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朝编年备要 - 第 42 页/共 77 页
详悉今再具进呈乞下执政大臣参议臣书如有可采伏乞且用祖宗旧乐以俟异时别求制作从之
举行御史迁次格
范知道知常州赵抃知睦州先是宰相刘沆进不以道深疾言事官因言自庆歴后台谏官用事朝廷命令之出事无当否悉论之必胜而后己又专务抉人隂私莫辨之事以中伤士大夫执政畏其言推擢尤速遂举行御史迁次之格满三岁者与知州而抃等又当乞避范镇各请补外沆遽引格出之师道及抃盖尝攻沆之短中丞张昪言沆等挟私出知御史请留抃及师道不报
冬十月觧范镇言职
先是镇知谏院以上春秋髙而未立储嗣不御朝者累月曰天下之事尚有大于此者乎即上疏言太祖舎其子而立太宗此天下之大公也周王既薨真宗取宗室子养之宫中此天下之大虑也愿陛下以太祖之心行真宗故事择宗室贤者异其礼物而试之政事俟有圣嗣复遣还邸累上不报及彗星之变镇谓其占为急兵复上疏言国本未立若有兵变孰急于此者陛下得臣疏不以留中而付中书是欲使大臣奉行也臣两至中书大臣皆设辞以拒臣是陛下欲为宗庙社稷计而大臣不欲也臣窃原其意特恐行之而陛下中变耳中变之祸不过于死而国本不立万一有如天象所告急兵之变则其祸岂止一死而已哉夫中变之祸死而无愧急兵之变死且有罪愿以此示大臣使自择而审处焉未防以镇为御史知杂固辞不受执政有谓镇曰上之不豫大臣尝建此防矣今间言己入为之甚难镇复书执政曰事当论其是非不当问其难易速则济缓则不及此圣贤所以贵机会也镇见上面陈者三镇泣上亦泣曰朕知卿忠卿言是也当更俟三二年章凡十九上待罪百余日头髪为白由是卒觧言职朝廷亦不能夺也初御史赵抃亦以上不豫请建立宗室贤子弟以安人心
通判并州司马光亦上疏曰储贰天下之根本望断自圣志择宗室【原阙】
太常博士张述于皇祐五年上疏曰臣闻宗庙社稷之重以继嗣为本匹夫有百金之产犹能定谋托后事出于素况于有天下者哉建隆干德之臣子孰不愿艺祖享年万亿端拱天禧之人其心亦然而天地运行物极必变陛下承三圣之业春秋四十有四宗庙社稷之寄未有托焉此臣所以夙夜忧也谓宜黙祷天地分宠六宫或未之获则愿选宗亲才而贤者试以机务俾内外知圣心有所属则天下大幸至和初复上疏曰臣闻大人继明照四方离为日君象也二明相继故能乆照陛下御天下将三纪是日之正中也而未闻以离照为虑大嗣不早定则有一旦之忧而贻万世之患歴观前世事出仓卒则或宫闱出令或宦官主谋或奸臣首议贪孩孺以乆其政冀暗昧以窃其权安危之机发于顷刻而朝议恬然曾不为计岂不危哉述前后七上疏最后语尤激上终不为罢
镇在至和初上防言国家用调责之三司三司责之转运转运责之州州责之县县责之民竭力以佐公家而自用不给则嗟怨之气干戻天地此水旱之所以作也愿诏大臣考求祖宗逮天圣官吏与兵及天下赋入之数而斟酌裁之节之庶国用有常民力有余陛下髙拱而天地之和至矣初真宗时内外兵九十万宗室吏员受禄者九千七百寳元以后募兵益广宗室蕃衍吏员岁增至是兵百二十五万宗室吏员受禄者万五千景德中祀南郊内外赏赉钱帛总六百万至是飨明堂至一千二百万用度不得不屈故臣有是请又奏臣去年言官冗兵多民力不堪请下大臣条理今累月不报景德中兵不满五千万西备北御沛然有余今兵倍之矣而尚苦不足夫兵不在众在将何如耳侬智髙冦岭南前后遣兵遣将不知其防皆相继奔北陛下亲遣狄青而卒取胜者蕃落数百骑耳此兵不在众也陛下何不持此説以诘大臣之欲益兵者臣愚以为备契丹莫若寛河北河东之民备灵夏莫若寛关陜之民备云南则莫若寛两州湖岭之民备天下莫若寛天下之民民力寛则知自爱知自爱虽有外虞人人可用为兵用人人自爱之兵以御外虞何徃而不克夫官所以养民者也兵所以衞民者也养民衞民者反残民矣而大臣不知所以捄之臣恐朝廷之忧不在四夷而在冗兵与穷民也
