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187 页/共 736 页
西秦乞伏国仁自称大都督领秦河二州牧明年长安秘宜及诸羌虏来击国仁四面而至国仁谓诸将曰:先人有夺人之心不可坐待其至宜抑威饵敌羸师以张之军法所谓怒我而怠寇也,於是勒众五千袭其不意大败之秘宜奔还南安寻与其弟莫侯悌率众三万馀户降於国仁。
乞伏乾归自称大将军河南王为吕光所伐咸劝其东奔成纪乾归不从谓诸将曰:昔曹孟德败袁本初於官渡陆伯言摧刘玄德於白帝皆以权略取之岂在众乎!光虽举全州之军无经远之算不足惮也。且其精卒尽在吕延延虽勇而愚易以奇策制之延军。若败光亦遁还乘胜追奔可以得志众咸曰:非所及也。隆安元年光遣其子纂伐乾归使吕延为前锋乾归泣谓众曰:今事势穷蹙逃命无所死中求生正在今日凉军虽四面而至然相去辽远山河既沮力不周接败其一军而众军自退乃纵反间称秦王乾归众溃东奔成纪延信之引师轻进为乾归所败遂斩之北燕冯跋初为慕容熙所怒密欲诛跋兄弟跋兄弟谋曰:熙今昏虐兼忌吾兄弟既还首无路不可坐受诛灭当及时而起立公侯之业事。若不成死未晚乎!遂与万泥等二十二人结谋跋与二弟乘车使妇人御潜入龙城匿于北部司马孙护之室遂杀熙立高云 为主。
南凉秃乌孤自称武威王从容谓其群下曰:陇右区区数郡地耳因其兵乱分裂遂至十馀乾归擅命河南业阻兵张掖虐氐假息据姑藏吾藉父兄遗烈思廓清西夏兼弱攻昧三者何先杨统进曰:乾归本我所部终必归服业儒生才非经世权臣擅命制不繇已千里伐人粮运悬绝。且与我邻好许以分灾共患乘其危弊非义举也。吕光衰老嗣绍冲ウ二子纂弘虽颇有文武而内相猜忌。若天威临之必应锋瓦解宜遣车骑镇浩镇北据廉川乘虚迭出多方以误之救右则击其左救左则击其右使纂疲於奔命人不得安其农业兼弱攻昧,於是乎!在不出二年可以坐定姑臧姑臧既拔二寇不待兵戈自然服矣。乌孤然之遂阴有并吞之志。
南燕慕容德初为慕容所封范阳王俄而符坚将符双据陕以叛坚将符柳起兵χ罕将应之德劝乘[C260]讨坚辞旨慨慷识者言其有远略竟不能用後遇败徙于长安及符坚以兵临江拜德为奋威将军坚之败也。还次荥阳德言於曰:昔勾践栖於会稽终获吴国圣人相时而动百举百全天将悔祸故使秦师襄败宜乘弊以复社稷不纳。
北凉沮渠蒙逊自称凉州牧率步骑三万伐秃亻辱檀次于西郡大风从西北来气有五色俄而昼昏至显美徙数千户而还亻辱檀追及蒙逊于穷泉蒙逊将击之诸将皆曰:贼已安营弗可犯也。蒙逊曰:亻辱檀谓吾远来疲弊必轻而无备及其垒壁未成可以一鼓而灭进击败之乘胜至于姑臧夷夏降者万千馀户亻辱檀惧请和许之而归其後蒙逊攻浩而蛇盘于帐前蒙逊笑曰:前为腾蛇今盘在吾帐天意欲吾回师先定酒泉烧攻具而还次于川岩闻李士业徵兵欲攻张掖蒙逊曰:入吾计矣。但恐闻吾回军不敢前也。兵事尚权乃露布西境称得浩将进军黄谷士业闻而大悦进入都渎涧蒙逊潜军逆之败士业于坏城。
夏赫连勃勃僭称天王大单于诸将言於勃勃曰:陛下将欲经营宇内南取长安宜先固根本使人心有所凭系然後大业可成高平险固山川沃饶可以都也。勃勃曰:卿徒知其一未知其二吾大业草创众旅未多姚兴亦一时之雄关中未可图也。且其诸镇用命我。若专固一城彼必并力於我众非其敌亡可立待吾以云 骑风驰出其不意救前则击其後救後则击其前使彼疲於奔命我则游食自。若不及十年岭北河东尽我有也。待姚兴死後徐取长安姚泓凡弱小儿擒之方略已在吾计中矣。昔轩辕氏亦迁居无常二十馀年岂独我乎!,於是侵掠岭北其後宋高祖为晋将将兵伐後秦姚泓勃勃谓群臣曰:刘裕伐秦水陆兼进。且裕有高世之略姚泓,岂能自固吾验以天时人事必当克之。又其兄弟内叛安可以距人裕既克长安利在速返正可留子弟及诸将守关中待裕发轸吾取之。若拾芥耳不足复劳吾士马,於是秣马厉兵休养士卒寻进据安定姚泓岭北镇戍郡县悉降勃勃,於是尽有岭北之地遂僭即帝位群臣劝都长安勃勃曰:朕,岂不知长安累帝旧都有山河四塞之固但荆吴僻远势不能为人之患东魏与我同壤境去北京裁数百馀里。若都长安北京恐有不守之忧朕在统万彼终不敢济河诸卿未见此耳其下咸曰:非所及也。
