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资料清高宗实录选辑 - 第 41 页/共 47 页
又谕:『据徐嗣曾奏:「柴大纪所奏正法及戮尸各犯内有许怀等三十五名,本系误拏;经知县陈良翼审属良民,据保释放。柴大纪以正法匪犯名数具奏在先,逼迫该县通报,以符奏案。兹因清查叛产犯属,查出许怀等至今尚在。随将许怀等覆加研讯,委无从贼情事;质之原保人等,亦俱供证相符。除已故之赖天足等十一名外,已将许怀等二十四名概行省释。前任知县陈良翼扶同柴大纪混行通报,依律拟斩监候」等语。柴大纪自到诸罗后恇怯畏葸,每次奏报御贼情形,妄称俘馘多名,以掩其株守不前之罪;即义民、兵丁缉获匪犯,亦俱称临阵生擒,饰词入告:种种诈妄不实、卖官婪索,已出情理之外。兹复查出许怀等三十五名被民兵误拏,尚在羁留候讯,柴大纪先已开单具奏,混开正法七名、戮尸七名;及该县陈良翼讯明实系良民,柴大纪必欲回护原奏,按名正法。争执再三,复令该县扶同捏报,始准释放。是柴大纪妄奏冒功、蒙混回护,几令无辜良民数十人陷于重辟;情节尤为可恶!柴大纪已于前案正法;核其所犯贪诈之罪,必须将伊子一并惩治,方蔽厥辜。从前甘省冒赈案内,因王亶望等赃私狼藉,拖累多人,酿成巨案,罪浮于法;是以查明伊等之子,发往伊犁。今柴大纪遗误军机,失陷地方;又复挟诈欺罔,拖累无辜:尤非王亶望之止于贪婪玩法者可比。着将柴大纪之子查明发往伊犁,给与兵丁为奴,以示惩儆。余着该部核拟具奏』。
谕军机大臣曰:『徐嗣曾奏:「现在台湾尚有应办事件,拟俟明年夏间奏请内渡,于万寿节前趋赴陛见」等语。前因李侍尧染患疮疾,曾谕令该抚即行内渡,接管巡抚印务。今台湾诸事业经办有条理;即有未经办竣者,想奎林不日即可到彼,该抚自可面为交代,令其接手办理。现在内地应办事件亦属紧要,自富速回本任,不可再稽时日。至来京瞻觐,不妨稍缓,何必以此为要耶!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三百十四。
二十六日(甲寅),大学士等议覆:『福建巡抚徐嗣曾奏,「查出柴大纪误拏良民许怀等作为匪犯,妄奏正法戮尸,经前任嘉义县知县陈良翼审系良民释放,柴大纪逼迫该县扶同捏报」。陈良翼依律拟斩监候,许怀等请概行释放』。得旨:『陈良翼于已经保释之民人仍作为正法戮尸之匪犯,扶同柴大纪混行通报,罪固难辞。但此案皆由柴大纪妄拏捏奏,玩视民命,当军务紧要之际,尚敢回护冒功,枉陷无辜,全不虑人心涣失,实属罪不容诛;若非陈良翼虚心研鞫,痛切剖陈,几致无罪良民骈首就戮。是陈良翼之扶同通报,系为保全多命起见,因而从中婉转,虽该员于查办柴大纪劣迹时不即据实禀报,直至办理缘坐始行呈明,不值再加录用;其罪究属可原。所有陈良翼问拟斩候之处,着加恩宽免并即释放回籍。余依议』。
二十七日(乙卯),谕曰:『李侍尧现患疮疾,又增口疮痢症,未就痊愈,正资调理。该督本年原奏请来京陛见,其总督印务亦需人接署;着福康安即行驰驿前往,署理闽浙总督,俾李侍尧得以安心调摄。若该督疮疾渐次平复,则俟福康安到闽接印后,再行来京陛见;倘精力难以支持,徐嗣曾尚未内渡,福康安未到之先,所有总督印务着魁伦暂行兼署』。
二十九日(丁巳),谕:『福建按察使员缺,前经降旨将万锺杰补授。因台湾地方紧要,是以将该员仍留台湾道任;其按察使员缺,交该督奏派道员署理。但台湾甫经平定,一切正资熟手经理;计该员回至内地,尚需二、三年之久。而福建刑名事务亦关紧要,若不特行简署,不足以专责成;所有福建按察使员缺,着王庆长署理』。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三百十五。
