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岳村叟医案 - 第 12 页/共 12 页

【呃逆总论】   呃逆之证,俗谓“打格忒”。吴中呼为“冷呃”,未必尽冷之为害也。余见有因久病胃败之呃逆,有因寒气之呃逆,有因痰之呃逆,有因气冲上之呃逆,有因肝气郁结之呃逆,有孤阳不敛之呃逆,有火之呃逆,不一而足。病源不同,治法各殊。惟胃败之呃逆,决无治法。何也?后天己败,脾土坏矣,神医难疗。其余呃逆,治得其宜,均可立愈。寒者,热之、温之;痰者,化之、吐之,火者,泻之、凉之;气冲上者,降之、顺之,肝气结者,疏之、平之,孤阳不敛者从引之、纳之。此不过治之大略而已。至于千变万化,顺逆疑似之证,难预定治法。又望高明君子,因常知变,因变知治,药不妄投。不惟余所深望,亦苍生之幸也。   【医案】   【案一】   邑人管青山,年三十余,患呃逆证二十余日,饮食难用。某医云呃逆病多危,辞不治。患家固求,伊始开方。用药大概柿蒂、藿香、半夏之类,服二帖无效,又迎余疗。诊得脾胃脉沉实有力,此证得之于饮食塞胃,中焦停滞不行,阻碍胃气不能下降。下既不通,必反于上,自然之理也。但使宿食一下,三焦之气上下通顺,不治呃逆,而呃逆自除矣。某医云多危者,乃久病忽加呃逆,谓之后天已败,故多危。此是新病,不能同论也。遂用:   枳实10克,川大黄18克,焦山楂15克,神曲15克,麦芽12克   煎服一帖,午时大便不解。原方又加川大黄12克,煎服。至戌时大便解下二次,而呃逆立愈。   按:呃逆一证,久病为胃气绝,新病形实,为伏热攻发,有胃中伤食者,有心气不舒者,须审脉证,因病施治。此案脾胃脉沉实有力,知是食停胃中,用消积攻下法,立愈。明乎治矣!   【案二】   邑北关梁姓女十七岁,患呃逆,终日连声不绝。三月内服药不下二十余帖,殊无验,延余治之。诊得肝脉弦数,脾脉虚弱。此因肝郁生热、火性炎上之故,木旺土衰。倘得肝郁一解,土不受制,何病不除!余用:   柴胡30克,清半夏15克,郁金15克,龙胆草6克,胡黄连6克,广木香6克,栀子10克,香附10克,青皮10克   水煎服。一帖病去五六,二帖全廖。   按:肝脉弦数,脾脉虚弱。木胜克土,胃气不得下降,故呃逆终日连声不绝,翟氏重用柴胡、青皮、郁金,疏肝解郁,令其条达,解除肝木对中土的克伐,是谓不治呃逆而呃逆自止矣。   【案三】   邑西和寨王姓妇,年二十余。因天癸正行,偶逢大怒,经血遂止。至三个月时忽然鼻孔流血,复加呃逆,五日连声不断,饮食难进,奄奄待毙。他医作气上冲逆治之。均以木香饮顺气之类,无验。迎余往疗,诊得肝脉沉滞且数。此肝气郁结生热,肝为藏血之脏,肝郁而经血不下。肝热上冲呃逆者亦属火证,治先解肝郁,并凉肝血,使血下行,天癸一见,诸症尽扫,有何病魔之不除也。余用通经转逆汤,服二帖呃逆、鼻血皆愈,饮食大进,后又服五帖,经水始下,而获十全。   通经转逆汤   当归尾12克,生地12克,丹皮10克,红花6克,京白芍10克,川芎10克,三棱10克,莪术6克,栀子10克,龙胆草6克,茜草10克,生蒲黄12克,香附12克,牛膝10克,通血香6克,甘草6克,水煎服。   按:肝气郁结生热,肝热上冲则呃逆。