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要辑稿 - 第 91 页/共 1125 页
嘉佑四年七月八日,太常礼院言:「奉诏议侍讲学士杨安国请修郭皇后影殿于洪福院。今详景佑追册诏书,已停谥册祔庙之礼,其修影殿,于礼典无文,伏请寝罢。」诏两制同礼官检详祔庙典礼以闻。
八月十三日,知制诰刘敞言:「伏闻礼官倡仪欲祔郭后于庙,臣窃惑之。《春秋》之义,夫人不薨于寝,不赴于同,不反哭于庙,则不言夫人,不称小君。徒以礼不足,故名号阙然。然则名号与礼,非同物也,名号存而礼不足,固不敢正其称,况敢正其仪者乎!郭后之废,虽云无大罪,然亦既废矣;及其追复也,许其号而不许其礼,且二十余年,今一旦欲正以嫡后之仪,致之于庙,然则郭后之殂也,为薨于寝乎 赴于同乎 反哭于庙乎 (郡)[群]臣百姓亦尝以服母之义为之齐衰乎 恐其未安于《春秋》也。《春秋》之夫人,于彼三者,一不备则不正其称,而郭后于三者无一焉,而欲正其礼,恐其未安于义也。『禘于太庙,用致夫人』,盖以谓致者不宜致也;不宜致者,以其不薨于寝,不祔于姑也。且《传》曰:『不有废也,君何以兴 』废兴之间,固必有正与不正之礼存焉。今欲扶所废以为正,亦将抑所兴以为不正。古者不二嫡,则万世之后,宗庙之礼,岂臣子所当擅轻重哉 谨按景佑诏书,本不许郭后祔庙,议已决矣,无为复纷纷以乱大礼。议者或谓郭氏之追命也,诏书薄其过,既复其号,不得不异其礼。譬由大臣坐非辜而贬者,苟明其非辜,则复用之,岂得不遂使为大臣乎 臣谓物有殊类异势,未可以相准。臣之与妻,其义虽均,然逐臣可以复归,放妻不可复合,臣众而妻一也。故《春秋》,公孙婴齐卒于狸脤,君曰:『吾固许之反为大夫。』此(遂)[逐]臣可以复归也。杞伯来逆淑姬之丧
以归,夫无逆出妻之丧,而为之者,此放妻不可复合也。今追祔郭后,得无近于此乎 乞令诸儒伓议,极其论难,以求折衷之礼。」
十九日,诏学士院:「比下议郭皇后祔庙事,其详考典礼折衷之论亟上之。」特秘阁校理、同知太常礼院张洞言:「窃以郭氏正位中宫,母(议)[仪]天下,逮事先后,亲奉寝园,按于礼法,无大过恶,不可废出,所以名臣感慨,抗论于朝,陛下悯其偶失谦恭,旋复位号。位号既复,则谥册祔庙安得并停 盖当时执政大臣护已然之失,乖正名之典。若以平昔之议为得,弥可骇惑。况引《春秋》『禘于太庙,用致夫人』为例,据《左氏》,则哀姜之恶所以不忍道;考二《传》之说,复有非嫡之辞。援此以证本朝之事,恐非所宜。若曰不薨于寝,不赴于同,不祔于姑,则郭后之没,不得其所。责当归于朝廷,死者何罪,而始俪宸极,终不庙食邪 倘以杞伯来逆淑姬之丧质之,讥其既弃而复逆,则天子之后,万方之母也,非有大恶,又可弃乎 既追复曰皇后,又可绝其祭飨乎 议者欲用后汉、东晋故事,或祭于陵寝,或筑宫于外。稽考二史,皆曰母后,况之于今,亦未见其合也。惟唐创立别庙,遇禘夆则奉以入飨,于义为允。」
敞又言:「学士院以中书送下张洞奏状示臣,观洞之言,曼词饰说,似苟欲蔽前之失,而非忠信之道也。前世之君废斥妃后者,皆溺于私爱,或嬖妾上僭,或谗诉妄及。此则群臣当引大体,伏节死争。如陛下之于郭后,固未尝有此,盖于时圣虑在宗庙社稷之际,不得不然耳。昔汉光武起于布衣,绍复天位,郭氏其后也,在位十有六年,子强为太子子强:原作「子疆」,据《后泽书》卷一○上《皇后纪》改。下同。,子辅为中山王,可谓盛矣;然自见年长宠衰,数怀怨怼,光武由此废之为中山王太后。其后太子强亦自贬,引为东海王。然当时文武之臣,元功俊德布于朝廷,不以光武为情有厚薄,亦不以郭氏为过不当废者,其意识深远,知事有不得已者也。今陛下之虑,岂不然乎 光武虽废郭氏,然顾待其家,初不衰减,亦明退人以义,不缘于私故也,此又诏书所以追复郭后之意矣。