十一月初四日(壬戌),谕:『军机大臣议驳魁伦等具奏「将裁马六十匹所空草料折银及裁汰马甲四十缺所空钱粮,以赡养孤寡,余充公项」一事、存泰等具奏「将所出马甲六十八缺抵补外,余三十一缺暂停挑补,以赡养钱粮短少、家口众多者,撤出养育兵缺以养赡空缺家口」一事,所驳甚是。昨□福州、广州、杭州满洲兵丁内有出兵台湾阵亡者,实属可悯!伊等户口孤寡,恐失生计;特加恩将台湾兵阵亡马甲缺,与其挑补在家逸居之人,不如分马甲一缺作养育兵二缺,令赡养伊等孤寡。此皆朕念满洲世仆微有劳绩,即加悯恤之意;并非裁汰兵缺马匹以省钱粮也。方今承平日久,生齿日繁,虽不能无故增加满洲钱粮,岂有裁汰兵缺之理。况今岁荆州被灾一切赈济,朕即动用二百万两。且从前二、三次蠲免普天下钱粮,不啻数千万两,于彼皆不曾稍有爱惜;况此数两兵丁钱粮,朕岂肯复为节省乎!魁伦、存泰如此办理错谬,实未晓朕意;着传旨申饬。其赡养荆州水灾淹毙兵丁之孤寡,亦如是降旨矣;恐图桑阿等误会朕旨,亦未可定。着交图桑阿等惟体朕悯恤旗仆,以期于事有益,酌量办理。将此仍晓谕满兵驻防各处知之』。
初五日(癸亥),谕曰:『闽浙总督李侍尧老成历练,宣力有年;屡任封圻,实心能事。昨岁因台湾逆匪滋事,特将伊调任闽浙。该督抵福建后,即驻札厦门一带办理军需,调度一切无虞缺乏,诸凡妥协,而于地方事务亦能认真整饬;即经降旨晋加宫衔、复还伯爵,以示优奖。昨据该督奏染患疮疾,又复下痢,即遣伊子由驿前往看视;并谕令安心调养,以冀速痊,用资委任。兹闻溘逝,深为轸惜;所有应得恤典,着该部察例具奏』。
又谕曰:『闽浙总督员缺,着福康安调补。福康安未到之前,其总督印务,前已有旨着魁伦署理。陕甘总督员缺,着勒保补授;山西巡抚员缺,着海宁补授。其兵部侍郎员缺,着吉庆补授,仍兼副都统』。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魁伦等奏「李侍尧于十月二十三日病故」一折,已降旨将福康安调闽浙总督矣。李侍尧在督、抚中素称能事,伊在闽浙,地方事务固可资其整顿;但台湾系福康安平定,其威望自更重于李侍尧。现在督、抚内亦乏堪以胜任闽浙之人,是以将福康安调补。福康安惟当加意整顿,妥协办理。闽省民风虽称剽悍,而福康安甫经在彼荡平贼匪,大加惩创;今调任总督,该省内地民人、台湾番众自必心存畏慑,其桀骜积习正可默化潜消也。至闽浙总督印务,前据李侍尧奏请简员前往,已有旨将魁伦暂令兼署。本日魁伦等奏:「将总督关防严密收贮,其日行事件,伊辙布用巡抚关防暂为代理」等语;自因未接前旨,故有此奏。魁伦等接奉谕旨后,谅必遵照办理。但魁伦于地方事务未经历练,着福康安于途次趱程行走,迅速赴闽接印办事。将此由五百里传谕知之』。
十一日(己巳),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徐嗣曾奏:「奎林于八月十八日自蚶江登舟,至九月十四日尚无到台湾信息」等语。该抚此折系于十月十二日奏到,迄今又将月余,未据将奎林曾否抵任之处续奏,朕心深为廑念。海洋风汛靡常,即使奎林坐船被风飘至广东,图萨布自应具奏;乃亦未据奏闻。究竟奎林此时有无下落?是否已抵台湾?着传谕徐嗣曾即行查明具奏。至台湾一切事宜,业经办有就绪,可以交道员等接办。且该处地方甫经惩创,尽可放心;前已有旨令徐嗣曾即行内渡。现在李侍尧病故,而福康安虽已起程、不日即可抵闽;但甫经调任,地方事务亦须熟手帮办。徐嗣曾当遵照前旨迅速内渡,不必在彼久驻也。将此由五百里传谕知之』。
