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县志 - 第 39 页/共 41 页
重过天竺寺 清朱黼邑人
步当黄叶晚,指点到柴关。远念一林雪,重行十里山。喜僧知客兴,送我过桥还。何用谈清梵,溪声响石湾。
清净庵 清邑令伍斯瑸新建人
清净桥边清净庵,六年来往几停骖。自怜身似庵前竹,冒雨披风是惯谙。
同司训姚简伯过明经周云际连理园,观红叶延坐品茶,归而有作 清学谕项世荣昭文人
我过周氏园,美景延芳躅。笑唤同行人,携手步溪曲。深秋逢春花,霜叶间疏竹。叩关问主人,相见趾相逐。入园眼都迷,天然画一幅。高鶱如鸾翔,低亚疑雉宿。彩霞环我衣,恍在丹山谷。避喧得小闲,炉沸茶初熟。—瓯开烦襟,满胸贮清淑。嘉哉连理树,岁久风霜足。同抱出世姿,相向郁寒绿。欲去重盘桓,古心谁与告。
送伍明府调任铜陵 清丹阳训武翔酈邑人
公行待早春,正喜未冬暮。讵意飏双旌,诘朝赴长路。自惭驽钝才,夙承伯乐顾。惠诲屡谆谆,如寐使之寤。亦愿公少留,简书岂容误。怜彼众黔黎,遮道计无措。旗亭折柳枝,远送沙河渡。侑酒曲方终,马健去若骛。相与共回首,已隔寒林雾。离别自古难,里言拟江赋。
送陈明府丁内艰归东莞 清附贡周克龙邑人
自昔闻名字,元龙气卓然。雄才非百里,小邑得高贤。经术侔匡鼎,辞华迈惠连。舄飞低马岭,花发灿龙泉。问俗丁城北,通商亥市边。桑田逢雉雊,萑泽任鸥眠。爱客樽常满,耽诗句共联。方期民永戴,何意驾言旋。风木悲酸地,晨昏黯淡天。孤寒齐下泪,那忍奏离弦。
淡香亭宴集以称心而谈人亦易足为韵分得心字 清邑令韩梦周潍县人
仆本山中客,试作山中吟。山中多白石,拂烟弹素琴。寒云出峡冷于水,苍松压壁横秋阴。北风吹瓢声满耳,有酒欣然还独斟。何来作客到江介,风尘漠漠相侵寻。封丘随时悲高适,远游无计追向禽。芥子功名亦可丑,何异海若当蹄涔。关山北望渺烟雨,模糊岱麓空沉沉。朝来门吏忽挝鼓,朝命罢职归山林。此时养疴正高卧,霍然疟止披衣襟。郝君好奇兼好客,烟霞怜我能知音。淡香亭畔聊置酒,八公山色城头临。此亭结构三百载,花石荒古娱人心。到此心迹巳寂寞,何况故山一曲敌千金。我醉作歌歌未已,离思忽觉同商参。君不见满林霜叶鸦啼晚,西崦落日驰骎骎。
和门生贺大福题予《淮南集》原韵 韩梦周
谁从风雅扫荒芜,老去文章只自娱。不信尘中有至宝,携来满袖日南珠。
留别徐又陶 韩梦周
江左风流烟月新,高标物外见斯人。峭寒华岳莲成色,詄荡天门马有神。枉渚兰生多寄远,小山桂落忽沾巾。情怀应是侪嵇阮,隔绝环中十丈尘。
题张方壶先生水带庄图 清姚梁
滁州面南美林壑,结庐爱此临清江。倚风自笑竹千个,戏岸时来鸥一双。草色可怜生春涧,水声远闻开晓窗。家山如画不归去,历历眼明倾玉缸。
秋日于役远乡,行箧中有严燕峰《滁志摭遗》并杂录诗文一册,旅夜展诵于弥陀寺中,赋诗题后 清学谕朱滋年当涂人
远迹出尘市,与世元无机。秋山送佳色,旷然情自怡。野莽倏蓊翳,怪石还险巇。担夫足跛躄,舆子行欲欹。人生不得意,平生多颠危。而况陟荒径,宁无荆棘围。一编适我适,聊沁心与脾。
先生夙邃养,汲古绠且修。公车遘微疾,授经淮水头。自成一家言,万象供雕锼。桑梓志恭敬,志乘精校雠。拾遗用补缺,集腋翻成裘。瑰文溢众宝,高价无与俦。短才怖河汉,嘉唱何以酬。
古心抱遗直,道胜无瘁颜。孺慕本自性,白发衣斑烂。恂恂若处子,非义不可干。有时胸臆中,块垒崇丘山。推倒万豪杰,阔步沧溟间。虹霓亘逸气,往往流毫端。雨青子餐后,盛业终不刊。
