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汉医学 - 第 30 页/共 77 页

求真按:「自心下至胁下硬满,有压痛者,主证也,其余不过客证耳。所以不以脉之沉微,亦与本方也。又此方治呕吐呃逆者,因方中含生姜、半夏,即小半夏汤故也。但欲使此作用更加有力,可再加橘皮,是即本方与橘皮汤合方之意也。」   《成绩录》曰:「一男子,每饮食即觉触掠胸上,心下结硬,大便秘,久治无效。请先生诊,使饮大柴胡汤而愈。」   求真按:「此证恐是轻度的食管狭窄也。」   一人曾患所谓痫证,居恒颇大食,食后惟惊有音响,则忽觉饥,不得不食,胸胁高动,与大柴胡加茯苓、牡蛎汤而愈。   一男子恒怵惕怯悸,凡所触目,虽书画器物,悉如枭首,或如鬼怪,故不欲见物。然有客访之,则一见如亲故。其人归去,则恋恋悲哀,瞻望不止,如是数月,百事咸废。于是求治于先生。先生诊之,胸腹有动,心下硬满,大便不通,剧则胸间如怒涛,其势延及胸肋,筑筑现于皮外,乃与大柴胡汤加茯苓、牡蛎。服数剂后,秽物屡下,病减十之七八。既而头眩频起,更与苓桂朮甘汤,不日而旧疴如洗。   另一男子所患亦略与前证相同,但所见诸物,以为人首。始遇人,则必畏惧。稍相识,则不然。其人去,则反悲哀。是以虽家人亦不得出外。若出外,则不堪眷慕,遂致晕绝。先生诊之,胸腹高动,为向来所未见,且胸骨随动而有声,乃与大柴胡加茯苓、牡蛎汤,大下秽物而愈。   求真按:「此二证俱由下秽物观之,虽属精神病,亦可知为自家中毒之一分证耳。」   《蕉窗方意解》本方条曰:「本方虽即为小柴胡汤之变方,但热候颇高,是柴胡证中兼有胃实之气味,故其蒸蒸之热候。本论亦云『郁郁微烦』,即以形容蒸蒸出热之根本,潜伏于心下之烦乱,而较痞硬为尤甚。至于心下之状态,则本论有『心下急』。急者,急缩也,是以用柴胡以缓两胁,黄芩以透胸中及心下,芍药、大枣以和心下,半夏、生姜以散胸中、胃口之停饮,大黄、枳实泻下胃中之热便,则各药之奏效适与病势相当,故本论亦有『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之句也。呕不止者,谓心下之证候,与小柴胡汤证不同,虽用小柴胡而呕仍不止也。故本论有『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汤』之句也。由此可知应用大黄、枳实之旨趣矣。」   求真按:「此说虽非完善,然颇佳,宜玩味之。」   《蕉窗杂话》曰:「凡用大柴胡汤及柴胡加芒硝汤(求真按:『此柴胡加芒硝汤,即大柴胡加芒硝汤也』)处,而用承气汤(求真按:『此即大承气汤也』),则泻下虽同,然两胁及心下之痞硬则宽缓无力,此处宜留意。承气汤之腹候,在心下则宽,自脐上至脐下则极胀硬有力也。」   求真按:「据此说,可知大柴胡与大承气二汤腹证之区别矣。」   总之,胸肋与鸠尾间,成如「」二种之形。若其人之胸肋成如「人」之狭形者,则多患瘵疾者也。余曾屡试,若见此形者,则此证受自先天,愧不能治之。   求真按:「由余之经验,上腹角成钝角者,则胸廓及头部短厚,所谓属于卒中质者,多见大柴胡汤之腹证。