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楼子 - 第 5 页/共 6 页

晋宁县境内出大鼠,状如牛,土人谓之鼹鼠。天时将灾,则从山出游畎亩,散落其毛悉成小鼠,尽耗五稼。   利水内有木材,元嘉中大水,有千余段木流出,斧迹未灭。俗曰:“汉将攻越,筑城伐木于利水,未运之前,一夜忽失数千段,咸为鬼所匿。”今所流木,昔鬼匿之者。   荥阳郡山中有巨龟,长八九尺,足下有文字,前后足下各蹑一龟,有时逾山越水,咸观异之。   晋时营道令何潜之,于县界得一鸟,大如白鹭,膝上自然有铜环贯之。   有清盐池,盐正四方,广半寸,其形扶疏似石,人耕池旁地,取池水沃种之,去勿回视,即生此盐。   太极山有采华之草,服之乃通万里之言。   孔子冢在鲁城北,茔中树以百数,皆异种。鲁人世世无能名者,传言孔子弟子,既皆异国之人,各持其国树来种之,孔子茔中,至今不生荆棘草木。   东平思王冢在东平,民相传言思王归国后,思归京师,后葬,其冢上松柏皆西靡。是时思王皆生埋所宠幸者,其号呼之声,后数十年犹有闻者。   修羊公止于华阴山,以道干汉景帝,帝礼遇之。数岁道不可得,有诏问修羊公何能,发语未讫,于床上化为白羊,题其胁曰:“修羊公谢天子”,后置石羊于通灵台上。   合浦有康头山,山上有一头鹿,额上戴科藤一枚,四条直上,各长丈许。   地镜经凡出三家,有师旷地镜,有白泽地镜,有六甲地镜,三家之经,但说珍宝光气,前金楼先生是嵩高道士,多游名山寻丹砂,于石壁上见有古文,见照宝物之秘方,用以照宝,遂获金玉。凡有树木之变枝柯,南枝枯折者,宝在树南;西枝枯折者,宝在树西也。   凡藏诸宝忘不知处者,以铜盘盛井花水,赴所拟地照之,见人影者物在下也。   入名山,牵白犬,抱白鸡,山神大喜,芝草及宝玉等自出。   有石连理生树,高一尺五寸,枝头叶皆紫,吴时人献以为瑞。   青龙元年五月庚辰,芝产于长平之习阳。六月甲子,许昌典农中郎将充奉以其事闻,色丹紫,质光耀,高尺八寸,散为三十六茎,枝干似珊瑚之形。   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   魏明帝时,京兆人食啖兼十许人,遂大肥,不能摇动,其父曾作方长史官,徙送彼县,令共食之,一二年中,一乡为之俭。   东海有牛鱼,形如牛,剥其皮贯之,潮水至则毛起,潮水去则毛弭。   奇肱国民能为飞车,从风远行,至于州,伤破其车,不以示民。十年西风至,复使给车遣归。   无复国人长而无腹。   甘水之间有羲和国,有女子方浴于甘渊。   白盐山山峰洞澈,有如水精,及其映日,光似琥珀,胡人和之,以供国厨,名为君王盐,亦名玉华盐。   大月氏国善为葡萄花叶酒,或以根及汁酝之,其花似杏而绿心碧须,九春之时,万顷竞发,如鸾凤翼,八月中风至,吹叶上伤裂,有似绫纨,故风为葡萄风,亦名裂叶风也。   巴陵僧房中木,愈剪疾生。终南山有木,伐之疮随合。   浣纱女死,三蛟至葬所。宝武母窆,蛇击柩前。罗含之鸡能言,西周之犬解语。合浦桐叶,飞至洛阳;始兴鼓木,奔至临武。乐安胡氏,枯骨吟啸;辽水浮棺,有人言语。鬼来求助张林,使鬼而致富;神女为董永,织缣而免灾。怀德郡石解语,临川闲山能啸。泗水却流,盖泉赴节。虫食叶成字,鹄口画作书,狐屈指而作簿书,狸群叫而讲经传。鼋头戴银钗,猪胛带金铃,成皋之鱼号慨,华阴之狗涕零。