以通经治之,合乎法也。   【案四】   西门内丁鸿宾之妻,年五十二,患呃逆月余,治之不愈,迎余往治。诊得肺脉洪大无伦。此是肺火上冲。治宜清金宁肺,一药可愈。用   苏子18克,寸冬15克,生桑皮15克,黄芩10克,栀子10克,海浮石12克,葶苈子10克,桔梗10克,玄参12克。   水煎服。一帖其病如扫。   按:肺脉洪大无伦,肺火上冲则呃。以清金宁肺治之,合乎法也。   【案五】   邑北郑寨黄姓老翁,患呃逆十余日。有曰气滞者,有曰胃寒者,有曰虚火者,有曰危证者,纷纷不一,用药均无效验,延余诊治。诊得脾胃之脉沉滑有力,此乃寒痰为病,又实证也。治宜温胃祛痰。用   白术12克,炮姜10克,丁香6克,煅礞石10克,枳实10克,白芥子12克,莱菔子10克。   早晨服下,至晚间病如故。再服一帖,至夜半病去四五,饮食渐进,气已顺矣。越一日,更进一帖,遂获平复,永不再发。   按:寒痰结聚,碍于气机升降,故致呃逆,非温散无以去寒,非涤痰则气机不畅,翟氏处方紧扣病机,遂用炮姜、丁香温散寒邪,白芥子、莱服子、青礞石降气蠲痰,白术、枳实健脾理气,以祛化痰之源。标本兼顾,证源同治,故一举而收功。   【案六】   邑北毛楼杨姓女,年十八,天癸二年不行,骨瘦似柴。大肉已脱,卧床不起五月矣。忽加呃逆,延余诊治。脉见鱼翔,危证也。余勉开一方,服之不效,越日而殁。   【案七】   周岗周姓子,年六龄,患呃逆证十二日,饮食难进,强食则噎而呛。他医认为食积,治之不脸。延余往疗,诊得肺胃之脉均沉迟。此是肺胃之气被寒邪凝结,不得下降之故,何食积之有?无怪乎治之不愈也。遂投温胃降气汤,一帖见效,二帖痊愈。   温胃降气汤   炮姜6克,炙甘草10克,丁香3克,柿蒂8个,肉桂6克,藿香9克,清夏6克,橘红6克,广木香2克,陈皮6克,炙麻黄6克,水煎服。   按:肺胃寒邪凝结,则肺胃之气不得下降,亦能令人呃逆,是从肺胃脉之沉迟见到。知脉知证,故治以温胃降气立愈。   【案八】   邑南张山头王某,年六十岁,久病忽添呃逆。某医认为久病呃逆者死,辞不治。邀余往疗,诊得六脉虚数无力,此乃孤阳不敛,虚火冲上之故。治宜纳气归肾,引龙归海。遂用:   熟地18克,山药12克,茯苓12克,丹皮10克,泽泻10克,山萸肉10克,巴戟天12克,川牛膝10克,肉桂6克,附子6克。   水煎服。一帖少效,原方服三帖全廖。前医云“久病呃逆者死”确有所本。可惜未察无犯绝证,是知常而不知变者也。   按:久病脉虚数无力,脉病相符。孤阳不敛,虚火上冲致呃逆,非为绝证。故用金匮肾气汤加味,助阳以生气,滋阴以化水,使阴阳相济,水火交泰,阳不得上越,火不得上冲,呃逆则发无由,归于和平。   十五、失眠门(凡三案)   【医案】   【案一】   余友张耀朗,舌耕士也。以劳心过度患失眠证,彻夜不眠。某医曰是心火妄动。用犀角、黄连、竹叶、石膏、灯芯之类,服数帖不效。请余往治,诊得肝脉弦数有力。经曰肝藏魂,肝热则魂不守舍,如何得睡?用宁睡清肝汤,一服见效,二服痊愈。前医云心火妄动者,诚然,惟知正治,不知隔治之妙也。   宁睡清肝汤   生白芍30克,龙胆草6克,胡黄连10克,丹皮15克,青皮12克,龙齿18克,栀子l0克,柴胡18克,香附10克,当归15克,水煎服。   