其锐角者,胸廓扁平,头部细长,所谓属于劳瘵质者,多诊为小柴胡汤之腹证,故若有此二种体质之人,用大小柴胡汤,则或能改造(比较的)是等之体质,得以预防脑出血及肺结核之发生,是仲景所谓『上工治未病』之治法也。」   俗谓卒中风证,心下急缩甚者,可治。心下及脐下如蜕,而见洪大弦紧等脉,面上戴阳者,不治。   求真按:「心下急缩甚者,即本方证之心下急也。」   肝实之眼(求真:「按眼下略一疾字」),可用大柴胡。   求真按:「肝实者,谓强度之胸胁苦满也。」   某人右足有病,已十五年,虽骑马步行即觉麻痹而不用。由六月上旬求治于余,余诊察之,用大柴胡汤。病人云:「前曾用巴、遂、大黄等多矣,初用虽下,至二三日则不下矣。任用多少大黄等药,亦不下。总而言之,有大黄之药,无一效验者。」于是用本方至中旬,云因感风邪而有热,故请再诊。热气虽强,风邪不见,自服大柴胡至是,一日有下利一二行,再经二日,腹部大痛,下如古之杂巾者无数,有如棒形长八九寸,以刀切之不易。至十四五日许,下如上之秽物者无数,于是痛解热止,足之麻痹亦忘。近日暑天,惟着木屐,初往来北野之代参,午时归。又直行东福寺,至暮方归。又夜行至细川屋铺。由是得免十五年来之苦恼矣。   求真按:「此病者之发热、腹痛、下秽物者,是为本方瞑眩症状,因方能彻于患处之反映也。又本方不特有效于此证,若能中其肯綮,则如脚气之浮肿型、麻痹型、萎缩型等,悉皆治之,有神效。」   大抵平日口臭颇甚之男子,则宜加大黄、石膏之类以取下。   求真按:「此证概属大柴胡加石膏汤证。」   一妇人久不受孕,详其脉腹,用大柴胡汤后,即有孕矣。   求真按:「恐因服用本方后,郁毒退出,血行佳良之故。余曾治左睾丸缺除之十五岁男子,随腹证处以本方,睾丸遂渐次下降,全入于阴囊内,唯比右侧稍小,以是可知古方之妙矣。」   《东郭医谈》曰:「凡今云中风,皆系类中风者,因腹内有积气,左右之气不顺,闭塞于左或右故也。当时病人之腹里成积气,宜注意诊腹而与药。但世医对之,惟注意于手足等之疼痛,或漫延成痿躄等证,不知治手足气血所附之腹里。若腹里治,而足病无不治之理。…中风足不仁之病,宜用大柴胡加甘草,后用抑肝散加芍药,有治愈者。」   求真按:「用本方加甘草时,反不如本方合用桃核承气汤之机会较多。抑肝散加芍药之非,已辨于前矣。」   一男子三十五岁,形甚肥满,但寝卧时,盗汗出而息甚苦,外无别证。此病人幼年时不肥满,自二十二三顷,渐成肥满,是留饮也。用大柴胡汤加甘草,分解心下之饮物而愈。   求真按:「此证不外于肥胖病,故以本方治之,不难推想也。但由余之经验,此病不仅因于水毒,血毒亦有杂入,故宜用大柴胡汤或大柴胡加厚朴汤合用桃核承气汤及大黄牡丹皮汤者为尤多。其贫血者,殊以前方合用当归芍药散为多。」   《百疢一贯》曰:「中风偏枯证,左脐旁有块,上长于胁者,此为偏枯之原。见乏者,十有八九可以渐渐治疗,用大柴胡汤有效者也。」   求真按:「左脐旁有块,由此块渐增长而上于胁,此不外为桂枝茯苓丸之腹证,故不可不以本方合用桂枝茯苓丸焉。」   又曰:「龟胸、龟背,可知多由毒成,且龟胸必后于龟背而成者。轻者,大柴胡汤或山茧汤;重者,大陷胸汤之类,宜随证用之。」   求真按:「龟胸(鸠胸)、龟背(脊柱前弯证),虽不无小陷胸汤及大陷胸丸证,但以本方证为最多,老人之前弯证亦然。」   