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军侵台档案 - 第 29 页/共 81 页
茹云:赫德示巴使之电颇妥,但不愿赫介绍;乞以撤兵旨径告谢使或由苞送,即可饬巴赴津,凡事易商。
二十三日接李相电
个、马电悉,已转总署。顷沪局电报:孤拔带所部大小兵船于廿二申正驶去,云往烟台或至闽马尾,有开衅之意;与来示法饬水军静候不符。巴尚在沪。敌情诡变,望再探示。
同日接李相电
顷接总署来电:『昨接谢使照会与尊电及丹崖微电所称,大意相同。本署复以「调回防兵系津约所载,法国若专为此条,中国现已撤兵,即可奏明按照前次照会一月后撤竣;并请明宣谕旨,为和好确据。若欲索偿及据地自取押、取赔款之说,显违津约第三条;中国当将此事始末及万难允此无名之费,布告各国照万国公法作为普鲁台司得,从缓理论。照请电达巴黎,并催巴使到津详议」等语。祈阁下转电丹崖,只可按照以上各节,力与辩争。此外,切勿轻许。俟茹作何允复,迅即电闻』云。望即酌译送茹分晰辩论,电复。
二十四日致法外部函
今晨译送总署之复电内开:可准请旨宣明照约调回北圻防兵;若法国只须照津约办理,则应将索偿、押保两事作为罢论,中国决不肯认此两事也』。今中国国家颇愿俯如贵大臣所请,以表明和好之确据;但欲令中国相信照津约办理,即法国不必再提索偿、押保之事。本大臣已照贵部初十日之函告明中国云:『只待宣布谕旨后,即可将谅山案在津妥议』。而函尾又云:『仍须照西初九日函内请旨并索费之办法』;因此,总署又有今日之复电。伏查总署与李中堂向未允福呢限期撤兵回界之说,此西六月初六及二十六日两日贵国所认为撤兵日期者,查得只有福呢临行交李中堂之一纸;据福呢云:当时福呢亦未书押,而中堂向未认为应照办之件。因当时已西五月十七日矣;撤兵之事,该处带兵大员尚有应办事宜,断不能赶于西六月初六及二十两日办竣也。福呢又云『纸尾开明中国兵届期未撤,法兵即可冲攻』;则是明知其未能即撤而姑令交锋开兵,有是理乎!福呢所交之纸并无李相回文,而贵国即执以为合同附件并指为简约第二条内应办之事;总署亦未知贵国之欲执以为据,所以西五月二十贵部在议院宣词,本大臣亦不便据以转告总署。凡中国使臣,惟遇本国利益者应告于本国;此时本大臣未接津约全文,犹疑贵部所宣者另有确据,是以不便遽以电告总署也。总署专候巴得诺来商时请旨撤兵,因总署屡闻巴使不日可到津,一与商明,则退兵处永得安谧。此节,已经贵大臣明知为应办之事。故谅山之华兵未得朝旨,不便遽退,实非中国之错误。况此兵之久札谅山,法兵又无不周知者乎!试问津约既载明撤兵,倘和平商议,断无不撤之理;即可免今日之事矣。以上所说,有各节确据;所以中国决不肯认背约、决不肯自认谅山之咎。深望贵部将以上情形,再赐详察。至于今晨面晤各语,顷已电告中国矣。
二十四日寄李相电
养电送茹,谢电亦到。茹因不认偿、又未宣旨,遂翻前允。苞与力辩两时许,始云『今四日内,倘宣旨并认偿,尚可派巴到津详议并减偿款。否则,孤已到福州,定先据之』。其意甚决。乞转总署。
二十四日与法外部茹相问答
已正二刻至外部,即见。坐定后,李大臣出所译李中堂电函之法文示之。
茹相阅良久,曰:『谢署使复电,大意亦相同。总理衙门允请旨而不请,先要说明不认赔款;今八天之限于二十日算起,现在只余四天。果皆不允,孤拔提督已到福州,将举事矣。夫请旨撤兵,系照津约应办之事;而赔款则津约中固载不索,今因谅山之役,法人不复相信,必须多屯水陆兵士船只一、二年,其费非轻,是因谅山之事另索赔款,非因翻背津约第三款重新再索也。至于总理衙门所云布告各国一节,法国亦无所惧。盖谅山之咎实在中国,贵使不见各国舆论佥不以中国为然乎』!
