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 - 第 426 页/共 1043 页

次布估钱,成都崇庆府、彭汉邛州、永康六郡,自天圣间,官以三百钱市布一匹,民甚便之,后不复予钱。至是,宣抚司又令民匹输估钱三引,岁七十余万匹,为钱二百余万引。庆元初,累减至一百三十余万引。   次常平司积年本息,此熙、丰以来所谓青苗钱者。建炎元年,遣驾部员外郎喻汝砺括得八百余万缗,至是,取以赡军矣。   次对籴米,谓如户当输税百石,则又科籴百石,故谓之对籴。及他名色钱。如酒、盐等。   大抵于先朝常赋外,岁增钱二千六十八万缗,而茶不预焉。自是军储稍充,而蜀民始困矣。   绍兴五年,浚召拜尚书右仆射,以席益为四川安抚制置大使,赵开为四川都转运使。益颇侵用军期钱,开诉于朝,又数增钱引,而军计犹不给。六年,以龙图阁直学士李迨代开为都转运使。都官员外郎冯康国言:「四川地狭民贫,祖宗时,正税重者折科稍轻,正税轻者折科稍重,二者平准,所以无偏重偏轻之患。百有余年,民甚安之。近年,漕、总二司辄更旧法,反覆纽折,取数务多,致民弃业逃移。望并罢之,一遵旧制。」诏如所请,令宪臣察其不如法者。   七年三月,迨以赡军钱粮令四路漕臣分认,而榷茶钱不用,蜀人不以为是。九月,浚罢,赵鼎为尚书左仆射。十有一月,以直秘阁张深主管四川茶马,迨请祠。八年二月,命深及宣抚司参议官陈远猷并兼四川转运副使。席益以忧去,枢密直学士胡世将代之。十月,鼎罢,秦桧独相。九年,和议成。签书枢密院事楼炤宣谕陕西还,以金四千两、银二十万两输激赏库,皆取诸蜀者。会吴玠卒,以世将为宣抚副使,以吏部尚书张焘知成都府兼本路安抚使。上谕辅臣曰:「焘可付以便宜。如四川前日横敛,宜令减以纾民。」成都帅行民事,自焘始。世将奏以宣抚司参议官井度兼四川转运副使。   十一年正月,赵开卒。自金人犯陕、蜀,开职馈饷者十年,军用无乏,一时赖之。其后计臣屡易,于开经画无敢变更。然茶、盐、榷酤、奇零绢布之征,自是为蜀之常赋,虽屡经蠲减而害不去,议者不能无咎开之作俑焉。   十月,郑刚中为川、陕宣谕使。十二年,世将卒,改宣抚使。十三年,刚中献黄金万两。十五年正月,刚中奏减成都路对籴米三之一。四月,省四川都转运使,以其事归宣抚司。刚中寻以事忤秦桧,于是置四川总领所钱粮官,以太府少卿赵不弃为之。又改命不弃总领四川宣抚司钱粮。十六年,刚中奏减两川米脚钱三十二万缗,激赏绢二万匹,免创增酒钱三万四千缗。以四川总制钱五十万缗充边费。十七年,以户部员外郎符行中总领四川宣抚司钱粮,召刚中赴行在,不弃权工部侍郎,知成都府李璆权四川宣抚司事。   先是,刚中奏:「本司旧贮备边岁入钱引五百八十一万五千道,如拨供岁计,即可对减增添,宽省民力。」诏李璆、符行中参酌减放。于是减四川科敷虚额钱岁二百八十五万缗,两川布估钱三十六万五千缗,夔路盐钱七万六千缗,坊场、河度净利抽贯税钱四万六千余缗,又减两川米脚钱四十二万缗。时宣抚司降赐库贮米一百万石,乃命行中酌度对籴分数均减。   十八年,罢四川宣抚司,以璆为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太府少卿汪召嗣总领四川财赋军马钱粮。宣抚司降赐库钱,除制置司取拨二十万缗,余令总领所贮之。二十二年,总领所奏蠲诸路欠绍兴十七年以前折估籴本等钱一百二十九万余缗,米九万八千七百余石,绫、绢一万四千余匹。