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会文献汇编 - 第 221 页/共 368 页

降仙诞妄不可信 若言降仙之事,尤属妄诞。汉武帝曰:天下安有仙人,尽妖妄耳。盖武帝一生,笃志求仙,未尝有获,晚年始悟而有是言。即使宇宙果有仙人,乃朝夕仆仆,为祈请者之奴隶,仙亦贱矣。况乩上之字,实系生人所书,非仙妖也。汝言仙即降笔,赞叹供养,此讹以传讹,诞妄可知。历考古今真言无一端能取验於阳世者,其不能取验於阴间益信矣。 第六节 驳业识变现之非 一、普仁截:业识变现论 地狱是业识变现 普仁截云:汝还知冥王狱卒非有情种耶;还知牛头阿旁,非众生数耶?皆是汝等业识变现,自然而见种种恶相。有谁稽考,有谁拴押。叵耐你自家业识,纤毫不肯放过,则诸佛亦无如之何耳。 信天主是埋没己灵 又云:应观法界性,一切惟心造。岂是汝教中,一切依正色心,归之天主;一切升沉祸福,归之天主。是谓埋没己灵,恶见中最。 二、张星曜:业识变现辩 地狱锢人与业识变现说矛盾 驳: 张星曜曰:据汝言冥王狱卒,是有情种,则冥王狱卒,必不锢人於狱矣。汝又言业识变现,自然而见种种恶,□□尔,则与眼花之人,见空花无异。地狱真是空,真是虚妄矣。 夫既不锢人於狱,狱本虚妄,何必求僧人破狱耶?若锢人於狱,狱必非虚妄,狱中自有稽考,自有拴押。何以知之?即以汝言相似狱知之。汝言相似狱者,指恶人生罹王法而言也。夫王法之狱,有册籍稽考,有狱卒拴押,则地狱可知。若地狱锢人而又无稽考,又无拴押,则与王法之狱不相似。是魂在地中,亦复优游自在,与不锢者何异,又何必求僧人破狱耶? 待僧人破狱也是埋没己灵 汝又谓一切归之天主,为埋没己灵。试问汝何自而有此灵耶?汝果自有此灵,则汝魂在地,何不自己破狱,必待僧人破狱,宁不埋没已灵耶? 白净识业识辩 ⑴普仁截横肆诬诋更属业识 汝又以文定诘问之言,为卜度之见,指为业识,为不肯放过。然则汝不究义理横肆诬诋者,为庵摩罗白净识,肯放过者耶? ⑵放下一切并非破除业识 夫汝云放过,即汝佛所云放下着也。不知天下事,有可放下者,有不可放下者。如为名,为利,一切为肉躯之事,此宜放下者也。辩道理,明是非,使己身不沦於地狱,天下人不溺於邪见,至於无父无君,此不宜放下者也。先师孔子,学问思辩笃行,弗得弗措,周流辙环,岂一概放下者哉。 ⑶白净识是告子无善无恶之性 汝禅教欲一切放过,以守汝心。故将无义理之言,妄用参究。以为不思善,不思恶时,识取本来面目。此不过认告子无善无不善之性,为白净识耳。功夫学问,一味强制其心,岂能择善固执,求所谓精一之理哉。 敬事天主是知行之指归 夫见解修为,以能敬畏昭事者为善,以妄自尊大者为不善。譬之罗经之盘,二十四山向,百二十分金,纷纷藉藉,茫无定向。然其指南者,随所转移,无不然也。故人能敬事天主上帝,则南针有定,真妄较然;如是之识,方非业识。如是而一切放过,真能放过者矣。吾今为汝说此实义,汝苟知非,自不肯安於故习,说有道无,疑惑世人矣。第恐陈见不除,执迷不悟耳。 第七节 驳往生乐邦之非 一、普仁截:破狱不会导致狱空 普仁截云:人师如法,真言有灵,则一切冥魂,承此超脱,往生乐邦矣。至云对守空狱,尤属痴见。譬如国王大赦,狱为之空,狱空之后,宁无后至之罪人乎?有是哉,汝之愚也。 二、张星曜:破狱往生之非 破狱说与烦复法事相悖 驳: 张星曜曰:据汝佛言,施食焰口,必於七月十五,谓是地官赦罪之辰故也。今汝辈僧人,妄设三朝、诸七、百日、周年,岁岁正月十五、七月十七、道场焰口,诳惑愚俗。果使真言有灵,一切冥魂,承此超脱,则一次破狱,亦已足矣,何三朝诸七之不惮烦也?则往生乐邦,徒虚语耳。 