前蜀王建初为西川节度使大起蜀军败岐梓之兵於利州东川节度使顾彦晖惧而乞和请与岐人绝建许之其後山南之师寇东川彦晖求援於建建出兵赴之大败兴元之众洎军旋建乘虚掩袭梓州虏彦晖置於成都遂兼有两川自此军锋益炽山南诸州皆为建所有复攻秦陇等州李茂贞削弱不能守或劝建因取凤翔建曰:此言失策吾所得已多不俟复增岐下茂贞虽常才然名望宿著与朱公力争不足仅守有馀韩生所谓入为敌出为席籍是也。宜援而固之为吾盾卤耳。
後蜀孟知祥初为西川节度使後唐天成中安重诲专权用事以知祥庄宗旧识方据大藩虑久而难制潜欲图之是时客省使李严以前使於蜀洞知其利病因献谋於重诲请以已为西川监军庶效方略以制知祥朝廷可之及严至蜀知祥延揖甚至徐谓严曰:都监前因奉使请兵伐蜀遂使东西两朝俱至破灭三川之人其怨已深今既复来人情大骇固奉令不暇也。即遣人执下阶斩於阶前其後朝廷每除剑南牧守皆令提兵而往或千或百分守郡城时董璋作镇东川已数年矣。亦有雄据之意会唐朝以夏鲁奇镇遂州李仁矩镇阆州皆领兵数千人赴镇复授以密旨令制御西川董璋觉之乃与知祥通好结为婚家以固辅车之势知祥虑唐军骤至与遂阆兵合则势不可支吾遂与璋协谋令璋以本部军先取阆州知祥遣大将军李仁罕赵廷隐等率军围遂州长兴元年冬唐军伐蜀至剑门二年二月以遂阆既舀。又粮运不接乃班师三年知祥。又破董璋乃自领东西两川节度使。
○僭伪部 倚任
《书》曰:任贤勿二傅曰:知臣莫。若君则知鱼水之契小大之用何莫繇斯观夫僭窃之主委任所至绝疑虑之心杜谗邪之口用其方略倚以事权或致效於当时或建功於不世开地千里专制一方幸获保全未至覆灭者亦可谓得信任之效也。
前凉张轨为凉州刺史威著西州化行河右以宋配阴充汜瑗阴澹为股肱谋主。
张天锡袭凉州牧敦煌索泮世为冠族天锡辅政以泮为冠军记室参军天锡即位拜司兵历位禁中录事执法御掾州府肃然郡县改迹迁羽林左监有勤之称出为中垒将军西郡武威太守典戎校尉政务宽和戎夏怀其惠天锡甚敬之。
前赵刘元海初即汉王位皆从祖刘宣之谋也。故以宣为丞相特荷尊重勋威莫二军国内外靡不专之王弥叛乱进逼雒阳既败走谓其党刘灵曰:晋兵尚强归无所厝刘元海昔为质子我与之周旋京师深有分契今称汉王将归之可乎!灵然之乃渡河归元海元海闻而大悦遣其侍中兼御史大夫郊迎致书於弥曰:以将军有不世之功超时之德故有此迎耳速望将军之来孤今亲行将军之馆取拂席洗爵敬待将军及弥见元海劝称尊号元海谓弥曰:孤本谓将军如窦周公耳今真吾孔明仲华也。烈祖有云:吾之有将军如鱼之有水,於是署弥司隶校尉加侍中刘聪僭即帝位刘曜攻郭默于怀城收其米粟八十馀万斛列三屯以守之聪遣使谓曜曰:今长安假息刘琨游魂此国家所尤宜先除也。郭默小鬼何足以劳公神略可留征虏将军贝丘王翼光守之公其还也,於是曜归蒲坂俄而徵聘辅政永嘉之乱刘殷没於聪聪奇其才而擢用之累至侍中太保录尚书事。
後赵石勒初为刘元海辅汉将军引张宾为谋主机不虚发算无遗策成勒之基业皆宾之勋也。及勒为赵王累加宾右长史大执法封濮阳侯专总朝政位冠百寮常呼曰:右侯谓宾曰:吾所未了右侯已了复何疑哉!。
石季龙僭称居摄赵天王使太子遂省可尚书奏事选牧守祀郊庙唯征伐刑断乃亲览之及杀遂立子宣为太子以石韬为太尉与太子宣迭日省可尚书奏事。又命石宣石韬生杀拜除皆迭日省决不复启也。时豪戚侵恣贿公行季龙患之擢殿中侍御史李巨为御史中丞特亲任之自此百寮震慑州郡肃然。
前燕慕容初为大单于既立四郡以统流人,於是推举贤才委以庶政以河东裴嶷代郡鲁昌北平阳耽为谋主北海逢羡广平游遂北平西方度勃海封抽西河宋河东裴开为股肱勃海封奕平原宋该安定皇甫岌兰陵缪恺以文章才隽任居枢要以裴嶷为长史委军国之谋後谓群僚曰:裴长史名重中朝而降屈于此,岂非天以授孤也。
慕容僭即王位以阳裕为郎中令迁大将军左司马破高句丽北灭宇文归皆豫其谋甚器重之。
慕容隽僭即帝位既寝疾谓慕容恪曰:吾所疾忄然当恐不济修短命也。复何所恨但二寇未除景茂冲幼(景茂字)虑其未堪多难吾欲远追宋宣以社稷属汝恪曰:太子虽幼天纵聪圣必能胜残刑措不可以乱正统也。隽怒曰:兄弟之间岂虚饰也。恪曰:陛下。若以臣堪荷天下之任者宁不能辅少主乎!隽曰:汝行周公之吾复何忧李绩清方忠亮堪任大事汝善遇之。
