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幢小品 - 第 18 页/共 56 页

世宗既定大礼。升安陆州为承天府。命巡抚顾璘修志。征诸名士王梦泽、颜子乔等纂辑进呈。不称旨。报罢。给事中丘岳请重修。劝阁臣为之。嘉靖四十五年告成。赐名承天大志。擢岳礼部侍郎。臣得恭诵。乃兴府志。非承天志也。隆庆元年。岳以考察去官。 大礼 永嘉议礼。佐成圣孝。是也。及修大礼全书。身为总裁。上疏曰。元恶寒心。羣奸侧目。元恶者。指杨石斋父子也。夫大礼只是议论不同。其心亦惟恋恋于孝宗之无后而争之强。叩门伏哭。失于激。为可罪耳。乃曰奸曰恶。不已过乎。乘时侥幸之人。放泼无忌。致世宗含怒一时。被谴诸臣。终身不复收录。推其余波。忠直之受累者多矣。方献夫、霍韬、又言。主为人后者。莫甚于宋之司马光。光又沿王莽之说。惑人最盛。请命纂修官考订。以洗羣疑。上从之。由此言之。司马公亦当称元恶矣。 两渊 嘉靖五年丙戌三月。天台县起复知县潘渊进嘉靖龙飞颂。内外六十四围。五百段。一万二千章。效苏蕙织锦回文体。上以其文纵横不可辨识。使开写正文以进。是时。请建世室者。有监生王渊。其事既行。渊从选人得主簿。为上官所笞。上书自言。擢上林苑右监丞。进世庙颂。京师人为之语曰。两渊有两口。口阔大如斗。笑杀张罗峯。引出一羣狗。人之献谄如此。当时议大礼者既得逞志。云涌蜂起。为所欲为者何所不至。真世道一大更革之会也。 丰熙以学士争大礼。捍张桂。诏狱廷杖谪戍。而其子坊请赠献皇庙号。称宗并享。上卒用其言。称睿宗。入太庙。 【 子为天子。父追王。亦宜。惟入太庙则不可。】 然坊已考察。卒不用。狂而贫。客死。虽有才名。善书。何以见学士于地下。 善逐好 诸臣因大礼骤进。而夏桂洲议郊祀分合。得首揆。汪镗议及民间奢侈。正丧葬服式之制。得冢宰。人之善逐好如此。 大狱 李福达一狱。张桂为政。仗郭勋报怨。朝士四十余人皆被杖黜。福达父子独得无恙。刻钦明大狱录颁天下。后郭勋下狱死。而福达之孙同。踵妖术。行徐、沟、洛、川间。自言为大唐子孙。当出世安民。抚按捕下狱。查刻大狱录姓名来历。一一相同。同依律处斩。都御史庞尚鹏题准。同殊死。福达剖棺断尸。其族皆覆。又追论桂萼、张璁之罪。天下快之。 秘书 中秘书在文渊之署。约二万余部。近百万卷。刻本十三。抄本十七。入直者。辰入未出。凡五楹。中一楹当梁拱间竖一金龙柱。宣庙尝幸其地。与阁臣翻咨询问。故置示史臣不得中立设座云。然临幸益稀。至今绝响。其书乃秦汉至宝。屡购所积。不得移出。今不知何如。闻往往有私窃而出者。此系神庙初年沈晴峯太史所记。乃弘治五年大学士丘浚上言。我太祖高皇帝肇造之初。庶务草创。日不暇给。首求遗书于至正丙午之秋。考是时犹未登宝位也。既平元都。得其馆阁秘藏。而又广购于民间。没入于罪籍。一时储积。不减前代。然藏蓄数多。不无乱杂。积历年久。不无鼠蠧。经该人众。不无散失。今内阁储书有匮。书目有簿。皆可查考。乞敕内阁大学士等计议。量委学士并讲读以下官数员。督同典籍等官。拨与吏典班匠人等。逐厨开将书目一一比校。或有或无。或全或缺。所欠或多或少。分为经、史、子、集四类。及杂□、类书二类。每类若干部。部若干卷。各类总数共若干。要见实在的数。明白开具奏报。又以木刻考校年月。委官名衔为记。识于每卷之末。立为案卷。永远存照。窃惟天下之物。虽奇珍异宝。既失之皆可复得。惟经籍在天地间。为生人之元气。纪往古而示来今。不可一日无者。无之则生人贸贸然如在冥途中行已。其所关系。岂小小哉。民庶之家。迁徙不常。好尚不一。既不能有所广储。虽储之亦不能久。所赖石渠延阁之中。积聚之多。收藏之密。扄钥之固。类聚者有掌故之官。阙略者有缮写之吏。损坏者有修补之工。