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144 页/共 736 页

大司农韩歆以直言被责自杀歆数有重名死非其罪众多不厌帝乃追赐钱以成礼葬之(成礼盛礼也。言不以非命而降其葬礼)。 安帝时太尉杨震被谮自杀时连有灾异帝感震之枉乃下诏策曰:故太尉震正直是与俾佐时政而青蝇玷素同兹在藩上天降威灾眚屡作尔卜尔筮惟震之故朕之不德用彰厥咎山摧栋折我其危哉!今使太守丞以中牢具祠魂而有灵傥其歆享。 桓帝时张角为左道妖惑小民御史刘陶与乐松袁贡连名上疏宜下明诏重募角等赏以国土帝殊不悟明年张角反乱海内鼎沸帝思陶言封中陵乡侯魏太祖为公时北征三郡乌丸大破之引兵自柳城还时寒。且旱二百里无复水军。又乏食杀马数千匹以为粮凿地入三十馀丈乃得水既还科问前谏者众莫知其故人人皆惧公皆厚赏之曰:孤前行乘危以亻敫亻幸虽得之天所佐也。顾不可以为常诸君之谏万安之计是以相赏後勿难言之太祖既杀华佗後爱子仓舒病困太祖叹曰:吾悔杀华佗令此儿︹死也。又太祖尝置较事时卢洪赵达等使察群下法曹掾高柔谏曰:设官分职各有所司今置较事既非居下之旨。又达等数以憎爱擅作威福宜简治之太祖曰:卿知达恐不如吾也。要能刺举以辨众事使贤人君子为之则不能也。昔叔孙通用群盗良有以也。达等後奸利发太祖杀之以谢於柔。 晋景帝为魏相嘉平中雍州刺史陈泰求敕并州并力讨胡帝从之未集而雁门新兴二郡以为将远役遂惊反帝谢朝士曰:此我过也。非玄伯之责(玄伯泰字),於是魏人愧悦人思其报。 元帝时为平东将军以贺循尝为吴国内史与循言及吴事时因问曰:孙皓常烧锯截一贺头是谁邪循未及言帝悟曰:是贺邵也。循流涕曰:先父遭遇无道循创巨痛深无以上达帝甚愧之三日不出。 後魏道武时崔逞初以慕容燕尚书亡归帝以为御史中丞诏与常山王遵为书失旨遂赐逞死後荆州刺史司马休之等数十人为桓玄所逐皆将来奔至陈留南分为二辈一奔长安二归广固帝初闻休之等来降大悦後怪其不至诏兖州寻访获其从者问其故皆曰:国家威声远被是以休之等咸欲归阙及闻崔逞被杀故奔二处帝深悔之自是士人有过者多见优容。 大武时李顺以使沮渠蒙逊崔浩言其受金。又言姑臧事不帝怒遂杀之顺死後数年其从弟孝伯为大武知重居中用事及浩之诛大武怒甚谓孝伯曰:卿从兄往虽误国朕亦未能便至此繇浩谮毁朕忿遂盛杀卿从兄者浩也。(崔浩为司徒既被诛後帝北伐时宣城公李孝伯疾笃传者以为卒帝闻而悼之谓左右曰:李宣城可惜。又曰:朕自失言崔司徒可惜李宣城可哀)。 孝文时李韶为太子右詹事寻出为安东将军兖州刺史太子恂废为庶人帝自邺还洛韶朝於路言及恂事帝曰:卿。若不出东宫或未至此。 後周大祖既平郢都衣冠士人多没为贼太史庾季才散所赐物购求亲故帝问何能。若此季才曰:仆闻魏克襄阳先招异度晋平建业嘉得士衡(臣钦。若等曰:异度蒯越字士衡陆机字也。)代国求贤古之道也。今郢都覆败君信有罪何咎皆为贱隶鄙人羁旅不敢献言诚窃哀之故购耳太祖乃悟曰:吾之过也。微君遂失天下之望出令免梁俘为奴婢者数千人。 宣帝昏暴滋甚京兆丞乐运陈八事切谏帝大怒将戮之内史元岩等救而获免翌日帝颇感悟召运谓之曰:朕昨夜思卿所奏是忠臣先皇圣明卿数有规谏朕既昏暗卿复能如此乃赐御食以罢之朝之公卿初见帝盛怒莫不为运寒心後见获宥皆相贺以为幸免虎口。 隋炀帝东征耿询上《书》曰:辽东不可伐师必无成功帝大怒命左右斩之何稠苦谏得免及平壤之败帝以询言为中以询守太史丞。 唐太宗贞观中太常少卿祖孝孙以教宫人声乐不称旨为帝所让王及温彦博谏曰:孝孙妙非不用心但恐陛下顾问不得其人以惑陛下视听。且孝孙雅士陛下忽为教女乐而怪之臣恐天下怪愕太宗怒曰:卿皆我之腹心当进忠献直何乃附下闼上反为孝孙言也。彦博拜谢独不拜曰:臣本事前宫罪已当死陛下矜恕性命不以不肖置之枢近赏以忠直今臣所言岂是为私不意陛下忽以疑事诮臣是陛下负臣臣不负陛下帝默然而罢翌日帝谓房玄龄曰:自古帝王能纳谏者固难矣。昔周武王尚不用伯夷叔齐宣王贤主杜伯犹以无罪见杀夙夜,庶几前圣恨不能仰及古人昨责彦博王朕甚悔之公等勿以此而不进直言也。 卢祖尚为瀛洲刺史咸称政理时朝政前後牧作交州者多使勋戚凭恃阻远率为愆过知其略,於是徵令入朝引之内殿恩礼殊厚太宗谓之曰:交州重镇自非宗枝莫处其任然朕子弟不才恐不称职今以委卿无辞远也。一二年便当召卿祖尚拜谢而出既而悔之自言性不饮酒以瘴疠为太宗令杜如晦申谕之祖尚固辞不肯奉诏。又遣其妻兄周范殷勤晓之曰:常人之交犹笃言信卿许天子安可退而致辞。又不纳,於是引见太宗亲问其故祖尚对益坚太宗怒曰:我使人不得何以为政法令不可以不行骄臣不可以不罚因命左右曳出斩之于朝堂寻亦大悔命所司复其官荫。 张蕴古为大理正贞观中河内人李好德风疾瞀乱有妖妄之言诏按其事蕴古奏好德癫病有徵法不当坐侍书御史权万纪劾蕴古贯属相州好德之兄厚德为其刺史情在阿纵奏事不实太宗曰:吾尝禁盖琮於狱而蕴古与琮奕棋今复阿纵好德是乱吾法也。遂斩东市既而悔之因下制令死刑虽令即决仍当三覆奏。 文宗以庄恪太子宴游败度不可教导欲加废黜迫於公卿之议乃止太子终不悛改至开成三年暴薨时传云:太子德妃之出也。晚年宠衰贤妃杨氏恩渥方深惧太子他日不利於已故日加诬谮太子终不自辨明也。太子既薨帝意追悔四年因会宁殿宴小儿寻竿有一夫在下忧其堕地有。若狂者帝问之乃其父也。因感泣谓左右曰:朕富有天下不能全一子遂召乐官刘楚才女乐张十千(即所昵宫人也。)等责之曰:舀引太子皆尔辈也。今已有太子更欲踵前也。立命擒去案诘前事诛之。 後汉庄宗初为晋王既诛从事司空寻以悔之明年驻军於河上军校郭夜者有罪将伏诛行钦已下惜其骁勇列拜以救之帝厉声曰:杀司空时尔等何不救也。其追惜之意如此。 明宗天成三年正月丁巳内出御札曰:朕闻尧舜有恤刑之典贵务好生禹汤申罪已之言庶明知过今月七日据巡简军使浑公儿口奏称有百姓二人以竹竿习战斗之事昨朕初闻奏报实所不容率尔传宣令付石敬塘处置今旦安重诲敷奏方知悉是幼童为戏载聆谠议方觉失刑循揣再三愧惕非一亦以浑公儿狂诬颇甚石敬塘详覆稍乖致人当枉法而殂处朕於有过之地今减常膳十日以谢幽冤其石敬塘是朕懿亲合施规谏既兹错误宜示省循可罚一月俸浑公儿决脊杖二十仍削其在身职衔配流登州尝知所在其小儿骨肉各赐绢五十疋粟麦各百石便令如法埋葬兼此後在朝及诸道州府凡有极刑并须仔细裁遣不得因循付中书门下百僚进表称贺。 末帝清泰三年千春节魏国长公主自河东入觐既上寿辞归帝酒酣谓曰:何不。且留阙下促去欲与石郎反邪时以晋高祖去年为总管巡忻州军乱欲推崇高祖为天子高祖斩其魁首奏之故有是诏以戏之及醒左右具告深悔焉。 ○帝王部 罪己 《书》曰:万方有罪在予一人《诗》曰:谓天盖高不敢不局斯戒惧之谓矣。