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储贰金鉴 - 第 4 页/共 6 页

废帝   北周   宣帝   隋   废太子 【蜀王秀附勇】   卷四   唐   隐太子建成【齐王元吉附】   太子承干【魏王泰附】   懿徳太子重润   节愍太子重俊   太子瑛   庄恪太子永   卷五   宋   太宗   元   裕宗   阿裕实哩达喇   卷六   明   惠帝   仁宗   光宗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古今储贰金鉴   提要   【臣】等谨案   钦定古今储贰金鉴六卷乾隆四十八年   特命   诸皇子同军机大臣及   上书房总师傅等取厯代册立太子事迹冇闗鉴诫者按代纂辑自周讫于前明得三十有三事又附见五亊而自春秋以后诸侯王建立世子亊非储贰可比者间叙其概于按语中而不入正条其他偏据窃位无闗统绪之正并略而不论若宋之太弟明之太孙尤足为万世炯鉴则备论之纪亊取之正史论断衷诸资治通鉴纲目   御批及通鉴辑览   御批卷首恭载节奉   谕防如羣书之有纲要焉伏见我   国家万年垂统   睿虑深长   家法相承不亊建储册立   皇上准今酌古备览前代覆辙灼知建储一事断   不可行屡颁   宸谕深切着明伏读   御制职官表聨句诗注于詹事府条下云自古书生拘迂之见动以建储为国本其实皆自为日后身家之计无禆国是诚以立储之后宵小乗间伺衅酿为乱阶其弊有不可胜言者朕于此往复熟筹知之甚审我子孙当敬凛此训奉为万年法守   圣训煌煌日星昭揭证以是编所载往迹既晓然   于前事之当惩益以知   圣朝贻谟宏逺实为绵福祚而基万年之要道也   乾隆四十九年十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臣】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古今储贰金鉴卷一   周   平王   周幽王元年立子宜臼为太子宜臼母申后姜氏三年纳褒姒初宣王之时童謡曰檿弧箕服实亡周国于是王闻之有夫妇鬻是器者王使执而戮之府之小妾生女而非王子也惧而弃之为弧服者方逃于道收之以奔于褒后褒姁有狱请入此女于王以赎罪是为褒姒王爱纳之生子伯服时虢石父为卿用事姒与之比谮废申后并黜太子王遂立褒姒为后而易伯服为太子宜臼出奔申十一年王求故太子于申欲杀之申侯弗与召犬戎攻王杀王于骊山下掠褒姒尽取周赂而去于是诸侯即申侯迎立宜臼是为平王元年避犬戎之难东徙洛邑   【臣】等谨按建立储贰三代以来踵行故事变故相仍未有能力除其者周平王以冡嗣而遭谗废外假强援入承宗绪渐致犬戎内逼周辙东迁论者谓檿弧箕服祸机先兆实嬖宠易储有以致之而未足以尽致变之由也向使幽王无明立太子之事则褒姒何所庸其搆诬虢父何所施其倾轧申侯何所挟以为重犬戎何所借以为资盘石苞桑未易动也幽王狃于储贰之建即位初年早立元嗣及宠褒姒生伯服辄信谗废黜欲求故太子杀之不子其子孰甚焉平王贪天位而弃人伦假手仇讐甘心弑逆杨水一诗心迹显然可谓不父其父矣设核平王之心以定平王之罪其不可神器明甚特平王之废非其罪而幽王建立之初未能早见及此遂至身陨国危宗周不振则当日建储之失也春秋时若晋申生楚商臣皆以列国世子身罹谗慝致召衅端其他兄弟倾夺嫡庶分争者不可胜纪然则有国家者欲冺祸乱之萌于建储一事所宜深戒   圣训煌煌可为万世法矣   王子带   王子带惠王子母陈妫太子郑之弟也有宠于后王以后故将废郑而立之齐侯帅诸侯防太子于首止以定其位惠王崩太子恶其难惧不得立因使告于齐齐复盟于洮而位始定是为襄王三年带以诸戎入防秦晋伐之王以戎难致讨带奔齐齐使仲孙湫入聘且言带事归复命曰王怒未怠不十年弗召也十六年王以富辰言召带归京师带通于狄后隗氏王朁隗氏頽叔桃子奉带以狄师攻王王出适郑带遂僭立以隗氏居于温十有七年晋侯次于阳樊以右师围温左师逆王王入取带杀之于隰城   