徐光启语意辩析 ⑴诘问之虚辞 又徐文定公,岂不知一日之间,万死万生,地狱境界,非阳世可比。只因汝辈不认真主,日行妄法,故设辞诘问。其辞云:如施食之地皆赴,则魂终年在世,享用优游,为极乐场。地狱中独一幽冥教主与十殿阎君,相守空狱而已。地狱之设,不几多事乎?玩“如”字,“乎”字,文气皆虚问之辞。知魂之必不能赴,狱之必不能空也,岂谓地狱皆空哉? ⑵类推之实义 今汝云国王大赦,狱为之空,狱空之后,宁无后至之罪人乎?汝固巧於辩矣。独不思国王大赦,或数十年,或数年,而仅得一遇者也。故分别赦前赦后,狱不必空也。今汝释教,每一人死,即法事纷纭,且言一切冥魂,承此超脱。则娑婆世界,有一人死,必有一次大赦矣;有亿万人死,又必有亿万次大赦矣。一日一夜,多日多夜,无时不死人,即无日不大赦矣,更安有后至之罪人,而狱不空哉?文定公之言,亦就汝教中所为,而推类询之耳,非痴见也。汝既不识诘问之虚辞,又不求推类之实义,反以文定公之言为痴见,此何异痴人说梦。故知文定公非痴,汝自痴耳。殆庄生所谓大惑终身不解者耶。 第八节 驳以庶人比佛为谤佛之非 一、普仁截:徐光启谤佛法僧 普仁截讥徐文定公云:愚昧如此,乃敢肆日纵笔,谤佛法僧,何异井底之蛙,揶揄月中蟾兔。无怪乎以天子比天主,而以庶人比佛也。 二、洪济:佛是愚狂罪人 以庶人比佛是从佛经中来 驳: 洪济曰:以庶人比佛,不过就汝佛经中抉出,以明佛非主宰,毋误奉事,自取从逆之罪戾焉耳。盖天地之主唯一无二,犹家无二父,国无二君;二父则秽,二君则乱故也。今汝佛经,言佛之多,如恒河沙,非天生之黎庶而何?是汝佛自说自证,不待文定公言而始著也。 佛经荒诞矛盾 盖佛经荒诞,人自为说,多不照应,但凭大言,诳吓无识,其谬处指不胜屈,今略举一二为明者告。乌得以指其伪妄,警醒当世者,遂谓谤佛法僧耶?经载释迦牟尼,为净梵王太子,摩耶夫人所生,下地即行走三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曰:“上天下地,唯吾独尊。”切思天主生人,与物迥异者,盖有深奥至理焉。禽兽甫下地,即能行走鸣嘶;俾之易於长大,仅供人食用故也。唯人不然,初生而弱,呱呱无知,必赖乳哺怀抱,提携教训,然后渐行渐言者;天主欲人之父母,守天主之命,以行其慈也。及人子长成,念此劬劳,孝思油然感发,生则服劳奉养,死则追远慎终;天主欲人之子,守天主之命,以行其孝也。此人物异生之本旨,昭然可见。不然,莫灵於人,而有生之初,反不禽兽若,何耶?今佛下地,即能行能言,毋乃与禽兽同乎?抑言行之后,仍复无知无能乎?且娶妻生子时,佛性何往?使色欲不除,甘悖己戒乎? 唯我独尊之罪难逭 ⑴圣贤以天为尊 至於唯吾独尊之言,其罪有不可逭矣。历观三代之哲王贤相,莫不以天帝为尊,称之曰后、曰皇、曰无有配偶至尊之上帝,引人敬畏而昭事之。即孔子之德高道美,自言曰:“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曰:“天生德於予。”门弟子之赞孔子者,曰“天纵之圣”,曰“天将以夫子为木铎”,皆归功天帝,未闻以人而俨然僭称独尊者。由是而知,下地能行能言其独尊,非后人饰此诞辞以矜奇,必鬼魔挟之发傲以惑世也。 ⑵唯我独尊者非愚即狂 譬有乡愚下贱,忽出大言曰,“上天下地,唯吾独尊”。引人奉事,非号召兴乱之伪言,即病狂疯颠之呓语。果为疯狂,怜而救之可也。号召兴乱,而轻信奉事,便成逆党,诛所必及矣。 佛祖的贪嗔痴愚妄 又据所传过去未来现在,三世因缘而益知其谬。其云释迦与弥勒,互论治世不决,相约禅定,面前各树优钵罗,先花者为现在治世,后花者为未来佛。