散失者有购访之令。然后不至于浥澜散失尔。前代藏书之多。有至三十七万卷者。今内阁所藏。不能什一。数十年来。在内者未闻考校。在外者未闻购求。臣恐数十年之后。日渐消耗。失今不为整治。将有后时无及之悔。伏望体圣诏求遗书之心。任万世斯文在兹之责。毋使后世志艺文者。以书籍散失之咎归焉。不胜千万世儒道之幸。 合二说观之。是何前之少。而后之多。多且过三十倍。岂累朝购求所积。抑每部添副几部。与一切类书、文集。俱收入充数而然耶。是惟阁大臣能考之。 自古藏书之所。非止一处。汉有东观、兰台、鸿都等处。唐有秘书监、集贤书院等处。宋有崇文馆、秘书省等处。我朝稽古定制。罢前代省、监、馆、阁、掌书之官。并其任于翰林院。设典籍二员。凡国家所有古今经籍图书之在文渊阁者。永乐中。遣翰林院修撰陈循往南京起取本阁所贮古今一切书籍。自一部至有百部以上。各取一部北上。余悉封识收贮如故。 南院书籍 南翰林院原有二大书柜。旧册充仞。皆国初儒臣进御之稿。如边防一本。发出拟议。则查某地、某朝、如何形势。如何处置。今则合当如何料理。仰俟圣裁。有累至三四幅者。末署云。臣某进。其它钱谷、刑名等项。亦如之。而进退人才。则又密封。稿中皆涂去姓名。防泄漏也。吕巾石先生来掌院。辑为若干卷。将付梓。会转官。携归。毁于火。真可惜也。 图书之阨 隋亡。禁内图书湮没。唐兴募访。稍稍复出。藏秘府。张易之奏。天下善工潢治。密使摹肖。殆不可辨。窃其真。藏于家。既诛。悉为薛稷取去。稷败。惠文太子范得之。卒为火所焚。 王涯家。书多与秘府侔。前世名书画必厚货钩致。或私以官。凿垣内之。重复周固。若不可窥者。及败。为人剔取奁轴金玉。而弃其书画于道。无敢有拾者。 内库银钱 国朝内库以甲、乙、丙、丁、戊为号。而不及己。戊。茂也。取财物盈满之意。己。已也。止也。从此渐耗。故避不取。然势亦有所必至矣。 北工部用银千以上者题请。南自百以上即题。然亦未尝数数也。 钱一缗计一千。值银一两。唐盐利四十万缗。刘晏为转运使。至大历末。六百余万缗。以绢代钱者。每缗加钱二百。以备将士春服。其曰每贯者。八百五十文为一贯。今大明律与之迥异。 桐漆园 南京漆园设百户二员。甲军一百余名。木??园百户一员。甲军一百余。俱三年拨人匠采取。不过二百斤。桐园百户二员。甲军二百四十名。每年采取。得油止一百五十斤。圣祖岂虚设为此无益之费。有深意焉。亦寓兵于农之意也。 司牲所 养羊三百六十余只。每只黑豆八合。草一斤。牧羊军一百二十名。官吏二名。五年内支过黑豆二千八百余石。每石价四钱二分。该银一千二百余两。草二万四千余束。每束价二分。该银五百余两。米八千八百余石。布花银七百余两。支数如此。费十而用不得一。光禄卿赵锦奏免。 干明门猫十二只。日支猪肉四斤七两。肝一副。剌猬五个。日支猪肉十两。羊二百四十七只。日支菉豆二石四斗三升。黄豆三升二合。西华门狗五十三只。御马监狗二百一十二只。日共支猪肉并皮骨五十四斤。虎三只。日支羊肉十八斤。狐狸三只。日支羊肉六斤。文豹一只。日支羊肉三斤。豹房土豹七只。日支羊肉十四斤。西华门等处鸽子房。日支菉豆、粟、谷等项料食十石。一日所用如此。若以一年计之。共享猪羊肉并皮骨三万五千九百余斤。肝三百六十副。菉豆、谷、粟、等项四千四百八十余石。此弘治初年事。正德中不知增几倍。嘉靖初量减。今又不知如何矣。 西苑豹房蓄文豹一只。役勇士二百四十人。岁廪二千八百余石。又占地十顷。岁租七百金。此皆供内臣侵牟影射之资。又闻内马监蓄马甚多。马料甚丰。其弊尤甚。每至有饿死者。夫御马。盖备圣上不时出入之用。考祖训。每门置马一二匹。鞭辔皆备。以供不时出入之用。国初不得不如此。景泰初。出御厩马载炮车。今太平已久。主上深居。不出一步。蓄此何用。此皆可减。而人臣所不敢言者。