慕容既嗣伪位以慕容恪为大宰录尚书事行周公事慕容评为大傅副替朝政既庸弱国事皆委之於恪其後境内多水旱恪评并稽首归政请逊位还第断其让表恪评等乃止。
前秦符彳建僭即帝位弟雄字元才为佐命元勋彳建尝曰:元才吾臣旦也。及卒彳建哭之呕血曰:天不欲吾定四海邪何夺元才之速也。又以中书令王堕著匪躬之称彳建尝叹曰:天下群官皆如王令君者阴阳曷不和乎!甚敬重之。
符坚僭即符秦天王位以王猛为中书侍郎累迁尚书左仆射辅国将军司隶校尉加骑都尉居中宿卫时猛年三十六岁中五迁权倾内外宗戚旧臣皆害其宠尚书仇腾丞相长史席宝数讠替毁之坚大怒黜腾为甘松护军宝白衣领长史尔後上下咸服莫有敢言坚既平慕容命猛留镇冀州坚遣猛於六州之内听以便宜从事简召英隽以补关东守宰授讫俄。又除王猛为丞相加都督中外诸军事猛表让久之坚曰:卿昔螭蟠布衣朕龙潜弱冠属世事纷纭厉事之际颠覆厥德朕奇卿於暂见拟卿为卧龙卿以异朕於一言回考之雅志,岂不精契神交千载之会虽傅岩入梦姜公悟兆今古一时亦不殊也。自卿辅政几将二纪内百揆外荡群凶天下向定彝伦始叙朕。且欲从容於上望卿劳心於下弘济之务非卿而谁遂不许其後数年复授司徒猛上疏让不从乃受命军国内外万机之务事无巨细莫不归之猛宰政公平流放尸素救幽滞显贤才外修兵革内崇儒学劝课农桑教以廉耻无罪而不刑无才而不任庶绩咸熙百揆时叙,於是兵强国富垂及升平猛之力也。猛死坚哭之恸谓太子宏曰:天不欲使吾平一六合邪何夺吾景略之速也。坚季弟融封安乐王固辞坚以为侍中铨综内外刑政修理进才理滞王景略之流也。尤善断狱奸无所容故为坚所委任。
後秦姚襄初为并州刺史以王亮为长史俄而亮卒襄哭之甚恸曰:天将不欲成吾事乎!王亮舍我去也。姚苌初僭称万年秦王称制行事以南安姚晃尹纬为左右司马天水狄伯支为师及僭即帝位以纬为左仆射晃为右仆射伯支为从事中郎尚书苌疾笃召太尉姚及纬晃伯支等入遗授辅政苌谓兴曰:有毁此诸人者慎无受之姚兴初为姚苌伪太子苌死兴秘不发丧自称大将军以左仆射尹纬为长史纬与兴灭符登成兴之业皆纬之力也。及纬死兴甚悼之。
後蜀李班既嗣伪位以李寿录尚书事辅政班居中执襄礼政事皆委寿及司徒何点尚书令王怀等。
後燕慕容垂僭即帝位以伪太子宝录尚书政事巨细皆委之垂扌大纲而已。又以宝领侍中大单于骠骑大将军幽州牧建留台于龙城以高阳王慕容隆录留台尚书事。
北燕冯跋僭称天王以弟素弗为侍中车骑大将军录尚书事跋之伪业素弗所建也。素弗死跋哭之哀恸比葬七临之。
南凉秃利鹿孤嗣伪王位垂拱而已军国大事皆委其弟车骑将军亻辱檀及利鹿孤寝疾令曰:内外多虞国机务广其令车骑嗣业。
南燕慕容德僭即帝位以慕容锺为司徒累进奇策德用之颇中繇是政无大小皆以委之遂为佐命元勋德平青州至莒城渤海太守封孚出降德曰:朕平青州不以为庆嘉於得卿也。尝外扌机事内参密谋北凉沮渠蒙逊自称凉州牧以敦煌张穆博通经史才藻清赡擢拜中书侍郎委以机密之任後僭称河西王平酒泉得宋繇曰:孤不喜克李歆欣得宋繇耳拜尚书吏部郎中委以铨衡之任蒙逊将死也。以子牧犍委之。
伪燕刘守光僭窃於幽州有云 州人张万进初为本州小校亡命投幽州守光厚遇之任为礻卑将守光兼有沧景之地令其子继威主留务继威年幼未能政事以万进佐之凡关军政一皆委任。
●卷二百二十八
○僭伪部 崇儒务农好文礼士崇儒
夫设庠序之教振洙泗之风有国者所以化民成俗也。自晋室板荡群雄竞起跨州连县僭窃大号而或崇尚儒术建设学校明饮射之礼旌鸿硕之才亦区区之至也。
前赵刘曜既僭即皇帝位立太学於长乐宫东小学於未央宫西简百姓年二十五已下十三已上神志可教者千五百人选朝贤宿儒明经笃学以教之以中书监刘均领国子祭酒置崇文祭酒秩次国子散骑侍郎董景道以明经擢为崇文祭酒以游子远为大司徒。又尝临太学引试学生之上第者拜郎中。
後赵石勒初为征东大将军幽州牧立太学简明经善书史署为文学掾选将佐子弟三百人教之及为赵王增置宣文宣教崇儒崇训十馀小学于襄国四门简将佐豪右子弟百馀人以教之。且备击柝之卫。又亲临大小学考诸学生经义尤高者赏帛有差既僭帝位命郡国立学官每郡置博士祭酒二人弟子百五十人三考修成显升台府,於是擢拜太学生五人为佐著作郎录述时事。