弥勒前者先花,释迦窃移已前,弥勒出定大笑曰:汝作为如是,我将美好诸物,尽收入布袋中,不为汝有,任汝治奸险诈伪之世界也。说甚诞妄。若然,争先治世,非贪乎?求治世而背大戒,甘窃盗,非痴乎?一花且不能守,为人所窃,非愚乎?花为人窃,尽收美好,不与世共,非嗔吝乎?身为世表,而位从诈得,己先不正,何以正人乎?佛戒人贪嗔痴,二佛悉犯,何以称导师也。然则佛以人类之微,大言傲妄,自称独尊,真井底蛙、地狱鬼耳。文定公以庶人比之,盖已隐括妖言惑世之傲叛,提醒人类,毋误信伪妄,以贻后戚也。岂比之不当哉? 月中蟾兔辩释 至於月中蟾兔,此释老伪说,荒唐无稽。盖月中有凝透二体,月本无光,借日之光以为光。其坚凝之体,得日光而返照下域;虚透之体,得日光而清辉直透。犹天体如水晶之虚透,所以不碍日光,恒见青天。乃光上透第八重之列宿而下照焉,故月中痕迹斑点。凝透二体,显之使然,非真有蟾兔也。(义详《寰有诠天问略》)截沙门自负善知识,乃月中痕迹斑点,误认蟾兔,则亦何知识之有? 三、张星曜:佛是叛逆罪人 唯我独尊证伪 张星曜曰:今之释氏,皆以佛为天中之天、圣中之圣。故《华严经》载佛升忉利天说法《楞严经》载佛论诸天,以诸天王为彼菩萨所游,不了妙觉明心,积妄发生,妄有三界。果尔,则世界固无有尊於佛矣。予窃疑之,忆少时,偕稚子至甘露寺,寺有一钟,因祝融之后,暂架寺侧,子戏击之,僧人力止,因言此处方位不利钟声,击之必损僧众。予诘之曰:佛为天中之天,尔为佛弟子,佛必佑尔,一方之神鬼何畏为?譬之一县之中。有与县官亲密者,县之众庶,必畏惮之矣。上而至府至司至督抚,所亲密者愈尊,则其威福必愈大。若为天子近臣,则天下皆畏惮之矣。佛果为天中之天则天上天下,无不畏惮夫佛也。彼方位之神鬼,拟之阳世,不过无名土棍而已。土棍不敢与县官齿,岂敢陵虐天中之天之弟子哉?今得而陵虐之,佛不能庇焉,则佛非天中之天明矣。僧无以应,乃知佛理甚谬。监劣无识之子,恐其言之不信於世也,故作大言以恐吓之,非实然也。 以庶人比佛无过 佛不过天生之一人,以天生之一人,而谓其高出於天,不谓之狂悖不可也。今观天主圣教则不然,一切作事,不择日辰,不择方向,奉有真主,则鬼魔不能为祟也。以此断之,邪正昭然矣。则以天子比天主,而以庶人比佛,夫岂过哉? 佛是降黜庶人 ⑴庶人之别 虽然,庶人亦不同矣,有贤智之庶人焉,有庸众之庶人焉;有原系天子之戚属,恃强挟众,背叛主上,以罪降黜之庶人焉。贤智之庶人,如孟子所称市井之臣,草莽之臣,多闻而贤,朝延之所尚也。庸众之庶人,如诗经所云,“氓之蚩蚩。”虽不为朝廷之所尚,亦守率土之分,无恶於朝廷者也。此等庶人,皆非所以拟佛也。 ⑵佛恒蔑天主 独降黜之庶人,其心甚险,其力甚雄,其言无稽,其行背诞,其号召无识最多且广。在天潢之谱,食天子之毛而心中意中,恒蔑天子,如周霍叔、汉七国、唐承乾、明高煦、团置鐇、宸濠之徒,称为庶人,此真可以拟佛矣。何则?佛之身心,天所生也,食天之毛,藉天之庇,乃欺诳无识,以为三千大千,唯吾独尊,非其心中意中,恒蔑天主乎。 ⑶佛教杀人灵魂 天下之人,见其自说自证,不测其所自也,妄应之曰然,此挟其甚险之心,甚雄之力,故号召之所以多且广也。拟之国法,如周霍叔、唐承乾、明高煦等,削属籍而称庶人无疑矣。律云:杀一家非死罪三人者,凌迟处死。今佛教之杀人灵魂多矣,而人犹同声附和之,则以其背诞之行,无稽之言,矜为月中蟾兔故也;不辩邪正,适自蹈於地狱而已矣。悲夫! 劝普仁截悔悟 以上诸说,吾既与汝一一剖明。汝再将徐文定公之言,虚心寻味,辨别是非,痛悔迁改,自求多福,天主亦必怜而宥之。倘执迷不悟,在汝教中,亦名虚妄偏执;诚恐眼光落地,天主审判,尔时噬脐无及矣。