曰:年在桑榆自然至此顷正赖丝竹陶写尝恐儿辈觉损其忄乐之趣朝廷以其誓苦亦不复徵之。 郄为临海太守会弟昙卒益无处世意在郡优游颇称简默与姊夫王羲之高士许恂并有迈世之风俱栖心绝修黄老之术後以疾去职筑宅章安十许年间人事殆绝简文帝辅政荐之徵为太常ぁ让不拜深抱冲退乐补远郡从之出为辅国将军会稽内史。 沈警字世明笃有行业谢安命为参军甚相敬重警内足於财为东南豪士无仕进意谢病归安固留不止乃谓警曰:卿有独善之志不亦高乎!警曰:使君以道御物所以怀德而至既无用佐时故遂饮啄之愿耳还家积载以素业自娱。 宋徐广以武帝永初元年任秘书监诏以广学优行谨历位恭肃可中散大夫广上。表曰:臣年时衰耄朝敬永阙端居都邑徒增替怠臣坟墓在晋陵臣。又生长京口恋旧怀远每兴感慕心息道玄谬荷朝恩忝宰此邑乞相随之官归终桑梓微志获申殒没无恨许之赠赐甚厚。 谢灵运为永嘉太守称疾去职其父祖并葬始宁县并有故宅及墅遂移籍会稽修营别业傍山带江尽幽居之美与隐士王宏之孔淳之等纵放为娱有终焉之志。 张茂度为义兴太守解职还家徵为都官尚书加散骑常侍固辞以疾就拜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茂度内足於财自绝人事经始本县之华山以为居止优游野泽如此者七年。 傅隆字伯祚少孤。又无近属单贫有学行不好交游後为会稽征虏府参军家在上虞及东归便有终焉之志。 王微琅琊临沂人年十六州举秀才起家司徒祭酒转主簿始兴王友父忧去官服阕除南平王铄右军谘议参军微素无宦情称疾不就仍除中书侍郎。又拟南琅琊义兴太守并固辞吏部尚书江湛举微为吏部郎微与湛。《书》曰:弟心病乱度非但蹇而已此处朝野所共知忽驺骑见招荜门闾里咸以为祥怪君多识前世之载籍天植何其易倾弟受海内骇笑不过如燕石秃耳未知君何以自解於良史邪今虽王道鸿鬯或有激昂於天表必欲潜渊探宝倾海求珠自可卜肆巫祠之间马栈牛口之下赏剧孟於博徒拔卜式於刍牧亦有西戎孤臣东都贱士上穷范驰之御下书诡遇之能鱼鳞杂袭者必不乏於世矣。且庐於承明署乎!金马皆明察之官。又贤於管库之末何为劫勒通家疾病人尘秽难甚之选将以靖国不亦益嚣乎!书云:任官惟贤才而君擢士先废或朴似不如此。且弟旷违兄姊迄将十载姊时归来终不任舆曳入阁兄守金城永不堪扶抱就路。若不惫疾非性僻而何此君日见表里无假长目飞耳也。尝谓生遭太公将即华士之戮幸遇鲍叔必蒙管仲之知光武以冯衍才浮其实故弃而不齿诸葛孔明云:来敏乱群过於孔文举况无古人之才敢干周汉之常刑彼二三英贤足为晓治与否恐君逢此时或亦不免高阁乃复假名不知己者岂欲自比卫赐邪君欲高山公而以仲容见处徒以扌追提礼乐本不参选鄙夫瞻彼固不任下走未知新沓何如州陵耳而作不师古坐乱官政诬饰蚯蚓冀招神龙如复以贞素者。又不宜居华留名後世有玷风俗君亦不至期人如此。若交以为人赐举未以已劳则商贩之事。又建所不忍闻也。岂谓不肖者易擢贪者易诱凡此数者君必居一焉虽假天口於齐骈藉鬼说於周季公孙辟毛之文庄生纵漭氵养之极终不能举其契为之辞矣。子将明魂必灵ㄉ於蒿里汝颍馀彦将拂衣而不朝浮华必开风俗或从此而爽鬼谷以揣情为最难何思忖度之轻谬今有此书非敢叨拟中散诚不能顾影负心纯盗虚声所以绵洽累纸本不营尚书苦瓜板也。成童便往来居舍晨省复经周旋如有诸甥亦何得顿绝庆吊然生平之意自於此都尽君平云:生我名者杀我身天爵。且犹灭名安用吏部郎哉!其举可陋其事不经非独绅者不道仆妾皆当笑之忽忽不乐自知寿不得长。且使千载知弟不诈谖耳。 王敬宏以侍中退居文帝元嘉十二年徵为太子少传敬宏诣京师上表曰:伏见诏书以臣为太子少傅承命震惶喜惧交悸臣抱疾东荒志绝荣观不悟圣恩猥复加宠荣东宫之重四海瞻望非臣薄德所可居之今内外英秀应选者多。且版筑之下岂无高逸而近私愚朽污辱清朝诏不许表疏屡上终以不拜东归。 