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239 页/共 736 页
寻阳王大心为郢州刺史大同七年徵为侍中兼石头戍军事太清元年为云 麾将军江州刺史二年侯景寇京邑大心招集士卒远近归之众至数万与上流诸军赴援宫阙三年城舀上甲侯萧韶南奔宣密诏加散骑常侍进号平南将军。
南郡王大连太清元年出为使持节轻车将军东扬州刺史侯景入寇京都大连率众四万来赴及台城没援军散复归扬州。
河东王誉为南中郎将湘州刺史未几侯景寇京邑誉率军入援至青草湖台城没有诏班师。
南浦侯淮安城王秀子也。侯景之乱守东府城舀握节死之。
邵陵王纶太清二年侯景反既舀东府城纶率西丰公大春新涂将军永安侯确超武将军南安乡侯骏前谯州刺史赵伯超武州刺史萧弄璋步兵校尉尹思合等马步三万发自京口直处锺山景党大骇具船舟咸欲逃散分遣万馀人距纶纶击大破之斩首千馀级旦日景复陈兵覆舟山北纶亦列阵以待之景不进相持会日暮景引军还安南乡侯骏率数十骑挑之景回军与战骏退时赵伯超陈於玄武湖北见骏急不赴乃率军前走众军因乱遂败绩纶奔京口贼尽获辎重器甲斩首数百级生俘千馀人景既攻台城纶与临成公大连等自东道集于南岸荆州刺史湘东王遣世子方等兼司马吴毕天门太守樊文皎下赴京师营于湘子岸前高州刺史李迁任前司州刺史羊鸦仁。又率兵继至既而鄱阳世子嗣永安侯确羊鸦仁李迁仕樊文皎率众渡淮攻贼东府城前栅破之遂结营于青溪水东景遣其仪同宋子仙顿南平王第缘水西立栅相拒景食稍尽至是米斛数十万人相食者十五六初援兵至北岸百姓扶老携幼以俟王师才得过淮便竞剥掠贼党有欲自拔者闻之咸止邵陵携王纶子确为太子舍人锺山之役苦战所向披靡及侯景乞盟惮确在外虑为後患启求召确入城诏乃召为南中郎将广州刺史确知此盟多贰城必沦没因欲南奔携王闻之逼确使入确犹不肯携王流涕谓曰:汝欲反邪时台使周石珍在坐确谓石珍曰:侯景虽云:欲去而不解长围以意而推其事可见今召我入未见益也。石珍曰:敕旨如此侯岂得辞确执意犹坚携王大怒谓赵伯超曰:谯州卿为我斩之当赍首赴阙伯超挥刃眄确曰:我识君耳刀岂识君确,於是流涕而出遂入城及景背盟复围城城舀确排闼而入启高祖曰:城已舀矣。高祖曰:犹可一战不对曰:不可臣向亲格战势不能禁自纟追下城仅得至此高祖叹曰: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亦复何恨乃使确为慰劳文确既出见景景爱其膂力常令在左右先是携王遣人密导确确出谓使者曰:侯景轻佻可一夫力致确不惜死正欲手刃之但未得其便耳卿还启家王愿勿以为念也。事未遂而为贼所害。
山桑侯会理南康简王绩之子太清二年侯景围京邑会理治严将入援会北徐州刺史封山侯正表将应其兄正德外赴援实谋袭广陵会理击破之方得进路台城会侯景遣前临江太守董绍先以高祖手敕召会理其僚佐咸劝距之会理曰:诸君心事与我不同天子年尊受制贼虏今有手敕召我入朝臣子之心岂得违背。且远处江北功业难成不。若身赴京都图之肘腋吾计决矣。遂席卷而行以城输绍先至京景以为侍中司空兼中书令虽在寇手每思兴复与西乡侯欢等潜布腹心要结壮士时范阳祖皓斩董绍先舀广陵城起义期以会理为内应皓败状辞相连及景矫诏免会理官犹以白衣领尚书令是冬景往晋会京师虚弱会理复与柳敬礼谋之曰:举大事必有所资今无寸兵安可以动会理曰:湖熟有吾旧兵三千馀人昨来相知克期响集听吾日定便至京师计贼守兵不过千人耳。若大兵外攻吾等内应直取王伟事必有成纵景後归无能为也。敬《礼》曰:善因替成之于时百姓厌贼咸思用命自丹阳至於京口靡不同之後事不果与弟祈阳侯通理并遇害。
建安侯理南康简王绩之次子也。太清中侯景内寇聚宾客数百轻装赴南兖州随兄会理入援常亲当矢石为士卒先及城舀。又随会理还广陵因入齐为质乞师行二日会侯景遣董绍先据广陵遂追会理因为所获绍先防之甚严不得与兄弟相见乃伪请先还京得入辞母谓其姊固安公主曰:事既如此,岂可合家受毙兄。若至愿为言之善为计自勉勿顾以为念也。家国阽危虽死非恨前途亦思立效未知天命如何耳至京以魏降人元贞立节忠正可以孤乃以玉柄扇赠之贞怪其故不受理曰:後当见忆幸勿推辞会祖皓起兵理奔长芦收军得千馀人其左右有应贼者因间劫会理其众遂骇散为景所害时年二十一元贞始悟其前意往收葬焉。
浏阳公大雅简文帝之子也。太清三年京城陷贼已乘城大雅犹命左右格战贼至渐众乃自纟追而下因发愤感疾薨时年十七忠壮世子方等少聪敏有俊才初高祖欲见诸王长子世祖遣方等入侍方等欣然升舟异免忧辱行至繇水值侯景乱世祖召之方等启曰:昔申生不爱其死方等岂顾其生世祖省书叹息知无还意乃配步骑一万使援京城贼每来攻方等必身当矢石宫城陷方等归荆州收集士马甚得众和世祖始叹其能方等。又劝修筑城栅以备不虞既成楼雉相望周回七十馀里世祖观之甚悦河东王为湘州刺史不受督府之令方等乃乞征之世祖许焉拜为都督令帅精卒二万南讨方等临行谓所亲曰:吾此段出征必死无二死而获所吾岂爱生及至麻溪河东王率军逆战方等击之军败遂溺死时年二十二。
宜丰侯为秦梁二州刺史时兄嗣鄱阳王范在湓城颇有异论武陵王大生疑防流言尊深自分释求送质子并请助防武陵王乃遣从事中郎萧固谘以当世之事。且观意涕泣为言忠臣孝子之节王敬纳之故终之时不为不义一夕忽有狗据所卧床而卧曰:此其戎乎!因大城垒承圣元年魏将达奚武来攻遣记室参军刘至益州求救於武陵王纪纪遣将杨乾运援之拜隋郡王还至れ乃降於魏乾运班师至城下说城中降魏数之曰:卿不能死节反为说客邪命射之间信遣至荆州元帝遣与相闻中直兵参军陈晷甚勇有口才为觇候见获以辞烈被害乃遣谘议虞馨致武牛酒武谓曰:梁已为侯景所败王何为守此孤城守之以死誓为断头将军。
陈长沙王叔坚始兴王叔陵弟也。宣帝弗豫叔坚叔陵等并从後主侍疾叔陵阴有异志乃命典药吏曰:切药刀甚钝可砺之及宣帝不讳仓卒之际。又命其左右於外取剑左右弗悟乃取朝服所佩木剑以进叔陵怒叔坚在侧闻之疑有变伺其所为及翌日小敛叔陵裒М药刀趋进斫後主中项後主乳母安乐君吴氏俱以身捍之获免叔坚自後扼叔陵擒之并夺其刀将杀之问後主曰:即尽之为待也。後主不能应叔陵旧多力须臾自奋得脱出云 龙门入於东府城兵败走趋新林萧摩诃追斩之。
岳阳王叔慎祯明元年出为持节都督湘衡桂武四州诸军事智武将军湘州刺史三年隋师济江破台城前刺史晋熙王叔文巴州刺史毕宝荆州刺史陈纪并降隋行军元帅清河公杨素兵下荆门别遣其将庞晖将兵略地南至湘州城内将士莫有固志克日请降叔慎乃置酒会文武僚吏酒酣叔慎叹曰:君臣之义尽於此乎!长史谢基伏而流涕湘州助防遂兴侯正理在坐乃起曰:王辱臣死诸君独非陈国之臣乎!今天下有难实是致命之秋也。纵其无成犹见臣节青门之外有死不能今日之机不可犹豫後应者斩众咸许诺乃杀牲结盟仍遣人诈奉降书於庞晖晖信之克期而入叔慎伏甲待之晖令数百人屯於城门自将左右数十人入于厅事俄而伏兵发缚晖以徇尽擒其党皆斩之叔慎坐於射堂招合士众数日之中兵至五千人衡阳太守樊通武州刺史邬居业皆请赴难未至隋遣中牟公薛胄为湘州刺史闻庞晖死乃益请兵隋。又遣行军总管刘仁恩救之未至薛胄兵次鹅羊山叔慎遣正理及樊通拒之因大合战自旦至於日昃隋军迭息迭战而正理兵少不敌,於是大败胄乘胜入城生擒叔慎是时邬居业率其众自武州来赴出横桥江闻叔慎败绩乃顿于新康口隋总管刘仁恩兵亦至横桥据水置营相持信宿因合战居业。又败仁恩虏叔慎正理居业及其党与十馀人秦王斩之于汉口叔慎时年十八。
●卷二百八十六
○宗室部 忠第二
後魏高凉王孤平文皇帝之第四子也。烈帝顾命迎立昭成群臣咸以新有大故宜立长君大人梁盖等共推孤孤不肯乃自诣邺奉迎请身留为质石季龙义而从之昭成王即位乃分国半部以与之。
上谷公纥罗神元皇帝之曾孙也。初从道武自孤独如贺兰部与弟建议劝贺讷推道武为主。
文安公泥国之疏族也。性忠直道武厚遇之元城侯屈子磨浑少为明元所知元绍之逆也。明元潜隐於外磨浑与叔孙俊诈云:明元所在绍使帐下二人随磨浑往窥为逆磨浑既得出便纟专帐下诣明元斩之帝得磨浑大喜因为羽翼以勋赐爵长沙公拜尚书。
阴平王烈刚武有智略元绍之逆百僚莫敢有声惟烈行出外诈附绍募执明元绍信之自延秋门出遂迎立明元以功进爵阴平王。
武遂子拔干辽西公意烈子道武以宗亲委之心腹屡效忠勤明元践祚赐爵武遂子。
顺阳王郁桓帝之後也。少忠正亢直文成时位殿中尚书赐爵顺阳公文成末乙浑专权郁从顺德门入欲诛浑浑窘怖遂奉献文临朝後谋杀浑为浑所诛献文录郁忠正追赠顺阳王谥曰:简。
南平公目辰桓帝之後也。乙浑谋乱目辰与顺阳王郁谋杀之事发逃免献文传位以有定策功封宜都王。
东阳公丕烈帝之孙也。乙浑谋反丕以奏闻诏收浑诛之孝文时封东阳王。
河间公齐烈帝之玄孙也。少雄杰魁岸太武征赫连昌太武马蹶贼逼帝齐以身蔽捍决死力战贼乃退帝得上马是日微齐帝几至危殆帝以微服入其城齐固谏不许乃与数人从帝入城内既觉诸门悉闭帝及齐等因入其宫中得妇人裙系之槊上帝乘而上因此得拔於难齐有力焉赐爵浮阳侯。
任城王祯性忠谨孝文徵赴讲武引见戒之曰:每钦忠懿思一言展故因讲武远徵赴阙。
建中伯志河间王齐之孙为从事中郎孝文南征微服观战所有箭欲犯帝志以身障之帝便得免矢中志目因此一目丧明以志行恒州事。
安乐王长乐子诠为定州刺史及京兆王愉之反诈言国变在北州镇咸疑朝廷有[C260]遣使观诠动静诠具以状告州镇帖然愉奔信都诠与李平高殖等四面攻烧愉突门而出寻除侍中兼以告首之功除尚书左仆射。
彭城王勰孝文时为中书监侍中除中军大将军开府勰表以一岁国秩职俸亲恤以礻卑军国诏曰:割身存国理为远矣。但汝以亲乃减已助国职俸便停亲国二事听三分受一孝文不豫勰内侍医药外总军国之务遐迩肃然人无异议徐謇当世之上医也。先是假还雒阳及召至勰引之别所泣涕执手而谓之曰:君今世元化至尊气力危忄愿君竭心专思方治。若圣体日康令四海有赖当获意外之赏不然便有不测之诛非但荣辱乃存亡由此君其勉之左右见者莫不呜咽及引入謇便欲进治勰以孝文神力虚弱惟令以食味消息勰乃密为坛於汝水之滨依周公故事告天地显祖请命乞以身代孝文翊日有瘳後自悬瓠幸邺勰常侍坐舆辇昼夜不离於侧饮食必尝之而後手自进御从孝文征沔北还以功为司徒太子太傅侍中如故俄而萧实卷将陈显达内寇孝文复亲讨之诏勰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总摄六师是时孝文不豫勰辞曰:臣侍疾无暇六军须有所事不两兴精力。又竭更请一王总当军要孝文曰:治戎侍疾皆凭於汝牵病如此吾深虑不济安六军保社稷者舍汝而谁何容更请人以违心寄宗┙所赖惟在於汝诸葛孔明霍子孟异姓受而况汝乎!行次氵育阳孝文谓勰曰:吾患转恶汝其努力车驾至马圈去贼营数里显达等出战诸将大破之勰部分诸军将攻贼垒其夜奔退孝文疾甚谓勰曰:短命也。死生大分今吾气力危忄当成不济矣。虽败显达国家安危在此一举社稷所仗惟在汝身霍子孟以异姓受付况汝亲贤可不勉也。勰泣曰:士於布衣犹为知己尽命况臣灵先皇联晖陛下诚应竭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贞但臣出入喉膂每跨时要及於宠灵辉赫闻之遐迩复参宰臣机政毕归震主之声见忌必矣。此乃周旦遁逃成王疑惑陛下爱臣便为未尽始终之美非所以恶华捐势非所以辞勤请逸正希仰成陛下日镜之明下念愚臣忘退之祸孝文父之曰:吾寻思汝言理实难夺乃手诏宣武曰:汝第六叔父勰清规懋赏与白云 俱洁厌荣舍绂以松竹为心吾少与绸缪提携道趣每请解朝缨恬真兵壑吾以长兄之重未忍离何容仍屈素业长婴世网吾百年之後其听勰辞蝉舍冕遂其冲挹之性无使成王之朝翻疑姬旦之圣不亦善乎!汝为孝子勿违吾敕及孝文不起于行宫遏秘丧事独与右仆射任城王澄出入如平常视疾进膳可决外奏累日达宛城乃夜进安车於郡厅事得加敛榇还载卧舆六军内外莫有知者遣中书舍人张儒奉诏徵宣武会驾梓宫至鲁阳乃发丧行服宣武即位勰跪授孝文遗敕数纸咸阳王禧疑勰为变停在鲁阳郡外久之乃入谓勰曰:汝非但辛勤亦危险至极勰恨之对曰:兄识高年长故知有夷险彦和握蛇骑虎不觉艰难禧曰:汝恨吾後至耳自孝文不豫勰常居中亲侍医药夙夜不离左右至於衣带罕解乱首垢面帝患多忿因之以迁怒勰每被诮詈言至厉切威责近侍动将诛斩勰承颜悉心多所匡济及孝文遐陈显达奔遁始尔虑凶问泄漏致有逼迫勰内虽悲恸外示吉容出入俯仰神貌无异及至鲁阳也。东宫官属多疑勰有异志窃怀防惧而勰推诚尽礼卒无纤芥宣武立频幸勰第及京兆广平暴虐不法诏宿卫队主率羽林虎贲幽守诸王於其第勰上表切谏宣武不纳勰既无山水之。又绝知己之游虽对妻子郁郁不乐。
清河王怿宣武初为尚书仆射时司空高肇以帝舅宠任既擅威权谋去良宗屡讠替怿及京兆王愉等愉不胜其忿怒遂举逆冀州肇因愉之逆。又构杀彭城王勰怿恐不免肇。又录囚徒以立私惠怿因侍宴酒酣乃谓肇曰:天子兄弟讵有几而炎炎不息昔王莽头秃亦藉渭阳之资遂篡汉室今君曲形见矣。恐复终成乱阶。又言於宣武曰:臣闻惟器与名不可以假人是故季氏旅泰宣尼以为深讥仲叔轩悬丘明以为至诫谅以天尊地卑君臣道别宜杜渐防微无相僭越至减膳录囚人君之事今乃司徒行之讵是人臣之义。且陛下修政教解狱讼则时雨可降玉烛自和何使明君失之於上奸臣窃之於下长乱之基於此在矣。宣武笑不应後灵太后委以朝政怿竭力佐辅以天下为己任领军元太后之妹夫怿裁之以法为所疾党人通直郎宗准爱希旨告怿谋反禁怿门下讯问左右及朝贵分明得雪怿以忠而获谤乃鸠集昔忠烈之士为显忠录二十卷以见意焉。
阳平王新成长子颐为怀朔大将军都督後除朔州刺史及恒州刺史穆泰谋反遣使推颐为主颐密以状闻泰等伏诛帝甚嘉之。
冀州刺史元丽子显和为徐州安东府长史刺史元法僧叛显和与战被擒执手命与连坐显和曰:显和与阿翁同源别派皆是盘石之宗一朝以地外叛。若遇董狐能无惭德遂不肯坐法僧犹欲慰喻显和曰:乃可死作恶鬼不能生为叛臣及将杀之神色自。若建义初赠泰州刺史。