先是,自讲和后,岁减钱四百六十二万缗有奇,朝廷犹以为重。二十四年,遣户部员外郎钟世明同四川制、总两司措置裕民。二十五年,以符行中等言,减两川绢估钱二十八万缗,潼川府秋税脚钱四万缗,利路科斛脚钱十二万缗,两川米脚钱四十万缗,盐酒重额钱七十四万缗,激赏绢九千余匹,合一百六十余万缗;蠲州县绍兴十九年至二十三年折估籴本等逋欠二百九十二万缗。   是时,朝廷虽蠲民旧逋,而符行中督责犹峻,蜀人怨之。于是以萧振为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行中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二十六年,上以蜀民久困供亿,诏制置萧振、总领汤允恭、主管茶马李涧、成都转运判官许尹、潼川转运判官王之望措置宽恤,于是之望奏减四川上供之半。二十七年,用萧振等言,减三川对籴米十六万九千余石,夔路激赏绢五万匹,两川绢估钱二十八万缗有奇,潼川、成都奇零折帛匹一千;又减韩球所增茶额四百六十二万余斤,茶司引息虚额钱岁九十五万余缗。   初,利州旧宣抚司有积缗二百万,守者密献之朝,下制置司取拨。振曰:「此所以备水旱军旅也,一旦有急,又将取诸民乎?请留其半。」是岁振卒,李文会代之。二十八年,文会卒,中书舍人王刚中代之。二十九年,蠲四川折估籴本积欠钱三百四十万缗。   乾道二年,蠲奇欠白税契钱三十七万余缗。三年,蠲川、秦茶马两司绍兴十九年至三十二年州县侵用及民积欠六十六万四千九百余缗。四年,又诏:四川诸州欠绍兴三十一年至隆兴二年瞻军诸窠名钱物,暨退剥亏分之数,及漏底折欠等钱,并蠲之。蠲成都人户理运对籴米脚钱三十五万缗。淳熙十六年诏:「四川岁发湖、广总领所纲运百三十五万六千余贯,自明年始,与免三年。当议对减盐酒之额,制置、总领同诸路转运、提刑司条上。其湖、广岁计,朝廷当自给之。」   绍熙三年,蠲潼川府去年被水州县租税,资普荣叙州、富顺监凡夏输亦如之。寻又诏:「本路旱伤州县租税,官为代输及民已输者,悉理今年之数。」四年,蠲绍熙三年成都、潼川两路奇零绢估钱引四十七万一千四百五十余道,潼川府激赏绢一十六万六千九百七十五匹。又诏:四川州县盐、酒课额,自明年更放三年。   嘉定七年,再蠲四川州县盐、酒课额三年,其合输湖、广总领所纲运亦免三年。十一年,蠲天水军今年租役差科,西和州蠲十之七,成州蠲十之六,将利、河池两县各蠲十之五,以经兵也。       志第一百二十八食货上三(布帛和籴漕运)     布帛宋承前代之制,调绢、绸、绢、布、丝、绵以供军须,又就所产折科、和市。其纤丽之物,则在京有绫锦院,西京、真定、青益梓州场院主织锦绮、鹿胎、透背,江宁府、润州有织罗务,梓州有绫绮场,亳州市绉纱,大名府织绉縠,青、齐、郓、濮、淄、潍、沂、密、登、莱、衡、永、全州市平絁。东京榷货务岁入中平罗、小绫各万匹,以供服用及岁时赐与。诸州折科、和市,皆无常数,唯内库所须,则有司下其数供足。自周显德中,受公私织造并须幅广二尺五分,民所输绢匹重十二两,疏薄短狭、涂粉入药者禁之;河北诸州军重十两,各长四十二尺。宋因其旧。   开宝三年,令天下诸州凡丝、绵、绸、绢麻布等物,所在约支二年之用,不得广科市以烦民。初,蓬州请以租丝配民织绫,给其工直,太祖不许。