推此类。国家虚费何极。财安得不匮。而民安得不穷乎。 钞税 国初止收商税。未有船钞。宣德间始设钞关。凡七所。河西务、临清、九江、浒墅、淮安、扬州、杭州。内临清、杭州、兼榷商税。本色归内库备赏赐。折色归太仓备边储。或本折输收。或有增减。累经酌议。从改钱钞。折银备船料。初用御史。正统间取回。令原设官收受。嘉靖四年设正阳钞关。专备高墙庶人供给。八年革。 免税 太祖以应天、镇江、池州、太平、宁国、五郡兴王之地。劳民可念。时免粮税。然诏中必云。除刁顽不行。仓完备及多料善民。本户粮长。秋粮不免外。其余云云。嗟乎。今之免者乃皆刁顽之类。而良民不免。太失初意矣。 盐政 蜀盐出于井。井之大仅可如竹。号曰竹井。凿之五六十丈。得澹水。至百丈。始得咸。凿甚艰。入甚深。汲甚苦。有铁焊、漕焊、刮筩、吞筩等制。纤悉俱备。非若池盐、海盐之易煮也。 【 蜀盐非之外又有火井。故煎熬甚易。】 国朝禁私盐。买官盐。而又赋民盐课钞。想亦谓私盐之不可尽绝也。闻顺天府每岁注皇上课钞一名。盖祖制以天子为百姓榜样。未知果否。京官原有食盐。后颇累及充役支解者。陆五台言于太宰严文靖公革去。惟户部如故。据此。当是嘉靖年间事。然考之弘治年间。始革各衙门食盐。惟十三道如故。而余在京拜一同年官台中者。见有送到官盐一引。则前说似未可据。并存之。 宋姚宽监台州杜渎盐场日。以莲子试卤。择莲子重者用之。卤浮三莲。四莲。味重。五莲。尤重。莲子取其浮而直。若二莲直。或一直一横。即味差薄。若卤更薄。即莲沉于底。而煎盐不成。闽中之法。以鸡子、桃仁、试之。卤味重。则正浮在上。醎淡相半。则二物俱沉。与此相类。 杜中立为义武节度使。旧徭。车三千乘。岁挽盐海滨。民苦之。中立置飞雪将数百人。具舟以载。民不劳而军食足。飞雪二字。妙。妙。 白粮 成化以前。解户上白粮及各物料。户、工、二部委官同科道验收。解户不与内臣等见面。故军校不得胁勒。内臣不得多取。小民亦不至亏累。及成化以后。部官避嫌。各款粮料不肯验收。俱令小民运送内府。而害不可胜言矣。 粮长之害。李康惠疏之最详。曰。家有千金之产。当一年即有乞丐者矣。家有壮丁十余。当一年即为绝户者矣。民避粮长之役。过于谪戍。官府无如之何。有每岁一换之例。有数十家朋当之条。始也破一家。数岁则沿乡无不破家者矣。读其言。真堪流涕。粮长既革。里长受累。均田。所以救其穷也。若有乘除。而岂一人能与其力。纷纷者。可以思矣。 马价 太仆寺马价。隆庆年间。积一千余万。万历年间。节次兵饷。借去九百五十三万。又大礼大婚。光禄寺借去三十八万。而零星宴赏之借不与焉。至四十二年。老库仅存八万两。每年岁入九十八万余两。随收随放。支各边年例之用尚不足。且有边功不时之赏。其空虚乃尔。真可寒心。 果品 正统年间。凡遇祭祀并筵宴茶饭等项。茶食果品俱系散撮。天顺年间。始用黏砌。加添数倍。成化初年。有旨裁革。弘治中。凡遇奉天殿并先师孔子祭祀。果品俱用二尺盘黏砌。每盘高二尺。用荔枝、圆眼、一百十斤以上。枣、柿、二百六十斤以上。其余祭祀虽以次递减。然所费已不赀矣。十七年题准。四方灾伤颇重。宜从减损。凡一应祭祀。除奉天殿并先师孔子用尺四盘。其余以次递减。俱照旧散撮。其大善殿、汉经、等厂。大庖厨等处。朔、望、七、九、供养用各色果品。每岁通计九万四千九百余斤。亦量减。 籴贩 王大司马见庵象干为宣府参政。知塞上粟将踊贵。先借帑金二万。籴而息之。凡再三。得息金三万两。羡粟万六千石。此所谓治国如家者。推之九边。皆可行。 黔中贩盐于蜀。贩鱼于楚。每各银万五千金。共得息万五千金。以资军饷。取息。商贾事也。可资军实。此起于抚臣郭青螺。备极苦心。然其法创于刘晏。周文襄公踵行之。本之则管子之术也。而说者訾郭自行私贩。冤哉。人之昧心如此。