南齐孔嗣之字敬伯宋世与太祖俱为中书舍人非所好也。自庐陵郡去官隐居锺山。 顾欢幼聪敏及长笃志好学年二十馀母亡庐于墓次遂隐遁不仕开馆聚徒受业者尝近百人太祖辅政悦欢风教徵为扬州主簿遣中使迎欢及践阼乃至欢称山谷臣顾欢上。表曰:臣闻举网提纲振裘持领纲领既理毛目自张。然则道德纲也。物势目也。上理其纲则万几时序下张其目则庶官不旷是以汤武得势师道则祚延秦项忽道任势则身戮矣。天门开阖自古有之四气相新裘代进今火泽易位三灵改宪天树明德对时育物搜扬仄陋野无伏贤是以穷谷愚夫敢露编管谨删选老氏献治纲一卷伏愿稽古百王不以刍荛弃言不以人微废道率土之赐也。微臣之幸也。幸赐一览则上下交泰虽不求民而民悦不祈天而天应应天悦民则皇基固矣。臣志绝幽深无求荣势自足霞不须禄养陛下既远见寻求敢不尽言言既尽矣。请从此退。 刘在宋为安成王抚军行参军以公事免太祖践阼召入华林园谈语敕使数入而自非诏见未尝到宫门帝欲用为中书郎使吏部尚书何戢喻旨戢谓曰:上意欲以凤池相处恨君资轻可。且就前除少日当转国子博士便即後授曰:平生无荣进意今闻得中书郎而拜记室岂本心哉!後以母老阙养重拜彭城郡丞谓司徒褚渊曰:自省无廊庙之才所惟保彭城丞耳帝。又以兼扌明观祭酒除豫章王骠骑记室参军丞如故终不就武帝永明初竟陵王子良请为征北司徒记室与张融王思远。《书》曰:奉教使恭召会当停公事但念生平素抱有乖思顾吾性拙人间不习仕进昔尝为行佐便以不能及公事见免黜此皆长者所共知也。量已审分不敢期荣夙婴贫困加以疏懒衣裳容有足骇者中以亲老供养褰裳徒步脱尔逮今二代一纪先朝使其更自修正免励於阶级之次自见其褴缕或复赐以衣裳袁褚诸公咸皆劝励终不能自及也。一不复为安可重为哉!昔人有以冠一冕不重加於首每谓此得进止之仪古者以贤制爵或有秩满而辞老者永瞻前良已在何。若。又上下年尊一不愿居官次废晨昏也。先朝为此曲申从许故得连年不拜荣授而带帖薄禄既习此岁久。又齿张疾侵岂宜摄齐河间之德厕迹东平之僚本无绝俗之操亦非能偃蹇为高此。又诸贤所当深察者也。近奉初教便自希得迹於客游之末而固辞荣级其故何邪以古之王侯大人,或以此延四方之士甚美者则有辐辏燕路慕君王之义骧镳魏阙高公子之仁继有追申白而入楚羡邹枚而游梁吾非敢叨夫曩贤庶欲从九九之遗踪既於闻道集泮不殊而幸无职司拘碍可得奉温清展私计志在此耳除步兵校尉并不拜。 徐伯珍东阳人积学十年究寻经史游学者多依之太守琅琊王昙生吴郡张淹并加礼辟伯珍应召便退如此者凡十二焉。 萧惠基为给事中其父思话先於曲阿起宅有旷之致惠基尝谓所亲曰:须婚嫁毕当归老旧庐立身退素朝廷称为善士。 王秀之为辅国将军吴兴太守尝云:位至司徒左长史可以止足矣。吴兴郡隐业所在愿为之到郡治旧山移置辎重。 梁谢フ仕齐为领中领新安王师未拜固求外出仍为征虏将军吴兴太守受诏便述职时明帝谋入嗣位朝之旧臣皆引参谋策フ内图止足。且实避事弟沦时为吏部尚书フ至郡致沦数斛酒遗。《书》曰:可力饮此勿豫人事フ居郡每不治而尝务聚敛众颇讥之亦不屑也。建武四年诏徵为侍中中书令遂抗表不应召遣诸子还京师独与母留筑室郡之西郭明帝下诏曰:夫超然荣观风流自远蹈彼幽人英华罕值故长揖楚相见称南国高谢汉臣取贵良史新除侍中中书令フ蚤藉羽仪夙标清尚登朝树绩出守驰声遂敛迹康衢拂衣林抱箕颍之馀芳甘憔而无闷抚事怀人载留钦想宜加优礼用旌素可赐床帐褥席俸以卿禄尝出在所。 陶季直好学淡荣利起家仕齐桂阳王国常侍郎北中郎镇西行参军并不起时人号曰:聘君後为游击将军兼廷尉梁台建迁给事黄门侍郎辞疾还乡里天监初就家拜大中大夫高祖曰:梁有天下遂不见此人十年卒于家时年七十五季直素清苦绝伦。又屏居十馀载及死家徒四壁子孙无以殡敛闻者莫不伤其志焉。 