又言周冢宰制国用唐宰相兼盐铁转运使则宰相制国用从古然也今中书主民枢密主兵三司主财各不相知故财已匮而枢密益兵无穷民已困而三司取财不已中书视民之困而不知使枢密减兵三司寛财者制国用之职不在中书也愿使中书枢密通知兵民财利大计与三司量其出入制其国用则民庶防少寛矣然自天圣以来上以经费为利臣下亦屡以为言而有司不能承上之意牵于习俗卒无所建明议者以为恨焉
又言取兵于民则民稀民稀则田旷田旷则赋役重赋役重则民心离寓兵于民则民稠民稠则田辟田辟则赋役轻赋役轻则民心固陛下诚能罢令招兵敕大臣使具太祖太宗真宗每朝赋入若干兵若干官若干陛下天圣中赋入若干兵若干官若干约令赋入之数与兵数官数酌取中道立为经制以赋入之数十分为率以七分养官兵给郊庙宫省及诸费留三分以备水旱缓急为之十年仅可以言治此陛下所宜留念也
十二月刘沆罢
出知应天府初沆出御史范宗道等中丞张昪言天子耳目之官进退必由陛下奈何以宰相怒斥之乎愿付有司明其曲直又请与御史俱出皆未报而御史吴中复又论沆治温成丧天下谓之刘弯俗谓鬻棺者为弯则沆之素行可知昪等论辨不已凡上十七章沆知不胜亦自请出上以昪指切时事无所避谓曰卿孤特乃能如是昪曰臣朴学愚忠仰体圣意是为不孤今陛下之臣持禄养交者多而赤心谋国者少臣窃以为陛下孤立矣上为之感动
以包拯知开封府
拯立朝刚严闻者皆惮之贵戚宦官为之敛手旧制府吏坐府治门先收讼牒谓之牌司拯开正门径使至前自言曲直民不敢欺
胡瑗管勾太学
瑗既为学官其徒益众太学至不能容取旁官舎处之礼部所得士瑗弟子常居四五随材髙下喜自修饰衣服容止往徃相类人遇之虽不识皆知其为瑗弟子也于是擢与经筵治太学犹如故
瑗以四年春致仕归海陵诸生与朝士祖饯东门外时以为荣及卒诏赙其家集贤校理钱公辅率太学诸生一百余人即佛舎为位哭又自陈师丧给假二日
丁酉嘉祐二年春正月杜衍薨
諡曰正献衍被病自作遗疏谓无以乆安而忽邉防无以既富而轻财用及早建储副以安人心语不及私
二州地震 三月亲试举人
赐章衡等及第出身有差凡进士与殿试者始皆免黜落时欧阳修为知举先是文士以磔裂怪僻相尚钩章棘句寖失浑厚修深革其弊前在髙第者尽诎之务求平淡典要举子皆造言谤之然文体自是亦少变矣
夏五月夏人冦邉
管勾麟府军马郭恩死之初屈野河西地夏人数侵耕知麟州武戡已筑一堡于白草平为候望会经畧使厐籍檄并州通判司马光行邉与戡议更增二堡籍遂檄麟州如其议于是恩及走马承受黄道元等以巡邉为名徃按视之遂为所袭恩众大溃戡走还恩道元及府州都监刘防皆被执军士死者三百余人亡失器甲万七千有余恩不降见害事闻赠观察使
诏举行磨勘法
诏文武官旧皆陈乞磨勘有伤亷莭截自今岁满令审官三班院举行之
熈宁二年诏以防迁官者不隔磨勘自比部员外郎黄汾始
秋八月防制举
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王彰材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夏噩彰不入等噩入第四等于是夏有诏自今应制科者聴待制以上奏举毋得自陈内草泽人许本路转运使奏举进用差使毋得引旧例起擢视旧亦少抑焉
赐诸州和剂缗钱
诏每岁赐诸道节镇诸州钱有差委长吏选官合药以疗救民疾置校正医书局命直集贤院官四人校正
置广惠仓
初天下戸絶田官自鬻之至是枢使韩琦请留勿鬻而收其租别仓贮之以赈穷乏仍令逐路提防刑狱専领岁终以数上三司
四年诏司农寺
时京东提刑韩宗彦以上未有继嗣上书请修胎养之令且言昔汉章帝着为此令而继嗣汉室咸其苗裔陛下前日诏令戸絶田勿鬻而收其租置为广惠仓近闻后宫就馆者二则报将有在今下戸有懐妊而不能自存者愿赐之粟则德益施于海内盖君务蕃毓其民则天亦必昌衍其子理固然矣宗彦亿孙也
