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麓漫钞 - 第 6 页/共 13 页
文辞雅丽 武足安边(十五年)
高才草泽,沉沦自举。
才高未达,沉迹下寮(十七年)。
多才(二十一年) 宏词超绝流辈(二十二年)
王霸(三十二年) 知谋将帅
平判入等(三十四年) 国子明经
上书中书,试同进士及第
文词秀逸(天宝元年) 风雅古调(四年)
词藻宏丽(十三年) 乐道安贫
文辞清丽(建中元年) 经学优深
高蹈丘园 军谋
孝悌力田,闻于乡间。
超绝(贞元元年) 识洞韬略,堪任将帅。
清廉守节,政术可称,堪任县令(四年)。
书判拔萃(元和元年) 五经
开元礼 学究
律令 明习律令
才识兼茂,明于体用。
达于吏理,可使从政。
三礼(二年) 传通坟典,达于教化。
军谋宏远,材任将帅。
详明政术,可以理人。
神童(六年) 宝黄(十二年)
处士(十五年) 山人(长庆二年)
日试百篇 道举(三年)
日试万言 长念九经(宝历二年)
学究周易处土(大和二年)
草泽应制 三传(七年)
三史 童子明经(大中元年)
明算 童子学究
说者皆以嘉礼不野合;古不墓祭。《春秋》:“辛有适伊川,见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自汉世祖令诸将出征拜墓,以荣其乡,至唐开元诏许寒食上墓,同拜埽礼,沿袭至今,遂有墓祭。然是的有使子弟皂隶上墓,而延亲知者,唐贤有甚不敬之叹。殊不知嘉礼不野合,谓两君相遇于境,成事而退,不称宴好,非指祭礼也。《周官?冢人》有祭墓为尸”之语,则墓祭亦三代礼,先贤尝言之。
《唐野史》云:贞观中,太宗尝与魏征论书,征奏曰:“王右军昔在永和九年莫春之月,修禊事于兰亭,酒酣书《序》时,白云先生降其室而叹息之。此帖流传至于智水,右军仍孙也,为浮屠氏于越州云门寺,智永亡,传之弟子辩才。”上闻之,即欲诏取之。征曰:“辩才宝此过于头目,未易遽索。”后因召至长安,上作赝本出示,以试之。辩才曰:“右军作此三百七十五字,始梦天台子真传授笔诀,以永字为法。此本乃后人模仿尔!所恨臣所收真迹,昔因隋乱,以石函藏之本院,兵火之余,求之不得。”上密遣使人搜访,但得智永千文而归。既而辩才托疾还山,上乃夜祝于天,是夜,梦守殿神告以此帖尚存,遂令西台御史萧翼持梁元帝画《山水图》、大令书《般若心经》为饵,赚取以进。翼至越,舍于静林坊客舍,着纱帽,大袖布衫,往谒辩才,且诳以原从师出家,遂留同处。乃取《山水图》并《心经》以遗之。辩才曰:“此两种料上方亦无之,去岁上出《兰亭》模本,唯老僧知其伪,试将真迹睨秀才,如何?”翼见之,佯为轻易,且云:“此亦模本尔。”辩才曰:“叶公好龙,见真龙而慑;以子方之,顾不虚也。”一日辩才持钵城中,携翼以往。翼潜归寺中,绐守房童子以和尚令取净巾,遂窃《兰亭》及《山水》、《心经》复回客舍,方易服报观察使,至后亭召辩才,出诏示之。辩才惊骇,举身仆他,久之方苏。翼日即诣阙投进,上焚香授之,百僚称贺。