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幢小品 - 第 53 页/共 56 页

孔子为水精子。继周为素王。 【 纬书。】 一曰元宫上仙。 【 酉阳杂俎。】 一曰太极上真公。治九疑山。一曰广桑山真君。 【 太平广记。】 一曰儒童菩萨。下生世间。 【 造天地经。】 一曰净光童子。化身颜子。为月明儒童。 【 俱清净法行经。】 一曰明时晨侍郎。后为三天司直。 【 已见?言。后夏馥亦为明晨侍郎。见仙鉴。】 一曰与卜商皆修文郎。 【 见太平广记。后乐子长亦为此官。见仙鉴。】 仲由在唐为韩滉。 【 太平广记。】 施存在汉为壶公。 【 施存。亦仲尼门人。事见真诰及?言。然御览两引壶公。姓谢。名元。未知孰是。】 释迦为三十三天仙延宾宫主。 【 酉阳杂俎。】 又为忍辱仙人。一曰老君乘日精。入净妙夫人孕。为释迦。 【 见化胡经。】 一曰关喜乘白象。入摩耶夫人胎。为释迦。 【 道经。】 道家称老子化身名号尤众。参会凌说而备录于后。老子初三皇时。化身号万法天师。中三皇时。化身号盘古先生。亦曰有古大先生。后天皇伏羲时。化身号郁华子。地皇神农时。化身号大成子。人皇轩辕帝时。化身号广成子。少暭时。化身号随应子。颛帝时。号赤精子。帝喾时。号录图子。尧帝时。号务成子。帝舜时。号尹寿子。夏禹时。号真行子。商汤时。号锡则子。文王时。号燮邑子。武王时。号育成子。成王时。号经成子。周王时。号郭叔子。汉时为河上公。右见真仙通鉴及道经。一云老子上三皇时。为玄中法师。下三皇时。为金阙帝君。伏羲时。为郁华子。神农时。为九灵老子。祝融时。为广寿子。黄帝时。为广成子。颛顼时。为赤精子。帝喾时。为禄图子。尧时。为务成子。舜时。为尹寿子。夏禹时。为真行子。殷汤时。为锡则子。文王时。为文邑先生。一云守藏史。或云在越为范蠡。在齐为鸱夷子。在吴为陶朱公。右杂见太平广记、抱朴子等。与前说稍不同。又造天地经云。摩诃迦叶。往为老子。清净法行经亦云。老子名耳。字伯阳。一名雅。字伯宗。一名志。字伯光。一名石。字孟公。一名重。字子文。一名定。字符阳。一名元。字伯始。一名显。字符生。一名德。字伯丈。 【 玄妙篇云。初生时名玄录。】 周武王时为守藏史。迁柱下史。至第五帝昭王二十三年。过函谷关。度关令尹喜。后二十五年降于蜀青羊肆。会尹喜。同度流沙胡域。至穆王时。复还中夏。第十四帝平王时。复出关。开化苏邻诸国。复还中夏。二十七帝敬王十七年戊戌。孔子问道于老君。乃有犹龙之叹。第三十五帝烈王二年丁未。过秦。秦献公问以历数。遂出散关。至显王八年庚申东迁。至第三十八帝赧王九年乙卯。复出散关。飞升昆仑。据此。则过函关与出散关。自是二事。老尹喜传悉同。盖过函关乃传道尹喜。出散关乃化服胡王。过函关者仅一。而出散关者三。然过函关。见史记。其说要为有征。出散关事。汉前羣籍无载者。必后世道流增益之。以求胜释门耳。世多混二事为一。诗家尤易混淆。故详录之。以备参考。老君母玄妙至女。亦尹氏。化胡经称老子投净妙夫人体为释迦。则玄妙、净妙、皆老子母也。 老君像 皋亭山为武林左托。南滨钱江。黄鹤峯最高峯。下有石磵。颇幽邃。一老人周姓者。常憩其中。见有老君石像。高止尺许。莹净。隐隐有生气。捧归寘堂中。夜发光彩。因募筑精舍。为龛贮之。塑八仙像。鹤、鹿、各二于傍。晨起礼拜不替。一日。有丝竹声。非人间所有。起窥窗间。见石像有笑容。仙像隐若摇动。鹤、鹿、亦如之。良久乃止。推窗入。香气充满。余像皆如故。而老君独起齿。若改削成者。甚骇。且甚以为幸。日午。一道士挥扇入贺曰。知君大有瑞应。然此像不宜久留。当以见还。亟捧而走。老人奋起争之。搏空无所见。惟一道白气冲天。遂弃家云游。不知所终。今其子孙。尚居山下。俱樵夫。问之。曰。此远祖相传已久。谓其年磵边松花盛开。羣鹤徊翔。花扑起。鹤翅皆黄。故以名峯。 峯高可三千丈。挟羣峯而东。若驰。