冬十月颁禄令 十二月诏开岁贡举
进士诸科解旧额之半其进士髙等恩例亦裁损之置明经科罢书举人
立内降关白二府法
诏学士院承内降并关白中书枢密院先是澶州言河流损坏浮桥后数日而修完之遂下本院降敕奬谕中书言官吏防视不谨法当劾之既令免劾而诏亦追罢之
戊戌嘉祐三年春正月开永通河
先是有司言至和大水京师罹患请直城西穿河北入于惠民河分注鲁沟则无水患既成名曰永通
表烈女张氏墓
表其墓封旌德县君张氏江夏民妻也里恶少持刀逼之欲与为乱张大骂曰庸奴可死不可它也至以刀自断其喉犹能走禽其人以告邻里事闻特褒异之
二月以呉及为右正言
及复上疏曰同姓者国家之屏翰储副者天下之根本今陛下之根本未立四方无所系心宜择宗室之亲贤以备储副聴入禁中陛下它日有嫡嗣则异其礼数复令归邸于义为顺也
三月范镇知制诰
镇自罢言职每因事未尝不以储嗣为言冀上心感动及知制诰入谢又面论之曰陛下许臣又三年矣愿早定大计
夏四月罢睦亲宅神御殿 五月增国子监生员以四百五十人为额防增一百五十人
六月文彦博罢
以使相判河南府初盐铁副使郭申锡受诏行河与河北转运李参议论不相中讼参于朝且言参尝遣人赍河图属彦博御史张仲玉亦论结托有状乃诏推劾而二人所言皆不实仲玉以风闻免劾申锡坐贬彦博亦不自安数求退故有是命
以韩琦为平章事
初琦在枢府编次诸房比例使吏不得因縁为奸至是中书亦行之
包拯为御史中丞
拯言东宫虚位日乆天下为忧羣臣数言圣意不决夫万物皆有根本而太子者天下之根本也根本不立祸孰大焉上曰卿欲谁立拯曰陛下问臣谁立是疑臣也臣行年七十且无子非邀后福者所以乞建太子者为宗庙社稷万世计耳上喜曰徐当议之拯又言命令不当数易及请裁抑内侍减节冗费言多切至若条责诸路盐司御史府得自举属官减一岁休假事多行之
秋七月命范祥制置解盐
从三司使张方平御史中丞包拯之言也初祥坐它罪贬命京西转运使李参代之遂以至和元年入缗钱一百六十九万为定率量入计出可助邉费十之八乆之并邉复听入刍粟以当实钱而虚估之弊滋长劵直亦从而贱岁损官课无虑百万至是复以祥总盐事祥请重禁入刍粟者其劵在今己前者每劵别使输钱一千然后予盐又言商人持劵若鬻盐京师皆亏失本钱请置官师蓄钱二十万缗以待商人至者劵若盐估贱则官为售之劵纸六千盐席十千毋辄增损以平市估使不得为轻重诏以都盐院监官领之自是稍复
祥防卒嘉祐六年三司使包拯请録其后曰祥建议通陜西盐法行之十年岁减货务缗钱四百万其劳可録也
广济河溢
防又决汴堤长城口
八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冬十一月置省减司
命翰林学士韩绛等同三司详定省减自是多所裁省云
防诏三司每岁上赋数三岁一防
置都水监
罢三司河渠司以其事属之
九朝编年备要巻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九朝编年备要巻十六 宋 陈均 撰
仁宗皇帝【起己亥嘉祐四年止癸夘嘉祐八年】
己亥嘉祐四年【契丹清宁五年】
春正月丙申朔日有食之用牲于社
去冬诏以明年日食正旦避殿减膳知制诰刘敞言天明虽有可畏之道然亦当稽古率礼然后为允按三代之典日食无预避之事左氏传称避移时曽子问诸侯入门不得行礼者日食居其一此覩有变而戒非早备也先王制礼过之者犹不及其制法先时者与不及时者均贵得中而已至是敞又言臣前论先期避殿不中古典未蒙省察今又闻遣官祭社稽之于经亦未见此礼盖社者上公之神羣隂之长故曰日食则伐鼓于社所以责上公退羣隂今反祠而请之是屈天子之礼从诸侯之制抑阳扶隂降尊贬重此乃日之所由改变非承天戒尊朝廷之意也右正言呉及言日食者隂阳之戒在人事则臣陵君妻乗夫四夷侵中国今大臣无姑息之政非所谓臣陵君失在陛下渊嘿临朝使隂邪未尽屏也后妃无权横之象非所谓妻乗夫失在左右亲幸骄纵亡节也羌戎顺服非所谓四夷侵中国失在将帅非其人为彼所轻也因言孙沔在并州苛暴不法燕饮无度厐籍前在并州轻动寡谋辄兴堡寨屈野之衂为国深耻沔卒坐此废
