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邻幾杂志 - 第 8 页/共 8 页

昔执政有诗云:“躁因修贺剌,懒为答空书。”又有省判者云:“省府旧例不答空书。”   封时卿为湖州军倅,与同年李大谏诗酒唱酬,以疾阻欢,及愈,有诗曰:“已负数条红画烛,更寻双带绣香毬。白洲上风烟好,扶病须拚到后筹。”后有《难别词》:“佛许众生愿,心坚石也穿。今朝难送别,会却有明年。”座无不凄怆。   僖宗幸蜀,有北省官,忘其名,避地江左,元昆扈跸在蜀,因寄诗曰:“涉江今日恨偏多,援笔长吁欲奈何?倘使泪流西去得,便宜添作锦江波。”后有朝士同在外地,《睹野花追思京师旧游》云:“曾过街西看牡丹,牡丹才谢便心阑。如今变作村园眼,古子花开也喜欢。”   令狐楚《宫人斜》诗云:“唯应四仲祭,使者暂悲嗟。”又《白时诗序》云:“自刑部员外郎出得累历方镇,携挈随逐。”又有《菰花》、《芹花》诗,亦唐贤所罕咏者。   李郢尝与贾岛、僧无可游,岛没长江,僧亦返初,郢感叹题曰:“却到京师事事伤,惠林归寂贾生亡。何人收得文章箧,独我来经苔藓房。一命未霑为逐客,万缘初尽别空王。萧萧竹坞斜阳在,叶覆闲阶雪拥墙。”   南郊赏给,旧七百万,今一千二百万。官人俸,皇□中四千贯,今一万二千贯。合同司岁会,支左藏库钱八、九万贯,近岁至三十五、六万贯。初令皇太子料钱千贯,无公主料钱例。宋次道云:李长主在宫中请十千,晚年增至七百千。福康出降后,月给千贯。   本朝景德中,天下二万五千寺;嘉间,三万九千寺。陈襄述古判祠部日说云。   中书舍人视事,阁老压角,江邻幾杂志谓:立於褥东北角。以唐书考之,故事:舍人初诣省视事,四丞相送之。施一榻堂上,压角而坐,则压角者,丞相为之,非阁老也。又坐於榻,非立於褥也,见裴坦传。   太宗自并幸幽,乘敌无备。契丹主方猎,遁归牙帐,议弃燕、蓟,以兵守松亭虎北口而已。裕越时为舍利郎君,契丹国中亲近无职事呼为舍利郎君,请兵十万救幽州并西方,薄幽陵,人夹持两炬,朝举两旗,选精骑三万,夜从他道,自官军南席卷而北。又先以弱兵五千守幽州,望风遁去,我师遏之,不得去,遂坚守。及我师已退,或劝袭之,裕越曰:“受命救幽、蓟,已得之矣。”遂不甚争利。   太宗、涪陵各相去十数岁生。   真宗初即位,禹偁谒毕相于开封,云某事某事,旧僚宜有规讽,出知黄州。   上在南衙,尝召散乐伶丁香画,承思幸,杨、刘在禁林作宣曲诗,王钦若密奏,以为寓讽,遂著令戒僻文字。   钦若说旦乞厚赙宗谔家,上顾曰:“宗谔大欠卿债。”旦乃知为钦若所卖,遂邑邑至薨。   辛卯,大理寺丞壬雍上其父旦文集,擢雍为太子中允。丁酉,以资政殿大学士司空王钦若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初,钦若与丁谓善,援引至两府,及谓得志,稍叛钦若,钦若恨之。时上不豫,久事多遗忘,钦若先以太子太保在东宫位三少上,谓不若,因改授司空,钦若晏见,上问:“卿何故不之中书?”对曰:“臣不为宰相,安敢之中书?”上顾都知,送钦若诣中书视事,谓令设馔以待之,曰:“上命中书设馔耳。”钦若既出,使都知入奏,以无白麻,不敢奉诏。因归私第,有诏学士院降麻,谓乃除钦若使相,为西京留守,上但闻宣制,亦不之寤也。   壬寅,以光禄寺丞尉氏马季良家,本茶商刘美女婿也,于是召试馆职,太后遣内侍赐食,促令早了,主试者分为作之。   丙寅,诏:閤门自今入内都知押班如昭皇使以上,即与客省使等为一班,皇城使副以下并在皇城使之前,别在一行。太祖朝,都知押班率供奉官为之,内中祗应裹头巾、衣褐衫而已。宰相吕夷简不考故事,辄升其班次,议者非之。   许公升都职押班,班头不报,御史台至今每迁官,必奏免正衙。   王仲仪帅平凉,出都门,长檐帽,四襏衫,金束带鞍马,称是,子野赴甘棠,偕行,顾谓子弟辈:“不意仲仪坏到此个地位。”   丁未,开宝寺灵宝塔灾,谏官余靖言:“臣伏见开宝寺塔为天火所烧,五行之占,本是灾变,朝廷宜戒惧以答天意。寻闻遣人於塔基掘到旧瘞舍利,内廷看毕,送还本寺,许令士庶烧香瞻礼者。道路传言,舍利在内廷之时颇有光怪,臣恐巧佞之人因此推为灵异,惑乱视听。先自内廷外及四方钞敛钱物,再图营造。臣忝备谏职,见此事体,不可不言。臣闻帝王行事,但能勤俭修德,感动人心,则虽有急难,后必安济。臣观今天下自西陲用兵以来,国帑虚竭,民间十室九空。