石季龙僭称大赵天王下书令诸郡国立五经博士初勒置大小学博士至是复置国子博士助教季龙昏虐无道颇慕经学遣国子博士诣雒阳写石经校中经于秘书国子祭酒聂熊注梁春秋列于学官。
前燕慕容初为大单于昌黎公以平原刘赞儒学该通引为东庠祭酒其世子率国胄束修受业焉览政之暇亲临听之,於是路有颂声礼让兴矣。
慕容既为燕王赐其大臣子弟为官学生者号高门生立东庠于旧宫以行乡射之礼每月临观考试优劣雅好文籍勤於讲授学徒甚盛至千馀人著典诫十五篇以教胄子。又亲临东庠考试学生其经通秀异者擢充近侍。
慕容隽僭即皇帝位立小学于显贤里以教胄子前秦符坚既僭皇帝位立学校广修学宫召郡国学生通一经以上充之公卿以下子孙并遣受业其有学为通儒才堪事清修廉直孝弟力田者皆旌表之,於是人思劝厉号称多士。又亲临太学考诸生经义优劣品而第之问难五经博士多不能对坚谓博士王曰:朕一月三临太学黜陟幽明躬亲奖励罔敢倦违,庶几周孔微言不由朕而坠汉之二武其可追乎!对曰:自刘石扰覆华畿二都鞠为茂草儒生罕有或存坟籍灭而莫纪经沦学废奄。若秦皇陛下神武拨乱道隆虞夏开庠序之美弘儒教之风化盛隆周垂馨千祀汉之二武焉足论哉!坚自是每月一临太学诸生竞劝焉其後临太学考学生经义上第擢叙者八十三人自永嘉之乱庠序无闻及坚之僭颇留心儒学王猛整齐风俗政理称举学校渐兴。又令中外四禁二卫四军长上将士皆令修学课後宫置典学立内司以授于掖庭选阍人及女隶有聪识者署博士以授经。又行礼于辟雍祀先师孔子其太子及公卿大夫之元子皆束修释奠焉。
後秦姚苌既僭即皇帝位乃立太学礼先贤之後其後破符登乃下书令留台诸镇各置学官勿有所废考试优劣随才擢叙姚兴既僭帝位时天水姜龛东平淳于岐冯翊郭高等皆耆儒硕德经明行修各门徒数百教授长安诸生自远而至者万数千人兴每於听政之暇引龛等于东堂讲论道艺错综名理凉州胡辨符坚之末东徙雒阳讲授弟子千有馀人关中後进多赴之请业兴敕关尉曰:诸生谘访道义修已厉身往来出入勿拘常限,於是学者咸劝儒风盛焉其後立律学于长安召郡县散吏以授之其通明者还之郡县论决刑狱。
後蜀李雄既僭即帝位是时海内大乱而蜀独无事故归之者相寻雄乃兴学校置史官听览之暇手不释卷。
北燕冯跋既僭称天王下《书》曰:武以平乱文以经务宁国济俗所凭焉自顷丧难礼隳乐坏闾阎绝讽诵之音後生无庠序之教子衿之叹复兴于今岂所以穆章风化崇阐斯文可营建太学以长乐刘轩营丘张炽成周翟崇为博士郎中简二千石已下子弟年十五已上教之。
南凉秃利鹿孤既僭称西河王谓其群下曰:二三君子其极言无讳吾将览焉祠部郎中史对曰:古之王者行师以全军为上破军次之拯溺救焚东征西怨今不以绥宁为先唯以徙户为务安土重迁故有离叛所以斩将克城土不加广今取士拔才必先弓马文章学艺为无用之条非所以来远人垂不朽也。孔子曰:不学礼无以立宜建学校开庠序选耆德硕儒以训胄子利鹿孤善之,於是以田玄冲赵诞为博士祭酒以教胄子。
南燕慕容德既僭帝位建立学官简公卿以下子弟及二品士门二百人为太学生。
○僭伪部 务农
夫僭窃之国疆宇尤隘武功是用兵食是资则有劝课区种引利沟渎设官以勉之严罚以督之盖亦承天势取地利劳来农事以丰年使国有储峙民无流散为自固者之计矣。故能抗拒征伐苟延岁月良在兹乎!至於举王者之事窃耕耘之名斯为僭礼何足尚也。
前凉张骏为凉州牧以晋明帝太宁元年亲耕籍田西凉李称凉州牧既迁酒泉乃敦劝稼穑群寮以年频登百姓乐业请勒铭酒泉许之,於是使儒林祭酒刘彦明为文刻石颂德。
後赵石勒为赵王元年遣使循行州郡劝课农桑其後以右常侍霍皓为劝课大夫与典农使者朱表典劝都尉陆克等巡行州郡核定户籍劝课农桑最修者赐爵五大夫及僭即帝位亲耕籍田。
石季龙初称大赵天王如长乐卫有田畴不辟桑业不者贬其守宰而还及僭即帝位亲耕籍田于其桑梓苑其妻杜氏祠先蚕于近郊。