拜翼献书侯,赐宅一区,钱币有差。及赐辩才米千斛,二十万钱。上于内殿学书,不舍书夜,既成,书以赐欧阳询等。张彦远《法书要录》亦载。刘疏《嘉话》云:“《兰亭序》,梁乱出在外,陈天嘉中,为僧智永所得,至大建中,献之宣帝。隋平陈,因献晋王,王不之宝,僧果从帝借拓,及登极,终不从索。果师死后,弟子辩才得之,太宗为秦王,因见拓本惊喜,乃贵价市大王书《兰亭》,终不至。后知在辩才处,使萧翼取得之。武德四年入秦府,贞观十年乃拓十本以赐近臣,后褚遂良请秘于昭陵。”又《南部新书》:“《兰亭》者,武德四年欧阳询就越诈求之,始入秦府。麻道至嵩教拓两本,一送辩才,一王自收,嵩私拓一本。于时天下草创,秦王虽亲万机,《兰亭》不离肘腋,及即位,学之不倦。至贞观二十年,褚遂良请入昭陵,后得其模本耳。”《尚书故实》云:“太宗酷好法书,有大王真迹三千六百纸,率作一丈二尺为一轴。宝惜者独《兰亭》为最,置于座侧,朝夕观览,尝一日附耳语高宗曰:‘吾千秋万岁后,与吾《兰亭》将去也。’及奉讳之日,用玉匣贮之,藏于昭陵。”欧阳《集古录》:“世言真本葬在昭陵,唐末之乱,为温韬所发,其所藏书,尽皆剔取其装轴金玉而弃之,于是晋魏以来,诸贤墨迹复落人间。”李端叔《跋》云:“贞观中,既得《兰亭》,上命供奉官拓书,赵模、韩道政、冯承素、诸葛贞等各拓数本,分赐皇太子诸王近臣,而一时能书如欧、虞、薛辈人皆临拓相尚,故《兰亭》刻石流传数多,当有数百,今所得,独定州本为最。”滕章敏公元发尝以语人云:“庆历中,宋景文为定帅,有游士携此石走四方,最后死于定武营妓家,伶人孟水清取以献于京,爱而不敢有,留之公帑。自是《兰亭》传天下,此定本得石之始也。”至元丰中,薛师正为帅,始携去。其长子别留膺本,上镵损“湍流带右天”五字为证,然其亲友犹于薛氏得旧本也。大观间,其次子嗣昌,始内之御府。胡羯之乱,不知所在。世人多误宝镵本为定武本。或云:“第五行有僧字,盖是时拓本至多,惟此僧永所藏为真。”又云:“当其行间是僧权押缝,后权字磨灭,‘曾不知老之将至’误用僧字。”何子楚《跋语》云:“石晋之乱,契丹自中原辇宝货图书,至真定,德光死,汉祖起太原,遂弃此石于中山。至庆历中,李学究者得之,秘不示人。韩忠献守定武,力求之,乃埋石土中,别刻本以献。李死,其子始摹以售人;后负官缗,宋景文为帅,出公帑代输,取石匣藏库中,非故旧莫得见之。熙宁中,薛师正为守,其子绍彭别刻本,易归长安。大观间,诏取石龛置于宣和殿。丙午与岐阳石鼓俱载以北。”又云:“定武初得刻于杀胡林,后置郡廨,薛至定,士大夫乞墨本者沓至,薛恶磨打有损,自刊别本,留谯楼下。多持此以售求者,盖先后已二刻。薛之子绍彭私又摹刻,易元杀胡林本以归。欲以自别,乃取杀胡林本‘湍流带右天’各劖一二笔,私以为记。”又谓:“定武本仰字如针眼,殊字如蟹爪,到字如丁形。”又云:“一本正肥,是唐古本。”语《兰亭》者,不出此;今人多惑野史之言,不知最为谬。按《唐书》开元二十二年,初置十道采访处置使。至德三年改采访为观察处置,太宗时,焉得有观察使?