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世青编 - 第 8 页/共 17 页

九要常自观察,克治病之根本处。   十要觅高朋良友,讲开怀出世之言,或对竹木鱼鸟相亲, 然自得,皆却病法也。   卷下   病有七失不可治   病有七失不可治者,失于不审,失于不慎,失于不信,失于怠忽过时,失于不择医,失于不辨药,失于自立意见。应补责医以泻,畏功责医欲补;应针欲艾,应灼欲砭。七者之中,有一于此,即为难治。   非止医家之罪,实病家之自误也。矧有医不慈仁,病者猜鄙二理,交驰于病,为害者不少。由是言之,医者不可不慈仁,病者不可多猜鄙,如犯之则招祸。在医者当以救济为心,在病家务以精诚笃挚为念,各尽其极,乃治病求愈之大端也。   卷下   老人病不同治法   常见年高疾患,将同少年混投汤药,妄行针灸,务欲速愈。殊不知老年之人,血气已衰,精神减耗,至于视听不至聪明,手足举动不随其志,身体劳倦,头目昏眩,宿疾时发,或秘或泄,或冷或热,皆老人之常也。勿紧用针药,急求痊愈,往往因此别致危殆。且攻病之药,或汗或吐,或解或利。缘衰老之人不同年少,年少者真气壮盛,虽汗吐转利,未致危殆。其老弱者汗之则阳气泄,吐之则胃气逆,下之则元气脱,立致不可救。此养老之大忌也。大率老人药饵,止用扶持,只可温平顺气,进食补虚,中和之剂,不可用市肆购买,他人惠送,未识方味者与之服饵,切须详审。若有宿疾时发,则随其疾状,用和平汤剂调顺,三朝五日,自然痊退,惟是调停饮食,随其食性变馔治之。此最为良法也。   卷下   治妇人病有不能尽法之弊   治妇人疾,有不能尽圣人之法者。今富贵之家,居奥室之中,处帏幔之内,甚又以帛 手臂,既不能行望色之神,又不能殚切脉之巧,四者有二缺焉。黄帝曰:凡治病察其形气色泽。形气相得,谓之可治,色泽以浮,谓之易已。形气相失,谓之难治,色夭不泽,谓之难已。又曰:诊病之道,观人勇怯,骨肉皮肤,能知其情,以为诊法。若病患脉病不相应,既不得见其形,医者止据脉供药,其可得乎!如此言之,乌能尽其术哉!此医家之公患,世不能革,医者不得不尽理质问,以凭调治。病家见其所问烦逮,意其脉道不精,往往得药不服,似此甚多。扁鹊见齐侯之色,尚不肯信,况其不得见者乎,嗟哉!   卷下   妄庸议病   世有病患亲朋故旧,交游来问疾者,其人曾不经一事,未读一方,自夸了了,谈说异端,或言是虚,或言是实,或云是风,或云是气。纷纷缪说,种种不同,使乱病患心意,不知孰是。迁延已久,时不待人, 然致祸,各自走散。设有明医,识病深浅,探究方书,熟知本草,看病不尔,大误人事,何况妄议者乎!   卷下   古方无妄用   鄱阳周顺,医有十全之功,云:古方如《圣惠》、《千金》、《外台秘要》,所论病原脉症,及针灸法,皆不可废,然处方分剂,与今大异,不深究其旨者,谨勿妄用。有人得目疾,用古方治之,目遂突出。又有妇人因产病,用《外台秘要》坐导方,其后反得恶露之疾,终身不瘥。曾有士人得脚弱病,方书罗列,积药如山,而疾益甚。余今悉屏去,但用杉木为桶,盛水濯足,并令排樟脑于两股间,以脚绷系定,月余安健如初。南方多此疾,不可不知。顺固名医,语必不妄,故录于此。   卷下   草药不可妄用   《甲志》云:绍兴十九年三月,英川僧希HT ,往州南三十里 口扫塔,有客船自番禺至,舟中士人携一仆,病脚弱,不能行,舟师悯之曰:吾有一药,治此病如神,饵之而瘥者,不可胜计。既赛庙毕,饮胙颇醉,乃入山求得,草渍酒,授病者,今天未明服之,如其言,药入口即呻吟云:肠胃如刀割截痛。迟明而死。士人以咎舟师,舟师恚曰:何有此!即取昨夕所余药,自渍酒服之,不超时亦死。盖此山多断肠草,人误食之辄死,舟师所取药,为根蔓所缠,醉不暇择,径投酒中,以此致祸。则知草药不可妄用也。   卷下   真菊野菊   蜀人多种菊,以苗可以菜,花可以药,园圃悉能植之。今人多采野菊供药肆,颇有大误。真菊延龄,野菊杀人。