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石山志 - 第 13 页/共 14 页
太虚上人 嘉靖初自北来,顶大笠跌坐于邻霄台下,偈云:“不澡不垢亦非青,行道圆明见性通。行至水穷山尽处,那时方见本来真。”作庵号“太虚庵”,郡人王应钟、陈椿、徐熥、陈价夫辈时往访焉。归寂,寿几九十。
明秀 钟山寺诗僧,周栎园《书影》:“弘正间诗僧明秀,号雪江,与郑少谷、孙太初、沈石田诸人善,族出海盐王姓,寓钱塘胜果寺。如:“雨灯夜着虚堂影,秋磬寒随落木声。”“江岸鹧鸪悲暮雨,柴门燕子惜春泥。”“今日挺之真有子,当年赵括岂无书。”“著书独惜虞卿老,怀古犹含庾信悲。”“荆门落日巴陵迥,衡岳秋风郢树低。”皆有深思。 《过县山人故居》云:“溪边野竹映寒沙,茅屋青山处士家。燕子归来寒食雨,春风开遍野棠花。”殊有唐响,与少谷、太初、石田调微异,亦沙门中之铮铮者也。 《哭郑善夫》诗:“少谷高人无日起,百年清泪几时收。呜呼沧海谈诗夜,翻作延陵挂剑秋。”又《山房秋夜》诗:“寒蛩鸣彻夜萧萧,一点禅灯伴寂寥。枫落吴江吟不就,那堪凉雨滴芭蕉。” 《题西禅兰若》诗:“寻幽西到古禅关,楼阁高低紫翠间。山乌不鸣人境寂,炉烟轻霭白云间。” 又《夏日书怀》诗:“绿遍庭前雨乍晴,南风一枕篆烟轻。起来散步槐阴下,闲听幽禽三两声。” 《梦长兄凄然有作》诗:“独夜残灯一雁鸣,凄凉梦里似平生。相看无奈幽明隔,枕畔萧萧风雨声。”
国 朝
定侍者 顺治中神光寺僧,每侍师,立皆有定处,低眉下视,曾无偏倚,念佛之外,穿衣吃饭,扫地焚香,人未尝闻其一言。周栎园尝语人曰:“闽中只有此半个和尚。”
凤超 即竹岩,罗源叶氏子,祖大观,官翰林,父梦桂,名孝廉。凤超少好梵呗,日在罗川圣水寺唪经,家人促其应试,遂于福州落发。先时住持乌石净慈寺,尝与庐山游僧德明、姬岩羽人、吉永、非衣子林瀍、刘子永松游,能诗,工行草。后主讲鼓山,有《竹岩诗草》。
《乌石山志》卷之八终 于麓古天开图画楼,开镌匠吴大擀
《乌石山志》卷之九
志 余
史之有稗,备见闻也,志亦昉此,石夹二妃,稽神箸录,山前九姓,援谶成文。矧夫乌塔燃灯,则萧维摩之月,令虎符叠鼎,则扬子云之方言。诵“徐郎城里”之句,不殊记列伽蓝;访湛公洞中之名,何异经披种树。虽曰词枝,悉资谈柄,录志余。
《名贤清话》云:“乌石荔枝,珍绝天下,今山荔枝独范公祠最多。”
山产人面竹,一俯一仰,形如人面,又有草实曰鲤鱼橄榄,缘生树上,形如荚豆,中有鲤鱼,鳞甲俱备。
闽山庙,每年上元十三至十五夜,驾鳌山,玲珑飞动,人物、花果、禽鱼皆裁缯剪彩,为之箫鼓喧腾,煎沸道路。明谢肇淛《五夜元宵》诗:“更说闽山香火胜,鱼龙百戏列齐筵。”又邓原岳《闽中元夕曲》:“街头宝炬夜初开,一曲新词怨落梅。怪底佳人好妆束,闽山庙里看灯来。”徐与邓道协简云:“三山元宵最盛,而神庙中各出珍奇,生荔留至春时,往往目击之。家兄元夕词有云:‘闽山庙里赛灵神,水陆珍馐满案陈。最爱鲜红盘上果,荔枝如锦色犹新。”观此,则庙中鳌山之盛,前代已然矣。参《小草斋集》、《西楼集》、《徐氏笔精》。
谚云“闽山庙斗宝”,国朝叶观国诗:“闽山庙里看灯回,火齐冰纨满案堆。”指元宵也。又谚云“三月三斗宝”,明陈元珂《闽山庙记》:“每岁三月三日,则聚富室奇玩竞为杂剧,道神出游,是闽山庙斗宝,不独元宵矣。”
上元有灯球,燃灯弛门禁,自唐先天始,本州准假例三日。旧例官府及在城,乾元万岁、大中、庆城、神光、仁王诸大刹皆挂灯球、莲花灯、琉璃屏,及列置盆,惟左右二院灯各三或五,并径丈余,簇百花其上,灯腊烛十余炬,对结彩楼,争靡斗艳。又为纸偶人作缘竿履索,飞龙舞狮之像,纵士民观赏。淳熙《三山志》。
