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采访册 - 第 6 页/共 29 页

奏称:台湾为五方杂处之区,本无土著,祇因地土膏腴易于谋生食力,民人挈眷居住日聚日多,仰蒙圣泽涵濡,生齿繁盛,虽系海外一隅,而村庄户口较之内地郡邑,不啻数倍。人数既多,每年开报丁口,俱系任意填写,并不实力清查。前闻府城被贼攻扰时,恐贼匪潜为内应,请登城内民数共有九十余万。而臣等现在检查台湾民册,内祇开十三万七千余名口。数目逈不符合。人数既众,版籍难凭,是以匪徒逸犯竟有历年久远不能擒获,有内地逃军徒犯亦多潜赴台湾,希图漏网,不可不亟为清查办理。查编查保甲一事,原有定例,即内地亦应实力奉行。海外地方,民无定籍,尤赖此稽查奸匪。臣福康安进兵时,招抚难民归庄,日有数千,惟恐匪犯混入其中,每户皆给与用印之票,开载姓名、人口,分派妥员登记簿籍,事定后查拿逸匪,村民不能容隐,无不立时擒献。应令地方官推广此意,于清查叛产之便,责成族长管事按户编甲。其有充当义民者,名册在官,尤属易于稽核。其并无家业游民,最易滋事,因未便无端驱逐,致有扰累,若遇犯事到官,即在笞杖以下者,亦押令回籍。至禁止携眷之例,自雍正十年至乾隆二十五年,屡开屡禁,经前任总督杨□□酌请定限一年,永行停止,而挈眷来台湾者,至今未绝。总因内地生齿日繁,闽、粤民人皆渡海耕种谋食,居住日久,置有田产,自不肯将其父母妻子仍置原籍,搬取同来,亦属人情之常。若一概严行禁绝,转易启私渡情弊。前经臣福康安据实奏明,毋庸禁止。嗣后安分良民,情愿携眷来台湾者,由该地方官查实给照,准其渡海。一面移咨台湾地方官,将眷口编入民籍。其祇身民人,亦由地方官一体查明给照,移咨入籍。如此则既可便民,而内外稽查,匪徒亦无从冒混。倘有内地逸犯逃遣窜至台湾者,地方官若能盘获,准予从优奖叙。倘别经发觉,讯明由何处进口、何处藏匿,即将该管员弁从严参处等语。   查台湾地方,流寓民人既多,奸良莫办。其稽查户口、搜拿逸犯之法,更宜严密。从前原任闽浙总督郝玉麟,虽经条奏:台湾地方亦照内地编造保甲,悬挂门牌稽查,无如该处地方官并不实力奉行,日久废弛,遂致有名无实。今将军福等奏称:台湾为五方杂处之区,并无土著,因土地膏腴,易于谋生食力,民人挈眷居住者日聚日多,人数既众,版籍难凭,令该地方官于清查叛产之便,责成族长管事按户编甲。其并无家产游民,若遇犯事到官,即在笞杖以下者亦押令回籍。至携眷之例,屡开屡禁,至今未绝。总因内地生齿日繁,闽、粤民人,皆渡海耕种谋食,居住日久,置有田产,不肯将其父母妻子仍置原籍,搬取同来,亦实人情之常。若一概禁绝,转致私渡情弊。嗣后安分良民,情愿挈眷来台湾者,由地方官查实给照,准其渡海,移咨台湾地方官将眷口编入民籍。其祇身民人,亦由地方官给照,移咨入籍。倘有内地逸犯逃窜至台湾者,地方官若即能盘获,准予从优奖叙。倘别经发觉,讯明由何处进口、何处藏匿,即将该管员弁从严参处之处,系为清查户口、以杜内地匪徒逸犯潜住藏匿及体恤民情起见,应如所奏,行令该省督抚,即饬台湾地方官于清查叛产之便,逐一详查,按户编甲,将实在大小户口造具清册,送督抚存查;仍设立用印门牌,逐户悬挂,责成族长、保甲,不时稽查。如有迁移内渡及病故者,随时报明,另行换给门牌。