盖夫居司牧之重为神之主克相上帝以绥四方其或民之多辟自投於罪罟天或降灾以至於谪见事有过举之失岁罹荐饥之患德教之靡究风化之或愆乃复归过於躬引咎自责周旋抑畏不遑宁处以至贬损奉养之具咨求忠谠之议发於感涕以致其诚心形於诏令以申乎!诞告天地之眚勿移於股肱民庶之戾不加乎!刑辟用能精忠内激善气交应群伦夺而思效星象灭而韬芒盛德孔昭大勋举集传所谓禹汤罪已其兴也。勃焉兹不诬也。 夏禹见罪人下车泣而问之左右曰:夫罪人不顺效使然焉君王何为痛之至於斯禹曰:尧舜之时民皆用尧舜之心为心今予为君而百姓各以其心为心是以痛之。 启与有扈战于甘而不胜(有扈夏同姓诸侯也。)六卿请复之(请复战也。)夏后曰:不可吾地不浅(浅褊也。)吾民不寡(寡少也。)战而不胜是吾德薄而教不善也,於是乎!处不重食不贰味琴瑟不张(张施也。)钟鼓不(设也。)子女不饰(不文饰也。)亲亲长长(亲亲长敬长者也。)尊贤使能期年而有扈服(服从也。)商汤既黜夏命作汤诰曰:罪当朕躬弗敢自赦惟简在上帝之心其尔万方有罪在予一人(自责化不至)予一人有罪无以尔万方(无用尔万方言非所及)。 汉文帝二年十一月癸卯日有食之诏曰:朕闻之天生民为之置君以养治之人主不德布政不均则天示之灾以戒不治乃十一月晦日有食之见于天灾孰大焉朕获保宗庙以微眇之身於士民君公之上天下治乱在予一人惟二三执政犹吾股肱也。朕下不能治育群生以累三光之明其不德大令至其悉思朕之过失(令谓此诏书)及知见所不及モ以启告朕(モ音盖乞也。)。 武帝时卫太子为江充所谮败久之高寝郎田千秋上急变讼太子冤(所告非常故云:急变)见而说之後拜丞相始视事见帝连年治太子狱诸罚尤多群下恐惧思欲宽广帝意慰安众庶乃与御史中二千石共上寿颂德美劝帝施恩惠缓刑罚玩听音乐养志和神为天下自虞乐(虞与娱同)帝报曰:朕之不德自左丞相与贰师阴谋逆乱巫蛊之祸流及士大夫(谓与太子战死者也。)朕日一食者累月乃何乐之听痛士大夫常在心既事不(言既往之事不可追咎)。虽然巫蛊始发诏丞相御史督二千石求捕(督察视也。)廷尉治未闻九卿廷尉有所鞫也。(鞫问曩者江充先治甘泉宫人转至未央椒房(椒房殿名皇后所居也。以椒涂壁取其温而芳也。)以及敬声畴李禹之属谋入匈奴有司无所发丞相亲掘兰台蛊验所明知也。至今馀巫颇脱不止(巫往往尚为蛊也。)阴贼侵身远近为蛊朕愧之甚何寿之有敬不举君之觞谨谢丞相二千石各就(谢告也。馆官舍也。)馆《书》曰:无偏无党王荡荡(《周书》洪范之辞也。)毋有复言。 魏文帝黄初二年六月戊辰晦日有食之有司奏免太尉诏曰:灾异之作以谴元首而归过股肱岂禹汤罪已之义乎!其令百官各处其职後有天地之眚勿复劾三公。 後魏孝明孝昌二年六月诏曰:自运属艰棘历载於兹烽驿交驰旌鼓不息祖宗盛业危。若缀旒社稷洪基殆将沦坠朕威德不能遐被经略无以及远俾令苍生罹此涂炭何以苟安黄屋无愧黔黎今便避居正殿蔬餮素服当亲自招募收集忠勇其有直言正谏之士敢决犭旬义之夫二十五日悉集华林东门人别引见共论得失颁告内外咸使闻知。 隋高祖尝遇关中饥遣左右视百姓所食有得豆屑杂糠而奏之者帝流涕以示群臣深自咎责为之撤膳不御酒肉者殆将一期。 唐高祖武德二年二月武功人严甘罗行劫为吏所拘高祖谓曰:汝何为作贼甘罗言饥寒交切所以为盗高祖曰:吾为汝君使汝穷乏吾之罪也。因命舍之太宗贞观二年三月己巳谓侍臣曰:水旱不调皆为人君失德朕之不修天当责朕百姓何罪而尚多穷困闻有鬻男女者朕甚愍焉,於是遣御史大夫杜淹巡关内诸州出御府金宝赎之还其父母。 十七年废太子承乾帝自制文诣太庙陈谢曰:臣上蒙穹昊明命中赖宗社馀祉自惟不德滥承宝位既乏元首之能实乖教子之道遂有承乾不轨君集无君元昌怀逆亦好乱臣暗昧既彰诫诱多阙负罪引慝惭惧增深谨造庭阶躬申拜谢後陇右山摧大蛇屡见山东及江淮多大水帝以问秘书监虞世南对曰:春秋时山摧晋侯召伯宗而问焉对曰:国主山川故山摧川竭君为之不举除服乘缦彻乐出次祝币以礼焉梁山晋所主也。晋侯从之故得无害汉文帝元年齐楚地二十九山同日推大水出令郡国无来贡献施惠於天下远近欢洽亦不为灾後汉灵帝时青蛇见御座晋惠帝时大蛇长三百步见齐地经市入庙案蛇宜在草野而入市朝所以可为怪耳今蛇见山泽盖深山大泽必有龙蛇亦不足怪也。又山东足雨虽则其常然阴氵过久恐有冤狱宜省系囚,庶几或当天意。且妖不胜德唯修德可以销变帝以为然因遣使者赈恤饥馁申理狱讼多所原宥後有星孛于虚危历于氐百馀日乃灭帝谓群臣曰:天见彗星是何妖也。世南曰:昔齐景公时有彗星见公问晏婴对曰:公穿池沼畏不深起台榭畏不高行刑罚畏不重是以天见彗星为公诫耳景公惧而修德後十六日而星没臣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若德义不修虽获麟凤终是无补但政事无阙虽有灾变何损於时然愿陛下无以功高古人而自矜伐勿以太平渐久而自骄怠慎终如始彗星虽见未足为忧帝敛容谓曰:吾之抚国良无景公之过但吾才弱冠举义兵年二十四平天下未三十而居大位自谓三代以降拨乱之主莫臻於此重以薛举之骁雄宋金刚之鸷猛窦建德跨河北王世充据雒阳当此之时足为劲敌皆为我所擒及逢家难复决意安社稷遂登九五降服北夷吾颇有自矜之意以轻天下之士此吾之罪也。上天见变良为是乎!秦始皇并六国隋炀帝富四海既骄。且逸朝夕而败吾亦何得自骄也。言念於此不觉惕然震惧。 德宗兴元元年正月制曰:致礼兴化必在推诚忘已济人不吝改过朕嗣服丕构君临万邦失守宗祧走在草莽不总率德诚莫追於既往永言思咎期有获於将来明徵其义以示天下小子惧德不嗣怠敢怠荒然以长於深宫之中暗於经国之务实习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穑之艰难不恤征伐之劳苦泽靡下究情未上通事既拥隔人怀疑阻犹昧省已遂用兴戎徵师四方转饷千里赋车籍马远近骚然行赍居送众庶劳止或一日屡交锋刃或连年不解甲胄祀奠之主室家靡依死生流离怨气凝结力役不息田莱多芜暴令峻於诛求疲空於杼柚转死沟壑离去乡闾邑里丘墟人烟断绝天谴於上而朕不寤人怨於下而朕不知遂致乱阶变兴都邑贼臣乘[C260]肆逆滔天曾莫知愧敢行凌Τ万品失序九庙震惊上累於祖宗下负於臣庶痛心貌罪在予永言愧悼。若坠泉谷赖天地降人叶谋将相竭诚爪牙宣力群盗斯屏皇维载张将玄永图必布新令朕晨兴夕惕惟念前非乃者公卿百僚用加虚美以圣神文武之号被蒙暗寡昧之躬固辞不获俯遂群议昨因内省良所矍然体阴阳不测之谓神与天地合德之谓圣岂伊浅劣所敢当仁文者所以化成武者所以定乱朕自临御於今六载化之不被乱是用兴,岂可苟犭旬群情猥当徽号重予不德益用怀惭自今以後中外所上书奏不得更言圣神文武之号。 