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排日事迹 - 第 7 页/共 39 页

履旋,吏部尚书慎言子也。贼伪官至县搜捕甚急,履旋义不受辱,投崖死。   赠原任吏部主事程良筹光禄寺少卿,举人刘申锡知州、生员杨之金教授;祠名「义烈」。   良筹,工部尚书注子;起兵讨闯,与申锡等俱死。   以黄斌卿防御京口。   命设山东、河南、山西各官,并推巡抚。   苏松巡抚祁彪佳以苏郡焚劫闻。诏禁止之。   先因苏州衿民闻项煜等从逆,纷纷檄讨。至五月初十日,奸民乘机焚抢;于是煜与大理寺正钱位坤、通政使参议宋学显、礼部员外汤有庆四家,荡洗无遗。二十五日,常熟又焚;原任给事中时敏家三代四棺,俱行劈毁。彪佳言:『三吴民情嚣动,而今所借者又忠愤义激之名;与其震之使惧,不若感之使服。夫治人之防,在国法;国法诚申,人心自正。乞将现在从逆诸臣最着、最真者先行处分,使地方士庶无所借口;余仍遵照恩款,俟其反正。再乞严旨申谕焚劫之条,加等重治』,允之。时太仓讨檄有云:『岂方、黄之屠戮过惨,报以贰心之臣;抑崔、魏之衣钵犹传,复睹叩头之事』!人以为名言。   命都司同知陈谦奖赉郑芝龙,调其兵六千入卫。   乙酉,命速议北使事宜。   督辅可法言:『吴三桂破贼后,畿辅间必为我有。但彼既能杀贼,即为我复仇;予以义名,因其顺势,先国仇之大而特释前嫌,借兵力之强而尽歼丑类,亦不得不然之着也。今□马闻已南来、凶■〈寇,女代攴〉又将东突,未见庙堂议定遣何官、用何敕、办何银币、派何从人;议论徒多,光阴已过。万一北兵至河上,然后遣行,是彼有助我之心,而我反拒;彼有图我之志,而我反迎。既示我弱,益长敌锋。乞敕兵部速议』!从之。   命举堪任西北守、令者。   督辅可法言:『目今人才告乏,西北危北,人人自危思避。臣以为宜仿保举法,通行省直抚、按、司、道及在京九卿、科道官:果才胆过人、堪拯危乱者,不拘资格,各举一人;起送到京,赴臣军前,酌补西北守、令缺。俟有功,超擢』。从之。   增设兵部侍郎二员、镇江抚臣一员。   命鲁王暂驻处州、崇王暂驻台州。   召对阁臣高弘图等。   为北使事也。凡七议,皆弘图等定:『一、梓宫葬田贵妃坟园,此出自逆■〈寇,女代攴〉。合于天寿山特立陵墓,选日恭厝;东宫、二王神榇访有确据,亦选地安厝如礼。一、吴三桂、黎玉田仗义购兵,当日必有成说。陈洪范此行,须与吴镇议,或面、或书。如议分地,割榆关外瓯脱与之;以关为界。若议榆关内,则山陵单弱,何以安设备守!惟金、币不妨优厚,应着于令。助我剿■〈寇,女代攴〉有功,复应劳军若干,亦宜从厚。若许使臣别有便宜,非庙议佥同以去不可。一、建州南北关旧赉有制,崇祯三年后,概废。今议款,料必并议旧赉。须告以中原沦陷,物力未充;俟三年匹马不犯后,每量增岁币十分之三,渐补积年缺额。一、国书体裁,景泰中,曾称「也先可汗」;今或「可汗」之,或称「金国主」,宜会议。一、使外国,具有成礼。今敌据燕京、称帝号,我使第不至屈膝,即是不辱命,全天朝。一、岁币多寡,陈洪范到时可议。十万外,数目太多,必须驰奏;十万上下,听便宜行。一、敌若先勒银、币然后退,须陈洪范留燕都,急将誓表驰奏;再遣官赍银、币、誓诏往,洪范及吴三桂、黎玉田面议,令歃〔血〕书誓,乃为有济』。疏奏,命会同府部等官从长酌议。弘图曰:『必不得已,山东决不可弃,当以河间为界』。