《古方便览》本方条曰:「有一男子,年四十余,患卒倒,不知人事,醒后,半身不遂,舌强不能语,诸医无效。余诊之,胸胁痞硬,腹满甚而拘挛,按之则彻于手足,乃作此方使饮。十二三日,身体略能举动。又时以紫圆攻之,二十日许,得以痊愈。」   一酒客年五十余,左胁下硬满大如盘者已久。腹皮挛急而痛,烦热时发,喘逆不得卧,面色萎黄,身体羸瘦。丙申之春,发潮热如燃火不愈者五十余日。余乃作此方使饮,凡五十余剂,其热稍退。又时时以紫圆攻之。病者信服前方一年许,旧疴尽除。   一妇人年三十四五,患热病十八九日,谵语,烦躁不安,热不退,不饮食,诸医以为必死。余诊之,胸肋烦胀,腹满而拘挛。乃以此方服六七日,腹满去而欲食。以此方出入二十日许,收全效。   《方舆輗》本方条曰:「世谓大柴胡汤为疝、痫、留饮等证之胸腹满急者的效之方剂也。夫柴胡者,善理胸胁。庸医虽以柴胡为寒热之药,但柴胡之实效主理胸胁,其治寒热者,亦以寒热为少阳之证也。少阳之位,配于身体系胸胁,故以柴胡理胸胁时,则寒热随而治矣。其证据为太阳表热与阳明里热,用任何药无效故也。此义熟读《伤寒论》者,自能分辨之。然有一说,柴胡之用于胸胁,凡患在左胸者,如鼓之应桴,若在右胸者,虽与数十剂,如石投水然。此虽长沙未及论,但余数十年来得心应手之诀也。余曾以此语人曰:『人身,一也,何有左右之别乎?盖人身虽一,既有表里上下之别,则左右岂无别乎?余非敢好僭越,是由天地阴阳之理,人身造化之机耳。』」   求真按:「此说前半颇可,后半极非,不可信之。」   《生生堂治验》曰:「一人年知命,卒倒不省人事,半身麻木。先生刺其口吻及期门即苏,后与大柴胡汤(有心下急、腹满等证),兼敷遂散。三年后,复发,竟死。」   求真按:「此病者若行刺络,及用本方与桂枝茯苓丸合方兼黄解丸,或可预防其再发。」   《餐英馆治疗杂话》本方条曰:「当今半身不遂而不语者,世医虽皆以中风名之,然因肝气塞于经络,血气运行不畅,致成半身不遂之证者,于世不少。属肝实者,宜用此方,尤宜以自左胁至心下有凝结状,或左胁筋脉拘挛,按之则痛,大便秘,喜怒等证为目的,是近世古方家之新发明,间有奏效者。…又痢疾初起,有发热,心下痞呕等证者,此方可用,亦和田家之口诀也。男女至成人时,每有发少,与年不相应者,肝火也,此方有大效,此中华医书所未载,亦和田氏之发明也。若用此方,则既脱之发,能复生云,余未试用。又四逆散,亦颇佳云。」   求真按:「此说和田氏之效颦也,不可尽信。」   《类聚方广义》本方条曰:「治麻疹,胸胁苦满,心下硬塞,呕吐,腹满痛,脉沉者。治狂证,胸胁苦满,心下硬塞,膻中动甚者,加铁粉,有奇效。」   平日心思郁塞,胸满少食,大便二三日或四五日一行,心下时时作痛,吐宿水者,或其人多胸胁烦胀,肩项强急,脐旁大肌坚韧,上入胸胁,下连小腹,或痛,或不痛,按之则必挛痛,或兼吞酸嘈杂等证者,俗称疝积留饮痛,宜长服此方。当隔五日或十日时,用大陷胸汤或十枣汤等以攻之。   求真按:「胸满少食者,胃部有停滞膨满之感,不能多食也,与食无气力、不欲饮食之小柴胡汤证大相径庭。肩项强急,为颈项强之误。脐旁之大肌坚韧,上入胸胁,下连小腹者,两侧腹直肌结实挛结之谓也。