一谬也。又龙朔二年改门下省为东台,中书省为西台,太宗时焉得有西台御史?二谬也。《三藏记》云:“玄奘法师周游西宇十有七年,唐贞观十九年二月六日奉敕于宏福寺翻译圣文,凡六百五十部,《心经》预焉。”右军时焉得有《心经》?其谬三也。唐太宗一朝,文字最为详备,所谓拜献书侯与夫赐宅,及百寮称贺等,不应史册不载,其谬四也。《兰亭》盖是右军适意书,他日别书之,终不及前,岂有白云先生、天台子真、守殿神告等事?其谬五也。萧翼为御史,焉得潜出关而朝野皆不知,至与僧为诗人?其谬六也。太宗开国之文君,不应赚脱一僧而取玩好,其谬七也。观其词有“赚取”、“睨秀才”,皆浙人语,必是会稽人撰此以神其事,不可不知也。
契丹用兵,步骑车帐,不从阡陌,东西一概而行,大帐前及东西两面,差大首领三人,各率万骑,分散游奕,百十里外,交相巡逻,谓之栏子马。戎主吹角为号,众即顿舍,环绕穹庐,以近及远,只折木梢屈之为三丫铺,不设枪营堑栅之备,或闻人声砍寨,皆不实也。每军行听鼓三伐,不问昏昼,一发便行。未逢大敌,不乘战马,俟敌近,即竞乘之,所以战蹄有力也。其用兵之术,成列而战,休兵而乘之,多伏兵,断粮道,互相举火,馈饷自赉,退败无耻,散而复聚。
《请盟录》载女直用兵之法,戈为前行,号曰硬军。人马皆全甲,刃棓自副,弓矢在后,非在五十步内,不射;弓力不过七斗,箭镞至六七寸,形如凿,入不可出,人携不过百枚。其法,什伍百皆有长,伍长击柝,什长执旗,百长挟鼓,千人将则旗帜金鼓悉备。伍长战死,四人皆斩,什长战死,伍长皆斩,百长战死,什长皆斩。能同负战没之尸以归者,则得其家资。凡将军皆自执旗,众视所向而趋之,白军帅至步卒,皆自驭,无从者。军行大会,使人献策,主帅听之,有中者为特奖其事。师还,又会,问有功者,随高下与之金,人以为薄,复增之。
李白有《赠参寥子诗》云:“著论穷天人,千春秘麟阁。长揖不受官,拂衣归林壑。”东坡所与交游参寥,乃僧人也。
战国有四公子,谓春申、平原、孟尝、信陵。梁亦四公子。大通中,帝谦恭待士,忽有四人来,貌可七十,鹑衣蹑履,入丹阳郡建康里,行乞经年,无人知。帝居同泰寺讲佛经,僧瑳、永安、僧慥,通会妙旨,与之谈论。四人同谒,二僧柱口。帝惊,召入仪贤殿,给汤沐。帝问三教九流及汉朝旧事,了如目前。问其姓名,一人曰姓蜀(音携)名闯(琛去声),一人曰姓■〈需勉〉(音万)名杰(音傑),一人姓■〈麦戈〉(音赎)名■〈黄耑〉(音湍),一人曰姓仉(音掌)名■〈〈石又〉上月下〉(音睹)。合朝无识者,惟昭明太子识之。四人喜,揖昭明如旧交,目为四公子。
南朝有贡计馆,在建康县东二里洲子岸上,诸州府秀才选举,皆憩此馆。
六朝,自石头东至运署,总二十四度,皆浮航往来。建康城外有朱雀航,即今之浮桥是也。今浙西临流州县,凡载行旅之舟,谓之航船,义或取此。
所之名见于六朝,永昌二年置牺所,又有钱所。天监中,有刻漏所。
《尔雅》曰:“山南曰阳,水南曰阴。”故华阴、山阴皆在山之北,淮阴、济阴、江阴皆在水之南。