与两天目相应。圆整秀拔。独峙钱江上。江海连接。所谓海门一点巽峯起者。可咫尺按也。乙卯。余登其颠。忽一鹤飞过。堕羽。适当余左肩上。知非佳兆。凡二三年间。患难疾病。无所不经。无所不剧。因泛海上、普陀山中。故稀禽鸟。复有飞鹤堕羽。当余右肩。喟然叹曰。此所谓铩羽且再。兆可知矣。归来复大病。口占日。骨格原来定。精神渐已非。横空双鹤度。海上有鱼矶。息心待尽。更觉快然自得。而舍东有农庄。因弃家栖其中。鱼鸟日夕相亲。即其地。改葬先祖月溪府君。每晨起东望。红光荡漾。庶几二鹤来归。又口占曰。渡海鹤飞还。翛然只闭关。幻躯元不着。去住总闲闲。虽病不服药。听之而已。 涌幢小品卷之三十 虏众来归 常郑公既擒纳哈出。其众惊溃。河水一夕大深。断其后路。皆曰天也。其帅五十八。帅众来归。亦曰天也。非不得已也。五十八。阿连人。习其国书。入太学。麤涉传记。颇醇谨。在元为平章。既归。赐姓。历官。数有功。恬退不争。以寿终。 职官走虏 也先之变。山西榆次县李员外亦走虏中为之用。盖利其赏赐。且政宽。不受文法苦楚也。时见获奸细李喜、孙荆弼之言如此。系景泰五年。御史锺同审出。 路河 自广宁东二十里。至海州东昌堡。凡一百七十里。缘路浚河。谓之路河。海运由此河直达广宁。嘉、隆间增筑河堤。人马通行其上。近年堤颓河塞。内水辄潴为湖。而虏乘隙以入。居民行旅皆遭掳掠。此辽之大患也。 抵捐金 嘉靖三十七年。大同右卫被围久。月粮既缺。舍余冯瑶。捐万金代发。围解不即偿。且以朽币抵之。瑶诉讼。经数年。杨虞坡还本兵。知状。题奏。乃以马价给之。 壮夫 嘉靖四十二年十一月。宣府东关庄壮夫李恺挺身角虏。手刃七八人。身被十余鎗。授所镇抚。仍坐堡提调。 虏款赏恤 俺答款贡。每五年守例宁静。加赏一次。银三十两。大红纻丝蟒衣一袭。彩段表里。或八或六。中间小酋入犯。能制驭罚服者。加赏银五十两有差。万历九年十二月死。与祭七坛。?书一道。彩段十二。表里布一百匹。降真香七炷。若俺答者。跳梁于前。驯服于后。智哉。可谓变夷而享荣名者矣。妻三娘子。名哈屯。另筑城以居。请名。赐曰归化。寺曰弘慈。俺答为顺义王。其子黄台吉。封龙虎将军。台吉袭王封。其子扯力克台吉袭将军封。亦如之。三娘子称一品夫人。不称妃也。黄台吉更名乞庆哈。嗣封三年死。恤典如父。袭封亦如之。 虏势日分 把汉那吉既降。得归俺答。命主板升之众。号曰大成台吉。妻曰大成比妓。以哈台吉辅之。大成台吉死。三娘子欲以其妻与少子不他失礼。哈吉不从。三娘子以兵攻之。各落酋讲和未定。扯力克自以兵收比妓为妻。扯力克者。黄酋之长子也。从此与三娘子成隙。而虏势益分。板升之众。日受蹂躏。不能自存。丘富赵全之子。入赴于总督郑洛。求以千百人入附。洛以贡市好言却之。大约都被夷人杀尽。把汉那吉封昭勇将军。于万历十一年四月三十日。射生。堕马死。边臣以闻。得旨。那吉首克归款。忠顺可嘉。给与办祭。彩段六。表里布三十匹。此赏犹薄。当照俺答例减半可也。 赐经像 虏既互市。朝廷每遣僧赐以经像。始出塞。官为制大红袈裟。四人舆。张盖。炉香前引。至虏帐数十步。皆红毯衣地。上施白缭绫。使者奉所赐经像。蹈以进。既入。施设。虏王投体膜拜。九顿首。良久乃起。起受诏毕。复九拜。甚恭。礼竟。敬问皇帝万康。暨辅臣府部而降安否。震旦有无佛法隆污。使者具对。且为推言善恶因缘果报之说。护生甚善。斩刈剽窃。罪最剧。善升释梵天生人中。不产边地夷落。罪堕泥犁。受报无央。酋闻辄啮指咋舌。胡骑数万。环以听。大酋梵唱。属而和者。如秋潮之撼山。罗拜。颡击地。若万杵登登也。酋故所奉西国像数躯。皆金银。随所驻。皆施净幕。香花庄严。悬所得汉饰绸绢巾帨。糺结粉糅几满。使者始至。供酥油茶一琖。供佛。饭僧。皆设大敌胾。辞而行。攀恋浃旬不听发。告以王程。辄曰。师辈佛子。而制国法乎。曰。中华国法。大于佛法也。使者四人。人饷马数十蹄为礼。 耗雄心 王鉴川司马云。俺酋之雄心。半耗于奉佛。以后虏中得西僧。辄奉为活佛。