或痛者,此肌有自发痛之意。或不痛者,无此自发痛之义。按之必挛痛者,不拘自发痛之有无,必有压痛之谓。其说本方之腹证,可谓详审矣。然关于兼用方之所论,是泥守东洞翁之僻说,不可轻轻附和之。」   治梅毒沉滞,头痛耳鸣,眼目云翳,或赤眼疼痛,胸胁苦满,腹部拘挛者,时以紫圆、梅肉散等攻之。大便燥结者,加芒硝为佳。   《方伎杂志》曰:「余三十岁时,因冈田炎藏赠书牍,故傍几案以翻阅。至夜半,卒然恶寒战栗。因家人已卧,炉火又灭,不得温暖,药亦不服,虽蒙衾卧,仍甚战栗。至翌日,咽喉肿塞,即所谓急喉痹是也。遂乞诊于家兄萝齐。但因咽喉至口,凝肿不能开,故咽中之形未见。荆妻大忧,迎岳父河本道一先生。视咽中,亦不能刺喉痹针,呕气逆上,不能用药。热气盛于咽喉,声音亦不少出,肿痛颇甚,滴水难通,不能施治,但苦居耳。然过四日夜,忽咳嗽,创处破溃,由此言语通,呕气减,粥亦可下,乃用桔梗汤加大黄。因血气方盛,虽受苦痛三四日,故疲劳不甚,饮食随进,六七日间,即复旧。有病人,冒风雪而出,即咽喉微疼,声音漏鼻,语言不辨。看护者虽惊怖,但余以其有肿痛,亦有前方。经二旬,尚不愈。因令仰卧,而诊其腹,胸胁烦满,心下痞塞,腹拘挛,吐涎沫,有呕气,故不拘咽喉之声音,用大柴胡汤。一月许,声音出,所患尽已。以后四十年,无何种之疾患。故治病者,宜随腹证以用药也。」   求真按:「本方之治咽喉肿痛,固由全方之作用,然由主治之柴胡(可参考柴胡之医治效用)、半夏(可参考半夏之医治效用及半夏苦酒汤条下之证治)、枳实、芍药(可参考枳实及芍药之医治效用并枳实芍药散条下之证治等)等之治效也可知矣。」   《麻疹一哈》曰:「一儿年二旬,发热三四日,疹子遍发,稠密干燥,色紫黑,烦渴引饮,烦闷不眠,谵语如见鬼状,人事不省。按其腹,热如烙,胁腹微满,大便难,小溲不利。因与白虎汤,尽十帖,诸证渐安,疹子亦收。但身热犹未退,胸膈满闷,大便不通。五六日,两目黯然,昼不见物,更与大柴胡汤,又兼与芎黄散,并时以紫圆攻之,每服下利数行。五十日许,痊愈。」   求真按:「此证初起即当用本方加石膏汤。」   又曰:「一女子十七岁,疹后患耳聋,用药数十日,不知,乞余诊治。按其腹,胸胁满闷,小腹坚块,大便四五日一次,经信不来者二三月矣。因与大柴胡汤及承气丸,约三十日许,大便日二三行,经利倍常,时或下黑血块数枚,至是耳复聪。」   求真按:「此证宜用本方合用桃核承气汤。因胸胁满闷者,本方证也。小腹坚块者,桃核承气汤证也。而本方治耳聋者,由《少阳病总论》中曰「少阳中风,两耳无所闻」云云,可知矣。桃核承气汤亦疗之者,由此方成于桂枝甘草汤之加味方可知。」   山田业广曰:「业广于明治十二年初冬,感受微邪,咳嗽频频,虽用有桂、麻、瓜蒌、苏子、杏仁诸方不愈。因饮食起居如常,不以为意。至本年二月初,咳嗽特甚,声哑短气,息迫如哮喘。一日并发嘈杂怔忡,诊脉有结代之象,始知不可轻视。使小儿诊腹状,谓有心下硬满之形,为大柴胡汤之候。因思弱冠之时,咳嗽久不愈,先友伊泽榛轩,处以宋版大柴胡汤(求真按:『他版《伤寒论》之大柴胡汤方无大黄,惟宋版者有之。故于大柴胡汤之上,加以“宋版”二字』)而愈。因急用大柴胡汤,七八日,咳嗽十减五六。继用二十日许,诸证渐愈。