汉明帝梦金人,而摩腾竺法始以《白马陁经》入中国,明帝处之鸿胪寺。后造白马寺居之,取鸿胪寺之义。隋曰道场,唐曰寺,本朝则大曰寺,次曰院。在法寺有寺主,郡有僧首,总称主首。而宣和三年禁称主字,改曰管勾院门,同管勾院门事,供养主作知事,庵主作住持。至建炎初,避御名,并改曰住持。
班固才识不逮司马迁远甚,于《高祖纪》见之。《史记》第云:“高祖姓刘氏,母媪。”盖司马,汉臣,不敢斥其君名。班固为《汉书》,尽用司马迁旧文,却云:“高祖讳邦,字季。”意谓补其遗缺,不知害义。至于世系却当推究,反不书,只于《赞略》曰:“降及于周,在秦作刘,涉魏而东,遂为丰公。”丰公盖太上皇父。太公讳,合言之,亦从略,可见才识下于司马矣。
东坡《黄州词》云:“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盖疑其非也。今江汉间言赤壁者五,汉阳、汉川、黄州、嘉鱼、江夏,惟江夏合于史。汉阳之说,出于《荆州记》。汉川之说,盖以赤壁草市,今其近处,亦有乌林。唐《汉阳图经》云:“赤壁又名乌林,在■〈氵乂〉川县西八十里,跨■〈氵乂〉南北(■〈氵乂〉川即汉川)。”据此二说,相去不远。然曹操初败赤壁,再败乌林,赤壁乌林乃二地;今指一地二名,已失之。况曹操舟师,自江陵顺流而下,周瑜自柴桑(今江州),溯流而上,两军相遇于赤壁,则赤壁当临大江。今临嶂、汉川皆非临江处。《通典》、《元和郡国志》皆尝辨■〈氵乂〉川缪,则临嶂缪亦可知。黄州出于《齐安拾遗》,以赤鼻山为赤壁(见《水经》),以三江下口为夏口,以武昌华容镇为曹操败走华容,其说尤缪。盖周瑜自柴桑至樊口,会刘备,与备进军逆操,而后遇于赤壁,则赤壁当在樊口之上,今赤鼻止在鼻口对岸,何待进军而后遇?又赤壁初战,操军不利,引次江北,而后有乌林之败,则赤壁当在江南岸,今赤壁乃在江北岸,亦非也。又曹操既败,自华容道走保南郡,汉南郡,今江陵、华容、监利、石首、武昌,华容岂走南郡路?嘉鱼之说,唐章怀太子注《东汉?刘表传》云:“赤壁,山名也,今在鄂州蒲圻。”《通典》引《括地志》亦同。《元和郡县志》则云:“赤壁山在蒲圻县一二十里,北岸乌林,与赤壁相对,即周瑜用黄盖策,焚曹公舟船败走处。”唐蒲圻临江,今析为嘉鱼,故说者据之而指今石头口为地。然石头口初未尝以赤壁名,而《嘉鱼县图经》亦云:“此地无赤壁。”考之《水经》,则不然。《水经》云:“江水左源流至今巴陵之下。”云:“江水左迳至乌林。”(江水东注,凡《水经》言左者,皆北岸,右者,皆南岸)郦道元注云:“村居也,吴黄盖败魏武于乌林,即是处。”又云:“江水至今汉阳界。”云“江水左迳百人山南。”郦道元注云:“右迳赤壁山,昔周瑜与黄盖诈魏武大军所起处。”据此,则赤壁、乌林相去二百余里。《元和志》所指乌林,已与此合,而赤壁则不同。今汉阳百人山对岸大江中,有赤矶者在。《江夏县境江图》谓之赤圻,为江夏之说者曰:“此即道元所指也。曰矶、曰圻者,壁之误耳。”尝以为乌林、赤壁二战相继,乌林之捷,又自赤壁始,不应两地悬绝如此。及观《江表志》,赤壁败后,黄盖与操作诈降书,绐操以众寡不敌。交锋之日,盖为前锋,当因事变化,至战日,盖始用火攻之策,操败走。如此,则二战初不同日。方是时,操师八十万,首尾相接二百里,不足讶。《水经》之言为然,《后汉纪》总书乌林赤壁,故后人指为一地。
