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32 页/共 736 页
隋文帝开皇六年雒阳男子高德上书请帝以为太上皇传位皇太孙帝曰:朕承命抚育苍生日旰孜孜犹恐不逮岂学近代帝王事不师古传位於子自求逸乐者哉!。
贺。若弼坐怨望除名为民岁馀复其爵位帝亦忌之不复任使然每宴赐遇之甚厚开皇十九年帝幸仁寿宫宴王公诏弼为五言诗词意愤怨帝览而容之虞庆则使突厥还会帝幸晋王第置酒会群臣高等帝因曰:高平江南虞庆则降突厥可谓茂功矣。杨素曰:皆由至尊威德所被庆则曰:杨素前出兵武牢硖石。若非至尊威德亦无克理遂与互相长短御史欲弹之帝曰:今日计功为乐宜不须劾。
萧摩诃子世略在江南作乱摩诃当从坐帝曰:世略年未二十亦何能为以其名将之子为人所逼耳因赦摩诃。
王仁恭为骠骑将军典蜀王军事及蜀王以罪废官属多罹其患高祖以仁恭素质直置而不问。
唐太宗尝辟人从两骑幸故未央宫遇一卫士佩刀不去车驾至惶惧待罪太宗谓之曰:仗司之失非汝之罪今。若付法当死者便数人我所不忍因赦之而去。
李靖破突厥送隋萧后於京师初有降胡言中国人有潜通书启於萧后者至是中书舍人杨文权请鞫之帝曰:往国家未定匈奴侵扰愚民寡识或当思念今天下宁一反侧自安既往之愆不须问也。
韦挺授银青光禄大夫行黄门侍郎摄魏王泰府事时泰有宠庶人承乾多罪失太宗微有废立之意中书侍郎杜正伦以漏泄禁中语徙边挺时亦预其事太宗谓之曰:朕已罪正伦不忍更置卿於法寻拜太常卿承乾之废也。挺。又以交构闻太宗竟寝其事待之如初十九年为御史大夫从李击破盖牟城诏挺统兵镇守挺素无威略不堪其忧乃贻书於术士公孙常置辞怨望会常以他罪自杀於其囊中得挺所与常书太宗召挺问之对多不以实太宗尤责让之仍以宿经驱策不忍加诛授朝散大夫守象州刺史。
江夏王道宗从征辽筑土山攻安市城土山坏道宗失於部署为贼所据归罪果毅傅休爱斩之道宗跣行诣旗下请罪太宗曰:汉武杀王恢不如秦穆赦孟明土山之失。且非其罪舍而不问。
贾敦颐为州司马有罪当下狱太宗欲宥之御史再三执劾太宗曰:为国者先教化而後刑罚亿兆之人,岂能无过吾去其太甚者耳。若有奏劾即陷酷刑孝子犹不可从厥父而况道义合能久事其君乎!竟赦之。
高宗永徽五年雍州参军薛景宣以筑京师罗郭城功毕上封事言汉惠帝城长安後寻即殂落今者营筑必有灾咎。又杨正道有隋之孽流窜北蕃随突厥归化便即诈死今日犹存有人隐藏犹未彰露帝大惊遂令推究正道死日既知景宣诈妄左仆射于志宁等以其言涉不顺请诛之帝曰:景宣因上封得罪恐塞直言之路特令免之。
乾封中帝谓司戎少常伯杨武曰:卿在司戎授官多非其才何也。武曰:臣妻刚悍此其所嘱不敢违阻帝嘉其不隐笑而遣之。
中宗神龙元年正月即位麟台监张易之等先以潜图逆乱伏诛诏有与易之往复书疏并焚之用安反侧百寮莫不称庆。
玄宗开元六年十月癸亥贝州人张希峤上表不经诏曰:比每昼至侧景夜至分宵期闻政要用忘寝食但能会理不责其文贝州张希峤上表及词义鄙浅有同谐弄据其不遵理度固合与罪恐後来正直其谓我何故特矜愚不於法。且令河南府示语递还本贯。
十二年七月黔中道招讨使内侍杨思勖讨平溪州贼帝谓贼帅覃行章等曰:汝破伤州县残害吏人据汝罪名合刑法我好生恶杀特舍汝命可授汝商州洵水府别将往钦哉!。
