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吊伐录 - 第 6 页/共 11 页

一、今来交割三镇,并依今年正月誓书,已诏路允迪依应施行,其交地官就差滕茂实。   一、交割三镇,虑人民坚守,已出敕榜告谕开门,其帅臣守令以下官吏兵民及其家属财物,并客旅道僧随行物色,凡系内地人,依今奉贵朝晓谕发回。更烦详谕所委官员,如数放行。   一、交割三镇,谕令开门。若甲兵稍近,即人生疑惧,莫敢便出,须烦令旨移兵近北稍远,止令贵朝官员好语说谕,即一方安心。兼若拥并而出,颠沛于路,无不受弊,幸不催促,令其收拾和款而归,将来发遣北地官民,敢不如是?   一、北地官民已委随处提刑责知通令佐随近次第尽数发遣,仍给盘缠,差人防护,至界交割。   一、犒设两军金银,初大军到城下,库藏所积既已罄竭,遂取宗庙祭器及宫中所用应干器物;又搜索民间,虽钗钏之类亦已鉟销;至如宰相及百官所系金带,并括取不遗,然止得昨来已送之数。后来取于远方州军,亦是日前耗费略尽。今尽底搜索,止有金二万五千两、银三十万两,见续次发遣,自知微细,不足犒设大军,谅惟特加矜察,贷免所次,不胜惭怍。 宋主书   靖康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大宋皇帝致书大金国相、元帅:“昨日太上皇航海遣使请求旧地,特承大圣皇帝异恩,委割燕、云两路。犹为不足,手诏平山张觉,招纳叛亡,由此遂致兴师。今春河北路皇子郎君兵马先至城下,太上皇自省前非,寻行禅位,遣执政以下屡告,为有再造之恩,割以三镇酬谢。   又蒙国相,元师虽已抚定威胜、隆德、汾、泽、高平等处,为念大义已定,秋毫不犯,亦便班师,止以太原为界。续承使人萧仲恭、赵伦等至,报谕恩义,被奸臣邀功,复便听从,依前附使间谍大金功臣及举国动兵以援太原,诏所割州府坚守不从,及承问罪,不胜惶恐。今蒙惠书,兼来使保静军节度使杨天吉、昭德军节度使王汭、贝勒色哷美疏问过恶,皆有事实,每进一语,愧仄愈增。今日之咎,自知甚明,今准割黄河为界,贵图两朝安便。所有蔡京身亡,王黼、童贯已诛,马扩不知所在,吴敏涪州安置,李纲夔州安置,张孝纯先知太平府,詹度河南安置,陈遘见知中山,其中有系在远不知去处,便当根逐,一依来命。今遣门下侍郎耿南仲、同知枢密院事聂昌赍送诏命,令黄河东、北两路州府军县人民悉归大金,仍依来示一一专听从命,不敢依前有违,已立信书,今乞早为班师以安社稷,至愿至恳。白。”   今具下项:   蔡京(责授节度副使,昌化军安置,已死),童贯(责授节度副使,吉阳军安置,已诛),王黼(责授节度副使,卫州安置,已诛),李纲(责授节度副使,夔州安置),吴敏(责授节度副使,涪州安置),马扩(昨任真定州路廉访使,今不知存亡),詹度(河南安置),陈遘(见在中山),张孝纯家属(闻在徐州或南京)。   河北、河东两路州府军县人民:河东,聂昌前去交割;河北,耿南仲前去交割。 聂昌说谕河东士民   昌启:“守土之臣自合遵奉朝命,令守则守,令弃则弃。   今既有敕书令割与大金,何必区区坚守,即今若坚守则必招大兵攻打残破,应河南官员、军人、百姓、商旅既不得南还,而土人又不免屠戮之祸,何可遂复旧业耶?况于京城危迫如此,方藉交割以退师,傥若稽缓,岂不误国大事!今交割两路,河北则差耿门下,河东则亲赍诏书,朝廷危迫之意可知矣。昨者备坐圣旨,约知通以次出城面议,既不略至城外,审验是非,谕问端的,辄下矢石,引兵出战,殆非体认朝廷危迫之意。昨晚又遣三辈赍敕书往,又复无报,不知公等意欲何为?今交割大帅亦不以城中拒守为怪,但欲疾速交割,以了国家大事,开门之日,秋毫一无所犯,放官兵商旅南归,皇天后土,实鉴临之,幸早为之所,无复疑虑。若稍迟迟,大兵一至,悔无及矣。   昌旧名山,六月间赐今名,恐公等未知,故以奉闻。古者交兵,使在其间,盖欲通彼此之情也。昨晚亲诣城下,遣使臣赍札子奉闻,辄下矢石。再遣三介赍敕书去,亦未见还,岂非为所伤乎?虽他邦遣人尚不可如此,况本朝皇帝遣一枢密亲行,而所差去皆朝廷之人,不知辄固拒,何也?请深思之,无贻祸。” 宋主与河北、河东敕   敕官吏、军民等:“顷者有渝盟约,致大金兴师。朕初嗣位,许割三镇,以酬前恩,偶缘奸臣贻误,三府不割,又间谍大金功臣,再致兴师,使河北、河东之民父子兄弟暴骨原野。   