中秋士女登乌石山进香,夜燃神光塔灯,是夕,妇女连臂出游,谓之“走百病”。明陈荐夫《乌石进香词》:“凉飚吹商蟾兔清,明绳曳玉低斜横。七香油壁税南陌,莲花蹴月参差行。邻霄台高祠帝女,金兽含烟喷秋雨。玻璃钿合开古香,九节瑞龙然不死。憨痴白皙冶游郎,骄行躝入调红妆。秋波盈盈澄碧光,回环射裂千柔肠。熊祥乞归碧霞馆,□雨浓云生梦感。元虚不种真麒麟,十二琼楼怅秋晚。” 国朝叶观国《榕城杂咏》:“邻霄秋夜乞熊祥,金兽凝烟爇异香。满路参差云髻影,大航桥上月如霜。”《府志》、《参水明楼集》、《绿筠书屋诗钞》。
《三山志》:“神光寺旧有佛涅槃像,旁列十弟子,有扪心、按趾、哭泣、躃踊、出涕、失声之状。每岁中元日供盂兰盆会,因怪像以招游人,寺中遂成墟市,相传谓之“看死佛”。旧记闽王鏻于薛老峰西作百道阶,每岁中元,郡人盛游于此,王祠部逵有《中元宴百丈小楼》诗云:“薛老峰南更近西,小楼高阁与云齐。中山酒熟中元节,归去从他醉似泥。”近三十年来,人亦厌之,此游遂息。
三山之俗,立春前一日出牛于鼓门之前,若晴明则自晡及旦,倾城出观,巨室或乘轿旋绕,相传云“看牛”。则一岁利市,三日游元沙,四日游天宁,六日乌山之神光寺、西湖之水晶宫,逮暮始散。《游宦纪闻》。
闽俗风筝恒在秋月九日,登高尤尚此戏,城中三山唯乌石为盛,有所谓九连环者,形如蜈蚣,剪彩为头具百四十四甲,亘四五十丈,以大绳系于山石,乘风则数十人挽之,设饤饾于僧寺,谓之“纸鹞会”。
衍极载元人陈旅《题署书记略》中一段云:“闽中风俗以正月六日游乌石山寺,其外大父赵大蓬指寺额曰‘是古题署法书也’。古时人人知有是法,王公贵人有所建立,不能书不书,必求能书者,虽微贱必书也。绍兴后,无论能否,官大即书,一时迎合,争乞新题易旧榜,于今存者什之一耳。米南宫、黄太史非不爽峭可喜,直可施之亭榭宴游处。唐以来惟颜太师雄秀,而题署李北海为最云。”《徐氏笔精》。
谚云:“乌石青,动刀兵”,明正德间,卫卒两度乱,林南涧请于当道,毁祠伐树,寻为乡人所咎,南涧遂刻石曰:“乌石分明是虎头,虎头昂耸岂良谋。凭君莫究从前事,我为生灵独隐忧。”石在山南犀塘庄氏祠。
霸石旁镌“虎符”二字,俗称为虎符潭。相传有谶云:“虎符潭下鼎叠鼎,不知送与谁家囝。”父老以为潭下有黄金数十釜,闽人谓“釜”为“鼎”,谓“子”为“囝”。
福州城中有九山,谚云:“三山藏,三山现,三山不可见。”九仙、乌石、越王其现者也;罗山、冶山、闽山,其藏者也。又有隐隐磅礴于阛阓间者,曰灵、曰芝、曰钟,故云不可见也。《闽书》。
嘉靖十八年闰四月,飓风大作,乌石山有亭飞竖田中。《万历府志》。
嘉靖三十一年二月,乌石山产珠,人取之,著手辄碎。旧《福建通志》。
万历三十七年六月十二日,乌石山崩,山南有新立阮公祠,近仁王寺,是日,雨暴山崩,祠尽毁。《榕海旧闻》,参《阮氏家谱》。
乌石山下瞰学道公署,数年前邻近居民常见巨蟒长数百丈,或蹲山麓,或蟠官署觚稜之上,双目如炬。至已酉秋八月,一夜大风雨,乌石山崩,自后,蟒不复见云。先是阮中丞鹗以退倭,全城庙食山巅,舆论未惬也,是日山崩,政当其处,祠宇尽为洪水漂流,片瓦只椽,杳不可见,时以为异云。”《五杂俎》按《阮氏家谱》载:“晋安郡太守阮弥之祠,万历三十七年坏于水,”此又指为中丞阮鹗祠,大抵当时以鹗主袝弥之祠中,故所记异同如此。
《三山志》三贤堂注:“侯官令薛逢、四明诗人周朴、僧鉴空,或以为灵观。”详《刚显庙》。
《三山志》:“光禄坊旧曰闽山,光禄卿程公师孟游法祥寺,置光禄吟台,因以名之。”《三山志》称之曰置,其为程公辟自建可知。“野僧题石作吟台”言,僧欲我题石作吟台也。后人疑僧为公辟作台,千古之僧有倾囊为人作台者乎?