士英曰:『南北分疆,与今上为与国可耳』。工科都李清疏言:『今之言款,大约以不忘陵寝、不忘神京,借□讨闯为言。然既曰「经理」、又曰「款」,则凡此陵寝、神京者,力取乎?抑口舌争乎?若以力取,势必长子督旅,行人执辞曰:「若还吾地」!但未知猛士谋臣,果如雨如云否?能唾手获否?若言求金曾归宋燕京与河南、陕西矣,然不旋踵失;非徒强敌能取,而气索则力孱,其求不足以守之也。今无论往而未必求,求而必不得;即求而得矣,未得而我之酬谢有穷,既得而人之征求何极!夫以小民脂膏不用之饱腾,而作金帛糜费;民穷而饷匮、饷匮而兵枵、兵枵则冲突,情见势屈,恐江南已骚然糜敝,而谓吾能返陵寝、神京否?若「借敌讨闯」一说,古有之矣:善则回纥助唐,不善则蒙古翊宋。然考其时,唐虽借援回纥,而帅之者李、郭;宋虽借援蒙古,而协之者孟珙:自恃而不全恃人,故能为我用。今谁为李、郭?谁为孟珙?可恃乎、不可恃乎?则当思真德秀之言,曰「亟图自立」也。臣愿皇上一面遣使,仍一面下诏亟筹自立计;则以款为宾,以战、守为主。我既有备,何忧事之不济哉』!疏奏,俞之。   下于奉先殿,以大行皇帝、皇后祔祭。   以太庙未成故也。   命暂停缉事衙门,以五城御史纠察。   苏松巡抚祁彪佳言:『洪武初,官民有犯,或收系锦衣卫;当事者因非法凌虐,高皇帝乃于二十年焚其刑具,送囚刑部审理:是祖制原无诏狱也。后乃以煅炼为功、罗织为事,虽朝廷爪牙,实权奸鹰狗;迫勒成狱,法司无敢雪冤:此诏狱〔之〕弊也。洪武十五年,改仪鸾司为锦衣卫,端常直驾侍卫,未尝有所理摄。迨东厂立,始开告密;用银而打事件,得贿而鬻刑章。无籍凶恶,倚恃投充;鲜耻士绅,交通幸免。飞诬多及善良,赤棍立致巨万。招承多出吊拷,怨愤充塞京畿。欲绝苞苴,苞苴弥甚;欲清奸宄,奸宄益多:此缉事〔之〕弊也。若夫刑不上大夫,祖宗忠厚,立国之本。及逆瑾用事,始去衣受杖;刑章不归司败,扑责多及直臣。本无可杀之罪,乃加必死之刑。当其血溅玉阶、肉飞金陛,班行削色,气短神摇;即恤录随颁,已魂惊骨削矣。天下归忠直之誉,朝廷受愎谏之名:此廷杖之弊也』。疏奏,阁臣曰广拟革;不允——诸内臣意也。曰广疏奏甚力,有「缉事〔不〕除,宗社且不可知,何厂卫」等语;乃命五城御史体访——识者已知厂卫之必复矣。御史朱国昌复极言立厂卫之害;报闻。   升国子监监丞陈龙正礼部员外、原任临川知县张采礼部主事。   后北兵入嘉兴,龙正居家病疟;感愤,不疗死。   加去任吏部尚书张慎言、工部尚书程注太子太保,予荫。   巡抚湖广何腾蛟疏陈守楚要着,以固长江。从之。   言『楚土地自荆、襄下带蕲、黄,沿江二千余里;自非于扼要害处各设重兵宿将,一处疏虞,全疆溃败。除武昌为全楚根本、已有镇臣左良玉世守外,其扼要之地有四:一、荆,襄;一、岳阳;一、承德;一、蕲、黄。荆、襄,全楚门户,在所必争。但目前尚稽恢复,则兵将安插无地;防御之着,宜并力于岳阳设总镇一员,统领水师五千、马步一万,直抵荆河口,湾泊于监利、公安等处,以防狡贼之顺流;马步屯札于城陵矶,以应舟师之声势。水陆俱备,则上流固。承天,陵寝所在,难听贼久踞,然未可轻率;其原设总镇应驻兵于仙桃、汉川两处,内固汉、沔各湖之险,外连承德各寨好义之民,以守为复局从此定。再如德安与蕲、黄,皆属吃紧。惟是蕲、黄近而德安远,守远不如守近;宜设兵一万、总镇一员为之驻防,起自阳逻、团风、道士洑以至富池、田镇、清江各要口皆属其辖;而更联络蕲、黄山寨,作我外援,则下流固。