用平生之爱,故尊以虚名;顾礼义之正,故绝其祔庙。是范晔所谓使后世不见隆薄进退之隙者也。至公至平,可谓折中。今洞之意,以追复郭后,则出于天子;以停止庙谥,则出于大臣。共一诏书也,而论之异同,未知洞何从见之 若不幸而此言传于后,且归过君父,亏损圣德。此其一也。且臣前奏为最要者,以谓废兴不两立,而人君无二嫡,备万世之后而礼分不明也。洞既不以此为辨,若不幸朝廷过听之,是虽自以能讦上起废为功,而犹且阴墉母后,妄渎礼正。此其二也。故臣以谓非臣子之义、忠信之道矣。伏乞并下臣章,令两制详议,臣诚愚,窃耻圣朝无光武之臣,是以莫能推明上德,而反崇饰诽谤,营为非
礼也。」其后学士院卒不曾上议,朝廷亦未皇施行。《续资治通鉴长编》:集贤校(礼)[理]苏颂亦为礼官,所请与洞合。一日白事都堂,曾公亮问曰:「郭后乃上元妃,若祔庙则事体重矣。」颂曰:「国朝祖宗三圣,贺、尹、潘皆元妃,事体正相类。今止祔后庙,则岂得有异同之言 」公亮曰:「议者以谓阴逼母后,是恐万岁后配祔之意。」颂曰:「若加一怀、愍、哀之谥,则不为逼矣。」公亮称善,然议终格。
七年正月二十七日,谏官上言:「《洪范》五行传曰:『简宗庙,则水不润下。』去年夏秋之交,久雨伤稼,澶州河决,东南数路大水为灾,其七庙之飨,必有失于顺者,惟陛下精思而矫正之。」于是诏太常礼院检详郊庙未顺之事,乃言:「温成皇后立庙城南,四时画日祭奠,以待制、舍人摄事,牲币祼献、登歌设乐,并同太庙之礼。盖当时有司失于请求。昔商宗遭变,饰己思咎,祖己训以『祀无丰于昵』。况以嬖宠列于秩祀,非所以享天心、奉祖宗之意也。」诏下两制议。翰林学士王珪等议:「亲亲以飨,亲仁之极。亲亲不可以僭,故庙止其先。后宫有庙,欲以广恩也,适所以僭乎飨亲。请如礼官所议。」诏改温成皇后庙为祠殿,岁时令宫臣以常馔荐之。
英宗治平元年四月二十五日,同判太常寺吕公着言:「按《礼记 丧服小记》:『慈母不世祭。』恭以章惠皇太后准章圣皇帝遗札,褒上太妃之号。仁宗皇帝尝以母称,故加保庆之号,盖生有慈保之勤,故没有庙飨之报。今于陛下,则恩有所止,义难承祀。其奉慈庙,乞依礼废罢。」诏太常礼院详议。礼官言:「参详礼不可以不及,亦不可过,故慈母不世祭。慈母而必祭者,恩在于己,不可以不及也;祭而不以世者,其恩已断,不可以过也。《春秋传》所谓『于子祭,于孙止』者是也。伏以先皇帝以章惠太后有慈保之恩于己,以时而祭,是礼之不可以不及也。今陛下嗣位,则于章惠太后为孙,其恩已断,其祭宜止,是礼之不可以过也。然则先皇帝之不可以不及,陛下之不可以过,皆为礼矣。伏请依公着所请。」诏以谅闇内,候将来取旨。
治平四年十二月十三日,神宗即位,未改元。知谏院杨绘言:「章惠太后于仁宗皇帝有抚养之恩,寔古慈母之类,故别祭于奉慈庙。今陛下之于仁宗皇帝,则孙也。乞下有司详议其当,俾不踰亲疏隆杀之节。」诏太常礼院详定以闻。既而礼官复申元年之议。
神宗熙宁二年九月二十八日,命龙图阁直学士张掞摄太常卿,奉章惠太后神主赴西京瘗陵园。是日,帝诣琼林苑奉辞,群臣班于苑中。
元丰三年三月二十二日,奉辞〔慈〕圣光献皇后神主,升祔仁宗庙室。
四年正月二十五日,宗正寺言:「皇后庙神主神 ,欲依太庙神主之制。」从之。《续通鉴长编》:元丰五年,详定礼文所言:「宗庙行事,奠副爵,不特拜,于礼为允。」批
送太常寺,言:「《仪礼 特牲馈食礼》无配其筮尸之辞,(旨)〔止曰〕『适其皇祖某子』。《少牢馈食礼》有配其筮尸之辞,则曰『以某妃配某氏』。盖古者言祭,有配无配,皆一尸而已。其始也祝洗酌奠于铏南,但有一爵;及主人献尸,主妇亚献,宾长三献,亦止一爵。崔灵恩广郑氏《周礼注》意,以谓:王享宗庙,凡九献祼,朝践、馈食、衍尸各二献,诸臣为宾一献,而每献一爵。盖筵则同几,祝则同辞,食则共牢,俎豆之类,皆不两陈。而犹奠副爵,于义无取。所有祝仪,僖祖、翼祖、宣祖、太祖室奠副爵一,太宗、真宗奠副爵三,仁宗室奠副爵一,伏请不行。其夆享别庙皇后,自如常礼。」从之。