肃宗至德二载九月元帅广平王将收西京王当阙不乘马步出水马门而後乘马管崇嗣为王都虞侯先王上马御史大夫颜真卿进状奏弹之帝曰:朕儿每欲出朕一一教示之其何敢失礼崇嗣老将患脚朕欲优容乃自晓谕之状还真卿。
乾元元年六月戊午诏曰:朕闻古先哲王慎罚以┰人命胁从罔理罪疑从轻成汤有解网之仁光武有焚书之令盖惠彼至理受其刑章是以法不滥加刑所以措也。间者时遭寇逆患在干戈衣冠之流逼迫者众事不获己情稍轻焉顷者委在三司穷其五听议重者累中刑典稍轻者犹被勾留况时久淹延人皆窘乏衣食。且犹不给家属。又悉乖离艰难之忧无甚於此岂朕泣辜宥罪作人父母之意耶况恩泽频加科条递减原其事状稍近平人,岂可尚议迁贬穷其反侧万方有责罪实在予一物失所忧将谁属永言悯念用恻於怀而两京官应被贼逼授伪官三司所推问未了者一切放免其贼中守本官至冬方选曾受驱驰既宽刑典免其贬降并至来冬放选合得官时仍委所司量事轻重注拟其已贬官者续有处分。
上元二年正月诏安禄山伪置三司有名应在流贬者原情议罪负国诚深朕已舍其殊死窜于荒徼固当与众共弃长为匪人然皆邦家旧臣尝挂缨冕使其终没裔土永慝惭魂孰。若贷以殊私俾令效节亦准例处分兼委中书门下量轻重类例奏取处分。
代宗大历八年闰十一月渤海质子盗衮龙擒之词云:慕中华文物帝矜而舍之。
十年二月乙巳昭义军节度留後薛萼以失守至自相州见於银台门之内殿河阳三城使常休明至自河阳素服待罪并特诏释放。
德宗贞元初韩游环为宁节度其子钦绪与李广弘谋逆事发腰斩游环以其子大逆表乞代免。且自诣阙谢帝固止之寄任如初游环。又械系钦绪二子送京师请从坐帝亦舍之及游环来朝以其子钦绪谋逆素服待罪朝堂帝释之劳遇如初。
宪宗元和六年正月丙中朔御含元殿受朝贺摄太尉张茂昭宰臣于ν李藩并行事失仪诏释罪。
十二年十月乙卯淮西平甲申诏其淮西诸州镇官吏将健虽被胁皆非本心除同恶巨蠹者一切不问。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七月盐州送到先劫乌白洲盐女子拓拔三娘并婢二人召入内亲诘之赦罪送本州。
敬宗即位召岭南节度使孔为吏部侍郎长庆中或告在南海时家人受赂帝不之责改右散骑常侍。
文宗太和元年三月赞善大夫李方现与恶徒燕昵为其所殴诏以事经恩荡释之而不问其父保义军节度使寰知之奏请削夺方现官阶仍乞追赴晋州杖之并不许。
开成四年五月谏议大夫韦力仁仗内奏曰:臣伏见军家捉钱事侵府县军司与府县各有区别今富商大贾隶军司著一紫衫府县莫制当陛下至圣至明之时固不宜有此禁军是陛下卫士警夜巡昼以备不虞不合搅扰百姓以干法理伏乞陛下戒敕统帅令各归其分则人情获安天下幸甚帝问宰臣等奏曰:凡语事须当力仁所言乃欲生事帝曰:盖论名分耳李曰:军家所出榜是自捉军人百姓即府县自捉此无乖名分帝曰:当廷论此亦似近名然谏官论事不合怪之。
後唐庄宗入汴齐州刺史孟ギ上章请死诏原之ギ初事帝为骑将天十三年帝与刘莘县对垒ギ领七百骑奔梁至是来请罪帝报之曰:尔当吾急引七百骑投贼何面目相视ギ惶恐请死帝恕之未几移贝州刺史。
明宗天成三年五月有军人於军器库内盗银钅仓一条帝舍其罪侍臣以盗库器於宫内其罪难恕帝竟释放。
