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274 页/共 736 页
谢安为太傅性好音乐及为相於土山营墅楼馆林竹甚盛每携中外子侄往来游集肴馔亦屡费百金世颇以此讥焉而安殊不以屑意。
宋刘穆之晋末为尚书左仆射扌朝政性豪奢食必方丈。又。且辄为十人馔穆之既好宾客未尝独餐每至食时客止十人以还者帐下依常下食以此为常後魏广阳王嘉为卫大将军尚书令除仪同三司性好仪饰车服鲜华既居仪同。又住端首出入容卫道路荣之。
隋杨素为左仆射家僮千数後庭妓妾曳绮罗者以千数第宅华侈制拟宫禁。
唐李林甫为右仆射京城邸第田园水利尽上腴城东有薛王别墅林亭幽于甲於都邑玄宗特以赐之及女乐二部天下珍玩前後赐与不可胜纪。
杨国忠为右相於宣阳里连构甲第土木被绨绣栋宇之盛两都莫比。
裴冕为左仆射兼掌兵权留守之任俸钱每月二千馀贯性本侈靡好尚车服乃营珍馔名马在枥价盈数百金者常十数每会宾友滋味品类坐客有昧於名者。
元载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城中开南北二甲第室宇宏丽冠绝当时。又於近郊起亭榭所至之处帷帐什器皆如宿设储不改供城南膏腴别墅连疆接畛凡数十所婢仆曳绮罗亦百馀人恣为不法侈僭无度李吉甫为中书侍郎平章事服物食味必极珍美。
文昌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出入将相几二十年其服饰玩好歌僮妓女苟悦於心无所爱惜遂至奢侈过度物议贬之。
汉苏逢吉为司空平章事性多侈靡好鲜衣美食中书公膳鄙而不食私庖供馔务尽甘珍常於私第大张酒乐以召权贵所费千馀缗。
周和凝初仕晋为右仆射平章事性好修整自释褐至登辅相车马仆从必加华楚。
○宰辅部 贪黩
夫谋谟庙堂镇抚夷狄苟非命清慎之士秉公正之心则何以表率百僚仪刑四海。若乃任或匪人惟恣贪黩阴施威惠内殖货财遣僮仆以经营狎奸纤而聚敛狱以货免官以贿成逞志多岐罔知纪极至有自治茔冢敢望於园寝家厌珠金靡恤於宗党岂惟悖乱於彝伦信亦颠覆於国家者也。
汉李蔡为丞相坐诏赐冢地阳陵当得二十亩蔡盗取二顷颇卖得四十馀万。又盗取神道外ヂ地一亩葬其中(ヂ音人椽切)当下狱自杀。
张禹为丞相卦安昌侯禹为人谨厚内殖货财家以田为业及富贵多买田至四百顷皆泾渭溉灌极膏腴上贾(贾读曰价)它财物称是禹性习知音声内奢淫身居大第後堂理丝竹管弦禹年老自治冢茔起祠室好平陵肥牛亭部处地也。(肥牛亭名欲得置亭处之地为冢茔)。又近延陵奏请求之成帝以赐禹诏令平陵徙亭它所曲阳侯根(根王根也。)闻而争之此地当平陵寝庙衣冠所出游道禹为师傅不遵谦让至求衣冠所繇之道。又徙坏旧亭重非所宜(重直用反)孔子称赐爱其羊我爱其礼(《论语》云: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孔子曰:尔爱其羊我爱其礼故引之也。)宜更赐禹他地根虽为舅帝敬重之不如禹根言虽切犹不见从卒以肥牛亭地赐禹。