大中寺有八百罗汉像,题曰“天台雁宕”,佛书云:“诺矩那与其徒八百众居震旦国”,今五百居天台,三百居雁岩,是堂八百,故合而题,有观音像。政和间,清凉院僧宗谚刻木为之,像大而色故,将饰之,忽梦谓:“我当城居”。俄大中寺僧数百人亦以梦来致,遂设是像。《闽书》。
《乌石山石佛像记》,唐欧阳詹撰,记天宝八载,雷震石成佛像事。石像遗迹至今尚存,观其形体大约初具人影,而好事因铲凿之,遂创是说,以神其事,而巫师者又假之以惑人,后世不察,以詹文而信之,过矣。碑石今亦不存,仅见《四门集》中。《闽中录》。
李阳冰般若台篆书二十四字,与处州《新驿记》、缙云县《城隍庙记》、丽水《忘归台铭》,世称四绝。台在乌石山。《闽中摭闻》。
闽中绝少古刻,鼓山题刻如麻,无一唐迹,惟李阳冰般若台铭在三山为最古。又闻石塔寺有唐贞元中碑,余未之见。《金石文字记》。
天下尤异之物,若触手便得,亦大不韵。福州李阳冰《般若台记》凿乌石山巅,岁久石面倾覆,势又最高,必架木数十丈,仰而榻之始可得。节录《书影》。按《般若台记》:“石面未尝倾覆,架木丈余即可就榻。栎园曾游乌石,何以所记如此。”
贞元无垢净光塔碑云:“贞元已卯岁孟夏四月旬又九日,圣君降诞之辰。”《唐书·本纪》:“德宗以贞元二十一年正月崩,年六十四。”推其生在天宝元年,至贞元已卯,年五十八,寺僧为皇帝诞辰,建造浮图,仅见此碑。当时佛教流行,天下建塔寓祝釐之意,当不止一处,而福州距京师远数千里,僻处海隅,此碑独流传至今,撰文者庾承宣无传;书者柳冕,《唐书传》:“冕,字敬叔,博学富文辞,贞元十三年,兼御史中丞、福建观察使。”此碑正在福州时也。冕,官福州,置万安监,索部内马驴,牛羊畜牧之,民间怨苦。坐政无状,代还。然则碑称其“以仁德镇抚海隅底安”者亦过誉矣。《金名萃编》。
唐贞元十五年,德宗诞节,观察使柳冕以石造塔,赐名“贞元无垢净光塔”,庾承宣为记。今寺废已久,而碑犹存阛阓间,文字古雅,下半折已剥蚀。予尝偕陈伯孺、曹能始往读,犹可以意会之。第撰者,存其官爵缺其名姓,不无恨恨,偶阅《三山志》,知为承宣笔也,亦是一快。《竹窗杂录》。
闽《迁新社记》。唐濮阳宁撰,其辞云:“大中十年夏六月,关西公迁社于州坤,凡筑有四坛,坛社稷,其广倍丈有五尺,其高倍尺有五寸,主以石;坛风师,广丈有五尺,高尺有五寸;坛雨师,广丈而高尺云云。文字古雅,甚可爱也。”呜呼,唐之礼乐盛矣,其遗文有足采焉,州县社稷有主见于此记,盖大中时其礼犹在也。按《唐书》:杨发自苏州刺史为福建观察使,至大中十二年,迁岭南节度使,以岁月推之,关西公者,杨发也。《集古录》。
唐濮阳宁撰《新社记》,即社稷坛也,其文甚古雅。欧阳作《集古录》时,此碑尚在,而今亡矣。福州乌石有李阳冰篆书今犹存,其墨本欧公又未之见。《徐氏笔精》。
闽城内外古人石刻尚存者,唐李阳冰“华严岩篆”、庾承宣“石塔寺碑”、林同颖“坚牢塔碑”、王倜书王审知“德政碑”、宋钱昱“忠懿王庙碑”、蔡襄书“刘蒙伯墓碑”、“南台沙合桥碑”、“东台庙碑”、“造潘渡桥碑”,皆书法端整,犹可榻印。至于鼓山、乌石山,唐宋名迹尤多,不能悉载。《续笔精》。
周朴,唐末诗人,寓于闽中僧寺,假丈室以居,不饮酒茹荤,块然独处,诸僧晨粥卯食,朴亦携巾盂,厕诸僧下,毕饭而退,率以为常。郡中豪贵设供,率施僧钱,朴即巡行拱手,各丐一钱,有以三数钱与者,朴止受其一耳。得千钱以备茶药之费,将尽复然。僧徒亦未尝厌也。性喜吟诗,尤尚苦涩,每遇景物,搜奇抉思,日旰忘返。苟得一联一句,则忻然自快。尝野逢一负薪者,忽持之,且厉声曰:“我得之矣”。樵夫矍然惊骇,掣臂弃薪而走,遇游徼卒,疑樵者为偷儿,执而讯之。朴徐往告卒曰:“适见负薪,因得句耳”。卒乃释之。