缙绅不得辞其责。 开矿 国初救荒事例。原有开矿一节。泰陵禁止。成化年间。太监秦文又起此端。给事中徐忱和之。至神皇。其说大行。徧天下矣。 和市 包孝肃为三司使。凡筦库供上物。旧皆派之列郡。积以困民。公为置场和市。民得免其扰。 农蚕 中国耕田必用牛。以铁齿杷土。乃东夷儋罗国之法。今江南皆用之。不知中国原有此法。抑唐以后仿而为之也。 俗有占米之称。不晓所本。问之。亦无能言者。盖宋大中祥符间。遣使至占城国取种三万斛。并树艺法传入中国。自是始有占稻。其名曰冬占、五十日占、三十日占等数十种云。 不种而获曰稆。 荒田开时。先种芝麻一年。后种五谷。盖芝麻能败草木之根也。 蜀中稻熟时。蚱蜢羣飞田间。如小蝗状。而不害稻。然能啮人。 江南人食钱江以上米及外江籼米。多痰涎结滞。仍取南米食之。即愈。然彼处人自食之则不觉。盖人与地、与谷、各有配也。 近年农夫日贵。其直增四之一。当由务农者少。可虑。可虑。 琼州田禾三熟。蚕丝八登。湖地宜蚕。新丝妙天下。每蚕忙时。必有小鸟。连叫曰。潵山看火。其声清澈可听,蚕毕。则止。余地无之。蚕室暖。育者倦极。常有火患。作茧用柴帚。以禾草为之。长尺有咫。大可一握。散布。登蚕其上。有至二三重者。名曰上山。 湖丝惟七里者尤佳。较常价每两必多一分。苏人入手即识。用织帽缎。紫光可鉴。其地去余镇仅七里。故以名。有即其地载水作丝者。亦只如常。盖地气使然。其初收也。以衣衾覆之。昼夜程其寒暖之节。不使有过。过则有伤。是为护种。其初生也。则以桃叶火炙之。散其上。候其蠕蠕而动。濈濈而食。然后以鹅羽拂之。是为摊乌。其既食也。乃炽炭于筐之下。并其四周。剉桑叶如缕者而谨食之。又上下抽番。昼夜巡视。火不可烈。叶不可缺。火烈而叶缺。则蚕饥而伤火。致病之源也。然亦不可太缓。缓则有漫漶。不齐之患矣。编绖曰蚕荐。用以围火。恐其气之散也。束秸曰叶墩。用承刀。恶其声之着也。是为看火。食三四日而眠。眠则擿。眠一二日而起。起则餧。是为初眠。自初而之二。自二而之三。其法尽同。而用力益劳。为务益广。是为出火。盖自此蚕离于火。而叶不资于刀矣。又四五日为大起。大起则薙。薙则分箔。薙早。则足伤而丝不光莹。薙迟。则气蒸而蚕多湿疾。又六七日为熟巧。为登簇。巧以叶盖。曰贴巧。验其犹食者也。簇以藁覆。曰冒山。济其不及者也。风雨而寒。则贮火其下。曰炙山。晴暖则否。三日而辟户。曰亮山。五日而去藉。曰除托。七日而采茧为落山矣。凡蚕之性。喜温和与恶寒热。大寒则閟而加火。太热则疏而受风。蚕房宜卑。卑则温。蚕簇宜高。高则爽。又其收种时。须在清明后。谷雨前。大起须在立夏前。过此不宜也。至于桑叶。尤宜干而忌湿。少则布挹之。多则箔晞之。能节其寒暖。时其饥饱。调其气息。常使先不踰时。后不失期。而举得其宜。一时任事诸女仆又相兴起率励。咸精其能。故所收率倍常数。传者始而惊。中而疑。终而信也。其后益加讲求。为法愈密。所产益良。前后几二十年。岁无败者。时谓得养蚕术焉。 蚕报 湖之畜蚕者多自栽桑。不则预租别姓之桑。俗曰秒叶。凡蚕二觔。用叶百六十觔。秒者。先期约用银四钱。既收而偿者。约用五钱。再加杂费五分。蚕佳者用二十日辛苦。收丝可售银一两余。为绵为线。矢可粪田。皆资民家切用。此农桑为国根本。民之命脉也。我郡在在有之。惟德清尤多。本地叶不足。又贩于桐乡、洞庭。价随时高下。倏忽县绝。谚云。仙人难断叶价。故栽与秒最为稳当。不者。谓之看空头蚕。有天幸者。往往趣之。余邻家章姓者。豫占桑价。占贱即畜至百余觔。凡二十年无爽。白手厚获。生计遂饶。鼓乐赛谢以为常。一日赛毕。有妇人。矮而肥白。求斋。卧于地。不肯去。其家内外醉饱。得意甚。厌之。叱曰。亟去。毋得聒扰。则应曰。我与汝曾祖母有连。岁为汝应卜助。生计不啻足矣。一斋何有。而悭至此。