彭城王勰子劭善武艺少有气节孝明初梁武遣将犯边劭上。表曰:伪竖游魂觎边境劳兵兼时日有千金之费臣仰藉先资绍飨厚秩思以埃尘用裨山海臣国封徐州去军差近谨奉粟九千斛资绢六百匹国吏二百人以充军用灵太后嘉其至意而不许之起家为宗正少卿。
中山献武王子熙延昌中出为湘州刺史闻刘腾元隔绝二宫矫诏杀清河王怿熙乃起兵上表云:元悖逆如此孰可忍之臣忝籍枝萼思尽力命碎首屠肝甘之。若荠今辄举义兵实甲八万大徒既进文武争先与并州刺史阳城王徽恒州刺史广阳王渊徐州刺史齐王萧宝寅等俱发庶仰凭祖宗之灵俯罄义夫之命扫剪凶鬼更清京邑臣亲总三军星迈赴难置兵温城伏听天旨熙兵起甫十日为其长史柳元章等所执遇害灵太后反正赠使持节都督冀定瀛相幽五州诸军事大将军太尉公谥曰:文庄王临淮王昌弟孚为尚书右丞灵太后临朝宦者干政孚乃总括古今名妃贤后凡为四卷奏之迁冀州刺史为葛荣所执荣平还除冀州刺史元颢入雒授孚东道行台彭城郡王孚封颢逆书送朝廷天子嘉之颢平封孚万年乡男。
东阿侯忻之清河王绍之孙性粗武有力孝庄帝之图尔朱荣元天穆也。忻之密启临事之日乞得侍立手斩二人及荣之死百寮入贺。
青州刺史暹为南兖州刺史元颢入雒暹据州不屈庄帝还宫封汝阳王。
北齐赵郡王琛高祖之弟也。少时便弓马有志气高祖既匡天下中兴初授琛散骑常侍镇西将军既居禁卫恭勤慎密率先左右。
彭城景思王氵攸为太师录尚书自武成帝车驾巡幸氵攸常留邺河清三年二月群盗田子礼等数十人谋劫氵攸为主诈称使者径向氵攸第至内室称敕牵氵攸上马临以白刃欲引向南殿氵攸大呼不从遂遇害朝野痛惜焉。
任城王氵皆为瀛州刺史後主奔邺加氵皆大丞相及安德王加尊号於晋阳使刘子昂修启於氵皆至尊出奔宗庙既重群公劝迫权主号令事宁终归叔父氵皆曰:我人臣何容受此启执子昂送邺帝至济州禅位氵皆启竟不达氵皆与广宁王孝珩於冀州召募得四万馀人拒周军姓也。周齐王宪来伐先遣送书并赦诏氵皆并沉诸并战败氵皆孝珩俱被擒宪曰:任城王何苦至此氵皆曰:下官神武帝子兄弟十五人幸而独存逄宗社颠覆今日得死无愧坟陵宪壮之归其妻子将至邺城氵皆马上大哭自投于地流血满面至长安寻与後主同死妃卢氏赐斛斯徵蓬首垢面长斋不言笑徵放之乃为尼。
广宁王孝珩文襄第二子也。承光(后主年号)即位以孝珩为太宰与呼延族莫多娄敬显尉相愿同谋期正月五日孝珩於千秋门斩高阿那肱相愿在内以禁兵应之族与敬显自游豫园勒兵出既而阿那肱从别宅取便路入宫事不果乃求出拒西军谓阿那肱韩长鸾陈德信等云:朝廷不赐遣击贼,岂不畏孝珩反耶孝珩破宇文邕遂至长安反时何与国家事以今日之急犹作如此猜疑高韩恐其变出孝珩为沧州刺史至州以五千人会任城王於信都共为兴复之计周齐王宪来伐兵弱不能敌怒曰:繇高阿肱小人吾道穷矣。齐叛臣乞扶令和槊後主年号刺孝珩坠马奴白泽以身之孝珩伤剧遂见虏齐王宪问齐亡所由孝珩自陈国难辞泪俱下俯仰有节宪为之改容亲为洗疮傅药礼遇甚厚孝珩独叹曰:嗣君无独见之明宰相非柱石之寄恨不得握兵符受庙展我心力耳至长安依例授开府县侯周武帝在云 阳宴齐君臣自弹胡琵琶命孝珩吹笛辞曰:亡国之音不足听也。固命之举笛裁至口泪下呜咽武帝乃止。
范阳王绍义文宣第三子也。後主奔邺以绍义为尚书令定州刺史周武帝克并州以封辅相为北朔州总管此地齐之重镇诸勇士多聚焉前卒长赵穆司马王当万等谋执辅相迎任城王於瀛州事不果迎绍义至马邑辅相及其属韩阿各奴等数十人皆齐叛臣自肆州以北城戍二百八十馀尽从辅相及绍义至皆反焉绍义与灵州刺史袁洪猛引兵南出欲取并州新兴而肆州已为周守前队二仪同以所部降周周兵击显州执刺史陆琼。又攻陷诸城绍义还保北朔周将宇文神举军逼马邑绍义遣杜明达拒之兵大败绍义曰:有死而已不能降人遂奔突厥众三千家令之曰:欲还者任意,於是哭拜别者大半。
襄城王亮值後主败奔邺亮从焉迁兼太尉太傅周师入邺亮於启夏门拒守诸军皆不战而败周军於诸城门皆入亮军方退走亮入太庙行马内恸哭拜辞然後为周军所执。
安德王延宗後主平阳之败後主将奔晋阳延宗言大家但在营莫动以兵马付臣臣能破之帝不纳及至并州。又闻周军已入鼠鼠谷乃以延宗为相国并州刺史总山西兵事谓曰:并州阿兄自取儿今去也。延宗曰:陛下为社稷莫动臣为陛下出死力战骆提婆曰:至尊计已成王不得辄沮後主竟奔邺。
後周邵惠公颢德皇帝与卫可孤战於武川临阵坠马颢奔救击杀数十人贼众披靡德皇帝乃得上马引去颢遂战没保定初追赠太师太祖父也。
赵王招率奴从高祖东征东夏底定招出就国宣帝不豫徵招及陈越代滕五王赴阙比招等至而帝已崩隋文帝辅政加招等殊礼入朝不趋剑履上殿隋文帝将迁周鼎招密欲图之以扶社稷乃邀隋文帝至第饮於寝室招子员贯及妃弟鲁封所亲人史胄皆先在左右佩刀而立。又藏兵刃於帷席之间後院亦伏壮士文帝从者多在阁外惟杨弘元胄胄弟威及陶彻坐於户侧招屡以佩刀割瓜隋文隋文未之疑也。元胄觉变扣刀而入招乃以大觞亲饮胄酒。又命胄向厨取浆胄不为之动滕王後至隋文降阶迎之胄因得耳语曰:形势大异公宜速出隋文共就坐须臾辞出後事觉滔以谋反诛招及其子弟。
齐王宪太祖第五子高祖之世为晋国公护所委任天和已後护欲有所陈多令宪闻奏其间或有可否宪虑主相嫌隙每曲而畅之高祖亦悉此心故护诛宪得无患开府裴文举宪之侍读高祖常御内殿引见之谓曰:晋公不臣之迹朝野所知朕所以泣而诛者安国家利百姓耳昔魏末不纲太祖佐辅元氏有周受命晋公复执威权积习生常便谓法应须尔,岂有三十年天子而可为人所制乎!。且近代以来。又有一弊经隶属便即礼。若君臣此乃乱代之权宜非经国之治术诗云: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一人者止据天子尔虽陪侍齐公不得即同臣主。且太祖十子宁可尽为天子卿宜规以正道劝以义方辑睦我君臣协和我骨肉无令兄弟自致嫌疑文举拜谢而出归以白宪宪指心抚几曰:吾之宿心公宁不悉但当尽忠竭节耳知复何言高祖将欲东讨独与内史王谊谋之馀人莫知後以诸弟才略无出於宪右遂告之宪即成其事及大军将出宪表上私财以助军食曰:臣闻抚机运理藉时来兼弱攻昧事资权道伏惟陛下继明作圣阐业宏风思顺天心用恢武略方使长蛇外剪宇宙大同军民内向车书混一窃以龙旗雷动天网云 布刍粟粮饩或须周给昔边隅未静卜式愿上家财江湖不澄卫兹请献私粟臣虽不敏敢忘景行谨上金宝等一十六件少助军资诏不纳而以宪表示公卿曰:人臣当如此朕但贵其心耳宁须物乎!乃诏宪率众二万为前军趣黎阳高祖亲围河阴未克宪攻拔武济进围雒口收其东西二城以高祖疾班师是岁初置上柱国官以宪为之。
袭安化县公孝伯其生与武帝同日。又与武帝同学帝即位引置左右孝伯尽心竭力无所回避至於时政得失外间细事皆奏闻宣帝即位授小冢宰帝忌齐王宪意欲除之谓孝伯曰:公能图之当以其官位相授孝伯叩头曰:齐王戚近功高栋梁所寄臣。若顺旨则臣为不忠陛下非孝子也。帝因疏之隋观德王雄高祖族子也。周大象中进爵邢国公高祖为丞相雍州牧毕王贤谋作难雄时为别驾知其谋以告高祖贤伏诛。
河间王弘高祖从祖弟高祖为丞相常置左右委心腹高祖诣周赵王宅将及於难弘时立於户外以卫高祖。
唐宋王成器睿宗长子景云 二年以晋州刺史萧志忠为秘书监同州刺史崔为中书侍郎时太平公主谓成器曰:待崔萧志忠到当辅政废太子以尔代之成器驰告皇太子太子与成器奏之故令停等官。
舒王谊本代宗子昭靖太子邈之子德宗命为己子建中四年泾原兵乱谊奉德宗出幸奉天贼之攻城谊昼夜传诏慰劳诸军不解带者月馀。
後唐赠太保从明宗长子明宗在魏府为军士所逼庄宗诏从谓曰:尔父於国有大功忠孝之心朕自明信今为乱兵所劫尔宜自去宣朕旨无令有疑从行至中途为元行钦所制复与归雒下庄宗改其名名为继以为己子命再往从固执不行愿死於御前以明丹赤从庄宗赴汴州明宗之亲旧多策马而去左右或劝从令自脱终无行意寻为元行钦所杀天成初赠太保。
●卷二百八十七
○宗室部 忠谏
古人有言曰:忠臣虽在畎亩犹不忘君之义也。矧骨肉之亲本根攸庇。若乃朝政有阙君道或愆赏罚无章众言并用而能谏之以德竭其诚心务进谠言期於开悟盖情兼家国义在君亲者也。与夫信而後谏不听则去者异矣。《诗》曰:虽有他人不如我同姓其是之谓欤。
殷王子比干纣之亲戚也。见箕子谏不听而为奴则曰:君有过而不以死争则百姓何辜乃直言谏纣纣怒曰:吾闻圣人之心有七窍信有诸乎!乃遂杀夫王子比干刳视其心(纣作炮烙之刑王子比干曰:王暴不谏非忠臣也。畏死而不信非勇士也。见过则谏不用则死忠之至也。遂进谏三日不去朝纣因而杀之)。
秦公子扶苏始皇长子始皇益发谪徙边扶苏谏曰: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惟上察之始皇怒使扶苏北监蒙恬於上郡。
子婴二世兄子二世时赵高亲近日夜毁恶蒙氏求其罪过举劾之子婴进谏曰:臣闻故赵王迁杀其良臣李牧而用颜聚燕王喜阴用荆轲之谋而背秦之约齐王建杀其故世忠臣而用后胜之议此三君者皆各以变古者失其国而殃及其身今蒙氏秦之大臣谋士也。而主欲一旦弃去之臣窃以为不可臣闻轻虑者不可以治国独智者不可以存君诛杀忠臣而立无节行之人是内使群臣不相信而外使斗士之意离也。臣窃以为不可二世不听。
汉淮南王安厉王长子也。武帝建元六年闽越复举兵击南越南越守天子约不敢擅发兵而上书以闻帝多其义大为发兵遣两将军将兵诛闽越安上书谏曰:陛下临天下布德施惠缓刑罚薄赋敛哀鳏寡恤孤独养耆老赈匮之盛德上隆和泽下洽近者亲附远者怀德天下摄然(摄安也。奴协切)人安其生自以没身不见兵革今闻有司举兵将以诛越臣安窃为陛下重之越方外之地赞刂文身之民(赞刂古剪字)不可以冠带之国法度理也。自三代之盛胡越不与受正朔(与读曰豫)非︹不能服威弗能制也。以为不居之地不牧之民不足以烦中国也。故古者封内甸服(封内谓封圻千里之内也。甸服主治王田以供祭祀也。)封外侯服(封外千里之外也。侯候也。王者斥堠)侯卫宾服(侯服之外。又有卫服宾宾见於王也。侯卫二服同为宾也。)蛮夷要服(要以遥切言以文德求之耳)戎狄荒服(此在九州之外者也。荒言其荒忽绝远来去无常者也。)远近势异也。自汉初定已来七十二年吴越人相攻击者不可胜数然天子未尝举兵而入其地也。臣闻越非有城郭邑里也。处谷之间篁竹之中(竹田曰:篁)习於水斗便於用舟地深昧而多水险中国之人不知其势阻而入其地虽百不当其一得其地不可郡县也。攻之不可暴取也。以地图察其山川要塞相去不过寸数而间独数百千里(间中间也。或八九百或千里也。)阻险林丛弗能尽著视之。若易行之甚难天下赖宗庙之灵方内大宁戴白之老不见兵革民得夫妇相守父子相保陛下之德也。越人名为藩臣贡酎之奉不输大内(言其国僻远於宗庙之贡祭皆不与也。大内都内也。国家宝藏也。治粟官属有都内令丞也。)一卒之用不给上事自相攻击而陛下发兵救之是反以中国劳蛮夷也。且越人愚戆轻薄负约反覆其不用天子之法度非一日之积也。一不奉诏举兵诛之臣恐後兵革无时得息也。间者数年岁比不登民待卖爵赘子以接衣食(赘子者谓令子出就妇家为赘胥耳)赖陛下德泽赈救之得毋转死沟壑四年不登五年复蝗民生未复今发兵行数千里资衣粮入越地舆轿而逾岭(轿今竹舆车也。言以轿过岭耳)扌它舟而入水行数百千里夹以深林丛竹水道上下击石林中多蝮蛇猛兽夏月暑时呕泄霍乱之病相随属也。曾未施兵接刃死伤者必众矣。前时南海王反陛下先臣使将军间忌将兵击之(先臣淮南厉王长间忌人姓名)以其军降处之上淦後复反会天暑多雨楼船卒水居击棹未战而疾死者过半亲老涕泣孤子讠号破家散业迎尸千里之外裹骸骨而归悲哀之气数年不息长老至今以为记曾未入其地而祸已至此矣。臣闻军旅之後必有年言民之各以其愁苦之气薄阴阳之和感天地之精而灾气为之生也。陛下德配天地明象日月恩至禽兽泽及草木一人有饥寒不终其天年而死者为之凄怆於心今方内无狗吠之警而使陛下甲卒死亡暴露中原г渍山谷边境之民为之早闭晏开黾(朝字)不及夕臣安窃为陛下重之不习南方地形者多以越为人众兵︹能难边城淮南全国之时多为边吏(全国谓未分为三之时也。淮南人於边为吏与越相境故知其地形)臣窃闻之与中国异限以高山人迹所绝车道不通天地所以隔外内也。其入中国必下领水领水之山峭峻漂石破舟不可以大船载食粮下也。越人欲为变必先繇馀干界中(邑今鄱阳县也。)积食粮乃入伐材治船边城守候诚谨越人有入伐材者辄收捕焚其积聚虽百越奈边城何。且越人绵力薄材(绵弱也。)不能陆战。又无车骑弓弩之用然而不可入者以保地险而中国之人不能其水土也。臣闻越朝字越甲卒不下数十万所以入之五倍乃足免车奉饣襄者不在其中(饣襄亦饷也。)南方暑湿近夏瘅热(瘅黄病也。)暴露水居蝮蛇ン(毒也。)生疾多作兵未血刃而病死者什二三虽举越国而虏之不足以偿所亡臣闻道路言闽越王弟甲弑而杀之(甲者闽王弟名)甲巳诛死其民未有所属陛下。若欲来内处之中国使重臣临存施德垂赏以招致之此必携幼扶老以归圣德。若陛下无所用之则继其绝世存其亡国建其王侯以为畜越(畜养之也。)此必委质为藩臣世共贡职陛下以方寸之印丈二之组填抚方外(组者印之绶)不劳一卒不顿一戟而威德并行今以兵入其地此必震恐以有司为欲屠灭之也。必雉兔逃入山林险阻(如雉兔之逃窜而入山林险阻之中)背而去之则复相群聚留而守之历岁经年则士卒罢倦食粮乏绝男子不得耕稼树种妇人不得纺绩织丁壮从军老弱转饷居者无食行者无粮民苦兵事逃亡者必众随而诛之不可胜尽盗贼必起臣闻长老言秦之时尝使尉屠睢击越(郡都尉姓屠名睢也。)。又使监禄凿渠通道(监郡御史也。名禄)越人逃入深山林丛不可得攻留军屯守空地旷日持久士卒劳倦越乃出击之秦兵大破乃发戍以备之当此之时外内骚动百姓靡敝(靡散也。音縻)行者不还往者莫反皆不聊生亡逃相从群为盗贼,於是山东之难始兴此《老子》所谓师之所处荆棘生之者也。兵者凶事一方有急四面皆从臣恐变故之生奸邪之作繇此始也。《周易》曰:高宗伐鬼方三年而克之鬼方小蛮夷高宗殷之盛天子也。以盛天子伐小蛮夷三年而後克言用兵不可不重也。臣闻天子之兵有征而无战言莫敢较也。如使越人蒙死徼幸以逆执事之颜行(颜行犹雁行在前行。故曰:颜行胡郎切)厮舆之卒有一不备而归者虽得越王之首臣窃为大汉羞之陛下以四海为境九州为家八薮为囿江汉为池生民之属皆为臣妾人徒之众足以奉千官之共租税之收足以给乘舆之御而玩心神明秉执圣道负黼依(依形如屏风而曲之画以黼文张於牖间依读曰也。)凭玉几南面而听断号令天下四海之内莫不乡应陛下垂德惠以覆露之(露谓使之г润泽也。或露或覆言养育也。)使元元之民安生乐业则泽被万世传之子孙施之无穷天下之安犹泰山而四维之也。夷狄之地何足以为一日之间而烦汗马之劳乎!诗云:王犹允塞徐方既来言王道甚大而远方怀之也。臣闻之农夫劳而君子养焉愚者言而智者择焉臣安幸得为陛下守藩以身为鄣蔽人臣之任也。边境有警爱身之死而不毕其愚非忠臣也。安窃恐将吏之以十万之师为一使之任也。(言汉发一使镇抚之则越人宾服不烦兵往)是时汉兵遂出逾领会闽越王弟馀善杀王以降汉兵罢帝嘉淮南之意。