夙夜以思,罪在朕躬,念欲息生灵锋镝之祸,使斯民复见太平,莫若割地以求和,讲两国之好,是用黄河见今流行以北河北、河东两路郡邑人民属之大金。朕为民父母,岂忍为此?盖不得已,民虽居大金,苟乐其生,犹吾民也,其勿怀顾恋之意,应黄河见今流行以北州府,并仰开门归于大金。其州府官员兵人即依军前来书,许令放回南地。速依今敕,勿复自疑,故兹示谕,想宜知悉。冬寒,汝等各比好否?遗意指不多及。”敕付诸州军下项:   一、河东路   岢岚军隰州保德军宪州火山军忻州辽州太原府汾州怀州宁化军平阳府石州平定州绛州威胜军泽州隆德府代州   一、河北路   濬州卫州相州磁州洺州邢州赵州真定府中山府永宁军深州祁州北平军河间府莫州安萧军顺安军   广信军雄州保定军保州信安军霸州 枢密院告谕两路指挥   枢密院勘会:“昨以大辽失政,兴师吊伐,有大宋遣使航海请割幽、燕,元系五代陷于契丹,朝廷方务善邻,才获幽、燕,即割前地,归复界至,此乃朝廷有大造于宋也。不料大启贪心,潜谋不轨,结构平山,祸及宰辅,招纳民户,接引叛亡,然朝廷尚存大体,敕戒边臣惟索人口之外,一无理辨,亦可谓包容之深也。而彼人犹不悔悟,饬词隐蔽,谲语百端,反云本朝幅员万里,民居散漫,无处根寻,又于疆场多方作过。去冬宣委元帅府兴兵讨罪,两路并进,有皇子、右副元帅先到汴城。   旧主奔逃,窃行禅位,盖亦自咎也。新主嗣立,哀泣告和,遂成所请,惟割三镇以赎其罪,即时班师。何期誓墨未干,盟言已变,密敕居民婴城坚守,续遣大军寇援河东,虽每遭覆败,尚不知改过。再奉宣旨,重行吊伐,先以黄河为界,除两路前次攻绛州府军县外,先遣先锋军今月十四日平涉洪波,昔所未闻,非夫获罪自天,岂有如此之异?盖亦自作之孽故也,仍遣人使说谕此意。及帅府今月二十七日驻泊永安军,宋方致书云深悔前非,听命不违,别差门下侍郎耿南仲、同知枢密院事聂昌前来交割。黄河以内州府民人并归朝廷,再念彼民以其易主,宁无顾恋之心?然久在薄俗,早不聊生,尔亦共知,况今并许各居旧乡,一无迁徙。朝廷亦俟元帅府措置了日,厚与存恤,应自前日烦苛科敛重役,诸般巧细籴买折变香、矾、盐、茶之类,凡尔疾苦,候随处所申到于民有害,并与蠲除;或有饶利,亦与兴举,亦见太平之日后仇之异,当使知之。合先告谕,须至指挥。   河北路   濬州卫州相州磁州洺州邢州赵州真定府中山府永宁军深州祁州北平军河间府莫州安肃军   顺安军广信军雄州保定军信安军保州霸州永静军冀州恩州青州河东路岢岚军隰州保德军宪州   火山军忻州辽州太原府汾州怀州宁化军平阳府石州平定州绛州威胜军泽州隆德府代州岚州   慈州河阳府河中府右下逐处,可照验就便及指挥所辖去处,粉壁晓示管内官僚、僧道、耆寿、军人、百姓,比至相次别行措置规画以来,并仰向化为业,勿谓早不归降,别生疑惧。仍比至正官到任,须得自相告谕,各务安堵。兼河内州府人民,应自来惊移在河南者,见于宋国追索,遣回复业,若随处有逃散户口,亦仰逐旋招集著业。今随处既归本朝,宜同风俗,亦仰削去头发,短巾左衽,敢有违犯,即是犹怀旧国,当正典刑,不得错失。付逐处准此。”   天会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元帅府与宋书   ◇兵近都城   天会四年闰十一月三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近杨天吉等回,特沐华音,准割黄河东北路州府军县人民悉归大金,仍依来示一一专听从命者。当府照会讫,深稔美意,见差官同知枢密院事聂昌分路交割去讫。今勘会有数州在河内,而来书不入交割之数,所索官员及家属多有漏落,系使人理会不尽,来书亦不见分明,又不言后约,以故两路重兵已近都城,期在定一。今差保静军节度使萧庆、司农少卿杨贞幹、贝勒色哷美专往计议,所有事宜,并已丁宁口谕前去,幸望依从,以副从命之言。初阳在律,善履多祺。专奉书陈达,不宣。” 宋主乞免攻城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比者旌旆远来,跋涉劳止,尝通音问,未彻听闻。念和议之已成,且使华之先辱,再驰微物,用表私衷,幸遂免于攻城,仍早还于归骑,以示两朝之信,克成万世之欢。郊野冱寒,倍希保爱。白。” 又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比者累因专使布问,想皆呈彻。远来特承书示,备悉勤诚。   