长兴二年五月泗水县令李献时务策天下民多除田土徵租税其馀不计是何物色并请配定税钱敕旨益国利民方为良策越常生事则乱灵章李粗读儒书曾居假官所进条件既广徵引仍繁而於职略之间荒唐颇甚。且乡闾之内苦乐不无则可沿古制而检绳度物宜而均济岂得请行峻法大挠群情详暴敛之品题无稍通之气味况五兵乍息兆庶小康忽有此陈未测何意便合勘穷疏率申举科条尚缘言路方开政刑务恤特从宽宥俾自省循九月丙戌太傅致仕王建立不由诏旨二日至京而通事不敢引对留於阁门久之自至後楼朝见帝以故将不之罪。
是月庚戌献时务人前泽州录事参军韩滔所司面试策问一件无词以对敕旨以纳言路广进策人多别出试题盖防假手韩滔独隳众例辄出已怀敢以词有违明敕而。又情惟自事匪合宜朝堂干禄之时尚犹倔强州县亲人之处可任作为合举违敕之科加以不恭之罪缘当诞月刑法务宽宜殿一选末帝清泰元年杨凝式为兵部侍郎帝按兵於怀覃凝式在扈从之列颇以心恙讠宣讠华於军砦帝以其才名优容之诏遣归雒。
二年三月太常丞史在德上疏言事其略曰:朝廷任人率多滥进称武士者不闲计策虽披坚执锐战则弃甲穷则背军称文士者鲜有艺能多无士行问策谋则杜口作文字则倩人所请虚设具员枉耗国力逢陛下维新之运是明文革弊之秋臣请应内外所管军人凡胜衣甲者请宣下本都本将贰考试武艺短长权谋深浅居下位有将才者便扌┧为大将居上位无将略者移之下军其东班臣寮请内出策题下中书令宰臣面试如下位有大才者便扌┧居大位处大位无大才者即移之下僚其疏大约如此卢文纪等见其奏不悦班行亦多愤悱故谏官刘涛杨昭俭等上疏请出在德疏辨可否宣行中书覆奏亦驳其错误帝召学士马裔孙谓曰:史在德语太凶其实难容朕初临天下须开言路。若朝士以言获罪谁敢言者尔代朕作诏勿加在德之罪诏曰:左补阙刘涛等奏太常丞史在德所上章疏中书门下驳奏未奉宣谕乞将施行分明黜陟朕尝览贞观故事见太宗之理以贞观升平之运太宗明圣之君野无遗才朝无阙政尽善尽美无得而名而陕县丞皇甫德参辄上封章恣行讪谤人臣无礼罪不容诛赖文贞弥缝恕德参之狂瞽徵奏太宗曰:陛下思闻得失只可恣其所陈。若所言不中亦何损於国家朕每思之诚要言也。遂得下情上达德盛业隆太宗之道弥光文贞之节斯著朕惟寡昧获奉宗祧业业兢兢惧不克荷思欲率循古道采扌┧时材怀忠抱直之人虚心渴见便佞诡随之说杜耳恶闻史在德近所贡陈诚无避忌中书以文字纰缪比类僭差改易人名触犯庙讳请归宪法以示戒惩盖以中书既委参详合尽事理朕缵承前绪诱劝将来多言数穷惟圣祖之所戒千虑一得冀愚者之可从因览文贞之言遂宽在德之罪爰令停寝不遣宣行刘涛等官列谏垣宜陈谠议请定短长之理以行黜陟之文昔魏徵则请赏德参今涛等请黜在德事同言异何相远哉!将议允俞恐亏开纳方今朝廷粗理俊毕臻留一在德不足为多去一在德不足为少苟可惩劝朕何爱焉但缘情在倾输理难黜责涛等敷奏朕亦优容宜体含洪勉思竭尽凡百在位悉听朕言。
晋高祖天福四年秋七月御史奏太子宾客韩恽国子祭酒唐左丞崔税吏部侍郎卢左司郎中赵上交左赞善大夫李专美太常博士祝格左龙武将军李藏左卫将军李崇本入阁後至冲班失仪帝以人之小过不用情不挠法虽曰:失恭恕而已矣。遂不令罚俸。
少帝天福七年襄州行营都部署高行周奏收下逆贼城其安从进并骨肉并自焚擒到从进男弘赞斩之差人监送襄州行军司马安友规到阙释罪赐服带靴笏。