其现在台湾,并无家业游民,自未便无端驱逐,若遇犯事到官,即在笞杖以下者,亦应押令回籍。至内地只身民人或携眷移往居住,查有内地官给执照者,即收留编入民籍。若无官给执照,即系私渡。其中奸良莫办,立即根究。并请自此准令给照携眷渡海之后,如有仍前失察台湾民人眷属无照偷渡者,地方及口岸各员不得仍照向例,分别十名、二十名上下予以降留、降调处分。应毋论名数多寡,均议以降二级调用。其祇身民人无照偷渡,议以降一级调用。如拿获偷渡人犯,徇隐不报,仍照例革职。倘有逸犯逃遣窜入台湾,地方官若能盘获,照拿获各项人犯议叙之例,加等议叙。每一名准予纪录二次。携带妻子脱逃之犯,全获者,每一起准予加一级。倘别经发觉,讯明由何处进口、何处藏匿,除知情卖放窝隐者俱革职治罪外,将失察进口员弁,照汛口盘查不实降二级调用例,降二级调用。失察藏匿员弁,照人犯出入境内不行查获例,降一级调用。   奏称:例有私藏军器之条,海外地方尤应严禁。台湾民恶慓悍,械斗滋事,渐至酿成逆案。刀矛枪炮等物,向多私自藏蓄。业经臣等设法收缴,禁止打造。若不严定章程,惟恐日久因循,无所遵守。查内地应禁军器,祗系鸟枪炮位,其弓箭腰刀等项,为防御盗贼之用,原所不禁。但台湾远在海隅,非内地可比;除熟番屯丁应用器械及民间菜刀、农椇外,如弓箭、腰刀、挞刀、半截刀、标鎗、长矛之类,一概禁止。倘敢私藏寸铁,即行从重治罪。又,各村聚众械斗,多用旗帜号召,即不肯助斗,村庄亦须竖保庄旗一面,方免蹂躏。逆匪林爽文滋事时,即系将助逆党羽分别旗帜颜色,作为五队。义民等随同官兵打仗,各制造一旗以示进退。臣等于平定贼匪后,将义民旗收缴。嗣后如有再行私造旗帜者,俱照军器一体治罪等语。   查民间军器应严禁。台湾远在海隅,尤非内地可比;除熟番屯丁应用器械及民间菜刀、农椇外,应如所奏,将弓箭、腰刀、挞刀、半截刀、标鎗、长矛之类一概禁止。倘有私藏寸铁,并私造旗帜者,即行从重治罪。地方官失察私藏、私造,俱照失察军器例分别议处。   奏称:台湾赌风最盛,不但耗费囊资,废时失业,而忿争斗狠,抢窃成风,胥由于此。从前汛弁兵丁等藉端索诈,不加禁止,遂至肆无忌惮,公然在于街市群聚赌博,莫敢过问。兹臣等严行禁戢,重法惩治,而郡城内尚有许班拒捕凶殴之事;当经一面奏闻,一面将许班正法。小民始知畏惧,顿为敛迹。嗣后应令地方官文武员弁,实力稽查,有犯必惩,即压宝、跌钱之类,亦从重枷杖,押递原籍;如敢不服拘拿,照拒捕之例治罪。各汛弁兵徇隐故纵,勒索钱文,计赃以枉法论。若失于查察,别经发觉,虽讯无得贿情弊,亦即革伍枷责示儆,并令各汛弁每月出具并无赌博切结,呈报总兵查核。再,台湾有质押零星衣物之处,名为小典;贫民无钱赌博者,多向小典押钱入场。是以街市之中,多有小典盘剥重利,最为可恶;应饬令地方官一体严行禁止,违者重究等语。   查台湾赌风最甚,不但荡费民财,而争斗抢夺多由此起。该管地方各官,自应严行查禁,以安民业,而靖海疆。应如将军福等所奏,嗣后如有压宝、跌钱,应照赌博例,从重拟以枷杖递回原籍。倘有不服拘拿,即照拒捕之例治罪。各汛弁兵徇隐故纵,索诈钱文,照贿纵律,与囚同罪。赃重者计赃以枉法从重论。若止失于查察,讯无受贿情弊,亦即革伍,于该处枷责示众;并令各汛弁每月出具切结,呈报总兵。