中国因而縻之。尽得其力。佛教之有益于国家如此。但今之学士大夫亦有此好。浸淫成俗。虏性强变为弱。中国慈则变而险。虏性直变为和。中国智则变而诡。将来未卜所终。而其端已见矣。 市易 互市起于汉武帝。所谓关市不绝以中之是也。有谓起于开元者。别是一说。然魏绛和戎亦是此意。而要之三代御夷狄。亦必有所饵而羁縻者。非独自汉始也。 番族 西番乌斯藏等处。将命者都尉番僧。有阐教、阐化、辅教、赞善、护教、五王。大乘、大宝、二法王。以文皇神圣。亦迎法王至京。礼之甚重。今灵谷寺左尚有法王殿基。盖彼中惟知法王重之。所以收之。若曰建醮荐福。此特假为名。弄人耳目而已。至正德中。命司礼太监刘允往乌斯藏賷送番供等物。时左右近幸言西域胡僧有能知三生者。土人谓之活佛。遂传旨查永乐、宣德间邓成、侯显、奉使例。遣允乘传往迎之。必珠琲为旛幢。黄金为七供。赐法王金印袈裟及其徒以巨万万。内库黄金为之一匮。?允往返。以十年为期。得便宜行事。又所经路。带盐茶之利。亦数十万计。允未发。遣行相续。至临清。运船为风阻。截入峡江。舟大难进。易以舟?冓舟?鹿。相连二百余里。至成都。有司先期除新馆。督造旬日而成。日支官廪百石。蔬菜银亦百两。锦官驿不足。傍取近城数十驿共之。又治入番物料。估值银二十万。镇巡争之。减为十三万。取百工杂造。徧于公署。日夜不休。居岁余始行。率四川指挥千户十人、甲士千人、俱西。踰两月。至其地。番僧号佛子者。恐中国诱害之。不肯出。允部下皆怒。欲胁以威。番人夜袭之。夺其宝货器械以去。军职死者二人。士卒数百人。伤者半之。允乘良马走。仅免。复至成都。仍戒其部下。讳言丧败事。空函驰奏乞归。时上已登遐矣。 洮河边外皆番族。与虏隔绝。国初设茶马司。与番为市。每岁纳马易茶者为熟番。封贡后。虏常钞掠诸番。番不能支。俛首屈服。岁有输纳。名曰天巴。于是虏骑数至番中。而火落赤者。尤桀黠。入据莽刺川时。掠汉人畜。边将或就索。辄复得之。万历十九年。副将李魁方大醉。军士报虏有侵掠。魁即单骑赴之。不介而驰。虏人初来。持鞚自白。魁辄拔刀斫之。虏大噪。射魁。创甚。还营死。督臣檄大帅刘承嗣击虏。不胜。虏遂入犯至洮河。副将李联芳出战。遇雨。为虏所乘。败没。乃以戎政尚书郑洛为七边经略使。切责顺义。趣之东归。而声火酋之罪。革其市赏。逐之远去。西边以安。 番僧专以进贡为生业。边吏因而为奸。每一起。必用大车数十辆。所装玉石杂货。以箱计者。不可胜数。各色番人附丽者尤众。礼部虽执旧制。限起限数。终亦不得尽行其说也。在境上。建寺起屋。纳妻妾。酗淫赌博。靡所不至。而所谓西方活佛者。代推一人为主。能前知。颇有灵验。其禅修者。亦自不少。盖自白马驮经以来。历晋至梁。显于达摩。其西来者甚盛。至唐有玄奘之行。其后用兵。设州县。屯戍。终于倾陷。宋为西夏所隔。元无所不包。遂穷河源。帝师、国师、自其本俗。朝廷因而羁縻之。车书万里。固不得而尽废也。乃主者每欲减削。夫国家浮费甚多。柔远人。其得而轻议乎。 与虏角射 冯仰芹子履。大宗伯琦之父也。备兵云中。小酋那吉入市。操强弓。请与戏下士角射。公曰。吾与汝躬射。虏射利近。密移远其侯。公连射皆中。酋尽输其衣裘鞍马。大愧。乃前其侯。使自射而赏之。复尽予所夺。虏大喜。叩头去。曰。好太师。天朝有人。辛卯岁。星见。民间讹言。易州有王气。官举兵。诛至矣。众空城走。郎中项公德桢过署中。策曰。民方恫疑。未可骤止。阖门。治具合乐。徐遣吏晓谕。乃定。 烽堠 一边将为余言。近日虏得中国人。颇用狡计。先拥入边。俟举烽相传。即回骑出。从他道入。入又举烽。又从他道入。饱掠得志。边将但见烽举。即提兵往扑。既至。无所见。而先举烽者以误传报军门。他道失事者。尽推之烽堠不明以解。堠卒坐斩。并及其次。真是可怜。此际必当暗设一法。出入以单双为别。互而用之可也。 报功之弊 边将杀平民报功。不必言矣。更有一弊。时有降虏。至健。而审译无他者。留为家丁。束以帽服。其老弱言语可疑者。