刘向初名更生为谏议大夫给事中元帝初即位太傅萧望之为前将军少傅周堪为诸吏光禄大夫(加官也。百官公卿表云:诸吏所加或列侯将军卿大夫得举不法也。)皆领尚书事甚见尊任更生年少於望之堪然二人重之荐更生宗室忠直明经有行擢为散骑宗正给事中与侍中金敞拾遗於左右四人同心辅政患苦外戚许史在位放纵而中书宦官弘恭石显弄权望之堪更生议欲白罢退之未白而语泄遂为许史及恭显所讠替堪更生下狱及望之皆免官其春地震夏客星见昴卷舌间(见於昴与卷舌之间也。)上感悟下诏赐望之爵关内侯奉朝请秋徵堪向欲以为谏大夫恭显白皆为中郎冬地复震时恭显许史子弟侍中诸曹皆侧目於望之等更生惧焉乃使其外亲上变事(非常之事故谓之变也。)言窃闻故前将军萧望之等皆中正无私欲致大治忤於贵戚尚书(忤犹逆也。)今道路人闻望之等复进以为。且复见毁谗必曰:尝有过之臣不宜复用是大不然(言不宜用有过之臣者。此议非也。)臣闻春秋地震为在位执政太盛也。不为三独夫动亦已明矣。(为萧望之周堪及向独夫犹言匹夫也。)。且往者高皇帝时季布有罪至於夷灭後赦以为将军高后孝文间卒为名臣(卒终也。)孝武帝时儿宽有重罪系按道侯韩说谏曰:(说读悦)前吾丘寿王死陛下至今恨之(恨悔也。)今杀宽後将复大恨矣。上感其言遂贳宽(贳谓缓恕其罪)复用之位至御史大夫御史大夫未有及宽者也。又董仲舒坐私为灾异书主父偃取奏之下吏罪至不道幸蒙不诛复为太中大夫胶西相以老病免归汉有所欲兴常有诏问(兴谓改作宪章)仲舒为世儒宗定议有益天下孝宣皇帝时夏侯胜坐诽谤系狱三年免为庶人宣帝复用胜至长信少府太子太傅名敢直言天下美之。若乃群臣多此比类难一二记有过之臣无负国家有益天下此四臣者足以观矣。前弘恭奏望之等狱决三月地大震恭移病出(移病者移书言病一曰言以病移出不居官府)後复视事天阴雨雪繇是言之地动殆为恭等(殆近也。)臣愚以为宜退恭显以章蔽善之罚(章明也。)进望之等以通贤者之路如此太平之门开灾异之原塞矣。书奏恭显疑其更生所为白请考奸诈辞果服遂逮更生系狱下太傅韦玄成谏大夫贡禹与廷尉杂考劾更生前为九卿坐与望之堪谋排车骑将军高许史氏侍中者毁离亲戚欲退去之而独专权为臣不忠幸不伏诛复蒙恩徵用不悔前过而教令人言变事诬罔不道更生坐免为庶人而望之亦坐使子上书白冤前事恭显白令诣狱置对(置对者立其罪辞)望之自杀天子甚悼恨之乃擢周堪为光禄勋堪弟子张猛光禄大夫给事中大见信任恭显惮之数讠替焉更生见堪猛在位几已得复进(几读曰冀)惧其倾危乃上封事谏曰:臣前幸得以骨肉备九卿奉法不谨乃复蒙恩窃见灾异并起天地失常徵表为国(徵证也。)欲终不言念忠臣虽在川亩犹不忘君之义(川者田中之沟也。川音舌犬切忠谨之意)况重以骨肉之亲。又加以旧恩未报(惟思也。)乎!欲竭愚诚。又恐越职然惟二恩未报忠臣之义一抒愚意退就农亩死无所恨(抒谓发泄之也。)臣闻舜命九官(禹作司空弃后稷契司徒咎繇作士垂共工益朕虞伯夷祀宗庙夔典乐龙纳言)济济相让和之至也。众贤和於朝则万物和於野故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击石拊石百兽率舞(韶舜乐名举箫管之属示其备也。於韶乐九奏则凤凰见其容仪击锺鸣磬而百兽相率来舞言感至和也。)四海之内靡不和宁及至周文开基西郊(言文王始受命作周也。)杂Ш众贤罔不肃和崇推让之风以销分争之讼文王既没周公思慕歌咏文王之德其《诗》曰:於穆清庙肃雍显相济济多士(周颂祀文王清庙之诗也。於叹辞穆肃敬也。雍和也。显明相助也。济济盛也。言文王有清静之化敬而。且和光明著见故济济之众士皆执行文王之德也。於读曰乌)当此之时武王周公继政朝臣和於内万国於外故尽得其心以事其先祖其《诗》曰:有来雍雍至止肃肃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周颂太祖之诗也。相助也。辟百辟也。公诸侯也。言有此宾客以和而来至止而敬者乃助王祭之人百辟与诸侯耳,於是时天子则穆穆然也。)言四方皆以和来也。诸侯和於下天应报於上故周颂曰:降福穰穰(此执竞之篇祀武王之诗也。穰穰多也。)。又曰:饴我(此思文之篇以后稷配天之诗也。饴遗也。言天遗此物也。饴读与遗同)来麦也。始自天降此皆以和致和获天助也。下至幽厉之际朝廷不和转相非怨(厉王夷王之子厉王生宣王宣王生幽王)诗人疾而忧之曰:民之无良相怨一方(此小雅角弓之篇刺幽王之诗也。良善也。言人各为不善其意乖离而相怨也。一方谓自守一方所向异)众小在位而从邪议歙歙相是而背君子故其《诗》曰:歙歙讠此讠此亦孔之哀谋之其臧则具是违谋之不臧则具是依(之此小雅小篇刺幽王之诗也。言在位卿士歙歙然患其上讠此讠此然不供职各失臣节甚可哀痛谋之善者则背之不善之谋依而施用所以为刺也。)君子独处守正不挠众枉(挠屈也。不为众曲而自屈也。)勉强以从王事则及见憎毒谗故其《诗》曰:密勿从事不敢告劳无罪无辜谗口{敖口}々(此《小雅 十月之交》篇,刺幽王之诗也。密勿黾勉从事也。{敖口}々众声也。言已黾勉行事不敢自陈劳苦已实无罪辜而被谗嗷嗷然也。)当是之时日月薄蚀而无光(薄迫也。谓被掩迫也。)其《诗》曰:朔日辛卯日有蚀之亦孔之丑(自此以下至百川沸腾皆十月之交诗也。孔甚也。鬼恶也。周之十月夏之八月朔日有辛卯日月交而日见蚀阴侵於阳辛金日也。卯木辰也。以卯侵金则臣侵君故甚恐之)。又曰:彼月而微此日而微今此下民亦孔之哀(微亏微也。言彼月者当有亏耳而今此日乃复徽也。言君臣失道是为灾异故今人哀也。)。又曰:日月鞠凶不用其行四国无政不用其良(鞠告也。言日月不用其常行之道以告灾者繇四方之国无政理不能用善人也。)天变见於上地变动於下水泉沸腾山谷异处其《诗》曰:百川沸腾山蒙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哀今之人胡忄赞莫惩(沸涌出也。腾乘也。蒙山顶也。卒尽也。胡何也。曾也。惩艾也。言百川沸涌而相乘陵山顶隆高而尽摧坏陵谷易处尊卑失序灾异大矣。诚可畏惧哀哉!今人何为曾莫创艾也。)霜降失节不以其时其《诗》曰:正月繁霜我心忧伤民之讹言亦孔之将言民以是为非甚众大也。(正月夏之四月正阳之月谓之正月繁多也。讹伪也。孔甚也。将大也。言王政乖舛阳月多霜害於生物故已心为忧伤而众庶之人共为伪言以是为非排斥贤隽祸甚大也。)此皆不和贤不肖易位之所致也。(贤人在下不肖居上故云:易位也。)自此之後天下大乱篡杀殃祸并作厉王奔彘(厉王无道民不堪命乃与相畔袭厉王厉王出奔彘)幽王见杀(为犬戎所攻杀)至乎!平王末年鲁隐之始即位也。(平王幽王之子)周大夫祭伯乖离不和出奔於鲁(隐元年祭伯来梁傅曰:奔也。)而春秋为讳不言来奔伤其祸殃自此始也。是後尹氏世卿而专恣(春秋公羊经隐公三年四月尹氏卒《传》曰:尹氏者何天子之大夫其称尹氏何贬也。曷为贬讥继卿继卿非礼也。又诗小雅节南山云:尹氏大师赫赫师尹不平谓何刺之也。)诸侯背畔而不朝周室卑微二百四十二年之间(谓从隐公元年至哀公十四年获麟也。隐公十一年桓公十八年庄公三十二年闵公二年僖公二十三年文公十八年宣公十八年成公十八年襄公三十一年昭公三十二年定公十五年哀公十四年凡二百四十二年也。谓隐三年二月己巳桓三年七月壬辰朔十七年十月朔庄十八年三月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二十六年十二月癸亥朔三十年九月庚午朔僖五年九月戊申朔十二年三月庚午十五年五月文元年二月癸亥朔十五年六月辛丑朔宣八年七月甲子十年四月丙辰十七年六月癸卯成十六年六月丙寅朔十七年十二月丁巳朔襄十四年二月乙未朔十五年秋八月丁巳二十年冬十月丙辰朔二十一年九月庚戌朔冬十月庚辰朔二十三年二月癸酉朔二十四年秋七月甲子朔八月癸巳朔二十七年冬十二月乙亥朔昭七年夏四月甲辰朔十五年六月丁巳朔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二十一年秋七月壬午朔二十二年十二月癸酉长狄入三国朔二十四年夏五月乙未朔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朔定五年正月辛亥朔十二年十一月丙寅朔十五年八月庚辰朔凡三十六也。)地震五(谓文九年九月癸酉襄十六年五月甲子昭十九年五月己卯二十三年八月乙未哀三年四月甲午凡五)山陵崩也。二(僖十四年八月辛卯沙鹿坏成五年夏梁山坏凡二也。也。下颓)彗星三见(谓文十四年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昭十七年冬有星孛于大辰哀十三年冬十一月有星孛东方凡三见)夜常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事在庄七年四月辛卯)火灾十四(桓十四年秋八月壬申御廪灾庄二十年夏齐大灾僖二十年五月乙巳西宫灾成三年二月甲子新宫灾襄九年春宋灾三十年五月甲午宋灾昭九年夏四月陈灾十八年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定二年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哀三年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灾四年六月辛丑亳社灾凡十四)长狄入三国(谓春秋文十一年经书冬十月甲午叔孙得臣败狄于咸公羊《传》曰:狄者何长狄也。兄弟三人一者之齐一者之鲁一者之晋之齐荣如之鲁乔如之晋焚如长狄叟阝之种)五石陨坠六退飞多麋有蜮蜚鸲鹆来巢者皆一见(谓僖十六年正月戊申朔陨石于宋五是月六退飞过宋都庄十七年冬多麋十八年秋有蜮二十九年秋有蜚昭二十五年夏有鸲鹆来巢蜮短尾狐也。水鸟也。蜚负{樊虫}也。)昼冥晦(僖十五年九月己卯晦震夷伯之庙《梁传》日晦也。)雨木冰(事在成十六年正月雨木冰者气著树木结为冰也。今俗呼为间树雨)李梅冬实七月霜降草木不死(僖三十三年经书冬陨霜不杀草李梅实未知在何月也。而此言李梅冬实。又云:七月降霜草木不死与今春秋不同未见义所出)八月杀菽(谓定公元年十月陨霜杀菽周之十月夏之八月菽谓豆也。)大雨雹(事在僖二十九年秋及昭三年冬四年正月)雨雪雷霆失序相乘(隐九年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庄六年冬十月雨雪僖十年冬大雨雪皆是也。{}古雷字霆雷之急者也。)水旱饥彖螽螟并起(并起犹杂沓也。谓桓元年秋大水十三年夏大水庄七年秋大水十一年秋宋大水二十四年秋大水二十五年秋大水宣十年秋大水成五年秋大水襄二十四年秋七月大水僖二十一年夏大旱宣七年秋大旱宣十年冬饥十五年冬彖生饥襄二十四年冬大饥桓五年秋螽僖十五年八月螽文二年秋雨螽於宋八年冬螽宣六年八月螽十三年秋螽十五年秋螽襄七年八月螽哀十二年十二月螽十三年九月螽十二月螽隐五年九月螟八年九月螟庄六年秋螟皆是也。螽即螟也。虫之食苗心者也。螽音终螟音冥也。)当是时祸乱辄应弑君三十六(谓隐公四年卫州吁弑其君完十一年羽父使贼弑公于{宀为}氏桓二年宋督弑其君与夷七年曲沃伯诱晋小子侯杀之十七年郑高梁弥弑昭公庄八年齐无知弑其君诸儿十二年宋万弑其君十四年傅瑕弑其君郑子三十二年共仲使圉人荦贼子般闵二年共仲使卜贼公于武闱僖十年晋克里弑其君卓二十四年晋弑怀公于高梁文元年楚世子商臣弑其君κ十四年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十六年宋人弑其君杵臼十八年齐人弑其君商人鲁襄仲杀子恶莒弑其君庶其宣二年晋赵盾弑其君夷皋四年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十年陈夏徵舒弑其君平国成十八年晋弑其君州蒲襄七年郑子驱使贼弑僖公二十五年齐崔杼弑其君光二十六年卫甯喜弑其君剽二十九年阍弑吴子馀祭三十年蔡世子般弑其君固三十一年莒人弑其君密州昭元年楚公子围问王疾缢而弑之十三年楚公子比弑其君于乾十九年许世子止弑其君买二十七年吴弑其理遂君僚定十三年薛弑其君比哀四年盗杀蔡侯申六年齐陈乞弑其君茶十年齐人弑悼公凡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谓桓五年州公如曹庄四年纪侯大去其国十年齐师灭谭十三年齐人灭遂十四年楚子灭息十六年楚灭邓闵元年晋灭耿灭霍灭魏僖五年楚灭晋灭虢灭虞十二年楚人灭黄十七年楚灭项十九年秦人取梁二十五年卫侯毁灭邢二十六年楚人灭夔三十三年秦减滑文四年楚灭江五年楚人灭六十六年楚人秦人巴人灭庸宣八年楚灭舒蓼九年取根牟十二年楚子灭萧十五年晋师灭赤狄潞氏成六年取专阝十七年楚灭舒庸襄六年莒人灭曾阝齐侯灭莱十年诸侯灭Τ阳十三年取寺阝二十五年楚灭舒鸠昭四年楚子灭赖十二年晋灭肥十六年楚子取戎蛮氏十七年晋灭陆浑戎二十一年晋灭鼓三十年吴灭徐定公四年蔡灭沈五年楚灭唐六年郑灭许十四年楚人灭顿十五年楚人灭胡哀八年宋灭曹。