再,将军福等奏称:台湾有小典质押零星衣物,重利盘剥,有干例禁。台湾贫民多有押钱入场,任其盘剥,俱皆身受其害;亦应如所奏,嗣后严饬地方文武员弁,一体严行禁止,违者依违禁取利从重照讹诈例治罪。至该地方官不能查拿,任听照旧开设,不行严究者,降一级调用,止于失察者,降一级留任。   奏称:台湾孤悬海外,镇道各员恃有重洋间阻,督抚耳目难周,无不恣意妄为,通同徇隐。兹蒙皇上洞烛情形,特命将军、督抚、提督大员分年巡查察实,为绥靖海疆之至意。但恐日久因循,不能认真整饬,应请令巡察之总督、巡抚等,到台湾后,镇将及道府厅县各员通行查核,出具考语具奏。其备弁佐杂等,俱令通行考察,咨部存案。如各员在台湾任内有贪纵殃民款迹,别经发觉,将未经参核之人,交部严加议处。如遇将军、提督巡察之年,文员虽非其专管,但既经奉命渡海巡查,诸事皆应稽察,不得以文武分途,稍存歧视等语。   伏查本年六月初六日,钦奉上谕:台湾镇道各员,令将军、督抚、提督大员,于每年轮往查察,将镇道府厅县备弁佐杂各员,通行查核具奏。倘有贪纵殃民款迹,别经发觉,将未经参核之员,从重治罪。钦此。应即钦遵谕旨办理,毋庸再定处分。   奏称:内地道员本无奏事之责,台湾远在海外,遇有紧要案件,原准会同台湾镇会衔具奏。但镇、道节制不相统摄,遇有应奏之事,又不得自行陈奏,徇隐扶同之弊,势所必至。海洋风信靡常,文禀往来动稽时日,于事理殊多未便。查杨廷桦任内,蒙圣明鉴及,准令奏事,然未着为定制。嗣后应请令台湾道员专折奏事,毋庸与总兵会衔,以端责成;仍令该道府将营伍是否整饬、兵丁曾否操演之处,按月呈报督抚查考。如敢稍为容隐,即照永福之例,一体治罪等语。   查台湾远隔重洋,内地督抚耳目难周,道员为监司大员,与总兵近在同城,营伍是否整饬、兵丁曾否操演,自所深悉。伏查台湾道员现已奉旨:嗣后俱着加按察使衔,俾得自行奏事。今将军福等奏称:嗣后该道有徇隐不报,即照永福之例治罪等语。查参前台湾道永福,因柴大纪废弛营伍,骫法行私,徇隐不报,将永福从重治罪,比照受财故纵,与囚同罪全科律,拟绞监候,业经奏明在案。应如将军福等所奏:嗣后令台湾道按月据实呈报督抚查核。倘该道有徇隐不报,即照故纵例,一律治罪。   奏称:淡水八里坌地方,港口距五虎门水程约有六、七百里,逆匪滋事,经臣徐嗣曾奏明:派兵自五虎门放洋,直趋淡水。嗣后运往淡水粮饷、铅药亦多由八里坌收口。   一载以来,甚为利涉。该处港道宽阔,可容大船出入。从前即有商船收泊该处,运载米、榖,管口员弁,藉端需索,得受陋规之事,徒有封禁之名,毫无实际。且淡水为产米之区,八里坌一港又非偏僻港口仅容小船者可比;虽台湾远在海外,稽查奸匪不可不严,而百余年来休养生息、贩运流通、实与内地无异。小民等趋利如鹜,势难禁遏;与其阳奉阴违,转滋讹索,不若明设口岸,以便商民。查鹿仔港对渡蚶江,本系封禁,经永德奏准开设。船只往来,极为便利。应请将八里坌对渡五虎门海口,一体准令开设。其无照船只及照内无名之人,仍行严加查察,以防偷渡。该处原设巡检一员,今又新添一汛,足资弹压,并令淡水同知、上淡水营都司,就近稽查挂验,出入载运米石数目均照新定海口章程一律办理,毋许藉端需索,致滋扰累等语。   查台湾地隔重洋,封禁海口,原所以防私越海口偷渡。