六年七月十二日,升祔孝惠、孝章、淑德、章怀皇后于太庙。先是太常寺言:「将来四后鹢室奉安次序,欲太祖皇帝室内,孝明皇后一位次北添修鹢室二位,孝惠皇后神主合迁孝明皇后鹢室,孝明皇后〔神主合迁孝章皇后鹢室〕,孝章皇后神主合迁新鹢室。其太宗皇帝室内,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元德皇后三位次北添鹢室一位,淑德皇后神主合迁懿德皇后鹢室,懿德皇后神主合迁明德皇后鹢室,明德皇后神主合迁元德皇后鹢室,元德皇后神主合迁新修鹢室。其真宗皇帝室内,章穆皇后、章献明肃皇后、章懿皇后三位次北添修鹢室一位,章怀皇后神主合迁章穆皇后鹢室,章穆皇后神主合迁章献明肃皇后鹢室,章献明肃皇后神主合迁章懿皇后鹢室,章懿皇后神主合迁新修鹢室。皆以南为上奉安。」诏恭依,至是行升祔之礼。《文昌杂录》:「七月十二日,四后升祔于太庙。兵部黄麾仗、太常鼓吹一千八百余人,重翟车四乘。是日五鼓,神主自后庙升彩殿,宗室正任已上步导进行。直南,沿城入太庙,至南神门外,降绛殿,入幄,升署舆,各祔本室。太祖室曰孝惠,次孝明,次孝章。太宗室曰淑德,次懿德,次明德,次元德。真宗室曰章怀,次章穆,次章献,次章懿。既升祔,行遍享之礼,雍王、曹王、濮阳郡王充三献。礼毕,百官诣东上合门奉表称贺。」王应麟曰:「初,孝惠、孝章、淑德、章怀四后来入庙,元丰六年七月乙卯始祔庙室。初议不发册,太常博士王古言,升祔之重,由发册而后显。乃诏升祔,比太庙,亲祠用竹册。」
哲宗绍圣元年二(十)[月]十七日,奉宣仁圣烈皇后升祔英宗庙室。
徽宗建中靖国元年五月二十六日,奉钦圣宪肃皇后、钦慈皇后神主升祔神宗庙室。
崇宁元年六月五日,奉钦成皇后神主升祔神宗庙室。
大观二年十月二十一日,礼部、太常寺言:「按唐德宗皇后王氏既上谥曰昭德,帝止令就陵所建祠殿奉安神主。是时太常博士李吉甫议曰:『国朝故事,昭成、肃明、元献三后并置别庙,若奉安于陵所,典礼无文。今元献皇后庙在太社西,请修为昭德别庙。』从之。又《续曲台礼》:别庙皇后禘夆于
太庙,祔祖姑之下。太常博士商盈孙曰:『昭成、肃明之葬也,睿宗在位,元献之葬也,明皇在位,昭德之葬也,德宗在位,故创别庙。以其当食于太庙,故禘夆则奉以入飨。』又按《国朝会要》:干德二年四月二十六日,奉孝明皇后神主祔于别庙。又章穆皇后故事,有司奉神主,自太庙祔飨于昭献皇后,飨毕,祔别庙。将来惠恭皇后神主回京,合依故事修建别庙奉安。」从之。
三年正月十日,奉惠恭皇后祔于别庙。绍兴七年六月一日,改谥显恭。
政和四年七月三日,礼部、太常寺言:「政和元年孟冬夆飨,奉惠恭皇后神主入太庙,祔于祖姑之下。今年适当夆飨,而明达皇后神主昨于陵祠殿奉安,缘在城外,若前期奉神主以入,事毕奉神主以出,不唯卤簿威仪、车骑导迎之烦,兼于典礼无据,人情未安。若遣官就祭,即与常飨无异,又非合食于太祖之义。臣等窃考礼经,宗庙谓之庙,使人朝焉;陵墓谓之墓,使人慕焉。宗庙、陵墓,礼意不同,三代之制,未有即陵以为庙者。唯唐贞元间昭德皇后王氏既葬,德宗不欲立庙,就陵建殿奉安神主。太常博士李吉甫极论,以为礼经典故,检讨无文,请即元献旧庙为昭德别庙,从之。今明达皇后追正典册,岁时荐飨,并同诸后,而陵祠殿之制虽有近代故事,质之礼经,事不师古,崇奉之礼,有所未尽。伏自园陵复土之初,有司未及讲明,朝廷始以为寝园,寻又改为陵祠殿。圣意渊冲,务从简约,裁抑典礼,惟恐失中。然而陵庙之制,在古无据,合食之际,于今有碍,一代典礼,所系非轻。谨按皇佑初立温成皇后庙,岁时遣待制、舍人行事;至嘉佑中改为陵祠殿,岁时遣官,荐以常馔。今明达皇后典礼实同诸后,而陵祠庙名乃用温成屡经裁损之制,名实轻重,亦未为称。伏望明诏有司稽参典礼,命官庀徒,就惠恭皇后别庙增建庙室,迎奉明达皇后神主祔于别庙,四时祭荐,三年夆飨。名实情文,与礼相副,庶几明达在天之灵,万有千岁,徙惠恭皇后于别庙,事理为顺。」诏从之。