●卷七
唐有三院御史,侍御史谓之台院,殿中侍御史谓之殿院,监察御史谓之察院。太常寺有四院,天府院、御衣院、乐悬院、神厨院,皆子司耳。五代有枢密院、盐铁院、粮斛院等,品秩亦不甚高。本朝枢密本兵、礼均二府。又有学士院、舍人院为两制,下则粮料、审计、进奏、官告、登闻、检鼓,是为六院。皇子之居,谓之某王宫;王子则分院,世俗目之曰官院。僧寺亦赐名院,而院之为义,始不一矣。
唐人多称使,郡守一职也,以其领兵,则曰节度;治财赋,则兼观察;以至河堤、处置、功德之名。故杨国忠领四十余使,下逮州郡,莫不然,其名猥杂。本朝则多称官,如提领官、参谋官、检讨参议官、考校官、覆考官、详定官、参详官、判官、推官;下至吏胥,则有通引官、专知官、孔目官、直省官;走卒则有散从官;流外有剋择官、阴阳官;军校有辇官、天武官之号;推其原,亦本于唐。
上古结绳而治,二帝以来,始有简策,以竹为之,而书以漆,或用版以铅画之,故有刀笔铅椠之说。秦汉末,用缣帛,如胜、广书帛内鱼腹,高祖书帛射城上。至中世渐用纸,《赵后传》所谓赫蹄者,注云:“薄小纸。”然其实亦缣帛。《蔡伦传》:“用缣帛者谓之纸,缣贵,简重,不便于人,伦乃用木肤麻皮等。”则古之纸,即缣帛,字盖从系云。故今人呼书曰册子,取简册之义;又曰第几卷,言用缣素也。江南竹简,处州作椠版,尚仿佛古制。卢仝诗云:“首云谏议送书至,白绢斜封三道印。”岂唐人又曾用绢封书耶?
靖康元年,赵子漴知宁陵县时,徽宗既逊位,过亳州烧香,道由其邑,赐金带;赵时服绿,许于绿袍上系。
盘庚将治亳,《商》三篇之《书》,谆谆训诰,既言其不得已,又言诸臣之先,以诱之。三代之臣,皆世族大家,枝叶扶疏,根株盘固,如鲁三桓、郑七穆是也。若本朝尚科举,显人魁士,皆出寒畯,观此可见世家气象。
《吴志》:天玺元年,吴兴阳羡山有空石,长十余丈,曰石室。郡表为瑞,遣兼司徒董朝,兼太常周处封禅国山,大赦,改明年为天纪。即前所云水洞是也。山后有《封禅碑》,土人目曰《囤碑》,以其石圆八出,如米廪云。字画奇古,岁久多磨灭,访得旧刻,以今文写之,前缺廿六字。之(缺三字)予兹格于上下,光被八幽,蠉飞蠕动,无不归仁。是故(缺十四字)■〈目各〉(缺七字)上尊(缺廿七字)靡不遑假,民用丕作,于(缺一字)丞相(缺一字)奉迎(缺六字)率礼备仪,(缺十九字)宫(缺廿四字)所临,非徊西巡,遂基大宫,王烛(缺三字)泽(缺一字)清,万民子来,不日(缺六字)延颈跂足,(缺二字)来庭,柔服以仁,(缺四字)日昊不暇,(缺一字)观六经,旁贯百家,思该道根,数世陵迟,大繇未光,阖立东观,(缺三字)言,建论坟典,采询微闻,穷神极化,无幽不阐,举逸远佞,宽罪宥刑,尊道尚功,嘉善矜弱,哀贱愍凶,(缺二字)朽枯,上天感应,(缺五字)践祚初升,特发神梦,膺受籙图玉玺,启自神匮,神人