匡衡为丞相有司奏衡专地盗土衡竟坐免初衡封僮之乐安乡(属临淮郡)乡本田提卦三千一百顷(提封举其封界内之扌数)南以闽佰为界(佰者田之东西界也。闽者佰之名也。佰莫客反)初元元年郡图误以闽佰为平陵佰积十馀岁衡封(平陵佰在闽佰南误十馀岁衡乃始封此乡)临淮郡遂封真平陵佰以为界多四百顷至建始元年郡乃定国界上计簿更定图言丞相府衡谓所亲吏赵殷曰:(所亲素所亲任者)主簿陆赐故居奏曹习事晓知国界署集曹掾明年治计时衡问殷国界事曹欲奈何殷曰:赐以为举计令郡实之(举发上讣之簿令郡改从平陵佰以为定实)恐郡不肯从实可令家丞上书(顾念也。)衡曰:顾当得不耳何至上书亦不告曹使举也。听曹为之後赐与属明举计曰:案故图乐安乡南以平陵佰为界不足故而以闽佰为界解何(不足故者不依故图而满足也。解何者以分解此时意犹今言分数也。)郡即复以四百顷付乐安国衡遣从史之僮收取所还田租千馀石入衡家司隶校尉骏少府忠行廷尉事劾奏衡监临盗所主守直十金以上(十金以上当时律定罪之次。若今律条言一尺以上)春秋之义诸侯不专地所以壹统尊法制也。衡位三公辅国政领计簿知郡实正国界计簿已定而背法制专地盗土以自益及赐明阿承衡意猥举郡计乱减县界(猥曲也。)附下罔上擅以地附益大臣皆不道,於是帝可其奏勿治丞相免为庶人终於家。
晋王戎为司徒性好兴利广收八方田园水碓周遍天下聚积钱不知纪极每自执牙筹昼夜算计常。若不足而。又俭啬不自奉养天下人谓之膏盲之疾。
後魏咸阳王禧加侍中正太尉虽为宰辅之首而从容推委无所是非潜受贿赂阴为威惠以致奴婢千数田业盐铁遍於远近官吏僮隶相继经营宣武颇恶之。
北海王详为录尚书时高双坐贪浊免官双多纳金宝除司空长史未几迁太尉长史。
元义为侍中辅政时崔暹为都督讨武川镇为贼所败禁於廷尉以女妓园田货义获免。
北齐孙腾为太保尚书令求纳财贿不知纪极生官死赠非货不行饣肴藏银器盗为家物亲狎小人专为聚敛司马子如为左仆射知朝政簿领之务与夺任情公然受纳无所顾惮後为尚书令义旗之始身不参预直以神武故旧遂当委重意气高矜聚敛不息时文襄入辅朝政内稍嫌之寻以赃贿为宪司所劾诏削官爵。
高隆之为太保时文襄作宰风俗肃清隆之时有受纳文襄於尚书省大加责辱。
隋杨素为尚书令贪冒财货营求产业东西两京居宅侈丽朝毁夕复营缮无已爰及诸方都会处邸店水并私田宅以千百数时议以此鄙之。
虞世基炀帝时专典朝政其继室孙氏性骄淫世基惑之恣其奢靡雕饰器服无复素士之风孙复携前夫子夏侯俨入世基舍而顽鄙无赖为其聚敛鬻官卖狱贿赂公行其门如市金宝盈积其弟世南素为国士而清贫不立未曾有所赡由是为论者所讥朝野咸共疾怨。
唐许敬宗为右相高宗龙朔三年册拜太子太傅同东西台三品监修国史敬宗嫁女与左监门大将军钱九陇本皇家隶人敬宗贪财与婚。又为子娶尉迟宝琳孙女为妻多得赂遗白州人庞孝恭蛮酋凡品率兵从征高丽贼知其懦袭破之敬宗。又纳其宝货称孝恭频破贼徒斩获数万。
李义府为中书令贪冒无厌卖官鬻狱广树朋党有占候人言义府宅有狱气积钱二千万可压胜由是聚敛更急。又遣其子津召长孙无忌之孙延谓曰:相为得一官数日诏书当出五日果拜司监津乃取延钱七百贯。
李回秀为夏官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长安四年坐赃贬授庐州刺史。
纪处讷为侍中与兵部尚书宗楚客及楚客弟将作大匠晋卿咸专权共为朋党咸奸狠籍先是娑葛与阿史那忠节屡侵暴边境郭元振请徙忠节于内地楚客取忠节金二千两处讷取七百两竟不纳其奏请以兵讨娑葛娑葛知而大怒遂举兵入寇甚为边患。
崔为中书侍郎平章事郑为吏部侍郎平章事景龙三年俱坐赃贬襄州刺史贬江州司马。
萧志忠为中书令与太平公主谋逆伏诛籍没其家未名之宝不可胜纪。
杨国忠为相有康谦者本商胡玄宗天宝中为安南都护赂遗国忠官至将军。
李林甫为中书令集贤殿大学士久典枢衡天下威权并归於己京城邸第田园水利尽上腴宰相用事之盛开元以来未有其比。
裴冕代宗大历中为宰相兼掌兵权留守之任俸钱每月二千馀贯小吏以俸钱文簿白之冕顾子弟喜见於色其嗜财。若此。