李大臣曰:『总署允请降旨撤兵,诚为欲保和局,照津约办理。然必须先与贵国说明不任谅山之咎,方可以安中国之心;则请旨撤兵,凡事易办。否则,和局既失,津约亦废;复何可先撤兵戎哉!按贵国所索赔款,因疑中国有背约之意;今总署屡次电函明剖,本大臣数次辨证,此疑亦可释矣。至于谅山之役,实因未曾允许限期撤兵;又因欲待巴使来议一切,非有意迟留寻衅,亦可以见。盖当时巴使已在途,人皆知其即日来津也。且中国查得谅山之事,系法人先放炮;今总署因欲保和局,已置之不提。贵国虽欲索赔,亦须澈底根查果为中国之咎与否。不应仅执一面之词,一味勒索;公论将谓何哉!至于各国疑中国不能如期撤兵,实因贵部误以福呢所留片纸作为津约附件之故;是中国之受诬,亦由贵部之误会耳。今应请候明旨颁后,即派巴使赴津商议详细条约,且明言谅山之事置而不问:是为正办』。
茹相曰:『因谅山之事,致法国不能撤兵;经费浩大,断难置而不问。必须中国允宣旨撤兵并认赔款后,方能饬巴使赴津;否则,仍须决裂』。
李大臣曰:『然则贵部意存决裂矣?譬如贵部为刑官,法国来控中国,贵部将不许中国辨诉其诬,即判赔偿定案;有是理乎?中国不改初意,始终欲照津约办理;法国忽自不信,留兵调船。设有人夺人之房屋,多蓄丁役以防盗贼,而再令原主给费;有是理乎?中国自己问心并无舛误,自不能允贵国无端之请;此理之当然也。设贵国果亦有理,须俟两面查明,凭公判断;故本大臣以谅山之案,俟在津查议最妥。此贵部西本月初十日函中已允之事,望勿翻异』!
茹相曰:『两面有理,凭公判断;诚为正办。惟各执一词,无人见证、又无人能胜;此判断之任,势必议论不清,仍至决裂。今我游击禀报,实系华兵侦伏围攻,以致血战两日,死伤盈百;此事必须中国认咎,断难再俟』!
李大臣曰:『然则中国定不能允,巴使无赴津之日矣?和局一失,不易转圜;贵部宜熟思之!即使法游击所报属实,则所称「华员已明告并非背约,因未奉旨不能遽退,且有华统领亲到法营」;此时法官应电请谢使转询总署因何缘故,方为正办。乃竟仍复进攻,究属何意?犹云咎在华人耶』!
茹相曰:『但使中国降旨撤兵并认赔款,巴即可赴津商议。若以赔款太巨,尽可先认愿赔谅山之役,而后商定赔款数目并如何交付,都无难事』。
李大臣曰:『谅山之役,咎不在中国;断不能承认』!
茹相曰:『中国无咎,必有一人任咎。闻左相在京,张制军、彭大司马在粤,张副宪在闽,曾侯在英,佥以废约为怀;焉见谅山之役非此诸公有以致之耶!中国可将赔款责在此诸公身上』。
李大臣笑曰:『各大臣均以保安为怀,必无废约之意。就本大臣论之,谅山之役及调兵之费,皆误于贵部在议院宣言撤兵限期;只恐应出赔款者,惟贵部一人耳。倘果系中国兵官擅自举动,亦须俟查出讯办,不能先请国家认咎』。
茹相曰:『一切臣工,均由国家节制,听国家命令;故法国但咎中国国家也。中国应如何讯办中国官员,可由中国自理』。
李大臣曰:『贵部如此执意辩说,诚不能明白。今但问贵部究欲商议此事耶?抑必从事干戈耶?倘欲商议,本大臣深知中国无失和之心,当竭力调停以保和局;倘必欲从事干戈,则千言无益,一听贵部自任其咎。然兵凶器、战危事,恐亦不利于贵国耳』!