九日,太常寺又言:「明达皇后祔别庙,合增建殿室,权迁惠恭皇后于斋殿。」诏用七月十三日告迁,其日黎明,遣官奏告太庙、别庙及陵祠殿。故事,行告迁礼,有司先期涓日奏告,今缘日逼,故止就当日。是日,礼部、太常寺言:「告迁明达皇后神主升重翟车,迎奉入幄次权奉安。俟时入太庙行祔谒之礼,次赴别庙行祔飨礼毕,入室安奉。祔谒日,于英宗室增设宣仁圣烈皇后、明达皇后二位,及遍祭七祀,配飨功臣,并别庙祔飨惠恭皇后、明达皇后二位。」从之。二十日,奉明达皇后,祔于别庙。
高宗皇帝绍兴五年四月二十一日,宰执进呈:「礼部、太常寺乞权就射殿行景灵宫朝献之礼,惠恭皇后祔祖姑,合于典礼。」上曰:「礼缘
人情而已。朕以母事惠恭皇后,今太庙既有别庙,则景灵宫四孟朝献之礼何可废也 宜从礼官议。」先是,右司谏赵霈(奉)[奏]论右司谏:原作「司陈」,据《建炎要录》卷八八改。:「道君皇帝朝,恭惠皇后于太庙有别庙,而景灵宫则不预朝献之列。盖道君皇帝于惠恭则夫道,以嫌故也。今陛下于惠恭则子道,宜无嫌也。」寻下礼官讨论之,至是可其奏。详见庙议。
十二年五月十八日,侍从、台谏、郎中集议,请谥大行皇后曰懿节皇后。从之。
十九日,礼部侍郎施垧言:「懿节皇后神主候至卒哭,择日祔庙,合依显恭皇后礼例,于太庙内修建殿室,以为别庙安奉。」从之。
六月十九日,太常寺言:「将来懿节皇后神主祔庙,其虞主合于本室后瘗埋。缘别庙系行在祔庙,欲依礼例,于本庙册宝殿收奉,候回京日依别庙故(故)事。」从之。
二十三日,礼部、太常寺言:「懿节皇后神主祔庙,依礼例,先行祔谒太庙之礼,合于神宗室东壁西向,祔祖姑之下。缘今太庙殿室比之在京窄狭,难于神宗室前设位,权宜于室之东夹室前稍南,西向设懿节皇后神主。」从之。
二十五日,太常寺言:「懿节皇后神主祔庙,并以后遇朔祭、飨庙、荐新、夆飨行礼,其合用牲牢,欲依见今太庙逐室体例。」从之。
七月四日,懿节皇后虞主入城,请皇后宅请皇后宅:疑有脱误。《建炎要录》卷一四六作「迎虞主至荣州防御使邢孝扬第」,按邢孝扬即懿节皇后之弟也。,有司行九虞之际毕,六日神主祔庙。皇帝不视事,百官诣常御殿门外进名奉慰,百司作休务假。
绍兴三十二年孝宗即位,未改元。九月十一日,礼部、太常寺言:「准已降旨,故妃郭氏追册为皇后。今讨论,欲依章怀皇后并懿节皇后礼例,祭于别庙。所有庙殿见奉安懿节皇后神主,将来追册皇后、祔庙,遇荐飨等行礼,隘狭,乞令礼直官同两浙转运司相视,量行增修,分为二室,以西为上,各置户牖。及擗截本庙斋宫,权安奉懿节皇后神主,俟工毕告迁还殿。」从之。
十五日,礼部、太常寺言:「今来增修别〔庙〕,合制神主并腰舆等,乞令工部下文思院修制。及应沿室、法物等,令奉安所具数报院。」从之。
十一月十六日,权工部侍郎、兼权太常少卿王普言:「追册皇后,将祔于懿节皇后之次。既修别庙,分为二室,请各置鹢室如故事。」从之。
十八日,太庙奉安所言:「别庙懿节皇后尚缺本室法物,今追册皇后、祔庙,所有法物乞一同(制)[制]造。」从之。同日,礼部、太常寺言:「追册皇后、祔庙,乞如显仁皇后礼例,用细仗二百人,鼓吹一百二十人,歌、箫、筚篥、笛、鼓、金钲执色一百二十一人,教习词曲。自攒宫导引神主至太庙行礼,设登歌、宫架乐、二舞,学士院添撰乐章。」并从之。
二十八日,礼部言:「别庙建造殿宇,在钦宗皇帝服制内,不用乐,其上梁文乞令学士院如例制撰。」从之。
十二月七日,礼部、太常寺言:「将来迎奉神主祔庙,如例用彩殿、香案等。飨毕,奉神主诣别庙本室安奉,就用仪卫、