周太祖初亲族及王俊家并为刘铢所害帝入京城铢夫妇露以席自蔽平旦执之下狱帝遣人让铢曰:与公同事先帝宁无故人之分吾家属屠灭公虽奉君命加之酷毒一何忍哉!今亦有妻儿家属公还惜否铢但称死罪时群臣方集帝言曰:前青州刘侍中坠马伤甚昨夜。又军士凌逼殆有微生据法屠人家族罪不容诛然冤报往还循环不息今欲奏太后止罪其身原其家属何如群臣称善及奏从之广顺初太祖念尝同奉汉室乃诏赐铢妻陕州庄宅一区。
世宗显德元年三月亲征河东四月戊申命河阳节度使刘词押步骑三千赴雒州皆樊爱能何徽之部兵也。上以既诛其主将不欲加罪於众乃遣词押领分屯於雒州。
二年尚书吏部贡院进新及第进士李覃等一十六人所赋诗赋文论策文诏曰:国家设贡举之司求英俊之士务询文行方中科名比闻近年以来多有滥进,或以年老而得第或因媒势以出身今岁所放举人试令看验果见纰缪须至去留其李覃何严杨徽之赵邻几等四人宜放及第李震等一十二人艺学未精并宜勾落。且令苦学以俟再来礼部侍郎刘温叟失於选士颇属因循据其过尤合行谴谪尚示宽恕特与矜容刘温叟放罪。
●卷四十二
○帝王部 仁慈
儒有百行仁为之宗道有三宝慈居其首君人者本之以成帝德行之以宅天下天下之民爱而戴之何莫由斯之道也。若乃蜡氏除<骨此>列於秋官诗人行苇系於大雅禁方春之刳毁则泽被含灵戒不时之伐则恩加植物至於臧获乎!生齿还幽闭於所亲释俘虏之穷困购陷没之良口。若是数者时而行之则万物由庚而况於下民乎!四夷慕义而况於中国乎!《书》曰:好生之德洽於民心。又曰:民罔常怀怀于有仁其此之谓欤。
商汤出见野张网四面祝曰:自天下四方皆入吾网汤曰:嘻尽之矣。乃去其三面祝曰:欲左左欲右右不用命乃入吾网诸侯闻之曰:汤德至矣。及於禽兽。
周文王作灵台掘地得死人骸文王曰:更葬之吏曰:此无主也。文王曰:有天下者天下之主今我非其主耶遂令吏以衣冠葬之天下闻之曰:文王贤矣。泽及枯骨。又况人乎!。
汉高祖五年五月诏民以饥饿自卖为人奴婢者皆免为庶人。
文帝十二年二月出孝惠皇帝後宫美人令得嫁。
宣帝元康三年六月诏曰:前年夏神爵集雍今春五色鸟以万数飞过属县翱翔而舞欲集未下其令三辅毋得以春摘巢探卵弹射飞鸟具为令。
成帝永始四年六月出杜陵诸未尝御者归家。
後汉光武建武二年五月诏曰:民有嫁妻卖子欲归父母者恣听之敢拘执论如律。
六年十一月诏王莽时吏人没入为奴婢不应旧法者皆免为庶人。
七年五月诏吏人遭饥乱及为青徐贼所略(不以道取为略)为奴婢下妻欲去留者恣听之敢拘制不还以卖人法从事(言从卖人之事以结其罪)。
十二年三月诏陇蜀民被略为奴婢自讼者及狱官未报一切免为庶民。
十一月大司马吴汉平公孙述放兵大掠成都焚述宫室帝闻之怒以谴汉。又让汉副将刘尚曰:城降三日吏人从服孩儿老母口以万数一旦放兵纵火闻之可为酸鼻尚宗室子孙尝更吏职何忍行此仰视天俯视地观放啜羹二者孰仁(韩子曰:孟孙猎得使秦西巴持之其母随而呼秦西巴不忍而与其母战国策曰:乐羊为魏将而攻中山其子在中山中山君烹其子而遗之羹乐羊啜之尽一杯而攻拔中山)。
十三年十二月诏益州民自八年以来被略为奴婢者皆一切免为庶民或依为人下妻欲去者恣听之敢拘留者比青徐二州以略人法从事。
十四年十二月癸卯诏益凉二州奴婢自八年以来自讼在所官一切免为庶民卖者无还值。
章帝元和二年正月诏曰:令云:人有产子者复勿三岁今诸怀任者赐胎养人三斛复其夫勿著为令。