元载大历中为相以诛鱼朝恩计就特蒙任遇接视百寮颇有德色遂肆志贪饕徐浩任广州以赂闻竭南方珍产纳于载杨绾为吏部廉简自处不附於载乃奏浩代绾至德乾元中天下多战伐功启奏填委故官赏紊杂及永泰後四方既定而载秉政公道隘塞官由贿成中书主书卓倩李荣辈用事势倾朝列天下官爵大者出载小者自倩荣四方赍金帛求官者道路相属各称而去。
王缙为相溺於释教舍道政坊宅为嬖妾李氏奏造宝应寺每节度观察使朝觐皆延至佛寺讽令出财助己修缮四方赂遗毕集缙。又纵弟妹女尼等广纳财赂贪猥之迹如市贾焉广德中萧复为太子仆属连岁不稔价翔贵复家累百口无以自络将鬻昭应别业时缙闻其林泉之美心欲之乃使弟ヨ诱焉ヨ谓复曰:足下之才固宜居右职姑以别业奉吾兄当以要地处足下矣。复对曰:仆之鬻旧业以拯孀孤傥以美职售之姑姊弟侄受冻馁非鄙夫之愿也。缙既憾之乃罢复官废居者数年复处之自。若。
杨炎为门下侍郎平章事大历中路嗣恭讨舒晃于广州商舶之徒多因晃事诛之没其财宝数百万尽入私室不将贡献代宗心甚衔之故嗣恭虽有平方面功止转检校尚书东都留守。
杨炎为门下侍郎平章事大历中路嗣恭讨舒晃于广州商舶之徒多因晃事诛之没其财宝数不将献代宗心甚衔之故嗣恭虽有平文面功止转简较尚书东都留守。
窦参德宗贞元中为相淄青节度使李纳既惮参馈遗毕受其货始示敬参实阴间之帝所亲信屡排毁参窦申。又与吴通玄过犯事觉然参任情好恶恃权贪利不知纪极亦以此败。
杜黄裳宪宗元和初为相有经画之才达於权变然性颇贪黩简身律物寡廉洁之誉是以居鼎职不久。又除授不分流品或官以赂迁殆後货赂事发八年二月御史台奏永乐令吴凭为僧鉴虚受与故宁节度使高崇文处纳赂钱四万五千贯并附杜黄裳男载鞫讯引伏敕曰:吴凭曾佐使府忝履宦途自宜畏法慎身岂得为人掌货事关非道理合惩愆宜配流昭州其付杜载钱物宰辅之任宠寄实深致滋赂财不能拒绝已令勘问悉合惩收贵全终始之恩俾引宽大之典其所取钱物特宜矜免杜载等并释放黄裳为近代名相然其家拥富赀於廉隅无所顾君子惜之。
李逢吉为右仆射门下侍郎平章事时泽潞节度使刘悟卒遗表请以其子从谏继缵戎事敬宗下大臣议仆射李绛以泽潞内地与三镇事理不同不可许逢吉与中尉王守澄受其赂曲为奏请从谏自将作监主簿起复云 麾将军守金吾卫大将军同正检校左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充昭义节度使副大使观察等留後。
王涯为相以甘露事与李训等同诛凡十一家资货悉为军人百姓所劫唯涯家资财人人得以随意取之竟日不竭涯好畜图籍数侔书府前代法书名画他家所宝金帛不能置者必先以好爵美职钓致焉复厚为垣窍而藏之重复秘固。若不可窥及是为坊市少年斤毁裂取函奁金宝之饰与其轴玉而已後唐韦说为礼部侍郎平章事货贿公行时有王修者能以多岐取事纳赂於说说以其名犯祖讳遂改之为操拟宰近甸同光四年二月荆南节度使高季兴奏请峡内护忠万等州割归当道依旧管系。又请云 安监初荆南以本朝时管荆澧朗硖归夔忠万涪等州乾宁中雷满处澧朗自称节度雷满败地入马殷天初成失荆襄王建乘虚收归夔峡等州朱梁以高季兴镇荆州与王建争夔峡竟不能复王建於夔州置镇江军节度以夔忠万为属郡。又割黔南之施州隶之云 安县旧置云 安监盐之利为安邑解县胡雒盐池之最王建既得之两川大获其利乃云 安县为安州以刺史领监务初帝举军平蜀诏高季兴率本军沂峡自收元管属郡荆南军未进伪蜀夔万连年率以州降继岌三川既平季兴数遣使请峡内五州依旧为属。又请云 安监务朝廷未之许季兴数赂刘皇后与说及宰臣豆卢革时枢密使张居翰年暮性昏不酌可否私相款昵曲为奏之内外附叶因俞其请。