伏自今春,国相、元帅由怀州收兵还北,敦结和好,出于眷厚,极用感藏。继因暗于听任,遂生嫌隙,虽自咎悔,已无所追,是以王汭方行,即令冯澥、李若水等如谕交割三镇。及杨天吉、色哷美与汭再来,承议画河,亦便遣同知枢密院事聂昌即日就道依谕前去。所以每从来意,诚欲休息战斗,全保生灵。不谓旌旆当此隆冬,远至城下,重勤跋涉,深所不遑。载念仁人之心,必能周全,少加矜察,以终前惠,收还兵马不使攻城,宗社获宁,民庶安堵,其为恩念,何以比谕?感幸之深,言不能叙。初寒在律,倍冀保调。白。” 与宋主书   天会四年闰十一月十三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顷者专使,仰期亲会。今辱书音,虽云备悉,而使人却称大宋皇帝有怀疑惑者,其所云躬亲出城,岂有他意?但以前后所言一无诚信,遂有是议,以验禀从。今既疑惑,肯忍必也,果若听命不违,据见去人使所谕事宜并望依前,更有事宜,仍遣亲信堪议论官同仆射何 等不过此月十五日出城,贵凭约谕,比至结绝以来,别遣上皇、越王、皇子、亲弟为质。今再差保静军节度使萧庆、司农少卿杨贞幹、贝勒色哷美等专去计议。式当寒律,善保多祺。白。”   取干戾人札子   童贯(有子师杨、师孔等)蔡京蔡攸王黼李纲李弥大刘□王安中马扩詹度陈遘吴敏徐处仁折彦实折可求吕仲张孝纯王禀已上干戾人数滕茂实范直方李嗣本蔡靖高世由已上本身或有兄弟在本朝,取家属圆聚。   赵良嗣(并众房伯叔兄弟,元系北人)   折可存(系归降逃走)   又,右班殿直张观、东头供奉官杨忠敏、张谦、张冀将领长行军二十余人八月内走。 宋主遣仕□往议事宜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比者再承来使,备见勤诚。特免会盟,尤佩厚意。国相、元帅遂引重兵方此冱寒,冲冒勤勚,顿师之久,不急攻城,出于宽仁,良用感戢。所谕欲令亲信往议事宜,今遣皇伯仕□、大臣冯澥前去,载念惠好之厚,更望曲全终始。冬序方深,倍惟调卫。白。” 仕□等充报谢使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一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近者专使之还,已有谢恳。远勤旌旗,久驻郊坰,方此凝寒,匽薄匪易,内深惭灼,良所不遑。至于临城攻击颇缓。   尤稔来意出于宽仁,极于怀荷。载惟通和之久,德惠已深,更冀始终,更为解围,永固欢好。今差皇伯仕□、枢密冯澥充报谢使副。祁寒在律,倍冀保调。白。” 回宋主书   天会四年闰十一月二十二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介使复来,音书荐至。详味再三,徒深披阅。而来使云一面攻城遣使,有怀疑惑,又云报谢通和,乞早解围者,且今之所举,盖缘渝约,虽有听命之言,未有听命之实。况以议定画河特谓诚信,顷差官同去交割,而彼人反谋捉拿,此之无信甚于去春,遂议出质割城,发送官员听命,迁都表信,方许通和。人使既回,一无依从,以故曾议进击,然念贵朝宗社,不忍立坠,且陈器备,聊示攻城之势,本俟贵朝必图悛悔,而任自迁延,其诚安在?   必欲保全宗社,永固欢和,曷若并从前谕,表信有实,则所谓解围之举,肯延时刻,一诺之言,争忍反覆。如或执迷,决无所听,敢谓安危之理,灼然验于临时。隆寒纪律,善保多祺。   白。” 宋主差李仔充请命使文字   差李仔充往大金军前请命,景王杞充使,谢克家副使。李仔副使系改差。 与宋主书   天会四年闰十一月二十六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累遣使人,备陈诚恳。缘以执迷,未画定一,且朝廷全付燕、云,盖务善邻,而贵朝不为厌足,遂招背德,结构逆贼,招纳叛亡,此衅隙之所以生也。去春王师到城,哀鸣请和,愿画三镇,计许和好,又图不轨,密令坚守,遣兵救援,此衅隙之所以深也。洎再举问罪,犹执谋计,不肯听命,遂致事势及此。尚虑京人惊骇,昨日遣李若水使臣入城,以示慰谕。今承遣到景王一行,洞悉悛悟,然听命事大,专候更遣执政何 并近上堪与议事者,共同请命,无以犹迷,祸及平人。专奉书陈达,不宣。白。” 宋主求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