陶宏景字通明齐高帝为相引为诸王侍读除奉朝请武帝永明末脱朝冠挂神武门上表辞禄诏许之赐以束帛及发公卿祖之於征虏亭供帐甚盛车马填咽咸云:宋齐已来未有斯事朝野荣之。 到洽字茂灌彭城武原人清警有孝行谢眺文章盛於一时见洽深相赏好日引与谈论每谓洽曰:君非直名人乃亦兼资文武眺後为吏部洽自南徐州西曹去职眺欲荐之洽睹世乱深相拒绝除晋安王国左常侍不就遂筑室岩阿幽居积岁。 刘俊为荆州尹曹参军以疾去官因游东阳紫岩山筑室居焉为山栖志其文甚美。 张孝秀字文逸南阳宛人也。少仕州为治中从事史遭母忧服阕为建安王别驾顷之遂去职归山居于东林寺有田数十顷部曲数百人率以力田尽供山众远近归慕赴之如市。 刘慧斐起家安西城于法曹行参军尝还都途经浔阳游於庐山遇处士张孝秀相得甚欢遂有终焉之志固不仕居於东林寺。又於山北构一园号曰:离垢园时人仍谓为离垢先生。 萧示素为司徒左西属南徐州治中惟静退少嗜欲好学能慎言荣利不关於口喜怒不形於色在人间及居职并任性通率不自矜高天然简素士人以此咸敬之及在京口便有终焉之志乃於摄山筑室会徵为中书侍郎遂辞不就因还山宅独居屏事非亲戚不得至其篱门妻太尉王俭女久与别居遂无子卒亲故迹其事行谥曰:贞文先生。 陈虞荔仕梁为中书舍人领大著作及侯景之乱荔率亲属入台除镇西谘议参军舍人如故台城舀逃归乡里侯景平元帝徵为中书侍郎贞阳侯授扬州别驾并不就。 马枢博极经史邵陵王纶为南徐州刺史引为学士寻遇侯景之乱纶举兵援台乃留书二万卷以付枢枢肆志寻览殆将周遍乃喟然叹曰:吾闻贵爵位者以巢由为桎梏爱山林者以伊吕为管库束名实则刍芥柱下之言玩清虚则糠比席上之说稽之笃论亦各从其好也。然姬文有让王之介严子有傲帝之规千载美之所不废也。比求志之士望途而息岂天之不惠高尚何山林之无闻甚乎!乃隐於茅山有终焉之志文帝天嘉初徵为度支尚书辞不应命时枢亲故并居京口每秋冬之际时往游焉及鄱阳王为南徐州刺史钦其高尚鄙不能致乃卑辞厚意令使者邀之前後数反枢固辞以疾门人或进曰:鄱阳王待以师友非关爵位市朝之间何妨静默枢不得已乃行王别筑室以处之枢恶其崇丽乃於竹林间自营茅茨而居焉。 虞寄仕梁起家宣城王国左常侍大同中尝骤雨殿前往往有杂色宝珠梁武观之甚有喜色寄因上瑞雨颂帝谓寄兄荔曰:此颂典裁清拔卿家之士龙也。将何如擢用寄闻之叹曰:美盛德之形容以申击壤之情耳吾岂买名求仕者乎!乃闭门称疾唯以书籍自娱後除国子博士顷之。又表求解职归乡里文帝复旨报答许其东还仍除东扬州别驾寄。又以疾辞宣帝即位徵授扬州治中及尚书左丞并不就。 阮卓除南海王谘议参军以疾卒不之官居里舍改构亭宇修山池卉木招致宾友以文酒自娱。 後魏宋隐为尚书左丞领选屡以老病乞骸骨道武不许寻以母丧归里及既葬被徵固辞以病而州郡切以期会隐乃弃妻子间行避焉後隐于长乐之经县数年而卒。 李茂性谦慎以弟冲宠盛惧於盈满遂以老疾固请逊位孝文不夺其志听食大夫禄还私第因居定州之中山自是优游里舍不入京师。 裴安祖河东闻喜人弱冠州辟主簿後有人劝其入仕安祖曰:高尚之事非敢,庶几但京师辽远实惮於栖息耳,於是居养志不出城邑。 庾导历览史传善草隶书轻财重义初仕梁武为右中郎将助戍汉中及至雒阳环堵弊庐多与俊秀交游积十馀岁殊无宦情孝明正光中乃除幽州左将军主簿饶安令罢县後仍客游齐鲁之间东魏天平中卒於青州。 袁衍初仕南齐为阴平太守以宣武景明二年归国授直通郎初仕衍欲辞朝命请隐嵩高乃上。表曰:臣乘昌运幸得奉盛化沐藉炎风冫食佩唐德於生於运已溢已荣但摄性乖和尚苦虚弱比风露增加精形侵耗小人愚怀有愿养伏见嵩岑极天苞育名草修生救疾多游此岫臣质无灵分性乖山水非敢追踵轻举仿佛高踪诚希药此沉疴全养禀气耳。若所疗微痊庶偶影风咏歌至德荷衣葛履裁营已整扶策纳屣便陟山途谨附陈闻乞垂昭许诏曰:知欲养疴中岳炼石嵩岭栖素根饵芝清壑腾迹之操深用嘉焉但治缺古风有愧山客耳既志性难裁岂容有抑便从来请。 