其句云:“子孙何处闲为客,松柏被人伐作薪。”彼有一士人以朴僻于诗句,欲戏之。一日跨驴于路,遇朴在旁,士人乃敧帽掩头吟朴诗云:“禹力不到处,河声流向东。”朴闻之匆遽随其后且行。士但促驴而去,略不回首。行数里,追及,朴告之曰:“仆诗‘河声流向西’,何得言‘流向东’?”士人颔之而已。闽中传以为笑,或曰:“晓来山乌闹,雨过杏花稀。古陵寒雨绝,高乌夕阳明。高情千里外,长啸一声初。”亦朴诗也。黄巢至福州,求得朴,问曰:“能从我乎?”答曰:“我尚不仕天子,安能从贼?”巢怒,杀之。《全唐诗话》。
周朴尝咏蝶云:“可怜黄雀衔将去,从此庄周梦不成。”至是为黄巢所杀,人以为诗谶。后人于邻霄台祀之。张浚帅闽,奏请庙额,曰“刚显”。《闽大纪》。
薛老峰山顶突起“向阳峰”三字,周朴诗:“薛老峰头三个字,须知此与石齐生。直教截断苍苔色,浮世人侪眼始明。”薛老,薛逢也,咸通中,为侯官令,与僧灵观游,创亭其侧,人书其峰曰“薛老”云。按:逢,字陶臣,蒲州人,会昌进士,有《元日田家》诗:“南村晴雪北村梅,树里茅帘晚尽开。蛮榼出门儿妇去,鸟飞迎路女郎来。”想闽中诗也,但《唐书·本传》未见逢令侯官尔。《闽书》。
涅槃,唐末人,名文炬,福州黄氏子,生时火里开莲。既长,出家,口吐异光,发言成谶,历历如券,尝曰:“乌石山前,官职绵绵。”后人解其语,曰:“乌石山前,官职绵绵者,九大姓居山下也。”节录《闽书》。
闽之浮图,始于萧梁,高者三百尺,至有倍之者,峻拔相望。乾符五年,巢寇焚殄无遗。开平中,闽王审知复其二,大中定慧及神光塔是也。是时,复创万岁、定光、安福、崇庆及太平、开元塔。延曦又造石塔。谢郎中泌诗:“城里三山千簇寺,夜间七塔万枝灯。”按:谢泌,《闽书》作徐经。经,宋末安抚使也。参《府志》。
崇妙保圣坚牢塔碑,在侯官县南涧寺东石塔寺,今寺没于民居,塔犹存也。《福建通志》云:“唐贞元十四年,德宗诞节,观察使柳冕以石为塔,启祝赐名‘无垢净光塔’。晋天福二年,闽王曦重修,刻石题曰‘崇妙保圣坚牢塔记’,嵌于塔上。时闽已僭号,记中有‘诏敕年号’等字,俱为后人削去,末尚有‘永隆年月’及‘王曦’等字。”《通志》之言如此,今据碑文中间有谥号一行,泐三字,证以《十国春秋》,乃王曦之谥,曰“睿文广武明圣元德隆道大孝皇帝也。”下有“三年岁次辛丑”,而泐其上两字,以《十国春秋》纪元表考之,正永隆三年也。文云:“王曰‘毗沙檠应不动台,称垒土比则非牢’,此即命名坚牢之义也。”文又云:“南面城中,西来山左,可安之窣堵,镇此高冈。是月八日,峻址环开,贞姿片合。”玩此文义,当由新建,不似修旧,且并无一语述及旧塔,与《通志》所谓。“即无垢净光塔”者未合。末行题“大孝皇□王曦之”,“大孝”上泐三字,似即王曦之谥号。“皇”下泐“帝”字,“王曦之”下不知泐几字。据欧《五代史》,曦乃王审知之少子,初名延羲,既立,更名曦。《薛史》云更名羲。《十国春秋》名同《薛史》,而以为太祖即审知。第二十八子,其立碑之年在晋为天福六年,《通志》作二年者亦误。文既用谥号,又斥曦名,似系后人追记者。《金石萃编》。
罗源县徐公里,石氏二女月华、云英,蚤失父母。五季未处州青巾贼犯境,被执同投河,死后显灵于乌石山,人为立庙祀之。二女能诗,事见《罗源志》。
闽山庙在闽山巷,神姓卓,名祐之,宋景祐元年进士,秀州判官,及卒,乡人即所居庙祀之,号应公大夫。建炎三年,建寇猖獗;端平中,邵武山寇发,重庆中,汀寇发,神屡著灵异,现于云端,贼众惊溃。守臣朱良骥、运判诸葛有声,先后以事闻,初封广利侯,寻加威显,赐额“灵应”。明正统间,有司重修。万历三十一年,福建左布政使王恩民,移檄本府,春秋致祭。