指授金册青玉符者四;日月抱戴,老人星见者一十有七;五帝瑞气,黄旗紫盖,覆被宫阙,显著牛斗者一十有九;麟凤龟龙,衔图负书三十有九;青蛇白虎,丹鸾凤鱼鸟,二十有二;白虎、白獐、白麂、白兔三十有七;白雉、白乌、白鹊、白鸠一十有九;赤乌、赤雀二十有四,白雀白鸾二十有七;神鱼吐书,白鲤腾船者二;灵絮神蚕,弥被原野者三;嘉禾秀颖,甘露凝液六十有五;殊干连理六百八十有三;明月大珠,璧流离三十有六;大贝、余眡、余泉七十有五;大宝、神璧、水青三十有八;玉燕(缺字)玉羊、玉鸠者三;宝鼎、神钟、神瓮、夏祝、神鬲三十有六;石室山、石闿、石印、石羊(缺三字)石(缺二字)天谶,彰石镜光一十有七;神(缺一字)颂歌、庙灵(缺二字)者三;(缺一字)石(缺二字)湖泽门通,应谶合谣者五;神(缺二字)僮,灵母神女,告征表祥者三十有七;灵梦启谶,神人授书,著验(缺二字)者十;秘记谶文,玉版纪真者(缺一字)玉刀、玉印,文采光发者八;(缺二字)玉琯、玉瑻、玉瑗、玉钩、玉称,殊辉异色者三十有三;玉尊、玉碗、玉盘、玉罂,清洁光朗者九;孔子、河伯、子胥、王(缺一字)言:天平地成,天子出东门鄂者四;大贤司马微,虞翻推步图纬,甄匮启缄,发事兴运会者二;其余飞行之类,植生之伦,希古所觌,命世殊奇,不比瑞命之篇者,不可称而数也。于是旃蒙协洽之岁,月次辄訾之口,日惟重光大渊献,行年所值,实惟兹岁,帝出乎震,因易实著,遂受上天玉玺,文曰:“吴真皇帝。”玉质青黄,解理洞彻,拜受祗遜,夙夜惟寅。夫大德宜报,大命宜彰,乃以柔兆涒滩之岁,钦若上天,月正革元,郊天祭地纪号天玺,实彰明命。于是丞相沇、大尉璆、大司徒燮、大司空朝、执金吾修、城门校尉歆,屯骑校尉悌、尚书令忠、尚书昏、直、晃、昌、国史莹、核等,佥以为天道元默,以瑞表真;今众瑞毕至,四表纳贡,幽荒百蛮,浮海慕化,九垓八埏,罔不被泽;率按典繇,宜先行禅礼,纪勒天命。遂于吴兴国山之阴,告祭刊石,以对扬乾命,广报坤德,副慰天下喁喁之望焉。中书东观令史立信中郎将臣苏建所。其文大概言符瑞,初无可取,故备录之,以见皓之亡有自矣。
韩退之《南溪诗》,据张籍《祭文》,盖绝笔于此。当时同集者,《贾岛集》中有《同韩侍郎泛南溪诗》。籍诗云“坐有贾秀才”,盖岛也。二公实同为此游,二集可互见。
《周礼》:鼓人以雷鼓鼓神祀,灵鼓鼓社祭,路鼓鼓鬼享,鼖鼓鼓军事,鼛鼓鼓役事,晋鼓鼓金奏。郑氏注云:“雷鼓,八面鼓也;灵鼓,六面鼓也;路鼓,四面鼓也;鼛鼓,两面鼓也。”鼛、晋鼓不言几面,则一面无疑矣。故《乐府》用其说,乃作一鼓而八出或六出四出,不惟不能考击,所谓两面者,但以两头有革者便为两面,则鼛、晋与鼖鼓无别矣。陈祥道《礼书》,释云:“八面、六面、四面,犹言八枚、六枚、四枚。”按《周礼》:“韗人为皋陶,鼓长八尺,鼓四尺,中围加三之一,谓之鼖鼓。为皋鼓,长寻有四尺,鼓四尺,倨句罄折。”郑司农云:“鼓四尺谓面四尺。”司农去周不远,其言当有所据,不应前后自异,则八面、六面、四面、两面,从可知矣。皋有罄折之势,而礼家反不以此为据,何耶?