武昌郡ト杖有莲华,长安城门斧柯生叶。黄巾将走,草作鸟兽之形;董卓欲诛,叶为人马之状。有莘氏女采儿于空桑之中,水滨浣妪得子于流竹之里。陆机引军而牙折,桓元出游而盖飘。陨石于宋都,雨玉于薄邑,取董奉之杏,去即值虎,持归姜之橘,还辄遇蛇,益阳金人,杖筑地而成井;遁水竹王,以剑击石而出水。夫差之女死,以玉壶送葬;韩重之女亡,以金罂赠别。石言于晋国,石立于泰山,神降于莘,蛇斗于郑,子文受于於菟之乳,魏颗获结草之功,龙战于夏庭,树生于殷庙,会稽城门之鼓,击之声闻洛阳,遂得号为雷门。是何怪与妖祥之事,可殚言乎?    ●卷六 杂记篇十三上   成汤诛独木,管仲诛史符,吕望诛任Ι,魏操诛文举,孙策诛高岱,黄祖诛祢衡,晋相诛嵇康,汉宣诛杨恽,此岂关大盗者,深防政术,腹诽心谤,不可全也。   龟所以有壳者何也?欲以自卫也。而人求而钻灼之何也?为壳也。翠所以可爱者,为有羽也,而人杀之何也?为毛也。私家有器甲,欲以防盗也,而王法治之。闾阎间有利口之人者,欲自进也,而县官裁之。可不戒哉!   有人读书握卷而辄睡者,梁朝有名士呼书卷为黄尔,此盖见其美神养性如尔媪也。夫两叶蔽目,不见泰山;两豆塞耳,不闻雷奋,以其专志也。专志既过,不觉睡也。   赵简子沈栾激于河曰:“吾尝好声色,为吾致之;吾尝好宫室,为吾致之;吾尝好良马善御,为吾致之。吾好贤士,而栾激未尝进一人,是长吾过而黜吾善也。”夫简子者,能善督责于臣矣。   有人以人物就问司马徽者,初不辨其高下,每辄言佳。其妇谏之曰:“人以君善士,故质疑问于君,君宜论辩,使各得其所。而一者言佳,二者言佳,岂人所咨问君之意耶?”徽曰:“汝此言亦复佳。”此所以避时也。   刘穆之居京下,家贫。其妻江嗣女。穆之好往妻兄家乞食,每为妻兄弟所辱,穆之不为耻。一日往妻家食毕,求槟榔,江氏兄弟戏之曰:“槟榔本以消食,君常饥,何忽须此物?”后穆之来为宋武佐命,及为丹阳尹,乃召妻兄弟设盛馔,劝酒令醉,言语致饮,座席将毕,令府人以金半贮槟榔一斛,曰:“此日以为口实。”客因此而退。   颜师伯要幸,贵臣莫二,而多纳货贿,家累千金。宋世祖常与师伯樗υ,筹将决,世祖先掷得雉,喜谓必胜。师伯后掷得卢,帝失色。师伯掷遽敛手佯曰:“几作卢尔。”是日师伯一输百金。   宋山阳王休佑屡以言语忤颜色。有庾敏者能相手板,休佑以己手板托为他许令占之,庾曰:“此板相乃甚贵,然后使人多{侃言}忤。”休佑以褚渊详密,乃换其板。他日渊侍帝,自称“下官”,太宗多忌,甚不悦。而手板往往入相,余以为信然。   南阳刘类好察民间,闻狗逐猪子声,谓吏杀猪,便曳五官掾。孙弼时在职,有三不肯迁之也,吏题其门曰:“刘府君三不肯”。此戒褊急也,余岂可不三复斯言哉。   荆楚间有人名我者,此人向父恒称我,向子互称名,此其异也。   卫人有夫妻祝神者,使得布百匹。其夫曰:“何少耶?”妻曰:“布若多,子当买妾也。”   韩子曰:“燕人李季,其妻私通。还见私通者在内,令解发出门。季曰:“是何人?”妻曰:“无之。”季曰:“吾见鬼也。”妻曰:“宜取五姓尿浴。”季乃诈之曰:“此兰汤也。”   夫结绳之约,不可治乱秦之绪;干戚之舞,不可解聊城之围。且熊经鸟伸,非谓伤寒之治;呼吸吐纳,又非续骨之膏。故知济世各有其方也。   晋栾见杀,士会奔秦,子纠见诛,管夷吾方霸,时乎时乎,事不同也。   吉凶在天,犹影之在形,响之应声也。形动则影动,声出则响应,此分数乃有所系,非身口之进退也。   