若地势便于利涉,祗因封禁转启偷越勒索之弊,自不若明设口岸以便商民。今将军福等所奏:八里坌港口距五虎门水程约六、七百里,港道宽阔,可容大船出入,非偏僻港口仅容小船者可比;从前即有商船收泊该处,载运米石,管口员弁藉端需索,得受陋规之事,与其阳奉阴违,转滋讹索,不若明设口岸,以便商民。请将八里坌对渡五虎门海口一体准令开设之处,系将军福等亲临海口相度地势办理,并经载运粮饷等项甚为利涉;应如所奏,准其将八里坌对渡五虎门海口一体开设,行令该督抚转饬淡水同知、上淡水营都司就近稽查,遇有船只出入,即行挂验,如无照船只及照内无名之人,即行严查办理,以防偷渡。其载运米石数目,均照新定海口章程一律办理,不许藉端勒索。倘稽查员弁、兵役有扰累情弊,一经查出,即行从重究治,除无照人船,或携眷、或祇身偷渡,即将该管官照现定之例分别查议外,如有藉端需索,查明何员专管、何员兼辖,将专管官照海关需索故意留难例,降二级调用,兼辖官减为降一级调用。   奏称:台湾全郡沿海,鹿耳门、鹿仔港系南北要口,商民船只出入,例应挂验稽查。现拟新设之八里坌港口,亦应一体办理。其余港口如淡水之八尺门、中港、后垄、大安港、彰化之海丰港、三林港、水里港、嘉义之虎尾溪、八掌溪、笨港、猴树港、盐水港、蚊港、含西港、凤山之竹仔港、东港、打鼓港,皆可容小船出入,无照客民偷渡来台湾者,多在各处小港登岸。原设防守汛兵,因塘汛倾圯,营制废弛,并不各归汛地,甚至得贿纵容,任听出入,以致游民私渡日多,奸宄潜滋,无从盘诘。臣福康安带兵进剿时,屡奉谕旨,严防海口,以杜逆首逃窜之路。遵即端派大员分驻并通饬各海口员弁,凡有溪港通海之处,一体严查,即经拿获洪则、李淡等私渡两案,而窜至海口贼匪无不就获正法,可见认真巡缉,奸匪自无从透越。现已挑拨汛兵,照旧稽查,并于八里坌、东港等处要口,添兵驻守。嗣后应责该管员兵,实力稽查。如能拿获私渡奸民,即将船只、货物赏给兵丁,以示奖励。其有照商船,因风漂泊到岸者,验明牌照,立即放行,仍不许稍有留难,借故需索之弊。至此项私渡船只,皆由内地小港私越出洋,向有积惯船户客头,榄载图利,应请于内地沿海地方一体申明禁例,实力访拿,庶可清私渡之源,而海防亦昭严密等语。   查奸民私渡,皆由守口员弁平日不能实力稽查,甚或兵丁得贿从容,任听出入,致奸邪得以藏匿,偷渡无从盘诂。应如将军福等所奏,通饬各海口员弁,凡有溪港通海之处,挑拨汛兵以资稽察,并于八里坌、东港等处港口,添兵驻守,端责该营员弁实力稽查。如有能拿获私渡奸民,即将船只、货物赏给兵丁,以示奖励。其有照商船,因风漂泊到岸者,验明牌照,立即放行,仍不准稍有留难,藉端需索。如有积惯船户客头,在于内地沿海小港榄载图利,致奸民私越出洋,地方官能拿获者,即照现定拿获逸犯逃遣例议叙。如不实力查拿,亦照现定偷渡例一律查议。   奏称:台湾全郡地方辽阔,郡城距厅县治所,远者几及千里,近者亦不下一、二百里,向来递送公文,俱系番社应役;而番社相去较远,驰递不能迅速,遇有要事,信息难通。自宜仿照内地安设铺递,每三十里一铺,递送文报,于封面上填写时刻,以备查考。至各处通衢要路,本不宽展,久被贼匪铲削里窄,数人不能并行。臣福康安带兵进剿时,均绕道由稻田行走,交春以后,引水灌田,尤为泥泞难行。况现已添设马兵,遇有搜捕盗贼,驰突尤非所宜。