三年二月敕侍御史司空曰:方春所过无得有所伐杀车可以引避引避之马可辍解辍解之(夹辕者为服马服马外为马)诗云:敦彼行苇牛羊勿践履(敦敦然道旁之苇牧羊牛者无使践履折伤之况於人乎!)礼人君伐一草木不时谓之不孝(孔子曰:伐一树杀一兽不以其时非孝也。)俗知顺人莫知顺天其明称朕意。
安帝元初二年二月遣中谒者收葬京师客死无家属及棺椁朽败者皆为设祭其有家属尤贫无以葬者赐钱人五千。
质帝本初元年二月庚辰诏曰:九江广陵二郡数离寇害残夷最甚(谓比年张婴寇广陵华孟寇九江也。)生者失其资业死者暴尸原野昔之为政一物不得其所。若已为之况我元元婴此困毒方春戒节赈济乏掩骼埋之时(骨枯曰:骼肉腐曰:)其调比郡见出廪穷弱收葬枯骸务加埋┰以称朕意。
魏太祖汉建安中陈宫为吕布守下邳布败太祖擒宫问宫欲活老母及女不宫对曰:宫闻孝治天下者不绝人之亲仁施四海者不乏人之祀老母在公不在宫也。宫死太祖召养其母终其身嫁其女。
齐王景初三年即位诏官奴婢六十已上免为良人正始七年秋诏曰:属到市观见所斥卖官奴婢年皆七十或癃疾残病所谓天民之穷者也。且官以力竭而复鬻之进退无谓其悉遣为良民。若有不能自存者郡县赈给之。
晋武帝太康七年十二月出後宫才人妓女以下二百七十人归於家帝。又尝幸王济宅济供馔甚丰悉贮琉璃器中蒸肫甚美帝问其故答曰:以人乳蒸之帝色甚不平食未毕而去元帝太兴四年五月诏曰:昔汉二祖及魏武皆免良人武帝时凉州覆败诸为奴婢亦皆复籍此累代成规也。免中州良人遭难为扬州诸郡僮客者以备征役孝武太元十四年正月诏淮南所获俘虏付诸作部者一皆散遣男女相配匹赐百日廪其役为军赏者悉赎出之以襄阳淮南饶沃地各立一县以居之。
後魏明元永兴三年二月诏曰:衣食足知荣辱夫人饥寒切已唯恐朝夕不济所急温饱而已何暇及仁义之事乎!王教之多违盖由於此也。非夫耕妇织内外相成何以家给人足矣。其简宫人非所当御及执作技巧自输悉出以配鳏民。
大武太延元年正月癸未出道武明元宫人令得嫁文成和平四年八月畋於河西诏曰:朕顺时田猎而从官杀获过度既殚禽兽乖不合围之义其敕从官及典围将校自今已後不听滥设其畋猎皮肉别自颁赉是月诏曰:前以民遭饥寒不自存济有卖鬻男女者尽仰还其家或因缘势力或私行请共相通容不时检校令良家子息仍为奴婢今仰精究不听取赎有犯加罪。若仍不检还听其父兄上诉以掠人论。
献文皇兴二年十二月诏曰:顷张永迷扰敢拒王威暴骨原隰残废不少死生冤痛朕甚愍焉天下民一也。可敕郡县永军残废之士听还江南露骸草莽者收葬之。
孝文延兴三年九月诏曰:自今京师及天下之囚罪未分判在狱致死无近亲者公给衣衾棺椟埋葬之不得暴露。
太和二年二月行幸代之汤泉所过问民疾苦以宫人赐贫无妻者。
三年二月帝及皇太后幸代郡温泉问民疾苦鳏贫者以宫女妻之诏宫人年老及疾病者免之。
四年九月诏曰:隆冬雪降诸在徽纟墨及转输在都或有冻馁朕甚愍焉可遣侍臣诣廷尉狱及有囚之所同巡省察饥寒者给与衣食桎梏者代以轻锁。
五年二月大赦天下免宫人年老者还其所亲四月甲寅诏曰:时雨不г春苗萎悴诸有骸骨之处皆敕埋藏勿令露见。
六年三月庚辰行幸虎圈诏曰:虎狼猛暴食肉残生取捕之日每多伤害既无所益损费良多从今勿复捕。
九年八月诏数州灾水饥馑荐臻致有卖鬻男女者天之所谴在於一人而百姓无辜横罹艰毒朕用殷忧夕惕忘食与寝今自太和六年以来买定冀幽相四州饥民良口者尽还所亲虽聘为妻妾遇之非理情不乐者听离之。