太宗太平兴国中,停湖州织绫务,女工五十八人悉纵之。诏川峡市买场、织造院,自今非供军布帛,其锦绮、鹿胎、透背、六铢、欹正、龟壳等段匹,不须买织,民间有织卖者勿禁。马元方为三司判官,建言:「方春乏绝时,预给库钱贷民,至夏秋令输绢于官。」大中祥符三年,河北转运使李士衡又言:「本路岁给诸军帛七十万,民间罕有缗钱,常预假于豪民,出倍称之息,至期则输赋之外,先偿逋欠,以是工机之利愈薄。请预给帛钱,俾及时输送,则民获利而官亦足用。」诏优予其直。自是诸路亦如之。或蚕事不登,许以大小麦折纳,仍免仓耗及头子钱。   天圣中,诏减两蜀岁输锦绮、鹿胎、透背、欹正之半,罢作绫花纱。明道中,又减两蜀岁输锦绮、绫罗、透背、花纱三之二,命改织绸、绢以助军。景祐初,遂诏罢输锦背、绣背、遍地密花透背段,自掖庭以及闾巷皆禁用。其后岁辄增益梓路红锦、鹿胎,庆历四年复减半。既而又减梓路岁输绢三之一,红锦、鹿胎半之。先是,咸平初,广南西路转运使陈尧叟言:「准诏课植桑枣,岭外唯产苎麻,许令折数,仍听织布赴官场博市,匹为钱百五十至二百。」   至是,三司请以布偿刍直,登、莱端布为钱千三百六十,沂布千一百,仁宗以取直过厚,命差减其数。自西边用兵,军须绸绢,多出益、梓、利三路,岁增所输之数;兵罢,其费乃减。嘉祐三年,始诏宽三路所输数。治平中,岁织十五万五千五百余匹。   神宗即位,京师米有余蓄,命发运司损和籴数五十万石,市金帛上京,储之榷货务,备三路军须。京东转运司请以钱三十万二千二百贯给贷于民,令次年输绢,匹为钱千,随夏税初限督之。诏运其钱于河北,听商人入中。   熙宁三年,御史程颢言:「京东转运司和买绸绢,增数抑配,率千钱课绢一匹,其后和买并税绢,匹皆输钱千五百。」时王广渊为转运使,谓和买如旧,无抑配。颢言其迎合朝廷意。王安石谓广渊在京东尽力以赴事功,不宜罪以迎合。乃诏所给内帑别额绸绢钱五十万缗,收其本储之北京,息归之内帑。右正言李常亦言:「广渊以陈汝羲所进羡余钱五十万缗,随和买绢钱分配,于常税折科放买外,更取二十五万缗,请以颢言付有司。」定州安抚司又言:「转运司配绸、绢、绵、布于州镇军砦等坊郭户,易钱数多,乞悯其灾伤,又居极边,特蠲损之。」诏提刑司别估,民不愿市,令官自卖,已给而抑配者正之。自王安石秉政,专以取息为富国之务,故当时言利小人如王广渊辈,假和买绸绢之名,配以钱而取其五分之息,其刻又甚于青苗。然安石右广渊,颢、常言卒不行。二月,诏移巴蜀羡财,市布帛储于陕西以备边,省蜀人输送及中都漕挽之费。   七年,两浙察访沈括言:「本路岁上供帛九十八万,民苦备偿,而发运司复以移用财货为名,增预买绸绢十二万。」诏罢其所增之数。八年,韩琦奏倚阁预买绸绢等,虽稍丰稔,犹当五七岁带输。安石以为不然,言于神宗曰:「预买绸绢,祖宗以来未尝倚阁,往岁李稷有请,因从之。近方镇监司争以宽恤为事,不计有无,异日国用阙,当复刻剥于民尔。」   元丰以来,诸路预买绸绢,许假封桩钱或坊场钱,少者数万缗,多者至数十万缗。其假提举司宽剩钱者,又或令以绢帛入常平库,俟转运司以价钱易取。三年,京东转运司请增预买数三十万,即本路移易,从之。四年,遣李元辅变运川陕四路司农物帛。中书言:物帛至陕西,择省样不合者贸易,籴粮储于边,期以一年毕。五年,户部上其数凡八百十六万一千七百八十匹两,三百四十六万二千缗有奇。   绍圣元年,两浙丝蚕薄收,和买并税绸绢,令四等下户输钱,易左帑绸绢;又令转运司以所输钱市金银,遇蚕丝多,兼市纱、罗、绸、绢上供。