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排日事迹 - 第 16 页/共 39 页

准德清、归安等漕白蠲折。   原任詹事雷跃龙自疏请罪。命下法司究拟。   跃龙,以国变南归。   命追原任福建巡抚朱一冯赃银。   一冯富而吝,镇臣高杰劾之;至是,又以挟资渡江,命江南、北抚臣严追。   御史沈宸荃疏战守兵饷事宜。命部覆行。   言『今之大计,无过战守兵饷数者。献踞西蜀,荆、襄之兵无能轻出;敌向东省,江、淮之兵未能即移。且器甲备乎?储糈裕乎?将有李、郭、宗、岳其人乎?则战未可遽言,且先言守耳。然至于兵以不任战者充数,何如募之、精之,当百、当十。各府、州、县近各练乡勇,可以固圉江、楚。运不北上,则运军有余;闻江北有北上班军,今亦不北上做工。宜练以实伍,所云「战不足,以守或胜」者也。若饷,难言之。现入六百余万,而淮、徐四镇及督师岁饷业至二百四十万;至于江、楚各镇督抚及京师营兵等岁饷,岂下淮、徐哉!此开屯养兵之政,今日宜酌举也。若皇上服御、工作可止或减,以为兵民两裕地者,惟祈以节俭倡之而已』。   癸丑,命曹州道袁枢、沂州道郭正中三日赴任;如违,拏究。   时北兵向山东,正中留京师,日具条陈;枢以任子升监司,复谋留部。东平伯刘泽清言:『北兵已至沂州,正中恋长安何为!若枢抽税浒墅关,奉先帝旨察奏;今公然回部、公然监司,又公然题留。孰云浒墅之钱不灵,封疆至贱;已卖北方,何当又卖南方』!疏奏,当国惮之,故勒限赴任。   礼科都沈胤培奏:恭皇帝专庙未成,宜奉位宫中中小殿,以皇妣孝诚太后配,二先后俱祔姑享。从之。   甲寅,命奉差户科左罗万象回奏;以疏止内臣催粮,致额解不前也。   后回奏到,罚俸一年。   命催豫抚越其杰、豫按陈潜夫到任。   荫孟津监生王镛、王无党世锦衣卫指挥。   皆辅臣铎子弟,以从驾渡河荫。   改总兵李成栋镇徐州、李世春镇泗州;加贺胤昌中军都督佥事充总兵,镇扬州。   下从逆梁兆阳于法司。   减故辅周延儒赃银三万两。   吏部尚书徐石麒乞休。允之;仍予驰驿,给覃恩例。   石麒以外转科臣陆朗为所纠,然时情日换,已欲另用一番人矣;遂乞休。初,石麒纠朗,侵及内臣;及予告,阁臣知内臣恨之,拟旨甚峻。上曰:『冢臣犹冢子也,当以优礼遣耳』。遂得温旨。后北兵抵嘉兴,石麒豫作遗笔,以郡完毁卜身存亡。城破,自缢;二仆祖敏、李成亦随缢。   命禁诸臣拜客、宴会,专理各衙门诸务。   吏部侍郎张捷署部事(原本,此条附在下卷十月标题行下,而不系以日。今按十月事迹,以乙卯起,正与本月甲寅尽朔相接;中间无所隔,要当是此两日间事——盖一面允徐去、一面命张署也。但下月既不系日,未便凭虚加载;故割附于此)。   偏安排日事迹卷六   十月乙卯〔朔〕,升尚宝司卿钱元悫太仆寺卿。   荫内臣李国辅弟、侄锦衣卫千户。   以郑芝龙为总兵官,镇守福建等处。   升罗■〈日兼〉芳前府都督佥事充总兵官,镇守贵州、铜仁等处。   丙辰,起补右通政梁云构添设兵部右侍郎。   后降北,复为右通政。   命河南抚按越其杰、陈潜夫星驰赴任。   升尚宝司丞李之椿为卿。   户部侍郎管钱法何楷疏陈鼓铸事。允行之。   『钱式,以一钱为准,作银一厘。广收铜,多鼓铸用。工精,以绝私铸。广收工匠,严禁渣末之搭,则钱自精。以交纳税粮,责成米户旧钱重八分以上者,准二文抵新钱一文;七分以下,碎为铜,交官照时给价。行使低小者,没其资本:则钱自行』。俱得俞旨。   戊午,保国公朱国弼请赐券增禄,仍世袭公爵。俱不允。   升太常寺少卿李沾都察院左都御史。   沾初意止在副院,吏部尚书徐石麒难之。至是,奉旨超升;虽云功在定策,亦缘纠吕大器疏也。   命曹州道袁枢赴豫抚越其杰军前酌用。   命吏部分别酌用蔡奕琛、杨维垣等——从礼部尚书钱谦益言也。   谦益言:『中兴令主,世当屯艰,皆侧身恐惧。晋元帝初镇江东,颇以酒废事;王导以为言,引酌覆,遂绝。