盖闻骐骥长鸣,伯乐昭其能;卢狗悲号,韩国知其壮。是以效之齐秦之路,以逆千里之任。夫矢人岂不仁于函人,矢人惟恐不伤人,函人惟恐伤人,故伎术不同也。射使人端,钓使人恭,登高而望,临深而窥,事使然也。出林不得直道,行险不得履绳,鬻棺者欲民之死,蓄谷者欲岁之饥。船漏水入,壶漏内虚也。狂者东走,逐者亦东走;溺者入水,救者亦入水。事虽同而心异也。   孔子游舍于山,使子路取水,逢虎于水,与战,揽尾,得之,内于怀中。取水远,问孔子曰:“上士杀虎如之何?”子曰:“上士杀虎,持虎头。”“中士杀虎如之何?”子曰:“中士杀虎持耳。”又问:“下士杀虎如之何?”子曰:“下士杀虎捉虎尾。”子路出尾弃之,复怀石盘曰:“夫子知虎在水,而使我取水,是欲杀我也。”乃欲杀夫子。问:“上士杀人如之何?”曰:“用笔。”“中士杀人如之何?”曰:“用语言。”“下士杀人如之何?”曰:“用石盘。”子路乃弃盘而去。   昔庄子妻死,惠子吊之,方箕踞鼓盆而歌,岂非达乎!   夏侯章为孟尝君所礼,驾驷马,有百人之食,而章见人必毁孟尝君。人有问其故,答曰:“臣无功于孟尝君,不尔则无见君之长也。”余以为不然。   东方有士曰袁旌目,将有适而饥于道。狐丘之盗父见之,下壶飧以予之。问:“子谁也?”曰:“我狐丘之盗父也。”曰:“吾不食也。”两手据地而呕之不出,喀喀然伏地而死也。   太史公书有时而谬。《郑世家》云:“子产郑成公子而实子国之子也。《尚书 顾命》:“卫实侯爵”,《卫世家》言伯爵,斯又乖也。《尚书》云启金滕是周公东征之时,《史记》是姬旦薨后,又纰缪焉。其余琐碎亦不为少。   诸葛孔明尝战于凤山。   诸葛孔明到益州尝战于石室。   诸葛孔明尝战于万骑溪。   诸葛孔明尝战于石井。   曹植曰:“吾志不果,吾道不行,将来采史官之实录,时俗之得失,为一家之言,藏之名山,此外徒虚言耳。”   昔洛下有洞穴,其深不测,有一妇人欲杀其夫,谓夫未尝见此穴,夫自送观此穴,妇遂推未下穴,经多时至底,妇于后掷饭物,如欲祭之。此人良久乃苏,得饭食,徊徨觅路,仍得一穴,便匍匐从,就觉所践如尘,而闻粳米香,啖之芬美。又赍以去,食所赍将尽,便入都,郛郭修整,宫观壮丽,台榭房宇,悉以金银为饰,虽无日月,明逾三光。人皆长三丈,被羽衣,奏歌乐。长人语令前去,凡过如此者九。有人云:“君命不得停,还问张华当悉。”此人便随穴而行,出交州。后归洛,问张华,示之二物,华云:“如尘者是黄河下龙涎泥,是昆山泥也。”因诉华云:“为妻所苦。”华乃取其妻而煮之。   马耽以才学知名,谯纵文表皆耽所制。会则赋诗,亦多箴谏。蜀土闻王师当至,耽方检封储藏,为国防守。朱龄石具以闻。耽性轩傲,故犹徙边。自发之后,诸谮日至。耽越隽界,谓所亲曰:“朱侯不囚我下,而见遣来此,必惑于众口,恐卒不免也。”居无几,而闻蜀信当至,遥判知尽,沐浴席地安卧,作诗毕叹曰:“所恨生于乱世矣,我虽不引药。比于瞑目,信有事,便随宜见杀,勿叹我狂也。”言讫泯然,若已绝矣。蜀使既至,一遵其言,戮尸迄无所知。此谓能耿介也。   何承天于太祖座戏庾登之曰:“夫因祸为福,未必皆智也。”庾答曰:“我亦几与三竖同戮。”承天为谢晦作表云:“当浮舟东下,戮此三竖。”故庾公以此嘲之。承天失色。又与林公道人同太祖坐,常令二人棋。林公指三棋谓承天曰:“惟当承流,直戮此三竖。”咏此言至于再三。承天汗浃背,恍惚苍茫,遂致失局。   孟昶立功,专由妻也。