又邾灭须句楚灭权晋灭焦杨楚灭道房申凡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也。(谓桓十五年郑伯突出奔蔡襄十四年卫侯出奔齐昭三年北燕伯款出奔齐二十三年莒子庚舆来奔之类是也。)周室多祸晋败其师於贸戎(贸戎地名也。公羊成元年秋王师败绩于贸戎《传》曰:孰败之盖晋败之也。)伐其郊(郊周邑也。昭二十三年正月经书晋人围郊也。)郑伤桓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射王中肩事在桓五年秋)戎执其使(隐七年冬经书天王使凡伯来聘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五大夫争权三君更立莫能正(周景王终单穆公刘文公巩简公甘平公召庄公五大夫相与争夺更立王子猛子朝及敬王是为三君也。)卫侯朔召不往齐逆命而助朔(春秋桓十六年书卫侯朔出奔齐《梁传》曰:天子召不往)遂至陵夷不能复兴(陵夷日替出)繇此观之和气致祥乖气致异祥多者其国安异众者其国危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义也。今陛下开三代之业招文学之士优游宽容使得并进今贤不肖浑淆(言杂乱也。)白黑不分邪正杂糅忠谗并进(糅和也。)章交公车人满北军(汉仪注中垒校尉主北军垒门内尉一人主上书者狱上章於公车有不如法者以付北军尉北军尉以法治之也。)朝臣舛午缪戾乖刺(言志不和各相违背也。)更相谗转相是非傅授增加文书纷纠前後错缪毁誉浑乱(言各任私情不得其实)所以营惑耳目感移心意不可胜载(言其诬罔天子也。营谓回绕之)分曹为党往往群朋(曹辈也。)将同心以阳正臣正臣进者治之表也。正臣晋者乱之机也。乘治乱之机未知孰任而灾异数见此臣所以寒心者也。夫乘权藉势之人子弟鳞集於朝(言其相次如鱼鳞)羽翼阴附者众辐凑於前(辐凑言如车辐之归于毂也。)毁誉将必用以终乖离之咎(言才佞之人毁誉得进则忠贤被斥日以乖离也。)是以日月无光雪霜夏陨海水沸出陵谷易处列星失行皆怨气之所致也。夫遵衰周之轨迹循诗人之所刺而欲以成太平致陵夷谓雅颂犹行而求及前人也。初元以来六年矣。按春秋六年之中灾异未有稠如今者也。夫有春秋之异无孔子之救犹不解纷况甚於春秋乎!原其所以然者谗邪并进也。谗邪之所以并进者繇上多疑心既已用贤人而行善政如或讠替之则贤人退而善政还夫执狐疑之心者来谗贼之口持不断之意者开群枉之门谗邪进则众贤退群枉盛则正士消故易有否泰小人道长君子道消君子道消则政日乱故为否否者闭而乱也。君子道长小人道消小人道消则政日治故为泰泰者通而治也。诗。又云:雨雪氵キ氵キ见见聿消(此小雅角弓篇刺幽王好谗佞之诗也。氵キ氵キ盛也。见无云 也。见日气也。聿辞也。言雨雪之盛氵キ氵キ然至於无云 日气始出而雨雪皆消释矣。喻小人虽多王。若欲与善政则贤者升用而小人灭矣。)与易同义昔者鲧共工兜与舜禹杂处尧朝(鲧崇伯之名即杌也。共工少氏之後即穷奇也。兜帝鸿氏之後即浑敦也。)周公管蔡并居周位当是时迭进相毁(迭互也。)流言相谤,岂可胜道哉!帝尧成王能贤舜禹周公而消共工管蔡故以大治荣华至今孔子与季孟偕仕稠多也。还谓收还也。於鲁(季孟谓季孙孟孙皆桓公之後代执国权而卑公室也。)李斯与叔孙俱宦於秦(叔孙者叔孙通也。)定公始皇贤季孟李斯而消孔子叔孙故以大乱污辱至今故治乱荣辱之端在所信任信任既贤在於坚固而不移诗云: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此比阝柏舟之诗也。言石性虽坚尚有可移转已志贞确执德不倾过於石也。)言守善笃也。《易》曰:涣汗其大号(此易涣卦九五爻也。言王者涣然大发号令如汗之出也。)言号令如汗汗出而不反者也。今出善令未能逾时而反是反汗也。(逾时三月也。)用贤未能三旬而退是转石也。《论语》曰:见不善如探汤(《论语》载孔子之言探汤言其除难无所避也。)今二府奏佞讠阎不当在位历年而不去(二府丞相御史也。讠阎古讠舀字)故出令则如反汗用贤则如转石去佞则如拔山如此望阴阳之调不亦难乎!是以群小窥见间隙缘饣希文字巧言鬼诋(诋毁也。)流言飞文讠华於民间(讠华讠宣也。)故诗云:忧心悄悄愠於群小(此比阝柏舟言仁而不遇之诗悄悄忧貌愠怒也。)小人成群诚足愠也。昔孔子与颜渊子贡更相称誉不为朋党(事俱见《论语》)禹稷皋陶傅相汲引不为比周(事具尚书舜典)何则忠於为国无邪心也。故贤人在上位则引其类而聚之於朝《易》曰: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乾卦九五象辞言圣王正位临驭万方则贤人君子皆来朝也。)在下位则思与其类俱进《易》曰:拔茅连茹以其汇征吉(汇类也。茹牵引也。茅喻君有洁白之德臣下引其类而仕之此泰卦初九爻征行也。)在上则引其类在下则推其类故汤用伊尹不仁者远而众贤至类相致也。今佞邪与贤臣并在交戟之内合党共谋违善依恶歙歙讠此讠此数设危险之言欲以倾移主上如忽然而用之此天地之所以先戒灾异之所以重至也。自古明圣未有无诛而治者也。故舜有四放之罚(流共工於幽州放兜於崇山窜三苗於三危殛鲧於羽山)而孔子有两观之诛(少正卯奸人之雄孔子摄司寇七日诛之於两观之下两观谓阙也。)然後圣化可得而行也。今以陛下明知诚深思天地之心迹察两观之诛(寻其心迹而察之)览否泰之卦观雨雪之诗历周唐之所进以为法原秦鲁之所消以为戒(历谓历观之原谓思其本)考祥应之福省灾异之祸以揆当世之变(省视也。揆度也。)放远佞邪之党坏散险讠皮之聚(险言曰:陂)杜闭群枉之门广开众正之路(杜塞也。)决断狐疑分别犹豫使是非炳然可知则百异消灭而众祥并致太平之基万世之利也。臣幸得肺附(旧解云:肺附谓肝肺相附著犹言心膂也。一说肺谓斫木之肺札也。自言於帝室犹肺札附于大材木也。)诚见阴阳不调不敢不通所闻窃推春秋灾异以救今事一二条其所以(以繇也。)不宜宣泄臣谨重封昧死上恭显见其书愈与许史比而怨更生等成帝即位显等伏辜更生乃复进用更名向时帝元舅阳平侯王凤秉政倚太后专国权数有大异向见尚书洪范箕子为武王陈五行阴阳休咎之应向乃集合上古以来历春秋六国至秦汉符瑞灾异之记推迹行事连传祸福著其占验比类相从各有条目几一十篇号曰:洪范《五行传》论奏之天子心知向忠精故为凤兄弟起此论也。然终不能夺王氏权之营起昌陵数年不成复还归延陵制度泰奢向上疏谏曰:臣闻《易》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故圣贤之君博观终始穷极事情而是非分明王者必通三统(二王之後与巳为三统天地人之始也。一曰天统谓周十一月建子为正天始施之端也。二曰地统言殷以十二月建丑为正地始化之端也。三曰人统言夏以十三月建寅为正人始成之端也。言王者象地天人之三统故有三代也。)明天命所授者博非独一姓也。孔子论诗至於殷士肤敏裸将于京(此大雅文王篇殷士卿士也。肤美也。敏疾也。裸灌鬯将行也。京周京也。言殷之臣有美德而敏疾乃来助祭于周行裸鬯之事是天命无常归于有德也。)喟然叹曰:(喟然叹息)大哉!天命善不可不传於子孙是以富贵无常不如是则王公其何以戒慎民萌何以劝勉(萌与同无知之貌)盖伤微子之事周而痛殷之亡也。虽有尧舜之圣不能化丹朱之子虽有禹汤之德不能训末孙之桀纣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也。昔高皇帝既灭秦将都雒阳感悟刘敬之言自以德不及周而贤於秦遂徙都关中依周之德因秦之阻世之长短以德为效故常战栗不敢讳亡孔子所谓富贵无常盖谓此也。孝文皇帝居霸陵北临厕(厕近水也。霸陵山北头厕近霸水帝登其上以远望也。)意凄怆悲怀顾谓群臣曰:嗟乎!以北山石为椁用絮陈漆其间(斩也。陈施也。絮以漆著其间也。美石出京师北今宜州石是也。故云:以北山石为椁絮者可以衣絮也。而陈其间。又从而漆之也。),岂可动哉!张释之进曰: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使其中无可欲虽无石椁。又何戚焉(有可欲谓多藏金玉而厚葬之人皆欲取之是有间隙也。无可欲谓不器备而薄葬人而无欲攻掘取之故无忧戚也。锢谓铸塞也。云:锢南山者取其深大假喻)夫死者无终极而国家有废兴故释之之言为无穷计也。孝文寤焉遂薄葬不起山坟《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藏之中野不封不树(厚衣之以薪言积薪以覆之也。不封谓不聚土为坟也。不树不种)後世圣人易之以棺椁棺椁之作自黄帝始黄帝葬於桥山(在上郡阳周县)尧葬济阴丘垅皆小葬具甚微(丘垅蒙也。)舜葬苍梧二妃不从(二妃尧之二女)禹葬会稽不改其列(不改树木百物之列也。)殷汤无葬处(谓不见传记也。)文武周公葬于毕(毕陌在长安北四十里也。)秦穆公葬於雍橐泉宫祈年馆下樗里子葬於武库(樗里子秦惠王异母弟也。樗里子。且死曰:葬我必於渭南章台东後百年当有天子宫夹我墓及汉兴长乐宫在其东未央宫在其西武库正直其上也。)皆无丘垅之处此圣帝明王贤君智士远览独虑无穷之计也。其贤臣孝子承命顺意而薄葬之此诚奉安君父忠孝之至也。夫周公武王弟也。葬兄甚微孔子葬母於防(防鲁邑名也。)称古墓而不坟(墓谓圹穴也。坟谓积土也。)曰:丘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不识也。(东西南北言周游以行其道不得专在本邦故墓须表)为四尺坟遇雨而摧弟子修之以告孔子孔子流涕曰:吾闻之古者不修墓盖非之也。(事见礼记)延陵季子齐而反其子死於嬴博之间(二邑并在太山其子死於其间)穿不及泉敛以时服封坟掩坎其高可隐(谓人立可隐肘也。)而号曰:(号谓哭而。且言也。)骨肉归复於土命也。魂气则无不之也。夫嬴博去吴千有馀里季子不归葬孔子往观曰:延陵季子於礼合矣。(事见礼记)故仲尼孝子而延陵慈父舜禹忠臣周公弟弟(弟弟者言能顺理也。)其葬君亲骨肉皆微薄矣。非苟为俭诚便於体也。宋桓司马为石椁仲尼曰:不如速朽(非桓为石椁奢泰故激此言)秦相吕不韦集知略之士而造春秋亦言薄葬之义皆明於事情者也。逮至吴王阖闾违礼厚葬十有馀年越人发之及秦惠文武昭严襄五王(严襄者谓庄襄始皇父也。)皆大作丘垅多其瘗藏咸尽发掘暴露甚足悲也。秦始皇帝葬於骊山之阿(瘗埋阿谓山曲也。)下锢三泉上崇山坟其高五十馀丈周回五里有馀石椁为游馆(多累石作椁於圹穴中以为离宫别馆也。)人膏为灯烛水银为江海黄金为凫雁珍宝之藏机械之变(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辄射之。又言工匠为机咸皆知之已下闭羡门皆杀工匠也。)椁棺之丽宫馆之盛不可胜原(言不能尽其本数)。又多杀宫人生工匠计以万数天下苦其役而反之骊山之作未成而周章百万之师至其下矣。(周章陈胜之将)项籍焚其宫室营宇往者咸见发掘(言至其墓所者掘之而求财物)其後牧儿亡羊羊入其凿(凿谓所穿蒙藏也。)牧者持火求羊失火烧其藏椁自古至今葬未有盛如始皇也。数年之间外被项籍之灾内罹牧竖之祸(罹遭也。),岂不哀哉!是故德弥厚者葬弥薄知愈深者葬愈会无德寡知其葬愈厚丘垅弥高宫庙甚丽发掘必速繇是观之明暗之效葬之吉昭然可见矣。周德既衰而奢侈宣王贤而中兴更为俭宫室小寝庙诗人美之斯干之诗是也。(诗小雅篇名美宣王考室其首章曰:秩秩斯干秩秩流行也。干涧也。喻宣王之德如涧水源秩秩流出无极已也。)上章道宫室之如制下章言子孙之众多也。(宫室如制谓殖殖其庭有觉其楹君子攸宁也。子孙众多谓维熊维罴男子之祥维虺维蛇女子之祥也。)及鲁严公(即庄公也。)刻饰宗庙多筑台囿後嗣再绝(谓子般闵公皆杀死也。)春秋刺焉周宣如彼而昌鲁秦如此而绝是则奢俭之得失也。陛下即位躬亲节俭始营初陵其制约小天下莫不称贤明及徙昌陵增埤为高(埤下也。)积土为山发民坟墓积以万数营起邑居期日迫卒(卒读曰猝)功费大万(大万亿也。大巨也。)死者恨於下生者愁於上怨气感动阴阳因之饥馑物故流离以十万数(物故谓死也。流离谓亡其居处)臣甚忄焉(忄谓不了言惑于此事也。忄音一古忄昏古闵字忧病之类也。)以死者为有知发人之墓其害多矣。若其无知。又安用大(安焉也。)谋之贤知则不说以示众庶则苦之(说读曰悦其下亦同)。若苟以说愚夫氵侈之人。又何为哉!陛下仁慈笃美甚厚聪明疏达盖世宜弘汉家之德崇刘氏之美光昭五帝三王而顾与暴秦乱君竞为奢侈比方丘垅(顾犹反也。)说愚夫之目隆一时之观违贤知之心亡万世之安臣窃为陛下羞之唯陛下上览明圣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仲尼之制下观贤知穆公延陵樗里张释之之意孝文皇帝去坟薄葬以俭安神可以为则秦昭始皇增山厚藏以侈生害足以为戒初陵之无宜从公卿大臣之议(无音规摹之摹谓规度墓地也。其字从木)以息众庶书奏上甚感向言而不能从其计向睹俗弥奢氵而赵卫之属起微贱逾礼制(赵皇后昭仪卫好也。)向以为王教繇内及外自近者始故采取诗书所载贤妃贞妇兴国显家可法则及孽嬖乱亡者(孽庶也。嬖爱也。)