贞元二年十二月诏曰:昔我皇祖光宅天下底绥四方修德以安边悦近而来远朕嗣守丕构始务息人顷以馀具帝王赦宥门西蕃载申信约盖欲惠康庶士协静封陲而戎狄无厌大弃明义入我河曲害我生灵盐夏两州沦舀蕃鬼哀此蒸庶家业流离去父母之邦捐骨肉之爱繇朕薄德俾人罹殃兴言疚怀。若坠焚灼侧身惕虑岂敢遑宁所宜省躬深自咎戒今视朝避正殿十五日百僚奏事悉於延英处分庶答天谴用惕深衷咨尔三事大夫洎于百辟所宜一乃心力共弼予违式伫嘉谋克清寇患宣示中外使悉朕怀。 晋高祖天福四年十二月丁巳御便殿谓宰臣冯道曰:日大雪害民五旬不止京城之下十八神祠六寺二观悉令祈祷了无其验得非朕之凉德不储神休者乎!道对曰:陛下克已恭俭无荒无怠推恩四海必合天心但爱民慎刑始终如一虽景宿之变水旱之亦将警圣人而成其德也。帝曰:朕听断有误卿当再三止之安静小心共相保守因令出薪炭米粟给军士贫民等。 周世宗显德二年正月甲戌谓侍臣曰:去岁齐州临邑民来诉灾寻命使臣遍与通简所望供输咸得均济昨闻广种植户民不欲通简咸忿其诉灾者至有潜其家产者朕自闻之极深轸悯侍臣对曰:时季已来民多狡恶帝曰:非民之狡盖朕治之未至亦犹亲人之官未当耳此後尤宜精求令长免使黎民受弊。 ●卷一百七十六 ○帝王部 姑息 王者握图御历统制寰区必在赏庆刑威彰善瘅恶恢高明之道以驭群下体刚健之德以制多方。若乃运属艰难数当百六干纪者投彼天巢窃柄者挠乎!国经上失其权下无其辅姑息之道繇是用焉其或庙堂有跋扈之臣藩翰有骄蹇之将或奉款来附内持於两端或凭众窃立坐邀乎!九命或跨据河山之固包於祸心或侥亻幸雷之屯图其非望繇是申招推之意惩黩武之祸加之爵秩厚其恩赉此固不得已而用之者焉。 後汉灵帝光和中贼帅恒山人张燕轻勇し捷故军中号曰:飞燕善得士卒心乃与中山赵郡上党河内诸山谷寇贼更相交通众至百万号曰:黑山贼河北诸郡县并被其害朝廷不能讨燕乃遣使京师奏书乞降遂拜燕平难中郎将领河北诸山谷事岁得举孝廉计吏。 献帝初平四年袁绍与公孙瓒交恶天子使太傅马日太仆赵岐和解关东岐别诣河北绍出迎於百里外拜奏帝命岐往绍营移书告瓒瓒遣使具与绍《书》曰:赵太仆以周召之德衔命来征宣扬朝恩示以和睦旷。若开见日何喜如之昔贾复寇恂亦争士卒欲相危害遇光武之宽亲俱陛见同舆共出时人以为荣自省边鄙得与将军共同此福此诚将军之眷而瓒之幸也。绍,於是引军南还帝以绍为太尉转为大将军封邺侯绍让侯不受。 建安初马腾为征西将军与镇西将军韩遂始甚相亲後以部曲相侵连兵不解时国家纪纲始弛乃使司隶校尉锺繇凉州牧韦端和解之。 魏明帝太和二年十二月辽东太守公孙恭兄子渊劫夺恭位遂以渊领辽东太守。 唐玄宗先天元年御史中丞兼左羽林将军张左台殿中侍御史邓光宾并放于岭表先是太平公主之引崔萧至忠也。幽求等恐其为变每有奏请为太平所嫉玄宗不获已奏之故有此放。 肃宗元年建夕卩月河东节度邓景山为部下所杀帝闻以景山统御失所恐因此以为乱不复究验其罪遣使慰喻之军中因请以都知兵马使代州刺史辛京为节度使从之。 代宗宝应元年五月壬寅以检校户部尚书安州刺史充淮西等十州节度使来(他见反)复为襄州刺史充山南东道兼陈蔡淮西等十州节度观察等使初淮西节度王仲兵败舀入贼诏代仲为淮西节度兼督许蔡等十州以为行军司马兼御史中丞裴茂为襄州刺史以淮西迩贼日寻干戈逗留不进茂密表以闻。又陈奏朝廷务姑息仍复以依旧为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等使仍兼安州刺史淮西节度茂初以行军司马镇于城即表不奉诏惧阻兵来拒乃率麾下精锐赴州袭为所败诏罪茂。 二年闰正月癸亥宥史朝义降将薛嵩田承嗣李怀仙等并以贼之所署伪刺史奖以朝命也。嵩为检校刑部尚书相州刺史相卫等州节度使承嗣为检校户部尚书魏州刺史魏博节度防御使李怀仙为检校侍中兼幽州大督都府长史范阳节度使。 广德二年三月许河北四节度使立碑纪其诚节初王师讨平河朔州县风靡向化相州薛嵩魏州田承嗣镇州张忠志幽州李怀仙皆为贼守闻诏书一切不问趋仆固怀恩马首乞行间自效怀恩包藏贰心乃表请以伪署官秩任之嵩等遂分镇河北一道各拥精兵数万帝姑务安人含弘之实怀恩启之也。 是月襄州兵马使梁崇义杀本州大将薛南阳并其众矫状以闻朝廷以襄州荐履兵祸屈法含容乃授崇义为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留後姑务息人也。永泰元年七月以郑王邈为开府仪同三司充平卢淄青节度度支营田等大使先是平卢淄青节度使史希逸为副将李怀玉所逐希逸奔于滑州上疏请罪特诏赦希逸罪乃以郑王邈为大使令怀玉权知留後姑务息人也。 二年正月同华节度使周智光以专杀坊节度使杜冕家属惧罪召不赴命朝廷外示优容俾杜冕使于梁州实避雠也。 大历三年七月泸州刺史杨子琳窃所部兵叛寇成都府遂据其城以讨崔宁为名剑南节度留後宁之弟宽攻破之子琳溃走子琳蜀人初为泸南贼帅人甚恶之後有诏抚子琳束身归罪剑南节度使驱使屯守泸州时崔宁为西川兵马使专杀节度使郭英成都兵乱子琳率麾下士乃募山洞群盗表请讨宁宁甚惮忄栗州县官吏以其奉顺多有应者宁与弟宽分将精卒各数万为之备亦以表闻帝恐平人罹其害子琳及宁二表俱不报遣宰臣杜鸿渐出镇成都宣恩招慰鸿渐惧宁兵强不敢同异时子琳与邛州兵马使柏贞节犄角相应誓以靖难为事鸿渐姑务事宁乃表让剑南节度与宁奏贞节为州刺史子琳为泸州刺史和解之宁既受命随鸿渐入觐留弟宽守成都子琳闻宁出乘间以精骑数千突入成都及子琳兵溃收合馀烬氵公江而下朝廷闻之虑为乱阶特诏荆南节度安抚之。 五年夏以殿中监王昂为江陵尹御史大夫充荆南节度时荆南节度观察使卫伯玉以内忧去职故命昂代之昂既行伯玉讽荆南大将杨等拒昂乞留伯玉优诏许之。 六年四月澧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杨子琳至自澧州赴诏也。初子琳自成都丧败退守泸州增修军政招延亡命之士累月後成数千人乃具舟氵公江而扬言归朝渝州忠州万州皆震慑备饩牢申犒军士涪州有黄牛峡峡路之隘者守捉王守仙伏兵五百人於此子琳前驱悉擒之以献至忠州尽杀之唯守仙获免子琳遂入夔州杀别驾张忠而以成守遣使诣阙请罪帝务安人。又以子琳本谋近忠姑容之乃以为峡州刺史子琳益不自安。又移授澧州刺史澧朗两州镇遏使在沣州二年至是表乞朝谒帝特容之及至引见于延英殿与语甚悦赐名猷。 