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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江浙、湖广、江西、河南、两淮属郡饥,于盐、茶课钞内折粟,遣官赈之。诏富家能以私粟赈贷者,量授以官。   礼部尚书吴鼎,奉命赈山东诸郡饥,朝议发粟四万石,钞折米一万石。鼎谓同使者曰:“民得钞何从易米?”同使者曰:“朝议已定,恐不可复得。”鼎曰:“人命岂不重于米耶!”言于朝,卒从其请。   都指挥使茂穆苏以角抵屡胜,遥授中书平章政事。伶官实迪等授干章,仍领玉宸乐院使。未几,乐工有犯法者,刑部逮之。实迪以玉宸与刑部秩皆三品,官皆荣禄大夫,留不遣,中书以闻。帝曰:“凡诸司视其资级,授之散官,不可超越。其间冗职名品高者,宜遵旧制降之。”   八月,甲午,中书省言:“内降旨与官者八百八十馀人,已除三百,未除者犹五百馀。请自今,越奏者勿与。又外任官多带相衔,非制。”御史台亦言:“御史、廉访使官,宜从本台公选,不当从诸臣所请,降内旨用之。”帝曰:“凡若此者,卿等皆当执勿与。”未几,省臣复言:“比有应入常调者,夤缘骤选,或未入仕及已尝废黜,亦复请自内降。计奉诏禁革之后,所降内旨。复有百馀。中书政务,他人辄得干请,责以整饬,其效实难。自今铨选、钱谷之事,请如前制,不由中书议者,不得奏闻。”从之。   辛亥,中书右丞博啰特穆尔以国字译《孝经》进,诏曰:“此乃孔子之微言,自王公达于庶民,皆当由是而行。其命中书省刻板模印,诸王而下皆赐之。”   戊午,冀宁路地震。   九月,甲子,帝至自上都。   壬申,上皇考及大行皇帝尊谥、庙号;又上先元妃鸿吉哩氏尊谥。祔于成宗庙室。   丙子,塔喇海言:“比蒙圣恩,赐臣江南田百顷。今诸王、公主、驸马赐田还官,臣等请还所赐。”从之,仍谕诸人赐田悉令还官。   丁丑,中书省言:“比议省臣员数,奉旨,依旧制定为十二员。右丞相塔喇海、左丞相塔斯布哈、平章绰和尔、奇塔特布济克如故,馀令臣等议。请以阿实克布哈、塔斯哈雅为平章政事,博啰达实、刘正为右丞,郝天挺、额森特穆尔为左丞,于璋为参知政事。其诸司冗员,并宜拣汰。”从之。   甲申,诏立尚书省,分理财用,命塔喇海、塔斯布哈仍领中书,以托克托、嘉珲、帕哈哩鼎任尚书省,俾自举官属。命铸尚书省印。   丙戌,皇太子建佛寺,请买民地益之,给钞万七百锭有奇。   辛卯,御史台言:“至元中,阿哈玛特综理财用,立尚书省,三载并入中书;其后僧格用事,复立尚书省,事败又并入中书。粤自大德五年以来,四方地震、水灾、岁仍不登,百姓重困。顷又闻为综理财用立尚书省,如是则必增置所司,滥设官吏,殆非益民之事也。且综理财用,在人为之,若只命中书整饬,未见不可。”帝曰:“卿言良是。但此三臣愿任其事,姑听其行。”   冬,十月,庚子,中书省言:“前置中书省时,裕宗为中书令,尝至省署敕。其后僧格迁立尚书省,不四载而罢。今复迁中书于旧省,请徙中书令位,仍请皇太子一至中书。”从之。   乙巳,敕方士、日者勿游诸王、驸马之门。   丙辰,中书省言:“常岁,海漕粮百四十五万石;今江浙岁俭,不能如数。请仍旧例,湖广、江西各输五十万石,并由海道达京师。”从之。   先是都水监言:“巡视白浮、甕山河堤,崩三十馀里,宜编荆笆为水口,以泄水势。”夏初兴役,至是月工竣。   十一月,丙寅,帝朝隆福宫,上皇太后玉册、玉宝。   太后性聪慧,教宫中侍女皆执治女功。然不自检饬,自正位东朝,淫恣日甚,内则赫噜谟、伊勒色巴用事,外则幸臣实勒们、耨埒及宣徽使特们德尔相率为奸,以至浊乱朝政焉。   辛未,以塔喇海领中政院事。   乙亥,中书省言:“大都路供亿浩繁,概于属郡取之。其军站、鹰坊、控鹤等户,恃其杂徭无与,冒占编氓。请降玺书,依祖宗旧制,悉令均当,或辄奏请者,亦宜禁止。”制可。   