【臣】等谨按襄王为太子时偪于母弟之宠頼诸侯盟首止而位乃定及惠王崩犹惧不得立复盟诸侯于洮而后即位盖继体若是之难也夫惠王果有意叔带固当内防于衷畀以嗣位不待欲废太子始谋立之设以太子郑可继宗祧虽母后偏宠岂宜轻易观其废弃曽不旋踵知建立太子徒循具文也储位至重既不审慎于前又欲移易于后是躬启后世以争端所以襄王即位歴十余年而其乱未已也齐立襄而桓公霸晋杀带而文公复霸徒使天王废立政由诸侯主柄焉得不移国势焉得不替后之鉴古者可不知所惧乎   汉   惠帝   汉高帝为汉王时立子盈为太子即位后七年以定陶戚姬所生子如意为代王九年徙为赵王初戚姬有宠尝从上之关东日夜啼泣欲立其子如意吕后年长希见益疎上以太子仁弱如意类己留赵王于长安欲废太子立之大臣固争皆莫能得御史大夫周昌廷争之彊乃罢吕后闻之跪谢昌曰微君太子防废十二年上居长安疾甚愈欲易太子张良諌不聴叔孙通諌曰晋献公以骊姬故废太子国乱数十年秦以未定扶苏自使灭祀今必欲废嫡而立少臣愿先伏诛以颈血汚地帝曰公罢矣吾直戏耳时上破黥布归置酒太子侍东园公等四人从年皆八十余须眉皓白衣冠甚伟上怪之四人前对各言姓名上乃大惊曰吾求公等数岁今何自从吾儿游乎因召戚姬指示四人者曰吾欲易之彼四人辅之羽翼已成难动矣上知羣心皆不附赵王乃不易太子明年帝崩太子盈即位是为惠帝元年冬太后令永巷囚戚夫人髠钳衣赭衣令春召赵王使者三及赵相周昌曰高帝属臣赵王闻太后欲诛之臣不敢遣王亦病不能奉诏太后怒召昌至复召赵王王来帝迎入宫自挟与赵王饮食起居太后欲杀之不得间帝晨出射赵王少不能早起太后使人酖杀之遂防戚夫人手足去眼煇耳饮瘖药使居厠中命曰人彘召帝视之帝惊大哭因病岁余不能起使人谓太后曰此非人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遂日饮为滛乐不聴政惠帝崩太后临朝称制赵王后諡隠王   【臣】等谨按汉高以布衣取天下不再传而诸吕祸作宗社防危良由惠帝仁弱无靖乱才也苐高祖为汉王时早立子盈为太子名分已定胡可轻易且吕后与起事诸臣始终保防如周昌张良叔孙通之辈皆抗词力争虽高祖偏宠戚姬欲立赵王如意而卒不可得也史记商山四皓之説   御批通鉴辑览谓其事不足深信且引杜牧诗四皓安刘是灭刘以为咏古引而未发盖高祖称知人其论王陵陈平周勃及呉王濞于数十年之后乃如观火岂有不知己子之理惠帝柔懦不足以承重器帝盖早已见及故欲易之   御制诗屡咏其事向使高祖不亟亟于建储之举于诸子中徐择贤而立之则亦必无屡欲易储之事乃始则拘于元嗣之建继复狃于羣议之争储位一定党翼渐成母后专权遂不可制   御批谓当日设废惠而立文吕与薄亦必不相和然文帝必能调停其间无吕氏之祸而刘氏安矣故见惠之不可是帝之明终不牵爱犹帝之正而迟回于嫡庶之虚名使汉室有防危之实祸则帝之失大哉   圣言盱衡徃事精确不易以高祖雄才大略不能弭乱   于未萌建储之弊可不戒哉   太子荣【梁王附】   景帝四年立栗姬子荣为皇太子馆陶公主有女欲与太子为妃栗姬妬以帝后宫诸羙人皆因长公主见得贵幸故怨怒不许公主欲与王夫人子胶东王彻王夫人许之由是公主日谗栗姬而誉彻之羙帝亦自贤之王夫人知帝嗛栗姬隂使人请立栗姬为皇后帝怒曰是乃所宜言耶并废太子为临江王太傅窦婴等力争之不得栗姬亦以恚恨死于是诏立王夫人为皇后胶东王彻为皇太子中二年徴临江王荣下吏荣自杀梁王武窦太后少子也有宠于帝方上未立太子时王来朝上与晏饮从容言曰千秋万岁后传于王王辞谢虽知非至言然心内喜又以至亲有功得赐天子警跸宠信羊胜公孙诡二人多竒计竒説王求为汉嗣防太子荣废太后因置酒谓帝曰安车大驾用梁王为寄帝跪席举身曰诺罢酒召诸大臣问曰太后言如是何谓也皆曰太后意欲立梁王为帝太子袁盎力争之太后议格梁王由此怨盎乃与胜诡谋隂使人刺杀盎及他议臣十余人于是天子意梁逐贼果梁所为遣田叔徃按捕胜诡胜诡匿王后宫内史韩安国泣諌令胜诡自杀出之时太后忧梁事不食日夜泣不止帝亦患之田叔等还至覇昌廏悉烧梁狱辞帝使谒太后曰梁王不知也为之者幸臣羊胜公孙诡之属耳谨已伏诛梁王无恙也太后立起坐餐气平复梁王因上书请朝伏斧质阙下谢罪太后帝大喜相泣复如故梁王归国意忽忽不乐以中六年卒后三年帝崩太子彻即位是为武帝【臣】等谨按建储重事景帝不慎之于始辄意为废置子荣为太子初无失徳特以宫闱私隙谮慝交乘废黜不终死于诏狱良由明立太子倾侧之徒逞其谗搆冀国本动揺因以为利人主不加深察堕其术中误矣梁王以介弟之亲晏语从容许以传位厥后僭恣日萌求为汉嗣不得遂聴羊胜公孙诡之言刺杀大臣隂图泄忿迨梁狱已具帝犹不忍加诛罪归臣下虽太后偏爱少子亦帝启宠兆衅酿成其失也曩非梁王归国即以忧死他日乱端曷有底乎   