昶谓妻曰:“刘迈毁我于桓元,正应作贼耳。”妻曰:“观君非谋及妇人,或由须钱财故也。”于是下其绛帐,姊妹适人者有帐,并缝衣服,皆方便借取。密壤为袄,得三千余领,及平京城,昶军容最盛。   巢尚之求官,执事就其求状。尚之乃状云:“尚之始祖父,尧让天下不受。仍次鲁君巢尚之年若干所由,以其无三代,疑于序用。”闻之于孝武帝,武帝拊床赏叹曰:“此必不凡,弥宜用之。”   世人相与呼父为凤毛,而孝武亦施之祖,便当可得通用。不知此言意何所出。王翼在座,闻孝武此言,迳造谢超宗,向侍御坐天旨云:“弟有凤毛,吾不曾见此物,暂借一看。”翼非惟不晓此旨,近不知超宗是谢凤之见。超宗感触既深,狼狈起还内里避之。翼谓超宗还内检取凤毛,坐斋中侍望。久之,超宗心瞿微歇,兼冀其已悟,于是更出对客,翼又谓之曰:“凤毛止于此一看,本不将去,差无损失,那得遂不见借?”超宗又走,乃令门人密往喻之。翼然后去。翼即是于孝武座呼羊肉为蹲鸱者,乃其人也。超宗字几卿,中拜率更令。驺人姓谢,亦名超宗,亦便自称姓名云:“超宗虫蚁,就官乞睐。”几卿既不容洲此言,驺人谓为不许而言之不已,几卿又走。   刘少有豪气,家产富,厚自奉养,伎妾艺貌,当时绝伦。筑馆穿池,雅有佳趣。饮食珍味,贵游莫及。当世之士,皆愿与交。随方接对,无不谐款。齐武帝微时,未之识,时当尝附人车载至门同乘,与善,独下造焉。言毕而辞退。怪而问焉,对曰:“与萧侍郎同车。”自至车后请焉。既而欢饮如旧相识。齐武甚怀之。   何敬容书名,敬字大作苟小作文,容字大作父小作口。陆亻垂弄之曰:“卿名苟既奇大,父殊不小。”敬容不能答。常事衣服,夏月入朝,衣裳不整,乃扶伏床下,以熨斗熨之。衣既甚轻,背便焦灼。不辩屯毛两字之异,答人书曰:“吾比毛弊。”时人以为笑也。不知晋国及晋朝,人或嘲之曰:“献公杀贾后,重耳杀怀愍,卿忆此?”敬容曰:“从来所难此,故足称匪人也。”宋玉戏太宰屡游之谈,后人因此流迁,反语至相习。至如太宰之言屡游,鲍照之伐鼓,孝绰步武之谈,韦粲浮柱之说,是中太甚者,不可不避耳。俗士非但文章如此,至言论尤事反语。何僧智者,尝于任坐赋诗,而言其诗不类。任云:“卿诗可谓高厚。”何大怒曰:“遂以我为狗号?”任逐后解说,遂不相领任。君复云:“经蓄一枕,不知是何木?”会有委巷之谓任君曰:“此枕是标诸之木。”任托不觉悟,此人乃以宣夸于众,有自得之色。夫子曰:“必也正名乎?”斯言谠矣。   孔翁归解元言,能属文,好饮酒,气韵标达。尝语余曰:“翁归不畏死,但愿仲秋之时,犹观美月;季春之日,得玩垂杨。有其二物,死所归矣。”余谓斯言虽有过差,无妨有才也。   王思微性好洁净,每还侍中省,洗浴必乞御水。水清浊与他井不异,且贵水名耳。   卢陵威王之蓄内也,千门相似,万户如一。斋前悉施木天以蔽光景,春花秋月之时,暗如深夜撤烛。内人有不识晦明者,动经一纪焉。所以然者,正以桑中之契,奔则难禁;柳园之下,空床多怨。所以咒其制而峻其网,家人譬之廷尉,门内同于苫庐。虽制控坚严而金玉满堂,土木缇,不可胜云。及凶寇济江,而凭陵京邑,王之邸第,迩于路左,重门自启,无复击柝之声。春服初成,遂等阏氏之饰。黄金满匮,前属九虎,白璧千双,后输六郡。向之所闭,今之所开;向之所聚,今之所散。屏去三惑,可不戒乎?   昔潘君之慕虢雨之为人也。虢雨好学,方夏置金镂龙盘于侧,以洗墨渝焉。潘君慕之,遂无冬夏置金镂龙盘于侧,而不以洗墨渝也。此岂所谓爱其滞质而失其实也。