序次为列女传凡八篇以戒天子及采传记行事著新序《说苑》凡五十篇奏之数上疏言得失陈法戒书数十上以助观览补遗阙帝虽不能尽用然内嘉其言常嗟叹之时帝无继嗣政繇王氏出灾异浸甚(浸犹渐也。)向雅奇陈汤智谋与相亲友独谓汤曰:灾异如此而外家日盛其渐必危刘氏吾幸得同姓末属累世蒙汉厚恩身为宗室遗老历事三主上以我先帝旧臣每进见常加优礼吾而不言孰当言者向遂上封事极谏曰:臣闻人君莫不欲安然而常危莫不欲存然而常亡失御臣之术也。夫大臣操权柄持国政未有不为害者也。昔晋有六卿齐有田崔卫有孙宁鲁有季孟常掌国事世执朝柄终後田氏取齐操执也。六卿分晋崔杼弑其君光孙林父宁殖出其君ぅ弑其君剽季氏八佾舞於庭三家者以雍彻并专国政卒逐昭公周大夫尹氏朝事浊乱王室子朝子猛更立连年乃定故经曰:王室乱。又曰:尹氏杀王子克甚之也。(其恶大甚也。)春秋举成败录祸福如此类甚众皆阴盛而阳微下失臣道之所致也。故《书》曰:臣之有作威作福害於而家凶於而国也。(而汝也。)孔子曰:禄去公室政逮大夫危亡之兆秦昭王舅穰侯及泾阳叶阳君(穰侯魏冉也。泾阳叶阳皆其弟也。)专国擅势上假太后之威三人者权重於昭王家富於秦国国甚危殆赖寤范雎之言而秦复存二世委任赵高专权自恣壅蔽大臣终有阎乐望夷之祸(二世斋於望夷之宫阎乐以兵杀之)秦遂以亡近事不远即汉所代也。汉兴诸吕无道擅相尊王吕产吕禄席太后之宠据将相之位(席犹因言。若人之坐於席)兼南北军之众拥梁赵王之尊骄盈无厌欲危刘氏赖忠正大臣绛侯朱虚侯等竭诚尽节以诛灭之然後刘氏复安今王氏一姓乘朱轮华毂者三十三人言青紫貂蝉充盈幄内鱼鳞左右(言在帝之左右相次。若鱼鳞也。)大将军秉事用权五侯骄奢僭盛并作威福击断自恣行而寄治身私而公(寄也。内为私之行而外治公之道也。)依东宫之尊假甥舅之亲以为威重(东宫太后所居也。)尚书九卿州牧郡守皆出其门(言为僚吏者皆居显要之职)执枢机朋党比周称誉者登进忤恨者诛伤设者助之说执政者为之言排摈宗室孤弱公族其有智能者尤非毁而不进远绝宗室之任不令得给事朝省恐其与已分权数称燕王盖主以疑上心(示宗室亲近而反逆也。)避讳吕霍而弗肯称(吕后霍后二家皆坐擅僭诛灭故为王后讳而不言也。)内有管蔡之萌外假周公之论兄弟据重宗族盘互(盘结而交互也。)历上古至秦汉外戚僭贵未有如王氏者也。虽周皇甫秦穰侯汉武安吕霍上官之属皆不及也。(皇甫周卿士字也。周后宠之故处於盛位权党於朝诗人刺之武安侯田也。)物盛必有非常之变先见为其人徵象孝昭帝时冠石立於泰山(冠山下有石自立三石为足一石在上。故曰:冠石)仆柳起於上林(其抑已死僵仆於地而更起生)而孝宣帝即位今王氏先祖坟墓在济南者其梓柱生枝叶扶疏上出屋根垂地中虽立石起柳无以过此之明也。事势不两大王氏与刘氏亦。且不并立如下有泰山之安则上有累卵之危陛下为人子孙守持宗庙而令国祚移於外亲降为皂隶纵不为身奈宗庙何妇人内夫家外父母家此亦非皇太后之福也。孝宣皇帝不与舅平昌乐昌侯权所以全安之也。夫明者起福於无形销患於未然宜发明诏吐德音援近宗室亲而纳信(援引也。)黜远外戚毋授以政皆罢令就第以则效先帝之所行厚安外戚全其宗族诚东宫之意外家之福也。王氏永存保其爵禄刘氏长安不失社稷所以褒睦外内之姓子子孙孙无疆之计也。如不行此策田氏复见於今六卿必起於汉为後嗣忧昭昭甚明不可不深图不可不蚤虑《易》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事不密则害成唯陛下深留圣思审固密览往事之戒以折中取信居万安之实用保宗庙承皇太后(言社稷不安帝身亦不得久事皇太后也。)天下幸甚书奏天子召见向叹息悲伤援引也。其意谓曰:君。且休矣。吾将思之(。且令出外休息)以向为中垒校尉元延中星孛东井蜀岷山崩雍江向恶此异怀不能已复上奏曰:臣闻帝舜戒伯禹毋。若丹朱傲周公戒成王毋。若殷王纣《诗》曰:殷监不远在夏后之世亦言汤以桀为戒也。圣帝明王常以败乱自戒不讳废兴故臣敢极陈其愚惟陛下留神察焉谨按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蚀三十六襄公尤数率三岁五月有奇而一食(奇谓成数之馀不满者也。)汉兴讫竟宁孝景帝尤数率三岁一月而一食臣向前数言日当食今连三年比(比频也。)自建始以来二十岁间而八食率二岁六月而一发古今罕有异有大小希稠占有舒疾缓急而圣人所以断疑也。《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昔孔子对鲁哀公并言夏桀殷纣暴虐天下故历失则摄提失方孟陬无纪(摄提星名也。随斗柄建十二月历不正则失其所建首时为孟正月为陬也。)此皆易姓之变也。秦始皇之末至二世时日月薄食山陵沦亡辰星出於四孟(四时之孟月也。当兄四仲也。)太白经天而行(太白阴星出东当伏东出西当伏西过午为经天者也。)无云 而雷(雷当云 犹君之臣也。二世不恤天下人有叛心象独号令而无臣也。)枉矢夜光(流星也。其射如矢蛇行不正。故曰:枉矢流以乱伐乱)荧惑袭月(荧惑主内乱月主刑故赵高杀二世也。)火烧宫(灾也。)野禽戏庭(野乌入处主人将去)都门内坏长人见临洮石陨于东郡星孛大角大角以亡(流星犯大角大角因伏不见)观孔子之言考暴秦之异天命信可畏也。及项籍之败亦孛大角汉之入秦五星聚于东井得天下之象也。孝惠时有雨血日食於冲灭光星见之异(日月行交道之冲也。)孝昭时有泰山卧石自立上林僵柳复起大星如月西行众星随之此为特异孝宣兴起之表天狗夹汉而西(流星也。堕地为天狗皆妖星)久阴不雨者二十馀日昌邑不终之异皆著于汉纪观秦汉之易世览惠昭之无後察昌邑之不终视孝宣之绍起天之去就,岂不昭昭然哉!高宗成王亦有ず雉木之变能思其故故高宗有百年之福成王有复风之报神明之应应。若影响世所同闻也。臣幸得末属诚见陛下宽明之德销大异而兴高宗成王之声以崇刘氏故<豕艮><豕艮>数奸死亡之诛今日食尤屡星孛东井摄提炎及紫宫有识长老莫不震动此变之大者也。其事难一一记故《易》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是以设卦指爻而复说义《书》曰:来以图(使也。使人以图来示成王明口说不了指图乃了也。)天文难以相晓臣虽图上犹须口说然後可知愿赐清燕之指图陈状帝辄入之(谓召入也。)然终不能用也。向每召见数言公族者国之枝叶枝叶落则本根无所庇荫方今同姓疏远毋党专政禄去公室权在外家非所以︹汉宗卑私门保守社稷安固後嗣也。向自见得信於帝故常显讼宗室讥刺王氏及在位大臣其言多痛切发於至诚。
刘辅河间宗室也。成帝时擢为谏大夫帝欲立赵婕妤为皇后先下诏封婕妤父临为列侯辅上书言臣闻天之所与必先赐以符瑞天之所违必先降以灾变此神明之徵应自然之占验也。昔武王周公承顺天地以飨鱼乌之瑞(谓伐纣有白鱼赤乌之瑞也。)然犹君臣祗惧动色相戒况於季世不蒙继嗣之福屡受威怒之异者乎!虽夙夜自责改过易行畏天命念祖业妙选有德之世考卜窈窕之女(窈窕幽闲也。)以承宗庙顺神祗心塞天下望(塞满也。)子孙之祥犹恐晚暮今乃触情纵欲倾於卑贱之女欲以母天下上不畏於天下不鬼於人惑莫大焉里语曰:腐木不可以为柱卑人不可以为主天人之所不予必有祸而无福市道皆知之(市道市中之道也。)朝廷莫肯一言臣窃伤心自念得以同姓拔擢尸禄不忠污辱谏争之官不敢不尽死惟陛下深察书奏帝使侍御史收系掖庭秘狱减死罪一等论为鬼薪。
●卷二百八十八
○宗室部 忠谏
後汉东平王苍光武之子明帝永平四年春车驾近出观览城第寻闻当遂校猎河内苍即上书谏曰:臣闻时令盛春农事不聚众兴功《传》曰:田猎不宿食饮不享出入不节则木不曲直此失春令者也。臣知车驾今出事从约省所过吏人讽诵甘棠之德。虽然动不以礼非所以示四方也。惟陛下因行田野循视稼穑消摇仿佯弭节而旋(皆游散之意弭节犹按节)至秋冬乃振威灵整法驾备周卫设羽旄诗云:抑抑威仪惟德之隅(抑抑密也。)臣不胜愤懑伏自手书乞诣行在所极陈至诚帝览奏即还宫至章帝时欲为原陵显节陵起县邑苍闻之遽上疏谏曰:伏闻当为二陵起立郭邑臣前颇谓道路之言疑不审实近令从官古霸问涅阳主疾(涅阳主光武女)使还乃知诏书已下切见光武皇帝躬履俭约之行深睹始终之分勤勤恳恳以葬制为言故营建陵地具称古典诏曰:无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孝明皇帝大孝无违奉承贯行(贯行谓一皆遵奉也。)至於自所营创尤为俭省谦德之美於斯为盛臣愚以园邑之兴始自强秦古者丘垅。且不欲其著明况筑郭邑建都郛哉!上违先帝圣心下造无益之功虚费国用动摇百姓非所以致和气祈年丰也。又以吉凶术数言之亦不欲无故缮修丘墓有所兴起考之古法则不合稽之时宜则违人求之吉凶复未见其福陛下履有虞之至性追祖祢之深思然惧左右过议以累圣心臣苍诚伤二帝纯德之美不畅於无穷也。惟蒙哀览帝从而止自是朝廷每有疑政辄驿使咨问苍悉心以对皆见纳用。
晋齐王攸文帝之子武帝时以比年饥馑议所节省攸奏议曰:臣闻先王之教莫不先正其本务农重本国之大纲当今方隅清穆武夫释甲广分休假以就农业然守相不能勤心恤公以尽地利昔汉宣叹曰:与朕理天下者惟良二千石乎!勤加赏罚黜陟幽明于时翕然用多名守计今地有馀羡而不农者众加附业之人复有虚假通天下谋之则饥者必不少矣。今宜严敕州郡检诸虚诈害农之事督实南亩上下同奉所务则天下之可复古政岂患於暂一水旱便忧饥馁哉!考绩黜陟毕使严明畏威怀惠莫不自厉。又都邑之内游食滋多巧伎末业服饰奢丽富人兼美犹有魏之遗弊染化日浅靡财害动复万计宜申明旧法必禁绝之使去奢即俭不夺农时毕力稼穑以实仓廪则荣辱礼节繇之而生兴化反本於兹为盛转镇东大将军。
扶风王骏以齐王攸出镇骏表谏恳切以帝不从遂发病薨。
范阳王宣帝之侄孙元帝时河间王表立成都王[A13C]为太弟[A13C]为王浚所破与东平王镇东将军周馥等上言曰:自愍怀被害皇储不建委重前相取失臣节是以前年太宰与臣永惟社稷之贰不可久空所以共启成都王[A13C]以为国副受重之後而弗克负荷小人勿用而以为腹心骨肉宜敦而猜佻荐至险讠皮宜远而谗说殄行此皆臣等不聪不明失所宗赖遂令陛下谬於降授虽戮臣等不足以谢天下今大驾还宫文武空旷制度荒破靡有孑遗臣等虽劣足以辅王室而道路之言谓张方与臣等不同既惜所在兴异。又以太宰德允元著於具瞻每当义节辄为社稷宗盟之先张方受其指教为国效节昔年之举有死无二此即太宰之良将陛下之忠臣但以受性强毅不达变通遂守前志已致纷纭然退思惟既是其不易之节。且虑事翻之後为天下所罪故未即西还耳原其本事实无深责臣闻先代明主未尝不全护功臣令福流子孙自中间已来陛下功臣初无全者非独人才皆劣其於取祸实繇朝廷丧之失宜不相容恕以一旦之咎丧其积年之勋既违《周礼》议功之典。且使天下之人莫敢复为陛下致节者臣等此言岂独为一张方为社稷远计欲令功臣长守富贵臣愚以为宜委太宰以关右之任一方事重及自州郡以下选举授任一皆仰成。若朝之大事废兴损益每辄畴咨此则二伯述职周召分陕之义陛下复行於今时遣方还郡令群后申志时定王室如加方官请悉如旧此则忠臣义士有劝功臣必全矣。司徒戎异姓之贤司空越公族之望并忠国爱主小心翼翼宜机事委以朝政安北将军王浚佐命之裔率身履道忠亮清正远近所推如今日大举实有定社稷之功此臣等所以叹息归高也。浚宜特崇重以副群望遂抚幽朔长为北藩臣等竭力城藩屏皇家陛下垂拱而四海自正则四祖之业必隆於今日月之晖昧而复曜乞垂三思察臣所言。又可以臣表西示太宰。又表曰:成都王失道为奸邪所误论王之身不宜深责。且先王遗<身丰>陛下群弟自元康以来罪戮相寻实海内所为匈匈臣等所以痛心今废成都更封一邑宜其必许。若废黜寻有祸害既伤陛下矜慈之恩。又令远近恒谓公族无复骨肉之情此实臣等内省悲惭无颜於四海也。乞陛下察臣忠款宋建平王宏孝武帝时普责百官谠言宏议曰:臣闻建国之道咸殊兴王之政不一至於开谏致宁防口取祸固前王同轨後主共则秦殷之败语戮刺亡周汉之盛谤升箴显陛下以至德神临垂精思治进儒礼而崇宽教哀狱讼而黜严刑表忠行而举贞节辟处士而求贤异废官而出滞赏撤天膳而重农食禁贵游而弛扌酤通山泽而易关梁固已海内仰道天下知德今复开不讳之涂奖直辞之路四海希风普天幸甚举蒙采问敢不悉心谨条鄙见置陈如左辞理违谬伏用震夫用兵之道自古所慎顷者干戈未戢武备宜修而卒不素练兵非夙习。且戎卫之职多非其才,或以资厚素加,或以禄薄带帖或宠繇权门恩自私假既无将领虚尸荣禄至于边城举燧羽驿交驰而望其擐甲摧锋立功阃外譬缘木求鱼不可得矣。尝谓临难命帅皆出仓卒驱乌合之众隶造次之主貌疏情乖有。若胡越,岂能使其同力救危济难故奔北相望覆败继有今欲改选将校皆得其人分台见将各以配给领护一军为其纟统令抚养士卒使恩信先加农隙校猎以习其事三令五申以齐其心使动止应规进退中律然後蓄锐观[C260]因时而动摧敌舀坚折冲於外孙子曰:视卒如赤子故可与之共死所以张拳效争先之心吮痈致必尽之命,岂不繇恩著者士轻其生令明者卒毕其力考心迹事如或有在妄陈肤知追惧乖谬。
江夏王义恭为太宰时竟陵王诞举兵反孝武遣沈庆之讨伐值雨不得攻城及晴孝武怒使太史择日发将自济江义恭上表谏曰:诞素无才略畜养。又寡自拒王命士庶离散城内乏粮器械不足徒赖免兵苍头三四百人造次相附恩怨夙结臣始短虑谓一旬可殄而假息流迁七十馀日上将受律群蕃兵峙锐卒精旅动以万计大威所震未可成功臣虽凡怯犹怀愤悱陛下入剪封豕出讨长蛇兵不血刃举兴七百而蕞尔小鬼遂延晷漏致皇赫斯怒将动乘之此实臣下素食驽钝之责行留百司莫不仰惭俯愧今盛暑被甲日费千金天威一麾孰不幸甚臣伏寻晋文王征淮南淹师出二百日方能制寇今诞糇粮垂竭背逆者多庆之等转悟迟重之非渐见乘巳之利。且成旨颇降必应旦夕夷殄愚。又以广陵涂近人信易达虽为江水约示不难。且睹理者寡ウ塞者众忽见云 旗移次京都既当悚四方之志必有未达臣愚伏重思计今宁不当计小鬼省生命以安遐迩之情。又以长江险阔风波难期王者尚不乘危况乃不测之水今虽先天不违动干休庆龙舟所幸理必利涉然居安虑危不可不惧私诚款款冒启赤心追用悚汗不自宣尽。