元符元年,雄州榷场输布不如样,监司、通判贬秩、展磨勘年有差;令损其直,后似此者勿受。   尚书省言:「民多愿请预买钱,宜视岁例增给,来岁市绸绢计纲赴京。」左司员外郎陈瓘言:「预买之息,重于常平数倍,人皆以为苦,何谓愿请?今复创增,虽名济乏,实聚敛之术。」提点京东刑狱程堂亦言:「京东、河北灾民流未复,今转运司东西路岁额无虑二百万匹两,又于例外增买,请罢之。」乃诏诸路提举司勿更给钱,俟蚕麦多,选官置场。崇宁中,诸路预买,令所产州县乡民及城郭户并准赀力高下差等均给。川陕路取元丰数最多一年为额,旧不给者如故。江西和买绸绢岁五十万匹,旧以钱、盐三七分预给。自盐钞法行,不复给盐,令转运司尽给以钱,而卒无有,逮今五年,循以为常,民重伤困。大观初,诏假本路诸司封桩钱及邻路所掌封桩盐各十万缗给之。其后提举常平张根复言:「本路和买,未尝给钱,请尽给一岁蚕盐,许转运司移运或民户至场自请。」而江西十郡和买数多,法一匹给盐二十斤,比钱九百,岁预于十二月前给之。转运司得盐不足,更下发运司会积岁所负给偿。   尚书省言大观库物帛不足,令两浙、京东、淮南、江东西、成都、梓州、福建路市罗、绫、纱一千至三万匹各有差。二年,又令京东、淮南、两浙市绢帛五万及三万匹,并输大观库;又四川各二万,输元丰库。江东西如四川之数,输崇宁库。而州县和买,有以盐一席折钱六千,令民至期输绸绢六匹,又前期督促,致多逃徙,诏递加其罪。坊郭户预买有加至四五百匹,兴仁府万延嗣户业钱十四万二千缗,岁均千余匹,乃令减半均之。   两浙和买并税绸绢布帛,头子钱外,又收市例钱四十,例外约增数万缗,以分给人吏。政和初,诏罢市例钱。诸路绸绢布帛比价高数倍,而给直犹用旧法,言者请稍增之,度支以元丰例定,沮抑不行,令如期给散而已。江东和买,弊如江西,比而才给二百,转运司又以重十三两为则,不及则准丝价补纳以钱,两准二百有余。宣和三年,诏提刑司厘正以闻。先是,成都、河北预买,官户许减半,四年,令旧尝全科者如旧。即又以两浙多官户,令预买通敷。七年冬,郊祀,河北、京东和买科取物帛丝绵等数并免,以供奉物给降,其所蠲贷,几数百万。   初,预买绸绢务优直以利民,然犹未免烦民,后或令民折输钱,或物重而价轻,民力浸困,其终也,官不给直,而赋取益甚矣。十二月,诏令转运司各会一路之数,分下州县经画,不以钱以他物、不以正月以他月给者,并论以违制。然有司鲜能承顺焉。靖康元年,命转运司以常平钱前一季预备,如正月之期给之,毋贷以他物而损其数。京东州县勿以迁移户旧数科著业人,仍先除其数,俟流民归业均敷。余路亦如之。   建炎三年春,高宗初至杭州,朱胜非为相。两浙转运副使王琮言:「本路上供、和买、夏税绸绢,岁为匹一百一十七万七千八百,每匹折输钱二千以助用。」诏许之。东南折帛钱自此始。五月,诏每岁预买绵绢,令登时给其直。又诏江、浙和预买绢减四分之一,仍给见钱,违者置之法。绍兴元年,初赋鼎州和买折帛钱六万缗,以赡蔡兵。以两浙夏税及和买绸绢一百六十余万匹,半令输钱,匹二千。二年,以诸路上供丝、帛并半折钱如两浙例,江、淮、闽、广、荆湖折帛钱自此始。时江、浙、湖北、夔路岁额绸三十九万匹,江南、川、广、湖南、两浙绢二百七十三万匹,东川、湖南绫罗絁七万匹,西川、广西布七十七万匹,成都锦绮千八百余匹,皆有奇。   三年三月,以两浙和买物帛,下户艰于得钱,听以七分输正色,三分折见缗。