古有九州,秦汉分置郡县,《东汉志》,仍以九州总之。唐改郡为州,统以十二道使;至本朝,多仍唐旧,有一州而四名者,如会稽郡,名越州,名绍兴府,名镇东军额(额,依下文疑作类)。有一郡而三名者,如吴郡,名苏州,名军与府,名皆曰平江。有一郡而二名者,如毗陵郡,又曰常州之类,是也。又有名交互而难别者,如颖州曰顺昌府,许州曰颖昌府之类。
祖宗时,三衙军兵每年拣汰下诸郡养老,皆优其禄,诸郡亦得以守仓库。绍兴中,沿江大屯仿此。淳熙间,刘邦翰侍郎乞只汰在本军,给半粮,自是诸军始有老弱之人,而亲戚亦多,遂有食不足之叹。
绍兴甲寅乙卯间,刘麟导虏南侵,其时车驾驻平江。有赵九龄者,策士也,请决淮西水以灌虏营,朝廷不能用。已而韩世忠得虏酋约战书曰:“闻江南欲决淮西水以浸吾军。”书到之明日,虏实退师,当时但以为却敌之功,殊不知九龄之力为多。
唐制:起居郎、起居舍人在紫宸内阁,则夹香案立殿下,直第二螭首,和墨濡笔皆即坳处,时号螭头。所谓螭首者,盖殿陛问压阶石上镌凿之饰,今僧寺佛殿多有之。或云:“唐殿多于陛之四角出石螭首。”不应史云“殿下第二螭首”也。
唐三司使有三,凡鞫狱以尚书侍郎与御史中丞、大理卿为三司使。中叶以后,有三司使,总户部、盐铁、度支。皇太子监国,则詹事、左右庶子,亦号三司使。
《唐书?志》:道士、女冠、僧、尼见天子必拜,今之不拜,未知起自何时。
仪制:宰臣、使相出使到阙,百官城外相见,赞请对拜,前期差知班申如“不判,请不集”字,即申三省及报百官。元祐元年四月,文潞公以致仕官,不敢依仪制,有旨特许书判。
国朝例,崇政殿试举人,景福殿考覆。自熙宁后,以逐殿增置内帑库屋,难以就置幕次,遂移于集英殿。见《哲宗御集》。
唐国子祭酒李涪《刊误》云:“短书出晋宋兵革之际,时国禁书疏,非吊丧问疾,不得行尺牍,故羲之书云‘死罪’,是违制令故事也。启事论兵,皆短而缄之,贵易于隐藏。”
故事:百官入朝,并乘马。政和三年十二月十一日,以雪滑,特许暂乘车轿,不得入宫门,候路通,依常制。自渡江后,方乘轿,迄今不改。
建炎中兴,张、韩、刘、岳为将,人自为法,当时有张家军、韩家军之语。四帅之中,韩、岳兵尤精,常时于军中角其勇健者,令为之籍。每旗头押队阙,于所籍中又角其勇力出众者为之;将副有阙,则于诸队旗头押队内取之。别置亲随军,谓之背峞,悉于四等人内角其优者补之。一入背峞,诸军统制而下,与之亢礼,犒赏异常,勇健无比,凡有坚敌,遣背峞军,无有不破者。见范参政致能说。燕北人呼酒瓶为峞,大将之酒瓶,必令亲信人负之。范尝使燕,见道中人有负罍者,则指云:“此背峞也。”故韩兵用以名军。峞即罍,北人语误,故云:“韩军误用字耳。”