另置一处。高墙垣。严扃之。食以虏法。不改椎结。俟有失事。取斩之。或三五。或十余颗。报上。验之。真虏首也。因而免罪。且加赏。人皆不疑。盖一参将曾守边者。为余言如此。此最可恨。惜无有发之严禁者。 西南夷 高皇帝欲征云南。未发。乃衢童即谣于道。求其故。知为土地神所泄。因谪之云南。后冯巫于府治之西山。故名其山曰进耳山。 云南六诏。一曰蒙舍诏。 【 今蒙化府。】 二曰浪穹诏。 【 今浪穹县。】 三曰邓睑诏。 【 今邓川州。】 四曰施浪诏。 【 今施浪县蒙次河之地。】 五曰摩此诏。 【 今丽江府。】 六曰蒙隽诏。 【 今建昌。】 五开、铜鼓、等处。俗犷悍。其不逞。羣而歃血立盟。推其豪为之魁。号曰华款。有犯者。家立碎。人畏之甚于盗贼。 凡蛮夷不受鞭罚。输财赎罪。谓之赕。误用者。至作为器物。 广南诸夷。以牛货易。又谓里为牛。凡几十几里。则曰几十几牛。 南人用贝一枚。曰庄。四庄曰手。四手曰苗。五苗曰索。贝之为索。犹钱之为缗也。 苗纳粮一石。有至五两、八两者。 鲜卑聚语。崔昂问王昕曰。颇解此否。昕曰。楼罗。楼罗。实自难解。宋史曰喽啰。 阑干之名。起于北魏。南蛮中。依树积水以居。名曰阑干。大小随其家口之数。往往推一长者为王。入唐。此二字成雅语矣。 番人见中国兵少。曰磨子兵。谓其子旋转数。不能益也。杀而啖之。曰磨粉。立誓以埋奴为重。埋至数十人。有埋奴铭。 北戎、南蛮。都不出痘。一入中国。痘辄死。盖夷落不啖盐、酱。即胎毒无所触。不发。 迤北地寒。不产铁。迤南地暖。不产硝。故戎虏苗獞。国家得以五兵及火器制之。虽曰地气。亦天意实有以限之。 诸葛擒孟获。散青羌于五斗坝。此凌霄都蛮之自来。宋元丰中征之。国朝成化中征之。万历再征。皆因大雨而克。 万历二十八年。流民徐应龙为红苗所掳。诈称亲王。假传诏旨。吓诈苗。擒获论死。后遂诬红苗僭称名号欲称兵者。可笑。红苗介蜀、楚、贵、三省之中。即古三苗遗种也。 杨安地界 播州前宣尉杨相。避祸。逃之水西安氏。后以病死。播人取尸。水西不与。多开供费之银。求以地赎尸。播人难之。或为之谋曰。以盐浸纸。晒干为券,三年必碎烂。然后与之争地。彼无冯据。且以还我。如其议。尸果归。数年后。争地。契已碎烂。水西计穷。而地终不肯归。后告督府勘明。亦不肯归。则以赎尸事尚在人口故也。 安疆臣俯首郭青螺中丞之命。绝杨应龙进兵。又让后屯信地以报成功。即李霖寰总督亦许之。有近地可拨。朝廷不爱惜之语。及事平。蜀阃齮龁。黔中求多。安氏责输粮。便输粮。责献印。便献印。责擒叛。便擒叛。可谓恭顺之至矣。乃蜀抚乔璧星欲取安氏为功。坐以侵占播地为罪。而喜功之辈缘以为说。驯至以受贿弃地。弹前督臣。王霁宇中丞逐之。此别有所谓。非因弃地也。 兵兆 琼州生黎。以香易土人牛。巡兵夺牛。黎愤。拔刀杀数人而去。此一尉可治。乃参将幸功。闻于兵使者姚善。率众掩之。大败。至督府遣师。又大败。后调数万人击之。黎走险深入。得老弱首数百颗了事。官兵至一崖下。有苏东坡碑。明示用兵之兆。吁。奇矣。其东坡先见。抑后人添饰耶。总督为江右张鸣冈。余同官南中。识之。 寨镇 海岛寨中必立一铜铳为镇。失之则灾眚立见。中国以计取之。方制其命。如闽中柬埔寨失铳。皇皇无据。约献贼腹心。并我兵陷没者数百人。乃以归之。寨酋爇香顶受。赍金书牙蜡来献。誓擒贼报効。且请岁贡以为常。 属国 高丽、朝鲜、皆以在东方。近日出。故朝字读为朝夕之朝。鲜字读作鲜明之鲜。 平壤府。其西京也。天使至。列兵江上护行。观察使先于十数里外。遣伶戏来迓。抵近郊。列香亭、龙亭、仪仗、鼓乐。率僚属迎诏。乐人皆着幞头束带。执仗者皆着戎冠葵花袗。金钉带与花同。陈百戏。环绕作百兽率舞态。幡幢四。上书曰。万国同欢争蹈舞。两仪相对自生成。天下太平垂拱里。海东无事凿耕中。迎导入城。至大同馆。门外东南二面各树鳌山彩绷。山上下列伶妓诸戏。入馆。行礼毕。王遣使来问安。拜诏。所至皆如之。 朝鲜有成均馆。宣圣庙。