初,洪州和买,八分输正色,二分折省钱,匹三千。四年,帅臣胡世将请以三分匹折六千省。又言绢直踊贵,请匹增为五千匹。户部定为六千匹。殿中侍御史张致远言:「江西残破之余,和预买绢请折输钱,朝廷从之,是欲少宽民力。匹输钱五千省,比旧直已增其半,较之两浙时直,匹多一千五百,户部又令折六贯文足,是欲乘民之急而倍其敛也。物不常贵,则绢有时而易办;钱额既定,则价无时而可减。」于是诏江西和买绢匹折输钱六十省,愿输正色者听。是冬,初令江、浙民户悉输折帛钱。当是时,行都月费钱百余万缗,重以增戍之费,令民输绸者全折,输绢者半折,匹五千二百省。折帛钱由此愈重。   九年正月,复河南,减折帛钱匹一千,未几又增之。十七年,减折帛钱:江南匹为六千,两浙七千,和买六千五百;绵,江南两为三百,两浙四百。二十年,诏:「广西折布钱因张浚增至两倍以上,今减作一贯文折输。」二十九年,中书省奏:江、浙四路所起折帛钱,地里遥远,宜就近储之。诏除徽、处、广德旧折轻货,余州当折银者输钱,愿输银者听,浙西提刑司、三总领所主之。先是,江、浙路折帛钱岁为钱五百七十三万余缗,并输行都,至是,始外储之以备军用。   乾道四年,减两浙、乾道五年夏税、和买折帛钱之半。六年,知徽州郏升卿代还,奏:「州自五代时陶雅守郡,妄增民赋,至今二百余年,比邻境诸县之税独重数倍,而杂钱之税科折尤重,请赐蠲免。」九年,诏徽州额外创科杂钱一万二千一百八十余缗,及元认江东、两浙运司诸处绢一万六千六百余匹,并蠲之。   绍熙五年,诏两浙、江东西和买绸绢折帛钱太重,可自来年匹减钱一贯五百文,三年后别听旨。所减之钱,令内藏、封桩两库拨还。   庆元元年,户部侍郎袁说友言临安、余杭二县和买科取之弊:「乞将余杭县经界元科之额配以绢数,不分等则,以二十四贯定敷一匹,衮科而下,足额而止,捐其余以惠末产之民。如此则吏不得而制民,民无资于诡户,救弊之良策也。」说友又奏:「贯头均科之法行,则县邑无由多取,乡司无所走弄,而诡挟者不能以幸免,是以奸民顽吏立为异论以摇之。」诏令集议。二年,吏部尚书叶翥等议请如帅漕所奏推行之,诏可。   建炎元年,知越州翟汝文奏:「浙东和预买绢岁九十七万六千匹,而越乃六十万五百匹,以一路计之,当十之三。望将三等以上户减半,四等以下户权罢。」寻以杭之和买绢编重,均十二万匹于两浙。乾道九年,秘书郎赵粹中言:「两浙和买,莫重于绍兴,而会稽为最重。缘田薄税重,诡名隐寄,多分子户。自经界后至乾道五年,累经推排,减落物力,走失愈重,民力困竭。若据亩均输,可绝诡户之弊。」淳熙八年,诏两淮漕臣吴琚与帅臣张子颜措置。子颜等言:「势家豪民分析版籍以自托于下户,是不可不抑。然弊必有原,谓如浙东七州,和买凡二十八万一千七百三十有八;温州本无科额,合台、明、衢、处、婺之数,不满一十三万;而绍兴一郡独当一十四万六千九百三十有八,则是以一郡视五郡之输而又赢一万有奇,此重额之弊也。又如赁牛物力,以其有资民用,不忍科配;酒坊、盐亭户,以其尝趁官课,难令再敷;至于坍江落海之田,坏地漂没;僧道寺观之产,或奉诏蠲免;而省额未除,不免阴配民户,此暗科之弊也。二弊相乘,民不堪命,于是规避之心生,而诡户之患起。旧例物力三十八贯五百为第四等,降一文以下即为第五等,为诡户者志于规避,往往止就二三十贯之间立为砧基。