朱勔之父朱冲者,吴中常卖人,方言以微细物博易于乡市中自唱,曰常卖。一日至虎丘,主僧听其声,甚惊,出观之,但见憩于廊庑下,延之,设茶,语以它日必贵,自是主僧颇周给之。其子勔,有干材,蔡太师憩平江,冲携以见蔡,因得出入门下,被使令。再入相,京属童贯以军功补官,遂取吴中水窠以进,并以工巧之物输上方,就平江为应奉局,百工技艺皆役之。间以金珠为器,分遗后宫,宫人皆德之,誉言日闻。遂取太湖巧石,大者寻丈,皆运至阙下,又令发运司津置,谓之花石纲。勔与其子汝贤得以自恣,每还吴中,辄自称降御香,张锦帆,郡县官鼓吹以迎之。勔所衣锦袍,云前徽宗尝以手抚之,绣御手于袍上。宣和乙巳秋,降香过泗州,官吏迎见,汝贤传指挥到城中相见。及至亭通名,又云承宣歇息;久之再通曰:“睡着矣。”是冬金人入寇,勔父子以小舟东下,不敢见人,人亦不往见。旬日间,京师权贵与内侍来者颇多,往往皂衣衫行于市。又数日,传云:“上皇已在发运衙。”人初不信,但见坐船一,泊于河步,绯幕张于船前,问之,果然。又数日,军马方至,街上皂衣人益多,所闻贵幸皆在焉,童贯亦坐帐中,续又闻高俅于南山把隘。时徽宗幸发运衙城上亭观渔,又旬日始移幸浙中。都人下者愈众,方至,虏已逼城。南京遣兵来侍卫,虏退师后,上皇还京师,往来皆亲至泗州塔下烧香,施僧伽钵盂袈裟,至亲著于僧伽之身。初普照寺大半为神霄宫,至是经御笔画图,以半还之,寺僧皆欢喜鼓舞。方上皇初至,已将寺之紧要屋退还,及回,所还益多,道流尽拆去窗户之属,及再还,并所拆悉取去,道流褫气矣。至靖康初,勔等始被行遣,籍入其家云。
当涂当水陆之冲,素无城壁,建炎三年八月中,得旨创筑,时先公为吕丞相辟督其役,儒林郎当涂令钟大方、朝散郎知芜湖县周方将、朝散郎繁昌丞赵士康主簿夫,儒林郎司理参军王俦都壕寨,欲以闰八月五日兴工,七月二十九日贼刘麟犯城,十一月十八日金人渡江,遂并力兴筑。凡役夫一万余人,用夜义任木等五十余万条,城成,周六里半零六十五步,高三丈,门楼、靴城、马面、敌楼悉备,开壕阔十二丈,深二丈。四年正月旦,贼卢进领兵据芜湖。二月,邵青、张琪踵至,七月崔增围,闭一十七日。至绍兴元年五月十六日,青领单德忠、孙立、魏义、阎在驱众数万,驾大小战舰数千直入姑溪河,布兵围城,札硬寨,开河水以没堤,掘断援路。地方二百里,发火焚民居,掠乡民三千余人,沿江采青薪,垒慢道,二贼首执刀秤驱逼,稍缓即斩首,以尸垒路,一日与城平。下瞰城中,射火箭烧楼橹,执孕妇十有二人,至城下,剖腹取胎以卜。自十七日至二十七日,昼夜攻击,攻击不息,用云梯三梢五梢,大炮百余座,天桥、对楼、鹅车、洞子,四面填壕,志在必得。先公召募长枪敢死士,下城四壁劫寨,乘东风急,发火烧贼垒慢道,风猛火盛,延烧贼炮、鹅车、洞子、云梯,贼救接不暇。驱强壮无残疾乡人,衣以锦绣巾裹,拥至江口,剖腹取心,欲祭转西风,反烧楼橹。官军劫中贼寨,连夜接战,杀死贼兵不计其数,头项贼首,往往中箭炮■〈扌舁〉归。及相度得姑溪河水面高于贼营,遂于二十六夜募军民下城决河,水势湍急,淹浸贼寨。计穷,遂于二十七日申时拔寨顺流而去。凡守御十有二日。是时,先公中流矢,得归朝人参议马观国万金良剂即裹创巡城,士气鼓作,卒保一城生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