南齐竟陵王子良为会稽太守宋元嘉中皆责成郡县孝武徵求急速以郡县迟缓始遣台使自此公役劳扰太祖践阼子良陈之曰:前台使督逋切调恒闻相望於道及臣至郡亦殊不疏凡此辈使人既非详慎勤顺或贪险岖要求此役朝辞禁门情态即异暮宿村县威福便行但令朱鼓裁完铍槊微具顾眄左右叱咤自专レ宗断族排轻斥重胁遏津埭恐喝傅邮破岗水逆商旅半引逼令倒下先过巳船浙江风猛公私畏渡脱舫在前驱令俱发呵台行民固其常理侮折守宰出变无穷既瞻郭望境便飞下严符但称行台未显所督先诃疆寺却摄群曹开亭正扌便振荆革其次绛标寸纸一日数至徵村切里俄刻十催四乡所召莫辨枉直孩老士庶具令付狱或尺布之逋曲以当匹百钱之税。且增为千或诳应质作尚方寄系东冶万姓骇迫人不自固遂漂衣败力竞致兼浆值今夕酒酣肉饫即许附申赦格明日礼轻货薄便复不入恩科筐贡微阙挞肆情风尘毁谤随忿而发及其蒜转积鹅粟渐盈远则分鬻他境近则贸吏民反请郡邑助民由缓回刺言台推信在所如闻顷者令长守牧离此每实非复近岁愚谓凡诸检课宜停遣使密畿州郡则指赐敕令遥外镇宰明下条源既各奉别人竞自罄虽复台盈凑会正属所徒相疑偾反更淹懈凡预衣冠荷恩盛世多以ウ缓贻愆少为欺猾入罪。若类以宰牧乖政则触事难委不容课逋上纲偏觉非才但赊促差降各限一期如乃事速应缓自依违纠坐之坐之之科不必须重但令必行期在可肃。且两装之船充拟千绪三坊寡役呼订万计每一事之发弥辰方办粗计近远率遣一部职散人领无减二十舟船所资皆复称是长江万里费固倍之较略一年脱得省者息船优役实为不少兼折奸减窃远近暂安及王敬则为会稽太守会土民无士庶皆保塘役敬则以工力有馀悉评敛为钱送台库以为便子良启曰:伏寻三吴内地国之关辅百度所资民庶流日有困殆蚕农罕获饥寒尤甚富者稍增其饶贫者转锺其弊可为痛心难以辞尽顷钱贵物贱殆欲兼倍凡在触类莫不如兹稼穑难劬斛直数倍机杼勤苦疋裁三百所以然者实亦有繇年常岁调既有定期僮┰所上咸是见直民间钱多剪凿鲜复完者公家所受必须员大以两代一困於所贸鞭捶质系益致无聊臣昔忝会稽粗闲物俗塘丁所上本不入官良繇陂湖宜壅桥路须通均夫订直民自为用。若甲分毁坏则年一改。若乙限坚完则终岁无役今郡通课此直悉以还台租赋之外更生一调致令塘路隳芜湖源泄散害民损政实此为剧建元初狡虏游魂军用殷广浙东五郡丁税一千乃有质卖妻儿以充此限道路愁穷不可闻见所逋尚多收上事绝臣等具启闻即蒙蠲原而此年租课三分逋一明知扰民实自弊国愚谓塘丁一条宜还复旧在所逋┰优量原除凡应受钱不限大小仍令在所折市布帛。若民有杂物是军国所需者听随价准直不必一应送钱於公不亏其用在私实荷其渥昔晋氏初迁江左草创绢布所值十倍於今赋调多少因时增减永初中官布一疋值钱一千而民间所输听为九百渐及元嘉物价转贱私货则束直六千官受则疋准五百所以每欲优民必为降落今入官好布疋堪百馀其四民所送犹依旧制昔为损上今为刻下氓庶空俭,岂不繇之救民拯弊莫过减赋时和岁稔尚尔虚乏傥值水旱宁可熟稔。且西京炽︹实基三辅东都全固实赖三河历代所同古今一揆石头以外裁足自供府州方山以东深关朝廷根本夫股肱要重不可不恤宜蒙宽政少加优养略其目前小利取其长久大益无患民赀不殷国财不阜也。宗臣重寄咸云:利国窃如愚管未见可安帝不纳。又武帝新亲政水旱不时子良密启曰:臣思水潦成患良田沃壤变为泽农政告祥因高肆务播植既周继以旱虐黔庶呼嗟相视礻气夫国资於民民资於食匪民何以能政臣每一念此寝不便席本始中郡国大旱宣帝下诏除民租今闻所在逋欠尚多守宰严期兼夜课切新税力尚无从故调於何取给正当相驱为盗耳愚谓逋租宜皆原除少降停恩微纾民命自宋道无章王风陵替窃官假号骈门连室今左民所检动以万数渐渍之来非复始一朝洗正理致沸腾小人之心罔思前恩董之以威反怨後罚兽穷则触事在匪轻齐有天下日浅恩洽未布一方或饥当加优养愚谓自可依源削除未宜便充猥役。且部曹检校诚存精密令史奸黠鲜不容情情既有私理或枉谬耳目有限群狡无极变易是非居然可见详而後取於事未迟明诏深矜狱圄恩文累降今科网严重称为峻察负罪罹愆充积牢户暑时郁蒸加以金铁聚忧之气足感天和民之多怨非国福矣。顷土木之务甚为殷广虽役未及民勤费已积炎旱致灾或繇於此皇明载远书轨未一缘淮带江数州地耳以魏方汉犹一郡之譬以今比古复为远矣。何得不爱其民缓其政救其危存其命哉!湘区奥密蛮寇炽︹如闻南师未能挫戮百姓齐民积年涂炭疽食侵淫边虞方重交州曼绝一垂实惟荒服恃远後宾固亦常事自青德启运款关受<身只>置之度外不足纟圭言今悬军远伐经途万里众寡事殊客主势异以逸待劳全胜难必。又缘道调兵以足军力民丁乌合事乖习锐广州积岁无年越州兵粮素乏加以发借必致惊扰愚谓叔献所请不宜听从取乱侮亡更俟後会虽缓岁月必有可擒之理差息发动费役之劳刘楷见甲以助湘中威力既举蚁寇自服。又诏折租布二分取钱子良。又启曰:臣一月入朝六登玟陛广殿稠人裁奉颜色纵有所怀岂敢自达比天眚亟见地孽亟臻民下妖讹好生尊价虽和比室饥兼缣纟广虽贱骈门<身果>质臣一念此痛入心骨三吴奥区地惟河辅百度所资罕不自出宜在蠲优使其全富而守宰相继务存掊刻围桑品屋以准赀课致令斩树发瓦以充重赋破民财产要利一时在所相承准令上直每至州台使命切求悬急应充猥役必繇穷困乃有畏失严期自残躯命亦有斩绝手足以避徭役生育弗起殆为常事守长不务先富民而唯言益国,岂有民贫於下而国富於上耶。又泉铸岁远类多剪凿江东大钱十不一在公家所受必须轮郭遂买本一千加子七百犹求请无地棰革相继寻完者为用既不兼两回复迁贸曾非委积徒令小民每婴困苦。且钱帛相半为制永久或闻长宰须令输直进违旧科退容奸利八属近县既在京畿发借徵调实烦他邑民特尤贫连年失稔草衣藿食稍有流亡今农政就兴宜蒙赈给。若逋课未上许以申原兖豫二藩虽曰:旧镇往属兵虞累弃乡土密迩寇庭下无安志编草结不违凉暑扶淮聚洛靡有生向俱禀人灵独绝温饱而赋敛多少尚均沃实谓凡在荒民应加蠲减。又司市之要自昔所难顷来此役不繇才举并条其重赀许以鬻前人增估求侠後人加税请代如此轮回终何纪极兼复交关津要共相唇齿愚野未闲必加陵诳罪无大小横没赀载凡求试帛类非廉谨未解在事所以开容夫断狱惟平画一在制虽恩家得罪必宜申宪鼎姓贻愆最合从网。若罚典惟加贱下辟书必蠲世族惧非先王立理之本尚书列曹上应乾象如闻命议所出先咨於都都既下意然後付郎谨写关行愚谓郎官尤宜推择宋运告终戎车屡驾寄名军牒动窃数等故非分充朝资俸殷积广越邦宰梁益郡邑参差调补实允事机。且此徒冗杂罕遵王宪严加廉视随违弹斥一二年间可减大半永明初玉辂为重盖。又作麒麟头采画以马首戴之子良启曰:闻车旗有章载自前史器必依礼服无舛法凡盖员象天轸方法地上无二天之仪下设两盖之饰求之志录恐为衷。又假为麟首加乎!马头事不师古鲜或可施武帝好射雉子良谏曰:銮亟动天跸屡巡陵犯风烟驱驰野泽万乘至重一羽甚微贪甚微之忽至重之诫顷郊郛以外科禁严重匪直刍牧事罢遂乃窀掩殆废。且田月向登桑时告至士女吁嗟易生尊议弃民从欲理未可安曩时巡幸必尽威防领军景先詹事赤斧坚甲利兵左右屯卫今驰骛外野交侍疏阔晨出晚还顿遗清道此实愚臣最所震迫狡虏玩威甫获款关二汉全富犹加曲待如闻使臣频亦怨望前会东官遂形言色昔宋氏遣使旧列阶下刘缵衔使始登朝殿今既反命宜赐优礼伏谓中堂云 构惟峻绝檐陛深严事隔凉暑而别为一室如或有疑边带广途讹言孔炽毁立之易过於转圆。若依旧通敞实允观听顷市司驱扇租估过刻吹毛求瑕廉察相继被以小罪责以重备愚谓宜敕有司更详优格臣年方朝贤齿未相及以管窥天犹知失得廊庙之士岂ウ是非未闻一人为陛下忧国家非但面从亦畏威耳臣。若不启陛下於何闻之永明末。又将射雉子良复谏曰:忽闻外议伏承当更射雉臣下情震越心怀忧悚犹谓疑妄事不必然伏度陛下以信心明照所以倾金宝於禅灵仁爱广洽得使禽鱼养命於江泽岂惟国庆民忄乃以翱翔洽乐夫卫生保命人兽不殊重躯爱<身丰>彼我无异故礼云:闻其声不忍食其肉见其生不忍见其死。且万乘之尊降同匹夫之乐夭杀无辜伤仁害福之本菩萨不杀寿命得长施物安乐自无恐怖不恼众生身无患苦臣见功德有此果报所以日夜劬勤厉身奉法实愿圣躬康御。若此每至寝梦脱有异见不觉身心立就ㄡ烂陛下常日舍财福臣私心尚恨其少,岂可今日见此事一损福业追悔便难臣此启闻私心实切。若是大事不可易改亦愿陛下臣此诚曲垂三思况此嬉游之间非关当否而动辄伤生实可深慎帝虽不尽纳而深见宠爱。
豫章王嶷为侍中扬州刺史唐之贼起启曰:此小寇出於凶愚天网宏罩理不足论但圣明御世幸可不尔比藉声听皆云:有繇而然岂得不仰启所怀少陈心款山海崇深臣获保安乐公私情愿於此可见齐有天下岁月未久泽沾万民其实未多百姓犹险怀恶者众陛下曲垂流爱每存优旨但顷小大士庶每以小利奉公不顾所损者大挞籍检工巧督┰简小塘藏丁匿口凡诸条制实长怨府此目前交利非天下大计一室之中尚不可精宇宙之内何可周视公家何尝不知民多欺巧古今政以不可细碎故不为此实非乖理但识理者百不有一陛下弟儿大臣犹不皆能伏理况复天下悠悠万品怨积聚党凶迷相类止於一处何足不除脱复多所便成纭纭久欲上启侍无因谨陈愚管伏愿特留神思曰:巧欺那可容宋世混乱以为是不蚊蚁何足为忧已为义勇所破官军昨至今都应散灭吾政恨其不办大耳亦何时无亡命邪後乃诏听复籍魏任城王云 延兴中献文欲禅位於京兆王子推王公卿士莫敢先言云 进曰:陛下方隆太平临覆四海岂得上违宗庙下弃兆民父子相傅其来久矣。皇魏之兴未之有革皇储正统圣德夙章陛下必欲割捐尘务顺神清旷者蒙嗣之寄宜绍宝历。若,或欲舍储宫轻移宸极恐非先圣之意骇动人情。又天下是祖宗之天下而陛下辄改神器上乖七庙之灵下长奸乱之道此是祸福所繇愿深思慎之太尉源贺。又进曰:陛下欲外选诸王而禅位皇叔臣恐春秋尝昭穆有乱脱万世後必有逆飨之讥深愿思任城之言东阳公元丕等进曰:皇太子虽圣德夙彰然实冲幼陛下富於春秋始览机政普天景仰率土系心欲隆独善不以万物为意其。若宗庙何其。若亿兆何献文曰:储官正统受终文祖群公相之有何不可,於是传位於孝文。
任城王澄为吏部尚书值车树反叛孝文将欲讨之澄表谏不宜亲行会江阳王继平之乃止宣武即位澄。表曰:臣参训先朝藉规有日前言旧轨颇亦闻之。又昔在恒代亲习皇宗熟观秘序庭无阙日臣每於侍坐先帝未尝不以书典在怀礼经为事周旋之则不辍於时自凤举中京方隆礼教宗室之范每蒙委及四门之选负荷铨量自先皇升遐未遑述举官虚荷四门之名宗人有阙四时之业青衿之绪於兹将废臣每惟其事窃所伤怀伏惟圣略宏远四方罕务宴安之辰,於是乎!在何为太平之世而令子衿之叹兴焉圣明之日而使宗人之训阙焉愚谓可敕有司复皇宗之学开辟四门之教使将落之族日就月将诏曰:胄子崇业自古盛典国均之训无应久废尚书更可量宜立及孝明时灵太后临朝澄上。表曰:伏惟世宗宣武皇帝命将授旗随陆启颡运筹制胜淮汉自宾节用劳心志清六合是故缵武文仍世弥盛陛下当周康靖治之时岂得宴安於玄默然取外之理要繇内强图人之本先在自备萧衍虽虐使其民而窥觎不已。若遇我虚疲士民窘贼衍年老志张思播虺毒此之弗图恐受其病伏惟陛下妙龄在位圣德方皇太后纟总御天机朝乾夕惕。若留意於负荷忿车书之未一进贤拔能重官人之举标赏忠清旌养人之器干戈之用畜熊虎之士爱时鄙财轻宝重七八年间陛下圣略方刚亲王德壮茂将相膂力未衰愚臣犹堪戎伍荷戈带甲之众蓄锐於今燕弧冀马之盛充刃在昔。又贼衍恶积祸盈势不能久子弟ウ悖[C260]逆已彰乱亡之兆灼然可见兼弱有徵天与不远大同之机宜须蓄备昔汉帝力疾讨灭英布高皇卧病亲除显达夫以万乘之主岂怨宴安实以侵名乱正计不得已今宜慕二帝之远图以肃宁为大任然顷年以来东西寇难艰虞之兴首尾连接虽寻得翦除亦大损财力。且饥馑之氓散亡莫保收入之赋不增出用之费弥众不爱力以悦民无丰资以待敌此臣所以夙夜怀忧悚息不宁者也。《易》曰: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财者非天不生非地不长非时不成非人不聚聚财如此之难守位。若此之重兴替之道焉可不虑。又古者使民岁不过三日食壮者之粮任老者之智此虽太平之法难卒而用然妨民害财亦不宜不戒今墉雉素厩库崇列虽府寺胶塾少有未周大抵省府粗得庇憩理务寺塔足致群讲道唯明堂辟雍国礼之大来冬司徒兵至请筹量减彻专力经营务令早就其广济数施之财酬商互市之弊凡所营造自非供御切须戎仗急要亦宜微减以务阜积庶无横损民有全力夫食土簋而妫德昭寝卑室而禹功盛章台丽而楚力衰阿宫壮而秦财竭存亡之繇灼然可睹愿思前王一同之功畜力聚财以待时会灵太后锐於缮兴在京师则起永宁太上公等佛寺功费不少州各造五级佛图。又数为一切斋会施物动至万计百姓疲於土木之功金银之价为之踊上削夺百官事力费损库藏兼曲赉左右日有数千澄故有此表虽卒不从常优礼答之。
清河王怿宣武初司徒高肇以帝舅宠任擅权怿上言曰:臣闻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是故季氏旅泰宣尼以为深讥仲叔轩悬丘明以为至诫谅以天尊地卑君臣道别宜杜渐防萌无相僭越至於减膳录囚人君之事今乃司徒行之讵是人臣之义。且陛下政教解狱讼则时雨可降玉烛知和何使明君失之於上奸臣窃之於下长乱之基於此在矣。帝笑不应孝明时有沙门惠怜者自云:咒水饮人能差诸病病人就之者日有千数灵太后诏给衣食事力优重使於城西之南治疗百病怿表谏曰:昔新垣之奸不登於明堂五利之诈终婴於显戮故律深惑众之科礼绝妖淫之禁皆所以大明居正防遏奸邪昔在汉末有张角者亦以此术荧惑当时论其所行与今不异遂能眩诱生人致黄巾之祸天下涂炭数十年间角之繇也。
任城王澄子顺属灵太后颇事饰数出游幸顺面诤曰:礼妇人夫丧自称未亡人首去珠玉衣不被采陛下母临天下年垂不惑过自饰何以示後世灵太后惭而不出还入宫责顺曰:千里相徵岂欲众中见辱顺曰:陛下盛服炫容不畏天下所笑何耻臣之一言乎!。