辇官、援卫。」从之。
二十二日,臣僚言:「安穆皇后册宝既成,祔庙有日,钦宗服制未除,礼部已奏去鼓吹,给舍又奏庙中之乐当用于祖宗前殿,不当用于安穆别庙。窃谓今日之事,为安穆设,虽于别庙不用乐,然为安穆用乐之名犹在,请前后殿皆备而不作。」从之。
二十七日,追册安穆皇后神主,祔庙,行飨太庙、别庙之礼。其谥册宝未诣攒宫行礼前二日,文思院付内侍进呈,次日降出,付礼部,于祥曦殿门外设册宝幄。太傅自殿门外从卫至攒宫,入幄安奉,退,宿斋于都堂。礼仪使奏请神灵上神主,行礼讫,与其余行礼等官宿斋于惠照院斋宫,捧册宝职掌、从卫(抵)[祗]应等人宿卫于册宝幄之侧。至日,侍从及礼部、太常寺官举读宝册,礼仪使迎奉神主诣庙行祔庙之礼。其行礼并陪位官先诣庙门外,再拜奉迎,俟行礼立班。如至日雨或地沾湿,即免迎。
隆兴二年七月二十二日,礼部、太常寺言:「将来郊祀前一日,朝飨太庙,皇帝合谒别庙懿节皇后室行礼。欲从本寺参照修定仪注关报。仪注附见亲飨庙门。其荐献安穆皇后室,请如懿节皇后礼例。」从之。
干道三年闰七月九日,礼部、太常寺言:「准已降旨,将来安恭皇后神主祔庙,令礼官并两浙转运司官相视增修别庙为三室,依制各置户牖,以西为上。及令擗截太庙斋厅,权安懿节皇后、安穆皇后神主。其奉安,奏请置使差官、香祝、牲币等,乞并如礼例施行。」从之。
十日,礼部、太常寺言:「安恭皇后神主祔庙,以当暑热,虑致不恭,请用申时行礼。其行礼前六刻开和宁门、北宫门及几筵殿门,并太庙门,迎奉虞主赴太庙,俟奏请神灵上神主讫,行礼。」从之。同日,礼部、太常寺言:「安恭皇后虞祭毕,迎奉神主祔庙日,依例,文武百僚并服吉服陪位立班。」从之。
二十一日,奉安恭皇后神主行祔庙之礼。其日,皇帝于几筵殿行灵神烧香礼毕,还内,亲王、南班宗室如例步骑导引。合用仪卫、(增)[僧]道等,并依显仁皇后〔例〕;鼓吹、细仗如迎奉安穆皇后例。仍以谥册宝陈于虞主之前,引至太庙(庙)南神门外稍西,东向设权安奉虞主、神主幄次。至时升祔行礼,登歌、宫架、乐舞并如旧制。文武百僚进名奉慰。
六年二月二十五日,秘书少监李焘等言:「本省修写太庙朔祭及四孟荐飨祝板,神宗皇帝祝文内钦圣宪肃皇后及钦慈皇后皆称皇曾祖妣,唯钦成皇后不称皇曾祖妣。盖自崇宁初追尊为皇太后,谥曰钦成,当时不称皇妣,循至于今不称皇曾祖妣。乞下礼部、太常寺重行指定,降付本省遵守。」从之。其后,以礼部、太常寺言,每遇祭飨用祝文等,并依钦圣宪肃皇后、钦慈皇后例称呼。
孝宗淳熙十五年三月二十二日,权礼部郎官倪思等言:「已降指挥,圣神武文宪孝皇帝
四月二十日祔庙,宪节皇后神主保升祔高宗鹢室「保」字当误。,所有宪节皇后别庙一室合行撤去。」从之。
礼 宋会要辑稿 礼一一 配享功臣 杂 录
宋会要辑稿 礼一一
配享功臣
太祖:太师、赠尚书令、韩王赵普《事类合璧》:赵忠献王名普,字则平,幽州人,位至中书令。枢密使、赠中书令、济阳郡王曹彬《事类合璧》:曹武惠王名彬,字国华,真州人,位至枢密使。
太宗: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赠太尉中书令薛居正右仆射、赠侍中石熙载忠武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赠中书令潘美
真宗: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赠太尉、中书令李沆《事类合璧》:李文靖公名沆,字太初,洺州人,擢进士甲科,位至丞相。太尉、赠太师、尚书令王旦《事类合璧》:王文正公名旦,字子明,魏州人,中进士第,位至太尉。忠武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中书令李继隆