庐蒙侯之妍也,行必捻其缨。颜氏学之,动足而捻其缨,为不妍也如旧。此又潘君也。   余以九日从上幸乐游苑,被敕押伏蒙敕板。军主新从荆还,人马器甲,震耀京辇,百姓观者如堵墙焉。上诸子之中,特垂慈爱,赐赉相接。其日赋诗,蒙赏其晚。道义被称,左右拭目,朋友改观。此时天高气清,炎凉调适,千载一时矣。上谓人曰:“余义如荀粲,武如孙策。”余经侍副君讲,时季秋也。召登舍露之阁,同时奉令者,定襄侯祗舍人庾肩吾而已。曲蒙恩宴,自夜至朝,奉玉裕之温,入铜龙之省。日色,还想安仁之赋;徘徊月影,悬思子建之文。此又一生之至乐也。余后为江州刺史,副君赐报曰:“京师有语曰:‘议论当如湘东王,仕宦当如王克时’。”始为仆射领选也。余作《金楼子》未竟,从荆州还都,时有言是锻真金为楼子者,来诣余,三爵之后,往往乞借金楼子玩弄之,应大奇巧。此则近可ㄉ也。   宋岱之鸡,犹解谈说。   昔玉池国有民,婿面大丑,妇国色鼻<鼻邕>。婿乃求媚此妇,终不肯回。遂买西域无价名香而熏之,还入其室,妇既<鼻邕>矣,岂分香臭哉。世有不适物而变通求进,尽皆此类也。   参丝之绞以弦琴,缓张则挠,急张则绝。   王仲宣昔在荆州,著书数十篇。荆州坏,尽焚其书,今存者一篇。知名之士咸重之。见虎一毛,不知其斑。   桂华无实,玉卮无当。   周赧王即位,负债而逃之,名为逃债之宫。今洛阳南宫讠移台是也。窃民斧而藏之。   专诸学炙鱼,香闻数里。王僚索鱼炙,专诸持一利钢刀藏著鱼腹中,持刀戟者于后钩专诸,而诸隐刀刺王僚乳,出彻后屏风,僚子羌忌,走及奔牛,手接飞燕,阖闾患之。石室铜户,藏翳备之也。   汉张猛皇甫商少而相善,为狎既过,乃至相杀,爰及出奔。故君子知慎之,貌必齐庄,于事为善。   丘迟出为永嘉郡,群公祖道于东亭。任敬子沈隐侯俱至。丘云:“少来搜集书史,颇得诸遗书,无复首尾,或失名。凡有百余卷,皆不得而知。今并欲焚之。”二客乃谓主人云:“可皆取出共看之。”傅金紫末至,二客以向诸书示之,傅乃发摘剖判,皆究其流,出所得三分有二,宾客咸所悦服。    ●卷六 杂记篇十三下   殷汤取士于商贾,周武取士于负薪,齐桓取士于车辕,大汉取士于奴仆。明王圣主取士以贤,不拘卑贱,故功德洋溢,名流竹帛也。   大器不可小用,小士不可大任。   周君出猎,见白雁为群。周君鼓弩欲射道之行者,其御公孙龙下车拊矢曰:“君以雁射人,无乃虎狼也?”   魏绛请施舍积粟。自公以下有积粟者尽出之,国无滞粟,亦无困人。公无禁利,又无贪民。行之期年,国乃有节。此盖邃古之法耳。今若开府库,并以济民,忽值妖贼,便当束手。此刘虞惜放火,所以见诛。仲堪赈贫民,于兹窜矣。   赵简子出畋,命郑龙射野人,使无惊吾鸟。龙曰:“吾先君晋文公伐卫不﹃一人,今君一畋而欲杀良民,是虎狼也。”简子曰:“人畋得兽,我畋得士。”故缘木愈高者愈惧,人爵愈贵者愈危。可不慎乎?   齐桓公饮酒醉,遗其冠,耻之,三日不朝。管仲曰:“此非有国之耻,胡不雪之以政?”公曰:“善。因发仓粟赐贫穷,论囹圄,出薄罪。处三日而民歌之曰:‘公胡不复遗其冠乎?’”   齐宣王昼卧于社山。父老十三人迎劳王,王命赐父老田不租,又无徭役。父老皆拜,而闾丘先生独不拜。王问之,对曰:“臣愿得寿而富贵也。”王曰:“夫生杀有时,寿非寡人所得许也。今仓廪以借火荒,无以富先生;大官无缺,无以贵先生。”闾丘曰:“不然。愿大王选良吏以牧之,臣得寿矣。春秋振之以时,无烦扰百姓,臣得富矣。