按:失眠又称“不寐”、“不眠”。张景岳云:“劳倦思虑太过者,必致血液耗亡,神魂无主,所以不眠。”肝藏血,血藏于肝则肝柔和,劳伤过度,则血液亏耗,形不藏血,肝阳偏盛,相火上亢,心君受扰,神魂不安于宅而致不寐。翟氏明晰医理,用苦寒泻肝之龙胆草、胡黄连、丹皮、生栀子直折相火;合龙齿以镇雷火;重用归、芍柔肝补肝,佐柴胡、青皮、香附疏肝解郁,令其条达。因此,不治失眠,而失眠自愈也。   【案二】   邑内孔姓妇,六旬外,患失眠证,月余不愈。某医作阴虚治之不效。请余治疗,诊得心脉、命门脉俱虚细无力,此证乃阳虚不能济阴之故。当用阳药以济阴,使阴阳平均,自然睡熟。遂开桂附八味汤加减。服一帖无效;又投一帖,能少眠,更进二帖,竟得通宵清眠矣。   桂附八味汤加减   熟地12克,山萸肉10克,茯苓10克,丹皮12克,山药15克,泽泻10克,油桂6克,附子10克,炮姜6克,巴戟天10克,杞果10克,破故纸10克,牛膝10克,炙甘草6克,水煎服。   按:是案翟氏诊得心脉、命门脉俱虚细无力,乃是心肾不能交泰,水火不能既济所致失眠证,用桂附八味汤,意在使心肾相交,水火相济,阴阳平衡,引火归元,失眠自廖。   【案三】   邑西平厂村,余瓜葛亲李姓妇,年五十外,失眠。治皆用平肝泻心火之药不效。请余往诊,左尺脉细弱无力。经曰“阴虚不寐”,此证是也。用六味汤合四物汤,服二帖见轻,又三帖得熟睡矣。   六味汤合四物汤   熟地18克,山药15克,丹皮12克,山萸肉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当归10克,白芍12克,川芎10克,生地12克,水煎服。   按:左尺脉细弱无力,属肾水亏而致失眠,用六味扬合四物汤壮水制火,补血养阴,甚合病情,故服药立见功效。   十六、怔忡门(凡四案)   【医案】   【案一】   玉皇庙王姓妇,四十余,患怔忡惊悸病。自觉心中惕惕,少闻物鸣之声,即时惊恐汗出。渐至面黄肌瘦,饮食减少。三月内服药不下三、四十帖,均无效。看彼药方,大概麦冬、朱砂、清半夏、川黄连之类,意在清热镇惊化痰。诊其脉,肾脉极细弱,心脉洪数无力。此乃水亏不能济火之故。某医之治,不知抽坎塞离之法,所以不效也。余用六味汤加远志、菖蒲、玄参,服三帖有效,十帖痊愈,永不发矣。   按:怔忡俗名“心跳”。心为火脏,血虚不足以养之,火气冲动则跳,痰入心中,阻其心气亦跳,胃火盛,上攻于心亦跳。或开心窍,安心神,养阴血,或泻胃之火,不外此种治法。君治此证有四案,处四方,药味大致略同,亦不外六味、四物,加开心宁神之药。明乎治矣。   【案二】   伯牛岗张姓,年三十余,患怔忡惊悸证。夜不安席,每闻人言物鸣,惊恐不定,神情立变,屡治不验。请余往疗,诊得心肝二脉洪数有力,察其气色,满面燥红。又问能饮水否?答曰:“善饮”。此乃肝木太旺,心火妄动。经曰:“心者,君主之官,”君喜静而恶动。按五行,肝为心之母。世间未有母害子者。此有两说焉,五行得其平者生,亢者害也。欲安国,必先除贼,贼除则君权自复。权复则令行,君明臣良,纷乱之世,化为清平,有何惊悸怔忡不除也?余用四物汤加减,服一帖微效,二帖大效,五帖全瘳。   