仁宗:左仆射、赠尚书令王曾太尉、赠尚书令吕夷简《事类合璧》:吕文靖公名夷简,字坦夫,寿州人,进士及第,位至丞相,以太尉致仕。韩琦尝言:「仁庙议配享,清议皆与沂公,不与申公,诚意不可欺如此!」彰武军节度使、赠侍中曹玮《事类合璧》:曹武穆王名玮,字宝臣,武惠王之子,至枢密。
英宗:司徒、兼侍中、赠尚书令韩琦《事类合璧》:韩忠献王名琦,字稚圭,相州人,中进士第二人,位至丞相。太傅、兼侍中、赠太师中书令曾公亮《事类合璧》:曾宣靖公名公亮,字明仲,泉州人,中进士第,位至丞相。
神宗:宁武军节度使、守司徒、开府仪同三司、赠太师富弼
哲宗:左仆射、赠太师司马光《事类合璧》:司马文正公名光,字君实,陕州人,举进士甲科,位至丞相。
徽宗:左光禄大夫、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赠太师、魏国公韩忠彦
高宗:左仆射、赠太师、秦国公吕颐浩左仆射、追复特进、观文殿〔大〕学士赵鼎太傅、镇南武安宁国军节度使、赠太师、蕲王韩世忠太师、静江宁武靖海军节度使、赠循王张俊
孝宗:左丞相、赠太师、鲁国公陈康伯《事类合璧》:陈文正公名康伯,字长卿,信州人,中进士丙科,位至丞相。右丞相、太师、追封越王史浩
光宗:右丞相、赠太师葛邲
宁宗:福王赵汝愚
杂录
真宗咸平二年二月十二日,诏曰:「朕听政之暇,观书益专,遂见国初始经王业,我太祖皇帝将膺帝箓,已肇人谋。当或跃之秋,属艰难之际,周微吕望,安能定不拔之基,汉匪萧何,无以佐勃兴之运。时则有故太师、赠尚书令、追封韩王、谥忠献赵普,蕴负鼎之雄才,畜经邦之大略。首参密画,力赞沉机。《事类合璧》:识冠人彝,才高王佐,翊戴兴运,光起鸿图,虽吕望四伐之勋,萧何指踪之效,无以过。辅弼两朝,出入三纪。茂岩廓之硕望,分屏翰之剧权。正直不回,始终无玷。播为巨美,勒在丰碑。实千载之伟人,庶九原之可作。烈魄未陪于严祀,彝章
曷称于有知!《事类合璧》:宜预享于大烝,永同休于宗鹢。着为茂(兴)[典],以答旧勋。遂俾缙绅,详求典故。考行既闻于余裕,出纶必 于通规。义着幽明,道符今古。宜以普配飨太祖庙庭,仍遣官奏告本室。」
八月二十五日,翰林学士承旨宋白等议,请以故枢密使、兼侍中、赠中书令、追封济阳郡王曹彬配飨太祖庙庭;故司空、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赠太尉、中书令薛居正,故忠武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赠中书令潘美,故尚书右仆射、赠侍中石熙载,配享太宗庙庭。诏从之。
九月二十七日,太常、礼院言:「准诏,定配飨功臣禘夆之日祀仪。请令有司先事设幄次,布褥位于庙庭东门内道南。当所配室,西向设位版,方七寸,厚一寸半。笾、豆各二,簠、簋、俎各一。知庙卿奠爵,再拜。」诏可。
仁宗干(道)[兴]元年十一月二日,翰林学士承旨利瓦伊等奏议曰:「伏以真宗文明章圣元孝皇帝绍隆景业,驯至治平。睿圣之功,诚超踰于邃古;忠贤之佐,亦协赞于大猷。爰举礼经,用陪庙食。有若尚书右仆射、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赠太尉、中书令李沆,往以硕望,宾于东朝;洎翊天飞,首登宰府。咸平之治,实总着嘉谋。以方正端朝,以严重镇俗。始终待遇,冠于一时。太尉、赠太师、尚书令王旦,践历台枢,将二十载。赞弭兵之论,兴旷世之仪。纪律用张,方夏咸乂。蔼然令德,洽于民瞻。忠武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赠中书令李继隆,旧勋之门,克嗣前烈。沉毅有勇,倜傥好谋。从幸澶渊,实总兵要,奋威却敌,厥功茂焉。并宜列大室之庭,预大烝之享。冀昭盛烈,允协旧章。伏请并配享真宗皇帝庙庭。」诏礼官参议,诏可。