前燕慕容僭称燕王躬巡郡县劝课农桑以牧牛给贫家田于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无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记室参军封裕谏之乃令曰:君以黎元为国黎元以为命。然则农者国之本也。而二千石令长不遵孟春之令惰农弗劝宜以尤不修辟者措之刑罚肃厉属城主者明详推检具状以闻苑囿悉可罢之以给百姓无田业者贫者全无资产不能自存各赐牧牛一头。若私有馀力乐取官牛垦官田者其依魏晋旧法沟洫溉灌有益官司主者量造务尽水陆之势中州未平兵难不息勋诚既多官僚不可以减也。待克平凶鬼徐更议之百工商贾数四佐与列将速定大员馀者还农学生不任训教者亦除员录。
前秦符坚僭称大秦天王课农桑。又亲耕籍田其妻苟氏亲蚕于近郊其後。又遣使巡察四方劝课农桑。又以境内旱课百姓区种。又以关中水旱不时议依郑白故事发其王侯已下及豪望富室僮隶二万人开泾水上源凿山起堤通渠引渎以溉冈卤之田及春而成百姓赖其利。
北燕冯跋僭称天王励意农桑勤心政事乃下书省徭薄赋惰农者戮之力田者褒赏命尚书纪达为之条制。又下《书》曰:今海宇无虞百姓宁业而田亩荒秽有司不随时督察欲令家给人足不亦难乎!桑柘之益有生之本此土少桑人未见其利可令百姓植桑一百根柘二十根。
北凉沮渠蒙逊称凉州牧下《书》曰:孤以虚薄猥忝时运未能弘阐大猷戡荡群孽使桃虫鼓翼东京封豕蒸涉西裔戎车屡动干戈未戢农失三时之业百姓户不粒食可户省百徭专功南亩明设科条务尽地利。
○僭伪部 好文
昔十六国之君皆以晋室衰微拓据境土然而居礼义之乡睹衣冠之俗积习生常遂革其性或著述词赋或善工草隶延词学之士游集於文义聚经史之言讨论於典训故先圣之言曰:有教无类诚不诬哉!前凉张骏十岁能属文张天锡少有文才流誉远近西凉李少而好学通涉经史尤善文义及为凉公於南门外临水起靖恭堂图自古圣帝明王忠臣孝子烈士贞女亲为序颂以明鉴戒之义後迁居酒泉上巳日宴于曲水命群寮赋诗而亲为之序既而秃亻辱檀入据姑臧沮渠蒙逊基宇稍广,於是慨然著述志赋先是河右不生楸槐柏漆张骏之世取於秦陇而植之终而皆死而酒泉宫之西北隅有槐树生焉。又著槐树赋以寄情盖叹僻陋遐方立功非所也。亦命主簿梁中庸及刘彦明等并作。又感兵难繁兴时俗讠宣竞乃著大酒容赋以表恬豁之怀前妻同郭辛纳女卒亲为之诔自题诗赋。又数十篇。
前赵刘元海幼好学师事上党崔游习毛诗京氏易马氏尚书尤好春秋《左氏传》孙吴兵法略皆诵之史汉诸子无不综览。
刘聪幼而聪悟好学博士朱纪大奇之年十四究通经史兼综百家之言孙吴兵法靡不诵之工草隶善属文著述怀诗百馀篇赋颂五十馀篇。
刘曜读书志於广览不精思章句而善属文前秦符坚八岁请师就学祖洪曰:汝戎狄异类世知饮食今乃求学邪欣而许之及僭即位亲临太学考学生经义优劣品而第之问难五经博士多不能对符丕少而聪慧好学博综经史。
後秦姚兴博学善谈论尤好诗咏初为伪太子与其中舍人梁喜洗马范勖等讲论不以兵难废业时人化之。又与黄门郎章尚书郎富允文以儒术侍讲胡义周夏侯稚以文章游集及僭即位其给事黄门侍郎古成诜中书侍郎王尚尚书郎马岱等以文章雅正参管机密时凉州刺史王尚有罪禁南台别驾宗敞等上表理之兴谓其黄门侍郎姚文祖曰:卿知宗敞乎!文祖曰:与臣州里西方之英隽兴曰:有表理王尚文义甚佳当王尚研思耳文祖曰:尚在南台禁止不与宾客交通敞寓於杨桓非尚明矣。兴曰:若尔桓为措手乎!文祖曰:西方评敞甚重优於杨桓敞昔与吕超周旋陛下试可问之兴因谓超曰:宗敞文才何如可是谁辈超曰:敞在西土时论甚美方敞魏之陈徐晋之潘陆即以表示超曰:凉州小地宁有此才乎!超曰:臣以敞馀文比之未足称多琳琅出于昆岭明珠生于海滨。若必以地求人则文命大夏之弃夫臣昌东夷之摈士但当问其文采如何不可以区宇格物兴悦赦敞之罪以为尚书。
後蜀李雄僭伪位听览之暇手不释卷李班初为伪太子引名士王嘏及陇西董融天水文[B196]等以为宾友每谓融等曰:观周景王太子晋魏太子丕吴太子孙登文章鉴识超然卓绝未尝不有惭色何古贤之高朗後人之莫逮也。
李期聪慧好学弱冠能属文。
後凉吕光既破龟兹入其城大飨将士赋诗言志见其宫室壮丽命参军京兆业著龟兹宫赋以讥之後燕慕容宝初为伪太子砥砺自修敦崇儒学工谈论善属文。
蜀王衍自童年即能属文甚有才思尤能为艳歌或有所著蜀人皆传诵焉。