匍匐将入门。众恚甚。蹴之。忽不见。且骇且疑。其佛堂忽有声。曾祖母牌已裂为二。盖祖母故好善。每见裸虫。必致暖处护其生。俟生翼翔去乃已。没已数十年矣。矮妇之祥。或在于此。以后卜吉而畜者。其价每每相左。初犹得失半。而后失者居多。最后价腾十倍。弃其蚕于水。家亦随耗矣。 □□蠡母传 【 吴匏庵集】 □□蠡母者。蜀之鱼凫人也。不知其世次所自出。相传黄帝时。有神自天降。女身马首。人以其状□□蠡□□蠡然也。号曰□□蠡母。母为人。柔婉有妇道。以其丑也。嫁久不售。母虽妇人。而有经纶之志。尝曰。使吾得志。可大庇天下寒士皆俱欢颜也。自比管、葛。时人莫之许。会黄帝时。西陵氏位长秋。后宫之属未备。母以布衣进于帝曰。妾愿以其不才之身。充下陈。执筐筥。帝曰。汝何有。对曰。妾无有也。使一旦得备箕帚。顾愿捐吾躯。刳吾肠以报。方今黑帝起北方。为严刑以肃杀天下。陛下用妾经营之。可不战渐消。三年之后。变隆冬为阳和。如妾之意。且欲为陛下定礼乐。上衣下裳。山龙华虫。宗彝藻采。以黼黻皇猷。使天下覩文明之治。可乎。帝大悦。遂以属后曰。是所谓王臣蹇蹇。匪躬之故者也。母有巧思。而拙于自防。后宠日甚。而后宫皆妬之曰。是所谓蛾眉不肯让人者耶。母日侍后。三俯三起。帝悯其劳也。封为长桑君。母尝请于后曰。妾侍巾栉。食恩多矣。后当吐而还之。居无何。其种滋殖。后视之如己出。亲为之浴。上赐洗儿钱。既而卜三宫世妇之吉。饲之密室。既成。厥家世妇以见于后。肌肉玉雪。衣裳缟然。后竦然改视。为副袆礼之。既而有谮之者曰。母。小人也。避凉附炎。且其性残虐。(扌豕)物多矣。后怒。请帝加炮烙之刑。帝曰。吾闻恶不善如探汤。请以试之。母怡然受之。不变。徐曰。吾固愿割吾肠以报。虽就鼎镬。其甘如饴。后愈怒。于是聚其族。抽其筋以颁赐天下。既而悔曰。不可使母无嗣。乃留其子。子遂飞去。自相夫妇。其类益蕃。至周文王时。求其子。得之蜀。封以五亩之宅。使食邑焉。至以其功配后稷。曰。此二人者。不可一日无者也。其后历代帝王莫不崇尚。而后与夫人尝礼之。以为天下先。及尹铎为晋阳。欲遵以为治。简子不可。乃止。其后秦用之。卒灭六国。 续传 母。蜀之蚕丛人。后徙于湖。自洪荒时孕月精而生。生凡二种。其一曰禾公。宅于土。负悫泊泊然。自长自化。人拾而吞者充饥。日三四进。不能舍。至倚为命。后稷氏主之。一宅于树。□□蠡□□蠡然有头目。嘴微黝。多足。而肉身上下浑圆。邻于长桑。因食其叶。号曰□□蠡母。黄帝氏主之。方生时。纤细而裸。数甚繁。亦随人意。听其多寡。性不喜风。坐密室。加暖则滋蕃育。旬日间。三觉三眠。觉则食。缘叶细细。环转至尽。昼夜不少停。薨薨有声。独避其梗。久之。肥白。状如水晶。一日。自请于帝曰。妾素有经纶之志。比玄冥氏岁岁挟大风示威。妾虽孱。能御之。彼以栗。吾以温。破以劲。吾以软。差足相胜。况久食大官。乘彰自效。此其时矣。帝曰。相从久。未忍舍汝投荒也。然母性时急时懒。不自持。邑邑请老。帝曰。凡养者必有以用。日来遇汝厚。皇后亲率六宫。保汝长汝。寝不得安。食不得下咽。上林之树尽秃。而遽舍朕辞去。可乎。曰。固也。必有以报。然非独辞而已。将丐陛下一枝之稳。自相结聚。以基太平之业。且陛下血战数十年。涿鹿之功最大。及今制黼黻文章。光运中天。而妾亦得与禾公并耀功烈。不亦可乎。帝曰。然则何计而可。因进曰。陛下柴望之余。尽有余束。愿断之。长尺有咫。置妾于颠。重累可三可四。妾愿尽吐胸中所有。团为雪宫。投之沸汤中。看有细而浮者。引之挂于轴。轴转不休。丽尽则止。惟陛下所用。而妾残躯。或委粪土。或饲鸟兽。皆无所惜。帝怃然从之。而皇后深念宫中充下陈者甚多。如母。静而不喧。婉而不嫟。盘旋不噬。且互枕籍。不苦凌压。即好嚼。祗木叶树芽。无腥膻滋味之奉。一旦尽族麋烂。大可怜。乃留十之一置楮上。