汉苏逢吉为司空平章事与苏禹俱在中书逄吉尤贪财货无所顾避求仕人稍有物力者即遣人微露风旨许以美秩故凤翔秦王从俨子永吉初至阙下逢吉谓其侯王之裔必有重货乃遣人求先人玉带。且以一郡许之永吉辞以素无此物纵有者不堪奉献逢吉下令市一玉带价数千缗使永吉偿其直。又前客省使王筠受晋命使於湖湘汉初复命逢吉重邀其赂许酬名郡筠不得已分橐装以奉然俱不能践其言其贪诈如此。
周卢文纪司空致仕平生积财巨万其卒为其子龟龄所费不数年间以至荡尽由是多藏者以为戒焉。
○宰辅部 专恣
书云: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故臣之有作福作威必害於而家凶於而国。又曰:无依势作威无依法以削况乃处衡轴之寄当登翼之任故宜内则衷告外则顺行使赏罚之柄发於上循谨之行率於下此乃为臣之大节矣。至有据廊庙之重擅高明之势威赫天下权倾一时改易制度剪削宗室盗取兵器诈为诏书或违众以出师或逞欲而凌上思引用之自己致迁序之失伦则削让之所加诛戮之继至固其宜矣。汉晁错景帝时为御史大夫请诸侯之罪过削其支郡(支郡在国之西边)奏上帝令公卿列侯宗室杂议莫敢难独窦婴争之繇此与错有隙(繇读与由同)错所更令三十章(更改也。)诸侯ん讠华。
张汤武帝时为御史大夫每朝奏事语国家用至日旰(旰晚也。论事既多至於日晚旰音)天子忘食丞相取充位(但充其位而已无所造设也。)天下事皆决汤百姓不安其生骚动县官所兴未获其利奸吏并侵渔(并。且也。),於是痛绳以法自公卿以下至於庶人咸指汤。
後汉董卓为相国使司隶校尉刘嚣籍吏民有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有应此者皆身诛财物没官,於是爱憎互起民多冤死。
魏曹爽为大将军录尚书事私取先帝才人七八人及将吏师工鼓吹良家子女三十三人皆以为妓乐诈作诏书发才人五十七人送邺台使先帝亻妤教习为技擅取太常乐器武库禁兵作窟室绮疏四周数与何晏等会其中纵酒作乐齐王正始八年司马宣王为太傅大将军爽用何晏邓丁谧之谋迁太后於永宁宫专擅朝政兄弟并典禁兵多树亲党屡改制度宣王不能禁,於是与爽有隙称疾不与政事吴诸葛恪为太傅废帝建兴二年春欲出军诸大臣以为数出罢劳同辞谏恪恪不听中散大夫蒋延,或以固争扶出恪乃著论谕众众议莫敢复难,於是违众出军二十万众围魏新城连月不拔病者大半死伤涂地恪晏然自。若诏去相衔徐乃旋师军还陈兵导从归入府馆即召中书令孙嘿厉声谓曰:卿等何敢妄数作诏嘿惶惧辞出因病还家恪征行之後曹所奏署令长职司一罢更选愈治威严多所罪责当进见者无不竦息。又改易宿卫用其亲近。
晋杨骏惠帝时为太傅大都督假黄钺录朝政百官总已虑左右间已乃以其甥广张邵为近侍之职凡有诏命帝省讫入呈太后然後乃出骏知贾后情性难制甚畏惮之。又多树亲党皆领禁军,於是公室怨望天下愤然矣。
庾亮为中书令成帝初太后临朝政事一决於亮先是王导辅政以宽和得众亮任法裁物颇以此失人心。又先帝遗诏褒进大臣而陶侃祖约不在其列侃约疑亮删除遗诏并流怨言亮惧乱,於是出温峤为江州以广声援修石头以备之会南顿王宗复谋废执政亮杀宗而废宗兄宗帝室近属国族元老。又先帝保傅天下咸以亮翦削宗室琅琊人卞咸宗之党也。与宗俱诛咸兄阐亡奔苏峻亮符峻送阐而峻保匿之峻。又多纳亡命专用威刑亮知峻必为祸乱徵为大司农举朝谓之不可平南将军温峤亦累书上之皆不纳峻遂与祖约俱举兵反。