○僭伪部 礼士
聘名士礼贤才盖有国之大方王者之盛德观夫僭号假名之主亦乃备玄之礼驰蒲版之书搜隐Т旌岩穴或任高於义士或询谋於全才善话是遵构谗靡间故能专制土宇少延岁月天未悔祸何斯言之不诬。
前凉张祚僭即帝位遣使者张兴备礼徵宋纤为太子友纤时年八十笃学不倦兴逼喻甚切纤喟然叹曰:德非庄生才非干木何敢稽停明命遂随兴至姑臧兴遣其太子秦和以执友礼造之纤称疾不见赠遗皆不受寻迁太子太傅。
前赵刘元海初为左贤王时後部人陈元达少孤贫尝躬耕兼诵书乐道行咏忻忻如也。至四十不与人交通元海招之达不答及元海僭号。又徵为黄门郎刘曜僭即帝位徙都长安时天水杨轲少好易长而不娶学业精微养徒数百曜徵拜太常轲固辞不起曜亦敬而不逼遂隐于陇山。
後赵石勒初为刘元海安东大将军开府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进军攻钜鹿常山害二郡守将舀冀州郡县堡壁百馀众至十馀万其衣冠人物集为君子营乃引张宾为谋主始署军功曹以刁膺张敬为股肱[B196]安孔苌为爪牙支雄呼延莫王杨桃豹逯明吴豫等为将率後以张宾为右长史大执法封濮阳侯任遇优显宠冠当时入则格言出则归美勒甚重之每朝常为之正容貌简辞令呼曰:右侯而不名之勒朝莫与为比也。勒谓宾曰:邺魏之旧都吾将营建慨风俗殷杂须贤望以绥之谁可任也。宾曰:晋故东莱太守南阳赵彭忠亮笃敏有佐时良将军。若任之必能允副神规勒,於是徵彭署为魏郡太守彭至入泣而辞曰:臣往策名晋室食其禄矣。犬马恋主窃不敢忘诚知晋之宗庙鞠为茂草亦犹洪川东逝往而不还明公应符受命可谓攀龙之会但受人之荣复事二姓臣志所不为恐亦明公之所不许。若赐臣馀年全臣一介之愿者明公大造之惠也。勒默然张宾进曰:自将军神旗所经衣冠之士靡不变节未有能以大义进退者至如此贤以将军为高祖自拟为四公所谓君臣相知此足成将军不世之高何必吏之勒大悦曰:右侯之言得孤心矣,於是赐安车驷马养以卿禄辟其子明为参军。
石季龙既嗣伪位时天水杨轲隐遁刘曜徵不就居长安中季龙备玄束帛安车徵之轲以疾辞迫之乃发既见季龙不拜与语不言命舍之于永昌邑第有司以轲倨傲请从大不敬论季龙不从下书任轲所尚轲在永昌季龙每有馈饩辄口授弟子使为表谢其文甚美览者叹有深致。
冉闵既僭帝位备礼徵狄道辛谧为太常谧不食因卒前燕慕容初为辽东公时晋昌黎太守裴嶷与兄子开投甚悦以为长史後谓群僚曰:裴长史名重中朝而降屈于此,岂非天以授孤也。有高瞻者随晋东夷校尉崔毖伐于棘城毖奔败瞻随众降于署为将军瞻称疾不起敬其姿器候之。
慕容隽僭即伪位平范阳得太守李产历位尚书隽敬其儒雅後与韩常俱傅东宫从太子晔入朝隽顾谓左右曰:此二傅一代伟人未易继也。其见重如此慕容僭即帝位以安车徵上谷公孙凤凤初隐于昌黎之九城山至邺见不言不拜衣食举动如在九城宾客造请得与言数年病卒。又徵平郭公孙永至邺永见不拜王公已下造之皆不与言虽经隆冬盛暑端然自。若一岁馀诈狂送之平郭。
前秦符坚初镇关中将有大志闻华山王猛名遣吕婆楼招之一见便。若平生语及废兴大事异符同契。若元德之遇孔明也。及僭即帝位遣使徵泰山张忠及至长安坚赐以衣冠忠辞曰:年朽落不堪衣冠请以野服入觐从之及见坚谓之曰:先生考山林研精道素独善之美有馀兼济之功未也。故远屈先生将任齐尚父忠辞曰:昔因丧乱避太山与鸟兽为侣以全朝夕之命属尧舜之世思一奉圣颜年衰志谢不堪展效尚父之况非敢窃拟山栖之性情存岩岫乞还馀齿归死岱宗坚以安车送之坚。又闻平郭公孙永年馀九十将备礼徵之叹其年老路远乃遣使者致问未至而亡坚深悼之谥曰:崇虚先生後平襄阳坚素闻习凿齿名与释道安俱舆而致焉既见与语大悦之赐遗甚厚。又以其蹇疾与诸镇《书》曰:昔晋氏平吴利在二陆今破汉南获士裁一人半耳及坚为慕容所图乃遣鸿胪郝雉徵处士王嘉于到兽山既至召於外殿与道安动静咨问之。
後秦姚兴如三原顾谓群臣曰:古人有言关东出相关西出将三秦饶隽异汝[A13C]多奇士吾应天明命跨据中原自流沙已东淮汉已北未尝不倾已招求冀扶不逮然明不照下弗感悬鱼至於智效一官行著一善历级而进之不使有侯门之叹卿等宜明扬侧陋助吾举之梁喜对曰:奉旨求贤弗曾休倦未见儒亮大才王佐之器可谓世之乏贤兴曰:自古霸王之起也。莫不将则韩吴相兼萧邓终不采将於往贤求相於後哲卿自识拔不明求之不至柰何厚诬四海乎!群臣咸悦。