十三年九月免宫人以赐北镇人贫鳏无妻者。
十八年十二月南伐齐诏寿阳锺离马头之师所获男女之口皆放还南。
十九年八月幸西宫路见坏蒙露棺驻辇堇之。
宣武景明三年二月诏曰:自比阳旱积时农民废殖寤言憎愧在予良多申下州郡有骸骨暴露者悉可埋瘗。
正始三年五月诏曰:掩骼埋古之令典顺辰令朝之常式今时泽未降春稼已旱或有孤老笃癃无人养救因以致命暴骸沟堑者雒阳部尉依法棺埋永平二年十二月诏禁屠杀含孕以为永制。
孝明熙平元年五月诏放华林野兽於山泽。
出帝太昌元年五月庚戌诏曰:顷因年饥百姓流徙或身倚沟渠或命悬道路皆见弃草土取厌乌鸢言念及此有惊夜寝掩骸之礼诚所,庶几行堇之义冀亦可免其诸有露尸者令所在埋覆可宣告天下。
後周明帝二年二月诏曰:王者之宰世莫不同四海以远近为父母而子之一物失所。若纳於隍贼之境土本同大化往因时难致阻东西遂使疆埸之间交相抄掠兴言及此良可哀伤自元年以来有被掠入贼者悉可放免。
武帝保定五年六月诏曰:江陵人六十五已上为官奴婢者俱已令放免其公私奴婢有年至七十以外者所在官司宜赎为庶人。
建德元年十月诏江陵所获俘虏充官口者悉免为民。
六年十一月诏永熙三年七月以来去年十月以前东土之民被抄掠在化内为奴婢及被抄平江陵之日良人没为奴婢者并免放所在附籍一同民伍。若旧主人犹须共居听留为部曲及客女。
静帝大象二年诏南定北光衡巴四州民为宇文亮抑为奴婢者并免其为民复其本业。
唐高祖武德二年二月诏曰:释典微妙净业始於慈悲道教冲虚至德去其残杀四时之禁无伐は卵三驱之化不取前禽盖欲敦崇仁惠蕃衍庶物立政经邦咸率兹道朕祗膺灵命抚遂群生言念亭育无忘鉴寐殷帝去网庶踵前齐王舍牛实符本志自今以後每年正月五月九月及每月丁斋日并不得行刑所在公私宜断屠杀。
三年四月诏曰:有隋失驭丧乱弘多民物凋残俗化逾侈嗜之族竞逐旨甘屠宰之家恣行刳杀刍豢之畜靡供肴核之资胎夭之群莫遂蕃滋之性伤财堕业职此之由襄攵兑攵穿窬因兹未息《礼》曰:君无故不杀牛大夫无故不杀羊士无故不杀犬豕庶人无故不食珍非惟务在仁爱盖亦示之俭约方域未宁尤须节制凋弊之後宜先蕃育岂得恣彼贪暴残殄庶类之生苟循目前不为经久之虑民之理有未足乎!其关内诸州宜断屠杀庶六畜滋多而民庶殷赡详思厥衷更为条式。
六月诏曰:自隋室不纲政刑荒废戍役烦重师旅荐兴元元无辜堕於涂炭转死沟壑暴骨中原宗党沦亡邑居散逸坟陇靡营魂无归朕受命君临为民父母率土之内情均亭毒一物失宜寝兴轸虑念兹道堇义先吊恤虽复久已颁下普遣葬埋犹恐吏不存心收藏未尽宜令州县官司所在巡行掩骼埋必令周悉使邮亭之次无复游魂窀穸之下各安所厝姬文惠化恩及枯骸庶踵於前此为锡类。
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甲子即位是月癸酉诏曰:爰始正家刑於四海王者内职取象天官上备列位之序下供扫除之役肇自古昔具有节文末代奢淫搜求无度朕嗣膺宝历抚育黔黎克己厉精,庶几至理顾省宫掖其数实多恐兹幽闭久离亲族一时减省各从罢散归其戚属任从婚娶自是後宫及掖庭前後所出三千馀人。又在内鹰狗<豸出>等并委五坊使量留馀并解放。
九月遣殿中监卢宽将军赵绰送突厥还蕃颉利献马三千匹羊万口帝不受诏颉利所掠中国户口者令归之。