以七十余岁之人,而有大柴胡汤之证,寿命当未有艾也,窃喜之。以大柴胡汤治喘息,古人已有,不可以浅学视之。」   求真按:「古人概不知本方可多用,虽如故尾台、山田氏之名医,尚须至穷时用之而悟其伟效也。本方不特疗实证之喘息、咳嗽、胸痛等,若去大黄,加大量之橘皮,或合用半夏厚朴汤时,有本方证而不可下之肺结核及其它一般虚证之咳嗽发作等,能镇压之,试之可知。」   《温知堂杂着》曰:「同业某妻,年三十许,本年某月经期之前,月经过多不止,时左小腹急痛而冲逆于心下。某医用当归芍药散、桂枝茯苓丸等皆无效。又用麻醉镇痛之西药,则仅能减轻一时的痛苦,不能根本治疗。如此者三十日许,痛苦益甚。发则四肢厥冷,寸脉沉微,颜面苍白,汗出,至于人事亦不省,经血虽大减,但尚有少许云。于是延一西医,用强壮及防炎药。又招余往诊之,皮肤苍白,身体羸瘦,肚腹悉拘急,按之则痛,舌上有黄苔,不思进食,大小便不利,曾施灌肠术及导尿数回。余曰:『身体虽衰弱与贫血,然语气尚盛,诸证皆实,不足畏也。』使服大柴胡加当归、甘草,翌日大便通利,肚腹缓解,痛苦不再发。数日后,转内消散,饮食日进而全快。在治疗时,西医谓此证为子宫内膜炎,专注意于局部治疗,故不能愈。然中医之治法则稍异,因肚腹如此拘急,为有瘀物之候,腹内不能融通,若用局部治法,故难立效。又留滞于小腹之血液不得循环,故由子宫出血,难以阻止。余之用大柴胡加味者,务使腹部得以缓解。腹部既缓解,肠胃自健运,血液亦随而循环,则子宫内膜炎自愈,自然之良能亦随而恢复矣。故治疗时,局部固宜注意,但须于全体无损后,然后顾及之,此当注意者也。」   求真按:「藤田氏说甚佳。然用大柴胡汤加当归、甘草,不若用大柴胡汤合用当归芍药散或芍药甘草汤。与内消散时,不若用大柴胡汤去大黄合用当归芍药散。」   《橘窗书影》曰:「一人年四十余,小腹左旁有坚块,时时于心下冲逆刺痛,或牵腰股而痛,不能屈伸俯仰,大小便不利。医作寒疝治,益甚。余诊之,脉沉紧,舌上黄苔干燥,与大柴胡汤加茴香、甘草,大小便快利,疼痛大减,霍然而愈。按世医之治寒疝,概投乌、附辛温之剂而益激者,用此方屡奏效。盖本《外台‧疝门》治腹中卒痛者用柴胡桂枝汤之例,其痛轻者,用柴桂,重者用此方。」   求真按:「此证用本方加茴香、甘草,变例也。用本方与芍药甘草汤之合方,正例也。然由小腹脐旁有坚块云云观之,二方俱不适宜(比较的),可用本方与桃核承气汤之合方。又浅田氏云:『其痛轻者,柴桂。重者,此方。』亦谬见之甚者也。此二汤不拘于痛之轻重,宜随其脉、腹及外证而用之。」   又曰:「一人患疫痢,日数十行,头痛,时时恶寒,口渴不食,上厕则肛门如灼,焮痛颇甚。御番医师阪本元安与芍药汤及疏涤之剂,反增剧。余诊曰:『此太阳与阳明合病,虽经数日,表证犹在,宜发汗。』即与大剂葛根汤,使发汗。至翌日,下痢渐减,头痛恶寒亦止。连服一日,肛门之苦亦忘,但舌苔不去,心下时时急迫,饮食不进。因与大柴胡汤,不日,诸证痊愈。」   四逆散之注释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伤寒论》)   【注】   少阴病者,脉微细,但欲寐也。四逆者,四肢厥逆之意。谓有此厥逆现象,或有以下之证者,为本方所主治也。