大王出令曰:少者敬老,则臣得贵矣。”王曰:“善夫!”   主有三恶:不修文德而尚武功,不明教化而枉任刑,是一恶也;妃妾以百数,黔首多鳏寡,是二恶也;男不耕耨,女不纺织,杼轴既空,田畴芜秽,是三恶也。主有三殆:倍德而好色,亲谄谀,远忠直,嬖子众多,嫡嗣无立,是一殆也;严刑峻法,是二殆也;犬马啖黍,民不厌糟糠,是三殆也。   田光鞠武俱往候荆轲。燕太子以武阳性好弹,太子为作金丸。   燕田光鞠武往候荆轲,轲时饮酒醉卧,光等唾其耳中而去。轲醉觉问曰:“谁唾我耳?”妇曰:“燕太子师傅向来,是二人唾之。”轲曰:“出口入耳,此必大事。”   燕田光鞠武俱往候荆轲,轲在席击筑而歌,莫不发上穿冠。   昔邓通从理入口,相者曰必饿死。汉文帝曰:“能富通者我也。”赐以铜山,其后果饿死。   枚乘有云:“磨砻不见其损,有时而尽;种树不见其长,有时而大;积行不知其善,有时而用;弃义不知其恶,有时而亡也。”   楚国龚舍,初随楚王朝,宿未央宫,见蜘蛛焉。有赤蜘蛛大如栗,四面萦罗网,有虫触之而死者,退而不能得出焉。舍乃叹曰:“吾生亦如是矣。仕宦者人之罗网也,岂可淹岁?”于是挂冠而退。时人笑之,谓舍为蜘蛛之隐。   桓谭有《新论》,华谭又有《新论》;扬雄有《太元经》,杨泉又有《太元经》。谈者多误,动形言色。或云桓谭有《新论》,何处复有华谭?扬子有《太元经》,何处复有《太元经》?此皆由不学使之然也。   诸葛司马二相,诚一国之宗师,霸王之贤佐也。孔明起巴蜀之地,蹈一州之土,省任刑法,整齐军伍,步卒数万,长驱祁山,慨然有河洛饮马之志。仲达据天下十倍之地,仗兼并之众,据牢城,拥精锐,无擒敌之意,若此人不死,则雍梁败矣。方之司马,理大优乎!   高贵乡公赋诗,给事中甄歆陶成嗣各不能著诗,受罚酒。金谷聚前,绛邑令邵荥阳中牟潘豹沛国刘邃不能著诗,并罚酒三斗。斯无才之甚矣。   毕卓常饮废职,比舍郎酿熟,卓因醉,夜至其间取酒饮之。掌酒者不察,执而缚之。郎往视之,乃毕吏部也。遽释其缚,卓遂与主人饮于瓮间,取醉而去。卓尝谓人曰:“右手持酒杯,左手执蟹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也。”   孔静居山阴,宋武微时以静东豪,故往候之。静时昼寝,梦人语曰:“天子在门。”觉寤,即遣人出看,而帝亦适至,静虚已接对,仍留帝宿,夜设粥无鲑,新伏鹅卵,今煮以为肴。贼平,京都以静为奢威将军,会稽内史。   元嘉中张永开玄武湖,值古冢上有一铜斗,有柄若酒夸。太祖访之朝士,莫有识者。何承天曰:“此亡新威斗,王莽三公亡,皆以赐之。一在冢内,一在冢外。”俄而又启冢,内得一斗,有铭书称大司徒甄邯之墓。   余好为诗赋及著书,宣修容敕旨曰:“夫政也者,生民之本也,尔其勖之。余每留心此处,恒举烛理事,夜分而寝。余六岁能为诗,其后著书之中,唯玉韬最善。   昔孔甲过人家,主方产子。占之曰:“子必有殃。”孔甲曰:“以为余子,谁为殃之?”及长,果见斫木而伤足。   高苍梧叔能为风车,可载三十人日行数百里。   梁有富人虞氏,财资无量,登高楼,临大路,陈酒博弈其上,楼下侠客相随而行,楼上博弈者争采而笑。会飞鸢坠腐鼠正中侠客,侠客闻楼上笑,谓虞氏以鼠投己,夜聚攻灭虞氏。   宋丘之鼎以烹鸡,多渖则淡,少渖则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