梁徐勉为仆射权重自遇吏部郎江与抗礼勉因门客翟景为第七子繇求女婚不答景再言之乃杖景四十繇此与勉有忤除散骑常侍不拜是时勉。又为求弟葺及王泰女二人并拒之葺为吏部郎坐杖曹中免官泰以疾假出宅仍迁散骑常侍皆勉意也。初天监六年诏以侍中常侍并侍帷幄分门下二局入集书其官品视侍中而非华胄所悦勉因敕泰为之寻迁司徒左长史初王泰出阁高祖谓勉云:江资历应居选部勉对曰:有眼疾。又不悉人物高祖乃止。
後魏刘洁为尚书令朝夕在枢密深见委任性既刚直恃宠自专太武心稍不平洁既居势要擅作威福诸阿附者登进忤恨者黜免内外惮之侧目而视于忠孝明即位为侍中领军将军既居门下。又扌禁卫遂秉朝政权倾一时常白高阳王雍自云:宣武本许优转雍惮忠威权便顺其意加忠车骑大将军忠既尊灵太后为皇太后居崇训宫忠为仪同三司尚书令领崇训宫卫尉侍中领军如故。
崔浩为司徒荐冀定相幽并五州之士数十人各起家郡守孝庄谓浩曰:先召之人亦州郡选也。在职已久勤劳未答今何不先补前召外任郡县以新召者代为郎吏。又守令宰民使更事者浩固争而遣之高允闻之谓东宫博士管恬曰:崔公其不免乎!苟逞其非而较胜於上何以能济。
元义为相时高阳王雍扌摄内外与义同决庶政及清河王怿之死。又专政天下大责归焉。
尔朱世隆为尚书令常使尚书郎宋游道邢昕在其宅听视事东西列坐受纳诉讼称命施行其专恣如此既扌朝政生杀自繇公行淫无复畏避兄弟群从各拥强兵割剥四海极其暴虐奸讠舀蛆酷多见信用温良名士罕豫腹心,於是天下之人莫不厌毒。
高肇为尚书令既当衡轴每事任己本无学识动违礼制好改先朝旧制任情妄作减削卦秩抑黜勋人由是怨声盈路矣。
北齐孙腾初仕东魏为太保与高岳高隆之司马子如号为四贵非法专恣腾为甚焉高祖世宗屡加诮让终不悛改朝野深非笑之。
高敖曹神武时为司徒尝诣相府将直入门门者止之敖曹怒引弓射门者神武不之罪寻为西魏所杀唐邕为尚书令录尚书事既被任遇意气渐高其未经府寺陈诉越览辞牒条数甚多俱为宪台及左丞弹劾并御注放免司空从事中郎封长业太尉记室参军平涛并为徵官钱违限邕各杖背三十齐时宰相未有挝挞朝士至是大骇物望。
隋杨素为左仆射有鲍亨者善属文殷胄者工草隶并江南士人因高智慧没为家奴时朝臣有违忤虽至诚体国如贺。若弼史万岁李纲柳等素皆阴中之。若有附会及亲戚虽无财用必加进擢朝廷靡然莫不畏附。
唐李昭德为检校内史专权用事颇为朝野所恶前鲁王府功曹参军邱惜上疏言其罪状。又长上果毅邓注著硕论数千言备述昭德专权之状凤阁舍人逄弘敏奏之则天乃恶昭德谓纳言姚涛曰:昭德身为内史备荷殊荣诚如所言实负於国以延载初左迁钦州南宾尉唐。
李义府为中书令时改葬其祖父营墓於永康陵侧三原令李孝节私课丁夫车牛为其载土筑坟昼夜不息,於是高陵栎阳富平云 阳华原同官泾阳等七县以孝节之故惧不得已悉课丁车赴役高陵令张敬业恭勤怯懦不堪其劳死於作所王公以下争致赠遗其羽仪导从需盾器服并穷极奢侈会葬车马祖奠供帐自灞桥属於三原七十里间相继不绝武德以来王公葬送之盛未始有也。
张嘉贞为中书令玄宗开元十年车驾幸东都有雒阳主簿王钧为嘉贞修宅将以求御史因受咸事发帝特令朝堂集众决杀之嘉贞促所繇速其刑以灭口乃归罪於御史大夫韦抗中丞韦虚心皆贬出之其冬秘书监姜皎犯罪嘉贞。又附会王守一奏请杖之皎遂死於路俄而广州都督裴先下狱帝召侍臣问当何罪嘉贞。又请杖之兵部尚书张说进曰:臣闻刑不上大夫以其近於君也。故曰:士可杀不可辱今秋受诏巡边中涂闻姜皎以罪於朝堂决杖配流而死皎官是三品亦有微功。若其有犯应死即杀应流即流不宜决杖廷辱以卒伍待之。且律有八议勋贵在焉皎事已往不可追悔先祗宜据状流贬不可轻。又决罚帝然其言嘉贞不悦退谓说曰:何言事之深也。说曰:宰相者时来即为,岂能长据。若贵臣尽常可杖恐吾等行当及之此言非为先乃为天下士君子也。