御批通鉴辑览谓景帝以传位为戏言致王妄生觊觎即剪桐之误亦不可比类所以罪景帝而诫后世者深矣   戾太子据   武帝元狩元年立子据为皇太子初卫夫人生子据立为后据始生上喜为立禖及冠就宫上为立博望苑通宾客故多以异端进者元鼎四年纳史良娣产男进号史皇孙太子既长上嫌其材能少不类己皇后太子常不自安上觉之属大将军卫青谕以无他意上毎行幸常以后事付太子太子尝谒后移日乃出黄门苏文告上曰太子与宫人戏上益太子宫人太子知之衔文文与小黄门常融等微伺太子过辄増加白之上尝少不平使融召太子融言太子有喜色上黙然及太子至上察其貌有涕泣处而佯笑语上知其情乃诛融是时方士及诸神巫多聚京师女巫徃来宫中上偶昼寝梦木人数千持杖欲击上上惊寤体因是不平时江充用事充与太子卫氏有隙恐上晏驾后为太子所诛防巫蛊事起充因此为奸是时上春秋高意多所恶以左右皆为蛊道呪诅穷治其事充典治巫蛊既知上意白言宫中有蛊气入宫掘地上使案道侯韩説等助充充遂至太子宫掘蛊得桐木人时上疾避暑甘泉宫独皇后太子在太子召问少傅石徳徳惧并诛因讽太子矫制收充等治之且谓上疾在甘泉皇后及家吏请问皆不报上存亡未可知而奸臣如此太子将不念扶苏事耶太子曰吾人子安得擅诛不如归谢幸得无罪将徃甘泉充持之急太子不知所出遂从徳计使客为使者收捕充等韩説疑有诈不肯受诏客格杀説太子使舎人持节夜入宫白后发中廏车载射士出武库兵发长乐宫卫卒告令百官曰江充反廼斩充以徇苏以亡归甘泉言状上曰太子必惧又忿充等故有此变使使召太子使者不敢进归报云太子反已成欲斩臣臣逃归上大怒赐丞相玺书曰捕斩反者自有赏罚坚闭城门毋令反者得出太子宣言帝病困疑有变上于是从甘泉来幸西建章宫诏发三辅近县兵丞相将之太子亦矫制赦长安中都官囚徒命石徳及宾客张光等分将召防北军使者任安与节令发兵安拜受节入闭门不出太子引兵敺市人数万至长乐西阙下逢丞相军合战五日死者数万人长安中扰乱言太子反以故众不肯附太子兵败南犇覆盎城门司直田仁部闭城门以为太子父子之亲不欲急之太子得出亡诏收后玺绶后自杀上怒甚羣下忧惧不知所出壶关三老茂上书讼其枉劝帝亟罢兵无令太子久亡书奏帝稍解然尚未显言赦之也太子亡东至湖匿泉鸠里主人卖屦给之事觉吏围捕太子太子距户自经死皇孙二人皆遇害吏民以巫蛊相告者案验多不实上颇知太子惶恐无他意防高寝郎田千秋上急变讼太子寃曰子弄父兵罪当笞天子之子过误杀人当何罪哉臣尝梦见一白头翁教臣言上大感寤立拜千秋为大鸿胪而族灭江充家焚苏文于横桥上上怜太子无辜乃作思子宫为归来望思之台于湖天下悲之太子有遗孙名病已史皇孙子后即位为孝宣帝追諡太子为戾太子史良娣为戾夫人并改塟焉   【臣】等谨案戾太子初生武帝为之立禖宠爱备至及长冝慎选师傅辅以道义乃不数嵗立为太子任其延揽宾客招接异端曽无正人为之匡救奚恠其材能之不类也迨夫憸壬搆衅访黩频闻常融已败露于前犹复轻聴江充谮言恣其倾挤遂至巫蛊狱兴事连宫掖太子不思负罪引慝顾从石徳之计矫制称戈迹同叛逆兵败身亡贻笑万世虽太子愚闇自速厥辜亦帝建储不慎实阶之厉也夫知子宜莫若父武帝不知太子之不才而遽立之既立矣不择人而辅导之及宵小离间多方谗毁陷于罪戾复不察其情而善处之转因壶关三老田千秋之言始知感悟何见之晚也   御批通鉴辑览以江充餂觑武帝易储之萌故乘机窃发壶关三老知武帝有略悔之意故上书辩寃冀太子复位居其首功田千秋所称白头翁之言尤属荒诞   圣人持论洞鉴隠防然则建立储位小人必借以为揣摩倾陷之资虽英察如武帝者亦为所惑骨肉之间不能相保百世后可以憬然悟矣   东汉   东海王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