十三日(辛未),谕军机大臣曰:『徐嗣曾奏「拏获海洋行劫客船之盗犯陈喜等五名,审明后恭请王命正法」一折,所办甚是。闽省海洋盗劫频闻,且台湾甫经惩创之后,陈喜等尚敢藐法行劫,一经拏获,自应迅速办理;若复拘泥请旨,必致要犯有稽显戮。兹该抚于审明后,即一面正法、一面奏闻,所办甚为得当。至逸盗王檀等十五犯,当于内外各严饬文武员弁按名查拏务获;其投海之王寅等四犯,亦即饬查是否淹毙属实,毋任漏网。又据奏「拏获偷载私盐换卖磺觔之林光、洪占各犯,俟解到后,审明从复位拟」一折,并据另片奏称:「台湾缉拏余匪,俱以福康安开单姓名为凭,勒限严缉;此外概不准兵役等混行搜拏,以杜藉端讹索讦告之弊」等语;所办俱是。前因李侍尧奏疮疾甚重,曾有旨谕令徐嗣曾即行内渡回省;今该抚奏到之折系十月初二日拜发,尚无起程日期。计该抚接奉谕旨再回至省城,已在福康安抵任之后。台湾地方关系紧要,所有缉拏洋盗及搜捕余匪并查禁私硝等事,必须有大员在彼督办。现虽据徐嗣曾奏:「询之鹿港进口船只,皆称奎林渡洋后因遇风收回,九月内在崇武澳守候开驾」等语;但此言究未确实。上年福康安亦在崇武澳守风,彼时福康安与李侍尧等俱经先后奏闻。今奎林于九月内若果在该处守风,不特奎林应自行具奏,维时李侍尧疮疾尚不至沉重,亦当随时奏报;乃总未据奏及,可见此信不确,朕心深为悬切。着传谕徐嗣曾于接奉此旨后,若已内渡,亦不必冒险转回;如尚未起程,已得有奎林守风确信,则当俟奎林到后将应办一切事宜面为告知,交代接办,方可内渡。如无续得奎林信息,亦不妨候朕另简总兵到彼交代后,再行起程。至徐嗣曾节次奏到各折,俱系单衔;该处道员乃系巡抚所辖,万锺杰虽已到任,自不便与该抚联衔奏事。至普吉保系总兵大员,一切事务皆应帮同巡抚办理,乃总未见其与徐嗣曾联衔奏事;可见不能振作有为,若仅令其在彼专办一切,殊难称任。现在万锺杰已抵台湾,该员以臬司办理台湾道事,有奏事之责;将来徐嗣曾内渡后,所有应奏事件,俱当令镇、道会衔具奏,以重责成。至魏大斌前因带兵救援嘉义县,不能杀贼解围,降旨革职;后以其随同打仗尚为出力,复加恩以游击补用。今于缉捕洋盗,能率领兵役上船拏获,尚属奋勉;着传谕福康安遇有该处参将缺出,即以魏大斌题补,以示奖励。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三百十六。
二十日(戊寅),谕曰:『鄂岳人本老实,不能帮助魁伦办事;令伊来京在散秩大臣上行走。鄂岳所遗福州副都统员缺,着海禄调补,由驿前往』。
二十一日(己卯),谕曰:『奎林前在乌鲁木齐都统任内,尚有未完着赔银两;兹补放总兵,应将其廉俸扣缴。第念台湾远隔重洋,奎林到彼一切需用;所有伊应得总兵廉俸,着加恩准其支领,俾资办公之用』。
谕军机大臣等:『上年福康安前赴台湾,特赏给右旋白螺带往;是以渡洋迅速,风静波恬,咸臻稳顺。今思闽省总督、将军、巡抚、提督等每年应轮往台湾巡查一次,来往重洋,均资灵佑;特将班禅额尔德尼所进右旋白螺发交福康安于督署洁净处敬谨供奉,每年督、抚、将军、提督等不拘何员赴台湾时,即令带往渡海,俾资护佑。俟差竣内渡,仍缴回督署供奉。至前往巡查大臣,亦不必因有白螺,冒险轻涉;总视风色顺利时再行放洋,以期平稳。