古灵先生陈述古,书法在蔡君谟之右,学柳诚悬酷肖也。乌石山平远台、鼓山卧龙,俱有题名镌之石壁,皆径五寸,鲜有知其妙者。《徐氏笔精》。
旴江李觏,一日与处士陈烈,同赴蔡君谟饮道山亭,时正春,营妓皆在后圃卖酒,君谟因命以佐饮,烈已不乐。酒行,众妓方歌,烈逾墙而遁,觏座上赋诗曰:“七闽山水掌中窥,乘兴登临看落晖。谁在画楼沽酒处,几多鸣橹趁潮归。晴来海色依稀见,醉后乡心积渐微。山鸟不知红粉乐,一声檀板便惊飞。”烈闻之,遂投牒云:“李觏本无士行,辄造宾筵。诋释氏为妖狐,指孟轲为非圣。”按吾圣经云“非圣人者无法”。合依名教,肆诸市朝。君谟览牒,笑谓来者云:“传语先生,今后不复使弟子也。”《道山清话》。
《徐氏续笔精》成于前明万历,其时湛公旧迹废为丛冢者已云不知何代。国朝至今复更百余年,棺骸所积新旧相仍,恶少死者,弃尸堆叠,乌衔狸食,风日所暴,腥秽闻数里,行者不敢近。乾隆癸丑,乡人陈道谱克淮偕其属,鸠金尽徙髑髅,埋于宿猿洞西半里许雉堞之下,为大墓一丘,冢分五部,曰旧礶冢,曰男礶冢,曰女礶冢、曰棺柩冢,曰散骸冢,瘗尸不可数计。而湛公旧迹刬辟芟治,奇石秀出,诸题刻显然在目,乃于洞左崇建殿宇祀紫阳朱子,并为湛公祠。山南一望,江峰明秀,五六月中,芰塘十里,菡萏香清,红白相间,令人想像曩时,特洞中荔子无存耳。呜呼,昔之大陵积尸,雨昏鬼哭,今复清风朗月,如见古人,盖丘壑之小,盛衰兴废亦有数存焉。克准辈所筑五冢,各有榜联,旧礶冢云:“荒原萦旧恨,净土结新缘。”男礶冢云:“好男儿同归一穴,真汉子统结三生。”女礶冢云:“磷火宵灯碧,春花晓梦残。”棺柩冢云:“姓氏沉千古,蓬蒿共一丘。”散骸冢云:“类聚何分新旧鬼,飘零同入后先天。”语皆新警可录也。节录《闽中录》。
乌石山宿猿洞前,旧有荔枝树极佳,名曰“洞中红”,古灵陈襄赠湛俞诗云:“此去蓬莱峰顶月,梦魂应到荔枝园。”《广群芳谱》。
城中有闽山,在阛阓间,向属林员外,有台居室后,今展转数主矣。辛丑之夏,余与曹能始借之主人,始得一至。内有一小阜,阜上有盘石,可三丈余,树木幽倩,亦城中古迹也。石上篆“光禄吟台”四字,字径二尺,古色苍然。右小字题曰:“宋嘉定十二年仲秋,提刑知州事程师孟书。”愚按:师孟字公辟,吴郡人,宋熙宁元年,以光禄卿知福州,至三年移知广州,夫熙宁至嘉定历八十余载,年号讹舛,一不合也;程只郡守,未尝提刑,官爵倒置,二不合也,闽山旧为法祥院,程为郡守,尝至兹山吟眺,寺僧推尊之,刻“光禄吟台”,非师孟自书。师孟有诗云:“永日清阴喜独来,野僧题石作吟台。无诗可比颜光禄,每忆登临却自回。”其诗载在《三山志》可考,三不合也,其下更有一石,方平如砥,又书“雪楼,程师孟书”。雪楼乃元人程钜夫之号,今又并师孟为一人,四不合也。盖林员外影响闻其说,遂添刻小字耳。《榕阴新检》。
光禄坊旧曰闽山,因法祥院内有程师孟“光禄吟台”,更今名。国朝万历坊圮,里人方氏称宋光禄大人方寘居此,建坊署名,妄诞甚矣。《闽都记》。
曾子固《道山亭记》见于集中,盖为程师孟作也。《府志》亦载其文,而不详何人所书,岂当时实未立石,抑久而湮没不彰耶?前辈诗云:“城中楚楚银袍子,能读曾碑有几人?”盖深有慨也,子固文得贾董之遗,而此篇摹写溪山峻险,绝似韩柳笔墨。《闽中录》。
南丰曾子固守福州,有惠政,而山川胜迹多有题咏。仁王寺云:“杂花飞尽绿阴成,处处黄鹂百啭声。随分笙歌与樽酒,且偷闲日试闲行。”清逸有致,谁谓子固不能诗也。节《竹窗杂录》。
曾逢震,字诚叟,从朱文公学,胸中焕然,洞见道体,经史百家无不窥究,隐居道山,家事有无,不问也。尝自编录其诗文,名《林丑镜》。《闽书》按:《东越文苑》云“逢震录所著诗文,名曰《月林丑镜》。