若驰驱中原,固有三路并进之功;即暂安江左,亦有万里长城之势』。疏奏,命议行。   戊子,原任大学士孔贞运卒。   谥原任督师兵部尚书卢象升「忠烈」。   象升以丁忧督师,死贾庄之战。先帝时,赠太子少师;至是,补谥。   起用罪废各官;复原任左佥都金光辰原官,候服阕用。   光辰,先帝时以御前救刘宗周故,谪。余皆罪废,或降调者。   升李之椿光禄寺丞。   之椿,以吏部降。   己丑,吏科都章正宸疏陈国是。   正宸言:『今日形势,视晋、宋更艰难。肩背腹心,三面受敌;而捍将骄兵,漫无足恃:岂真虎踞龙蟠不拔之业哉!而当事泄泄偷息,何也?遥望故都,伤心离黍;夫亦念祖宗弓剑所藏乎?先帝、先后殉社稷之烈乎?青宫、二王陷沦贼垒望援嘘涕乎?从君以亡者守正诸臣冤惨乎?三百年生养黔黎尽为虫沙猿鹤乎?两月来,闻文吏锡鞶矣,不闻献馘;武臣私斗矣,不闻公战;老成引遁矣,不闻敌忾;诸生卷堂矣,不闻请缨。如此日望兴朝之气象,臣知其未也。今宜以进取为第一义;进取不锐,则御守不坚。当亟檄四镇分渡河、淮,与河北、山左协力,互为声援;使两京血脉通,而后塞井陉、绝孟津、据武关、攻陇右,豪杰并起,贼不难旦夕殄矣。陛下何不缟素亲率六师至淮上,岂必冒矢石、履戎阵哉!声震同仇,勇愤百倍也』。   庚寅,升应安抚左懋第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经理河北、联络关东军务,加马绍愉太仆寺少卿兼兵部职方司郎中、陈洪范太子太傅,款北。   书称「大明皇帝致书北国可汗」,以银十万、缎绢各数万行。又赐陷北诸臣及吴三桂诏谕,通和意。懋第言:『臣此行往问先帝、后梓宫,又问东宫、二王消息,当衰麻往,谊不敢辞;但臣衔当议。臣同行之人,不得不言。臣衔以经理河北、联络关东为命,带封疆重寄之衔;而往议金缯、岁币,则名实乖和。以此衔往敌所,将先往夺地而后经理乎?抑先经理而后往乎?此衔之当议者也。若同行之马绍愉,即臣壬午年所特纠。绍愉赴北讲款,奴颜婢膝,许金十万、银一百二十万;敌送之参、貂无数,令复归。臣疏言「中国宽一马绍愉,北廷添一中行说」;而绍愉遂递解回籍矣。今与臣连镳出使,可无一言哉!如皇上用臣经理,祈命洪范同绍愉出使,臣不敢复言北行矣。如用臣同洪范北行,则去臣「经理联络」之衔;但绍愉似可无遣也』。疏奏,阁部俱请止绍愉,改用原任蓟督王永吉。诏遵前旨。   安庐巡抚张亮以闯逆可乘,请解任办贼,视贼所向进讨。允之。   寻召亮入京议;既而不果,复遣还任。   补原任刑科李汝灿、御史黄宗昌原官。   汝灿,先帝时以建言,处。   命总兵金声桓驻防扬州。   辛卯,补原任工科陈燕翼原官。   燕翼,先帝时以劾黄澍冒功,谪。   升户科都张元始太常少卿。   壬辰,赠先朝名臣吏部左侍郎叶盛为吏部尚书,补吏部尚书罗钦顺荫。   从礼臣顾锡畴题请也。远年补荫,人争觊觎矣。   定守护凤陵戍兵五千人。   追谥继妃李氏「孝义端仁、肃明贞洁皇后」。   授进士陈震生等中行职,班三诏。   震生、汪铉、卢象观、张翂之、王鸣珂、欧养素六人,皆应授邑令。至是,借差,改京职;与大理寺丞詹兆恒同班诏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