道左息尘鞅,徘徊双树林。明月照虚牖,桂花开檐阴。幽香满古屋,高文重与寻。冠以子云笔,典雅珍璆琳。耕柏序极佳。三复不释手,启我超世心。既衰愧朴 ,率尔安可任。微吟永清夜,钟磬方沉沉。
道旁行乾隆乙巳冬 清举人武孝钦邑人
落日古道浮云徂,我行既倦我仆痡。解鞍下马藉草坐,寒风入树号惊乌。道旁谁家年少子,敝衣携妇泣路隅。我前借问何所苦,忍泪吞声不能语。逡巡拭泪前致辞,含辞未吐声酸嘶。自云本是高门裔,零落无存旧家世。当时亲戚尽豪华,连甍列栋人争夸。女罗抱蔓附乔木,玉树垂阴依蒹葭。一朝窄巷无人问,豪门万里天涯近。赁钱三百迫后催,何处相寻避债台。清晨乞米艰升斗,暮夜牛衣祇自哀。漂摇牖户将安托,奔走风尘携细弱。逢人未诉已伤魂,感君相询始一言。语到凄酸妻更泣,观者如墙皆太息。内家兄弟空自多,急难何曾念鸡肋。膝前稚女素娇惰,败絮相随走荆棘。似知远去难为情,黄昏暮雨啼啾唧。我闻此言双泪垂,泪垂不为少年悲。趋羶附热有时辈,救灾恤死知为谁?人生冷暖类如此,上马欲行行复止。
常中丞无喧堂故第在今后街即青龙街,久湮矣。因瑯琊石刻纪游有云“在来谒常中丞,留宿无喧堂”者,感而有作 清庠生赵瀛选邑人
眺望高城日易昏,青龙何处旧朱门。春风燕子寻王谢,瓦砾空余蔓草痕。
有客滁山片石镌,曾夸宾塌入游篇。无喧堂上宵分烛,一夕千秋照后贤。
送钟明府归岭南 清廪生周基严邑人
圣代崇民牧,花封古子男。神君如卓茂,褒德允无惭。识曲曾偕旷,编诗偶忆谭。桂香霏岭表,棠荫遍江南。一自铜符握,依然竹素耽。纱厨循吏传,玉尘雅人谈。宽许奴持烛,清陪佛饮泔。放衙星屡戴,撤盖暑能堪。问俗停双旆,乘闲憩一庵。秋高催买犊,春老劝分蚕。教士期敦素,衡才奖胜蓝。甈坏胥浑化,荆棘但包涵。治剧节无错,怀忧荼亦甘。庭悬刑有五,心切宥之三。面面玲珑映,村村雨露覃。几回书上考,转瞬列朝参。忽学蜘蛛隐,恒虞鼫鼠贪。山城罢飞舄,海岸竟投簪。归思晨钟动,离情宿酒酣。庾梅迎烂漫,湘燕送泥喃。宦足亦瓷为枕,生祠宝作龛。攀辕留画像,须发半毵毵。
重过古城 清学使胡敬仁和人
槐角蒌芽满眼前,绿畴行尽见人烟。山铺十里平于地,村隐千家别有天。乱石排云成睥睨,断崖裁水作关键。夕阳荒草当时路,策马重来又一年。
调任婺源留别来安诸父老 清邑令符鸿益阳人
一曲《骊驹》起别愁,攀辕几日为勾留。已惭张盖光行色,那称加冠表壮犹。士民制伞并送冠履万户抚绥劳共济,癸未圩灾,邑绅共襄捐赈百年记载赖参求。续修邑志临歧漫洒樽前泪,自有双鱼尺素投。
水口夜归来安城 清州尉陶誉相丰润人
雨后夜归城,残云涌断星。破桥惊退蹇,暗水聚流萤。心急路偏远,树深灯愈青。输他田父乐,儿女话凉亭。
于役来安夜归 陶誉相
平林月黑踏烟还,聒耳虫声蔓草间。路远共愁双炬短,马疲时怯半塘湾。星沉水底疑渔火,电划云根讶断山。却好诗成东郭近,拈来奇景不须删。
古城道中 陶誉相
小径蚕丛赵八冈,又驱羸马出来阳。山围石固驺虞杳,地近洪流泽雁伤。满眼仳俪怜壑殍,惊心风雪镇团仓时大雪,奉檄赴盱眙办赈微劳何济苍生事?搔首穷途鬓欲霜。
仙槎里秋眺 清邑令刘廷槐汜水人
笑傲凌洲势欲仙,南唐遗迹自年年。南唐复吴沛,里以洲得名。秋深沛水苍茫里,人立湖山翠秀前。五湖山在里北。无复楼台浮蜃气,犹疑村落袅鸶烟。淮南鸡犬刘安宅,占断桃源洞口天。
群鸥绕舍似浮家,说是人乘八月槎。浪蹙东塘秋水阔,澜回北海夕阳斜。孙吴始遏滁水筑滁塘、东兴塘限魏兵,号北海。石头幡出无遗垒,芦子清流关旁岩名。戟沉空聚沙。何若车书逢一统,登临形胜话桑麻。
