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邻幾杂志 - 第 2 页/共 8 页

长安张诗以能医称,孙之翰重之。予至关中,屡见人说医杀者甚众,尤好用转药,关中谚云:“既服黄龙丹,便乘白虎车。”   唐人说李邕本生损碑八百首。”   章相性简静,差试举人,出《人为天地心赋》,举子白云:“先朝尝开封府发解,出此题,稹为解元,学士岂不闻乎?”曰:“不知,不知。”匆遽别出一题目《教由寒暑》,既非己豫先杼轴,举人上请题,出《乐记》:“此教乃乐教也,当用乐否?”应曰:“诺。”又一举人云:“上在谅阴,而用乐事,恐或非便。”纷纭不定,为无名嘲曰:“武成庙里沽良玉,开封府举人就武成王庙,试《良玉不琢赋》。夫子门墙弄簸箕。国学试《良弓之子必学为箕赋》。惟有太常章得象,往来寒暑不曾知。”   昔人有云:“古人有道去处去,世上无人行去行。”   黄通,闽人,累举不第。作官数任,年将耳顺,锁厅应举,或嘲云:“老妓舞柘枝,剩员呈武艺。”   都下一小儿才三岁,无有难曲,按皆中节,都市观者如堵,教坊伶人皆称其妙。在母怀食乳,捻手指应节,盖宿习也。   高琼作旧城县巡检,忽逢涪陵,被谴出城街,次唱喏,责受许州马步军指挥使。剧贼青脚狼将袭知州牛冕给事,琼擒之,遂复入。   司马十二说:党太尉画真,观之大怒,诘画师云:“我前画大虫,犹用金箔贴眼,我便不消得一对金眼睛?”   天台竹沥水,被人断竹梢,屈而取之,盛以银瓮,若以他水杂之,则亟败。   苏才翁尝与蔡君谟斗茶,蔡茶精,用惠山泉;苏茶劣,改用竹沥水煎,遂能取胜。   张乖崖知江宁府,僧陈牒出,公据判送司理院勘杀人贼。翌日,群官聚厅,不晓其故,乖崖召僧至,讯云:“作僧几年?”对:“七年。”复讯之云:“何故额有系头巾痕?”僧惶怖服罪,至今案牍尚在。初知益州,斩一猾吏,前后郡吏所倚任者,吏称无罪,诛,封判令至曹方,读示之,既闻断辞,告市人曰:“尔辈得好知府矣。”李顺尝有死罪,系狱,此吏故纵之也。   苏仪甫侍读知孟州,为医误,投以转药,垂死,命杖医背四十馀,医出城,苏下厅阶,死焉。   陈执中馆伴虏使,问随行仪鸾司:“缘何有此名?”不能对,或云:“隋大业中,鸾集於供帐库,遂名此。”   陆参宰邑,判讼田状云:“汝不闻虞芮之事乎?”耆司不受,再执诣县,云:“不晓会得。”再判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   李戡宰邑,问民间十否:“莫有疾否”、“莫有孝弟否”之类。   有一患大风者,药云:“吾不能疗尔。”   十月为良月者谓盈数也。都下有弄蝎尾,有无毒者、三毒者,云:城西剥马务蝎食马血,尤毒,己亥岁,京中屡有螫死者。   毒虺断首,犹能听以噬人。   御史台阁门移文用捺头牒,章郇公判审官院,张观为中丞,常用此例移审官,时章为翰林学士,辩之,以故事而止。   客有投缙云山寺中宿者,僧为具馔馐,鳖甚美,但讶其无耳。入后屋,见黄泥数十团,大如,问行者,即向所食者在其中,取龟以黄泥裹之三日,龟服气肥息,味特异。   章仲镇云:章伯镇勘会案,岁给禁中椽爥十三万条,内酒坊,祖宗庙用糯米八百石,真宗三千石,今八万石。   王介甫云:“明州有一讲僧,夜中为鬼物来请讲,欣然从命,舁行数十里寘在猪圈中,比晓,方悟为鬼所侮。”   张枢言说:杨大年卧卒,戒家人:“吾顶赤,趺坐,汝辈勿哭惊吾。”既而果然,家人惊号,则复寤而寝,遂卒。释教:顶赤生天,腹赤生人,足赤沉滞。   梅圣俞云:叔父为陕西漕知客卒,浴殓毕,他婢欲窃其衣,其尸热如火,惊告家人,遂传於外,或云:“不祥,此当有重丧。”俄而婶氏卒。   持国按乐,见□断,结续者笙竽之类,吹不成声,诘之,云:自有按乐器,国家议黍尺,数年乃定,造乐器费以万计,乃用乐工私器以享宗庙。   又七庙共用羊一,五方帝亦然。