茹相曰:『本部非不欲保和局;奈自有谅山之事,兵费、船费必须多供一、二年,实应中国赔给。又闻中国主战之党,非逼以兵威,必不肯允;故不得不然耳。试观总署来电,为期已迫,尚游移于照约撤兵一事。倘本国竟允暂置赔款于不论,俟巴使到津再议,一面遣散兵船,则津议不成,仍须决裂;彼时再调兵船,其费更多。故此刻断不能两种办法。贵大臣意气和平,本部素所钦佩;极愿与贵大臣互保和局。可惜仅有贵大臣一人如此,而中国执政不能同有此心耳』。
李大臣曰:『本大臣愿保和局,亦即中国执政之意。贵部偏听他人之言,虽本大臣舌敝唇焦,亦难挽回;贵部之执意,殊属可惜」!
茹相曰:『今挽回之法只有一条:请告中国,云所定之赔款数目可以在津商议也』。
李大臣曰:『既如此,当请贵部作一函来,订明应否赔偿,俟在津查明妥议云云;以便译告总署』。
茹相曰:『可以修函。惟为时既促,须请先行电告「本早谈论之事」;使中国先知本国之意』。遂别(陈季同述)。
二十四日法外部茹相复函
贵大臣十九日来函,告明于收到本部西七月初十日函后,即电达中国并将电意略告云。本部曾面允撤兵一月之限,不始于宣旨之日而始于奉文之日;并此旨刊出后,即可饬巴使赴津与中国钦差大臣商议等因。本部不知何故,贵大臣欲申明撤兵期限一节?今免彼此误会,特再告明:本部向未允西七月初十日函告各节外,另作办法。此函内说:凡华兵均须于宣旨一月后一律撤完。本部甚望本礼拜内,中国国家必有好音寄到,言明此节已照办并允所请赔款之事;本部一得此信,即可饬巴使赴津矣。
同日接李相电
顷闽电:孤拔带船分赴福、台;此福呢旧策「欲据闽、台为质」之意。总署既电允降旨撤兵,宜与约定:各船不入口,以免两疑生衅;静候明旨。乞复,即遵照致函外部矣。
二十五日法外部茹相复函
收到昨日第二封函内开:李中堂电告,总理衙门即允请旨撤兵,法国兵船不可进福州等口,以免生事等因。本部闻总理衙门允请降旨之信,甚喜;因藉可见其欲照办津约。然此请旨之信,业已答应数日;倘果能明宣谕旨,则更可喜矣。至于兵船停泊之地,本部深恨不能照李中堂之意办理。因中国国家未明答本国七月十二日之函以前,各船不能移出现泊之地也。至于启衅一节,似可无虑;盖倘无人先来攻打,各兵船断不先行举动也。此复。
照译外部茹相闰五月二十六日来函
总署电告本月二十四日已奉明旨撤回北圻华兵等因,本部甚喜于本部二十日照会内第一事已经办妥。其第二事,本国今不请中国照定巨款数目偿还,但求中国认有应偿之款;究须若干,俟巴使与中国钦差大臣议定。其款有二:一、恤偿谅山死伤兵士之家;二、因津约忽生枝节,致须撤水陆船兵之费。如中国不辞此种办法,即可派巴得诺赴津;务祈迅即电告总署,定知本国谦和之意。请贵大臣告以二十日照会所限之期,可不拘定;凡已布置者,均不移动,静候复此函之确音。
附米酋西七月初四日以电详报其海部文(河内发——即闰五月十二日)
前月二十三——即闰五月初一日早,游击带一队赴谅山,其前锋在松同地方为敌枪所打;置之不理,即管前进,而敌人放枪愈猛。早七点半,敌人稍退;法队遂入松同,仅有三人受伤。游击即发一人问故,华军前锋函告:以已收到津约明文,前面放枪者非华兵,乃山野村民也。并云津约自当依遵,毫无失和之意;请限五、六日,以便退兵云云。此函之语不甚明白,且无画押。至十点钟,一大官到,自称为统领;亦请五、六日为期。游击告以退回不必待五、六日,可以即速办理。二点钟,又有官二员来;不请谈,即托故退去。于是游击出示曰:『准予一点钟限期,过期法兵即前进』。四点钟,法兵果进二启罗迈当,忽有华兵四千人,用精枪攻打,至于两日;幸法兵奋勇力敌,不至全军覆没云云。