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癸未),谕:『据徐嗣曾奏:「查明曾长镒等运送军米船只于上年十月十一日内先后驶到鹿港,实因风大浪涌,漂出外洋击破船只,致粮米全行沉失,淹毙水手兵丁;并查出递送公文之林合等四船亦有淹毙水手。合之蔡球琳等六船,共沉失军米三千六百七十余石」等语。海洋风信不常,船只破溺在所不免;且运送军米本属因公,今既据该抚查明实因猝遇飓风,人力难施,致遭沉失、淹毙多人,殊堪悯恻!所有各船内淹毙水手、兵丁,着该抚等查明照例赏恤。其沉失军米三千六百七十余石,俱着全行豁免,以示轸恤』。
谕军机大臣等:『据徐嗣曾奏「拏获劫夺凶犯、遗逃戍兵,审明正法」各折,所办俱是。其拏获私盐究出弁兵受贿一案,已令军机大臣会同三法司核拟速奏矣。台湾风俗刁悍,此次大兵剿捕逆匪甫经惩创之后,尚有贩私抢劫戕命等案;徐嗣曾一经拏获,即审明按律正法,俾凶顽知所惩儆,办理甚为得当。现据徐嗣曾奏:将应办事件料理十数日,即遵旨起程内渡;计此旨到日,徐嗣曾自已渡回内地。因思向来台湾一切案件,有应归总兵办理者、有应归道员办理者;事权分隶文武衙门,或致日久互相推诿。将来徐嗣曾内渡后,所有台湾应办事件,俱着责成奎林、万锺杰二人会同办理;如有应行具奏者,俱着联衔具奏,不得歧分文武,彼此诿卸。奎林、万锺杰惟当加意整顿,会商妥办;遇有案件,从严办理,庶奸宄咸知敛迹,地方益臻宁谧。再,徐嗣曾所奏「拏获劫夺」一案,尚有逸犯陈焕一名,又溃逃戍兵尚有未经拏获者;着该地方官等于内地及外洋一带严饬所属上紧缉拏,勿任远扬漏网。又据徐嗣曾奏私盐一案折内称:「都司徐机家人林珍,得受林宏光贿嘱番银十六圆。徐机见衣履新鲜,盘诘来由;林珍以得受商船饭食银支吾答应,徐机亦不复深究」等语。海口收用陋规,经福康安等查明饬禁,严定章程;何以都司家人林珍尚有得受商船饭食银之语?并着奎林、万锺杰于台湾,该督、抚于海洋各口岸内外逐加查访;如有似此例外需索之处,查明一体禁革,严行惩办,不可日久生懈。至奎林奏:「于十月十七日已抵台湾,接印任事」等语。前此奎林在崇武澳守风,即应具折陈奏;乃并无一字奏及,令朕悬廑月余。奎林不应胡涂至此,竟不是人矣!朕之所以注念奎林者,盖以海疆重地,现在需人经理;奎林系派往办事之人,恐有疏失,不得不增萦念。乃奎林在彼守风月余,竟不见及此;何不仰体朕怀一至于此耶!若似此胡涂,将来于地方事务倘敢贻误,恐奎林不能当其咎也。奎林着传旨申饬。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三百十七。
十二月初二日(己丑),谕曰:『富勒浑、雅德前在闽浙总督任内,失察台湾吏治营伍废弛及柴大纪骫法营私各款,是以拏交刑部治罪。昨朝审勾到时,念台湾远隔重洋,且富勒浑曾经饬查,未据该道等禀报,其未经参办尚有可原;业经从宽免勾。富勒浑、雅德俱着加恩释放,令其家居闭门思过,自知感愧』。
谕军机大臣等:『据图萨布奏:「拏获天地会匪犯陈丕讯供,究出传会之僧人提喜籍隶福建漳浦县,住在高溪乡观音亭,又同会之陈彪住在平和县云寮乡、赵明德住在漳浦县云霄城北门内仓边巷;已飞咨闽省严拏务获,现将陈丕确审定拟」等语。此案天地会匪,前经福康安拏获严烟时,即供有传会之僧人及陈丕、陈彪、赵明德等犯;兹据粤省拏获陈丕一犯,究出僧人提喜、陈彪、赵明德各犯住址下落均在闽省漳浦、平和县地方,务当按名拏获正法,以绝根株。计此旨到时,福康安自早已抵任,着传谕福康安即督饬所属按照该犯住址严密查拏务获,毋令闻风逃窜。所有图萨布奏到之折,着钞寄福康安阅看;并将年例赏给福康安之「福」字荷包、金银八宝并油糖一匣、鹿尾三个、鹿肉野鸡一分,一并发往』。