应于秋冬农隙之时,令地方官逐加履勘,酌以一丈五尺为度,一律修整,以壮观瞻,而通行旅。其淡水溪、湾里溪、虎尾溪、大突溪、大肚溪、大甲溪等处,水深湍急,徒涉为难,每届山水骤涨,月余不通往来,每处应设船二只,传送文书,渡载民人,实于公私两有裨益等语。   查台湾南北二路,向来递送公文,俱系番社应役。今据将军福等奏称:台湾全郡地方辽阔,郡城距厅县治所,远者几及千里,近者一、二百里,而番社相去较远,驰递公文,不能迅速,遇有要事,信息难通。自宜仿照内地,每三十瑞安设一铺,递送文报,封面填写时刻,以备稽考等语。应如将军福等所奏办理。仍令该镇道将安设铺递若干处,每铺所设铺兵若干名,详细造报兵部,并将铺兵每年所需工食,造报户部核销。至将军福等奏称:各处通衢要路,本不宽展,数人不能并行,现已添设马兵,遇有搜捕盗贼,驰突尤非所宜,应于秋冬农隙之时,令地方官逐加履勘,以一丈五尺为度,一律修整,以壮观瞻,而通行旅等语。亦应如所奏办理。仍令该地方官将前项应修道路,详细履勘,造具妥册,送工部查核。又奏称:淡水溪、湾里溪、虎尾溪、大突溪、大肚溪、大甲溪等处,每届山水骤涨,月余不通往来,每处应设船二只,传送文书,渡载民人,实于公私有裨益等语,亦应如所奏办理。   以上各款,臣等悉心筹酌,分别定议,庶台地镇、道及文武官弁兵丁,咸知儆惕;积习可以渐除,奸宄从此敛戢,于海疆重地,均有裨益,是否有当?伏候圣训遵行。为此,谨奏请旨。   乾隆五十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奉上谕:本日据大学士九卿核议:福康安等奏清查台湾酌筹善后事宜一折,前因台湾地方经柴大纪等贪纵废弛之后,百弊丛生,特谕令福康安于剿捕完竣后,将善后事宜详细妥议具奏。嗣据福康安等议定共十六条,立法固已周密,若该处文武员弁果能实力奉行,原可永远无弊,但有治法无治人,恐日久复视为具文,或竟阳奉阴违,则虽多立科条,仍属空言无益。兹经大学士九卿照覆施行,在台湾之文武各员,务当敬谨遵循,力除积习,以饬营伍,而靖海疆。至闽省民风刁悍,盗劫频闻,是以降旨凡遇该省海洋盗案,应俟两年后盗风稍戢,再照旧例分别声请。今据大学士等奏:以台湾械斗相寻,往往酿成巨案,嗣后亦应从严定拟,与盗案一体定限两年,俟限满后,人知畏法,再请照旧等语。但闽省盗劫之案,不一而足,昨据德成奏:福建内地以及台湾械斗之风尤炽,已有旨令李传尧当遇案严办,是此等愍不畏死之徒,恐尚非一、二年即能悛革。所有闽省海洋盗案,并械斗之案,俱着照新例严办。俟三年之后,如果人知畏法,该督抚等再行奏闻,照旧办理,以期辟以止辟。余俱照大学士等所议行。昨因台湾总兵员缺紧要,恐普吉保不能胜任,奎林久历戎行曾任将军,威名素着,人亦体面,已降旨将伊补放。朕之所以简用奎林者,原令其前往实力整顿,俾该处营务、吏治均有起色。奎林行抵泉州,李侍尧可即将应办诸务及大学士等现在议覆各条,详悉转传该总兵,令其到彼后,恪遵妥办,毋负委任。至前降谕旨,令于督抚、将军内每年轮派一员,前往台湾巡查,亦恐该镇道等扶同徇隐,故智复萌,有将军、督抚等前往层层稽察,庶共知儆惕。若该处总兵皆如奎林之足资委用,原不必又令督抚等前往,多此一番跋涉。