皇太子言:“近蒙恩以安西、吉州、平江为分地,租税悉以赐臣。臣恐宗亲昆弟援例,自五户丝外,馀请输之内帑。其陕西运司岁办盐十万引,向给安西王,以此钱斟酌与臣,惟陛下裁之。”帝曰:“太子所思甚善,岁以十万锭给之,不足则再赐。”   己卯,以皇太子受册礼成,帝御大明殿,受诸王百官朝贺。   杭州、平江等处大饥。丁亥,发粟赈之。   庚寅,赐太师伊彻察喇江南田四十顷。时赐田悉夺还官,中书省以为言。诏:“伊彻察喇自世祖时积有勋劳,非馀人比,宜以前后所赐合百顷与之。”   十二月,壬辰朔,中书省言:“旧制,金虎符及金银符,典瑞院掌之,给则由中书,事已则复归典瑞院。今出入多不由中书,下至商人,结托近侍奏请,以致泛溢,出而无归。自后除官及奉使应给者,非由中书省勿给。”从之。   乙未,齐塔察尔等扰檀州民,强取米粟六百馀石,诏官讯之。   癸卯,命留守司以来岁正月十五日,起灯山于大明殿后、延春阁前。   丁巳,以中书省言,国用浩穰,民贫岁歉,诏宣政院并省佛事。   中书省言:“刑法者,譬之权衡,不可偏重。世祖已有定制,自元贞以来,以作佛事之故,放释有罪,失于太宽,有司无所遵守。今请凡内外犯法之人,悉归有司依法裁决。又,各处民饥,除行宫外,工役请悉罢停。”从之。   庚申,诏改大德十二年为至大元年。   敕:“内廷作佛事毋释重囚,以轻囚释之。”   是岁,征萧为太子右谕德,扶病至京师,入觐东宫,书《酒诰》为献,以朝廷时尚酒故也。寻以病请解职,或问之,则曰:“礼,东宫东面,师傅西面,此礼今可行乎?”俄擢集贤学士、国子祭酒,依前右谕德。疾作,固辞而归,卒,谥贞敏。致行甚高,贱履笃实,关辅之士,翕然宗之。   起王利用为太子宾客。疏言时政,曰:“寡欲养身,酒宜节饮,财宜节用,杜绝谗言,求纳直谏,官司量材而授,工役相时而动。”帝及太子嘉纳。皇后闻之,命录副本以进。   利用寻以老疾不能朝,帝遣医诊视之。利用语其弟曰:“吾受国厚恩,愧不能报,死生有命,药不能为也。”遂卒。后赠平章政事,谥文贞。   中书平章政事鄂尔根萨里卒。后赠太师,追封赵国公,谥文定。   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托克托卒。帝以托克托善为治,吏民安之,久不及召还。至是卒,年才四十四。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六 ●卷第一百九十六     【元纪十四】 起著雍涒滩正月,尽屠维作噩十二月,凡二年。   讳哈尚,顺宗达尔玛巴拉之长子,母曰兴圣皇太后鸿吉哩氏。至元十八年七月十九日生。成宗大德三年,总兵北边。八年,封怀宁王,赐金印。十一年春,成宗崩,帝自阿勒台山至于和林,诸王勋戚皆劝进。五月,遂即位于上都。      ○武宗仁惠宣孝皇帝至大元年(戊申,一三零八年)   春,正月,辛酉朔,曲赦御史台见系犯赃官吏,罪止征赃罪职。   帝之在潜邸也,知枢密院济尔哈图有不逊语,至是将置之法。托克托谏曰:“陛下新正位,大信未立而辄行诛戮,知者以为彼自有罪,不知者以为报仇,恐人人自危。况济尔哈图习于先朝典故,今固不可少也。”乃宥之。   甲子,以阿实克布哈为右丞相,行御史大夫。   初,阿实克布哈见帝容色日瘁,乘间进曰:“陛下八珍之味不知御,万金之身不知爱,而惟麹蘖是耽,嫔妃是好,是犹两斧伐孤树,未有不颠仆者。陛下纵不自爱,独不思祖宗付托之重、天下仰望之切乎?”帝大悦,曰:“非卿,孰为朕言!”因命进酒。阿实克布哈顿首谢曰:“臣方欲陛下节饮,而反劝之,是臣之言不信于陛下也,臣不敢奉诏。”左右皆贺帝得直臣,遂有是命。帝尝观近臣蹴踘,命出钞十五贯赐之。阿实克布哈顿首言曰:“以蹴踘而受上赏,则奇伎淫巧之人日进而贤者日退矣,将如国家何?臣死不敢奉诏。”乃止。   己巳,绍兴、台州、庆元、广德、建康、镇江六路饥,死者甚众,饥户四十六万有奇。