天圣元年二月,枢密使钱惟演上言:「真宗皇帝将祔大宫,有司议以功臣配享。臣先臣尚父、秦国忠懿王俶,勋隆奕叶,位重累朝。亲率王徒,平百年之僭伪;躬持国籍,献千里之封疆。忠诚格于皇天,茂续标于惇史。所以太祖、太宗命无下拜,赐以不名。洎先圣之纂承,念遗勋而益厚。举诸殊渥,萃此一门,在乎皇朝,诚居第一。至今清庙之内,未预配享。况吴芮归汉,甲令书勋;窦融入朝,云台画像。隋唐而下,侯王配食,方册之内,往例甚明。伏望依礼降诏,配享祖宗庙庭。」诏两制与崇文院检讨、礼官同共详议以闻。翰林学士承旨利瓦伊等奏议,请钱俶配享太宗庙庭。奏入不下。
英宗嘉佑八年十月十九日,翰林学士王珪等奏:「准诏,下两制定议,仁宗祔庙当以何人配享。臣等伏以仁宗享国长久,励精政治。以知人之明,得驭臣之体。是以豪英材杰,乐为之用,外宣威灵,内经庙略。臣主感会,驯致太平。辅相则有故尚书右仆射、赠尚书令、谥文正王曾,忠允清亮,履德经哲,致位上宰,燮和大政。干兴之初,辅翊两宫,仗正持重,
中外以安。所谓以道事君,无媿前哲。故太尉、赠尚书令、谥文靖吕夷简,聪明亮达,规模宏远。服在大僚,历登三事,左右皇极,勤劳王家,二十余年,厥功茂焉。将帅则有故彰武军节度使、赠侍中、谥武穆曹玮,敦诗阅礼,秉义经武。参谋帷幄,折冲万里,镇绥方面,隐如长城。加以恂恂循道,有古名将之风焉。皆有功迹,见称于世,伏请并配享仁宗庙庭。」从之。
神宗熙宁八年六月二十七日,制曰:「功茂者赏惟其称,德厚者报不可忘。故命册覢崇,旧史有追封之典;祀祧跻配,前书存与飨之文。盖君臣之义,不独欲荣宠之于其生;抑邦家之光,实亦冀显扬之于不朽。惟时故老,翼我前朝,式敷诰于治庭,肆仪图于典礼。故永兴军节度使、守司徒、检校太师、兼侍中、魏国公、赠尚书令韩琦,才资沈伟,宇量恢宏。勇义出于至诚,朴忠可以大受。尽瘁于国,利无知而不为;任重于时,事虽难而必济。惠泽有加于四海,谋猷实纪于三朝。缅怀弼亮之勤,重起沦亡之痛。是用进登烈考之清鹢,俾序功臣于大烝。上以慰祖宗之灵,下以为忠义之劝。于戏!为臣至此,可无媿于前良;与国同休,庶永传于茂烈。慈惟盛美,以答元勋。可配享英宗庙庭。」
十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诏太常礼院讲求亲祠太庙,不及配享功臣礼例以闻。
元丰元年闰正月七日,太常礼院言:「今讲求到,亲祠太庙,不及配享功臣,非所以称国家褒录祖宗功臣之意。禘夆之外,亲祠太庙,并以功臣配享。」从之。
二十八日,诏赠太师、中书令曾公亮配享英宗庙庭。
八月二十六日,太常礼院言:「依典礼,今年十月八日孟冬荐享太庙,合改为夆享,并 祭七祀,兼配享功臣。」从之。
三年六月二十八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谨按《书 盘庚》曰:『兹(于)[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周礼 司勋》:『凡有功者,祭于大烝。』然则《书》之所谓大享,即《礼》之所谓大烝也。烝,冬祭也,谓之大者,物成众多之时,其祭比三时为大也。方是时,百物皆报焉,祭有功宜矣。《礼记 祭统》:卫孔悝之鼎铭曰:『勤大命,施于烝彝鼎。』后世烝祭不及功臣,既不合礼,而禘夆及之,事不经见。梁初误禘功臣,何佟之以谓,夏物未成,而禘功臣,为非典礼。至唐韦挺亦曰:『禘无配功臣功:原作「不可去」,据《通典》卷五○改。,理不可易。』今禘夆以功臣配享,而冬烝不及,与经不合,盖因仍之误也。伏请每遇冬烝,以功臣配享,其禘夆配享罢之。」诏凡冬享、禘夆及亲祠,功臣并配享。