卢叔仁初举秀才为员外郎以亲老辞归就养景明中初徵入雒授威远将军武贲中郎将非其好也。寻除镇远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并称疾不朝乃出为幽州司马。又辞归乡里时咸称其高尚焉。 王椿正始初为中散坐事免官椿仆千馀园宅华广声妓自无乏於时或有劝仕者椿笑而不答雅有巧思凡所营制可为後法由是孝明正光中元义将营明堂辟雍欲徵椿为将作大匠椿闻而以疾固辞徐遵明华阴人讲学於外二十馀年广平王怀闻而徵焉至而寻退不好京辇孝明明昌末南渡河客於任城以兖州有旧因徙居。 崔元韶为廷尉卿孝庄永安末扰乱之际遂还乡里寻除征东将军金紫光禄大夫不起光韶以世道朝廷屡变闭门却扫吉凶断绝。 崔孝直为直阁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尔朱兆入雒孝直以天下未宁去职归乡里劝督宗人务行礼义後除安东将军光禄大夫出帝太昌中。又除卫尉军光禄大夫并辞不赴宗亲劝孝直曰:荣华人之所愿何故陆沉孝直不答。 北齐李初仕魏为东徐州刺史解州还遂称老疾不求仕齐受禅追兼前将军遵从於圜丘行礼意不愿荣名两朝虽以宿旧被徵过事即绝朝请元弼字辅宗魏司空晖之子性刚正有文学位中散大夫以世应袭先爵为季父尚书仆射丽因于氏亲宠遂夺弼王爵横授同母兄子诞,於是弼绝弃人事疾还私第宣武徵为侍中弼上表固让入嵩山以穴为室布衣蔬食。 杨为通直散骑常侍以世故未夷志在潜退乃谢病与友人中直侍郎河间邢邵隐於嵩山。 卢叔武为贺拔胜荆州开府长史胜不用其计弃城奔梁叔武归本县筑室临陂优游自文襄降辟书辞疾不到天保初复徵不得已布裙乘露车至邺杨往候之以为司徒谘议称疾不受祖鸿勋涿郡范阳人也。为廷尉正後去官归乡里与阳休之。《书》曰:阳生大弟吾比以家贫亲老时还故郡在本县之西界有雕山焉其处远水石清丽高岩四匝良田数顷家先有野舍於斯而遭乱荒废今复经始即石成基凭林起栋萝生映宇泉流绕阶月松风草缘庭绮合日华实傍沼星罗檐下浮烟共气而舒卷园中桃李杂椿柏而葱时一褰裳涉涧负杖登峰心悠悠以孤上身飘飘而特游杳然不复自知在天地间矣。若此者久之乃还所住孤坐危石抚琴对水独咏山阿举酒望月听风声以兴思闻鹤唳以动怀坐庄老之逍遥慕尚子之清旷首戴萌蒲身衣衤р衤发出梁稻归奉慈亲缓步当车无事为贵斯已矣。岂必抚尘而游哉!而吾生既系名声之缰锁就良工之剞劂振紫台之上鼓袖丹墀之下采金匮之漏简访玉山之遗文敝精神於丘坟尽心力於河汉ゼ藻期之ひ绣发议必在芳香兹自美耳吾无取焉尝试论之夫昆峰积玉光泽者前毁瑶山丛桂芳茂者先折是以东都有挂冕之臣南国见捐情之士斯岂恶粱锦好蔬布哉!盖欲保其七尺终其百年耳令弟官位既达声华已远象由齿毙膏用明煎览老氏谷神之谈体留侯止足之逸。若能翻然清尚解抽簪则吾於兹山庄可办一得把臂入林挂巾垂枝扌隽酒登舒席平山道素志论旧款访丹法语玄书斯亦乐矣。何必富贵乎!去矣。阳子途乖趣别缅寻此旨杳。若天汉已矣。哉!书不尽意。 隋檀翥初为魏孝明帝挽郎其後司州牧城阳王元徵以翥为从事非其好也。寻谢病客游三辅。 李德林北齐天保末射策五条考皆为上授殿中将军既是西省散员非其所好。又以天保季世乃谢病还乡阖门守道。 柳靖仕周为河南广德二郡守靖雅达政事所居皆有治术吏民畏而爱之然靖爱素其於名利澹如也。及秩满还乡便有终焉之志文帝践极特诏徵之以疾固辞优游不仕闭门自守所乐唯琴书而已足不历园庭殆将十载子弟奉之。若严君焉。 王贞善属文词不治产业每以讽读为娱开皇初汴州刺史樊叔略引为主簿後举秀才授县尉非其好也。谢病于家。 唐马嘉运贞观初徵为越王东阁祭酒顷之自免居于白鹿山四方授业者尝数千百人。 王友贞为长水令後罢归田里中宗在春宫召为司议郎不就神龙初拜太子舍人仍令有司以礼徵赴及至固以疾辞诏时致珍膳给全禄终身。 