但本方证非真少阴病,本方亦与少阴病之主方四逆汤异。无热药之干姜、附子,则无治阴证之能力。然仲景谓本方证为少阴病四逆,方名亦名四逆,虽似矛盾,抑亦深意之所存。欲示本方之治热厥时,疑似于少阴病之寒厥也。因里热极时,阻止血流,使人之四肢厥逆,而呈阴证之外观,实与阴证之四肢厥逆(寒厥),内外俱厥冷者异。表虽厥冷而里有热,所谓表寒里热者(热厥)是也。故不可被表证之阴状所惑,以直治其里热,为古今寒热二厥之大别。本方证虽本来为阳热证,然可能热极而疑似寒厥,则呈热厥之证。虽然,此证甚少,故本方通常不拘于冒头之五字,而以下列腹证为主目的,仲景谓其人或咳云云及诸家之说为副目的而运用之,可也。   四逆散方   甘草、枳实、柴胡、芍药各3克。   煎法用法同前大柴胡汤方此为散方之用量。若为煎剂当增量二倍以上。   四逆散之腹证   本方之腹证,酷似于大柴胡汤。其所异者,因彼含大黄,故其腹部现一般之实状,有内部充实之触觉,按之则觉抵抗。本方无大黄,故有虚状,内部按之则空虚而无抵抗。又本方无生姜、半夏,故无恶心呕吐;无黄芩、大黄,故热势不剧,舌苔亦稀也。虽然,此方中含枳实、芍药、甘草,有带枳实芍药散、芍药甘草汤之方意,故腹肌之挛急急迫,反较大柴胡汤证为甚,此是二者之别也。   先辈之论说治验   《蕉窗方意解》本方条曰:「是亦大柴胡汤之变方也。其腹形专凝聚于心下及两肋下,延及胸中、两胁而拘急。然少实热,故不用大黄、黄芩,其主药亦唯缓和心下及两肋下也。再《本论》说明证候略而不详,且文章亦不见于正文,恐系后人所附。全部之腹形,若能领会心下肋下之状,如上所述者,虽四肢逆厥,亦可以此药治之,与真少阴之四逆厥,其脉状、腹候等大有不同也。又疫兼痫证,其甚者,发为谵语烦躁而呃逆等证,用陶氏散火汤之类无寸效者,用本方即验。固不及用呃逆之药,心下及肋下、胸中成强硬状态者,即不误矣。证候外有发为种种之证候者,必不可眩惑于见证。余多年用此药以治疫证及杂证,并及种种之异证,不可胜数,真稀有之灵方也。常用之,可知其效之不凡。」   求真按:「古来活用本方,以和田氏为嚆矢。故其议论极痛切,学者宜熟读之。」   《蕉窗杂话》曰:「一人年四十,得病已十八年,其间唯服用一医之药不绝。其证头痛眩冒,惟席上行步耳,因是面细长而瘦皱,苍白无血色,骨瘦如柴,月经亦十年不行矣。腹候,右脐旁有疝块,胁肋之下亦甚拘挛。余即用四逆散加良姜、牡蛎、刘寄奴,使服之。并日施灸火于风市、三里、三阴交各穴,始终不转方。尚未期年,胁腹渐大,肌肉渐长,如无病时,头眩郁冒等证,亦已如洗,月信亦稍稍至矣。」   求真按:「此证可用四逆散合用当归芍药散。」   一老人患鼻渊已三年,诸医以为肺虚,百治不效。后应东武之役,过京师,求治于余时,其人两鼻流浊涕极多,与四逆散加吴茱萸、牡蛎,使服之。翌日自京出发而东去,于途中日服三帖。至品川之前日,浊涕鼻水已停止而不流矣。此证自古以来,均作肺部之病,多用辛夷、白芷之类。又有云成自风邪后之余邪者,均误也。是皆由肝火上逆于肺,上下之气隔塞而成也。   求真按:「此蓄脓证也,可用本方加薏苡仁,合用当归芍药散。」   《类聚方广义》本方条曰:「治痢疾,累日下利不止,胸胁苦满,心下痞塞,腹中结实而痛,里急后重者。」   