七年诏授幽州权知留後朱Г检校左散骑常侍兼御史中丞幽州卢龙军节度留後Г初隶幽州李怀仙为十将改经略副使朱希き杀李怀仙自为节度以Г宗姓甚委信之希き为政苛酷人不堪命竟为孔目官李瑗所杀仓卒之际未有所从Г营在城北弟舀主衙内兵亦得众心舀变诈多端潜使百馀人於众中大言曰:节度使非城北朱Г莫可众既无从因共推ГГ遂权知留後遣使奉表京师遂有是命十一年正月魏博田承嗣乞束身归朝时淄青节度李正己上表乞许承嗣自新承嗣乃上表帝以久劳师旅姑务息人乃下诏曰:臣子之义违而必惩春秋之辞服而後舍故武威以制其不恪文德以怀其自新田承嗣误惑奸邪辄干纪律朝有彝宪当奉典刑犹示含容薄令降黜冀其迁悔全彼平人不赴所贬之官再任造端之将迟回师旅绵引旬时朕犹悯胁从误兹并命其人何罪顾悼增怀深思改过之期以救无辜之祸而承嗣果能克责频献诚辞泥首束身请归庭阙输心沥恳备在封章而正已地迩藩陲具昭诚款遂屡有陈奏达其深衷故宜宥以悔非之诚全其改往之志翻然效顺颇用嘉之即宜与子侄家口等同赴上都当待以殊恩永守终吉,岂不美欤其魏博所管官吏将士僧道耆寿百姓等初因迫胁曾受驱驰或久抗官军辞不获已或徵科郡邑出入门庭皆惧於不全盖素非元恶既往之咎并与维新一无所问或先在昭义军管内诸州者并宜却还本贯各安旧业其昭义所管官吏将士截耳军健身及家口先在魏博等州妄有驱迫各被质留原其初心本非巨恶既因诖误先合蠲除仰即归本州亦一切莫问各守所务无相夺伦王典无私信存赏罚胁从罔理前圣嘉谟归命者必全知过者必宥今既纳承嗣之恳请亦已虚怀舍胁从之前非悉命原免如其谲诡时日犹事逗留国有常刑法难屡屈过期不至获罪如初其诸道兵马即宜同力协心大军克期不可追悔转祸为福唯在此时至于再三非不深切想及官吏将士已下奉而行之知朕怀也。承嗣竟逗留不赴朝。 十二年三月庚午有左降官永州刺史田承嗣复旧官爵诏曰:昔在虞舜舞干羽于两阶而苗人服洎汉高尝遣陆贾宣赦南越光武亦下玺书招附窦融。然则太上以德抚人其次因时制宜其或有阻兵便地未从纪律将畏刑以纾祸俟文诰而斯怀则明恕之道宥过为大其来久矣。永州刺史前魏博等七州节度观察处置管内度支营田等使开府仪同三司太尉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魏州大都督府长史上柱国雁门郡王食实封一千户田承嗣顷因封壤之外或收郡邑是以下尺一之诏徵县道之师贬刺零陵式彰典宪而国家十连将帅千里旌旗车骑纟强属於山河楼船锁结於淮海而承嗣辕门宿将方面旧臣授钺持衡素经委遇乃缮甲备越河应敌然未离魏郡婴垒自固频遣章奏申闻款诚祈革心永用迁善。又闻聚族兴叹尝思更新废食遗寝沉忧成疾夫为君上者承天子人兼宥广覆一夫不获则曰:时予之辜今河南河北之人皆朕之人也,岂可不念隐恤求逞其心令其父兄乘城子弟攻取矢石之下骨肉相残邑里之间敌雠交毙而。又兵连祸结廪饩取资暴赋急征井闾殚竭男释耒耜女废蚕桑流离冻馁挤于沟壑而欲劳师黩武必举彝章终夕惟虑诚所未忍。且使苍生罹此涂炭皆繇朕司牧无方非朕不德谁之过也。今将投膳撤悬内省归咎以宽承嗣宜并复承嗣本官爵仍委在彼勾当军州事不须入朝弟庭琳及子侄等凡所连坐贬降者一切什放并还本官仍各依旧职掌驱使其魏博相卫等管内诸州各判官兵马使以下及州县将吏百姓及汴宋过河将袁奉祝舜并将士等并从原宥一无所问於戏以欲从人必求诸道泽渚时禁仁有被於泉流は卵不伤德可怀於鸟兽今则偃戈务全兆庶以兹明诚上答天卷公卿百辟悉朕意焉。又诏曰:播州带水县百姓田悦等王者之於典刑也。举违是放闻义则归虽审而有常亦宥而不过况本於黜免各从亲累今与之更始宜复官常当思迁善之规载勤事上之命田悦可依旧魏博节度中军兵马使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右散骑常侍兼魏州大都督府左司马御史中丞潮州程乡县尉田绾可依旧检校尚书驾部郎中兼御史中丞柳州义章县尉田渚可依旧试京兆府参军万州南浦县尉田沦可依旧试大理评事。 四月命给事中杜亚使于魏州宣慰田承嗣赐承嗣铁券。 十二月以淄青节度使李正己之子前淄州刺史纳为青州刺史仍赐实封五千户。 十三年正月淄青节度使李正己请附入属籍帝从之。 三月命谏议大夫蒋镇使於魏州宣慰以田承嗣有弟丧故也。 十四年二月癸未魏博七州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田承嗣卒甲申以前魏博节度中军兵马使检校右散骑常侍兼魏州大都督府左司马御史中丞田悦依前本官兼御史中丞充魏博节度观察等使留後悦承嗣侄也。承嗣军务亲兵多委其统制及承嗣死悦即代领其众朝廷因授焉四月成德军节度太子太傅检校尚书左仆射兼御史大夫检校同司空中书门下平章事清河郡王张宝臣依旧赐姓李复封陇西郡王宝臣奚之种裔本姓张名忠志以武勇再舀逆贼伪职宝应元年河朔平仆固怀恩举为将帅镇尝州帝方绥怀四海乃加恩宠特赐宗姓列属籍前年抗表请归本姓帝从之及是心不遑安。又抗表乞从赐姓帝。又许之广恩也。 德宗建中二年正月成德军节度使李宝臣卒子惟岳匿父丧以求袭位帝难之乃遣给事中班宠问疾。且谕惟岳。 四月加山南东道节度使梁崇义平章事初崇义不朝凶谋日甚宾僚或有忠言沮劝多遭伤害时群凶方日疑阻朝廷将推仗大信欲来而安之以示天下故加崇义同平章事其妻子悉加封赏。且赐铁券誓之淮西节度使李希烈数请兴师讨崇义崇义惧军旅之事加严焉流人郭昔告其变崇义闻之请罪昔坐决杖配流命金部员外郎李舟谕旨以安之。 三年四月戊寅以中书侍郎平章事张镒为凤翔尹陇右节度观察兼度支营田等使以待朱Г初Г弟舀叛缺於幽州故罢Г兵柄加Г实封五百户一子五品官。又赐窦氏名园泾水上腴田并重锦五采帛金银器甚厚以安其意。 兴元元年正月帝罪已大赦反侧王武俊集三军削伪号先是武俊僭称赵王以镇州为真定府伪命官秩会大赦遂削号帝诏国子祭酒兼御史大夫董晋中使王进杰自行在往镇州宣命授武俊检校兵部尚书成德军节度使寻加司空同平章事兼幽州卢龙两道节度使。又魏博田承嗣子绪杀田悦朝廷因授绪魏博节度时朱滔率兵兼引回鹘之众南侵绪遣兵助王武俊李抱真等大破滔众以加功检校工部尚书。 贞元元年以嘉诚公主下降加绪驸马都尉寻迁检校右仆射赐实封五百户是岁加同平章事废朝三日赠司空赙物有差。又易定节度使张孝忠使衙前将程日华使沧州州兵杀其刺史李固烈而推日华为刺史日华遣使间道闻於梁州因拜横海军节度但令岁以沧州税钱十二万贯资孝忠军焉。 二月甲子加朔方宁节度度支营田观察六城水运押诸蕃部落盐池兼河中晋绛磁隰等州节度观察等使充朔方宁同华陕虢河中晋绛磁隰等州及管内诸军行营兵马副元帅开府仪同三司行中书令兼灵州大都督单于镇北大都护河中尹上柱国连城郡王李光怀太尉加赏封至二千户仍赐铁券赦三死。 十月刘怦为幽州长史兼御史大夫卢龙军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初怦为涿州刺史朱滔每有征伐必令怦幽州留後时朱滔死怦素为众所服因有其兵地。 