今若自有产有丁系真五等依旧不科,其有产无丁之户,将实管田产钱一十五贯以上并科和买,其一十五贯以下则存而不敷,庶几伪五等不可逃,真五等不受困。」于是诏:「绍兴府攒宫田园、诸寺观、延祥庄并租牛耕牛合蠲和买,并于省额除之;坊场、盐亭户见敷和买物力,及坍江田、放生池合减租税物力,并核实取旨。」   十一年,臣僚言两浙、江东西四路和买不均之弊,送户部、给舍等官详议。郑丙、丘崈议,亩头均科之说至公至平,诏施行之。十六年,知绍兴府王希吕言:「均敷和买,曩者亟于集事,不暇核实,一切以为诡户而科之,于是物力自百文以上皆不免于和买,贫民始不胜其困。乞将创科和买二万五十七匹有奇尽放,则民被实惠矣。于是诏下户和买二万五十余匹住催一年,又减元额四万四千匹有奇;均敷一节,令知绍兴府洪迈从长施行。绍熙元年,迈定其法上之,诏依所措置推行,于是绍兴贫民下户稍宽矣。   和籴宋岁漕以广军储、实京邑。河北、河东、陕西三路及内郡,又自籴买,以息边民飞挽之劳,其名不一。建隆初,河北连岁大稔,命使置场增价市籴,自是率以为常。咸平中,尝出内府绫、罗、锦、绮计直缗钱百八十万、银三十万两,付河北转运使籴粟实边。继而诏:凡边州积谷可给三岁则止。大中祥符初,三路岁丰,仍令增籴广蓄,靡限常数。后又时出内库缗钱,或数十万,或百万,别遣官经画市籴,中等户以下免之。   初,河东既下,减其租赋。有司言其地沃民勤,颇多积谷,请每岁和市,随常赋输送,其直多折色给之。京东西、陕西、河北阙兵食,州县括民家所积粮市之,谓之推置;取上户版籍,酌所输租而均籴之,谓之对籴,皆非常制。麟、府州以转饷道远,遣常参官就置场和籴。河北又募商人输刍粟于边,以要券取盐及缗钱、香药、宝货于京师或东南州军,陕西则受盐于两池,谓之入中。陕西籴谷,又岁预给青苗钱,天圣以来,罢不复给,然发内藏金帛以助籴者,前后不可胜数。宝元中,出内库珠直缗钱三十万,付三司售之,取其直以助边费。欧阳修奉使河东还,言:「河东禁并边地不许人耕,而私籴北界粟麦为兵储最为大患。」遂诏岢岚、火山军闲田并边壕十里外者听人耕,然竟无益边备,岁籴如故。大抵入中利厚而商贾趋之,罢三路入中,悉以见钱和籴,县官之费省矣。   熙宁五年,诏以银绢各二十万赐河东经略安抚司,听人赊买,收本息封桩备边。自是三路封桩,所给甚广,或取之三司,或取之市易务,或取之他路转运司,或赐常平钱,或鬻爵、给度牒,而出内藏钱帛不与焉。   七年,以岷州入中者寡,令三司具东南及西盐钞法经久通行利病以闻。知熙州王韶建议:「依沿边和籴例,以一分见缗、九分西钞,别约价,募入中者。凡边部入中有阙,则多出京钞或饶益诱之,以纾用度。」是岁,河东并边大稔,诏都转运使李师中与刘庠广籴,积五年之蓄。复命辅臣议,更与陕西并塞刍粮之法,令转运司增旧籴三分,以所籴亏羡为赏罚,仍遣吏按视。而陕西和籴,或以钱、茶、银、绸、绢籴于弓箭手。   八年,河东察访使李承之言:「太原路二税外有和籴粮草,官虽量予钱、布,而所得细微,民无所济,遇岁凶不蠲,最为弊法。」继而知太原韩绛复请和籴于元数省三分,罢支钱、布,乞精选才臣讲求利害。诏委陈安石。元丰元年,安石奏:「河东十三州一税,以石计凡三十九万二千有余,而和籴数八十三万四千有余,所以岁凶仍输者,以税轻、军储不可阙故也。旧支钱、布相半,数既奇零,以钞贸易,略不收半,公家实费,百姓乃得虚名。欲自今罢支籴钱,岁以其钱令并边州郡和市封桩,即岁灾以填所蠲数,年丰则三岁一免其输。」