求真按:「余亦当用本方治同证。」   《橘窗书影》曰:「一人年十四,气宇闭塞,颜色青惨,身体羸瘦,医以为劳瘵。余诊之,任脉拘急,胸中有动悸,自左胁下延鸠尾烦闷。余以为癖疾所为,与四逆散加鳖甲、茯苓。数日,烦闷去,拘急解,气宇大开。但四肢无力,倦怠,因与《千金》茯苓汤,数旬痊愈。」   求真按:「此证先宜四逆散、桂枝茯苓丸之合方,后用柴胡去半夏加瓜蒌汤,再加地黄、麦门冬为是。《千金》茯苓汤,后世方也,合茯苓、人参、柴胡、麦门冬、地黄、桂枝、芍药而成。故与柴胡去半夏加瓜蒌汤再加地黄、麦门冬者,大同小异也。」   一人年年患脚气,惟今年不发,但心下痞塞,任脉拘急,郁闭而不堪职业。余与四逆散加吴茱萸、茯苓,数日,腹里大和。然饮食不美,元气颇馁,与柴芍六君子汤。元气不旺时,避免职业,恬然静养,遂不药而愈。   求真按:「此证初起,宜用四逆散与当归芍药散之合方,终用小柴胡加橘皮汤与当归芍药散之合方。」   一人患心下痞塞,任脉拘急,有动气,不得安眠,时时吐血。医与滋补之剂,无效。余诊曰:「非虚证也,肝火所为,宜和畅腹中,清凉肝火为治。」与四逆散加黄连、茯苓,兼用黄连解毒散,数旬,宿疾渐愈。   求真按:「此证可用四逆散、桂枝茯苓丸之合方,兼用黄解丸也。」   一女子脊骨六七椎之上,突起如覆杯,胸膈亦高张,气分因而郁塞,不能工作,腹里拘急,背觉强硬,伸屈不灵。余与四逆散加钩藤、羚羊角,兼用大陷胸丸,经过旬日,胸腹宽快。但气色不甚旺,益进前方,脊骨凹没,身体如故。   求真按:「依余之经验,结核性之脊椎炎、股关节炎等证,因瘀血存在者甚多。故此病宜四逆散、桂枝茯苓丸之合方,兼用大陷胸丸治之。」   枳朮汤之注释   心下坚,大如盘,边如旋盘,水饮所作,枳朮汤主之。(《金匮要略》)   【注】   《类聚方广义》本方条曰:「《难经.五十六难》曰:『肥气在左胁下,如覆杯。』可见『旋杯』为『覆杯』之误。且已云如盘,又云如覆杯者,言心下坚大如盘,其形状中高边低也。按之虽外坚,但内如无物,故曰如覆杯,是水饮所作也。此条及木防己汤之痞坚、十枣汤之痞硬满、甘遂半夏汤之坚满、大陷胸汤之石硬,其形状虽不同,然均属于水饮,但因缓急剧易及兼证之各异,故不仅主方不同也。又按五十六难之『如覆大盘』,疑为『大如覆盘』之误。」   本条由此说虽可解,但由余之实验,是述肝脾二脏中之一种肿大,连及于心下之证治也。是以本方单用于此证者颇少,而与大小柴胡汤合用之处较多也。   枳朮汤方   枳实25克,朮7克。   上细锉,以水二合,煎成一合。去滓,一日分三回,温或冷服。腹中奂,即当散也。   先辈之论说   《千金月令》曰:「主结气方。」   白朮、枳壳(炒)各等分。   捣筛,蜜丸,如梧桐子大,空腹时,以饮送下二十五丸。   治隔气,心胸间痛方。   前方加神曲,各一两为散,不计时候,以热酒调下一钱。   《脾胃论》曰:「枳朮丸(求真按:『此即本方之丸方也』),宽痞,消食,强胃。」   《保命集》曰:「束胎丸(求真按:「此亦本方之丸方也」),宜于妊娠八九月。」   《医统》曰:「枳朮汤,治产后浮肿之属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