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经总要 - 第 33 页/共 63 页

前汉韩王信反,亡走败兵,与贼兵谋攻汉。高帝自往击之,至晋阳,使人觇贼兵。冒顿匿其壮士肥牛马(匿,藏),但是异弱及羸畜。使者十辈来,皆言贼败可击。帝使刘敬复往使贼寇,还报曰:“两国相击,此宜夸矜见所长(见,示也)。今臣往,徒见羸老弱(,音贵,谓死者之肉也,一说读瘠瘦)。此必欲见短,伏奇兵以争利。愚以为贼兵不可击也。”是时汉兵已逾句汪,三十余万众兵已行。帝怒,以为沮吾军,械击敬广武。遂往至平城,贼兵果出奇兵,围高帝白登七日,然后得解。      后汉末,孙策攻陈登于匡琦城。贼初到,旌甲覆水,群下咸欲引军避之。登乃闭门自守,示弱不战,将士衔枚,寂若无人。登城观形势,知其可击,乃申命士卒众,整兵器,昧爽开南门,引军指贼营,步骑抄其后。贼周章方结阵不得还船,登纵兵乘之,遂大败。      陈霸先讨杜龛,以侯安都君守。齐军乘虚入,据石头,游骑至于关下。安都闭门兵旗职,示之以弱,且令城中曰:“有登陴看贼者,斩。”及夕,贼收军还石头。安都夜令士卒密营御敌之具。明晨,贼骑又至,安都率甲士三百人开东西掖门与战,大败之。贼乃退,不敢逼台城。      后周末,杨坚作相,尉迟迥拒命。坚遣将于仲文率兵定关东,次蓼堤。迥将檀让拥众数万人,仲文以羸师出战,让悉众来拒。仲文伪北,让军颇骄。于是遣精兵左右翼击之,大败让军。进攻梁郡,迥守将刘子宽乘城遁走。      晋末,妖贼孙恩作乱,出海盐。刘裕筑城于故海盐,贼日来攻,城内兵少,裕乃选敢死士击走之。时虽连胜,裕深虑众寡不敌,乃一夜偃旗,示以羸弱,观其懈乃奋击,大破之。      隋末,贼师孟让众十余万屯旰贻。炀帝遣王世充拒之,保都梁山,不与战。      乃宣言士卒亡叛,使贼中闻之。让果大笑曰:“王世充文法吏,何能为将?吾当生缚之。”于是进攻其栅,世允与战,佯不胜。让益轻之,乃分兵虏掠。世充知其可击,令军中夷灶散幕,设方阵,四面而出战,大破之,虏男女十万余口,让仅以身免。      五代,周世宗伐江南,大将张永德请行效命。师至寿春,刘仁赡坚壁,不下。      永德出疲兵居前饵之,伏精兵于便地,每战佯不利,北退三十里,伏兵悉起,前后夹攻,大败之,仁赡仅免。      本朝太宗时,契丹与西贼相结窥边,上密授成算于府州折御卿,使为之备。      至是,虏将韩德城万余众,诱党项、勒浪等族,自振武入寇。御卿大败之于子河仪,勒浪等族乘败之乱,诈为府州兵蹑其后,虏众死者十六七。奏至,上召其使问状,因笑谓左右曰:“北寇小丑,轻进易退,常戒边将,勿与争锋,待其深入,即分奇兵断其归路,从而击之,必无遗类。果如我言。”左右呼万岁。因遣内侍往图地形观之。勒浪等族既与虏有隙,悉款塞内附。      ◎示强春秋,楚将子元以车六百乘伐郑,师于桔扶之门(桔扶,郑远郊之门也。桔,胡结反。扶,徒结反)。又自纯门,及逵市(纯门,郑外郭门也。逵市,郭门道上市)。县门不发,效楚言而出。子元曰:“郑有人焉(县门施于内城门,郑示楚以闲门,故不闭城门,出兵而效楚言,故子元畏之不敢者)。”诸侯救郑,楚夜遁。郑人将奔桐丘,谍告曰:“楚幕有乌。”乃止(谍,间也。幕,帐也)。      楚大饥,戎伐其西南(戎,山夷也)。