诏户月给米六斗,以没入硃清、张宣财产赈之。时浙东宣慰同知托欢彻尔议行劝贷之令,敛富民钱一百五十馀万,以二十五万属宁海县主簿胡长孺藏之。长孺察其有乾没意,悉散于民。既而果索其钱,长孺抱成案进曰:“钱在是。”托劝彻尔虽怒,不敢问也。长孺,婺州人,其在宁海,发奸摘伏,明断若神。   特授乳母夫寿国公杨燕嘉努开府仪同三司。自是因乳母推恩及其夫,沿为故事,名器益滥矣。   甲戌,中书省言:“进海东青鹘者,常乘驿马五百不敷,应重括民间车马。兵部请以各驿马陆续而进,勿括为便。”从之。   戊子,皇太子请以阿实克布哈复入中书,托克托复人御史台。   巳丑,中书省言:“阿实特穆尔请诣河西地采玉,役人千馀,需马四十馀匹。以不急之务劳民,宜罢之。”又言:“近百姓艰食,盗贼充斥,苟不严治,将至滋蔓。宜遣使巡行,遇有罪囚,即行决遣;与随处官吏共议弭盗方略,明立赏罚;或匿盗不闻,或期会不至,及逾期不获者,官吏连坐。江浙行者海贼出没,杀虏军民,其已获者,例合结案待报,会官审录无冤,弃之于市,自首者原罪给粟,能擒其党者加赏。”帝曰:“弭盗安民,事为至重,宜即议行之。”   西番僧在上都者,强市民薪,民诉于留守李璧。璧方询其由,僧率其党持白梃突入公府,隔案引璧发,捽诸地,箠扑交下,拽归,闭诸空室,久乃得脱,奔诉于朝;僧竟遇赦免。未几,其徒龚柯等与诸王妃争道,拉妃堕车,殴之,语侵上;事闻,亦释不问。时宣政院方奉诏言殴西僧者断其手,詈者截其舌。皇太子亟上言:“此法昔所未有。”乃寝其令。   二月,癸巳,立鹰坊为仁虞院,秩正一品。以右丞相托克托、遥授左丞相图喇特穆尔、额克达噜噶齐伊勒齐并为仁虞院使。   乙未,中书省言:“陛下登极以来,赐赏诸王,恤军力,赈百姓,及殊恩泛赐,帑藏空竭。请权支钞本以周急用,不急之费姑缓之。”帝曰:“卿等言是。泛赐者,不问何人,毋得蒙蔽奏请。”   壬演,从皇太子请,改詹事院使为詹事,副詹事为少詹事,院判为丞。   太子近侍有以俳优进者,典收太监王结言:“昔唐庄宗好此,卒致祸败。殿下方育德春宫,视听宜谨。”太子优纳之。   中书省言:“陕西开成路前者地震,民力重困,已免赋二年,请再免今年。”从之。   甲辰,发军士千五百人修五台山佛寺。   命有司市邸舍一区,赐丞相特因特穆尔。   己未,以皇太子建佛寺,立营缮署。   三月,庚申朔,中书省言:“鄃王彻图南人户散失,诏有司括索。昔阿济奇括索所失人户,成宗虑其为例,不许。今若括索,未免扰民,且诸王多必援例。请寝其事。”从之。   时庄圣皇后及诸王呼托克托人户散入他郡,哈都齐托欢辄降玺书括索。陕西行省及真定等路省臣复言:“百姓均在国家版籍,今所遣使,辄夺军、驿、编民等户,非宜。”帝曰:’彼奏误也,卿等速追以还。”   丁卯,建兴圣宫。   遣使祀五岳、四渎、名山、大川。   戊寅,帝如上都。   建佛寺于大都城南。   巳卯,命翰林国史院纂修《顺宗实录》。   是春,绍兴、庆元、台州大疫,死者二万六千馀人。   夏,四月,戊戌,中书省言:“请依元降诏敕,勿超越授官,泛滥赐赉。”帝曰:’朕累有旨止之,又复蒙蔽以请。自今纵有旨,卿等其覆奏,罪之。”   辛亥,枢密院言:“诸王各用其印符乘驿,使臣旁午,驿户困乏。宜准旧制,量其马数,降以玺书。”奏可。   丙辰,高丽国王王昛言:“陛下令臣还国,复设官行征东行省事。高丽岁数不登,百姓乏食;又数百人仰食其土,民不胜其困,且非世祖旧制。”帝曰:“先请立者以卿言,今请罢亦以卿言,其准世祖旧制,速遣使往罢之。”   五月,丁卯,御史台言:“成宗朝建国子监学,迄今未成,皇太子请毕其功。”制可。   召吴澄为国子监丞。国学自许衡后,渐失其旧法。澄至,旦然烛堂上,诸生以次受业;日昃,退燕居之室,执经问难者接踵而至。澄各因其材质,反覆训诱之,每至夜分,虽寒暑不易。   已巳,管城县大雨雹,深一尺,无麦禾。   