次日。生子累累。不知其数。又挟二翼。栩栩欲飞。或曰。此蛾眉也。行且惑人。后疑之。然见其臃肿。烟粉零落。度非帝所喜。置不复较。而收其子藏之。曰。此又来岁上林之蠧也。于是洒扫宫内外。置酒酣宴行赏。而帝一日视朝。取轴示羣臣。太史院进奏。夜来文星见一经、一纬。牵牛、织女。指日渡河。帝喟然曰。昔□□蠡母常有此言。恨不留之。听其虞渊以没也。语未既。轴上发白光贯斗。长经天。殿门外謦然有声。一神人苒苒而下。自称曰孙襄。俯伏。衣皆浑锦无痕。奏状请轴而观。曰。此臣母家所毓也。以莹洁无类为体。五色变化为用。被万方。包裹万汇为功业。而又归本于素。素者。质也、天体也、君道也、臣道也。今陛下应昌期。开太素。臣请得受而络之、绪之。勒以杼。贯以梭。提以玉甲。覆以晴云。七日毕工以献。如期。帝大集廷臣。召入。捧几而上。时西域贡昆吾之剪。东海进冰绡之筋。女娲氏方炼补天之石。即以命之。踌躇随手而成。太阳在左。太阴在右。山龙华虫。各以次列。会南郊。帝斋宿。五鼓起披之。上衣下裳。露冕执大圭肃拜。香气凝霭。洋洋临格。礼成。还宫肆赦。尽发余轴。赐丞相以下各有差。次日。两厢父老进请分余缫。祀为神。世世修职贡。许之。于是与后稷氏大会议。封爵禾公曰谷城君。赐姓米。□□蠡母曰锦城君。赐姓文。秩比上公。禄万石。禾之第曰黍、麦、豆、稷、粟。□□蠡之第曰棉、葛、褐、苎、麻。爵次之。禄五千石。其族散处。四方皆遍。民得依倚出入。通祀于家。曰司仓之神。曰司箧之神。以多为贵。陈陈相因。而不者。一粒、一丝、无所著。议者或有不均之叹。乃二人实无趋避意。曰。我为勤者所得。又其若惰者何。于是众协然趣之。每岁大丰。而冠带衣履。独江南甲天下。 涌幢小品卷之三 国宝 太祖初即位。有贾胡浮海以美玉至。制大明传国之宝。并制玉圭一。二年制一小玉玺。曰奉天执中。四年置玉图记二。一曰广运之宝。赐中宫。一曰厚载之宝。又制六宝。曰天子行宝。天子信宝。天子之宾。曰皇帝行宝。皇帝信宝。皇帝之宝。三白。三青。终太祖世止此。未闻他宝也。文皇于壬午六月十三日乙丑入京师。十七日己巳即位。十九日辛未制皇帝亲亲之宝。二十五日丁丑制皇帝奉天之宝、诰命之宝、敕命之宝。终文皇及洪熙以下六朝。未闻增益。至嘉靖十八年。造御宝十一颗。曰奉天承运大明天子宝。曰天子信宝。曰天子行宝。曰皇帝信宝。曰皇帝行宝。曰大明受命之宝。曰巡狩天下之宝。曰垂训之宝。曰命德之宝。曰讨罪安民之宝。曰敕正万民之宝。卫辉行宫火。法物、宝玉、多毁。则正统己巳土木之难。正德甲戌干清宫之灾。所失者必多。有所失必有所补。或随事随时添置。出之内庭。则史亦不得书耳。今查会典御宝二十四颗。旧制十七颗。皇帝奉天之宝、皇帝之宝、皇帝行宝、皇帝信宝、天子之宝、天子行宝、天子信宝、制诰之宝、敕命之宝、广运之宝、御前之宝、皇帝尊亲之宝、皇帝亲亲之宝、敬天勤民之宝、表章经史之宝、钦文之玺、丹符出验四方。嘉靖十八年新制七颗。奉天承运大明天子宝、大明受命之宝、巡狩天下之宝、垂训之宝、命德之宝、讨罪安民之宝、敕正万民之宝。盖丹符用玉篆。在旧制十七颗之内。而新制十一颗。发尚宝者止七颗也。然新旧之间。终与史小异。亦不能深考矣。 洪武四年。制大本堂玉图记。赐皇太子。盘龙纽。方一寸二分。今会典有皇太子宝一颗。岂即用此四字为篆文耶。 建文皇帝在储位。梦神人致上帝命。授以重宝。元年使者还自西方。得青玉于雪山。方踰二尺。质理温栗。二年正月。帝郊祀。宿斋宫。夕梦若有睹。遂惊寤。命玉人琢为大玺成。亲制其文曰。天命名德。表正万方。精一执中。宇宙永昌。命曰凝命神宝。方一尺六寸九分。三年。告天地、祖宗。为文宣示远近。百官称贺。大宴于奉天门。颁赏。 中宫厚载之宝。原用玉。而册立则金册金宝。龟纽朱绶。文用篆书。曰皇后之宝。想册立入宫。