其庙扁曰大圣殿。庙制。棂星门、仪门、正殿。两庑圣贤俱塑象。并与华同。其春秋丁祭。俱用朝廷颁降。雅乐官有大司成、少司成。馆生曰生员。府州郡县学生曰生徒。皆着儒巾、蓝衫。与华同。但巾用软罗为之。 朝鲜使臣。洪武四年。用礼部尚书偰斯宣谕。随命斯册封。其用内相。起于永乐中。成化四年。朝鲜国王李瑈卒。遣太监郑同持册封世子晄为王。巡按辽东御史侯英奏。朝鲜虽称外国。其人多读书知礼。使非其人。必为所轻。且辽东疮痍未起。岁复不稔。内臣沿途绎骚。劳费百端。乞追寝成命。选廷臣有学行者以往。上是之。以词林充正使。给事中副之。 嘉靖七年。朝鲜人遇风。飘至通州。被囚于守御所。讯之。乃其国主试官。作诗云。白浪滔滔上接空。布帆十幅不禁风。此身若葬江鱼腹。万里孤臣一梦中。又云。迹殊溺海唐王勃。事异投江楚屈平。 安南遣使。必以词林为正使。将至。则国王躬率臣僚。驰百里外。立迎道侧。使者以守国辞。则退至数十里。又如之。比至郭门。凡三迎焉。分阶升位。正东西拜。 钦州知州林希元上疏。陈伐安南之策凡四。上不报。盖希元自大理丞左迁炎荒。忿懑无聊。故袭道路传闻之语。以冀一当。李古冲贻书曰。钦州非用武之地。君面亦非封侯之相。盖希元貌侵。诮之也。林。闽人。有文学。后升佥事。罢归。 莫登庸之乱。安南黎宁遣陪臣郑惟憭以闻。后赦登庸为都统使。惟憭不得归。处之长乐。给城中宅一区。田五十亩。从者三十亩。吁。独不能量才。处以小小职衔耶。即才不堪用。百金百亩之产。中国何吝焉。 安南进代身金人。范用囚服面缚。万历二十六年。黎惟潭自以恢复放。罪视莫登庸有间。为立面肃容状。阅验。嫌其倨。令改范俯伏焉。镌其背曰。安南黎氏世孙黎惟潭。不得蒲伏天门。恭进代身金人。悔罪乞恩。二十五字。按进金人代罪。乃盖苏文所以戏唐太宗者。我朝宣德中用之。黎利仍陋习舛。诸大臣其未之考耶。 差往海外 琉球一差。最为烦费。嘉靖间。给事中陈侃、行人高澄之奉使也。以壬辰夏五月。其行也以甲午四月。万历初年。给事中萧崇业、行人谢杰之奉使也。以丙子秋九月。其行也以己卯夏五月。巨舰造作。文移来往。非经年不能成。桅木尤艰。丁丑岁造成。复破。一造费可九千金。官吏从人饩廪不与焉。及到国。日有馈。旬有问安。月有筵宴。随从四五百人。淹留四五月。粮食犒赏。不可胜计。故吾学编有彼国遣陪臣至省城领封之说。 万历三十年壬寅当封。吾师许敬庵申请于朝。允领封之说。不从。次年遣给事中夏子阳、行人崔德。丙午年方归。夏。余同年生相厚驻闽。与抚臣徐学聚抵牾。徐困之。月给十金为费。交章不休。 出使琉球。所用舟。其形制与江河间座船不同。座船上下适均。出入甚便。坐其中者。八牕玲珑。开爽明睿。真若浮屋然。不觉其为船也。此则舱口与船面平。官舱亦止高二尺。深入其中。上下以梯。艰于出入。面虽启牖。亦若穴中之隙。所以然者。海中风涛甚巨。高则冲。低则避也。前后舱外犹护以遮波板。高四尺许。长一十五丈。阔二丈六尺。深一丈三尺。分为二十三舱。前后竖以五桅。大桅长七丈二尺。围六尺五寸。余者以次小而短。舟后作黄屋二层。上安诏?。中供天妃。舟之器具。舵用四副。其一见用。其三防不虞也。橹用三十六枝。风微逆。或求以人力胜。备急用也。大铁锚四。约重五千斤。大棕索八。每条围尺许。长百丈。惟船大。故运舟者。不可得而小也。舟?华船二。不用。则载以行。用则藉以登岸也。水四十柜。海中惟甘泉为难得。勺水不以惠人。多备以防久泊也。通船以红布为围幔。五色旗大小三十余。而刀鎗弓鎗之数。多多益办。佛郎机亦设二架。凡可以资戎事者。靡不周具。正副使各用一船。后从陈侃之奏。共一船。 占城 吴惠。苏之洞庭山人。进士。有胆气。父子皆能武艺而有文名。惠使占城。舟遇飓风。有一大山石。拥出如刀戟。隐隐多人状。去舟里许。祭讫而风返。占城国小土城。乘陴者持竹枪。其主坐驯象郊迎。既见。疾入。卫卒两行。魋结趺地坐。三伐鼓。乃享使。其人极弱。夜鼓以十更为率。 成化中。给事中冯义。与行人司副张瑾。