临淮王孝友明於政理尝奏。表曰:令制百家为党族二十家为闾伍家为比邻百家之内有帅二十五徵发皆免苦乐不均羊少狼多复有蚕食此之为弊久矣。京邑诸坊或七八百家唯一里正二史庶事无阙而况外州乎!请依旧制三正之名不改而百家为四闾闾二比计族省十二丁物十二疋赀绢略计见管之户应二万族一岁出赀绢二十四万疋十五丁出一番兵计得一万六千兵此富国安人之道也。古诸侯娶九女士有一妻二妾晋令诸王置妾八人郡公侯妾六人官品令第一第二品有四妾第三第四有三妾第五第六有二妾第七第八有一妾所以阴教聿继嗣有广广继嗣孝也。阴教礼也。而圣朝忽弃此数繇来渐久将相多尚公主王侯多娶后族故无妾媵习以为常妇人多幸生逢今世举朝既是无妾天下殆皆一妻设令人强志广娶则家道离索身事内外亲知共相怪凡今之人通无准节父母嫁女则教之以妒姑姊逢迎必相劝以忌持制夫为妇德以能妒为女工自云:受人欺畏他笑我王公犹自一心已下何敢二意夫妒忌之心生则妻妾之礼废妻妾之礼废则奸淫之兆兴斯臣所以毒恨者也。请以王公第一品娶八妾通妻以备九女称事二品备七三四品备五五六品则一妻二妾限以一周悉令充数。若不充数及待妾非礼其妻妒加捶挞免所居官其妻无子而不娶妾斯则自绝无以血食祖父请科不孝之罪离遣其妻臣之赤心义唯家国欲使吉凶无不合礼贵贱各得其宜省人帅以出兵丁立仓储以丰食设赏格以擒奸盗行典令以示朝章庶使足食足兵人信之矣。又冒申妻妾之数正欲王侯将相功臣子弟苗裔满朝传祚无穷此臣之志也。诏付有司议奏不同孝友。又言今人生为皂隶葬拟王侯存没异途无复节制崇壮丘垅盛饰祭仪邻里相荣称为至孝。又夫妇之始王化所先共食合瓢足以成礼而今之富者弥奢同牢之设甚於祭累鱼成山有林木之像鸾凤斯存徒有烦劳终成委弃仰惟天意其,或不然请自兹以後。若婚葬过礼者以违旨论官司不加纠劾即与同罪。
临淮王孝庄时追崇父武宣王为文穆皇帝庙号肃祖母李妃为文穆皇后将迁神主於太庙以孝文为伯考表谏以为汉祖创业香街有太上之庙光武中兴南顿立舂陵之寝元帝之於光武疏为绝服犹尚身奉子道入继大宗高祖之於圣躬亲实犹子陛下既纂洪绪岂宜加伯考之名。且汉宣之继孝昭斯乃上後叔祖岂凶宗承考妣盖以大义斯夺及金德将兴宣王受寄景王意存毁冕文王心规裂冠虽祭则魏主而权归晋室昆之与季实倾曹氏。且子元宣王蒙裔文王成其大业故晋武继文祖宣景有伯考之称以今类古恐或非俦高祖德溢寰中道超无外肃祖虽勋格宇宙犹曾奉贽称臣穆后禀德坤元复将配享乾位此乃君臣并筵嫂叔同室历观坟籍未有其事时庄帝意锐朝臣无敢言者唯与吏部尚书李神并有表闻诏报曰:文穆皇帝勋格四表道迈百王是用考循旧轨恭上尊号王表云:汉太上於香街南顿於舂陵汉高不因瓜瓞之绪光武。又无世及之德皆身受符命不繇父祖别庙异寝於理何差文穆皇帝天卷人宅历数有归朕忝承下武遂主神器既帝业有统汉氏非伦。若以昔况今不当移寝则魏太祖晋景帝虽王迹已显皆以人臣而终岂得与馀帝别庙有阙馀序汉郡国立庙者欲尊高祖之德使飨遍天下非关大庙神主独在外祠荐汉宣之父亦非勋德所出虽不追尊不亦可乎!伯考之名自是尊卑之序何必准古而言非类也。复云:君臣同列嫂叔共室当以文穆皇帝昔遂臣道以此为疑礼天子元子犹士,岂不同室乎!。且晋之文景共为一代议者云:世限七室主无定数昭穆既同明有共室之理礼既有嫂叔何嫌礼士祖祢一庙岂无妇舅共室也。若专以共室为疑容可更议迁毁庄帝既逼诸妹之请此词意黄门侍郎常景中书侍郎邢子才所赞成也。又追尊兄彭城王为孝宣皇帝。又面谏曰:陛下作而不法後世何观历寻书籍未有其事帝不从及神主入庙复敕百官悉陪从一依乘舆之式上表以为,爰自中古迄於下叶崇尚君亲褒明功德乃有皇号终无帝名今。若去帝直留皇名求之古义少有依准。又不纳。
济阴王晖业弟昭业颇有学尚位谏议大夫庄帝将幸雒南昭业立於阊阖门外扣马谏帝避之而过後劳之。
北齐永安简平王浚保定初进爵为王文宣末年多酒过浚谓亲近曰:兄旧来不甚了了自登阼已後识解顿进今因酒败德朝臣无敢谏者大敌未灭吾甚以为忧欲乘驿至邺面谏不知用吾不人有知密以白帝因见衔八年来朝从幸东山帝裸裎为乐杂以妇女。又作狐掉尾戏浚进言此非人主所宜帝甚不悦浚。又於屏处召杨遵彦讥其不谏帝时不欲大臣与诸王交通遵彦惧以奏帝帝大怒曰:小人繇来难忍遂罢酒还宫。
河南王孝瑜文襄长子也。武成尝使和士开与胡后对坐握槊孝瑜谏曰:皇后天下之母不可与臣下接手帝深纳之後。又言赵郡王父死非命不可亲河间王孝琬文襄第三子天统中累迁尚书令初突厥与周师入太原武成避之而东孝琬扣马谏请委赵郡王部分之必整齐帝从其言孝琬免胄将出帝使追还周军退拜并州刺史。
●卷二百八十九
○宗室部 图兴
复古者封建子弟藩屏王室平居则共其乐多难则同其忧所谓宗子维城本支百世也。故有穷之难少康以庖正而复旧物新都之篡光武以诸王而致中兴虽复藉祖宗之道德因亿兆之怀思盖繇天姿异常灵命夙集耳其有属居宗室世值艰虞或神器将移或王业既坠乃将纠率义旅残灭雠怨或投间於中或称兵於外而天未悔祸时方不利志虽自激功卒无成岂谋虑之未臧盖基之靡固耳亦有流寓绝域羁旅邻邦思借人之兵以复已之图而运移势去终底灭亡区区之心有足悲也。与夫归国邑献符命以图生者,岂不远乎!。
汉安众侯崇长沙定王六世孙平帝时与舂陵侯敞俱朝京师助祭明堂(平帝时王莽辅政祭明堂诸侯王二十八人列侯百二十八人宗九百馀人徵助祭也。)崇见王莽将危汉室私谓敞曰:安汉公擅国权群臣莫不回从(回曲也。)社稷倾覆至矣。太后春秋高天子幼弱(谓元后平帝也。)高皇帝所以分封子弟盖为此也。敞心然之及莽居摄崇与相张绍谋曰:安汉公莽专制朝政必危刘氏天下非之者乃莫敢先举此宗室耻也。吾帅宗族为先海内必和绍等从者百馀人遂进攻宛不得入而败(张绍竦之从兄)莽池其室宅徐乡侯快(一云名炔)胶东恭王子闻王莽僭位乃结党数千人起兵於其国欲诛莽快兄殷为扶崇公快攻即墨殷闭城门自系狱吏民距快快败走至长广死是时陵乡侯曾(楚思王子)扶恩侯贵(不知谁子孙)皆以起兵诛莽败。
舂陵侯敞二弟弘梁弘先起义兵卒梁少以侠气闻更始元年起兵豫章欲犭旬江东自号就汉大将军暴疾卒。
後汉光武族兄玄字圣公舂陵戴侯熊渠曾孙也。王莽地皇二年新市人王匡王凤马武王常成丹等攻拔竟陵(县名今复州)转击云 杜安陆(安陆今安州县)三年与其支党朱有张等北入南阳号新市兵皆自称将军平林人陈牧廖湛复聚众千馀人号平林兵以应之圣公因往从牧等为其军安集掾是时光武及兄伯升亦起春陵与诸部合兵而进四年正月破王莽前队大夫甄阜属正梁丘赐斩之号圣公为更始将军众虽多而无所统一诸将遂共议立更始为天子二月辛巳设坛场於氵育水上沙中陈兵大会更始即位南面立朝群臣素懦弱羞愧流汗举手不能言,於是大赦天下建元更始元年悉拜置诸将以族父良为国三老王匡为定国上公王凤成国上公朱有大司马族弟伯升大司徒陈牧大司空馀皆九卿将军五月伯升拔宛(於元功县名在南阳)六月更始入都宛城尽封宗室及诸将为列侯者百馀人更始忌伯升威名遂诛之以光禄勋刘赐为大司徒前锺武侯刘望起兵略有汝南时王莽纳言将军严尤秩宗将军陈茂既败於昆阳往归之八月望遂自立为天子以尤为大司马茂为丞相王莽使太师王匡(与更始新封国公同姓名)国将哀章守雒阳(哀姓鲁哀公之後)更始遣定国上公王匡攻雒阳西屏大将军申屠建丞相司直李松攻武关三辅震动是时海内豪杰翕然响应皆杀其牧守自称将军用汉年号以待诏命旬月之间遍於天下长安中起兵攻未央宫九月东海人公宾就斩王莽於渐台(公宾姓就名渐太液池中也。)收玺绶传首诣宛时更始在便坐黄堂取视之喜曰:莽不如是当与霍光等宠姬韩夫人笑曰:若不如是帝焉得之乎!更始悦乃悬莽首於宛城市是月拔雒阳生缚太师王匡国将哀章至斩之十月使奋威大将军刘信击杀刘望於汝南并诛严尤陈茂更始遂北都雒阳以刘赐为丞相申屠建李松自长安传送乘舆服御。又遣中黄门从官奉迎迁都二年二月更始自雒阳而西至长乐宫初王莽败唯未央宫被焚而已其馀宫馆一无所毁宫女数千备列後庭自钟鼓帷帐舆辇器服太仓武库官府市里不改於旧李松与棘阳人赵萌说更始宜悉王诸功臣朱有争之以为高祖约非刘氏不王更始乃先封宗室太常将军刘祉为定陶王刘赐为宛王刘庆为燕王刘歙为元氏王大将军刘嘉为汉中王刘信为汝阴王後遂立王匡为比阳王王凤为宜城王朱有为胶东王卫尉大将军张为淮阳王廷尉大将军王常为邓王执金吾大将军廖湛为穰王申屠建为平民王尚书胡殷为随王柱天大将军李通为西平王五威中郎将李轶为舞阴王水衡大将军成丹为襄邑王大司空陈牧为阴平王骠骑大将军宋佻为[A13C]阴王尹尊为郾王唯朱有辞曰:臣非刘宗不敢干典遂让不受乃徙有为左大司马刘赐为前大司马使与李轶李通王常等镇抚关东以李松为丞相赵萌为右大司马共秉内任萌专权威福自己郎吏有说萌放纵者更始拔剑击之自是无敢复言萌私忿侍中引下斩之更始救请不从时李轶朱有擅命山东王匡张横暴三辅其所授官爵者皆群小贾竖或有膳夫庖人多着绣面衣锦プ褚于(褚于大掖衣也。プ其短者)骂詈道中长安为之语曰: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十二月赤眉西入关三年正月更始使苏茂拒赤眉於弘农茂军败死者千馀人三月遣李松会朱有与赤眉战於{艹务}乡(地名在虢州湖城县之间)松等大败弃军走死者三万馀人时王匡张守河东为邓禹所破还奔长安与诸将议曰:赤眉近在郑华阴间旦暮。且至今独有长安见灭不久不如勒兵掠城中以自富转攻所在东归南阳收宛王等兵事。若不集复入湖池中为盗耳申屠建廖湛等皆以为然共入说更始更始怒不应莫敢复言及赤眉立刘盆子更始使王匡陈牧成丹赵萌屯新丰李松军扌取以拒之(新丰有鸿门亭扌取城是也。)张廖湛胡殷申屠建等与御史大夫隗嚣合谋欲以立秋日ァ娄时共劫更始(ァ兽名以立秋日祭兽冀州北郡以八月朔作饮食为娄)俱成前计侍中刘能卿知其谋以告之更始病不出召张等皆入将悉诛之唯隗嚣不至更始狐疑使等四人。且待於外庐与湛殷疑有变遂突出独申屠建在更始斩之与湛殷遂勒兵掠东西市昏时烧门入战於宫中更始大败明旦将妻子车骑百馀东奔赵萌於新丰更始复疑王匡陈牧成丹与张等同谋乃并召入牧丹先至即斩之王匡惧将兵入长安与张等合李松还从更始与赵萌共攻匡等於城内连战月馀匡等败走更始徙居长信宫赤眉至高陵匡等迎降之遂共连兵而进更始城守使李松出战败死者二千馀人赤眉生得松时松弟为城门校尉赤眉使使谓之曰:开城门活汝兄即开门九月赤眉入城更始单骑走从厨城门出(长安故城北中门也。)诸妇女从後连呼曰:陛下当下谢城更始即下拜复上马去至高陵止传舍遣刘恭请降赤眉使其将谢禄往受之十月更始随禄降赤眉封长沙王禄缢杀之。
齐武王纟寅字伯升光武长兄性刚毅慷慨有大节自王莽篡汉常愤愤怀复社稷之虑不事家人居业倾身破产结交天下雄俊莽末盗贼群起南方尤甚伯升召诸豪杰计议曰:王莽暴虐百姓分离今枯旱连年兵革并起此天亡之时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也。众皆然之,於是分遣亲客使邓晨起新野光武与李通李轶起於宛伯升自发春陵子弟合七八千部署宾客自称柱天都部(柱天者。若天之柱也。都部者都统其众人也。)使宗室刘嘉往招新市平林兵王匡陈牧等合军而进屠长聚及唐子乡杀湖阳尉进拔棘阳因欲攻宛至小长安与王莽前队大夫甄阜属正梁丘赐战时天密雾汉军大败姊元弟仲皆遇害宗室死者数十人伯升复收会兵众还保棘阳阜赐乘胜留辎重於蓝乡(今唐州比阳县有蓝乡)引精兵十万南渡潢淳(诸水二湖流注合为潢水。又南经棘阳县之潢淳聚。又谓之潢淳水在今唐州湖阳县)水临Г水阻两川间为营绝後桥示无还心新市平林见汉兵数败阜赐军大至各欲解去伯升甚患之会下江兵五千馀人至宜秋(宜秋聚名在Г阳县)乃往为说合从之势下江从之伯升,於是大飨军士设盟约休卒三日分为六部潜师夜起袭取蓝乡尽获其辎重明旦汉军自西南攻甄阜下江兵自东南攻梁丘赐至食时赐陈溃阜军望见散走汉兵急追之却迫潢淳水斩首溺水者二万馀人遂斩阜赐王莽纳言将军严尤秩宗将军陈茂闻阜赐军败引欲据宛伯升乃陈兵誓众焚积聚破釜甑斩首三千馀级尤茂弃军走伯升遂进围宛自号柱天大将军自阜赐死後百姓日有降者众至十馀万诸将会议立刘氏以从人望豪杰咸归於伯升而新市平林将帅乐放纵惮伯升威明而贪圣公懦弱先共定策立之然後使骑召伯升示其议伯升曰:诸将军幸欲尊立宗室其德甚厚然愚鄙之见窃有未同今赤眉起青徐众数十万闻南阳立宗室恐赤眉复有所立如此必将内争今王莽未灭而宗室相攻是疑天下而自损权非所以破莽也。且首兵唱号鲜有能遂陈胜项籍即其事也。春陵去宛三百里耳未足为功遽自尊立为天下准的使後人得承吾敝非计之善者也。今。且称王以号令。若赤眉所立者贤相率而往从之。若无所立破莽降赤眉然後举尊号未晚愿各思之诸将多曰:善将军张拔剑击地曰:疑事无功今日之议不得有二众皆从之圣公既即位拜伯升为大司徒封汉信侯繇是豪杰失望多不服五月伯升拔宛六月光武破王寻王邑自是兄弟威名益盛更始君臣不自安遂共谋诛伯升乃大会诸将以成其计初伯升部将宗人刘稷时起兵击鲁阳(汝州鲁山县)闻更始立怒曰:本起兵图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为者耶更始君臣闻而心忌之以稷为抗威将军稷不肯拜更始乃与诸将陈兵数千人先收稷将诛之伯升固争李轶朱有因劝更始并执伯升即日害之。
中山王茂泗水王歙从父弟年十八岁汉兵之起茂自号刘先职聚众京密间(京密二县俱属河)称厌新将军攻下[A13C]川汝南众十馀万人光武既至河内茂率众降晋南阳王保愍帝时为相国都督陕西诸军事帝之蒙尘也。保自称晋王建元署置百官遣使拜凉州张为征西大将军仪同三司增邑三千户俄而保为都尉陈安所叛氐羌皆应之保窘迫遂去上わ迁祁山遣将今南韩璞步骑五千赴难陈安退保绵竹保归上わ未几保复为安所败使诣乞师遣宋毅赴之而安退会保为刘曜所逼迁于桑城将谋奔以其宗室之望。若至河右必动物情遣其将阴监逆保声言翼卫实御之也。会保薨其众散奔凉州者万馀人。