十四日(辛丑),予故闽浙总督李侍尧祭葬如例,谥「恭毅」。
十五日(壬寅),谕军机大臣等:『前因进剿安南官兵打仗得胜,降旨普赏一月钱粮,并令孙士毅查明出力者加赏一月钱粮,以示鼓励。本日召见广东右翼镇总兵赵邦诏,据奏:「此次调派粤兵内,其自台湾剿贼回营,又复告请前赴安南者甚多」等语。该兵丁出征台湾,回营未久;一闻调兵进剿安南,不惮远涉、踊跃请行,甚属急公可嘉。着传谕孙士毅即查明前曾出师台湾兵丁、今复自请前走安南者,于原赏钱粮外,再加恩各赏一月钱粮』。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三百十八。
二十一日(戊申),……台湾屋鳌总社番头目华笃哇哨、阿里山总社番头目阿吧哩、大武垄总社番头目乐吧红、儡傀山总社番头目加六赛等于西华门外瞻觐,命随至瀛台赐食。
二十三日(庚戌),上御抚辰殿大幄次,赐蒙古王、贝勒、贝子、公、额驸、台吉及土尔扈特郡王、回部伯克、朝鲜国暹罗国使臣、台湾生番等宴。
二十九日(丙辰),上御重华宫,赐土尔扈特郡王、回部伯克、台湾生番等宴,并赏赉有差。
谕军机大臣曰:『魁伦奏「查拏天地会匪犯」一折,内称「据漳埔县报称:于该县高溪地方拏获僧人行义,供伊师父提喜即系父亲,因乳名洪、排行第二,多故称为洪二和尚,已于四十四年身故。其赵明德一犯,亦称系漳浦县人。现已飞饬漳州道、府查拏务获」等语。此案前据孙士毅奏:访拏会匪,即有「洪二和尚传教」之语。嗣据图萨布奏:拏获陈丕一犯,究出洪二和尚现在漳浦县地方居住。是洪二和尚实为此案要犯;虽据伊子行义供称洪二和尚业已身故,所言殊不足信。福康安此时已经抵任,着即将行义一犯严切根究洪二和尚实在下落,是否身故?并将赵明德一犯一并饬属严拏务获,讯究起会根由,毋任狡饰。将此谕令知之』。
三十日(丁巳),上御保和殿,筵宴朝正外藩。……台湾屋鳌总社番头目华笃哇哨、阿里山总社番头目阿吧哩、大武垄总社番头目乐吧红、傀儡山总社番头目加六赛……至御座前,赐酒成礼。
是年,追予台湾出师阵亡之同知王隽等二员、知县汤大奎等二员、县丞周大伦一员、典吏冯启宗一员、副将赫生额一员、游击耿世文等七员、都司王宗武一员、守备郝辉龙等七员、千总苏明耀等二十五员、把总郭得等七十三员、外委陈威等二员、马甲二格等五名、披甲富尼扬阿等三名祭葬恤赏如例,俱入祀昭忠祠。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三百十九
乾隆五十四年
乾隆五十四年(己酉、一七八九)春正月初三初(庚申),谕曰:『徐嗣曾此次前赴台湾整顿地方、惩治奸匪,俱能认真严办、尽心经理,甚属出力可嘉。虽该抚于逆匪滋事及台湾从前吏治废弛之处失于觉察,咎有难辞;但究系历任督、抚积玩所致,非徐嗣曾一人之过。现在台湾地方宁谧,徐嗣曾已内渡回任;着加恩赏戴花翎。该抚惟当益加勤勉,将地方应办事宜悉心妥办,以副恩眷』。
谕军机大臣曰:『福康安奏「于上年十二月十二日行抵福州省城并内地、台湾一体宁谧情形」一折,览奏欣悦。其折内称:「奎林、万锺杰虽能公同实力办事,福康安仍时刻留心察访,如有见闻,即札令妥办;不敢以现在台湾民情宁谧,稍存玩忽。莅省之后,一切地方营伍,事事均宜整顿;而仓库、报销,二者尤属目前要务,容悉心查核」等语。所办俱好。福康安在台湾剿平贼匪未久,声威正着;兹复任该省总督,其善良者自必倍深感服,即不肖之徒亦必心生畏惧,改悔敛迹。闽省民风素虽剽悍,有福康安在彼默化潜移,较之李侍尧自为更胜。