吾与汝皆天主所生之人,同为兄弟,一片婆心,不忍汝辈陷於猛火,故为汝反覆开悟。正说邪说,昭於日月,有目共见,有心共知。汝当细心参究,毋溺妄见,自诒伊戚,并误他人也。 天儒同异考 张星曜 天儒同异考题解 《天儒同异考》是年中国天主教信徒张星曜所撰的抄写本,共面。张星曜,字紫臣,仁和人。生于年,卒年不详。他大约是四十六岁时受洗的,取教名依纳子(Ignace),八十三岁时在杭州仁和为本书作序和跋。本书现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 ,古郎(Maurice Courant)编目为号。 《天儒同异考》分《天教合儒》、《天教补儒》、《天教超儒》三个部分。《天教合儒》大概是张星曜与一位不知名的西方传教士所作(可能是《天儒同异考》合定本序言中提到的际南先生),成书于年。其内容是用西方神学的框架,将中国古代儒家经典中合乎天主教信仰的经文搜集整理在一起。如在“经书称帝天之文”题目下,列举了“帝”、“上帝”、“古帝”、“皇天上帝”、“太一”、“天”等条目,明确标明其名称及出处,并在有的条目后略加注释说明。《天教合儒》包含“上帝之名”、“上帝之性情”、“上帝创造”、“上帝掌管”、“上帝赏罚”、“人当敬畏上帝”等方面的内容,以此来说明儒教是合乎天主教信仰的宗教,天主教信仰是符合儒家传统理念的宗教。 《天教补儒》意在“以天教补儒教之疏略。”在作者看来,“孔子非不至圣,但天生之圣无祸福人之权,故有疏略处,必须天教补之。”儒教尽管教人敬天爱人,克己复礼。但由于儒教不论生前、死后,故上帝信仰不明确;不论天堂地狱、赏善罚恶,故不能引人为善,警人为恶。世人趋利避害,纷纷信奉异端邪说。或阳尊儒而阴奉佛,或言道德而趋名利。或择日,或卜筮,不能尽合孔孟圣贤之道。因孔子没有赏善罚恶之权,不能使“人人、家家、日日、念念、事事以孔子为法。”天教对儒教的补救,在于天主的全知、全能、全权、全善。人知天主无所不在,便心存敬畏;人知鬼神之理,便不妄求妄信。明天主全能全权之理,使人一心向主,真切修行而不妄求功名利禄、择日卜筮以趋吉避凶。天主教的诫命、礼仪有助于人们身体力行,变化风俗。天主教以孔子为天生圣人,以儒教为敬天正教,尊孔而排佛,符合儒教宗旨,且能弥补儒教不足。可以说,天主的拣选与拯救是天主教补救儒家疏略的实质所在。 《天教超儒》通过对天主教与儒教的比较,来说明“天教实有超儒之处”。天主教流传不绝,泽被万邦,影响超过儒教。天主施行神迹奇事,并为世人树立表率。天主降生受死,复活升天,救赎世人,引人升天,其功德远超儒教。天主教政教完善,有助于教化妇孺,督人为善,管人灵魂。使善人修持有节,惩罚恶人罪恶有度,也超乎儒教教化。因为天主教是“天主亲立之教”,“岂可与人立之教同类并观哉?” 本书的目的在于扫清天主教在中国传播过程中的文化障碍,使中国人认识到天主教既合乎儒家传统,有补于儒教教化,又有超越儒教之处,由此引导人们来信仰天主,得蒙救赎。本书与《古今敬天鉴》相得益彰。 天儒同异考目录 天儒同异考题解 天儒同异考目录 《天儒同异考》合定本序 一、中国祀上帝之风俗 二、佛老大乱人心 三、西儒奉上帝之命以救世 四、体上帝救世之心以著述 天教合儒 天教合儒序 一、造物主是生万物之原本 二、上古之人风俗醇美 三、佛教邪说灭伦理 四、事天为救人之本 五、著书以救世 经书天学合辙引言 一、圣贤敬天事天 二、佛教僭妄害人 三、儒经天学互证 经书天学合儒粹语提纲 第一节 上帝之名 第二节 上帝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