司马楚之宣帝弟太常馗之八世孙年十七值宋高祖辅政诛夷司马戚属楚之乃亡於汝颍之间楚之少有英气能折节待士与司马顺明道恭等所在聚党及高祖自立楚之规欲报复收据长社归之者常万馀人高祖深惮之楚之寻奔于後魏为征西将军荆州刺史与山阳公奚斤共平河南。
宋刘秉长沙王道怜孙顺帝即位初为尚书令中军时齐王辅政袁粲镇石头粲潜与秉及诸大将军黄回等谋欲作乱本期夜会石头旦乃举兵秉素怯懦骚动扰不自安哺後便自丹阳郡车载妇女尽室奔石头部曲数百赫奕满道既至见粲粲惊曰:何遽便来事今败矣。秉曰:今得见公万死亦何恨从弟中领军韫值在省内与直阁将军卜伯兴谋其夜共攻齐王会秉去事觉齐王夜使骁骑将军王敬则收韫韫已戒严敬则率壮士直前韫左右皆披靡因杀之伯兴亦伏诛粲败秉逾城出走於领湖见擒与二子承侯并诛。
後魏始平县公孝矩为南丰州刺史时见周太祖专政将危元氏孝矩每慨然有兴复社稷之志阴谓昆季曰:昔汉时有诸吕之变朱虚东牟卒安刘氏今宇文泰之心路人所见颠而不扶焉用宗子盍将图之为兄则所遏孝矩乃止。
北齐范阳王绍义败奔突厥他钵可汗谓文宣英雄天子以绍义重踝似之(王钦。若等曰:踝骨重也。)甚见爱重凡齐人在北者悉隶绍义遂即皇帝位称武平元年以赵穆为天水王他钵闻宝宁得平州亦招诸部各举兵南向云:共立范阳王作齐帝为其报雠周武帝大集兵於云 阳将亲北伐遇疾暴终绍义闻之以为天替已卢昌期据范阳亦表迎绍义俄而周将宇文神举攻灭昌期其日绍义至幽州闻周总管出兵於外欲乘虚取蓟城列天子旌旗登燕昭王蒙乘高望远部分兵众神举遣大将军宇文恩将四千人驰救幽州半为齐军所杀绍义闻范阳城陷素服举哀回军入突厥周人购之於他钵。又使贺。若谊往说之他钵犹不忍遂伪与绍义猎於南境使谊执之流于蜀绍义妃渤海封孝宛女自突厥逃归绍义在蜀遗妃书云:夷狄无信送吾於此竟死蜀中。
隋越王侗炀帝诸孙大业十三年帝幸江都令侗与金紫光禄大夫达大府庆元文都摄民部尚书韦津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等扌留台事宇文化及之弑逆也。文都等议以侗元德太子之子属最为近,於是乃共尊立大赦改元曰:皇泰谥帝曰:明庙号世祖追尊元德太子为孝成皇帝庙号世宗尊其母刘良娣为皇太后未几宇文化及立秦王子浩为天子来次彭城所经城邑多从逆党侗惧遣使者盖琮马公政招怀李密密遂遣使请降侗大悦礼其使甚厚即拜密为太尉尚书令魏国公令拒化及下《书》曰:我大隋之有天下於兹三十八载高祖文皇帝圣略神功载造区夏世祖明皇帝则天法地财一华戎东暨蟠木西通细柳前逾丹徼後越幽都日月之所临风雨之所至圆首方足禀气食毛莫不尽入提封皆为臣妾加以宝贶毕集灵瑞咸臻作乐制礼移风易俗知周寰海万物咸受其赐道济天下百姓用而不知世祖往因历试统临南服自居皇极顺兹望幸所以往岁省方展礼肆觐停銮驻跸按驾清道八屯如昔七萃不移岂意[C260]起非常逮於轩陛灾生不意延及冕旒奉讳之日五情哀陨攀号荼毒不能自胜。且闻之自古代有屯剥贼臣逆子无世无之至如宇文化及世传庸品其父述往属时来早г厚遇赐以婚媾置之公辅位尊九命禄重万锺礼极人臣荣冠世表徒承海岳之恩未有涓尘之答化及以此下材夙蒙顾ツ出入外内奉望阶墀昔陪藩国统领禁卫及从升皇阼陪列九卿但本性凶狼恣其贪秽或交结恶党或侵掠货财事重刑篇状盈狱简在上不遗簪履恩加草芥应至罪辜每蒙恕免三经除解寻复本职徙边裔仍即追还生成之恩昊天罔极奖擢之义人事罕闻化及枭獍为心禽兽不。若纵毒兴祸倾覆行宫诸王子弟一时残酷痛暴行路世不忍言有穷之在夏时犬戎之於周代[C260]辱之极亦未是过朕所以刻骨摧心饮胆尝血瞻天视地无处容身今王公卿士庶寮百辟咸以大宝鸿名不可颠坠元凶巨猾须早夷殄翼戴朕躬嗣守宝位顾惟寡薄志不逮此今者出黼而仗旄钺释衰麻而擐甲胄衔冤誓众忍泪治兵指日遄征以平大盗耳化及伪立秦王之子幽遏比於囚拘其身自称霸相专擅拟於九五履践禁御据有宫闱昂首扬眉初无惭色衣冠朝望外惧凶威志士诚臣内皆愤怨以我义师顺彼天道枭夷鬼族匪夕伊朝大尉尚书令魏公丹诚内发宏略外举率勤王之师讨违天之逆果毅争先熊罴竞逐金鼓振。若火焚毛锋刃纵横如汤沃雪魏公志在扶翊投袂前驱朕亲御六军星言继进以此众战以斯顺举辟山可以动射石可以入况拥尔徒皆有离德京都侍卫西忆家乡江左淳民南思江邑比来表书骆驿人信相寻。若王师一临旧章睹自应解甲倒戈冰消叶散。且闻化及自恣天夺其心弑戮不辜挫辱人士莫不道路以目号天地朕今复雠雪耻枭に者一人拯溺救焚所哀者士庶唯天鉴孔殷我宗社亿兆感义但会朕心枭戮元凶策勋饮至四海交泰称朕意焉兵术军机并受魏公节度密见使者大悦北面拜伏臣礼甚恭密遂东拒化及士贵颇不协(王钦。若等曰:士贵谓元文都皇甫无逸等人)阴有相图之计未几元文都卢楚郭文懿赵长子等为世充所杀皇甫无逸遁走世充既破李密为郑王扌百揆於九锡备物侗不能禁世充。又逼侗逊位幽於含凉殿月馀遇害。
唐琅邪王冲越王贞之子垂拱四年为博州刺史据州举兵初韩王元嘉鲁王灵夔霍王元轨越王贞及元嘉子黄公讠巽灵夔子范阳王蔼元轨子江都王绪等自则天临朝常怏怏有不平之志密有异图是岁七月讠巽作谬书与贞云:内人病渐重必须早疗。若至今冬恐成痼疾宜早下手仍速相报至是以明堂将成追皇宗赴集因迎相语云:大享之际神皇必遣人大行诛戮皇家子弟无遗种矣。讠巽诈为皇帝玺书与冲云:朕被絷王等宜各发兵救拔我也。冲。又伪为帝玺书云:神皇欲倾李家社稷移国祚於武氏冲乃呼长史萧德宗等令召募兵士分报韩鲁霍越纪等五王各令起兵应接以赴神都,於是制左金吾将军丘为行军大总管以讨冲初冲募得五千馀人将武水县令郭武悌赴魏州请授魏州县令马玄素领兵千七百人在路邀截恐力不及敌先入武水城闭门拒守乃令积草车上放火烧城南门拟乘火突入火之未起南风甚急及草已然遽回为北风未至城门烧草已尽冲军繇是沮气有堂邑丞董玄寂为冲统率兵仗及冲击武水玄寂曰:琅邪王与国家交战此乃反也。冲闻之斩会寂以犭旬兵众惧而散入草泽不可禁止唯有家僮左右不过数十而已乃却走入博州城为守门者所杀传首神都枭於阙下冲起兵凡七日而败初冲与诸王连及冲先发而莫有应者唯冲父豫州刺史越王贞独举兵以应之寻遣兵攻上蔡县既闻冲败恐惧索锁欲自拘驰驿诣阙谢罪会其所署新蔡令傅延庆募得勇士二千馀人贞遂有拒敌之志乃宣言於其众曰:琅邪王已破魏相数州兵至二十万朝夕即到尔宜勉之徵属县兵至五千人分为五营贞自为中营署其所亲汝阳丞裴守德为大将军内营总管赵成美为左郎将押左营周弘道为右郎将押右营安摩诃为郎将後军总管王孝思为右将军前军总管。又以豫州长史韦庆礼为银青光禄大夫行其府司马凡署九品已上官五百馀人令道士及僧转读诸经以祈事捷家僮及战士咸带符以辟兵其所授官皆以迫胁见从本无斗志唯裴守德实与之同守德有膂力善骑射贞将起事便以其女良乡县主妻之而委以爪牙心腹之任九月庚辰命左豹韬卫大将军麴崇裕为中军大总管夏官尚书岑长倩为後军大总管率兵十万讨之仍令凤阁郎中张光辅为诸军节度削贞及冲属籍改姓虺氏官军至豫州城东四十里贞命子规及裴守德拒战规等兵溃而归贞大惧闭门自守裴守德排阁入问王安在意欲以贞自购也。贞自仰药而死规。又自杀守德携良乡县主亦同缢而死丙寅豫州平崇裕传贞父子及守德等首枭於阙下贞起兵凡二十日而败初越王贞之起兵也。韩王元嘉与其子讠巽实为谋首,於是皇宗国戚内外相连者甚广鲁王灵夔子范阳王蔼遣使於贞及冲曰:若四面同来事无不济诸道计会未审而先发兵仓卒唯贞应之诸道莫有赴者故其事不成坐致诛灭。
●卷二百九十
○宗室部 立功
《传》曰:门内之治恩掩义门外之治义断恩盖先王之道不以私害公也。周汉而降宗枝茂盛封建既广性习不同乃有背既睦之教蓄不咸之性忽麟趾之义忘磐石之训恣其骄盈弗率典训以至奉藩无状事亲不谨匿爱近习惑邪说或专用非辟或潜怀异图虽复举八议之典蒙三宥之惠烦一尺之诏屈廷尉之请犹或长恶不悛罔顾颠覆以致迁削土宇陷於不义悲夫。
汉淮南厉王长文帝之弟文帝时薄太后及太子诸大臣皆惮厉王厉王以此归国益恣不用汉法出入警跸称制自作法令数上书不逊顺(数音所角反)文帝重自切责之(重难也。)时帝舅薄昭为将军尊重帝令昭予厉王书谏数之曰:(数音所具切)窃闻大王刚直而勇慈惠而厚贞信多断是天以圣人之资奉大王也。甚盛不可不察今大王所仃不称天资皇帝初即位易侯邑在淮南者(邑在淮南者更易以佗郡地徙之不欲使错在王国)大王不肯皇帝卒易之(卒终也。)使大王得三县之实甚厚大王以未尝与皇帝相见求入朝见未毕昆弟之欢(毕尽也。)而杀列侯以自为名皇帝不使吏与其间(与读曰豫谓不令吏干豫其事)赦大王甚厚汉法二千石缺辄言汉补大王逐汉所置而请自置相二千石皇帝<骨九>天下正法而许大王甚厚(不从正法听王自置二千石<骨九>古委字<骨九>谓曲也。)大王欲属国为布衣守冢真定(属谓委弃之也。音之欲反)皇帝不许使王毋失南面之尊甚厚(毋失不失也。南面之尊谓王位也。)大王宜日夜奉法度贡职以称皇帝之厚德今乃轻言恣行以负谤於天下甚非计也。夫大王以千里为宅居以万民为臣妾此高皇帝之厚德也。高帝蒙霜露氵未风雨(氵未亦字也。蒙冒也。氵未洗面也。音胡内切宇从午未之未)赴矢石野战攻城自被创痍(痍音夷)以为子孙成万世之业艰难危苦甚矣。大王不思先帝之艰苦日夜怵惕身正行养牺牲丰粢盛奉祭祀以无忘先侯帝之功德而欲属国为布衣甚过。且夫贪让国土之名轻废先帝之业不可以言孝父为之基而不能守不贤不求守长陵而求之真定先母後父不谊数逆天子之令不顺言节行以高兄无礼(谓请守母冢自为名节而表异行用此矜高於兄耳)幸臣有罪大者立断小者肉刑不仁(断谓斩也。)贵布衣一剑之任贱王侯之位不知不学问大道触情妄行不祥(任情意所欲则行之妄行行音下更切)此八者危亡之路也。而大王行之弃南面之位奋诸贲之勇(吴专诸卫孟贲也。贲音奔)常出入危亡之路臣之所见高皇帝之神必不庙食於大王之手明白昔者周公诛管叔放蔡叔以安周齐桓杀其弟以反国(子纟兄也。言弟者讳也。)秦始皇杀两弟迁其母以安秦(始皇母与ぢ私通生二子事觉诛ぢ并杀二弟迁其母於城阳宫也。)顷王亡代高帝夺之国以便事(顷王高帝兄仲也。匈奴入代不能守走归京师高帝夺其国退为邵阳侯以便国法也。便音频面切)济北举兵皇帝诛之以安汉(济北王兴居与大臣诛诸吕自以功大怨其赏薄故反)故周齐行之於古秦汉用之於今大王不察古今之所以安国便事而欲以亲戚之意望於太上不可得也。(太上天子)亡之诸侯游宦事人及舍匿者论皆有法(舍匿谓容止而藏隐也。)其在王所吏主者坐(言各有所主而坐其罪)今诸侯子为吏者御史主(主御史也。自此以下至县令主皆谓王官属)为军吏者中尉主客出入殿门者卫尉大行主诸从蛮夷来归谊及以亡名数自占者内史县令主相欲委下吏无与其祸不可得也。(言诸侯王之相欲委罪於在下小吏而身不干豫之不可得也。与请曰:豫)王。若不改汉系大王邸论相以下为之柰何夫堕父大业退为布衣所哀(堕毁也。布衣贫贱之人王设伏法则贫贱之人切哀怜之堕音火规切)幸臣皆伏法而诛为天下笑以羞先帝之德(羞辱也。)甚为大王不取也。宜急改操易行上书谢罪曰:臣不幸早失先帝少孤吕氏之世未尝忘死(常恐畏死也。)陛下即位臣怙恩德骄盈行多不轨(轨法也。)追念罪过恐惧伏地待诛不敢起皇帝闻之必喜大王昆弟欢欣於上群臣皆得延寿於下上下得宜海内常安愿熟计而疾行之行之有疑祸如发矢不可追已(发矢喻速也。已语终辞)王得书不说。
○宗室部 立功
顺阳怀侯嘉光武族兄义兵起嘉随更始征伐为偏将军及攻破宛封兴德侯迁大将军击延岑於冠军降之更始都长安封汉中王。
安成侯赐光武族兄自伯升起兵赐乃随从攻击诸县更始既立以赐为光禄勋及伯升被害代为大司徒加丞相更始都长安封赐为宛王拜前大司马使持节镇抚关东建武初闻光武即位乃诣雒阳。
成武侯顺光武族兄建武八年使击破六安贼因拜为六安太守。
陈王宠明帝子陈敬王之孙中平中黄巾贼起郡县皆弃城走宠善弩射十发十中中皆同处(宠射其秘法以天覆地载参连为奇。又有三微三小三微为经三小为纬经纬相将万胜之方然要在机牙)宠有︹弩数千张出军都亭(置军营於国之都亭)国人素闻王善射不敢反叛故陈独得完百姓归之者众十馀万人。
魏任城王彰太祖子汉末封鄢陵侯建安二十三年代郡乌九反以彰为北中郎将行骁骑将军讨之彰北征入涿郡界叛胡数千骑卒至时兵马未集唯有步卒千人骑数百匹用田豫计固守要隙虏乃退散彰追之身自抟战射胡骑应弦而倒者前後相属战过半日彰铠中数箭意气益厉乘胜逐北至桑乾去代二百馀里长史诸将皆以为新涉远士马疲顿受节度不得过代不可深进违令轻敌彰曰:率师而行唯利所在何节度乎!胡走未远追之必破从令纵敌非良将也。遂上马令军中後出者斩一日一夜与虏相及击大破之斩首获生以千数彰乃倍常科大赐将士将士无不悦喜时鲜卑大人轲比能将数万骑观望︹弱见彰力战所向皆破乃请服北方悉平陈侯仁太祖从弟从太祖为别部司马行厉锋校尉太祖之破袁术仁所斩获颇多从征徐州仁尝督骑为军前锋别攻陶谦将吕繇破之还与大军合彭城大破谦军从攻费华即墨开阳谦遣别将救诸县仁以骑击破之太祖征吕布仁别攻句阳拔之生获布将刘何太祖平黄巾迎天子都许仁数有功拜广阳太守後太祖征张绣仁别徇旁县率厉将士甚奋太祖壮之遂破绣太祖与袁绍久相持於官渡绍遣先主徇诸县太祖使仁将骑击先主破走之尽复收诸叛县而还绍遣别将韩荀钞断西道仁击荀於鸡雒山大破之太祖讨马超以仁行安西将军督诸将拒潼关破超渭南苏伯田银反以仁行骁骑将军都督七军讨银等破之复以仁行征南将军假节屯樊镇荆州侯音以宛叛略傍县众数千人仁率诸军攻破音斩其首。
高陵侯纯初以议郎参司空军事督虎豹骑从太祖围南皮纯麾下骑斩袁谭及北征二郡纯部骑获单于翕顿从征荆州追先主於长坂获其二女辎重收其散卒进降江陵。
乐城侯洪太祖从弟太祖征徐州张邈举兖州叛迎吕布时大饥荒洪将兵在前先据东平范聚粮以继军太祖讨邈布於濮阳布破走遂据东阿转击济阴山阳中牟阳武京密十馀县皆拔之以前後功拜鹰扬校尉迁阳武中郎将别征刘表别将於舞阳叶堵阳博望有功迁厉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