陛下若勤劳罪己,忧人之忧,则四方之民安,咸蒙其福矣。如其不恤民病,广事浮费,奉佛求福,非所望於当今。且佛者,方外之教理,天下者所不取也。割黎民之不足,奉庸僧之有馀,且以侈丽崇饰甚,非帝王之事。或有戒臣者曰:若有营造,必不出於库府,但用内廷无用之物,准其直而与之,亦不诛求於民任,自僧徒化其愿施者,积岁累月而成之,庸何伤哉?臣应之曰:天下之民皆厌赋役之烦,不聊其生,至有父子夫妇携手赴井而死者,其穷至矣。陛下若恤民之病,取后宫无用之物、内帑自馀之币,出助边费,勿收中民一年田租,明降诏书,而告中外,此则陛下结天下之心,感召和气,虽造百塔,无以及此。若为无用浮侈之事,民益怨矣。又二年以来,减省后宫请给,皆言内中煎迫,不似往前。今一日舍施,则财物无纪,何以取信四方哉!初缘市井之人有知者少,既见内廷崇奉,则遽相扇动倾箱竭橐,为害滋深。若以经火不坏便为神异,即本在土底,火所不及。若言舍利,能出光怪,必有神灵所凭,此言妄也。且一塔不能自衙,为火所毁,又何福可庇於民哉?今朽木腐草皆有光,水精及珠之圆者,夜亦有光,况舍利本胡中怪异之物,有光,亦非今日之瑞。昔梁武帝造长千塔时,舍利亦常有光,及台城之败,何能致福?视此可以监矣。其开宝寺舍利塔,伏乞指挥更不营造,上以见陛下不惑之明,下以昭国家爱民之意,仍乞更不迎入内中供养。且胡人军校皆呼舍利,舍利入宫,不祥之语,尤宜戒之。其然顶烂臂之人,亦乞禁绝。”时盛暑,靖对,上极言靖素不修饰,上入内云:“被一汗臭汉薰杀,喷唾在吾面上。”上优容谏臣如此。   降新河东转运使、刑部郎中、集贤校理李昭遘知泽州,坐奉使契丹,其从者尝盗敌中银杯也。昭遘从者既杖死,诏以银杯送敌中,议者谓盗已正法,送银杯,于体有损,判大名夏竦亦奏乞罢送,不听。知雄州王仁旭直纳军资府,人称其得体。   戊戌,景福殿使、梓州观察使、入内都知王守忠领武信军留后。寻诏守忠如正任班,他无得援例。如正任班,乃十二月戊子,今并书。守忠遂移閤门,欲缀本品坐宴,閤门从之。御史何郯言:“臣伏闻閤近进四日紫宸殿宴人使坐图,入内都知王守忠亦列在,杨景宗下预坐。臣访闻得閤门仪制,内外臣僚带刺史至节度、观察、留后,并系遥郡,不得正官班列,以至赐与、进献,颇甚殊绝,唯正刺史已上,凡遇宴会,坐次方许列在殿上。今若以守忠带两使留后,便依正官例升殿预宴,即是自今内外臣僚,凡带遥郡,皆合殿上预坐,启僭坏法,莫此之甚。且朝廷仪品,所以辨尊卑上下之分,不可轻弃旧章,以生紊乱。况祖宗典法未尝有内臣殿上预宴之事,此弊一开,所损不细,伏望指挥下閤门,速行改正,一遵旧制,仍令今后遇有宴会,臣僚职位不合预坐之人,不得妄有升进坐次。所冀示朝廷纲纪之正,戒人臣僭差之望。”初,西上閤门使钱晦亦言:“天子大朝会,令宦官齿士大夫坐殿上,必为四方所笑。”然竟为奏定坐图,及御史有言,守忠自知未允,宴日辞而不赴。   守忠延福宫使、遂州留后,乾元节上寿,押正任观察使,閤门不敢谁何。乞缀本品坐宴,閤门亦从之,自知未允,辞而不赴。   甲戌,召近臣及馆阁省府官观瑞竹于后苑,退而多为赋颂以献者。旧制:群牧判官不与,时閤门使钱晦为群牧都监,殿中丞李复圭为群牧判官,复圭属晦求与,因召之,后遂成例,嘉□五年乃釐正之。复圭,淑子也。   永叔建言:两制不许诣执政第。   富、范建议建储,王德用在密府,合掌加额云:“置这一尊菩萨何地?”永叔闻之,骂作“老衙官”,及为神道碑,颇溢美。   陈昭素勾当三司修造,案半年减十五万,议者云可罢陕西买米一年。   送兵下狱,诘问,了不自知。   御厨自李象中得罪后,日宰四十羊已,前日宰二百八十羊。   雷简夫判设案日,御厨日支面一万斤,后点检得,乃日剩支六千斤。   公主诞庆三日,宰臣以下包子有金银、玳瑁、犀角、檀香、象牙、钱,三舍人,独二人权修注得之,四待制,独三讲筵得之。刘敞、何郯不与,向侍郎亦不霑,台中自独坐至监察一等受赐,馆中惟吴及正得之,盖内官惧台谏也。   陈相就史馆,检先君传云:尝为县小史,因此进本入内,至今史馆无。   寿星观塑像,内官以肖圣容,后差省判范宽之相度,别建一殿,谓之寿星神御殿,明年九月改名崇先殿。   本朝荥阳吕公希哲尝言:凡与交游书,闻其父祖知名于世者,须避其名讳。凡作书,须先思,及书之于几,然后作书。文潞公与故旧欸接一坐,未尝犯其父祖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