庸人帅群蛮以叛楚(庸,属楚之小国),麋人率百濮将以伐楚(百濮,夷也。麋,居钩也)。于是,申息之北门不启(备中国也)。楚人谋徙于阪高(楚陵北),贾曰:“不可。我能往,寇亦能往,不如伐庸。夫麋与百濮为我饥,不能师,故伐我也。若我出师,必惧。百濮离居,将各走其邑,谁暇谋人?”乃出师。旬有五日,百濮乃罢。自庐以往,振廪同食(往伐庸廪仓也,同仓,上下无异也)。      后汉虞翊为武都太守,以讨叛羌。羌乃率众数千,遮诩于陈仓崤谷。诩即停军不进,而上书请兵。羌闻之,乃分抄旁县。诩因其兵散,日夜进道行兼百余里,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增倍之,羌不逼。或问:“孙膑减灶,而君增之。兵法:日行不过三十里,以戒不虞。而今日且二百里,何也?”诩曰:“贼众多,吾兵少,徐行则易为所及,速进则彼所不测。贼见吾灶日增,必谓郡兵来迎,众多行速,必惮追我。孙子见弱,吾今示强,势不同故也。”到郡兵不满三千,而羌众万余攻围赤亭数十日。诩乃令军中,使强弩勿发,而潜发小弩。羌以为矢力弱不能至,并力急攻。诩于是使二十强弩共射一人,发无不中,羌大震退。诩因出城奋击,多所杀伤。明日,悉陈其众,令从东郭门出北郭门入,贸易衣服,回转数周。羌不知其数,便相恐动。诩计贼当退,乃潜遣五百余人于浅水设伏,候其走路。贼果奔,因掩而大破之。      赵石勒以荆州监军郭敬寇晋襄阳。勒令敬退屯樊城,戒之使偃藏旗帜,寂若无人,彼若使人观察,则告之曰:“自受坚守,后七八日大旗将至,相禁不复得走。敬使人浴马于津,周而复始,昼夜不绝。伺谍还告晋南中郎将周抚,以为勒大军至,惧而奔于武昌。敬遂入襄阳。      ◎示闲暇汉景帝时,贼人大入上郡,天子使中贵人从李广勒兵击贼兵。贵人将十骑出猎,见射调三人,与战,被射伤。中贵人走广,广曰:“必是贼兵射周者也(周善飞,故使善射者射周)。”广乃从百骑往驰三人,令其骑张左右翼,而广身射彼三人,杀其二人,生得一人,果射周者也。遥见贼兵有数千骑,见广,以为诱骑,惊,上山阵。广所从百骑皆大恐,欲还驰走。广曰:“吾去大军数十里,今若走,寇兵追射我立尽。今我留,贼兵必以我为大军之诱,必不敢击我。”广令诸骑曰:“前!”未到匈奴阵二里所止,皆下马解鞍,其骑曰:“贼多且近,即有急,奈何?”广曰:“彼阵以我为走,今皆解鞍示不走,用坚其意。”寇骑遂不敢击。有白马将出护其兵,于是广上马与十余骑奔射杀之,复还其骑中,解鞍,令士皆纵马卧。是时会暮,贼兵终怪之,卒不敢击。向夜半时,贼兵以为汉有伏军于旁,皆引兵去。诘朝,广乃归其大军。      曹操军临汉中,蜀将赵云将数十骑轻行,猝与操大军遇。遂前突其阵,且斗且却,操军追至营,云更大开门,偃旗息鼓。操兵疑有伏,引去。      蜀诸葛亮屯阳平,遣魏延并兵东下,亮惟留万人守城。魏将司马懿率二十万众拒亮,亮在城中兵力弱,将士失色。亮是时意气自若,勒军中皆偃旗卧鼓,不得出幔,开四门扫地却洒。懿疑其有伏,于是引军北趣山。亮谓参佐曰:“司马懿谓吾有强伏,循山走矣。”候进还,白如亮所言。宣王后知,深以为恨。      前凉张重华以谢艾为军师,率骑三万进军临河。后赵石季龙将麻秋以三万众拒之。艾乘轺车,冠白合,鸣鼓而行。秋望而怒曰:“艾年少书生,冠服如此,轻我也。”命黑稍龙骧三千人驰击之。艾左右大扰,或劝艾乘马,艾不从,乃下车据胡床指麾处分。