苞按:茹相所谓「确系华兵不合」者,即据此文而已。然文内所述华军前锋函告之语,云愿遵津约,请限五、六日退回;想其欲禀明大宪,然后退兵。是华军甚为合理;乃法人不信。及统领自诣法营,而法人仍不理,反有限一点钟进攻之事;是法人实为无理。苞已屡与茹相驳论:即使米酋所报全属实情,则华人再三表明遵约,并订五、六日退兵,法人何不电告巴使、谢使商请退兵?华人因内地无电线可通,其请大宪示复,自须五、六日;而法人有电线可通,半日间可由谢使赴商总署矣。今法人不出此而擅自进攻华人,此即有意背约、咎在法人之确据。茹相亦无词以答。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一○三○(一九四三页)。
户部咨录奖叙台湾击败法军将领并拨内帑赏给兵勇谕旨
七月二十一日(九、一○),户部文称:
福建司案呈内阁抄出光绪十年七月初二日内阁奉上谕:『刘铭传奏「台北基隆炮台为敌攻陷,我军复踏毁敌营获胜情形」一折,法国兵船驶至台北基隆口岸,于六月十五日迭开巨炮,将该处炮台击毁;十六日,法兵上岸直扑营垒,经刘铭传及总兵曹志忠等督军迎击获胜,敌军溃败。刘铭传调度有方,深堪嘉尚;着交部从优议叙。尤为出力之记名提督、福建福宁镇总兵曹志忠,着赏穿黄马褂。提督衔章高元、苏德胜,均着遇有海疆总兵缺出,即行简放;章高元并赏换年昌阿巴图鲁名号,苏德胜并赏换西林巴图鲁名号。副将王三星,着以总兵记名简放;并赏给额腾依巴图鲁名号。已革游击邓长安,着开复原官。其余立功将士及出力文武员弁,准其择优汇请奖励。钦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懿旨:「着于内帑节省项下发去银三千两,赏给此次出力兵勇。着刘铭传查明尤为奋勇者,传旨赏给。钦此」。至基隆炮台,前据刘铭传奏,修筑未能合法,本不足恃;此次失事员弁,着免其置议。嗣后倘有守御不力以致挫失情事,定当按照军律从严惩办,决不宽贷。所有伤亡弁勇,即着查明请恤。另片奏:「解运军械、办粮转饷各员,恳请奖励」等语。基隆通判梁纯夫,着赏换花翎。县丞游学诗,着以知县补用。盐大使钱寿益,着免补本班,以知县仍留原省归候补班前补用。游击孙安邦,着以参将补用,并赏加副将衔。已革道员裕庚,着准其留营效力。又片奏:「道员朱守谟等恳请留营」等语。记名道朱守谟、郎中罗廷玉,均着准其留营效力。该部知道。钦此』。钦遵于初三日,准江南司抄录到部。旋据内务府片称:光绪十年七月初二日,由内发下库平银三千两,着内务府转交户部等因。即将此项库平银三千两,派员解交户部查收。并准管理户部三库衙门片称:将此项库平银三千两,照数收讫,暂存本库各等因前来。恭查此项恩赏银两,除由总理各国事务衙门遵旨电致闽省由闽海关划拨外,相应恭录谕旨,咨呈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可也。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一○六一(二○一五页)。