但奎林亦不能久在该处,设有升调等事,而接任者一时未能得人,难保其不致贻误。自应仍责成巡查之将军、督抚,方为周密。乃昨据德成奏:不如但令将军、提督前往,督抚似可不必等语。其意必以将军、提督与地方无统辖之责,前往台湾尚不至有需索供应情事。若督抚前往,则各州县备办供给应酬及家人胥役需索门包,所费又复不赀。即如从前富勒浑纵容家人殷士俊、李世荣沿途任意勒索,是其明证;无怪德成之有此奏。朕令该督抚等前往巡查,原为稽察奸弊起见,若该督抚等复纵家人长随胥吏等藉端需索,是未受其益,必先受其害也。更不成事体。着传谕该督抚等:嗣后于前往台湾巡查时,务宜严禁从役等,毋得有受门包、沿途需索等事,如有明知故纵及漫无觉察者,或经科道参奏,或经朕别有访问,即将该督抚加倍治罪,决不宽贷。且不特台湾为然。即各省督抚,于巡阅营伍、查办灾赈时,均当自行雇备夫马,毋得丝毫扰累地方。朕闻向来各督抚内,惟李世杰、书麟于出巡时,轻骑减从,尚不累地方。各督抚俱受朕重恩,养廉优厚,何不以李世杰、书麟为则仿,而必踵不肖督抚等之覆辙乎!况督抚之责,在于察吏安民,凡通省之利弊,属员之贤否,皆所应知。而其出巡时,所带家人长随,为数无多,何难随时稽察管束,若几名家人长随尚不能查察,又安望其剔除弊窦,管辖如许之官吏耶?且不持督抚为然,即大臣官员等奉差出外,除应得廪给驲马之外,亦不应格外需索,扰累地方。嗣后凡属奉差外出及督抚出巡者,俱应轻骑减从,严加约束,毋任有违例骚扰之事。若有纵令勒索毫无觉察者,一经访闻参奏,即一并从重治罪,断不为之宽宥也。将此通谕知之。钦此。   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吏总督福建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盐课昭信伯李,为遵旨议奏事。乾隆五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准兵部火票递到兵部咨职方司案呈内阁抄出大学士公阿等议覆前事一折,并钦奉上谕一道相应抄单行文闽浙总督钦遵查照可也等因。计粘单一纸到本爵部堂。准此,除行总局司道、福建藩司移行一体钦遵外,拟合就行,为此札仰该道即便会同台湾镇移行,一体钦遵,仍速查照部行各事理,克日逐一分别查明办理详报,毋违,须札。计粘抄单一纸。   乾隆五十三年八月初八日。(道光十年二月初三日黄本渊、黄化鲤、蔡国香同采) 巡察御史(乾隆二十九年以前,旧志已有,毋庸重录。今就县志内乾隆三十二年起,以次补采附考)   明善(满洲镶蓝旗人)。   朱丕烈(浙江海盐人,戊辰进士,俱三十二年巡视)。   喀尔崇义(满洲人,给事中)。   王显曾(……人……科给事中,俱三十六年巡视)。   觉罗图思义(满洲人,福建道监察御史)。   孟邵(四川中江县人,庚辰进士,贵州道监察御史,俱四十二年巡视)。   塞岱(满洲人,给事中)。   雷轮(……进士…科给事中,俱四十六年巡视)。   按御史之设,自康照六十年迨乾隆三十年,奉上谕:巡视台湾御史,前已降旨,三年简派一次,事竣即回,毋庸留驻候代。今思该处现有镇道大员驻札,一应地方军务,俱可随时经理,而向来巡察御史在彼,并未闻有所建白,原属有名无实,若遽行裁撤,则地方官或以远隙海洋,无人稽察,日久不免废弛,亦不可不防其流弊。