长汀县南三里,南山之隈有霹雳岩。宋元祐间,白昼迅雷一声,划开岩洞,中有丹灶、丹井。明嘉靖中,汀守徐中行、臬帅宗臣饮酒赋诗于此。王世懋诗所谓。“千秋霹雳开丹灶,四面芙蓉出化城。”即指其地。按:《闽都记》引是诗入乌石山霹雳岩,《闽书》仍载是诗于长汀县霹雳岩,合参《汀州志》及《仁恕堂笔记》,知为《闽都记》之误。
山麓有二石记刻,一云头陀颂,“物外闲居冷似冰,冰冷如霜雪冻凝。苦淡水深分白日,回头谁看此中人。”一云普眼庵头陀云:山居久隐道身贫,日月同时百草春。闲叫一声三世佛,叫来无佛亦无人。”二刻皆指宋安文头陀,但不知何所取义耳。
三山陈景著,弱冠时元宵观灯,道逢女环执绛纱灯迎于道左,景著惑之,随以往,至城外乌石山顶神女庙,有盛饰女郎候于庙门,见而叱环曰:“此陈探花也,何乃挈至此”,灯遂灭,女亦不见。陈惊眩仆地,至晓始苏。永乐乙未,果探花及第。《坚瓠集》。
邻霄台左右,多明太监纪游及陪咏诸刻,独海宁查布政约陪太监尚春登乌石山诗曰:“公暇陟嶙峋,居然小八闽。眼前都是幻,惟有此山真。”其立言极为有体。
怀悯祠,旧有侯官令黎文会像,后人以狱变祸本实起于会,不宜与四公并祀,黜之,移像于仁王寺。见《闽都记》。
陈勋,字元凯,闽县人,魁庚子辛丑乡会榜,历文学博士、户部郎。谢病归,终日扃户却扫。尝一至乌石山,闻客声,惊走,谈佳山水,心辄动,畏客,辄不往。其友董见龙嘲曰:“世皆如子直,须以环堵为天地。即日月山川皆为空设矣。”大笑,不为意,指庭间花石瓦水盆曰:“此非吾之五岳江湖耶?”其意趣如此。《涌幢小品》。
明万历时,屠纬真隆入闽,馆于道山之半岭园,集诸名士为诗文,甚盛,但多骈体。余不录,世非无好俳偶者,立矣其另集,不必不传也。先数年,宗子相臣备兵长汀,以倭变,调守福州之西门内,难民数万,令载薪谷以入,有议拆城上之串屋者,为力止不毁,以故寇至有储粟,登陴得不困,所全活甚多。闽人德之,死,为立祠于道山。《道山纪略》。
王应山,字懋宣,喜读书,以春秋教授乌石、武彝间,从者如云,诗宗大历,婉而多致,监司守令常式其庐,老益苦心编摩,著作甚富,有《闽大记》,以识闽中文献之盛。《闽书》。
诗中贵有画,画中尤贵有诗。明泉州布衣黄克晦,少善画,或谓曰:“君工画不能使画重,而工诗则画重。”乃发愤学诗,遂以诗名与沈嘉则、王百谷相上下,没祀乌石山高贤祠。《闽画记》谓其山水宗沈石田,笔力苍健,著有《吾野诗集》六卷。《闽游诗话》。
乌石山,一名道山,在福州南门内,曾南丰谓登览之胜可比道家所称蓬莱、方丈、瀛洲,故名。上有道山亭,宋程师孟建,今废。姜秋岛先生诗云:“碧林瑶草郁崔嵬,图画楼台屈曲回。移出海门三万里,更无人与辨蓬莱。”《闽游诗话》。
邻霄石,在乌石山顶,环视群峰,岸然耸立。 蔡君谟诗:“子夜看先日,阴岩得后春。三山空琐碎,万落自烟尘。”即其地也。旁有亭,即名邻霄。康熙初,郡人萧侍御蛰庵,倡议修复古迹并建仰止亭、观海亭诸胜,镌崖勒铭,名百字碑,在亭左。侍御名震,死耿逆之乱,著有《道山纪略》。 谢阁学《古梅登邻霄台吊蛰庵》诗云:“秋风秋草越王城,缓步登高吊古情。天为斯文留后死,山分片石待先生。西台鹓鹭存遗草,南土鲸鲵累盛名。魂倘归来天水黑,乱山风木助悲鸣。”《闽游诗话》。
启祯间,有人游乌石山,忽见剑佩而黄冠,呼曰:“吕洞宾也”。忽不见,以手指而目之,仙怒,口噀净水,目眯忽不见。其人归得癞疾,不知仙何以不仁若此也。《竹窗笔纪》。
明季时,闽山庙庙丁夜梦神告之曰:“大疫将起”。丁曰:“将如之何?”神曰:“明日有丐者入庙,乃仙也,汝求丸丹一朵入井,可以救疫。”明日,丐果至,丁告之,丐不与,丁强之,乃与一丹,投诸井。后果大疫,乡人求水煮药,井为之竭,而丁因买水得利,遽至大富,俗称“闽山妙药”云。