船政大臣何如璋咨呈法船猝发我军船坏厂伤陆军连日抵御法兵不敢上岸折稿
七月二十二日(九、一一),船政大臣何如璋文称:
窃照本大臣于光绪十年七月初五日,在福州由驿驰奏「法船猝发,我军船坏厂伤,陆军连日抵御,法兵不敢上岸」一折,相应抄录折稿咨呈。为此咨呈钦命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谨请察照施行。
照录折稿
奏为法船猝发,我军船坏厂伤,陆军连日抵御,法兵不敢上岸;恭折驰陈,仰祈圣鉴事。
窃法兵孤拔率领舰队,于闰五月二十二日驶泊马江,窥占船厂;随调集闽省各兵船与之衔尾相拒,以图牵制。臣于闰五月二十六日、二十九日,两次专折驰报我水陆各军防守情形;四十日以来,迭与会办大臣张佩纶等将我军与法船勉力相持各节,电达总理衙门在案。六月二十五、六等日,英、美两提督来闽相劝法船出口,未有成议;随奉电传谕旨,以法人如有蠢动,即行攻击,毋稍顾忌等因。张佩纶与臣勉励水陆各将弁益加严防,预备战事。七月初一、二两日夜,风雨大作;又未接总署电报,心殊焦急。初三日,天忽晴明。未刻,接奉电谕,知法外部议款不成,势必开战;因与张佩纶传令各船管驾,即行动手。忽闻炮声震耳,法既先发,张佩纶一面飞饬各陆营出队,一面偕臣登高指挥。彼此互攻约半时之久,「扬武」已被击沉,「福星」随坏,「伏波」、「艺新」两船乃向中岐退回。嗣法船赶至厂前,由厂中差弁开炮横击,旋即退去。随又上驶,再为击退。究因炮小,法船未受大伤;前泊在厂前「琛航」、「永保」两伤船正欲开轮往撞,为法炮追攻,船坏不行,随被焚毁。其「飞云」、「济安」、「振威」三船在下与法船互击,忽见火起,悉行自焚。「福胜」、「建胜」两炮船往来冲击,力战逾时;一被击沉,一被焚毁。其内海各师船及所备引火各船水勇木■〈〈氵卑〉〉等件,以法船格林炮子如雨集,云时均为扫尽。时当申末,我驻防马尾之陆勇与罗星塔炮勇伏沟狙击,抵死不退;法因聚船攅击,相持至酉末,始各收队。是日苦战,我兵、商各轮船被焚九艘;法船亦被我击坏,其立沉者大、小船各一艘。彼军固有伤亡;而我水军伤亡更众、陆营亦有伤者,一时未能查悉。初四日早,法驶四船至厂前,排炮猛攻;方勋营勇由马尾移札厂左山腰,黄超群两营仍札厂后山脚与福靖后营相辅,悉力抵御。彼以大炮轰击,厂署半毁;我军以克鹿卜陆军炮及抬枪、洋枪应之。相持至晚,闻孤拔亦被我炮击伤,又见我军力守,遂不敢登岸;复收泊罗星塔下。初五日,法大轮船八艘、小轮船六艘开赴下游,必系移攻各炮台;刻尚未知胜负。俟探明情形,再行驰报。此次法将以全力注闽,我水师船小将弱,独立勉支相拒至月余,昼夜严防,兵力已疲。故迭次请船赴援,深恐情见势绌,为敌所乘耳。乃法人横诈性成,竟敢不告而发;行同海盗,无礼至极!臣目击各船战没,末由援手;连日败残弁勇泅水得生者,类皆焦头折臂,惨不堪言。现既一面给资养伤,设法抚慰;臣自顾一介书生,既不能执殳前驱力遏凶锋,又不能击楫赴敌与之同命,惭对将士,悲愤填膺。且船厂系臣专责,又不能力筹保护,致为法所残毁,负咎实深;应请旨先行交部议处。其伤亡各弁勇,容臣次第查明,奏请优恤,以励军心。再,船厂濒水,法事未定,我无师船护助,势极孤危;当俟法船出口后,料检一切,分别奏明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