现在徐嗣曾亦已内渡,该抚此次在台湾整顿一切,实属出力可嘉;已明降谕旨赏戴花翎。伊二人务宜同心协力,倍加奋勉,将应办事宜次第经理,以期妥协,永靖海疆。至福康安等奏:「闽省农田因冬季久晴,二麦尚未栽插齐全,地瓜杂粮亦觉待泽。现在率属祈祷,如一得甘■〈雨上〈氵尌〉下〉渥雪,其已种之麦尚可有收;如于旬日不得雨雪,当饬属开仓平粜,不令市价腾昂」等语。所办甚是。目下曾否得有雨雪?麦田能否补种齐全?着福康安等查明据实速奏,以慰廑念。如雨雪稍迟,尚须开仓平粜以资接济,自当饬属妥办,毋致市价稍有腾昂。将此由五百里传谕知之。现届新年锡庆之时,着随报赏给福康安、徐嗣曾大荷包各一对、小荷包各二对,以示优眷』。
初五日(壬戌),上御紫光阁,赐蒙古王、贝勒、贝子、公、额驸、台吉、回部郡王、伯克、朝鲜暹罗国使臣、台湾生番等宴。
初七日(甲子),谕军机大臣等:『昨据徐嗣曾奏:「十一月初五日,由鹿耳门登舟放洋,已于十二月十一日到省」等语。徐嗣曾前曾奏请陛见,彼时因李侍尧患病,内地应办事宜关系紧要,曾谕令其速行内渡回任,不必急于来京瞻觐。此时福康安业经到任,闽省应办事宜有福康安在彼料理。徐嗣曾近由台湾内渡,于该处情形自为熟悉;着传谕该抚将抚篆交福康安兼署,即行来京陛见,以便朕面询一切』。
初九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据奎林奏「拏获私越挖磺之纪品、王义等犯审拟」一案,已批交该部核拟速奏矣。台湾淡水地方土产硫磺,向禁民人私采。乾隆五十二年七月内守备罗礼璋查出私磺四百觔,犯俱逃逸未获;今经石门汛弁兵拏获各犯,究出纪品等在大屯山后伙同煎挖磺土各情节:是内地奸匪偷渡挖磺之事,从前原未能禁绝。今磺山地方虽已据福康安奏明封禁并于石门要路添设汛兵防守,但该处山场宽广,汛兵稽察未周,日久或致疏纵;不可不严行巡查防范。着传谕福康安即严饬淡水地方文武督率弁兵于近山、近海地方严密稽查,并着奎林等不时查察,勿任日久疏懈,致有私臧贩买之事,以期绥靖地方』。
十四日(辛未),〔上〕御山高水长,赐王公大臣、蒙古王、贝勒、贝子、公、额驸、台吉、回部郡王、伯克、朝鲜暹罗国使臣、台湾生番等食;至癸酉(十六日)皆如之。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三百二十。
十七日(甲戌),谕军机大臣曰:『福康安等奏:「拏获天地会内匪犯陈彪及首先传会僧人提喜之子行义,严行讯究。据行义供:父提喜即洪二和尚,在观音寺为僧。行义本名郑继,后为僧改名行义。伊父在日,曾教过三指诀,原为诓骗银钱,并无别故;亦未传与别人。陈彪则坚供实不知洪二和尚传自何人:必有不实不尽之处。且所供提喜已无其人及并未纠人入会之处,更为狡展;现在彻底严究」等语。天地会匪胆敢到处传教,蛊惑愚民;必当设法严拏究办,以期净尽根株。前据图萨布奏:拏获陈彪,究出洪二和尚住址在闽省,飞咨查拏。旋据魁伦奏:拏获僧人行义供称,伊父提喜即洪二和尚,业经病故。如果病故,其子岂不知葬地;因所供未尽确实,曾谕令福康安等严行查究,务得确情。今据奏提喜已无其人、且并未纠人入会,断无此理。天地会节经查明起于洪二和尚,今据行义供认伊父提喜即洪二和尚;是提喜为此案传教正犯已无疑义。若指出其葬地,即可完事矣。从前严烟所供起自川省,显系狡展;等传谕福康安务向行义设法严刑究讯伊父所传之人,除赵明德外尚有何人?逐一供吐,按名查拏务获。其提喜一犯是否尚存?即或实系病故,亦须得有确据;不可因行义有「业已病故」之供,遂尔不行深究,以致要犯得以漏网。再,逆犯董喜之兄董平,虽坚供「董喜从七岁出继即到台湾,总无音信;如今不知去向」等语;现在福康安将董平确切严讯,所办是。务将董喜实在下落究出,查拏务获;即实系在集集埔身死,亦当有确实证据,方足凭信也。将此由四百里各传谕知之』。