李林甫为右相天宝四载以左散骑常侍兼陕郡太守江淮租庸转运使韦坚为刑部尚书盖坚为林甫所恶外示崇秩以酬劳内实去其权也。
杨国忠贵妃从父之子天宝中代李林甫为相国忠素疏躁自贤强力有口辨乃以便僻取宰相慢易机务处之不疑立朝辄攘袂扼腕自公卿以下皆顺指气使无不惮。
元载为中书侍郎平章事恣为不法亻无度江淮方面京辇要司皆排去忠良引用贪猥士有求进者不结子弟则谒主书货赂公行近年以来未有其比载。又奏条应缘别敕授六品已下敕出後堂令吏部兵部便附甲团奏不得简勘时功状奏拟结衔多谬载欲权归於己虑有司驳正会有上封人李少良密以载鬼迹闻载知之奏於代宗前少良等数人悉毙於公府繇是道路侧目不敢议载之短。
杨炎初为中书舍人代宗末坐元载党贬道州司马德宗即位崔甫荐炎拜门下侍郎平章事莅事数月属崔甫疾病不视事乔琳。又罢免炎遂独当国政颇疾甫之恩顾甫所制作炎多隳之初炎附会元载时议己薄之後坐载贬官愤恚益甚既而得政睚眦必雠险害之性附於心唯其。
爱憎不复更顾公道常衮大历中为门下侍郎平章事与杨绾同掌枢务先是百官俸料寡薄绾与衮奏请加之时刘判度支衮与各骋私怀所加俸料厚薄由已时少列各定月俸为三十五千怒司业张参惟止给三十千衮恶少詹事赵基遂络二十五千。又太子洗马实司经局长官文学为之贰衮有亲戚任文学者给十二千而给洗马十千其轻重任情不通时政多如此类後绾卒中书舍人崔甫领省事衮以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得扌中书省遂管综中书胥吏省视去就及其案牍甫不能平之累至忿竞遂令甫分知吏部选事所拟官。又多驳下。
窦参初为知杂侍御史时鲍防为礼部侍郎尝於通衢与参相遇防道骑不时引避参大怒捕防仆人鞭之以徇及参秉政防年未老乃遽表令致仕防谓亲友曰:吾与萧昕之子齿类而同日悬车非朽迈之致也。以馀忿见废耳时议以防文学旧人尝著功绩不因罪戾为俗吏之所摈竟以愤终众颇闵之。又穆赞为侍御史分司东都时故陕州卢岳妾裴氏以有子岳妻分财不及诉於官赞鞫其事御史中丞卢亻召佑岳之家令深绳裴罪赞持平不许参与亻召恃权怒赞以小事不受指使遂下赞狱侍御史杜伦希其意诬赞受裴金鞭其走使以成狱及急赞弟赏驰诣阙挝登闻鼓诏三司覆理无验出为郴州刺史。
皇甫钅专为中书侍郎平章事颇排故相李绛罢河中节度为防御使而命纟为之。
李宗闵为中书侍郎平章事与牛僧孺文宗时同为相裴度罢後牛李之权赫於天下。
李德裕会昌中为太尉门下侍郎平章事同列于罢後中人颇於武宗前言其专。
後唐卢程为平章事使晋阳宫册皇太后山路险阻往复绵邈程安坐肩舆所置州县驱率丁夫长吏迎谒拜伏其前少有忤意因加笞辱。
赵光裔为平章事朝廷每有礼乐制度沿革拟议必徵求故实缘饰所行豆卢革虽籍馀绪然本朝时仕宦尚微久从使府朝章典礼未能深悉光裔每有所陈唯唯而已光裔由是自负傲视诸公每见草奏议或当谓群官曰:豆卢革公渐解学者其可已乎!。
王建立天成三年为右仆射中书侍郎平章事判三司四月明宗幸西庄召建立会食中人回建立附奏三司事忙遂止。
汉苏逢吉为左仆射平章事先是高祖践祚之後逢吉与苏禹俱在中书有所除拜多违旧制用舍升降率意任情至有自白丁而升宦路由流外而除令录者不可胜数物论讠宣然高祖方倚信二相莫敢言者。
周王峻为左仆射平章事以大理卿剧可久为太仆卿留司西京以左庶子张仁彖为大理卿先是御史惟郑州防御判官杨瑛断犯盐人深刻法寺定杨瑛罪失入减三等以官当徒案入峻怒曰:罪人轻重在法官之口夫死者不可复生杨瑛误断杀人而罪止徒属则官高者要杀使杀罪则可以官高免矣。召可久谓之曰:杨瑛罪重安得从轻可别简重条断杀可久曰:法寺以律文失入别无重条峻曰:简。若有条公当何罪可久曰:若藏正条死亦甘心如︹生节目安可钳口信宿敕依省寺详断峻终含怒或有言张仁彖汉隐帝时断史尚在曾用条法即以仁彖代可久。