贼以为有伏发也,惧不敢进。又遣将缘河截其后,秋军乃退。      艾乘胜奔击,遂大败之。      东魏高仲密叛,以北豫州附魏,宇文泰帅军应之,至洛阳,与东魏高欢战于招山,赵贵为左军,若干惠为右军。欢兵萃左军,赵贵等战不利。会日暮,欢进兵攻惠,惠击之,皆披靡。至夜,惠引去,欢骑复来追之。惠徐下马,顾命厨人营食,食讫,谓左右曰:“长安死,此中死,有以异乎?”乃建旗鸣角,收败军,徐还。欢追骑惮惠,疑有伏兵,不敢逼。      唐吐蕃陷瓜州,王君[B16G]死,河西[B214]惧。以张守为瓜州剌史,领余众方复筑州城,贼又暴至,略无守御之具。守曰:“彼众我寡,又创痍之后,不可以矢石相持,须以权道制之也。”乃于城上置酒作乐,以会将士。贼疑城中有备,不敢攻城而退。守总兵击败之。      本朝李谦溥初事周,为闲厩,使知隰州,与太原接境。谦溥至则设城隍,严兵备。不旬日,并人果以数十骑来寇城。时盛暑,谦溥服,摇羽扇,引二小吏登城,徐步按视。贼知是谦溥,勒兵不敢动。谦溥遣死士百人,短兵坚甲,夜缒而出,薄贼营鼓噪,营中夭扰遁去。      ◎素教春秋时,晋侯将伐虢。大夫士曰:“不可。虢公骄,若骤得胜于我,必弃其民。无众而后伐之,欲御我谁与?夫礼乐慈爱,战所蓄也。夫人让事乐和,爱亲哀丧,而后可用也(上之所教,以义让、哀乐为大,不可以力强之)。虢勿蓄也,亟战将饥。”后为晋所灭(言虢不蓄义让而力战也)。      晋文公于被庐(晋常以春。礼,改政令贵其始也。被庐,晋地),作三军,谋元帅。赵衰曰:“谷可,臣亟闻其言矣,说礼乐而敦诗书。诗书,义之府也;礼乐,德之则也。德、义,利之本也。夏书曰:敷纳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敷纳以言观其志,明试以功考其事,车服以庸报其劳)。君其试之。”乃使谷将中军,溱佐之。使狐偃将上军,让于狐毛而佐之(狐毛,偃之兄也)。      命赵衰为卿,让于栾枝、先轸。使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荀林父御戎,魏为右。晋侯始入,而教其民二年,欲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义,未安其居。”于是乎出定襄王(定王室,以示事君之义),入务利民,民怀生矣。将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信,未宣其用。”于是乎伐原,以示之信;民易资者,求不丰焉(不诈以求多),明征其辞。公曰:“可乎?”子犯曰:“民未知礼,未生其共。”于是大以示之礼,作执秩以正其官(执秩,至爵禄之官),民听不惑而后用之,出谷戍释宋围,一战而霸,文之教也。      ◎素备萧衍为雍州剌史,日招聚骁勇以万数。因命按行城西空地,将起数十间屋为止舍,多伐材竹沉于檀溪,积茅若山阜,皆未之用。中兵三军吕僧珍独悟其旨,因私具橹数百张。及兵起,悉取檀溪材竹装为船舰,葺之以茅,并立办众军。将发,诸将须橹甚多,僧珍乃出先所具,每船付二张,争者乃息。武帝以僧珍为辅国将军,出入卧内。      唐王忠嗣在朔方,每至交市时,即高估马债以诱之。诸蕃闻之,竞来求市,来辄买之。故蕃马益少,而汉军益壮。及在河陇,又奏请朔方、河东戎马九千匹以实之,其军又壮。