贞元元年九月范阳节度刘怦卒其州军人习河朔旧事请其子行军司马济代父为帅朝廷姑务便安因而从之累加检校兵部尚书。 二年三月诏授淮西李希烈礻卑将吴少诚申光蔡等州节度观察兵马留後初希烈叛少诚颇为其用希烈死少诚等初推陈仙奇统戎事朝廷已命之仙奇寻被少诚等谋杀众共推少诚朝廷遂有是命寻正除节度等使。 三年七月宣武军兵马使刘昌率其众自坊州赴灵室既次三原遂纵掠一夕方定淮西散兵百馀人隶於昌及是昌归罪於淮西兵尽杀之寻以昌为本军京西行营节度使初昌众惮戍灵旁通室剽三原後各欲散归昌招抚之乃定因加昌以董之改戍麟游。 四年福建观察使吴诜为叛卒所逐诜奔建州初诜从职守於陇尝以猛毅自许及领福建颇轻忿越兵薄其粮赐苦其役使而不恤也。众卒咸叛数让诜而逐之。且请于诜牒用大将郝诚溢掌留後而杀诜之腹心将薛大清十馀人等而听命於诚溢秋毫无所犯乃抗表请罪焉帝命中使就赦而安之。 五年十月诏曰:法令者国之典章藩岳者朕之屏翰封域既列疆里有经必守信诚用永终始干纪难亏於常宪念功宜贷於新恩酌於厥中是有兹命义武节度易定观察等使检校司空平章事张孝忠受委旌钺作镇方夏顷兴士旅擅入边城朝命既临不远而复有过能改此诚可嘉是卑左揆之授俾参论道之职懋昭来效勿替旧勋可检校尚书左仆射同平章事如故於戏君人执信臣人执忠忠信允叶邦家乃朕奉祖宗之法期於慎守王公之上务以存诚画野分圻皆有定制逾宪章则彼此交恶保封疆则庶获安偃甲息人所存者大咨尔方岳弘宣永为各守尔典钦承王度勋贤列辟宜体至怀初孝忠以兵袭蔚州驱掠人畜帝连诏责之逾旬方还所部繇是降其诏焉。 八年四月庚寅以前汴州长史李士宁起复左金吾大将军同正兼汴州刺史御史大夫宣武军节度观察使士宁故宣武节度玄佐子也。初玄佐薨诸将校列状胁监军上奏请士宁为节度使。且曰:朝廷,或不从忍令数万之兵东向以求生也。盖指李纳以邀命帝乃召宰相入议窦参先与吴凑不相得。且曰:若不许惧合於李纳则汴郓非朝廷有也。因请授士宁节度使帝从之故有是命(一云:玄佐殁士宁才十七八谋於父亲吏讽三军请继父任时德宗厌兵不复讨问遂授以钺麾既而日恣以荒暴诛戮无不怨苦都虞候万荣因其猎於近郊闭州门以拒之士宁驰归阙下德宗抚之颇厚既不加责仍授以右卫将军仅二十年累历班序人皆目为幸人)。 九年四月削海州刺史本州团练使张官仍令兄示众决杖为定州刺史娶淄青李纳女用事於纳以父丧大祥归定州尝於公座慢骂成德军节度使王武俊武俊大怒以事闻诏中使诣定州临决遇於太原杖而囚於别所武俊素以定州殷富同壤尝欲攻夺因是遣深州出兵袭取义封。又出兵驱掠安喜无极万馀口徙於德埭悉取其粟帛牛畜婴城自固累遣使谢过於武俊方止。 十一年九月横海军大将程怀信逐其节度使程怀直归京师怀信遂领军士寻诏以处王谅为横海军节度使以横海节度兵马使试殿中监程怀信起复左武卫大将军同正兼沧州刺史横海军节度营田沧景观察留後依前兼御史大夫处王谅不出阁故也。 十二年正月庚子洛州叛将元谊与其众李文通常悦石定蕃康秀玢等率州城内兵五千并家口万馀人叛奔田绪累路溃散入卫州者三千馀人中使吴朝弼为乱兵所杀二月丙午诏曰:元谊李文通等皆有勋庸久於戎旅顷者事因疑误城守经时自致危惧比献章表请率师人愿赴京西用申诚效亦遣使宣慰待之如初俟至阙庭期於任使而行李之际士众推敲离虽非本图情亦可恕。且处之东夏镇在西郊皆我王事诚为一体况田绪任兼将相寄重方州委之抚绥必能加辑言念将士素著勤劳既有申明各宜安堵仍委田绪切加存恤以副朕怀其元谊男承嗣并先在城。又特召对仍令中使送赴魏州。 是月以成德军节度度支营田常冀深赵德棣观察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司徒平章事兼常州长史琅邪郡王王武俊为检校太尉兼中书令依前兼常州长史节度等使以朔方河中绛宁庆兵马副元帅河中绛州节度度支营田观察使元从奉天定难功臣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司徒兼侍中河中尹上柱国咸宁郡王浑为检校司徒兼中书令依前兼侍中河中尹充副元帅节度等使已巳加山南西道节度度支营田观察检校左仆射兼兴元尹御史大夫严振魏博等州节度营田度支观察使检校右仆射兼魏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御史大夫驸马都尉田绪幽州卢龙节度度支营田观察押奚契丹两蕃经略卢龙军使检校右仆射兼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刘济剑南西川节度支度营田观察统押近界诸蛮及山西八国兼南安抚使检校右仆射兼成都尹御史大夫韦皋并同平章事乙亥加陈许等州节度使检校兵部尚书兼许州刺史御史大夫曲环淮南节度观察营田使检校刑部尚书兼扬州长史御史大夫赐紫金鱼袋杜宁节度检校刑部尚书。 兼州刺史御史大夫张献甫义成军节度郑滑观察营田使检校刑部尚书兼滑州刺史御史大夫赐紫金鱼袋李复并检校左仆射山南东道节度观察使检校吏部尚书兼襄州刺史御史大夫赐紫金鱼袋樊泽四镇北庭行营兼泾原节度使检校礼部尚书兼泾州刺史御史大夫刘昌右神策军行营节度陇右大夫观察度支营田使检校工部尚书兼凤翔尹御史大夫邢君牙左神策军行营节度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韩全义平卢军淄青节度度支营田观察陆运押新罗渤海两蕃使检校礼部尚书兼郓州长史御史大夫李师古剑南东川节度营田观察使静戎军使检校工部尚书兼梓州刺史御史大夫王叔邕申光蔡度支营田等使检校工部尚书兼蔡州刺史御史大夫吴少诚徐泗濠节度观察度支营田使检校礼部尚书兼徐州刺史御史大夫张建封并检校右仆射。又加振武麟胜节度营田观察蕃落使单于大都督御史大夫范希朝麟坊丹延节度观察使州刺史兼御史大夫王栖曜夏绥银节度观察押蕃落使夏州刺史兼御史大夫韩潭并检校礼部尚书荆南节度观察使江陵尹兼御史大夫裴胄宣武军节度度支营田汴宋亳颍等州观察使汴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李万荣昭义军节度营泽潞磁邢观察使潞州长史兼御史大夫王处休浙江西道都团练观察及诸道盐铁转运使润州刺史兼御史大夫王纬并检校工部尚书。又以河东节度度支营田观察留後太原尹兼御史大夫北都副留守李说为检校工部尚书河阳三城怀州节度营田使。又加朔方灵盐丰西受降定远城天德军节度营田观察使押蕃落使庐州长史兼御史大夫李栾浙江东道都团练观察使越州刺史御史中丞皇甫政宣歙池都团练观察使采石军使宣州刺史御史中丞刘瓒鄂州刺史兼御史中丞何士等并兼御史大夫。 ●卷一百七十七 ○帝王部 姑息第二 唐顺宗贞元二十二年正月即位二月壬子淄青节度使李师古以师次滑州西界初告哀使未至郑滑军礻卑将吏自京师得遗诏本归以示节度李元素元素以师古邻接欲为不自外使密以其本示之师古不受曰:京师无讣告何故妄言杖其使几死举兵以胁元素元素惧上表请自贬朝廷两慰解之初师古闻消息遂以师自至濮州伺候为变借元素为名以动众及闻帝即位即罢界上兵。 宪宗永贞元年十二月己酉以新授给事中前剑南西川摄节度行军司马知留後兼御史中丞刘辟为检校工部尚书兼成都尹御史大夫充剑南西川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管内度支营田观察处置统押近界诸蛮及西山八国兼南安抚等使於时韦皋卒辟阻兵以求节度诏除给事中冀其入朝辟不受贞元旧风也。 元和元年六月淄青李师古死弟师道擅命遣判官崔承宠孔目官林英相继奏事时杜黄裳作相欲乘其未定也。以计分削之帝以蜀川方扰不能加兵於师道遂命建王审遥领节度以师道为留後岁馀竟授以旌节。 二年八月命给事中房式充幽州成德义武等军宣慰使时三节度刘济王士真张茂昭各持宿嫌交恶闻於朝故有是命。 四年三月以淮南节度判官孔戡为卫尉寺丞分司东都戡尝佐昭义军节度使卢从史数以事争论不从因谢病去从史︹以礼遣而阴衔之居东都久之为淮南节度使李吉甫所辟而从史忿嫉累请贬降故有是命缺。 十一月彰义军节度吴少诚卒五年三月授遂王宥节度以彰义军兵马使兼申州刺史吴少阳为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左散骑常侍权知蔡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彰义军节度申光蔡等州观察等使留後仍赐上柱国初少诚疾亟家僮单于熊儿者伪以少诚意取少阳至时少诚已不知人乃伪署少阳摄副使知军州事少诚子元庆年二十馀先为军职少阳密害之及少诚死少阳自为留後时王承宗求继士贞位不受诏帝业以讨承宗不欲兵连两河乃以宥王遥领少阳为留後焉。 五年七月庚子镇州王承宗遣节度巡官崔遂上表二封乞自陈首兼请吏员输其常赋是月制曰:夫盖之如天容之如地王者之盛德叛而伐之服而舍之鲁史之明义所患教化之未弘不患威令之不振所患忿忄之不当不患臣妾之不恭逐稔恶以彰典刑纳忠诚以涤瑕[C260]纠慝宥罪其在斯乎!朕嗣守丕图处奉先训明有所未烛信有所未孚德罔洽人而惩法度之未一道靡化物而虑风俗之未齐顷者误於知人因以动众虽乱是用长俾投於荒而靖以自思敢[A092]其过故太尉中书令武俊尝拔艰危有大勋力重以亲戚连其子孙壮容图於采缋武烈书於锺鼎十代之後尚延其宠渥四海之内岂利其土田我之初心盖不如此卢从史首献章表深陈便宜是以颇类于向公如流遂昧於进熟乃割二郡别为一镇付其密亲以示无外而承宗不谕朝廷遂干国章以至于斯事岂得已既而将帅同德干戈四临幽蓟以节制之众收城池易定以雄猛之师献俘馘火则方燎天其可逃然而大兵所罹庶物皆农桑遂废於垅亩老幼咸膏於锋镝为之父母深用悯然王承宗困而能通迷而斯复冒於白刃贡以赤诚仰日月以激於中肠罄封而誓於後效赋奉其常数官奉其阙员以阖境之性命祈肆赦之恩泽我亦思省至於再三违命而用刑盖有常宪顺命而赦罪是亦前经寰海之饶宁私於数县之地雨露之溥岂遗於一境之人加恩俾复其土疆改过是还其官秩其王承宗特宜洗雪依前起复麾将军守左金吾卫大将军员外置同正员外检校工部尚书兼镇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上柱国充成德军节度管内度支营田等使镇冀深赵德棣等州观察处置使成德军将士官爵实封等一切如旧待之如初诸道行营将士等皆贾雄心争输忠力以战则胜以攻则摧加以跋涉道途暴露原野各宜赏级仍并归还宜共赐物二十八万四百二十端疋并令度支随便近即时支遣仍令粮料使与本军计会丰厚宴设於戏帝王作兵以辅文德雷雨施泽亦酌人情况乎!忠烈之遗勋亲之後每称破敌尝用愧怀闻覆众而增伤览捷书而兴叹一夫不获尚泣於前王百姓何辜罹祸於兹日虽为彼制孰非吾人事苟便时朕宁屈已庶当修政思理推诚致和奉天地之心大祖宗之业姑以济物岂务申威虞帝之征载示两阶之舞殷王之网式弘三面之仁惠此方隅置於安静凡百多士宜谅予怀初王士贞卒三军推承宗为留後朝廷伺其变累月不问承宗惧上表请割德棣二州繇是起复授成德军节度使。又授德州刺史薛昌朝为德棣观察使承宗遣数百骑往德州虏昌朝以归乃诏削承宗官爵命左神策护军中尉吐突承璀以讨之是役也。招讨之任非中外所期。又诸军多观望养寇逗留不进转饷糜费日以钜万淄青幽州累有章表请赦承宗帝乃因从史之罪归其恶而宥承宗不得已而为之己酉加义武军节度使张茂昭检校太尉兼太子太傅幽州节度使刘济检校司徒兼中书令魏博节度使田季安检校司空兼太子太保辛亥加河东节度使范希朝检校司徒淄青节度使李师道检校尚书右仆射横海军节度使程执恭检校尚书右仆射并以兵罢加赏也。乙夕卩幽州节度刘济为其子总所杀朝廷不知其事以总为起复检校工部尚书兼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充幽州卢龙军节度管内度支营田观察处置押奚契丹两蕃经略卢龙军等使。 七年十月魏博监军奏当道三军举其将田兴知军州事甲辰制曰:经邦制理先务於安人秉义纳忠谅存乎!体国其有坚持正性动合众心才当与能善足垂劝则宜荷推毂之寄为分阃之臣建侯贞师宣我利泽魏博军步射都知兵马使同节度副使检校秘书监兼御史中丞浙国公田兴深明有融忠孝是力介。若金石通乎!弛张效用思齐於昔贤洁诚期报於君父生此王国迹沦戎藩逢时乃彰会节有立曰:元臣即代裔子幼年小人任事以作威诸将屏息而增惧政理滋紊刑章亟乖群臣危疑几致颠越朕用忧闵方图辑宁而兴任在辕门深惟大体义勇斯奋奸雄伏辜士心所归不令而肃征镇安固厥庸茂焉既而保贵胄之家将致上国全故帅之绩求复中军表章屡疏情恳备至以勋则特异以义则可观周旋令图盖有馀裕朕高悬爵命以待能贤嘉尔殊劳允宜懋赏晋军谋帅尝学於诗书汉将议功窦融实冠於名节魏郊巨镇河上奥区杖钺可以宣国威观风可以率彝典习俗至於丕变疲畦而汔康伫光册书用寄心膂荣级继登於七命显秩超践於六卿仍兼副相之雄以重元戎之委服兹休命其懋戒哉!可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兼魏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充魏博等州节度管内支度营田观察处置等使勋封如故初贞元中昭义军节度使李抱真卒雒州刺史元谊以州兵五千叛归田绪後田季安纳谊女为妻及季安以风疾废乱颇虐杀人子怀谏年十一为府司马兼御史中丞节度副使元氏乃召督兵将指明祸福约立怀谏为帅皆唯唯莫敢违乃迁季安於别寝月馀季安卒有家僮蒋士则主亲兵持权数易大将怀谏出令尽士则之为也。