沧海桑田几度秋,宋平南唐,开吴堰治田,即今圩田所由昉。仙槎旧里足勾留。圩图雨岸平如卦,来境沙河两岸十八圩,前县韩梦周曾为图记。河汇三叉咽不流。沙、清、滁合流,因下游河道褊曲,雨潦难消,屡经议开朱家山支河未成,致各圩时被水灾。频患东南为泽国,最关西北是蛮州。西北界盱、定,山中棚民错处,时谓之山蛮。雨暘差幸今时若,七年三月后,予屡以旱潦事祷城隍神而应,为上“时若雨暘”匾。观刈非同汗漫游。
来安县志卷十四
安徽滁州来安知县汜水刘廷槐重修
杂志
考辨 拾遗 正误捕蝗法
考辨
南北谯州、南北谯郡之异
《环宇记》:“梁割北徐州之新昌、南豫州之南谯此南谯郡、豫州之北谯此北谯郡。梁承齐统,谓割齐之南北谯郡。齐只有南北谯郡,无谯州。置为南谯州梁时只称谯州,此盖因陈称南谯,故于梁亦追称之。”《魏志》云:“谯州,萧衍置,魏因之,领郡四州领郡,郡领县。”高塘郡治高塘城,在今来安东北领县四:平阿、盘塘、石城、兰陵。临徐郡治葛城,在今江浦六合界。案:“临徐”当作“临滁”。领县三:怀德、乌江、酂南。梁郡治故阜陵,在今全椒东南领县四:慎、梁、蒙、谯此谯县。新昌郡州治,治顿丘,今来安领县四:赤湖、荻港、薄阳、顿丘。案:此为梁谯州之境,虽割有南北谯郡境地,而梁仍置有南北谯郡,俱不隶谯州梁之南谯郡隶合州,北谯郡隶扬州。魏之南谯郡有二,一治涡阳,一首领蕲。北谯郡亦有二,一治阴陵,一首领安阳。治涡阳之谯郡亦称谯州。《魏地形志》云:“谯州有二,武定七年置,治涡阳此即南谯郡。一萧衍置,治新昌此即梁之谯州。”陈始有南北谯州之名。北谯州治盱眙,南谯州治新昌因置北谯州,故于此加以南字。太建七年移谯州治新昌,谓移盱眙之北谯省入新昌之南谯也。总之,州与郡异,南北谯州、南北谯郡又各异。州虽统郡,而二南谯郡、二北谯郡均未尝隶南北谯州。陈之北谯州暂置旋废,而南谯州则自梁、陈俱治新昌,新昌治顿丘,顿丘为今来安。来安之得称南谯,证之魏、隋诸志可见。今滁州称古南谯者,以隋废郡,改南谯州为滁州,移建今州治,沿旧名也。全椒称北谯者,以梁置北谯郡于全椒也。
滁全来分合之异
滁州今领县全椒、来安,在昔则自唐析清流置永阳以前,滁来地皆合为县。西汉曰建阳、六朝曰顿丘,隋曰新昌、清流是也。全椒则唯东汉省建阳入全椒,与滁来合。余代悉分。西汉曰全椒,西晋仍东汉并建阳,东晋及宋侨置郡,省县。南齐曰嘉平,梁、魏曰北谯是也隋初改滁水,大业初仍为全椒,后俱仍之。所隶郡国唯汉、晋、淮南、九江及隋江都。以后为同属,六朝则隶郡各殊,所隶亦因之而别。故自唐以前,来之沿革即滁之沿革,全椒则别者多而合者仅矣。《通志》谓东晋侨置南谯郡于此,只可言全椒,遗滁来之侨置顿丘郡及县。谓梁置北谯郡,后魏因之,亦只可言全椒,遗滁来之梁置谯州,仍为新昌郡,且尝增置高塘等郡县。至谓北齐徙南谯州于新昌郡,则沿旧说之失。《州志》于滁州沿革、滁州城图说,舛误尤多。
宋废县为镇非仁宗时
元汪景浩《修县署记》:“昔罹兵烬,莽为盗区,户仅数百,不堪置令,遂改为镇。”当指宋高宗时,即《宋史》所谓“绍兴五年废入清流”者。旧志谓“仁宗时邑罹荒乱,议改”。仁宗时海内晏安,无所为乱。是必误高宗为仁宗矣。惟谓“孝宗时又诏改为镇”,与史合。
嘉山遗垒与滁全志异
