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绝书 - 第 6 页/共 8 页

阳城里者,范蠡城也。西至水路,水门一,陆门二。   北阳里城,大夫种城也,取土西山以济之。径百九十四步。或为南安。   富阳里者,外越赐义也。处里门,美以练塘田。   安城里高库者,句践伐吴,禽夫差,以为胜兵,筑库高阁之。周二百三十步,今安城里。   故禹宗庙,在小城南门外大城内。禹稷在庙西,今南里。   独山大冢者,句践自治以为冢。徙琅玡,冢不成。去县九里。   麻林山,一名多山。句践欲伐吴,种麻以为弓弦,使齐人守之,越谓齐人“多”,故曰麻林多,以防吴。以山下田封功臣。去县一十二里。   会稽山上城者,句践与吴战,大败,栖其中。因以下为目鱼池,其利不租。   会稽山北城者,子胥浮兵以守城是也。   若耶大冢者,句践所徙葬先君夫镡冢也,去县二十五里。   葛山者,句践罢吴,种葛,使越女织治葛布,献于吴王夫差。去县七里。   姑中山者,越铜官之山也,越人谓之铜姑渎。长二百五十步,去县二十五里。   富中大塘者,句践治以为义田,为肥饶,谓之富中。去县二十里二十二步。   犬山者,句践罢吴,畜犬猎南山白鹿,欲得献吴,神不可得,故曰犬山。其高为犬亭。去县二十五里。   白鹿山,在犬山之南,去县二十九里。   鸡山、豕山者,句践以畜鸡豕,将伐吴,以食士也。鸡山在锡山南,去县五十里。豕山在民山西,去县六十三里。洹江以来属越。疑豕山在余暨界中。   练塘者,句践时采钖山为炭,称“炭聚”,载从炭渎至练塘,各因事名之。去县五十里。   木客大冢者,句践父允常冢也。初徙琅玡,使楼船卒二千八百人伐松柏以为桴,故曰木客。去县十五里。一曰句践伐善材,文刻献于吴,故曰木客。   官渎者,句践工官也。去县十四里。   苦竹城者,句践伐吴还,封范蠡子也。其僻居,径六十步。因为民治田,塘长千五百三十三步。其冢名土山。范蠡苦勤功笃,故封其子于是,去县十八里。   北郭外路南溪北城者,句践筑鼓钟宫也,去县七里。其邑为龚钱。   舟室者,句践船宫也,去县五十里。   民西大冢者,句践客秦伊善照龟者冢也,因名冢为秦伊山。   射浦者,句践教习兵处也。今射浦去县五里。射卒陈音死,葬民西,故曰陈音山。   种山者,句践所葬大夫种也。楼船卒二千人,钧足羡,葬之三蓬下。种将死,自策:“后有贤者,百年而至,置我三蓬,自章后世。”句践葬之,食传三贤。   巫里,句践所徙巫为一里,去县二十五里。其亭祠今为和公群社稷墟。   巫山者,越●,神巫之官也,死葬其上,去县十三里许。   六山者,句践铸铜,铸铜不烁,埋之东阪,其上马箠。句践遣使者取于南社,徙种六山,饰治为马箠,献之吴。去县三十五里。   江东中巫葬者,越神巫无杜子孙也。死,句践于中江而葬之。巫神,欲使覆祸吴人船。去县三十里。   石塘者,越所害军船也。塘广六十五步,长三百五十三步。去县四十里。   防坞者,越所以遏吴军也。去县四十里。   杭坞者,句践杭也。二百石长买卒七士人,度之会夷。去县四十里。   涂山者,禹所取妻之山也,去县五十里。   朱余者,越盐官也。越人谓盐曰“余”。去县三十五里。   句践已灭吴,使吴人筑吴塘,东西千步,名辟首。后因以为名曰塘。   独妇山者,句践将伐吴,徙寡妇致独山上,以为死士示,得专一也。去县四十里。后说之者,盖句践所以游军士也。   马嗥者,吴伐越,道逢大风,车败马失,骑士堕死,疋马啼嗥,事见吴史。   浙江南路西城者,范蠡敦兵城也。其陵固可守,故谓之固陵。所以然者,以其大船军所置也。   山阴古故陆道,出东郭,随直渎阳春亭。