後蜀李雄自称益州牧既克成都以山西范长生岩居穴处求道养志欲迎立为君而臣之长生固辞及雄称僭成都王长生自山西乘素舆诣成都雄迎之于门执版延坐拜丞相尊曰:范贤长生劝雄称尊号雄,於是僭即帝位加长生为天地大师封西山侯复其部曲不豫军征租税一入其家。
南燕慕容德僭即帝位先是封孚幼而聪敏和裕有士君子之称慕容宝僭位累迁吏部尚书及兰汗之篡南奔辟闾浑浑表为渤海太守德至莒城孚出降德曰:朕平青州不以为庆喜於得卿也。
北凉沮渠蒙逊即西河王位平酒泉得宋繇繇初仕李歆历位通显蒙逊入繇室得书数千卷盐米数十斛而已乃叹曰:孤不喜克李歆欣得宋繇耳拜尚书吏部郎中委以铨衡之任蒙逊将死也。以子牧犍委之。
●卷二百二十九
○僭伪部 政治求谏听纳政治
三代之道不可尚已一国之风有足观者盖为政之本在人则举矣。自五马南渡六胡乱华国异政家殊俗法禁赋敛犹议其重轻武事文经各立乎!制度故能扌揽贤俊修定律令俾夫一方之氓知所归乡四境之内咸致乐康子皮曰:国无小夫子曰:虽蛮貊之邦行之矣。信哉!。
前凉张轨为凉州刺史威著西州化行河右中州避难来者日月相继分武威置武兴郡以居之。
张骏为凉州牧下令境中曰:昔鲧殛而禹兴芮诛而缺进唐帝所以殄洪灾晋侯所以成五霸法律犯死罪期亲不得在朝今尽听之唯不宜内参宿卫耳,於是刑清国富骏有计略勤修庶政总御文武咸得其用远近嘉咏号曰:积贤君自轨据凉州属天下之乱所在征伐军无宁岁至骏境内渐平。
张重华自称假凉王轻赋敛除关税省园囿以恤孤穷。
西凉李自称秦凉二州牧於南门外临水起堂名曰:靖恭之堂以议朝政阅武事图赞自古圣帝明王忠臣孝子烈士贞女亲为序颂以明鉴戒之义当时文武群僚亦皆图焉有白雀翔于靖恭堂观之大悦。又起嘉纳堂於後园以图赞所志既迁酒泉乃敦劝稼穑群僚以年频登百姓乐业请勒铭酒泉许之。
前赵刘聪初置相国官上公有殊勋德者死乃赠之,於是大定百官置太师丞相自大司马以上七公位禄纟戾绶远冠置辅汉都护中军上军辅军镇卫前後左右上下军辅国冠军龙骧武牙大将军营各配兵二千皆以诸子为之置左右司隶各领户二十馀万万户置一内史凡内史四十三单于左右辅各主六夷十万落万落置一都尉省吏部置左右选曹尚书自司隶以下六官皆位次仆射置御史大夫及州牧位皆上公。
刘曜袭伪位省丰阝水囿以与贫户禁无官者不听乘马禄八百石以上妇女乃得衣锦绣自季秋农功毕乃听饮酒宗庙社稷之祭不得杀牛犯者皆死。
後赵石勒初为赵王下《书》曰:今大乱之後律令滋烦其采集律令之要为施行条制,於是命法曹令史贯志造辛亥制度五千文施行十馀岁乃用律令後依春秋列国汉初侯王每世称元胡人出内重其禁法不得侮易衣冠华族号胡为国人署前将军李寒领司兵勋教国子击刺骑射之法。又下书禁国人不听报嫂及在襄婚娶其烧葬令如本俗。又清定五品以张宾领选复续定九品署张班为左执法郎孟卓为右执法郎典定士族副选举之任令群寮及州郡县岁各举秀才至孝廉清贤良直言武勇之士各一人置都部从事各一部一州秩二千石职准丞相司直。又以百姓复业资储未丰,於是重制禁酿郊祀宗庙皆以醴酒行之数年无酿者。又令州郡有坟发掘不掩覆者推劾之骸骨暴露者县为备棺衾之具以牙门将王波为记室参军典定九流始立秀孝试经之制及僭称天王行皇帝事下《书》曰:自今有疑难大事八座及委丞郎赍诣东堂诠评平决其有军国要务须启自今仆射尚书随局入陈勿避寒暑昏夜也。勒既僭即皇帝位下《书》曰:自今诸有处法悉依科令吾所忿戮怒发中旨者。若德位已高不宜刑罚或服勤死事之孤邂逅罹谴门下皆各列奏之吾当思择而行也。又禁州郡诸祠堂非正典者皆除之其能兴云 致雨有益于百姓者郡县更为立祠堂殖嘉树准岳渎已下为差等。又下书令公卿百寮岁荐贤良方正直言秀异至孝廉清各一人策上第者拜议郎中第中郎下第郎中其举人得递相荐引广招贤之路石季龙僭称居摄赵天王始制散骑常侍已上得乘轺轩王公郊祀乘副车驾四马龙八旒朔望朝会节乘轺轩季龙如长乐卫国有田畴不辟农业不修者贬其守宰而还禁郡国不得私学星谶敢有犯者诛後称大赵天王以吏部选举斥外耆德而势门童幼多为美官免郎中魏为庶人时豪戚侵恣贿公行季龙患之擢殿中侍御史李巨为御史中丞特亲任之自此百寮震慑州郡肃然。