李守节苏州吴人也。师事同郡张嘉会少习诗礼尤精。《史记》年六十不求仕优游丘园天宝初以高道徵拜东宫率府长史兼诸王侍读稍迁至太子右谕德其性简素虽恩遇志意不易於衡泌之下既辞阙庭便谢朝旧不言发期潜遁而去朝廷故友追送靡及莫不嗟叹焉。 权皋玄宗时为监察御史丁忧因家洪州浙西节度使颜真卿表为行军司马诏徵为起居舍人。又以疾辞尝曰:本自全吾志此岂受赏之名耶李季卿为江淮黜陟使奏皋节行改著作郎不起。 孔述睿隐於嵩阳好学不倦代宗广德大历中转运刘晏联表荐述睿有颜闵之行游夏之学由是累授协律郎太常博士起居舍人司勋员外郎加史馆修撰述睿唯再至朝廷谢恩旬日复固辞疾归还林壑郄高卿为中书舍人处事不回为元载所忌高卿遂以疾辞以前中书舍人居东雒凡十年自号伊川田父清名高节称於天下。 司空图为中书舍人以疾辞。且欲於近县将息待愈再赴朝阙昭宗知其勇退从之其後除谏议户部侍郎皆不起自号知非子时人高之竟善终於中条山後唐崔贻孙以监察朝历清资美职及为省郎使于江南回以橐装营别墅於汉上之城退居自奉清江之上绿竹亘野狭径深密维舟曲岸人莫造焉时人甚高之。 李保殷同光初擢授殿中监保殷素有明闲法律之誉拜大理卿未满秩屡为人所制曰:人之多辟无自立辟谢病以归卒於雒阳思顺里。 晋伊玉羽为光禄少卿满岁退归秦中以林泉诗酒自乐。 ●卷八百十四 ○总录部 让 《周礼》大司徒以阳礼教让则民不争故先王之训也。觞酒豆肉让而受恶衽席之上让而坐下朝廷之位让而就贱。若太伯伯夷之伦仲尼曰:可谓至德。又曰:古之贤人此其大者昭昭然揭日月而行也。其馀官秩之命封爵之拜或推之於贤者或移之於所亲或坚辞不当或固与乃受皆可以崇廉耻之道激趋竞之俗垂於方策为之大训孟子所谓闻伯夷之风顽夫廉懦夫有立志者斯之谓也。 吴太伯(武王追封为吴伯。故曰:吴太伯)太伯弟仲雍皆太王之子而王季历之兄也。季历贤而有圣子昌太王欲立季历以及昌,於是太伯仲雍二人乃奔荆蛮文身断示不可用以避季历果立是为王季。 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齐及父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国人立其中子。 鲍叔牙齐人也。桓公使为宰鲍叔辞曰:臣君之庸臣也。君有加惠於其臣使臣不冻饥则是君之赐也。若必治国家则非臣之能也,其唯管夷吾乎!臣之所不如管夷吾者五宽惠爱民臣不如也。(秉柄也。柄所以操作事国秉者赏罚。又绳要也。)治国不失秉臣不如也。忠信可结於诸侯臣不如也。礼义可法於四方臣不如也。介胄执χ立於军门使百姓皆加勇臣不如也。(χ击鼓椎)夫。《管子》民之父母将欲治其子不可弃其父母。 陈完字敬仲陈公子也。齐侯欲使为卿辞曰:羁旅之臣(羁奇也。旅客也。)幸。若获宥及於宽政(宥赦也。)赦其不闲於教训而免於罪戾弛於负担(弛去离)君之惠也。所获多矣。敢辱高位以速官谤请以死告(以死自誓)使为工正。 宋公子目夷宋桓公子也。桓公疾太子兹父固请曰:目夷长。且仁君其立之(兹父襄公也。目夷兹父庶兄子鱼也。)公命子鱼子鱼辞曰:能以国让仁孰大焉臣不及也。且。又不顺(立庶不顺礼)遂走而退。 子良郑穆公庶子也。公子宋(子公也。)与子家(公子归生也。)弑灵公(灵公穆公子也。)郑人立子良辞曰:以贤则去疾不足(去疾子良名也。)以顺则公子坚长乃立襄公(襄公坚也。)。 赵衰晋大夫为卿辞曰:栾枝贞慎先轸有谋胥臣多闻皆可以为辅臣弗。若也。乃使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取五鹿先轸之谋也。卒先轸代之胥臣佐下军。 公子臧曹宣公之子也。