朝廷以为然,始诏河东岁给和籴钱八万余缗并罢,以其钱付漕司,如安石议。因用安石为河东转运使。其后经略使吕惠卿复请别议立法,除河外三州理为边郡宜免,余十一州可概均籴。下有司议,以岁和籴见数十分之,裁其二,用八分为额,随户色高下裁定,毋更给钱;岁灾同秋税蠲放,以转运司应给钱补之,灾不及五分,听以久例支移。遂易和籴之名为助军粮草。   元丰四年,以度支副使蹇周辅兼措置河北籴便司。明年,诏以开封府界、诸路阙额禁军及淮、浙、福建等路剩盐息钱,并输籴便司为本。令瀛、定、澶等州各置仓,凡封桩,三司毋关预,委周辅专其任,司农寺市易、淤田、水利等司所计置封桩粮草并归之。六年,诏提点河北西路王子渊兼同措置。未几,手诏周辅:今河朔丰成,宜广收籴。是岁,大名东、西济胜二仓,定州衍积、宝盈二仓与瀛之州仓皆成,周辅召拜户部侍郎,以左司郎中吴雍代之。明年,雍言河北仓廪皆充实,见储粮料总千一百七十六万石。诏赐同措置王子渊三品服。宣和中,罢畿内和籴。   自熙宁以来,和籴、入中之外,又有坐仓、博籴、结籴、兑籴、俵籴、寄籴、括籴、劝籴、均籴等名。其曰坐仓:熙宁二年,令诸军余粮愿籴入官者,计价支钱,复储其米于仓。王珪奏曰:「外郡用钱四十可致斗米于京师,今京师乏钱,反用钱百坐仓籴斗米,此极非计。」司马光曰:「坐仓之法,盖因小郡乏米而库有余钱,故反就军人籴米以给次月之粮,出于一时急计耳。今京师有七年之储,而府库无钱,更籴军人之米,使积久陈腐,其为利害非臣所知。」吕惠卿曰:「今坐仓得米百万石,则减东南岁漕百万石,转易为钱以供京师,何患无钱?」光曰:「臣闻江、淮之南,民间乏钱,谓之钱荒。而土宜粳稻,彼人食之不尽。若官不籴取以供京师,则无所发泄,必甚贱伤农矣。且民有米而官不用米,民无钱而官必使之出钱,岂通财利民之道乎?」不从。明年,又虑元价贱,神、龙卫及诸司每石等第增钱收籴,仍听行于河北、河东、陕西诸路。元符以后,有低价抑籴之弊,诏禁止之。   其曰博籴:熙宁七年,诏河北转运、提举司置场,以常平及省仓岁用余粮,减直听民以丝、绵、绫、绢增价博买,俟秋成博籴。崇宁五年,又诏陕西钱重物轻,委转运司措置,以银、绢、丝、绸之类博籴斛斗,以平物价。   其曰结籴:熙宁八年,刘佐体量川茶,因便结籴熙河路军储,得七万余石,诏运给焉。未几,商人王震言:结籴多散官或浮浪之人,有经年方输者。诏措置熙河财用孙迥究治以闻。迥奏总管王君万负熙、河两川结籴钱十四万六百三十余缗、银三百余两。乃遣蔡确驰往本路劾之,君万及高遵裕皆坐借结籴违法市易,降黜有差。崇宁初,蔡京行于陕西,尽括民财以充数。五年,以星变讲修阙政,罢陕西、河东结籴、对籴。   其曰俵籴:熙宁八年,令中书计运米百万石费约三十七万缗,帝怪其多。王安石因言:「俵籴非特省六七十万缗岁漕之费,且河北入中之价,权之在我,遇斗斛贵住籴,即百姓米无所粜,自然价损,非惟实边,亦免伤农力。」乃诏岁以末盐钱钞、在京粳米六十万贯石,付都提举市易司贸易。度民田入多寡,豫给钱物,秋成于澶州、北京及缘边入米麦粟封桩。即物价踊,权止入中,听籴便司兑用,须岁丰补偿。绍圣三年,吕大忠之言,召农民相保,豫贷官钱之半,循税限催科,余钱至夏秋用时价随所输贴纳。崇宁中,蔡京令坊郭、乡村以等第给钱,俟收,以时价入粟,边郡弓箭手、青唐蕃部皆然。用俵多寡为官吏赏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