●卷三百三十九
○宰辅部 邪佞忌害不忠邪佞
夫秉国钧以维四方财物宜而贞百度佐佑乃辟朝夕纳诲者宰辅之任也。自汉氏而下居其位者乃有体异忠勤性恣便佞徒苟患於失位罔以道而事君乃至专为从谀以顺上指姑务朋比以为身谋恶直鬼正而事先俞合苟容而为念巧言令色曾靡於顾惮胁肩讠舀笑惟事於诡随以至王纲日颓厉阶斯构大或崩於祸乱次或罹於谴黜盖夫谋猷回周雅之所讥方命圮族尧诛之首及顾,岂可处承弼之重哉!。
汉公孙弘武帝时为丞相尝与公卿约议至帝前皆背其约以顺帝旨主爵都尉汲黯庭诘曰:齐人多诈而无情始与臣等建此议乃今皆背约不忠帝问弘弘谢曰:夫知臣者以臣为忠不知臣者以臣为不忠帝然弘言左右幸臣每毁弘帝益厚遇之弘治春秋不如董仲舒而弘希世用事位至公卿仲舒以弘为从嫉之。
孔光为丞相哀帝故令董贤私过光光雅恭谨知哀帝欲尊宠大司马董贤及闻贤当来也。光警戒衣冠出门待望见贤车乃却入贤至中门光入阁既下车乃出拜谒送迎甚谨不敢以宾客钧敌主礼贤归帝闻之喜立拜光两兄子谏大夫常侍贤繇是权与人主侔矣。
晋荀ダ为司空无质直之操唯阿意苟合於荀勖贾充之间初皇太子将纳妃ダ上言贾充女资德淑茂可以参选以此获讥於世。
贾充武帝时为尚书令侍中充无方正之操不能正身率下专以讠舀媚取容侍中任ダ中书令庾纯等刚直守正咸共疾之。
荀勖为侍中尚书监时侍中尚书令贾充将镇关中朝之贤良欲进忠规献替者皆幸充此举望隆维新之化充既外出自以为失职深衔任ダ计无所从将之镇百寮饯於夕阳亭勖私焉充以忧告勖曰:公国之宰辅而为一夫所制不亦鄙乎!然是行也。辞之实难独有结婚太子不顿驾而自留矣。充曰:然孰可寄怀勖曰:勖请言之俄而侍宴论太子婚姻事勖因言曰:充女才质令淑宜配储宫而杨皇后及荀ダ亦并称之帝纳其言会京师大雪平地三尺军不得发既而皇储当婚遂不西行诏充居本职当时甚为正直者所疾而获佞媚之讥焉。
陈江总为尚书令後主之世总当权位不持政务但日与後主游宴後庭共陈孔范王瑗等十馀人当时谓之狎客繇是国政日颓纪纲不立有言之者辄以罪斥之君臣昏乱以至於灭亡。
北齐和士开後主武成初为尚书令录尚书事士开禀性庸鄙不书傅发言吐论唯以讠舀媚自资。
隋杨素高祖时为尚书右仆射专掌朝政帝令素监营仁寿宫素遂夷山堙谷督役严急作者多死宫侧时闻鬼哭之声及宫成帝令高前视奏称颇伤绮丽大损人丁高祖不悦素忧惧计无所出即於北门启独孤皇后曰:帝王法有离宫别馆今天下太平造此一宫何足损费后以此理喻帝帝意乃解,於是赐钱百万锦绢三千及太子勇败长子长宁王俨亦坐废黜上表乞宿卫辞情哀切高祖览而悯然素进曰:伏愿圣心同於螫手不宜复留意。
虞世基炀帝时为内史侍郎专典朝政于时天下大乱世基知帝不可谏正。又以高张衡等相继诛戮惧祸及己虽居近侍唯诺取容不敢忤意盗贼日甚郡县多没世基知帝恶数闻之後有告败者乃抑损表状不以实闻是後外间有变帝弗之知也。尝遣太仆杨义臣捕盗於河北降贼数十万列状上闻帝叹曰:我初不闻贼顿如此义臣降贼何多也。世基对曰:鼠窃虽多未足为虑义臣克之拥兵不少久在阃外此最非宜帝曰:卿言是也。遽追义臣放其兵散。又越王侗遣太常丞元善达间行贼中诣江都奏事称李密有众百万围逼京都入据廒仓城内无食。若陛下速还乌合必散不。然则东都必败因欷呜咽帝为之改容世基见帝色忧进曰:越王年小此辈诳之。若如所言善达何缘而至帝乃勃然怒曰:善达小人敢廷辱我因使经贼中向东阳催运善达遂为群盗所害此後外人杜口莫敢以闻奏世基貌沈审言多合意是以特见亲爱朝臣无与於比。