丙子,以诸王及西番僧从驾上都,途中扰民,禁之。   禁白莲社,毁其祠宇,以其人还隶民籍。   御史台言:“比奉旨罢不急之役,今复为各官营私宅。请俟行宫及大都、五台寺毕工,然后从事为宜。”诏除亻瓜头、三宝努所居,馀悉罢之。   辛巳,中书省言:“旧制,枢密院、御史台、宣政院得自选官,诸官府必中书省奏闻迁调,宜申严告谕。”从之。   六月,丁酉,陇西宁远县地震。云南乌撒、乌蒙三日之中,地大震者六。   帝欲以宦者李邦宁为江浙平章,邦宁辞曰:“臣以阉腐馀命,前朝赦而用之,使承乏中官,荣宠过甚。今陛下复欲置臣宰辅,臣闻宰相者,佐天子治天下者也,奈何辱以寺人?陛下纵下臣惜,如天下后世何!臣不敢奉诏。”帝大悦。戊戌,加邦宁大司徒,遥授左丞相,仍领太医院事。   辛丑,以没人硃清、张宣田产隶中宫,立江浙财赋总管府提举司。   是月,以江淮大饥,免今年常赋及夏税。益都水,民饥,采草根树皮以食,有父食其子者;诏免今岁差徭,仍发粟赈之。   秋,七月,庚申,流星起自句陈,南行,圆若车轮,微有锐,经贯索灭。   敕:“以金银岁入数少,自今勿问何人,以金银为请奏及托之奏者,皆抵罪。又,各处宣慰使等官,多以结托来京师,今后非奉朝命毋赴阙。   皇太子谕詹事库春曰:“汝旧事吾,其与同僚协议,务遵法度,凡世祖所未尝行及典故所无者,慎毋行。”   壬戌,皇子和实拉请立总管府,括河南归德、汝宁濒河荒地约六万馀顷,岁收其租。中书省言:“濒河之地,出没无常,近有伊玛罕者,妄称省委,括地蚕食其民,以有主之田指为荒地,所至骚动。被害之民六百馀人,相率来诉,方议其罪,遇赦获免;今乃妄以其地献于皇子。且河南连岁凶荒,人方缺食,若从所请,为害非细。”帝曰:“安用多言,其止勿行。”   筑呼鹰台于漷州泽中,发军千五百人助其役。   中都行宫成,立留守司兼开宁路都总管府。   己巳,真定水溢,赈之。   癸酉,诏谕安南国。   癸未,枢密院言:“世祖时枢密臣六员。成宗时增至十三员。今署事者三十二员,宜汰之。”敕罢塔斯岱等十一人。   甲申,太师淇阳王伊彻察喇请置王傅;中书省谓异姓王无置傅例,不许。   乙酉,以豢虎人彻尔集斯为监察御史。   是月,以左丞相塔斯布哈为中书右丞相,太保奇塔特布济克为中书左丞相。敕:“内外大小事务,并听中书省区处,诸王、公主、驸马、势要人等,毋得搅扰沮坏。近侍臣员及内外诸衙门,毋得隔越闻奏。各处行省、宣慰司及在外诸衙门官,非奉旨及中书省明文,毋得擅自乘驿赴京,营干私事。”   八月,丙申,御史台言:“奉敕逮监察御史萨都鼎赴上都。按世祖、成宗迄于陛下,累有明旨,监察御史乃朝廷耳目,中外臣僚作奸犯科,有不职者,听其纠劾,治事之际,诸人勿得与焉。迩者鞫问刑部尚书乌喇实赃罪,蒙诏奖谕,诸御史皆被赐赉,台纲益振。今萨都鼎被逮,同列皆惧,所系非小,宜寝其命,申明宪台之制,诸人勿得与闻。”制可。   九月,丙辰,以内郡岁不登,诸部人马之入都城者,减十之五。   中书省言:“夏秋之间,巩昌地震,归德暴风雨,济宁、泰安、真定大水,民居荡析。江浙饥荒之馀,疫疠大作,死者相枕藉;父鬻其子,夫离其妻,哭声震野,所不忍闻。是皆臣等不才,猥当大任,以致政事乖违,阴阳失序,害及百姓,愿退位以避贤路。”帝曰:“灾害事有由来,非尔等所致也,但当慎所行耳。”   高丽国王王昛卒。   召山东宣慰司刘敏中为翰林学士承旨。时灾异荐臻,帝召公卿集议弭灾之道。敏中疏列七事,帝嘉纳之。未几,以疾还乡里。敏中义不苟进,进必有所匡救,每以时事为忧,或郁而勿申,则戚形于色。尝与同侪各言志,曰:“自幼至老,相见而无愧色,是吾志也。”   壬戌,太慰托克托奏:“泉州大商进异木沈檀可构宫室者。”敕江浙行省驿致之。未几,泉州商复进珍异及宝带、西域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