宣公卒兄负刍杀太子而自立诸侯讨而执之归诸京师诸侯将见子臧於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圣人应天顺命不拘常)次守节(节谓贤者)下失节(愚者妄动)为君非吾节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 句须鲁施氏之家臣也。鲍国去鲍氏而来为施孝叔臣施氏卜宰句须吉(卜立家宰)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与句须邑使为宰让鲍国而致邑焉施孝叔曰:子实吉对曰:能与忠良吉孰大焉鲍国相施氏忠故齐人取以为鲍氏後子叔声伯鲁大夫宣公弟叔兮之子公孙婴齐也。初叔孙侨如欲去季氏讠替。《文子》於晋晋人执之之妻声伯外妹故鲁成公使声伯如晋谢欲与之邑弗受归鲍国谓之曰:子何以辞苦成叔之邑信让耶抑知其不可耶对曰:吾闻之不厚其栋不能任重重莫如国栋莫如德夫苦成家欲任两国无大德其不在也。亡无日矣。譬之如疾余恐易焉苦成氏有三亡少德而多宠位下而欲上政无大功而欲大禄皆怨府也。其君骄而多私胜敌而归必立新家其身之不能定焉能予人邑鲍国曰:我信不。若子。若鲍氏有[C260]吾不图矣。今子图远以让邑必常立矣。 吴季札吴子乘之子也。乘卒长子诸樊立既除丧将立季札(札诸樊少弟)季札辞曰:曹宣公之卒诸侯与曹人不义曹君(曹君公子负刍也。杀太子而自立事在成十三年)将立子臧子臧去之遂弗为之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节君义嗣也。(诸樊子。故曰:义嗣)谁敢奸君有国非吾节也。札虽不才愿附於子臧以无失节固立之弃其室而耕乃舍之(传言季札之让)。 原季晋大夫文公使为卿辞曰:夫三德者偃之出也。以德纪民其章大矣。不可废也。(三德谓劝文公纳襄王以示民义伐原以示信大以示民礼也。偃狐偃也。)使狐偃为卿辞曰:毛之智贤於臣其齿。又长(毛偃之兄)毛也。不在位不敢闻命乃使狐毛将上军狐偃佐之狐毛卒使赵衰代之辞曰:城濮之役先。且居之佐军也。善军伐有赏(伐功也。)善君有赏能其官有赏。且居有三赏不可废也。且臣之伦箕郑胥婴先都在(伦出也。三子晋大夫)乃使先。且居将上军公曰:赵衰三让其所让皆社稷之卫也。废让是废德也。以赵衰之故于清原作五军使赵衰将新上军箕郑佐之胥婴将新下军先都佐之。 韩献子为晋上卿告老公族穆子有废疾(穆子韩厥长子成十八年为公族大夫)将立之(代厥为卿)辞曰:。《诗》曰:,岂不夙夜谓行多露(诗言虽欲早夜而行惧露之濡已义取非礼不可妄也。)。又曰:弗躬弗亲庶民弗信(诗小雅讥在位者不躬亲政事则庶民不奉信其命言已有疾不能躬亲政事)无忌不才让其可乎!请立起也。(无忌穆子名起无忌弟宣子也。)与田苏游而曰:好仁(田苏晋贤人苏言起好仁)。《诗》曰: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靖安也。介即也。景大也。是小雅言君子当思不出其位求正直之人与之并立如是则神明顺之致大福也。)恤民为德(靖共其位所以恤民)正直为正(正已心)正曲为直(正人曲)参和为仁(德正直三者备乃为仁)如是则神听之介福降之立之不亦可乎!(言起有此三德)庚戌使宣子朝遂老(韩厥致仕)晋侯谓韩无忌仁使掌公族大夫。 士モ晋大夫襄公十三年荀士鲂卒晋侯于绵上以治兵(为将命军帅也。必而命之所以与众共)使士モ将中军辞曰:伯游长(伯游荀偃)昔臣习於知伯是以佐之非能贤也。(七年韩厥老知代将中军士モ佐之モ今将让故谓尔时之举不以已贤事见九年)请从伯游荀偃将中军(代荀)士モ佐之(位如故)使韩起将上军辞以赵武。