迄于天宝末,战马蕃悉,赖其用焉。      端拱初,虏自大石路南侵。张齐贤预简厢军千人为五部,分屯繁及崞县,下令曰:“代西有寇则崞县之师应之,代东有寇则繁之师应之。比接战,则郡兵集矣。”至是,果为繁兵所败,复降诏褒美。      ◎先设备取胜春秋时,城濮之役(在僖二十八年),晋无楚备,以败于必阝。必阝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君臣和),是以楚不能报。      吴子欲因楚丧而伐之,使公子掩余、公子烛庸帅师围潜(潜,楚邑),使延州来季子聘于上国(季子本封延陵,后复封州来,故曰延州来),遂聘于晋以观诸侯(观强弱)。楚莠尹然、工尹糜帅师救潜(二尹,楚官。然、糜,其名),左司马沈尹戍帅都君子与王马之属以济师(都君子,在都邑之士。王马之属,王之养马官属),与吴师遇于穷,令尹子常以舟师及沙而还(沙,水名),左尹宛、工尹寿帅师至于潜,吴师不能退(楚师强,故吴不得退)。楚师济于罗,沈尹赤会楚子次于菜山。射帅繁杨之师先入南怀,楚师从之,及汝清(南怀、汝清皆楚界),吴不可入(有备)。楚子遂观兵于抵箕之山(观,示也)。是行也,吴甲设备楚,无功而还。      周末,荆人伐陈,吴救之。军行三十里,夜不见星。左史倚相谓大将子期曰:“雨十日,夜甲辑兵聚,吴人必至,不如备之。”乃为阵。吴人至,见荆有备而返。左史曰:“其返覆六十里,其君子休,小人为食。我行三十里,击之必克。”从之,遂破吴军。      魏大军南征吴,到精湖,大将满宠帅诸军在前,与敌隔水相对。宠令诸将曰:“今夕风甚猛,贼必来烧营,宜为之备。”诸军皆警。夜半,贼果遣十部来烧营。      宠掩击破之。      晋将罗尚遣广汉都尉曾元、牙门张显等,潜率步骑三万袭蜀贼李特营。特素知之,乃缮甲砺兵,戒严以待之。元等至,特安卧不动,待其众半入,发伏击之,杀伤者甚众,遂害曾元、张显等。      北燕冯跋据辽东,其弟方泥阻兵以叛。跋遣将冯弘与将军张兴讨之,克期出战。弘曰:“贼明日出战,今夜必来惊营,宜备之。”乃戒严,仍人课草十束,伏兵以待之。是夜,方泥果遣壮士千余人斫营。众火俱起,伏兵邀击,俘斩无遗,遂平方泥等。      ◎戒不备附贞元初,诏李元谅从浑与吐蕃愈盟于平凉。元谅谓曰:“本奉诏令营于潘原堡,以应援侍中。窃思潘原去平凉六、七十里,蕃情多诈、倘有急变,何由应赴?请次侍中为营。”以违诏,固止之。元谅竟与进,营距盟所二十里,元谅营次之,壕栅深固。及赴会,乃戒严部伍,结阵营中。是日,虏果伏甲,乘无备窃发。时士大夫皆朝服就执,军士死者十七八。单马奔还郡,虏追蹑。      营将李朝彩不能整众,多已奔散。至,空营而已,赖元谅之军严固。既入营,虏皆散去。是日无元谅军,几不免。元谅乃整军,先遣辎重,次与俱申号令,严其部伍而还。时谓元谅有将帅之风。      ●后集卷十一      ◎新集可击(击未集附)蜀刘备遣吴兰屯下辨,魏太祖遣厉锋将军曹洪征之,以曹休为骑都尉。备遣张飞屯固山,欲断军后。众议狐疑,休曰:“贼实断道,宜及未集击兰,兰破,飞自走矣。”洪从之,进兵击兰,破之,飞果走。      后汉曹公征张鲁,定汉中,刘晔进说曰:“今举汉中,蜀人望风破胆矣。刘备,人杰也。新得蜀人犹未附。今破汉中,蜀人振恐,其势自倾。以公之神明,因其倾而压之,无不克也。