温成庙用羊、豕各二。疑郊本用特,后去特,以一羊、豕代之。符后,以永熙不可虚配,遂得升祔,明德尚在故也。后庙神德,贺、宋二京尹、潘奉慈、刘、李、杨、刘、李升祔,今独章惠。   永叔书法最弱,笔浓,磨墨以借其力。   范希文戍边,行水边,甚乐之,从者前云:“此水不好,里面有□,声如陈秦声。谓之虫,乃是鱼也。”答云:“不妨,我亦食此虫也。”   原甫《五十谥法》一篇,神化无方,曰:“尼耄期称道曰呥,《巵言》日出曰周,洁白不污曰皓。”   楠树直竦,枝叶不相妨,蜀人谓之让木。   胡瑗翼之卒,凶讣至京,钱公辅学士与太学生徒百馀人诣兴国戒坛院举哀,又自陈以师丧给假二日,近时无此事。   王景芬职方,邵氏婿,常州人。小儿四五岁,甚俊爽,病且卒,忽言翁婆留取某,某长大必能葬翁婆,景芬大骇,始改葬其父母。邵不疑云。   沈文通说:故三司副使陈洎卒后,婢子附语,亦云“坐不葬父母,当得为贵神,今谪作贱鬼,足胫皆生长毛”云。   一道人败后,作诗云:“瑶峰一别杳难期,消渴从教醉枕欹。不信丹青能画得,五更灯暗月来时。”   司马君实充史讨,白执政:《时政记》,起居注皆并不载元昊叛命北戎请地事,欲就枢密府检寻事迹以备载录。庞相自至史院商量,孙朴兼修国史之任,云:“国恶不可书。”会庞去相,遂寝。   吴充卿说:其先君为江州瑞昌令,一卒力謟巴豆如松子,问其由,始用饭一碗、巴豆两粒,研,和食,稍加,如药丸,后渐加巴豆减饭,积以岁月,至於纯食巴豆,此习噉葛之类。   掌老大卿判太仆,供祫享太牢,只供特牛,无羊、豕,公问直礼官如此,不知羊、豕、牛,俱为太牢。   太学生郑叔雄用善医,王尚书举正杂,吴□□□荐为秘书省校书郎,起居舍人范师道论列云:“山林有道之士,大臣荐之不报,而方技援例辄行。”於是汝州孔旼除直讲,扬州孙侔除试校书州学教授。   入内都知张惟吉请谥,礼官以惟吉前持温成丧不当居皇仪、争之至力,时宰不知典则,阿谀顺旨,惟吉顿足泣下,缘此得谥忠惠。   陈执中死,礼官以前事不正谏,请谥荣灵。宠禄光大曰荣,勤不成名曰灵。   大名府学进士刘建侯盗官书卖之,搜索既切,遂焚之。又与妻同杀人,取其金,前杀七人,事明白,犹且称冤,府中谓之“始皇”,以其焚书坑也。程琳尚书知府日,杀之,其容貌堂堂,言词辩博,庄生大儒之盗也。   药方中一大两,即今之三两,隋合三两为一两。   宋相云:中朝书人,唯郭忠恕可对二徐,书《佩觹集》三卷。   杨弦望之当官,凡私家上历亦自买纸。为江南转运使,先移文江宁府,要府官月俸米麦,何人担负磨面,曾支脚钱。   司马君实侍先君知凤翔府,竹园中得一物,如蝙蝠,巨如大鸱,莫有识者。有自南山来者云:“此鼯鼠也,一名飞生,飞而生子,每欲飞,则缘树至颠,能下不能高也。”   判尚书礼部,则尚书之职;判礼部贡院,则侍郎之职也;其名表,则员外之任也。王禹玉带馆职判礼部,作三字,犹不解。百官谢衣表,御史中丞署状,而舍人作表,是兼尚书员外之职也。   陈执中在枢府,建排墙,殒夏僭使人,上叹枢府不得人,於是王□、张观与执中皆罢。   孙承旨自称韩持国作维国,齐廊大卿呼邵兴宗作元宗。   袷享昭穆,各有幄次,谓之神帐,云陈彭年所建。   《礼》:牲体贵贱,以为俎实,肩、臂、□、膊、胳、觳,左右前后,宾主有仪,今不复用。司马公说:曾在并州,见蕃俗,颇存此礼。其最尊者,得羊臆骨,其次项琐骨。又说妇人不服宽袴与襜,制旋裙,必前后开胯,以便乘驴,其风开於都下妓女,而士人家反慕效之,曾不知耻辱如此。又凉衫以褐紬为之,以代毳袍,韩持国云:始於内臣班行,渐及士人。今两府亦然,独不肯服。予读《仪礼》:妇人衣上之服制,如明衣,谓之景,景,明也,所以御尘垢而为光明也,则凉衫亦所以获朝服,虽出近俗,然不可谓之无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