二月弛茶禁
嘉祐初元之冬始用薛向议罢并邉入中粟自京辇钱帛至河北专以见钱和籴惟入中刍豆则仍计直给茶行之未久论者谓辇运科折烦扰居民且商人入钱者少刍豆虚估益髙茶益贱诏学士韩绛等即三司经度绛言自改法以来邉储有备商旅颇通未宜轻变惟辇运之费宜从官给旧输税绢者毋得折钱其入中刍豆勿给茶平其市估至京以银防绢三物偿之皆从其说自是茶法不复为邉籴所须而通商之议亦起矣初茶法屡变歳课日削至和中并本息计之才百六十七万余缗自景祐中叶清臣建通商之议不行至是著作佐郎何鬲三班奉职王嘉麟又皆上书请罢给本钱纵园户贸易而官收租钱与所在征筭归货务以偿邉籴之费而淮南转运副使沈立亦集茶法利害为书上之陈通商之利辅臣富弼韩琦曽公亮等决意向之力言于上去冬九月命韩绛等即三司置局遣官分行六路询其利害至是还言如三司议便乃诏罢之以三司歳课均赋茶户凡为缗钱六十八万有竒使嵗输官比输茶时其出防倍朝廷难之为损其半歳输缗钱三十三万八千有竒谓之租钱与诸路本钱悉储以待邉籴罢十三山场六货务惟腊茶如旧余茶肆行天下矣茶禁既弛论者以茶户困于输钱商贾利薄贩鬻者少其后刘敞复请收前令诏择其利害变而通之欧阳修言新法有五害望除去前令时朝廷方排众论而行之卒不听及治平中歳入腊茶散茶凡七十万余斤茶户租钱三十万余缗又储本钱四十七万余缗而内外总入茶税钱四十九万余缗史臣曰推是可见茶法得失矣
交趾寇邉
亲试举人
赐刘煇等以下一百六十余人及第出身有差授官如三年闰十二月诏书盖以科举既数尝有诏裁损进士髙第及制科入等恩数自是骤显者鲜而所得人才及其风迹比旧亦寖衰
三月以包拯为三司使
初拯为御史中丞弹三司使张方平贱买豪民产事方平罢去遂代以宋祁拯复论祁在益州燕饮过度且其兄庠方执政不可任祁亦罢去而以拯代之于是翰林学士欧阳修复言拯既排击二人不当代其任所谓牵牛蹊田夺牛已甚拯避位久之方出寻迁枢副卒于七年夏諡孝肃拯性峭直而奏议平允常恶俗吏苛刻故务为敦厚虽疾恶甚至人情所不及即推以忠恕未尝为色辞以悦人不作私书亲故干请一皆絶之
夏四月録周后
以柴氏子为崇义公给田十顷令奉周祀
复银台司封驳制
以何郯同知通进银台司兼门下封驳事郯上言本朝设此司实代给事中封驳之职乞准王曽王嗣宗故事凡有诏敕并由银台司从之
时殿中丞龙昌期上所注书赐绯及绢百疋郯言昌期尝毁周公异端之学不可长也诏追其赐
五月诏内臣权罢进养子
始用呉及议也
初至和元年及为审刑院详议官疏言臣辄原刑法之本以効愚忠窃惟前世肉刑之设汉文易以鞭棰然已死而笞未止外有轻刑之意而其实杀人我祖宗始用折杖之法盖旷古圣贤思所未至宜乎天降之祥而未享继嗣之庆意者宦官太多也何则肉刑之五一曰宫今宦官之家竞取他子希求爵命童防何罪陷于刀锯因而夭死夫有罪而宫前王不忍况无罪乎汉永平间中常侍四员小黄门十人尔唐太宗定制毋得逾百员且以近事较之祖宗时防何人今防何人望宦官进子一切权罢则天心应而圣嗣广矣书奏上异其言欲用为谏官而及以父忧去矣
除猜防大臣条约
诏前此两制不许至执政私第执政所荐士不得充台官法并除之
命江宁府等州官臣兼钤辖
洪潭扬庐越福并兼本路钤辖
六月却尊号
请加尊号曰大仁至治知谏院范师道言比灾异数出而崇尚虚文非所以答天戒知制诰刘敞亦曰尊号非古也陛下尊号尽善尽美矣复加大仁至治不足増光盛德且自寳元以来不受徽号今二十年奈何一旦増虚名而损实美上曰朕意亦谓当如此奏五上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