周之夔《弃草》云:“乌石山邻霄台旁有一洞,奇僻,未经人得,作诗以纪云。“诧为宿猿洞,傍此鸦浴池。仄转容身入,高穿赖膝支。石从鬼斧劈,天作电光窥。”今鸦浴池旁荒草迷离,搜剔不见矣。
假弁锤石,始顺治十八年,凡六载。闻土人言,燔以火醋,虽巨石立断。今山之墙址地坪皆是物也,且以供馈遗并筑别园屋之用,其椓盖准提坛者。予初阅时色尽赤,今少变,尤幸朱子字一在粪壤中,一居山顶香炉峰之下,不然不免也。其他诸诗文与石俱歼者,不可胜数,果道山之一劫也。《道山纪略》。
绝尘岩,假弁张国威初到于此,得故明石刻,姓氏与其名同,为一僧所诳,谓是前生夙缘,乃重建望荷亭、准提台,新造斋堂,于是诸石乃大受劫。后与郡人讼,亭坛、斋堂、门窗、板壁之类尽折毁,废为平地。《道山纪略》。
闽藩之变,总督范承谟被系于灵鹫庵,无毫楮。烧桴存炭题诗壁上,世传“画壁遗橐”是也。公在系时,有泰宁人许鼎者,义其所为,恒阴左右之,凡所存片纸只字,悉为收藏。精忠既害承谟,令贼党焚尸弃之山野,鼎预往伏匿,夜分行乱石宿莽中,觅得烬体,藏于家。明年负骸潜行,纡折万里,竟达京师。事闻,圣祖震悼,遣内大臣佟国维等三人、御前侍卫二十人赍大官茶酒,哭临其丧。十九年,精忠伏诛,当赴市曹时,承谟子时崇,亲执刃寸磔其肉,取其心以祭父。参《八旗通志》。
广积营兴福庵有观音甚灵。道光十八年,有司废尼庵,乡人移像入弥陀寺,先一夕,僧心修梦神来栖止,次早,果舁至将军山兴福庵。见《三山志》。
道光十八年,漳州人有航海者遇飓风,舟几溺,忽见空中有金甲神执鞭护之,旗帜皆书“道山”、“道山观”。舟得无恙,后舍金重建。
淳熙《三山志》记社稷坛云:“古社稷坛,州西南七里并城以西,地汙湿,遇祭报,趣戒闽候官县吏办治。唐大中十年,观察使杨发始迁于州西南,今南涧寺之东,为社稷坛及风雨师坛四,广狭高下,有制度,斋庐皆具,周回三十有九丈七尺,缭以崇墉,为门东乡,其外辟二室,南立双表,既成,命巡官濮阳宁为之记,以防改易。伪闽时,以其地为佛祠,而迁坛于乌石山之阴。注:今道深寺之侧。皇朝元祐六年,柯龙图述辟而新之,建斋厅中门外,之西为祭器库。政和元年,诏立州县社稷风雨雷师坛之式,颁图于天下,于是移风师坛西门外龙山寺之西,为雨师、雷师坛北门外法云寺之东,惟社稷仍旧。”
《三山志》:《迁新社记》,摄驿馆巡官乡贡进士濮阳宁撰,隶书,淳熙间,碑犹存。按:《新社记》见《集古录》。
按:《三山志》载:“初阳顶,贞元末,阎济美自婺州刺史为观察使,酷爱此峰太阳先升,因题石上云。”据此,“初阳顶”三字乃石刻。
陈郯显应王庙碑,《三山志》载:“彭城徐文遇又于堂东北隅为寝室,属检校太傅陈郯撰碑铭,犹存。”
《三山志》记延祥水军。绍兴六年,安抚使招到郑众、郑庆等人船,存留强壮一百七十人充荻芦寨水军,一百二十人充本州禁军,阙额于延祥寺置寨。
《三山志》怀安大中寺定慧塔注:“旧九层,朱梁开平四年,伪闽建,天圣中爇之,累数年闽人复创,陆轸为赞。后复灾。”按:旧志载:“定慧七级,殆重建时削去二级耳。”
《三山志》南涧寺有王谹诗云:“冰清居士涧,景好天王刹。”按:王谹,元丰八年官宣义郎按察司,管勾文字。
《三山志》秩官郡守表载:“贞元十三年,柳冕自婺州刺史移福建观察使。”又于十五年表下载《无垢净光塔铭》,是年,福建等州都团练、观察处置等使,朝请大夫、使持节福州诸军事、守福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柳冕,监军使朝议郎、行内侍省、内府局丞员外,置同正员、上柱国赐绯鱼袋鱼献。按:碑“柳冕”前一行“贞元十五年岁次”下缺六字,碑首行“皇帝降诞日为国建无垢净光塔铭并序”十六字,碑次行“摄观察推官、宣义郎、前行秘书省校书郎庾承宣撰”二十字,碑文云“异夫!经营之始,垦凿之初,始周其基阯,下现盘石五色”云云。道光初年,崇妙保圣坚牢塔微有倾欹,官绅饬南匠蒋某入视塔基。据云“盘石翘出,致全塔倾欹,若在平土之上,于强处灌注,可使复旧,遂不果修。”据此,则崇妙保圣坚牢塔即建于无垢净光塔旧基石盘之上无疑。