如张华言:黄精益寿,钩吻杀人。形类相似之误,有如此。   卷下   服饵忌羊血   服饵之家,忌食羊血,虽服饵数十年,一食则前功尽丧,以其能解药力如此。   卷下   论妇人病有不同治法   孙真人云:宁医十男子,莫医一妇人。以嗜欲多于丈夫,故感病倍于男子。盖其慈恋爱憎,嫉忧患,染着坚牢,情不自抑,以此成疾,非外感六气,必内伤七情之所致也。七情之病不可医,诚以情想内结,自无而有,思虑过当,多致劳损。是以释氏称说酢梅,口中水出,想蹈悬崖,足心酸楚,大都如此。若非宽缓情意,改易心志,则虽金丹大药,亦不能已。盖病出于五内,无有已期,药力不可及也。法当令病者存想以摄心,抑情以养性。   葛仙翁曰:凡妇人病,兼治其忧恚,令宽其思虑,则疾无不愈矣。   凡人在病中,百念灰冷,虽有富贵,欲享不能,反羡贫贱而健者。人能于平日无病时,作是想头,病从何来!及一切名利、得失、恩怨亦自淡然。   卷下   用药例丸散汤膏各有所宜   药有宜丸宜散者,宜水煎者,宜酒渍者,宜煎膏者,亦有一物兼宜者,亦有不可入汤酒者,并随药性不可过越。汤者,荡也,煎成清汁是也,去大病用之。散者,散也,研成细末是也。   丸者,缓也,作为丸粒也,不能速效,舒缓而治之也。   渍之者,以酒浸药也,有宜酒浸以助其力,如当归、地黄、知母、黄柏,阴寒之气味,假酒力而行气血也。有用药锉细,如法煮酒密封,早晚频饮,以行经络,或补或攻,渐以取效是也。   细末者,不循经络,止去胃中及腑脏之积,及治肺疾咳嗽为宜。气味浓者,白汤调;气味薄者,煎之,和渣服丸。治下焦之病者,极大而光且圆,治中焦者次之,治上焦者极小,面糊者,取其迟化,直至下焦;或酒取其散;或醋取其收。如半夏、南星及利湿者,以姜汁稀糊丸,取其易化也,汤泡蒸饼,尤易化,滴水亦然。炼蜜丸者,取其迟化而气循经络也。蜡丸者,取其能达下焦,而治肠 等疾。   凡修合丸剂,用蜜只用蜜,用饴只用饴,勿相杂用。且如丸药,用蜡取其固护药气,欲其经久不失味力,且过膈关而作效也。今若投蜜相和,虽易为丸,然下咽亦即散化,如何得至肠中?若或有毒药,不宜在上化,岂徒无益,而反为害,全非用蜡之本意。   凡炼蜜宜先掠去沫,令熬色微黄,试水不散,再熬一二沸作丸,则收潮而不粘成块也。   冬月炼蜜,炼时要加二杯水为妙,《衍义》云:每蜜一斤,只炼得十二两,是其度数也。和药末要乘极滚时和之,臼内捣千百杵,自然软熟,容易作条,好丸也。   凡为末,先须细切,晒燥退冷捣之,有宜合捣者,其滋润之药,如天麦冬、生熟地黄、当归辈,先切晒之独捣。或以慢火隔纸焙燥,退冷捣之,则为细末。若入众药,少停回润,则和之不匀也。凡湿药,燥皆大耗蚀,当先增分两,待燥称之乃准。其汤酒中不须如此。   凡合丸药用蜜,绢令细筛,散药尤宜精细,若捣丸,必于石臼中杵千百过,色理和同为佳。   凡欲浸酒,皆须细切,上绢袋盛,乃入酒密封,随寒暑日数,视其浓烈,便可漉出,不须待酒尽也。渣则曝燥微捣,更渍饮之,亦可为散服。   凡合膏子,须令膏少之料先淹浸,先煎其汁,乃下有膏之料,煮时当杖以三上三下,以泄其火气,勿令沸腾,不妨旋取药汁,渣须再煮,务令力尽而已。然后渐渐慢火收浓如饴,加炼蜜,收贮瓷瓶,出火气七日二七日,听用。   凡煎摩贴之膏,或醋、或酒、或油,须令淹浸,然后煎熬,用杖三上三下,以泄其热势,令药味得出。上之使咂咂沸,下之要沸静,良久乃上之,如有葱白及姜在内,以渐焦为度。如有附子、木鳖者,亦令焦黄,勿令枯黑。滤膏必以新布。   若是可服之膏,渣亦可酒煮饮之,可摩之膏,渣亦可敷,亦欲兼尽其药力也。   凡汤膏中,用诸石药皆细研之,以新绢裹之纳中。《衍义》云:石药入散,如朱砂、钟乳之类,用水研乳极细,必要二三日乃已,以水漂澄极细,方可服饵。岂但研细,绢裹为是。   凡草叶之药,如柏叶、荷叶、茅根、蓟根、十灰散类,必要焦枯,用器盖在地上,出火性,存本性,倘如死灰,则白无效矣。   凡有脂膏,如桃、杏、麻仁等,须另末,旋次入众味,合研则匀。