唐封伦太宗即位初无右仆射伦素险讠皮与左仆射萧商量可奏者至太宗前尽易之。
李高宗时为司空永徽末将废皇后王氏立昭仪武氏为皇后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褚遂良叩头流血言不可废翼日帝谓曰:册立武昭仪之事遂良固执不从遂良既是受顾命大臣事。若不可当。且止也。对曰:此乃陛下家事不合问外人帝乃立昭仪为皇后。
姚则天时为纳言证圣九年正月辛巳诏赐大三日丙申明堂火左拾遗刘承庆谏曰:明堂当宗祀之所今忽被焚陛下宜辍朝以答天谴后然其言欲责躬避正殿进曰:此实人火非天灾也。至如成周宣榭火卜代愈隆汉武建章宫灾盛德弥永今明堂乃是布政之所非宗庙之地陛下将避正殿於大礼有乖后。又从之乃御端门纵观而罢。
杨再思则天时为凤阁鸾台平章事累为内史知政十馀年未尝有所荐达为人巧佞邪媚能得人主微旨主意不欲必因而毁之主意所欲必因而誉之长安未张昌宗为法司所鞫司刑少卿桓彦范断解其职昌宗抗表称冤则天意将申理昌宗廷问宰臣曰:昌宗於国有功否再思对曰:昌宗往因合炼神丹圣躬服之有效此实莫大之功则天甚悦昌宗因以复职时人贵彦范而贱再思也。时左补阙戴令言作两脚野狐赋以讥刺之再思闻之甚怒出令言为长杜令朝士尤加嗤笑张易之兄司礼少卿同休尝奏请公卿大臣宴於司礼寺预其会者皆尽醉极欢同休戏曰:杨内史面似高丽再思欣然请剪纸自贴於中却披紫袍为高丽舞萦头舒手举动合节满座嗤笑。又昌宗以姿貌见宠亻幸再思。又谀之曰:人言六郎面似莲花再思以为莲花似六郎非六郎似莲花也。其倾巧取媚如此。
宗楚客中宗时为兵部尚书令神龙三年节愍太子死後楚客率百僚上表加后号为顺天翊圣皇后。
赵彦昭中宗时为中书侍郎景龙四年金城公主出降吐蕃赞普帝初谓侍中纪处讷曰:昔文成公主出降则江夏王送之入番卿雅识审情有安边之略可为朕充此使也。处纳拜谢既而以不练边事固辞帝遂令彦昭代行彦昭以既充外使恐失其宠殊不悦司农卿赵履温私谓曰:公国之宰辅而为一介之使不亦鄙乎!彦昭曰:计将安出履温因为阴安乐公主密留之帝乃遣杨矩代彦昭而往。
韦巨源中宗时为尚书左仆射韦皇后衣箱中裙上有五色云 起久而方歇巨源以为非常嘉瑞请布告天下许之。
崔睿宗时因太平公主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公主即武攸暨妻当延秀伏辜诸武并流岭外以公主故徙於岭北授以州县官。
窦怀贞为侍中睿宗为金仙玉真二公主创立两观料工甚多时议皆以为不可惟怀贞赞成其事躬自监役後怀贞族弟詹事司直维鉴谓怀贞曰:兄位极台衮当思献可替否以辅明主奈何较量瓦木厕迹工匠之间欲令海内何所瞻仰怀贞不能对而监作如故时人谓之语曰:窦仆射前为韦氏国父者今作公主邑丞言怀贞伏事公主同於邑官也。
李林甫玄宗时为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林甫面柔而有狡计能伺候人主意故骤列清班为时委任而中官妃家皆厚结伺帝动静皆豫知之故出言进奏动必称旨。
李揆代宗时为中书侍郎平章事自以山东甲族位居台辅见李辅国执子弟之礼谓之五父。
崔损德宗时为谏议大夫平章事为相过为恭逊接见便辟不止於容身而已自建中以後居相位者数皆罢黜损用此中帝意窃大任者八年帝知物议鄙其持禄取容然怜而厚之。
皇甫钅专为户部侍郎判度支与盐铁使程异同日以本官平章事钅专虽有吏才素无公望特以聚敛媚上刻削希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