若小缓之,诸葛亮明于理而为相,关羽、张飞勇冠三军而为将,蜀人既定,据险守要,则不可犯也。今不取,必为后日患,当急图之。”数日,蜀降者说蜀中一日数十惊,备斩之而不禁也。曹公又问晔曰:“今尚可击否?”晔曰:“今已小定,未可击也。”齐高欢伐西魏,至许原西,宇文泰拒之。至渭南,召其兵,皆未至。诸将以众寡不敌,请待欢更西以观之。泰曰:“若至咸阳,人情转搔扰。今及其新至,便可击之。”即造浮桥于渭,令军人赍三日粮,轻骑渡渭,辎重自渭南夹渭而军。      李弼谓泰曰:“彼众我寡,不可平地置阵。此东十里有渭曲,可先据以待之。”遂进至渭,背水为阵,李弼为左拒,赵贵为右拒,命将士皆偃戈于葭芦中。日晡,齐师至,望见军少,竞萃于左,军乱不成列。泰乃鸣鼓,士皆奋起合战,李弼率铁骑横击之,绝其车为二,遂大败之。      太宗时,命李靖为西征行军大总管,讨吐谷浑伏充,以侯君集及任成王道宗并为之副,师次鄯州。君集言于靖曰:“大军已至,贼兵尚未走险,宜简精锐,长驱疾进,后不我虞,必有大利。若此策不行,潜遁必远,山障为阻,讨之实难。”靖然其计,乃简精锐,轻赍深入。道宗追及伏充之众于库山,破之。伏充轻兵入碛,以避官军。靖乃中分士马为两道并入:靖与薛万均、李大亮趣北路,且使君集、道宗趣南路。历破逻真谷,逾汉哭山,经途二千余里,行空虚之地,盛夏降霜,山多积雪,转战过星宿川,至于柏海,频与贼过,皆大克获。北望积石山,观河源之所出焉,乃旋师与李靖会于大非川。      本朝太宗征大原时,节度使何继筠把石岭关。大戎来援,继筠率数千骑御之。      虏至,乘其未成列,遽麾兵击之,败众大溃,追奔数十里。      太祖亲征泽潞,车驾次荥阳,西京留守向拱朝于行征。召拱,与语,拱曰:“李筠逆节,久露,兵势渐成。陛下宜速济大河,历太行,乘其未集而击之,平之必矣。或稽浃旬,恐贼锋益锐,难为力矣。”筠在泽州,五月戊辰,王师传傅其城下,癸酉拔其城。      ◎半济可击春秋时,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济(未尽渡泓水),司马曰(子鱼也):“彼众我寡,及其未济也,请击之。”公曰:“不可。”既济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陈而从击之,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歼焉(门官,守门者,师行军在君左右。歼,尽也。宋公违之,故败)。      吴伐楚,楚师败。及清发(水名也),将击之夫概王曰:“困兽犹斗,况人乎?若知不免而致死,必败我。若使先济者知免,后者慕之,蔑有心矣。半济而后可击也。”从之,又败之。楚人为食,吴人及之,奔食而从之,败诸雍ㄛ(音示),五战及郢(奔食,食者奔不阵)。      项羽引兵东击吴越,令大司马曹咎谨守成皋,即汉王欲挑战,慎勿与战。汉兵数挑成皋战,楚军不出。乃使人辱之,咎怒,渡兵汜水。半渡,汉击之,大破楚军。      后汉末,黄巾贼三十万众入渤海界,欲与黑山合。公孙瓒率步骑二万人逆击于东光南,大破之,斩首二万余级,弃重车数万两。奔走渡河,瓒曰:“因其半济,薄之。”贼徒大破,死者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