賷?印。封占城国王孙齐亚麻勿庵。多挟私货。图市利。至广东。闻齐亚麻勿庵已死。而其弟古来。遣哈那巴等来请封。虑空还失利。亟至占城。占城人言。王孙请封之后。即为古来所杀。而安南已以伪?立其国人曰提婆苔者权掌国事。义等不俟奏报。辄以印币授提婆苔。封之为王。得其赂黄金百余两。又经满剌加国。尽货其私物以归。义至海洋病死。瑾具其事。且纳伪?于朝。礼部劾瑾专擅封立。当正典刑。命下锦衣卫狱鞠治。始得其状。法司比依大臣专擅选官罪。坐斩。时占城哈那巴在馆。礼部译问之。云古来实王弟。齐亚麻勿庵之死。以病不以杀。而所谓提婆苔者。亦不知其为谁。乃命哈那巴等暂回广东。令有司以礼优待。俟提婆苔谢恩使至。并审其情伪别处之。瑾后亦减死。赦出。 日本 元世祖征日本。固是好大喜功。却有深意。宋末来降诸将范文虎等与部下何止数十万。踯躅海上。恐为后患。故驱之入岛。胜则辇海外奇珍贡我。不胜而死。尽除内患。这达子尽有算计。关白遣清正行长。与朝鲜为难。亦是此意。二酋决不敢归。亦何苦杀入中国来。中国人全然不晓。懦者为封贡之说。躁者欲尽兵力。跨海长征。中国有甚兵力。学得倭子袭人。只备御为上。渐渐消耗他。 关白信急时。上封事者谓十万入广。十万入闽。十万入浙。十万入淮。十万入山东。十万入天津。将如何。余在家暗笑道。关白坐七十二州。尽自得意。要中国来甚么。兽离穴即擒。彼难道全不思前算后。孟浪发六十万人渡海。几许人看家。当一个大人家。发出五只哨船。也自不易入。夜来便觉虚怯。中国大矣。分八枝兵攻。杨应龙费了多少气力。不谓日本便能大举。 或曰。海上儆急。难道可置度外。曰。天下事。你道那一件可置度外。人家近了小漾小水。也要堤备。况下海通番之人。勾引窃发。东西海面。不啻万里。在在事体不同。随方备御。顾其人何如耳。 海寇莫甚于孙恩、卢循。却未闻通倭。当是倭尚微细。孙、卢、在海边骚扰。透入内地。受其残破。中国只御之于陆。不闻战于海洋。比据广州。便窥伺荆江、建业。为刘寄奴所灭。 倭一名韩中。以其邻三韩而国也。 倭寇之起。缘边海之民。与海贼通。而势家又为之窝主。嘉靖二十六年。同安县养亲进士许福。有一妹。贼虏去。因与联婚往来。家遂巨富。考察闲住佥事某。放诞挟制。尤属无赖。甚至占官兵为防守。一方苦之。甚于盗贼。及朱秋厓开府巡视。行保甲法。破碎其谋。而谤言大兴。今承平六十年。恐复有袭此风者。 嘉靖三十一年春三月。倭登黄华。勇士某等三十六人。接战。死之。勇士者。栝人也。骁悍无比。皆衣楮甲。用铁搊。与倭遇。即前突之。而淫霖不止。甲濡且重。又兵寡不敌。欲少退择利。顾桥已断矣。盖土人畏倭。而以勇士委之也。倭凡数百千人。尾勇士数人而行。勇士迫则举搊反击。逐贼。贼走复来。如是者数四。莫敢近。土人隔水望见者。莫不壮之。于是勇士乃从埭渡。埭崩。而栝人不善水。遂沈水中。贼从上射之。宛转死矣。其后河上常闻鬼哭声焉。 嘉靖三十五年丙辰五月初一日。倭船五十余。从吴淞猝至上海。百计攻围。积十七日。内外援绝。贼窥西南隅。地旷而僻。作竹梯三乘。高与城等。置两轮于左右端。乘四鼓时。守者多倦寝。贼布梯濠上。匍匐渡者百余人。舁梯倚城墙。推轮而上。一贼蹑级将登。适守城乡绅徐鸣鸾。不寐心动。促诸生唐缉巡城。瞥见惊呼。城夫杨钿跃起。登女墙吶喊。贼从下以鎗戳之。钿坠城外。压梯上。贼亦坠。城上炮石如雨。贼不能支。退而涉濠。偶潮决浦口堰。水高数尺。相随溺濠中。城上人未之知也。平旦。贼弃营垒走。侦者往濠上。见衣裙浮水面。拽之。得死人。争入水。拽得六十七人。皆披重铠。持利器。头颅大如斗。口员而小。色黝黑。知为真倭。其精锐尽于此矣。是日。贼从浦中南去。至六月七日。复回舟。从浦出海。自后虽有警报。更不入境云。 嘉靖丙辰。倭寇淮扬。李克斋遂为督抚。子。见罗材。时上春官。年方二十余。适在署中。见攻围势急。援兵未至。白于父。匹马散服出门。召淮扬城内诸豪问计。发漕司库金。大陈庑下。明赏格。令诸豪缒出。