前燕慕容初为大单于时二京倾覆幽冀沦氵舀刑政修明虚怀引纳流亡士庶多襁负归之乃立郡以统流人冀州人为冀阳郡豫州人为成周郡青州人为营丘郡并州人为唐国郡尝从容言曰:狱者人命之所悬也。不可以不慎贤人君子国家之基也。不可以不敬稼穑国之本也。不可以不急酒色便佞乱德之甚也。不可以不戒乃著家令数千言以申其旨。
慕容嗣位籍田於朝阳门东置官司以主之立纳谏之木以开谠言之路以久旱丐百姓田租。
前秦苻健僭即帝位起灵於杜门与百姓约法三章薄赋卑宫垂心政事优礼耆老修尚儒学而关右称来苏焉。
苻坚僭号大秦天王,於是修废职继绝世礼百神课农桑立学校其殊才异行孝友忠义德业可称者令所在以闻。又遣使巡行四方观风俗问政道明黜陟恤孤独不能自存者及戎狄种落州郡有高年孤寡不能自存长吏刑罚失中为百姓所苦清修疾恶劝课农桑有便於俗笃学至孝义烈力田者皆令具条以闻坚以王猛卒置听讼观於未央之南禁老庄图谶之学。
後秦姚苌僭即帝位自长安还安定修德政而行惠化省非急之费以救时弊闾阎之士有亳介之善者皆显异之及破苻登後下书兵吏从征伐户在大营者世世复其家无所豫将帅死王事者加秩二等士卒战没皆有褒赠下书有复私仇者诛之将吏亡没者各随所亲以立後赈给长育之。又下书除妖谤之言及赦前奸秽有相劾举者皆以其罪罪之。
姚兴袭伪位令郡国各岁贡清行孝廉一人下书禁百姓造锦绣及淫祀。又下书令士卒战亡者守宰所在埋藏之求其近亲为之立後。又班命郡国百姓因荒自卖为奴婢者悉免为良人始平太守周班槐里令李皆以黩货诛,於是郡国肃然矣。兴下书听祖父母昆弟得相容隐命百寮举殊才异行之士刑政有不便於时者皆除之立律学於长安召郡县散吏以授之其通明者还之郡县论决刑狱。若州郡县所不能决者谳之廷尉兴尝临谘议堂听断疑狱于时号无冤滞兴下书将帅遭大丧非在疆场险要之所皆听奔赴及期乃从王役临戎遭丧听假百日。若身为边将家有大变交代未至敢辄去者以擅去官之罪罪之。
姚泓既袭伪位下书士卒死於王事赠以爵位永复其家。
後蜀李特自称使持节大都督承制封拜时益州刺史罗尚贪残为百姓患而特与蜀人约法三章施舍赈贷礼贤拔滞军政肃然百姓为之谣曰:李特尚可罗尚杀我。
李雄僭称成都王除晋法约法七章雄性宽厚简刑约法甚有名称氐苻成文隗既降复叛手伤雄母及其来也。咸释其罪厚加待纳繇是夷夏安之威震西土时海内大乱而蜀独无事故归之者相寻其赋男丁岁三斛女丁半之户调绢不过数丈绵数两事少役稀百姓富实闾门不闭无相侵盗。
後燕慕容盛僭即帝位有犯罪者十日一自决之无挝捶之罚而狱情多实後去皇帝之号称庶人大王引见百寮於东堂考详器艺超拔者十有二人命有司举文武之士才堪佐世者各一人。
北燕冯跋僭称天王下《书》曰:自顷多故事难相寻赋役繁苦百姓困穷宜加宽宥务从简易前朝苛政皆悉除之守宰当垂仁惠无得侵害百姓兰台都官明加澄察分遣使者巡行郡国观察风俗孤老久疾不能自存者赈帛有差孝悌力田闺门和顺者皆褒显之每遣守宰必亲见东堂问为政之要令极言无隐以观其志,於是朝野竞劝焉。又下《书》曰:圣人制礼送终有度重其衣衾厚其棺椁将何用乎!人之亡也。精魂上归於天骨肉下归于地朝终夕坏无寒暖之期衣以绵绣服以罗纨宁有知哉!厚於送终贵而改葬皆无益亡者有损於生是以祖考因旧立庙皆不改营陵寝申下境内自今皆令奉之。
南燕慕容德僭即位於广固遣其度支尚书封恺中书侍郎封逞观省风俗所在大飨将士。
北凉沮渠蒙逊僭称河西王命征南姚艾尚书左丞房咎撰朝堂制行之旬月百寮振肃及克酒泉百姓安堵军无私焉。
闽王审知起自垅亩以至富贵每以节俭自处选任良吏省刑惜费轻徭薄敛与民休息三十年间一境晏然。
○僭伪部 求谏
经曰:士有争友则身不离於令名父有争子则身不陷於不义况僭其位号据有邦域处巩於强大恐惧乎!阙漏者也。而有下令求言树鼓招谏悬封爵箱篚之科级俟工瞽士农之损益信而克行,岂不盛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