《宋史/李全传》:“嘉定十二年二月金人围淮西时金人围安丰军及滁、濠、光州,分兵自盱眙犯滁州之全椒、来安及扬州之天长,真州之六合 。调全与石圭军援盱眙,遇金人于嘉山,战小捷。”《滁志》:“金兴定二年,乾石烈牙吾塔春二月败宋人于滁,斩首千余级。拔小江寨,斩万余人。又拔嘉平山寨、斩首数千”。今案:宋嘉定十二年,当金兴定三年,《州志》云“二年”。《金史》有《纥石烈牙吾塔传》。《李全传》又云:“全至涡口,值金将乞石烈牙吾塔。”俱不作“乾石”。《传》云“遇金人于嘉山”,《州志》谓“拔嘉平山寨”,其说与宋、金二史两歧,未知所出。今嘉山有战垒遗址,周可数里,当即李全筑,为金人所拔者。时全奉调援盱眙,扼嘉山为保盱眙计也,故旋驻盱眙。《通志》又云“嘉山相传宋将孟良于此立寨”,而于李全御金人及金人拔寨之说均未之及,恐考之未悉也。但其地阻深,足资控扼,或兼有孟良遗垒亦未可知。又《全椒志》载此事与《州志》同,而又直以嘉平为全椒山。考《全椒志》,无嘉平山。唯全椒在萧齐时改置嘉平县,意盖本此。然史例纪实,嘉平为萧齐偶置,去赵宋已远。如其说,当云全椒山寨,不得云嘉平。至盱、来相接之嘉山,其名甚古。县在宋时有嘉山乡,故宋史及之。
八石山侧非王琳墓
《旧志》:“八石山下有巨冢,传为王者墓,无考。”或谓北齐刺史王琳为陈将吴明彻所杀,传首建康。琳故吏求葬琳,瘗八公山侧 ,疑此王者为王琳之讹。今考王琳为齐寿阳刺史 。明彻攻寿阳拔之,杀琳于城东二十里,传首建康。故吏朱玚致书徐陵请葬 ,陈主许之。玚瘗琳于八公山侧。寻有寿阳人茅智胜等密送其柩于邺,齐给辒輬车以葬之 。据此则琳之见杀固在寿阳,朱玚之请,请还首于寿阳合瘗耳。寿阳有八公山,盖即瘗于其侧,寻归葬于邺。来邑八石山之墓当仍如旧志,传疑可也。以上符稿
刘猛将军有三说
《怡庵杂录》以将军为宋将刘锜,景定四年敕封为蝗神。《降灵录》云:“神名承忠,吴川人,元末官指挥使。适江淮飞蝗遍野,挥剑追逐,须臾尽出境外。后鼎革 ,自沉于江。有司奏请,遂授猛将军之号。”又《居易录》:“旧说江以南无蝗,近始有之。俗祀南宋金坛人刘漫堂宰为蝗神。赵枢密作《漫堂集序》,称其学术本伊洛 。不知自后何以为人矫诬。”若此三说不同,当以《降灵录》为正。《滁志摭遗》
特奏名非特典
《日知录》 :“宋时有所谓特奏名者。开宝三年三月庚戌,诏礼部阅进士案:此谓不第进士,及十五年尝终场者。得司马浦一百六人,赐本科出身。特奏名恩例自此始,谓之恩科。咸平三年遂至九百余人。士人恃此因循不学,故天圣之诏曰:‘狃于宽恩,遂隳素业。苟简成风,甚可耻也。 ’元祐初知贡举苏轼、孔文仲言:‘今特奏者已及四百五十人,又许例外递减,一举则当复增数百人。此曹垂老,别无所望,布在州县,唯务黩货以为归计 。前后命官几千人矣,何有一人能自奋励有闻于时,而残民败官者不可胜数。以此知其无益有损。’云云。”案:此则特奏名为宋时滥恩之例。赵察以特奏名补官,谅非其本意矣。以下新增
明时贡监出身不同
《明史/选举志》:“洪武时天下既定,诏择府州县学诸生入国子学,又择年少举人赵唯一等及贡生董昶等入学读书。洪武二十六年,尽擢监生刘政、龙镡等六十四人为行省布政、按察两使及参政、参议、副使、佥事等官,其为四方大吏者盖无算也。台谏之选亦出于太学。其常调者乃为府州县六品以下官。迨开纳粟之例,流品渐淆 。举贡得为府佐贰及州县正官,援例监生仅得选州县佐贰及卫学、王府教授之缺,而终身为异途矣。”据此,则邑志《官师表》前明时监生出身者,乃举贡正途,而《选举表》前明卫学及王府教授者,则纳粟之异途,如今之廪贡也。
邑志与正史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