军中以朝廷久无命众情不固田兴者其先与季安别族後称为从祖兄少在魏军以武艺信厚为众所服兴因寓直而巡更卒迭来观兴兴惧深拒之质明入衙兵众数千环附兴兴惊遽顿仆於地其众连呼不散兴扬言曰:欲听吾命。且勿犯副大使众皆曰:诺乱兵杀蒋士则等十数人而止即日移怀谏於外兴既立为留後葬季安毕送怀谏於京师十月辛酉制曰:奉君亲竭忠孝人伦之大端也。贤智所以尽心赏功劳懋明节国家之急务也。皇王所以致理朕嗣服丕业恭临万邦每念政之未孚化有不暨怵惕惟励载勤于怀尝以为宵质禀灵皆思乡善亦甄明抚导推示至诚树绩必使其光扬罹患必图其安缉永言及此终食岂忘魏博大藩东夏雄屏军戎勇於见义黎庶怀於有仁自中原始兵革之虞河朔为用武之地抱才器者或感恩而尽力申节效者果因事而彰明时将太宁斯获予志近田季安薨谢兵於幼童奸邪凭依妄肆威福一境危忄栗惧致覆亡比屋凋伤疲於杼轴田兴仗义奋发剪去忄佥人大安方隅屡献忠恳达三军奉上之志激千里望阙之诚誓遵典彝不变旧俗忠谏指切感於朕心是用特授旌旄俾靖封略言念将士同德叶谋守正如金石之坚凌寒挺松柏之操垂令名於不朽示臣节於将来清风载扬丹款可鉴嘉尚叹息劳於寝兴赏不逾时式示旌劝其管内百姓等身劳耕稼力竭征徭每念於怀用当忧悯宜令司封郎中知制诰裴度往魏博宣慰亲谕朕意仍赐钱一百五十万贯以河阳院诸道合进内库绫绢绵等支送充赏给将士及州县百姓差科宜给复一年使之苏息州县之中或有残破偏甚者委田兴逐便宜处分朕以布泽之时务从人欲好生之德期洽众心魏博管内宜赦见禁囚徒其与田兴叶心立功大将及判官等委兴具名衔闻奏当有甄升如有父母在别加优恤当道从前已来官吏将校等或忠义可嘉而刑戮滥及如有此色委田兴条录奏闻当加追赠如有家口见存宜厚加优恤管内高年独或天宝遗人夙г皇化或孤独废疾不能自存委田兴差官存问仍量给粟帛管内有清勤奉职为众所知者委田兴具事疏奏闻当加进改如身在丘园行义素著或才兼文武名节可称亦委田兴具名闻荐赠太尉季安姻戚旧臣尝任将相饰终之典宜示优崇其葬事委田兴差官勾当礼物之间务从周厚田怀谏在疚之初政出群小因致军府骚然不宁以其年幼有足矜悯待其到京之日一门量加存恤呜呼耸善念功惟恐不及血卩人厚下惟恐不丰庶乎!大治雍熙遂弓矢为仁繇已其道信然树德务滋在乎!终始凡百多士宜悉朕怀田兴颇观书知君臣父子之道尝力行之朝廷知其乡顺宰臣李绛上请命使招谕及厚加赏赐及裴度至兴极惧。又请度至封内州县宣扬恩泽辛巳以前魏博节度副使兼马步都知兵马使田怀谏起复为游击将军守右监门卫将军仍赐宅及刍米等。 十年正月乙酉进授宣武军节度使检校司空韩弘守司徒依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贞元初德宗方以公相宠勋臣宰相虚列官代於制敕者多至八九及数年老者不世继守者无功遂不加其名元和初平章事在藩镇不过一二而已至三年始加弘检校司空同平章事後王锷以检校司徒凡历三大镇及在太原有功李吉甫请授锷同平章事弘自领汴州以敢杀致安势重於中而位在锷下每咎吉甫及吉甫卒乃致书於宰相元衡以露其忿自处将帅二十年未尝再觐朝廷亦未能以诚信待弘方欲用其形势以临淮西故命守司徒同平章事以加锷上焉)其秋出师遂命弘为淮西诸军行营都统遣其子公武以兵万三千人会於行营十二年贼平就加兼侍中累拜封许国公。又以公武为坊节度使。 十一年十一月丙寅幽州节度使检校司空刘总就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郓州节度使李师道进位检校司空初师道幸吴元济之乱因寇徐州李光颜拔凌栅师道惧乃伪贡诚款帝以力未可并讨乃遣给事中柳公绰往宣慰。且观其所为师道苟以逊顺为辞故尚加命宠。 十四年二月己巳敕王承宗与三军将士输忠效力叶志同心恭守典章誓除寇虏俗化丕变风猷特高如闻水旱之馀供费未赡务令优济保洽恩和宜赐绫绢布共万端疋初王师讨吴元济承宗与师道继献章表请宥元济其牙将尹少卿奏事至中书见宰相语意不逊武元衡怒叱出之承宗益不顺遣盗杀元衡帝赫怒命六节度之众讨之时淮西用兵国用虚竭诏权罢焉至十二年诛元济承宗始惧求救於田弘正遣人送其子及牙将至阙下帝以弘正表疏相继重违其意而有斯命。 八月己酉制曰:纳大忠树嘉绩为臣所以明极节锡殊宠进高秩有国所以待元臣况乎!邦教诞敷王言总会百辟攸宪四方式瞻永念於怀久虚其位载扬成命佥曰:休哉!宣武军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汴宋亳颍等州观察处置等使开府仪同三司守司徒兼侍中持节汴州诸军事汴州刺史上柱国许国公食邑三千户韩弘降神挺材积厚成器中蕴深闳之量外标严重之姿有辅国济时之心推诚不耀有夷凶禁暴之略杖义益彰自镇浚郊二十馀载师徒禀训而咸肃吏士奉法而愈明俗臻和平人用庶富威声之重隐。若山崇属者淮肆征命统群帅克殄残孽惟乃有指踪之功及齐境兴妖分师进讨遂枭元恶惟乃有略地之效既闻旋旆俄请执深陈魏阙之诚远继韩侯之志朝天有庆就日方申。又抗表章固辞戎旅三加敦谕所守弥坚于藩于宣谅功於注意我弼我辅难违其衷恳式遂良愿载兼上司论道之崇因之以齐八政中枢之长之以赞万务玄衮赤舄备於宠光不有其人孰膺斯任於戏出总兵柄入参庙谟家国之庆盈门君臣之道交泰为我柱石古今曷俦服而滋恭以佑乃辟可守司徒兼中书令(此官汾阳王子仪西平王晟以冠代功业而居之弘二十年不入其累迁转至於斯拜盖朝廷始以姑息终用大体其势然也。弘镇大梁一十馀岁所管四州征赋皆以自赡未尝有上供者专务聚财积峻法树威而庄毅寡言沈靖多断邻封如李师古吴少诚辈皆惮之诏使宣谕断多倨待朝廷每为盖覆其後势屈入觐宠待逾等人臣之幸如弘者盖寡焉)。 穆宗长庆元年三月乙夕卩以权知京兆尹卢士玖为检校右散骑常侍兼瀛州刺史御史大夫充瀛莫等州都团练观察等使时幽州节度使刘总娶涿州刺史张皋女皋与士玖有内外之属故请其瀛莫二州为兼察以士玖上请因而用之非选众任能也。 七月幽州监军使奏军乱囚节度使张弘靖於别馆推朱洄知兵马事洄推其子克融统军务诏诸军讨之十二月乙酉制赦幽州军拘留张弘靖卢士玖暨专害府寮之罪以幽州都知兵马使检校殿中监兼监察御史朱克融为检校左散骑常侍幽州节度使(自宪宗皇帝削平群叛之後帑藏空虚帝践之初锡赉过制及幽镇事起徵发赏赐财力殚竭。又行营诸节度及领偏师者皆有敕使监镇悉选取骑号衙队自防卫列于阵者皆羸懦之众故战则奔北鲜有成功议者以是役命将非不良徵师非不多而无尺寸之效者制置不一朝廷以克融能全弘靖为名因而赦之以廷凑杀弘正之罪故并兵诛之顾物力事势然尔)。 