募通泰河上敢死士三千缒入。给兵仗。夜半缒出。自将。乘雨后奋击。大破乏。斩首五千。诸将追蹙。尽歼之。克斋以此晋南大司马。见罗驰归。不显其功。沈晴峯在围中亲见。笔于书。当不诬也。 王长年 古称操舟者为长年。王长年。闽人。失其名。自少有胆勇。渔海上。嘉靖己未。倭薄会城大掠。长年为贼得。挟入舟。舟中贼五十余人。同执者男妇十余人。财物珍奇甚众。贼舟数百艘。同日扬颿泛海去。长年既被执。时时阳为好语媚贼。酋甚亲信之。又业已入舟。则尽解诸执者缚。不为防。长年乘间谓同执者曰。若等思归乎。能从吾计。且与若归。皆泣曰。幸甚。计安出。长年曰。贼舟还。将抵国。不吾备。今幸东北风利。诚能醉贼。夺其刀。尽杀之。因捩柁饱帆归。此不可失也。皆曰。善。会舟夜碇海中。相与定计。令诸妇女劝贼酒。贼度近家。喜甚。诸妇更为媚歌唱。迭劝。贼叫跳欢喜。饮大醉。卧相枕藉。妇人收其刀以出。长年手巨斧。余人执刀。尽斫五十余贼。断缆发舟。旁舟贼觉。追之。我舟人持磁器杂物奋击。毙一酋。长年故善舟。追不及。日夜乘风举帆。行抵岸。长年既尽割贼级。因私剜其舌。别藏之。挟金帛。并诸男妇登岸。将归。官军见之。尽夺其级与金。长年秃而黄须。类夷人。并缚诣镇将所。妄言捕得贼。零舟首虏。生口具在。请得上功幕府。镇将大喜。将斩长年。并上功。镇将。故州人也。长年急。乃作乡语。历言杀贼奔归状。镇将唶曰。若言斩贼级。岂有验乎。长年探怀中藏舌示之。镇将验贼首。皆无舌。诸军乃大骇服。事上幕府。中丞某。召至军门覆按。皆实。用长年为裨将。谢不欲。则赐酒。鼓吹乘马。绕示诸营三日。予金帛遣归。并遣诸男妇。而论罪官军欲夺其功者。长年今尚在。老矣。益秃。贫甚。犹操渔舟。 马勇士 我湖人。失其名。倭自松江出掠。湖戒严。佥民兵。勇士与焉。时乌程尹张公讳冕。有胆气。部勒东出御倭。至平望登岸。止勇士随之。忽有十余倭突出。张窘甚。勇士奋而前。挥张使去。竟死之。张寻得其尸。傍有死倭六人。其首。已为土人刎去得赏。盖皆勇士所杀也。为葬于岘山之麓。 倭官倭岛 关白。倭之官号。如中国兵部尚书之类。平秀吉者。始以贩鱼。醉卧树下。别酋信长为关白。出山畋猎。遇吉冲突。欲杀之。吉有口辩。自诡曾遇异人。得免。收令养马。名曰木下人。吉又善登高树。称曰猴精。信长渐委用。合计夺二十余州。后信长为呵奇支所杀。吉讨平之。遂居其位。丙戌年擅政。尽并六十六州。其主山城君。懦弱无为。壬辰破高丽。改天正二十年为文禄元年。自号大阁王。以所养子孙七郎为关白。 日本原六十八岛。各据其地。至平秀吉。始统摄之。及老且病。子秀赖尚幼。托于妇父家康代摄其位。吉死。家康止以和泉、河内、二岛归赖。赖既成立。索其位于家康。不与。忿还其女。致争鬬。赖兵败。走入和泉。焚城而死。又有言逃入萨摩者。其位遂归于家康。传其子为武藏将军。倭俗简易。寸土属王。倭民住屋一编。阔七尺。岁输银三钱。耕田者。粟尽入官。只得枯□。故其贫者。甚于中国。往往为通倭人买为贼。每名只得八钱。其人轻生决死。饮食甚陋。多用汤。日只二餐。以苦蓼捣入米汁为醋。其地多大风。夏秋间风发。瓦屋皆震。人立欲飞。乍寒乍暖。气候不常。其暑甚酷。一冷即挟纩。九月以后即大雪。至春止矣。大小终日围炉。妇人齿尽染黑。闺女亦然。以雪抛掷。孩子穿红绉纱。践于雪中。不惜。其酋长喜中国古书。不能读。不识文理。但多蓄以相尚而已。亦用铜钱。只铸洪武通宝、永乐通宝。若自铸其国年号。则不能成。法有斩杀。无决配。倭人伤明人者斩。倭王见明人。即引入座。我奸民常假官。诈其金。留倭不归者。往往作非。争鬬、赌盗、无赖。有刘凤岐者。言自三十六年至长崎岛。明商不上二十人。今不及十年。且二三千人矣。合诸岛计之。约有二三万人。此辈亦无法取归。归亦为盗。只讲求安民之策可也。 东涌侦倭 万历四十四年。闽抚台黄与参遣义民董伯起出海探倭。五月十七日。柁手馆头施七回言。伯起同李进、叶贵、傅盛、三人。十六夜自馆头开洋。十七天明至竿塘。