方用玉宝也。皇贵妃而下。有册无宝。 【 今制亦有宝。】 宣德元年。以贵妃孙氏有容德。请于皇太后。制金宝赐之。未几。贵妃有子。旋正位中宫。自是贵妃授宝。遂为故事。 嘉靖末年。上谕内阁。皇祖初制六宝。今止存一。其五。正德甲戌火。失之。兹西夷有玉。可示户部。买盈尺之料补制。户部奉诏。索之贾胡。得及格者三。以进。诏姑留用。价于官用银内支给。大学士徐阶谓不中格。乃下部宣谕西夷。携巨材以入。当以高价酬之。未几。又进绿玉盈尺者三。上留用。发价银七千两给之。然终未惬意。仍命购白浆、水碧、二色玉以进。又召户部尚书高耀谕重价访购上品。未几。宫车晏驾。穆宗登极。未闻有所制造也。 红黄玉 世宗既改郊坛方丘。并朝日夕月坛。所用玉爵。各因其色。诏户部觅红黄玉送御用监制造。户部多方购之。不获。但得红黄码碯、水晶等石以进。诏暂充用。仍责求玉。十年。部臣言。中国所用玉。大段出自西域、于阗、天方诸国。及查节年贡牍。唯有浆水玉、菜玉。并无红黄二色。且诸国俱接陕西边界。宜行彼处抚臣厚价访购。诏可。至十五年。陕西抚臣上言。奉诏求红黄玉。遣人于天方国、土鲁番、撒马儿罕、哈密诸夷中购之。皆无产者。户部尚书梁材以状闻。上曰。尔等仍多方访求。并行巡抚诸臣设法悬购。务求必得。以称朕礼神之意。于是原任回回馆通事撒文秀言。二玉产在阿丹。去鲁番西南二千里。其地两山对峙。自为雌雄。有时自鸣。请依宣德时下番事例。遣臣赍重货往购之。二玉将必可得。部以遣官非常例。第责诸抚按督令文秀仍于边地访求。报可。 旧玺 弘治十三年。陕西都御史熊翀等遣人献玉玺。一云。鄠县民毛志学等于赵伦村泥河水滨所得。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玉色纯白。微青。背有螭纽。周广一尺四寸。厚二寸。翀等以为此秦玺复出也。事下礼部。尚书傅瀚等覆。自有秦玺以来。历代得丧、存毁、真赝之迹。具载史籍。今所进玺。其篆刻之文既与辍耕录等书模载鱼鸟篆文不同。其螭纽又与史传等书所记文盘五龙。螭缺一角。及旁刻魏隶者不类。且又与宋、元所得之玺。色各不同。盖秦之旧玺。更历变故。亡毁已久。今陕西所进。与昔宋、元所得。疑皆后世模仿秦玺而刻之者。窃惟玺之为用。以识文书。防诈伪。非以为宝玩也。自秦始皇得蓝田玉。刻为玺。汉以后传用之。自是转相因袭。巧争力取。意谓得此玺者乃足以受天之命。否则歉然愧耻。以为天命去之。不知受命以德。不以玺为轻重也。故求不得。则私为刻造。务以欺人。一或得之。辄哗然以为秦玺。君臣色喜。交庆徧祀。以夸示天下。贻笑取讥。千载一律。洪惟我太祖高皇帝神谟睿鉴。高出千古。不师前代之刻。制为一代之玺。文必有义。随事而施。真足以为圣子神孙一代受命之符。而垂法万世者矣。列圣相承。率由祖训。百余年来。别无古玺。而受命永昌之福。愈隆愈盛。皇上大德懋昭。天命匪懈。圣躬万福。宗社奠安。正无俟玺而得天之眷。有足征者。今此玺出于陕地。乃遂以为天锡圣符。交献愉悦。盖不自知其非耳。宜姑藏之内府。以备展玩。以彰圣德。以正人心。臣等不胜至愿。上从之。仍命薄赏志学等白银五两。 诰敕 国朝文臣诰敕。穷工极变。皆作谀语。大失丝纶之体。高文襄、张文忠、有禁。皆不能改。惟勋戚武弁。勒为定式。篇篇一律。即王府至重。然亲王而下。圹志皆用此法。止具本系生卒。进封日月与子女名。铭语寥寥。结曰并垂不朽云。此可称不朽乎。有志者间乞文人之笔。稍得发挥。然亦无几矣。夫由前言之。失于滥。由后言之。失于隘。此亦圣朝一偏重事。无可奈何者。 凡写诰敕。成化二十三年。奉旨照奏准年月填写。 总督兵部尚书王鉴川崇古。以金书诰轴用宝。给事中张楚城劾之。改正旧规。惟铁券填金。余皆用墨。 武定敕 武定克举之乱。实有司剥削。激之使变。