山阴故水道,出东郭,从郡阳春亭。去县五十里。   语儿乡,故越界,名曰就李。吴疆越地以为战地,至于柴辟亭。   女阳亭者,句践入官于吴,夫人从,道产女此亭,养于李乡,句践胜吴,更名女阳,更就李为语儿乡。   吴王夫差伐越,有其邦,句践服为臣。三年,吴王复还封句践于越,东西百里,北乡臣事吴,东为右,西为左。大越故界,浙江至就李,南姑末、写干。   觐乡北有武原。武原,今海盐。姑末,今大末。写干,今属豫章。   自无余初封于越以来,传闻越王子孙,在丹阳皋乡,更姓梅,梅里是也。   自秦以来,至秦元王不绝年。元王立二十年,平王立二十三年,惠文王立二十七年,武王立四年,昭襄王亦立五十六年,而灭周赧王,周绝于此。孝文王立一年,庄襄王更号太上皇帝,立三年,秦始皇帝立三十七年,号曰赵政,政,赵外孙,胡亥立二年,子婴立六月。秦元王至子婴,凡十王,百七十岁。汉高帝灭之,治咸阳,壹天下。   政使将魏舍、内史教攻韩,得韩王安。政使将王贲攻魏,得魏王歇。政使将王涉攻赵,得赵王尚。政使将王贲攻楚,得楚王成。政使将史敖攻燕,得燕王喜。政使将王涉攻齐,得齐王建。政更号为秦始皇帝,以其三十七年,东游之会稽,道度牛渚,奏东安,东安,今富春。丹阳,溧阳,鄣故,余杭轲亭南。东奏槿头,道度诸暨、大越。以正月甲戌到大越,留舍都亭。取钱塘浙江“岑石”。石长丈四尺,南北面广六尺,东面广四尺,西面广尺六寸,刻文立于越栋山上,其道九曲,去县二十一里。是时,徙大越民置余杭伊攻□故鄣。因徙天下有罪适吏民,置海南故大越处,以备东海外越。乃更名大越曰山阴。已去,奏诸暨、钱塘,因奏吴。上姑苏台,则治射防于宅亭、贾亭北。年至灵,不射,去,奏曲阿、句容,度牛渚,西到咸阳,崩。 越绝卷第九  越绝外传计倪第十一   昔者,越王句践近侵于疆吴,远媿于诸侯,兵革散空,国且灭亡,乃胁诸臣而与之盟:“吾欲伐吴,奈何有功?”群臣默然而无对。王曰:“夫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何大夫易见而难使也?”计倪官卑年少,其居在后,举首而起,曰:“殆哉!非大夫易见难使,是大王不能使臣也。”王曰:“何谓也?”计倪对曰:“夫官位财币,王之所轻,死者,是士之所重也。王爱所轻,责士所重,岂不艰哉?”王自揖,进计倪而问焉。   计倪对曰:“夫仁义者,治之门,士民者,君之根本也。闿门固根,莫如正身。正身之道,谨选左右。左右选,则孔主日益上,不选,则孔主日益下。二者贵质浸之渐也。愿君王公选于众,精炼左右,非君子至诚之士,无与居家。使邪僻之气无渐以生,仁义之行有阶,人知其能,官知其治。爵赏刑罚,一由君出,则臣下不敢毁誉以言,无功者不敢干治。故明主用人,不由所从,不问其先,说取一焉。是故周文、齐桓,躬于任贤,太公、管仲,明于知人。今则不然,臣故曰殆哉。” 越王勃然曰:“孤闻齐威淫泆,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盖管仲之力也。寡人虽愚,唯在大夫。”计倪对曰:“ 齐威除管仲罪,大责任之,至易。此故南阳苍句。太公九十而不伐,磻溪之饿人也。圣主不计其辱,以为贤者。一乎仲,二乎仲,斯可致王,但霸何足道。桓称仲父,文称太公,计此二人,曾无跬步之劳、大呼之功,乃忘弓矢之怨,授以上卿。传曰:直能三公。今置臣而不尊,使贤而不用,譬如门户像设,倚而相欺,盖智士所耻,贤者所羞。君王察之。”越王曰:“诚者不能匿其辞,大夫既在,何须言哉!”计倪对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