一更至横山。十八早至东涌。一路兵船躲各澳。皆不见。遂上东涌山四望。止倭船一只。泊山后南风澳。一泊布袋澳。二澳相连。篷樯俱卸。但掠定海白艕船。藏南碴稳处。伯起即将海道红票。埋藏山上。并抝天妃判官手为证。忽见南碴船张帆来。施七曰。此非好船。好船不起帆赶我也。李进曰。今勿走。走则铳打立尽。少顷。倭船至。通事同侯过船搜问。汝何船也。齐应曰。讨海船。通事问。见有兵船否。应曰。无有。通事目伯起等曰。汝但说有兵船。他以五十金雇我来。我欲去。他不肯去。说有兵船。他方去也。众曰。我说恐杀我。通事曰。不怕。不怕。汝但开口作说话状。我为汝说。又曰。汝既讨海人。为我取水。众见倭坐我船中。不得已。为取水讫。彼首军忽过船。细视伯起。相其手。又视叶贵。三人徧相之。即摇首。汝不是讨海人。老实说。不说。杀汝。众未应。倭以刀恐之者数。众栗栗相视。伯起知不免。大声曰。我说亦死。不说亦死。我等是军门海道差来。闻汝造船三百只。我军门海道。已备有战船五百只。汝来则战。汝若是好船。何故久泊此地。今日杀我也由汝。不杀亦由汝。汝杀我。兵船即至矣。于是羣倭齐拍手。喃喃且吐舌。通事曰。他琅砂矶。国王差往鸡笼。风既不便。归去恐得罪。欲将你首军一人。去回报国王免罪。决不害汝。即问谁是首军。众指伯起。首军者。彼处老爹之称也。遂呼伯起过船。伯起奋而过曰。我今拚命报国矣。即索网巾于倭。得之。又索衣。首军以番衣予之。不受。从叶贵等。借衫递与之。倭首军陪伯起食饭。此十八晚事也。十九亭午。带所掠船并我船。送至台山外。伯起为请放。即放各船归。倭船大可丈八。内有马四匹。铜铁满舱。皮箱甚多。叫我人去看。说汝国人往我处。每年有三四十船。我俱礼待你。中国人见我来。便要杀。说彼国简易。说中国即皱眉。倭亦能写字。以笔与伯起写。伯起不写。倭即写日本人无情。伯起取其笔。写日本人有情。倭又抹却有字。仍写无字。七又言倭人与吾人。亦无甚异。但喜弄刀。或以刀作铳。眇视而声之。无刻不然。此差原系方舆。舆荐伯起自代。傅、盛等三人皆方舆所遣。三人归。而伯起不返。可怜。明年三月。以计绐之。送归。得为海上裨将。 筹倭 御倭之策甚详。大要曰。御于海。使不得上岸。为最紧着。数其次。曰将、曰兵、曰船、曰器械。然倭之言曰。兵船至。我卧而杀之。兄弟兵至。我立而与敌。兄弟兵者。谓渔船也。盖渔船不畏风涛。胆壮。能识风势、水势。第不敢带铳。若招募编队。给以工食。资以刀、铳。而不废其捕渔之业。又渔人中。听其自推择为长。良有司约束。隶于兵道。获级之赏。一如官军。而所谓点闸、团操、迎送、朔望、祗候之类、皆免。则人自乐从。故从来海上破倭。多得渔船之力。今登、莱、天津、用此法防奴酋绰然。而多用兵者何。 平倭 世庙时。南倭北虏并急。其时竭天下之力。御虏南方。急时所输于北者。不丝毫减。中间悉力拮据。终得荡平者。胡襄懋力也。事平之后。襄懋中谗死。同志如茅先生鹿门。几至破家。有功秀才蒋洲、陈可愿、至谪戍。生平受襄懋卵翼喣沫者。皆噤而避匿。且讳之。不敢出声。一切战功。惟有鹿门徐海一篇。而最难致者王直。却又不及。间以诘其子孝若曰。尊公与襄懋情谊如何。乃不详录者何。孝若蹙额曰。并此篇几削去。赖长兄言之。得止。嗟乎。世有缚一草贼。捕一叛民。因人成事者。尚连篇累牍。震耀以求。必传于世。而公半壁之功。十余年出生入死。辛苦泯泯。至此安用一时文士为。余老矣。每每访求。不可得。间有谭者。年远未可信。近见唐凝庵先生胡少保传。极为详赡。喜甚。订录数款。惟王江泾之捷。的系张半洲经、李承庵天宠、左事调度。襄懋方为巡按。固不得因之掠美也。 初为益都知县。有贼曰草上飞虎。悍甚。众至数千。据矿为患。久莫能制。公召其父母宗族。谕以利害。示之恩信。羣盗解散。择其可用者千人。编为义勇。会有诏。令巡抚曾铣募青齐兵入卫。遂以应焉。一不以扰其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