嗣后届三年请派之期,该衙门仍照例奏请,或暂停派往,或数次后派员一往,随时酌量办理,钦此。自四十六年以后,即行停派。(道光九年十一月初五日黄化鲤、蔡国香同采) 台湾道宪(乾隆二十九年以后,历任台澎道宪出身、籍贯、任卸日期,以前各任,旧志已详,不复重叙)   奇宠格(满洲镶白旗人,丙午举人,乾隆三十年四月到任,三十一年六月二十九日卸事,县志有传)。   余文仪(浙江诸暨人,丁巳进士,乾隆三十一年六月二十九日到任,十月初一日卸事)。   张珽(陕西西安府泾阳县人,戊午举人,乾隆三十一年十月初一日到任,三十三年十二月十五日卸事,县志有传)。   余文仪(乾隆三十三年十二月十五日回任,三十四年二月十一日卸事)。   蒋允焄(贵州贵阳府人,乾隆二年进士,选翰林庶吉士,乾隆三十四年二月十一日到任,三十六年正月初三日卸事)。   奇宠格(乾隆三十六年正月初三日到任,三十九年……卸事)。   硕善(……绰明阿佐领下人,官学生翻译,考取笔帖式,乾隆三十九年四月到任,四十年六月二十八日卸事)。   冯廷丞(山西代州人,由从二品荫生引见内用,壬申举人,乾隆四十年六月二十八日到任,四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卸事)。   蒋元枢(江南苏州府常熟县人,己卯举人,乾隆四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到任,四十二年四月二十九日卸事)。   张栋(陕西西安府三原县人,由贡生遵例捐纳,乾隆四十二年四月二十九日到任,四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卸事)。   俞成(浙江杭州府临安县人,乙丑进士,乾隆四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任,四十六年十二月初一日卸事)。   苏泰(江苏常州府江阴县籍、苏州府元和县人,贡生捐纳知县,乾隆四十六年十二月初一日护任,四十七年二月二十九日卸事)。   穆和蔺(正黄旗满洲公西明佐领下人,丁卯举人,乾隆四十七年二月二十九日到任,十一月二十七日卸事,县志有传)。   杨廷桦(直隶顺天府大兴县人,丁丑进士,乾隆四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到任,四十九年正月十七日卸事)。   孙景燧(浙江海盐县人,辛已进士,乾隆四十九年正月十七日护任,二月十八日卸事)。   永福(正黄旗满洲格绷额佐领下人,由候补笔帖式捐纳,乾隆四十九年二月十八日到任,五十三年三月二十二日卸事)。   杨廷理(广西柳州府马平县人,丁酉拔贡,乾隆五十三年三月二十二日护任,九月二十六日卸事)。   万锺杰(云南昆明县人,由增生拔贡,乾隆五十三年九月二十六日到任,五十六年五月初十日卸事,县志有传)。   杨廷理(乾隆五十六年五月初十日署任,是年六月十八日实授,六十年七月二十五日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