有司奏太极殿施绛帐,帝命冬施青布、夏施青练。将拜贵人,有司请市雀钗;帝以烦费,不允:史称帝恭俭有余,雄武不足。然小心只畏,再光晋祚。伏望取法□□□□□□□□□□□□□□□□□□□□□□□□□□□□□□□□□□□□□□□□□□□□□□□□□□□□□□□□□□□□□□□□□□□□□□□□□□□□□□□□□□□□□□□□□□□□□□□□□□□□□□□□□□□□□□□□□□□□□□□□□□□□□□□□□□□□□□□□□□□□□□□□□□□□□□此所谓战胜庙堂者』。言专阃寄,则云:『臣观三十年来,文臣出镇、克奏肤功者,孙承宗之后,马士英一人耳』。言资〔干〕济,则云:『有英颖特达之臣,如蔡奕琛、冯元扬、祁逢吉、何〔谦〕等』。言雪冤滞一段,则云『先帝钦定「逆案」,一时握笔诸臣未免轻心,故出故入。今既以赞道无据用阮大铖,若虞廷陛,以京营建祠不画题削夺者;杨维垣,首纠崔呈秀者;虞大复,以哭奠左光斗几致重谴者;吴孔嘉,以报父仇牵连;周昌晋无他罪,以持论依傍定案者』。末又申前一段,则云:『奕琛曾以复社发端,抗疏攻臣。天下多事,果有嫌隙,固当先国家之急而复私仇;况臣无仇于奕琛乎!亲见门户诸臣植党营私,断送君父;何忍师其故智!且他日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乎!「逆案」之故入者,阮大铖。当周宗建攻逆阉时,实赞其议;安有引人攻奄,而身反赞道者!贾继春家居时,顾大章被逮过新乡,继春饯送泣别。已法司定案一疏,解死者之拏僇、全生者于囹圄;而反坐罪案,不亦冤乎!他如冯铨,以申救缪昌期、周宗建被逐去相位,而不免于入。房壮丽,敌陷畿辅,投井死节;吕纯如与董应举及臣等以经济相期许,应举每言其枉,声泪俱下,皆死而不得出。记崇祯初年,钦案初定,臣待放国门,张慎言、房可壮过臣,相与叹息;慎言慨然曰:「吾三人他日当事,宜共理此案」。弹指十六年,言犹在耳,岂附会于今日哉』!谦益老于门户,乃以门户攻门户,又以门户荐非门户;人皆哂之。   配原任登莱巡抚曾樱。   樱有清节,先帝时以失城逮狱。因闯逆入京,遁。寻自投法司,故配。   刑部请豁原任吏部郎中吴昌时赃。不允。   旨言其贪秽素着,故不得援恩诏概豁,止减五分之一而已。   兴平伯高杰请释逆犯武愫。不允。   愫以癸未进士,为闯逆徐州防御使;张示招诱,书「自」为「字」、「成」为「丞」,避逆讳也。   以武职冒滥,命各抚、按察送履历试录。   己未,宥原任兵部尚书张缙彦;以原官总督河北、山西、河南地方,便宜行事。   缙彦先令家眷入京,身处河南;疏言:『集义擒伪,收复多城』。朝议不得已用之,且月给其家米五石。工科左利瓦伊樾言:『缙彦闇曶失机,寸斩莫赎。当逆贼入宫,青衣候点;维时司官刘养贞哭骂缙彦,谓某日曾劝某处堤防、某日曾劝某处宜堵,缙彦褎如充耳。遭此烈祸,固已难施面目矣。及贼被北困,鼠窜狼奔,草间求活;意中岂复有朝廷哉!今贼臣未诛,反先登用;若法纪何!况贼踪乍退、北骑方张,岂有河北残疆为缙彦收复者。缙彦昔列中枢,大权在手,不克展一筹以固吾圉;若今风鹤逃散之余魂,即建熊罴当道之伟略,人之能否旦晚悬绝若此,有是理乎!燕、吴相去三千里而遥,黄河以北,邮问隔绝;缙彦之从贼、不从贼,谁剖明其心事!集义勇、复城池,果谁见之而谁闻之!夫国家所以厉世摩钝、诫往惩来者,名与器而已。敕书关防何物,而为贼臣颁给,则辱在朝廷;兵部总督何官,而令贼臣窜处,则玷在枢要;文武便宜何事,而委贼臣专行,则耻在官常;吏部札付何器,而假贼臣填名,则污在符檄。臣恐天下豪杰之士,闻之解体;更恐烈皇帝在天之灵,亦有恫乎不忍闻者!乞收回成命,无为所欺』。报闻。后北兵入南都,缙彦复降。   起补编戍御史张孙振四川道,掌河南道印。   孙振按晋,以干请不遂,纠学臣袁继咸;又与抚臣吴甡相攻,为甡纠,遣戍。至是,起补——署铨侍郎张捷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