蠲免福建淡水、台湾、凤山、嘉义、彰化五厅县乾隆五十三年额征榖粟并嘉义县乾隆五十四年额征榖粟。
二十一日(戊寅),谕:『台湾出力义民首等俱经核其劳绩,分别补用官职。曾中立由文举人出身,业已补放同知。黄奠邦由武举出身,前经福康安奏以守备补用,固属照例办理;但黄奠邦在嘉义县守城御贼五月有余,与曾中立在南路堵御贼匪同为出力,而黄奠邦更为勤苦,自应一体加恩,用昭激劝。本日兵部将黄奠邦带领引见,朕观其人尚明白,试以文义,颇能谙晓;着加恩改授同知。该员原籍系属广东,虽居住台湾已久,究非福建内地可比;着即发往福建,交与福康安等以内地同知酌量补用,以示朕奖励勤劳、逾格施恩、一视同仁至意』。
二十六日(癸未),谕曰:『孙士毅着来京另候简用,福康安着调补两广总督。伍拉纳于上年甫经升任巡抚,虽资格尚浅,但在闽年久,于该处情形较为熟悉;闽浙总督员缺,即着伍拉纳补授』。
是月,福建巡抚徐嗣曾奏报内渡回任日期。得旨:『汝此次有何可说:嘉悦之外,惟知勉耳』!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三百二十一。
二月二十七日(甲寅),谕军机大臣等:『据福康安奏:「拏获偷渡人犯七十七名口,俱经分别究办。此等偷渡民人虽因贸易趁食,然防禁稍疏即滋弊混。与其禁之于既渡之后,不如明设官渡稽核、给照验收,使民人等知官渡便于私渡,不待查禁而自归于官渡。现在详晰妥议,另行具奏」等语。闽省民人赴台湾觅食,应由海口查验放行,支港口岸例禁私渡。但闽省地方诸务废弛,既不能于沿海地方实力稽查,而官设渡口又难免兵役等留难勒索;是以申禁虽严,而私渡之弊终未杜绝。今福康安奏请明设官渡、给照验放,以清私渡之源,所筹均属妥协。现在福康安已调任两广总督,其应如何查禁之处?着伍拉纳、徐嗣曾将折内情形详加体访,与水师陆路提督、台湾镇道会商妥议,定立章程,即行具奏。……将此传谕福康安、伍拉纳、徐嗣曾并谕哈当阿、梁朝桂、奎林知之』。
是月,福建台湾镇总兵奎林奏查阅营伍情形。得旨:『此汝所能勉之,但莫出奇好胜』。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三百二十三。
三月二十日(丁丑),谕军机大臣曰:『图萨布奏:「审讯天地会匪陈丕籍隶福建漳浦县,三十二年与张破脸狗同入天地会,俱拜从提喜和尚为师。后因同乡人卢茂等破案治罪,即害怕在家耕种;并无陈彪传授,亦未到过台湾。虽该犯所供与陈彪在闽所供稍异,但既与张破脸狗同拜提喜为师、入会多年,未便因供情稍有未符,辗转咨查,徒兹延案。请将陈丕拟绞立决」等语。陈丕一犯虽据供认拜师入会,但传自陈彪及同赵明德等在张破脸狗家传会等事,俱未据实供吐;若即将该犯正法,嗣后拏获会匪,转因质证无人,难于逐细根究。况陈彪及提喜之子行义,俱经闽省拏获,自应将该犯解赴福建,严加审讯。着传谕图萨布即派委妥员兵弁,将陈丕解交闽省,与已获之陈彪质讯;或能从此究出会内要犯,亦未可定。俟无可质审之处,即在闽省正法,亦可儆众。将此传谕图萨布并谕伍拉纳、徐嗣曾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