贞观二年四月诏曰:隋运将尽群凶鼎沸干戈不息饥馑相仍流血成川暴骸满野朕往因军旅周览川原每所临视用伤心虑自祗膺宝命义切哀矜虽道谢姬文而情深掩骼诸有骸骨暴露者宜令所在官司收敛埋瘗称朕意焉。
九月丁未谓侍臣曰:妇人幽闭深宫情实可愍隋氏末年求采无已至於离宫别馆非幸御之所多聚宫人皆竭人财力朕所不取。且洒扫之馀更何所用今将出之任求伉俪非独以惜费亦人各遂其性,於是令尚书右丞戴胄给事中杜正伦等於掖庭宫西门简出之。
三年四月诏妇人正月以来生男赐粟一石。
四年九月诏曰:突厥种落往逢灾厉病疫饥馑殒丧者多暴骸中野前後相属幽魂靡奠无所永言矜悼有怀隐恻宜令所司於大业长城以南分道巡行但有骸骨之所酒脯致祭速为埋瘗务令周悉以称朕意焉。
十月制决罪人不得鞭背初帝以暇日遍览群书因读明堂孔穴云:人五脏之系咸附背脊针灸失所皆有损害乃废书而叹曰:令律决笞者皆云:髀背分受乃有邂逅致死之义挞人之背理则宜然夫五刑之最轻者也。死。又生之至重者也。岂容犯最轻之刑而或鞭笞致死自古帝王由来未悟不亦悲夫即日遽颁此制。
五年二月诏曰:甲兵之设事不获已义在止戈期於去杀季叶驰竞恃力肆威锋刃之下恣情剪馘血流漂杵方称快意尸。若乱麻自以为武露骸封土多崇京观徒见安忍之心未弘掩骼之礼静言念此悯叹良深但是诸州有京观处无问新旧宜悉削加土为坟掩蔽枯朽勿令暴露仍以酒脯致祭奠焉。
五月有司言赎得男女八万口初隋末大乱中国人多没於北夷至是突厥来降帝遣使以金帛赎购之七月甲辰遣广州都督府司马长孙师往收瘗隋日战亡骸骨毁高丽所立京观。
八月遣使於高丽收隋战亡骸骨设祭而葬之。
十年十一月帝谓侍臣曰:朕自征伐以来所乘戎马陷军破阵济朕於难者刊石为镌真形置之左右以申帷盖之义初帝有骏马名及露紫霜每临阵多乘之腾跃摧锋所向皆捷尝讨王世充於隋盖马方酣战移景此马为流矢所中腾上古堤右库直立行{艹大}扌┧箭而後马死至是追念不已刻石立其像焉。
十五年三月如襄城宫登子逻坂见者僵於路驻命左右取药饮之乃苏。
十七年三月帝观渔於西宫见鱼跃焉问其故渔者曰:此当乳也,於是中网而止。
十八年二月幸壶口村落Τ侧问其受田丁三十亩遂夜分而寝忧其不给诏雍州录尤少田者给复移之宽乡。
四月辛亥幸九成宫己未行次显仁宫太宗手诏皇太子曰:吾昨见獐鹿怀孕者多纵有空身其子甚小母亡而子存者未之有也。吾与汝虽复不射无仁心之人得便终无放理昆虫无知须推己以及也。推己之孝於父母以及此类则天下有识者怀之推己之恶死以及虫豸含生之者何有不赖所以明日不行十九年五月征辽次辽泽下诏曰:日者隋师渡辽时非天赞从军士卒骸骨相望遍於原野良可哀叹掩骼之义抑惟先典其令并收瘗之。
十月班师诏初攻辽东城其中抗拒王师应没为奴婢一万四千口并遣先集幽州将分赏战士帝念其父母妻子一朝分散情甚哀之因命有司平准其直以布及钱赎为编户焉其众欢叫之声三日不息及至幽州夷俘并列於城东拜道称谢舞跃擗地宛转尘埃从行者愍之为洒泪初帝之渡辽也。莫离支遣加尸城七百人戍盖牟城李尽虏之其人并随军请自效帝谓之曰:非不欲尔之力尔家在加尸尔为吾战彼将为戮矣。破一家之妻子求一人之力用吾不忍也。戊戌帝悉令禀食而放还咸曰:高丽小人不知所以报天子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