四物汤加减   当归12克,川芎10克,白芍12克,生地10克,龙胆草6克,胡黄连6克,青皮10克,龙齿10克,丹皮10克,栀子6克,柴胡12克,甘草6克,水煎服。   【案三】   余表侄年三龄,在街游戏,两犬争斗,将小儿冲倒,当日大热不止,夜间更甚,略合眠则大惊大哭,偎藏母怀,言二犬来咬。某医误作惊风治之,所服抱龙丸、惊风丸,及钩藤、薄荷之类,又针十余处,绝不效。迎余往,见小儿如醉似梦,气色黯淡。古人云,惊伤胆,恐伤肾,此系胆肾两伤,神魂失散。安神定志,尚恐不及。反作风治,惊则有之,风从何来?天下小儿患斯证,而作风治,毙者更仆难数。每思至此,不胜叹惜。余用安神定志汤,三帖痊愈。   安神定志汤   熟地10克,当归6克,白芍6克,山药10克,山萸肉6克,茯苓6克,五味子3克,枣仁6克,龙齿6克,辰砂8分(研冲),远志6克,天竺黄3克,水煎服。   【案四】   沈玉魁年六旬余,素有劳疾,忽加怔忡惊悸,昼夜不寐,屡治不愈。迎余往疗,诊得心脉虚极且数。此因劳心过度,心火有升无降之故。但使心火下降于肾宫,阴阳交泰,而谓通夜不能清眠者,余未信也。   养心宁睡汤   茯神9克,天竺黄9克,炒枣仁9克,柏子仁9克,远志6克,辰砂3克(研),麦冬9克,菖蒲9克,连翘9克,黄连3克,灯芯2尺,莲子心9克,甘草6克,水煎服。   十七、梦遗滑精门(凡一案)   【医案】   【案一】   西门内赵姓,年十九,患梦遗,无隔宿。三月后面黄肌瘦,虚汗似雨,短气喘促,骨蒸潮热,饮食减少。涩精之药,服过无数,殊觉罔效。迎余往疗,诊得心脉虚数,肝脉又洪。此乃肝火过旺,心火上炎,不能下降,肾水亏极,难于上潮,成坎离不交之象。某医不明阴阳之理,若使坎离交济于肾宫,有何梦遗不除也?自制一方,名曰阴阳两交汤。四日服二帖,又遣两次。原方又服四贴,更轻。共服十贴,遗精已痊愈,以上诸虚证全瘳。   阴阳两交汤   熟地30克,山药24克,山萸肉9克,茯苓15克,泽泻9克,丹皮9克,知母6克,黄柏6克,炙远志6克,黄连4克,麦冬9克,炒枣仁9克,茯神9克,菖蒲9克,龙齿12克,甘草6克,水煎服。   按:精者,肾中阳气所化,乃天一所生之癸水也。心肾不交,水不济火,其病梦遗。观翟氏阴阳两交汤,即是养阴济阳,水火两治之法,明乎治矣。   孟氏跋   乙亥嘉平初旬,余友翟竹亭先生,以所著医案见示,盖抄存历年所治疑难奇验各症,裒集成册者也。凡上、下二卷,分门十七,二百三十五案,每门先以总论说明病源同异,主治应遵某书,治疗概要方法,次详记某人患病情状如何,诊断如何,处方效果之迟速。纲举目张,朗若列眉。余素不知医,未能判其得失。捧读之下,第见一片慈云,蔼然纸上,不禁博济之思,油然而生。未审同业读之,感发兴起,又当何如?余闻先生少□失学,操微业糊口,暇辄究心医道。初习针灸之术,继乃潜研医书。逢士人问字,遇医生质疑。虚心求教,诚意动人。故一时士大夫,咸乐与往还,指陈详明,不留余蕴。其得之也难,守之也坚,其致力又勤且专,积久遂博通群书,深造自得,而有取之左右途源之妙。悬壶问世四十余年,著手成春、药到病除者,不能偻指。兹编所载,大率症出非常,不易治疗,而别具慧心,出奇制胜,故特举之以示范焉。