《三山志》薛老峰注:“乌石山顶突起三字,曰‘向阳峰’,咸通中,侯官令薛逢与神光僧灵观游,创亭其侧,仍倒书‘薛老峰’字。周朴诗云:‘薛老峰头山简字,须知此与石齐生。直教截断苍苔色,浮世人侪眼始明’。见《闽中实录》。《三山志》引《闽中实录》,是“薛老峰”三字当时即是倒书:“伪闽癸卯岁倒立”之说又不可信。所云“乌石山顶突起三字曰‘向阳峰’。合以周朴诗“直教截断苍苔色”,则“向阳峰”三字为苔纹自然成字可知。
《三山志》记登高注云:“程大卿师孟游道山亭,宴蕃宣楼,有诗。”道山亭即公辟所创,其《九日登道山亭》诗,《三山志》不载,惜哉。按《三山志》:“熙宁二年,程大卿筑子城,改创城上凡九楼,蕃宣楼城西北隅,旧碧峰亭也。”
闽山境,宋进士卓祐之宅。乡人祀之,子孙即其地为家庙。旧本二十四社,通贤、衣锦各社皆由闽山分立。庙有祭田,在小箬上犁,载租四千余斤。康熙五十三年,奉旨免完粮银色米。乾隆已卯进士、延平府学教授卓道翼勒石庙中。后碑石被庙祝窃鬻。咸丰十一年,郡人吴庆禄得之,于于麓作记,仍嵌庙壁。
乌石山,蔡端明题“幽幽境”三字于石。嘉靖辛酉秋,建州杨应诏游记云:“落落埋没荒榛中,虽欲控之而无所考。”今历五十余载,愈不可问矣。《别纪补遗》引《竹窗杂录》。
《八闽通志》:“乌石山在府城西南隅,唐天宝中敕改为闽山,与九仙山东西对峙,眉目海上。”唐黄滔万岁寺碑有云:“公府雄雄,坐龙之腹。九仙乌石,耸龙之角。” 宋蔡襄诗:“低回倾北斗,突兀起东闽。” 国朝杨景衡诗:“邻霄台北道山西,长啸凭高起远思。纵目莫穷登览兴,梵宫烟草晚离离。”
唐贞元《无垢净光塔记》近在城内,乾隆《郡志》未收,而所载《崇妙保圣坚牢塔记》又舛讹不堪。升山任仙公台迩在北郊,程师孟、陈襄、刘奕等五石刻,新收《通志》亦不载。忆纂志时,经籍石刻经苍将原本原拓呈入,不知何以又复疏漏。
议复高贤祠于乌石山之阳,用徐惟和集中《高贤祠成呈屠使君》韵四首:“历历闽川传,都嗟貉一邱。名山崇俎豆,前辈仰风流。独目荒祠圮,关心坠绪休。低徊寻旧迹,清暇屡来游。” “六十余家在,唐音世共尊。曾披前志录,自注云:“余藏正德郡志残本,为徐兴公家藏,所题手迹于入祀高贤者,多有标记。”敢并土风论。巷议传耆旧,楹书失子孙。每浇赵州酒,弥欲绣平原。” “廊庑终难问,徐惟和与屠田叔书有“高贤祠又忝廊庑”语。山椒喜未遥。数椽须早筑,一瓣不轻。善井资泂酌,自注:“卜地近善井,井可览绕郭湖山之胜。”骚音起大招。他时蕉荔熟,水木更清寥。”自注:“此地树木果林甚盛,不十年将蔚然矣。” “群贤经品汇,先后有辉光。好事屠田叔,自注:“祠作于万历戊戌,议自屠田叔发之。”多闻郑荔乡。起衰才有待,修废礼可妨。仰止高山近,谁添数仞墙。”以上四诗,见侯官李彦章《出山小草》。按注中所云,“善井”即“墡泉井”,都转家居时,有兴复高贤祠之议,曾于墡泉井商酌购地起盖,后因出山未果。
乌石山天后宫后旧有奎光阁,并奉文昌恒宿,不知建于何年。乾隆初,阁圯。至十四年,乡人王朝屏等重建,朝屏勒铭于石。嘉庆间又圯,西路盐商捐资起盖,阁遂拦入天后宫。
袁表,字景从,万历初授中书舍人,转户部郎,终黎平知府,善声诗,与里人赵世显、王湛、吴万全、林世吉结社嵩山、乌石间,有《逋客集》八卷。子敬德,未冠登科,绰有成人之度;敬烈,有能诗声。《闽书·英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