又使栾(以武位卑故不听更命)辞曰:臣不如韩起韩起愿上赵武君其听之使赵武将上军(武自新军超四等代荀偃)韩起佐之(位如故)栾将下军魏绛佐之(亦如故绛自新军佐超一等代士鲂)新军无帅(将位皆在)晋侯难其人使其什吏率其卒乘官属以从於下军礼也。(得慎举之礼)晋国之民是以大和诸侯遂睦君子曰:让礼之主也。范宣子让其下皆让栾为汰弗敢违也。晋国以平数世赖之刑善也。夫。 张老晋大夫悼公使为卿辞曰:臣不如魏绛夫绛之志能治大官其仁可以利公室不忘其勇不疾於刑其学不废先人之职不在卿位外内不平。且鸡丘之会其官不犯而辞顺不可不赏也。公五命之固辞乃使为司马使魏绛佐新军。 公子启楚昭王兄也。楚子在城父将救陈卜战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则死也。败楚师不如死(前已败於柏举今。若退还亦是败)弃盟逃雠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雠乎!命公子申为王不可则命公子结亦不可则命公子启(子西结子期启闾皆昭王兄)五辞而後许将战王有疾王攻大卒於城父(大陈地吴师所在)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让群臣敢忘君乎!从君之命顺也。(从君许立)立君之子亦顺也。二顺不可失也。与子西子期谋潜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後还(潜师密发也。闭涂不通外使也。越女昭王妾章惠)。 公子郢卫灵公子也。初卫侯游於郊子南仆(子南子郢也。仆御也。)公曰:余无子将立女(蒯贵奔无太子)不对他日。又谓之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三揖卿大夫士)君命祗辱(言立当以礼与内外同之今君私命事必不从为辱)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为太子君命也。对曰:郢异於他子(言用意不同)。且君没於吾手。若有之郢必闻之(言当以临死为正)。且亡人之子辄在(辄蒯贵之子出公也。灵公孙)乃立辄。 齐淳于髡齐王欲以傅太子髡辞曰:臣不肖不足以当此大任也。王不。若择国之长者而使之。 汉张良初以成信侯从汉王汉王六年封功臣良未尝有战斗功高帝曰:运筹帷幄中决胜千里外子房功也。自择齐三万户良曰:始臣起下邳与上会留此天以臣授陛下陛下用臣计幸而时中臣愿封留足矣。不敢当三万户乃封良为留侯。 韦元成宣帝时为大河都尉(今东平郡本为齐东郡後王国除入河郡)玄成兄宏为太常丞职奉宗庙典诸陵邑烦剧多罪过父贤以宏当为嗣故敕令自免(恐其有罪见黜妨为继嗣故令以疾去官也。)宏怀谦不去官(谓。若欲代父为侯故避谦不肯也。)以贤病笃宏竟坐宗庙事系狱罪未决室家问贤当为後者贤恚恨不肯言,於是贤门生博士义债等与宗家计议(博士姓义名债也。宗家贤之同族也。)共矫贤令使家丞上书言大行(为文书於大行以言其事也。)以太河都尉玄成为後贤薨玄成在官闻玄。又言当为嗣玄成深知其非贤雅意即阳为病狂卧便利妄笑语辞(便利大小便)徵至长安既葬当袭爵以狂不应召大鸿胪奏状章下丞相御史案验玄成素有名声士大夫多疑其欲让爵辟兄者案事丞相御史乃与玄成书(即案验玄成事者)曰:古之辞让必有文义可观故能玄荣於後今子独坏容貌蒙耻辱为狂痴光曜ㄙ而不宣微哉!子之所名也。(名声名也。)仆素愚陋过为宰相执事(过谬也。)愿少闻风声不然恐子伤高而仆为小人也。玄成友人侍郎章亦上疏言圣王贵以礼让为国宜优养玄成勿枉其志使得自安衡门之下(衡门谓横一木於门上贫者之所居也。)