间有医治乏术、认证错误者,亦直言不讳。非自暴其短,正见医道之难,关系之重,不容掉以轻心耳。故余读先生全卷,虽不明医理,对为医之道,确得几种暗示:博学详说,融会贯通,以植基础其一,病若在己,尽力救治,如恐不及其二,望闻问切,凡百尽致,勿留遗憾其三。惟此三点缺一不可。故先生是书,虽云成案,其意旨亦只指示津途,供作参考,神而明之,仍自存乎其人。倘或胶柱鼓瑟,认为经验良方,遇类似之症,冒昧抄袭,吾恐毫厘之差,千里之谬,遗误病者,在所不免,是则愚陋之见,愿同仁矜矜致慎者也。   墅垣氏孟昭朴谨跋   孙氏跋   甲申冬,挚友翟君竹亭,以所著医案见示,曰:“是编虽云成案,固不效示人以法,窃以数十年之经验,供诸同人以作参考。”且属正焉。余不精医学,虽稍涉猎医书,以未有经验,不敢出而问世。时尝聆君绪论,略知医理之大概,而临证则绝无把握,视君之富有经验,而诣极精微者,望尘弗及。对君医案,何敢妄加品题?乃既受嘱托,不得固却,览读数过,凡上、下二卷,都十七门,二百三十五案。分门别类,朗如列眉。每门总论一篇,解某种证之原理。每案叙某病之脉证与治方。不惟见著手成春之效,且公善于人,一片仁慈之心,蔼然纸上。此余所私心钦佩者也。细审其临证处方,温疫则得力于吴又可,杂证则得力于张景岳;用药则得力于景岳之左右归饮。又能于此两方中,悟出无穷妙义,化出无穷奇方,治愈无数险证。古所谓得其要者一言而终,君其然乎!且案中所治各证,有隔治之法,有从治之法,有从证不从脉,从脉不从证之法。急证则注重针砭,疮疡则注重服药。用重方则重至数两,用单方或检取一味。有变独参十枣汤法者,有改煎为丸者,有采取薰法者,有两方合用者。种种变化,临时制宜,灵敏活泼,得心应手。凡一切补虚、泻实、滋阴、回阳之剂,无不遵从经义,依据圣方。至辨别阴阳、虚实之真假处,尤为特长。诚于此道三折肱者也。尤其审辨温疫,或滋阴,或攻下,均得其宜,更见其高明过人。近时医生,不明温疫,往往以温疫为伤寒,误治者甚多。盖疫之一证,今多古少,是感天地之戾气,入从口鼻,病藏膜原。疫从役,如摇役之役,为不正之戾气所役使,故名疫,俗曰时疫是也。治法详于又可书。至于温证,按《内经》云:“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又云:“冬不藏精,春必病温。”俗曰春温、风温之类是也。冬伤于寒之温,是寒化为温,总属于外感而得,治宜清热微带搜寒,冬不藏精之温,是耗去真阴之温,治宜养阴益精为主。可知温与疫非一证也。世多混温、疫为一,实不察之过。总之,温、疫二病,初得时,其脉证类似伤寒,最难辨别。毫厘之差,则致千里之谬,杀人最易也。以伤寒为法,法在救阳,温疫为法,法在救阴。阴阳两大法门,犹冰炭之不能相容也。君为治温疫妙手,又发明医案,公诸同人,庶医生遇类似伤寒之温疫证,知从温疫证治之,不似从前之昧昧矣。君诚医界中之功臣,患温疫者之慈航。其他男女杂证,内外各科,无不药到回春,各著明效。呜呼!君诚神乎技矣。余谨就各案,略加品评,以备一得之愚。至君之出身事略,传、序中言之详矣,勿庸再赘。   乙酉仲夏同里愚弟联五孙捷昌谨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