四年六月二十四日,太常礼院言:「详定到太庙配享功臣位版题号,稽参故事,在汉史,所图名臣及二十八将,事异配享。惟唐庙配食功臣,见于《通典》及《会要》,既着立庙爵位,仍题初赠官。故昨来议着所终及所赠官,以本唐典。今再看详,将检校官删除,自赵普而下并令一体外,所有后来缘
恩加赠官,如以出自恩礼,义难不着。即乞自朝廷详酌,照送礼院此下疑有脱文。,如单书姓名,有无典据。」礼院言:「检详配享功臣位版,单书姓名,即无典据。」诏用见赠官。
哲宗元佑元年六月二十一日,吏部尚书孙永等议孙永:原作「孙承」,据《长编》卷三八○改。:「按《商书》:『兹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周官》:『凡有功者,铭书于王之大常,祭于大烝,司勋诏之。』恭惟神宗皇帝以上主之资,恢累圣之业,尊礼故老,共图大治。辅相之臣有若司徒、赠太尉、谥文忠富弼,秉心直亮,操术闳远术:原作「述」,据《长编》卷三八○改。。历事三世,计安宗社。熙宁访落,眷遇特隆。匪躬正色,进退以道。爱君之志,虽没不忘。以配享神宗皇帝庙庭,实为宜称。」诏从之。
绍圣元年四月十三日,诏故观文殿大学士、集禧观使、守司空、荆国公、赠太傅王安石配享神宗皇帝庙庭。
三年二月十二日,诏富弼罢配享神宗庙庭。
徽宗崇宁元年二月九日,诏观文殿大学士、赠太师蔡确配享哲宗庙庭。《政和会要》载:上谓韩忠彦等曰:「确于哲庙甚有功。方皇太后当从神宗灵驾西行,确密有文字,令第硕属内臣阎守懃达太后,请留保护,太后以故辍行,保佑哲庙,晨夕常与之俱,食以铜匕箸,至于饮水,亦为之亲尝,为德甚厚。确文字今尚在。」故有是诏。
政和七年十二月十八日,礼制局言:「配飨功臣位版尚用旧官,并合除去,止用所赠及封国爵谥。如王安石称『太傅舒王谥文』之类。」从之。
高宗皇帝建炎元年五月八日,诏曰:「朕惟宣仁圣烈皇后当元丰末,立哲宗皇帝为皇太子,遂嗣大统,藩王初无觊觎,大臣未尝异论。其事载于《神宗实录》。及垂帘听政,保佑哲宗,有安社稷之功。二王出居外第,所以别嫌明微,德意深远。比者奸臣钩党附会,敢以空造之言,仰诬盛德,着于史谍,以欺天下后世,闻者莫不愤惋。《神宗皇帝实录》,章惇提举修撰,审有建立之功,不应乃自刊削不载,参考其事,本末甚明。可令国史院别差官摭实刊修,播告天下。其蔡确、蔡卞、邢恕、蔡懋,三省取旨行遣,仍不得引用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赦文。」十七日,蔡确追所赠太师、汝南郡王,责授武康军节度副使康:原作「泰」,据《建炎要录》卷五改。;蔡卞追所赠太师、卫国公,责授宁国军节度副使;邢恕追所赠少师,责授常德军节度副使;蔡懋责授单州团练副使,英州安置。寻有诏,以司马光配飨哲宗庙庭。
三年夏三年:原作「二年」。按《建炎要录》卷二四,罢安石配飨在建炎三年六月,据改。,久阴不解,诏百执事赴都堂,给札条具时政阙失。司勋员外郎赵鼎言:「自绍圣以来,学术政事败坏残酷,致祸社稷,其源实出于安石。今安石之患未除,不足以言政。」于是罢安石配飨神宗庙庭。寻诏以富弼配飨神宗庙庭。
绍兴四年六月六日「绍兴」二字原脱,按《建炎要录》卷六五,江端友兼权太常少卿在绍兴三年五月,则此条乃绍兴四年事,据补。,太常少卿江端友请明堂前一日差官诣七祀、功臣位行礼。缘即今权于温州贞华宫奉安宗庙,比在京事体不同,欲依绍兴元年明堂,更不排办。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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