而丞相御史遂以玄成实不病劾奏之有诏勿劾引拜已受爵宣帝高其节以玄成为河南太守兄宏太山都尉。 张延寿历位九卿既嗣侯国在陈留别邑在魏郡租入岁千馀万延寿身自以无功德何以能久堪先人大国数上书让减户邑。又因弟阳都侯彭祖口陈至诚天子以为有让乃徙封平原并一国户口如故而租税减半。 後汉朱鲔为更始大司马更始封为胶东王有辞曰:臣非刘宗不敢干典遂让不受乃徙有为左大司马郭丹更始二年为谏议大夫更始败归乡太守杜诗请为功曹丹荐乡人长者自代而去诗乃叹曰:昔明王兴化卿士让位今功曹推贤可谓至德敕以丹事编署黄堂以为後法(黄堂太守之厅事)。 梁统字仲宁安定乌氏人也。更始二年召补中郎将使安集凉州拜酒泉太守会更始败赤眉入长安统与窦融及诸郡守起兵保境谋共立帅初以位次咸共推统固辞曰:昔陈婴不受王者以有老母也。今统内有尊亲。又德薄能寡诚不足以当之遂共推融为河西大将军。 桓荣为议郎建武中博士缺帝欲用荣荣叩头让曰:臣经术浅薄不如同门生郎中彭闳扬州从事皋宏帝曰:俞往女谐。 桓郁荣子也。以父任为郎荣卒郁当袭爵上书让於兄子况明帝不许不得已受封悉以租入与之。 王闳乐浪郡人为郡三老更始败士人王调杀郡守刘宪自称大将军乐浪太守建武六年光武遣太守王遵将兵击之至辽东闳与郡功曹史杨邑等杀王调迎遵皆封为列侯闳独让爵帝奇而徵之道病卒杜诗为南阳太守诗自以无劳不安久居大郡求欲降避功臣乃上疏曰:陛下亮成天工克济大业偃兵修文群帅反旅(反旅谓班师也。)海内协和万世蒙福天下幸甚唯匈奴未譬(一犹晓也。)圣德威武二垂(二垂谓西与北也。)陵虐中国边民虚耗不能自守臣恐武猛之将虽勤亦未得辞甲弓也。夫勤而不息亦怨劳而不休亦怨怨恨之师难复责功臣伏睹将帅之情功臣之望冀一休足於内郡(休足止行役也。)然後即戎出命不敢有恨臣愚以为师克在和不在众陛下虽垂念北边亦当颇泄用之(泄犹离也。)昔汤武善御众故无忿鸷之师(鸷击也。无忿怒而击也。)陛下起兵十有三年将帅和睦士卒凫藻(言其和睦欢悦如凫之戏於水藻也。)今。若使公卿郡守出於军垒则将帅自厉士卒之复(复谓优宽也。)比於宿卫则戎士自伯(士卒得比於郎则人百其勇)何者天下已安各重性命大臣以下咸怀乐土不雠其功而厉其用无以劝也。陛下诚宜虚缺数郡以侯振旅之臣重复厚赏加於久役之士如此缘边屯戍之师竞而忘死乘城拒塞之众不辞其劳则烽火精明守城坚固圣王之政必因人心今猥用愚薄塞功臣之望诚非其宜臣诗伏自惟忖本以史吏一介之才遭陛下创制大业贤俊在外空乏之间超受大恩牧养不称奉职无效久窃禄位令功臣怀愠诚惶诚恐八年上书乞避功德陛下殊恩未许放退臣诗蒙恩尤深义不敢苟冒虚请诚不胜至愿愿退大郡受小职及臣齿壮力能经营剧事如使臣诗必有补益复受大位虽析受爵所不辞也。惟陛下哀矜帝惜其能遂不许之。 范升字辨卿代郡人也。建武二年为议郎迁博士上疏让曰:臣与博士梁恭山阳太守吕羌俱修梁丘易二臣年并耆艾经学深明而臣不以时退与恭并立深知羌学。又不能达惭负二老无颜於世诵而不行知而不言不可开口以为人师推博士以避恭羌帝不许然由是重之。 锺兴字次文汝南汝阳人也。光武时为中郎将诏以经授皇太子。又使宗室诸侯从兴受章句封关内侯兴自以无功不敢受爵帝曰:先教训太子及诸王侯非大功邪兴曰:臣师丁恭,於是复封恭而兴遂固辞不受爵卒於官。 丁鸿字孝公颍川定陵人鸿父建武中为河南太守以功封陵阳侯初从世祖征伐鸿独与弟盛居怜盛幼小而共寒苦及卒鸿当袭封上书让国於盛不报既葬乃挂於蒙庐而逃去留书与盛曰:鸿贪经书不顾恩义弱而随师生不供养死不饭含皇天先祖并不佑助身被大病不任茅土前上疾状愿辞爵仲公(仲公盛字也。)章寝不报迫。且当袭封甘自放弃远求良医如遂不瘳永归沟壑後同学鲍骏责以大义乃还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