八月镇州兵乱杀节度使田弘正推都将王廷凑知兵马事弘正子布镇泾原朝廷急徵布为魏博节度布既颁赉军士乃选其将史宪诚为先锋兵马使以宪诚前出已麾下必能输竭故尽以精锐付焉是时屡有中使赍急诏促其进兵布遂以全军三万七千出抵贼之冀州南宫县进军下贼二栅而魏人怯於格战。且以寒雪饣鬼饷不给寝无斗志宪诚故尝怀贰因从而间之俄有诏分布军与光颜合势东救深州其众因大溃多为宪诚所有布提兵八千以十二月十日还魏州十一日会诸将复议兴师而将卒益骄惰皆曰:尚书能行河朔旧事则死生行之。若使战皆不能也。布自度其下终不为用叹曰:功无成矣。布即日密表陈军情入启父灵抽刃刺心而绝乃以魏博中书先锋兵马使史宪诚为检校工部尚书兼魏州大都督府长史充魏博等州节度观察等使先是田布为礻卑将时遇宪诚於行伍间累进戎职皆繇布荐宠及布统魏师待之益厚兼命其子为亲将竟谋背叛布死遂据其城府朝廷不得已因命焉。 二年二月甲子制曰:朕以菲德纂承鸿绪属先皇帝扫刷中万康济兆民八荒晏然五兵咸息尝兢怀于继述思致理於和平岂以乐战为心佳兵在念而镇州以承宗云:亡自归诚款幽州以刘总恳志愿释兵符相继来同无思不服非朕勤於远略力以致之亦既绥柔咸加濡泽不爱金帛以惠於戎士不吝爵赏以宠其偏礻卑复加台臣咸推谨厚庶将朕志以靖方隅而佚於既安莫能思患曾未累月旋闻叛离朕亦欲因其人心以命长帅顾念弘正尽忠先朝身婴戕害家受屠戮为之元首能不痛心是用下制先申告谕求其凶恶冀释幽冤仍令四面节制各守封疆不欲遽加明罚所望自效忠诚而将士等惧罪以相保王庭凑为众之所迫固其州壤捍以兵锋每闻战争永念黎庶为之君父。又可忍乎!是用辍食忘寝昼夜万虑恭惟烈祖之训必用兼爱之心务以安人为国本不以穷武为威力顾予寡昧敢忘遵承为追念而兴师已极君臣之分为轸忧而舍罪,岂非帝王之道况王庭凑仓卒之际固非始谋接之以恩荣自当展其志意委之以戎镇必冀效於勋庸礻固福无门行之即是弛张在我用亦何常苟推信诚便保忠顺苟得其众孰非吾人推而任之式示荣宠宜特舍雪仍授检校右散骑常侍兼镇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充成德军节度镇冀深赵等州观察处置等使应承成德军将士官爵一切依旧待之如初仍令兵部侍郎韩愈充宣慰使於戏舍彼三军惠非不至於彼阖境恩非不周今弘宽大之恩以应阳和之令使离散者见亲爱之乐暴露者归室家之安各宜感悦以就宁泰布告中外体朕意焉(庭是时河朔复乱庭凑首其恶残害长帅及其友属僚从而歼焉其逆如此而竟後舍雪授以节制盖兵不得息八年矣。爱人含垢制时以宜)。 丙寅制以前成德军节度镇冀深赵等州观察处置等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兼镇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上柱国陇西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牛元翼为检校工部尚书兼襄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山南东道节度观察处置临汉监牧等使初元翼以守深州功有成德镇冀王庭凑以已罪未赦围元翼益急凡官军救元翼者三面而至皆屈於刍食不能前进虽李光颜亦坚壁而已日与军士分采刍薪度支给以红腐之粟人不及救庭凑以故得设数重之围至是不得已授凑节而宠元翼以汉南焉三月卢龙军节度使朱克融成德军节度使庭凑并进检校工部尚书时庭凑虽得节制怒元翼之坚守故深州之围不解克融以兵同济其恶至是有宣慰中使至幽州克融上言前月得裴度书令解深州之围以今月一日抽兵还本道讫庭凑兵亦稍解故并以尚书宠之。 是月徐州监军使奏当道节度副使王智兴自河北行营领兵回以今月十四日入城逐其节度使崔群智兴自领军务已未以武宁军节度副使兼御史大夫王智兴为检校工部尚书兼叙州刺史御史大夫充武宁军节度徐泗濠等州观察处置等使智兴出自武宁行伍累至大将元和末将徐兵北李师道尝以少击众声振海岱间累拜沂州刺史及奉诏会讨王庭凑智兴领兵三千仍加节度副使以宠之本军有勇敢者多在其所统既居戎ヘ以功位自疑崔群亦虑其归还非己能制累表请追智兴授以他官事未行诏班师智兴以幽镇二方怙乱受节繇是幸心益炽先期入境群闻之惊使从事劳问。且言先输其器甲仍留其众於城外以十骑自随智兴不从率众斩关而入见群及监军使拜而伏曰:此军情也。乃为群具行夫骑乘无不周悉及判官从吏皆如素焉。又杀不同己者十馀人然後以兵送群至甬桥遂掠盐铁院钱帛及汴路进物商旅资货率取其三分之二。又以兵劫濠州刺史侯弘度弃城走朝廷以新罢兵力未能讨遂以节授之。 四月王庭凑表请追赠三代乃赠庭凑曾祖五哥之越州都督。又赠其祖未怛活左散骑常侍。又赠其父升朝礼部尚书徇其特请也。 文宗太和元年五月丙子以天平军节度使守司徒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乌重裔为横海军节度使兼沧州刺史充沧景德棣等州观察处置等使以前摄横海军节度副使检校国子祭酒沧州长史侍御史李同捷起复为麾将军守右卫大将军员外置同正员检校右散骑常侍兼兖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兖海沂等州节度观察处置等使就加魏博节度使检校司空史宪诚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丁丑就加幽州节度使检校户部尚书李载义检校尚书右仆射平卢军节度使检校工部尚书康志睦为检校户部尚书镇州节度使检校司空王庭凑为检校司徒是时既以李同捷节度兖海尚虞群帅生事故咸有就加之命以宠安之。 二年九月沧州节度使李寰为夏州刺史充夏绥银宥等州节度观察押藩等使依前检校左仆射寰前在沧州拥兵不进知中外议论自怀不安遂请入觐诏旨优许因有是命。 十一月赐定幽州绫绢各五万疋昭义绫绢三万疋有中使自易定来奏诸道行营节度赏薄为词故累加给赉(是时沧镇未平王师业已问罪则置供军粮料使日费甚厚而两河诸帅重邀功赏每与贼战辄增首级以闻其後对见赐与者众矣。至於发帑藏徵散收赠帛征马去亦无繇是天下守土者以助军进献率不下数万疋)。 三年三月乙巳太原奏中使杜英奇到易定行营宣举当道兵马使傅毅充易定节度三军不受共举易定都知兵马使张其傅毅领军三百二十人走投本道戊申以张为检校左散骑常侍易定节度使己酉以张新上赐帛五万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