考洪武十六年。高皇帝武定敕曰。朝廷政治。遐迩弗殊。德在安民。宜从旧俗。惟黔中之地。官皆世袭。闻有妇承夫位者。民亦信服焉。前武定府地法叔妻商胜。质虽柔淑。志尚刚贞。万里来归。诚可嘉赏。是用锡之以衣冠。表之以显爵。仍抚其民。以遵声教。特授中顺大夫。武定军民府知府。俾其小心事上。保境安民。以称朕一视同仁之意。尔吏曹如敕施行。毋怠。嗟乎。以今日克举之变观之。高皇帝何神智。真超千古也。 赐札 唐太宗讨王世充。赐少林寺札云。王世充叨窃非据。敢违天常。法师等并能深悟机变。早识妙因。擒彼凶孽。廓兹净土。闻以欣尚。不可思议。云云。盖当时寺僧之立功者十三人。惟昙宗授大将军。其不愿者。赐地四十顷。札至今宝之。传为敕。以后则敕赐纷纷。无之非是也。 批敕尾 李藩字叔翰。为给事中。制有不便。就敕尾批却之。吏惊。请联他纸。藩曰。联纸是牒。岂曰敕耶。后拜平章事。河东节度使王锷贿权近。求兼宰相。密诏中书曰。锷可兼宰相。藩取笔涂去宰相二字。署其左曰不可。还奏之。权德舆失色曰。有不可。应别奏。以笔涂诏。将无犯上怒耶。藩曰。事迫矣。出今日便不可止。竟得寝。此唐宪宗时事。藩则贤矣。宪宗能容。亦明主哉。 焚敕 宰相焚敕。已是难事。乃何益为益昌令。焚征茶诏书。尤为奇特。观察使闻而贤之。释不治。亦可为能知人用人者。此唐玄宗时事。惜史臣忽略。观察使轶其名。何轶其地。真缺典也。 内外制 宋朝以翰林学士带知制诰。谓之内制。他官带者为外制。我朝视草者皆词林。则是有内制。无外制矣。而其人每自云。典内外制若干。岂遂以官之内外分耶。 别撰赦书 郑首字晋信。福清人。少年强记。有俊才。能文。年十九。魁乡荐。朝廷新颁温公通鉴有鬻于门者。首一览。辄能默识。高宗南渡。大赦天下。首以赦书不文。别撰数语。遣弟子二百人驰宣于水南山下。躬效县官跪拜。又以乡人借地架屋。首戏答之曰。近来土地窄狭。无处可借。遂为人所讦。有诏赐死。临刑之际。天雾酸黑。太史奏。东南文星坠。上有旨赦之。而首已死矣。平生著述。有六经解及榕溪文集行于世。 颁印 洪熙元年颁制谕及将军印于边将。云南总兵官佩征南将军印。大同总兵官佩征西前将军印。广西总兵官佩征蛮将军印。辽东总兵官佩征虏前将军印。宣府总兵官佩镇朔将军印。甘肃总兵官佩平羌将军印。交址佩征夷副将军印。宁夏佩征西将军印。有旧授制谕者。封识缴回。 印惟征虏大将军为最重。洪武中。魏、卫、凉、三公佩之。出塞破虏。常、李、冯、诸公亦止副将军。左右副将军。即专征。不得佩也。永乐七年。丘福败没胪朐河。失之河畔。时时红光一道。起射星斗。又每有风雷甲马之异。虏不敢过。不知福与诸将能为神。抑印之灵光所浡发耶。其败卒没虏中者。文皇出塞。多自拔来归。有一卒知印所在。言于上。掘得之。四周皆成龙纹。上见。且愠且喜。藏内库。洪熙元年方补铸。然不以颁给也。此外有镇朔大将军印。出口外巡边。阳武侯薛录等佩之。平虏大将军印。有急听征。保国公朱永等佩之。印皆柳叶文。军行鼓纛。护而前驱。嘉靖二十九年。咸宁侯仇鸾佩平虏印。屡发光怪。一夕。忽作叱咤声。又一日。悬空挂于佛灯前。众骇异。告鸾。入视之。鸾再拜。坠地。声甚厉。砖皆碎。鸾生时。其母梦胡奴入室再拜。忽自斩首裂其尸。及是纵恣不法。未几病。命成国公朱希忠入卧内收其印。鸾悸即死。后四日。陆炳发其反谋。剖棺剉尸如所梦。 毅皇帝自称威武大将军。勒内阁写敕。大学士蒋冕至以死捍。卒别取敕行之。有敕必有印。蒋所执曰。臣不敢名君。礼部则无词以拒矣。 印者。信也。古公私皆有之。其制金、玉、银、铜。凡四品。天子曰玺。二千石以上曰章。千石以下曰印。朱文入印始于唐。而汉器物铭多作阳识。 矫刻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